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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未来

 

浓烈的血液带着属于alpha的信息素,体液是含有最纯粹alpha信息素的载体,长发随风猎猎吹在身后,秦暨眼尾压着,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看着面前的肥头大耳。

时代在进步,人们变得懒惰不想运动,但是又出现了健身房,面前的人呼吸一次脸上的肥肉就颤抖一次,满脸油光,秦暨根本不想碰他,嫌会脏了自己煅的匕首。

他垂眸,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在黑衣之上披上了一层白纱,眼睫落下浓密的阴影,他转着手里的录音笔,耳骨缠绕着银蛇模样的的饰品,其上的摄像头正在拍摄这个画面,实时传给以前的“老大”。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言而无信,刀尖上舔血,刀刃上独行,老大,这是你教我的,”秦暨抬起头,月光沐浴在他的脸上,垂下的手血珠串流成线成洼。

“求求……求求……嗬啊、放、放过……呃……”

椅子终于承受不住肥猪的重量分崩离析,肥肉颤了三下才终于停止,他伸出手却被秦暨抬脚狠狠踩在脚下碾磨。

男人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秦暨却是抬起手,把经过数次改良变得趁手轻巧的蝴蝶刀在空中挽了一下,黑色的长发被固定在后脑,刀面反射出银色的光,比月色冷,仿佛会嗜血。

地面的血液突然开始沸腾波动,空气中的信息素更浓了,男人话都说不出,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血开始朝自己汇聚而来。

不、不要!!!!

不要……不要……

鲜红色的血珠被alpha驱使爬上了支撑肉球的脖颈,然后瞬间勒紧。

白色的脑浆瞬间爆出,仅仅是一些血,秦暨就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人不留下任何痕迹。

秦暨放松地靠在窗边,然后低头伸出红舌,将血液全部吃下,不过一会儿功夫,伤口就愈合了。

这是属于3salpha的恐怖。

摄像头那边的人自然看到了这副画面,没有一个人不头皮发麻,就连岳阗就忍不住握紧了手,木屑味的信息素瞬间让在场所有人跪下。

他喘着粗气,看到画面变黑便知道摄像头已经被毁了,他先前还庆幸有这个东西存在,结果现在就给了他下马威。

“给我查……这个男人名下所有酒店给我查,住了五天以上的oga的消息资料全部给我!”

秦暨抬脚走到了玄关,然后稍稍垫脚让前脚掌在名贵的地毯上摩擦。

【监控都改了】

消息是景清和发来的,秦暨简单回了个表情,那边就发来了语音。

他们的约定,发表情意味着周围很安全。

电话拨打了过来,秦暨把光脑戴在耳骨上,手里在查询附近有金店的酒店。

黄金永远不会贬值,盛繁修肯定很喜欢。

“……等一会儿弟妹出来的时候我会再次侵入系统修改监控。”

“谢谢。”

“没事儿,不过你订房的时候多买几只抑制剂,裴裴他易感期快来了。”

“啊,”秦暨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不是跟你表白了吗?你不帮他?”

“……是表白了……”景清和面前是一面墙的监控,他侧身看到了戴着光脑的花见裴,他不明白为什么花见裴不肯去做手术换两颗眼球,明明就一个小时的手术,还很安全。

“那你们还住在一起?”

“……嗯,唉,很难说啊,他突然跟我表白又不跟我说什么,再说了我们都是a,我的信息素还比他强,陪他是过易感期还是想把人弄死?我……好歹也这么多年了。就、就过呗。”

“没名没分啊?这么可怜。”

“你踏马——”景清和压低声音,“我能说什么?不喜欢?然后呢?我们都脱离组织,又因为这点事儿分开?我才不要。”

“……清和,我没想到渣男竟然是你,你以后不要和我家修修玩儿。”

“……谁要和他玩儿?不是,什么跟什么——”

“在和秦暨打电话?受伤了吗?”

他的受伤是指无法自身愈合的伤口。

“没、没有,”蹲在桌子下面的景清和瞬间起来,不太自在地将光脑放到了花见裴耳边。

“今晚我们也离开吧,明天就能到黑樱星,到时候我们汇合。”

都不是组织的人了,他们刚开始居然想辞职?干脆直接跑。

花见裴点点头,将脸微微移开,景清和就把光脑收了回来,挂断了电话。

自从表白后他就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微妙,尽管他们依旧会有以前的举动,但是掺杂了爱的眼神动作都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黑樱星的樱花很好看,到时候你陪我去看好不好?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旅行了。”

景清和尽可能地收束着情绪,花见裴神态自若地点点头,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组织的待遇一直很好,宿舍是大床房,三个人躺下都不挤,他和花见裴躺了二十五年。

景清和是被父母卖出来的孩子,花见裴也是。

景清和是因为私生子,花见裴是因为有眼疾没有钱。

他们在孤儿院相遇,五岁的景清和已经待了一年了,看着院长牵着这个小孩儿来的第一天,他就拍着胸脯说自己以后罩着他。

第二年,孤儿院被血洗,人类和机器人的残骸消失在火海之中,所有的三到五岁孩童活着。

景清和是个意外,因为手起刀落的瞬间,花见裴眼盲却准确地挡住了刀子救下了景清和。

组织很看重他们,破格让两个人一起训练。

那个时候的老大还不是岳阗,他坐在高台看着分化的两个alpha眯了眯眼睛。

花见裴血泪染红了白布,景清和担忧又心疼,尽力地收着自己的气息,可是他晚分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周遭杂乱的信息素让花见裴几进崩溃,但是他死死地忍着,半个身子埋在景清和身上汲取他冷冽的花香味信息素。

所有信息素都让他无比痛苦,除了景清和的,因为喜欢,所以破开血肉也要融合。

花见裴至今还记得,老大眼里复杂的神情,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觉得无趣。

“花见裴,你真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分化后的他们依旧在一起行动,花见裴有眼疾,他就成了他们的眼睛,因为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他们从未失败。

可是就在秦暨想要退出组织寻找十几年前的某个人的时候,花见裴向他表白了。

那个时候是春季,景清和在和花见裴在共同买的家里面种花。

景清和喜欢花,告诉花见裴他的信息素是月姻花的味道,冷冷的,却是夏季开放。

后来花见裴就向他表白了,在玻璃花房内,在草长莺飞的春天。

春和景明,满心欢喜。

景清和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笑着,逗他,当然喜欢他了,那么省心听话。

可是意识到是真的时候,景清和近乎惊恐地推开了花见裴,他清楚地看到了仰起的嘴角僵硬。

后来他们分开了一个多月,直到接到一个任务,花见裴差点死,因为景清和的疏忽。

花见裴整整一百三十天没有找他说话,景清和怎么也受不了,最重要的是……每一次双人的任务花见裴都会受伤惨烈一声不吭。

他主动低头,把人带回家然后请假,就碰上了秦暨想要离开。

他问花见裴想不想离开,想不想和他一起离开,花见裴说他想。

景清和没有再问,而是和他选好了星球甚至选好了买房的地址。

是清和喜欢的星球,也是喜欢的地段,房型也是他喜欢的。

饭桌上,景清和和花见裴自若地聊天,虽然眼盲,但是花见裴其他感官很敏感,所以日常完全没有影响。

景清和裸着擦着头发出来,然后穿上了浴袍,抬眼看到了收了光脑的花见裴,“去洗吧,我水放好了,注意安全。”

花见裴点点头,把戒指放在了桌面上。

以前不是戒指的,现在却因为秦暨一个恋爱脑教唆变成了戒指。

花见裴还是耳环。

他盘腿坐在床上收拾行李,秦暨已经到了黑樱星了,发来的照片也都是小情侣打卡照,他也看到了他,一个beta,笑起来挺好看的,秦暨是看不到的,没有一张照片拍到了正脸。

“抑制剂我拖秦暨买好了,你现在怎么样?”

景清和拉过来花见裴,直接扯开了浴袍看到了腿间的性器,粉嫩粗大,景清和挑挑眉,让他转身,手搭上了他的后腰——每个人的腺体位置都有区别,他的在耳后,花见裴的在后腰,腰窝的位置。

红肿得仿佛被蚊子咬了,景清和按了按就看到了花见裴咬牙隐忍的样子。

同样是alpha,这个动作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了。

“……还好,可以控制。”

景清和点点头,从床上拿起来止咬器给他戴上,冷白和黑对比鲜明。

“咔哒”一声,止咬器上了锁,而花见裴始终乖顺。

“我先给你注射一支,明天你也得带着止咬器和抑制剂,如果觉得难受无法控制就要和我说知道吗?”

花见裴点点头,拉好了浴袍然后露出来手臂。

嫣红的胎记在洁白的受伤仿若花瓣,景清和手一顿,在那里注射了。

“谢谢。”

“……没事儿,睡觉吧。”

景清和躺在床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被子也是分开的,花见裴低着头用精神力控制着光脑预约好了医院和酒店,然后买了一个东西,本来打算睡了,他还是忍不住搜了一下黑樱星最近有些什么,然后睡着了。

戴着止咬器的alpha过分美丽,机器人检测了他的信息素浓度,然后给他打了抑制剂贴上了阻断贴,随后带着景清和和他上了隔离的房间。

“这里是电话,我就在外面,随时联系我。”

花见裴点头,乖巧地被锁住,医生机器人说话甜美,因为花见裴的配合还给了他好多糖,景清和拿走了几颗含在了嘴里出了房间。

“……你当然不无聊了,天天度蜜月似的,知道了,我们已经到了,人挺多。”

正值放假,不少学生混杂其中,花见裴的模样吸引了不少人,起码景清和面前的学生就大胆地拍照。

啧。

舌尖划过臼齿和上颚,花见裴压着眉眼,满脸不耐烦,手上力度却没有增加,直到离开人群他才送开手。

秦暨安排的车接他们到了酒店,景清和伸了个懒腰打开了窗帘看到了波光粼粼浮光跃金的海面,放松了一些。

“今晚就去外面好不好?今晚似乎有花火大会,听说是求婚用的,还挺会。”

“……我不太舒服,你和他们去吧。”

“嗷,”景清和反应过来,微凉的手指搭上了他的额头,“是有些烫,我已经跟前台申请了,只要按铃他们会带医生过来,你就先待着吧。”

花见裴点头,把白纱取了下来,然后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景清和看着他睡着才离开了房间,而他刚出了酒店,床上的人就醒过来了。

“……你踏马……神经病……”

盛繁修和景清和见面,本来以为是可爱型的,没想到长得这么怪——一双桃花眼多含情,让每句话都带着轻佻。

“你求婚,求婚……你求婚直接跪我面前不就好了吗?你踏马花了多少钱?”

秦暨如实说,然后盛繁修就不理他了。

景清和觉得好笑,秦暨跟他们在一起已经算是很放松了,没想到和他在一起会这样。

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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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现在怎么样?”

执意抱着腰的秦暨分出了注意力给电灯泡一些。

“啊……我发了消息,但是没回我……”景清和不自觉地皱眉,按压着跳动的右眼皮,“我打个电话吧,顺便让医生进去。”

“对不起花先生,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景清和登记的名字叫花开。

后来赶来的秦暨只看到了冷着脸浑身低气压去监控室的景清和。

花见裴在景清和离开的后脚就出了房门。

针对谁的,做给谁看的不言而喻。

“打个电话……”

“光脑没带走。”

秦暨皱眉,盛繁修识相地没有说话。

“那……”

“为什么要离开?”

秦暨张开的的口闭合,景清和红着眼尾,“明明都说了的,陪我来这里定居……我、我会查所有监控的,你们先回去吧,不是要忙吗?”

瞬间的失态被收回,景清和笑着回了房间,戒指就放在桌子上,花见裴什么都没有带走,连自己送他的手链都刻意取下来了。

为什么……

景清和麻木地调查着所有的监控,心脏一点一点沉入水底。

昨晚他们还在讨论以后的房子到底是安静一点还是繁华一点,要买大一点的房子带花房,也要养动物,还要大一些,可以放下花见裴喜欢的钢琴……

他在规划未来,他在规划离开。

理由似乎知道,景清和只是红着眼睛不愿意相信。

花见裴最后的目的地是医院,而黑樱星最出名的不是近十年的花季,而是从来有名的腺体手术。

景清和一个人杀了过去,手上还戴着花见裴的光脑。

或许是他的面部表情太过于凶狠,护士拦住了他,还没开口提醒反而被景清和抓住,问如果做腺体手术的话,等待区在哪里。

机器人伸出手指将地址和平面图传到了他的光脑,花见裴立刻转头坐上了电梯去四楼,越慌越乱景清和就越冷静,眉眼压得极低的人握着拳控制着情绪和信息素,电梯打开的一瞬间他就闪身出了电梯。

等待区装满了一个个隔离舱,因为发情期或者易感期是最适合做手术的时候,因此每一个隔离舱前面都有一个悬浮机器人在进行实时扫描,当信息素浓度达到一定浓度,就可以将隔离舱进行封闭从而手术,期间任何时候alpha和oga可以反悔,包括手术前一秒,但是手术完成便终身无腺体。

景清和压抑着粗气看到了花见裴,他停留在隔离舱前抬头注视着近乎安详地悬浮在隔离舱里面的男人,然后颤抖着抬手提交了交流申请,机器人通过传输器将信息传输给了花见裴,隔离舱中的人动了动,然后抿嘴。

景清和再清楚这个表情不过了,纠结、犹豫……

还有转机

【出来。】

花见裴只是通过机器人传达了两个字,后面紧接而来的盛繁修猛吸一口气然后发誓——他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隔离舱,密密麻麻里三层外三层几乎像层层迷宫,还全都长得一样。

“不、不是……怎么找啊?”

盛繁修张嘴找回了自己声音,皱着眉心急如焚,秦暨拉住他的手,“……只能一个个找,信息素全部被隔离了闻不到——跟我来。”

等盛繁修找到两个人的时候,花见裴松松垮垮地带着白纱头发凌乱地被景清和拉走了,四个人擦肩而过。

盛繁修掐着腰喘气,“白来一趟?”

秦暨摸摸鼻子,“应该……?不过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我们继续我们的。”

盛繁修嫌弃地推开了他,耳朵不可避免地红了,“还在外面呢,腻腻歪歪恶不恶心?”

“哪里恶心了,你是我未婚妻。”

秦暨把体重都压在盛繁修身上,盛繁修只能斜着走,路上的视线简直就是在凌迟他,“站好——烟花什么的就退了吧,你还有心情求婚?”

“有啊。”

盛繁修极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机器人按了所有的电梯,并在离开的时候每人获得了一个类似传单的小广告。

“他们回去了?”

“对,已经到了——我们继续吧,说不定宝宝可以再喝一个喜酒。”

盛繁修一愣,“你怎么确定……”,盛繁修说完嗷了一下,“因为他把他带回去吗?”

“嗯哼。”

秦暨要是有尾巴的话,此时肯定晃成螺旋桨,盛繁修没有理他,而是被秦暨带着去黑洞打卡了——他的父母知道他要结婚的时候,已经眼疾手快地续订了酒店并且多订了一间大床房。

“解释,为什么要去做腺体手术,为什么要把光脑留下,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把房子买了无偿赠与我?”

“我他妈还以为你进医院治眼睛呢,结果呢?去取腺体!”

景清和压抑着怒气,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好看的眉眼始终压着怒火,就连信息素也是压抑着的——毕竟在易感期的花见裴一点就炸。

花见裴抿着嘴弓着腰手掌撑着膝盖细细颤抖着,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注射了加强针,易感期的信息素紊乱和激素分泌异常都被暂时压抑住了,但是同时如果时间到了的话,失控会翻倍。

“不关……你的事……”

“哈,”景清和脸完全冷下来了,就盯着床上低着头的人阴恻恻地笑着,“你再说一遍,花见裴你什么意思?!”

“不关你的事,我要、摘除腺体跟你……没关系、光脑……也是我的,我、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跟你没关系——”

尖锐的椅子刺啦地面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目的性明确的信息素瞬间压制住花见裴迫使他抬起头,浓郁的花香包裹着花见裴。

景清和单膝跪在他的双腿间,从下至上地看着他,手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面向自己。

“跟我没关系?那你为什么给我买套房?为什么他妈给老子发的遗产分配合同有老子的名字!为什么昨天晚上我想种的花种的树今天他妈的就已经种下了!没关系,花见裴,你对没关系的人这么好心呢?怎么不见你给秦暨留什么?”

花见裴侧过头,信息素只带有压迫性不带有攻击性,他不说话,唇被咬得泛白。

景清和哼笑一声,两根手指压着下唇伸了进去夹住了翘起的舌头,花见裴下意识地想要咬人,等意识到是景清和的时候硬生生忍住了咬合的牙齿,头抬得更高,张开的嘴能看到被玩弄的红舌,津液和眼泪汇聚顺着脖颈锁骨流下。

“说话啊,花见裴,老子没教你要张嘴回答别人问题吗?”

景清和是个话痨,是被院长认定的,花见裴来的时候,景清和在缠着院长讲故事,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几乎从未被拒绝过,喝了三杯水后,七十多岁的院长牵着景清和来看花见裴。

破破烂烂的小人儿带着干干净净的白纱,景清和对着他说“会罩着你一辈子”之类的话,他对所有孩子说过。

“你有点……吵……”

换上了干净衣服的花见裴抱着膝盖发表了自己第一个看法,也是来这里进一个星期说的第一句话——在连续五天听了一本书的花见裴觉得脑袋疼,声音嘶哑难听,但是景清和欣喜若狂,告诉了所有人他不是小哑巴只是一个小瞎子,常常教他不要点头要说“嗯”,要说“谢谢”“对不起”“再见”和“我爱你”,还跟他说,等他以后被领养了或者长大了,就带他做手术。

还跟他说只要一起睡觉就会给他一个晚安吻。

可是他的诺言是一次性的,顺着那天的夕阳消失在了地平线和黑暗中。

“……教过……”

“我不想回答。”

景清和稍微用力,花见裴就躺在了床上,他把膝盖顶着他的下体,抽出来花见裴皮带里面的软鞭缠住了他的手按在了头顶,“不想回答,还是害怕回答出来让自己动摇?不过我用脚想也知道原因,因为你喜欢我……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摘除腺体,既不想看到我也不想闻到我信息素?还买了票离开黑樱星这辈子就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是吗?你想这样吗?你舍得我吗?”

花见裴彻底不说话了,只是啜泣着哭。

景清和弯腰,几乎和他脸贴着脸,“……因为我一直没有回应你,所以你打算离开了吗?”

哭声放大,抓住了景清和的心脏,信息素浓度减少,但是花见裴没有推开他。

“……我们,当朋友不是挺好的吗?不也是同居,不也是一直在一起?”

“二十五年了,花见裴……你舍得吗?”

他摇头。

“说话!”

“……舍不得。”

“那为什么要离开。”

信息素变得淡薄轻柔,花见裴注视着他——景清和是这样觉得的,“你不喜欢我……”

“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会谈恋爱……我们注定要分开……我不想……”

“不是,我这么多年不也没谈恋爱吗……”

“你易感期都是找oga度过的……”

景清和分开双腿坐在花见裴大腿上,他叹口气,“花见裴……不是表了白就在一起的,至少、至少你得给我缓冲时间不是吗?我好歹是个直……”

景清和话还没说完,花见裴突然抬脚一踹,景清和瞪大眼睛往侧面一翻,花见裴就起身冲向了门口。

“嘭——”

“啊!”

景清和抓到跑到门口的花见裴,一用力就把他重新扔回了床上,花见裴刚起身就被更浓烈的信息素覆盖。

“你发什么疯呢!你踏马想干嘛!还想回去吗?给老子呆在这儿!”

“她妈的……腺体摘了你踏马就是占比不到万分之一的普通人!你这辈子就等着坐吃山空吗?你要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不会后悔吗!”

花见裴脸白着,血色的泪顺着哭红的脸颊流到了白色的床单上,景清和刚起来的火气瞬间浇灭不剩一点。

“快、快别哭了……”

他没看到纸,想也没想的要用自己的白衬衫给他擦,可是双手被绑着的花见裴伸脚踩住了他的小腹,景清和愣在原地。

“花见裴……”

“你不喜欢我……”

“我们、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

“不好——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管我,夫妻、情侣都可以分开,为什么我不可以和你、和你分开……我为什么不可以坐吃山空,你为什么要管我……”

“你说你要考虑考虑,可以我一百零三天前跟你表了白,我跟你说了我没有开玩笑,可是你还是没有回复我……我问你就搪塞我……你不理我,我生病、我不吃饭,我受伤你都不管我……从春天到夏天,月姻花开了你还是不理我……”

“我不会喜欢上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我不会,我只喜欢你,很久以前,很久以前……我说了喜欢,是你不要我的真心……我不想给你了……”

景清和猛地握住了他的脚踝然后一拉,花见裴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哭着推不开,自己的信息素也因为药剂失效开始释放。

燥郁的青梅味信息素和花香碰撞在一起,景清和看着他脸上的冷汗和跳动的太阳穴无动于衷,他比他高一个等级,更何况他还在易感期,根本打不过自己。

他把他翻了个身,然后撩起来他的衬衫——不过这件衬衫是他的,他们体型相似,衣服混在一起也只有景清和能分清,他懒,从来不分,叠衣服的花见裴自然全部弄到了一起。

“你、你干什么?!”

花见裴双手无法用力,阻隔贴被他撕了下来,露出来后腰上的腺体,阻隔贴留下了反正的淡粉色痕迹,信息素几乎把房间塞满,景清和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腺体。

alpha的信息素强势霸道地进入另一个alpha体内几乎是灾难,花见裴本能地想到离开却被抓住了肩膀和腰。

“裴裴……我要是和你是情侣,你是不是就离开了……”

花见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他还没来得及张口,突然腰上一痛——景清和咬破了他的腺体!

月姻花的信息素一丝一缕地钻进了腺体,“……不、不可以……景清和,景清和!”

易感期的信息素极具有排他性,痛苦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可是他在被景清和标记,身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欢愉瞬间把花见裴拉入了名为景清和的深海,永远窒息沉溺。

临时标记只是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a对a也是一样,但是效果远远不如a对o,起码依赖关系完全建立不起来,相反,两个人都因为信息素而互相痛苦。

“……裴裴,我陪你过易感期,不走好不好?”

花见裴看不到景清和的神情,只是他的声音轻柔,青梅味的信息素从始至终都是温和的,和变得温和的花香纠缠在一起,他全身都出了汗大口喘息着,标记流下的血看起来比哭流下的血顺眼多了。

“不、不要……”

“不和你度过……”

“是吗?可是抑制剂对你没用了,你想找个oga?”景清和眯着眼睛,手指在背肌和脊背滑走,花见裴绷紧身体摇头,“我、我一个人……”

“一个人?怕是又想去摘腺体吧?”

景清和眼眸幽深黢黑,嘴里的血液满是青梅味,和心脏一样酸涩,他垂眸看着面前被自己压着的花见裴。

“……不摘好不好,花见裴,和我在一起,教我怎么喜欢你,教我怎么爱你,房子写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陪我去买宠物好不好?”

“我答应你当你男朋友,求婚我也答应……花见裴,我舍不得你……这比杀了我还残忍……”

花见裴扭头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能感受到,微凉的水滴滴在了他的脸上。

“……景清和……”

“别、别哭。”

景清和解力,花见裴立刻把手上的绳子咬了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

一片水润。

“不、不哭,景清和,你、你别哭……”

干燥的手掌轻柔地替他拭泪,可是越擦越多。

“不走。”

“……好。”

“不准摘腺体。”

“……”

“好。”

“娶我。”

花见裴手一顿,“清和……”

“不愿意吗?”

景清和把他推下,花见裴握住他的小臂反而被抓住了手腕,景清和坐在他的身上又问了一遍,“不愿意吗?”

花见裴侧过头,“……没有理由。”

“我知道,差个喜欢,那不重要。”

“重要!”

“那你教我,先婚后爱不少见吧,你教我,等我喜欢上你不迟。”

“……清和。”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花见裴,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秦暨如今有了未婚妻,我从小把你当亲人当挚友,你跟我表白我是恶心吗?我踏马是害怕,我拒绝你怎么办,我没有亲人朋友了,我答应你怎么办,我不喜欢你对你不好伤害你怎么办!花见裴……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花见裴慌乱地想要去擦眼泪可是手被扼住,“清和,你先松手……”

景清和是松开手了,但是花见裴还没闭上的唇被含住并且伸进来一根软舌,滚烫的眼泪滴在了他的脸上,烫得他心脏都在颤。

“景、景清和……?”

模糊的话语被淹没在咸湿的亲吻中,花见裴慌乱地抓住景清和的肩膀想要推开他,月姻花的香味包裹着他试探而不攻击,青梅味的信息素浓度开始变浓、浮躁,花见裴的舌被卷入景清和的口腔缠绕滑滚,粘腻的水声刺激着花见裴的耳膜,思绪变得浑浊模糊,加强抑制剂已经所剩无几了,燎原的火把他全身吞噬,而景清和和他相拥把他带入欲海。

火在燃烧,水在沸腾。

“嗯……”

月姻花的信息素柔和地勾着撩拨着青梅枝,花见裴手抵着景清和的肩膀,用仅剩的理智控制着事态的发展,但是他们的吻依旧咸湿苦涩。

“清和……不哭了……”

花见裴摸索着他的脸,用拇指轻轻擦去,然后拇指就被咬住,景清和用牙齿轻轻地磨着,仗着花见裴看不见,眼里的光飘忽不定,声音委委屈屈,身体却是配合信息素强制地压着花见裴。

天生的领导者身居高位,景清和嫌脱自己衬衫麻烦,两手一撕就把破布扔在了地上,花见裴自然听见了声音,但是景清和的信息素变得霸道,撩拨挑衅却又死死压制着他,花见裴嘴被封住,景清和把自己脱光光了之后立马伸手去脱花见裴的衣服。

不、不要……

头痛欲裂的花见裴太阳穴突突跳着,口腔都被咬出血,随后立马伸进来两根手指不让他自残。

衣服被一点点脱下,舌头被玩弄,花见裴被信息素压在床上平躺着,凌乱的黑发和白色的床单对比鲜明。

几下把鸡蛋壳剥了下来,露出来冷白的肌肤。

他们体型相似,但是景清和主要负责脑力和善后,加上他不喜欢锻炼,更多的是依仗信息素战斗,景清和脱衣显肉,胸肌比他发达,腹肌比他明显,要不是平日喜欢赖着他弯着腰扣着肩,他都不知道他身材这么好。

景清和看着花见裴的眼睛,把手拿了出来和他接吻。

信息素互相推搡纠缠,抑制剂完全失效,花见裴浑身滚烫性器也昂扬着吐着腺液。

粉嫩的鸡巴变得红肿,勃起的直径长度都很优秀,很alpha,可惜了,比他小一些。

“景清和……景清和……”

沙哑的嗓音无助地喊着景清和的名字,擦干净的脸又淌了眼泪和汗水,他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到,景清和坐在他的腿上,往后用手撑着躺下,他双腿对着花见裴抬起来迷惑的脸。

可惜了,某个人看不到。

景清和笑着,用半勃的性器去触碰那团火焰,被烫得脚趾微蜷,忍不住闷哼出声。

“景清和……不可以……”

嘴上说着,性器却是兴奋地将腺液吐得整根都是,连带着景清和肉棒上都是。

景清和没理他,自己动着腰贴着柱身蹭,等到肉棒全部勃起的时候,信息素已经纠缠在一起分不出来了。

谁在向谁臣服?景清和用手握着两根兴奋的性器慢慢倾下上身压着花见裴,白纱已经因为头脑的晃动露出来了薄薄的泛粉的眼皮,花见裴知道景清和在注视自己的残缺,扛着信息素抬手要挡住眼睛。

景清和一瞬间把信息素全部收了回来,然后抽出一只手握住了花见裴伸出来的手。

房间里面全是花见裴的青梅,身体并不好受,花见裴侧颈青筋暴起身体也紧绷着,易感期的信息素抗拒任何一个alpha,包括景清和。

暴躁的信息素顺着全身的毛孔进入身体翻腾着叫嚣着,但是同时景清和更加兴奋。

违背常理本来就让人隐匿地追求欢喜。

他抓着花见裴的手亲吻舔抵,下体的鸡巴按在两个人腹肌上不停摩擦,鼓胀的囊袋互相拍打着,没多久小腹就被肏红了,情热的汗水积蓄在小腹又被冲撞着流下,将床单打湿。

花见裴压抑着呼吸,手指痉挛着没有抽回来,突然消失的月姻花让他有些无措又无能为力,思绪混杂,只有面前是景清和的认知。

他低语,一声声地喊着,景清和被他喊得心脏跳动更快了,腰被他勒着主动挺腰抽插。

下体连接更紧了,鸡巴被挤得又痛又爽。

粗喘着气射精的花见裴大脑空白,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睁开了灰黑混杂的眼眸,咬着唇哭了,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

景清和拉着被自己舔得都是口水的手摸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将两个人的精液涂抹开,花见裴手指想弯又舍不得抽出来。

射过精的鸡巴还硬挺着,景清和重新跪在他的身上,低着头吻他的眼角,花见裴躲不开,埋进被子里啜泣,“景清和,给我抑制剂好不好?”

“我都在这里了你还要抑制剂?”

“不、不一样……alpha不可以……你会受伤的……”

信息素的浓度一直在增加,更要命的是,信息素随了主人几乎都围绕着景清和,浓稠得像水,让景清和全身淌着汗。

“你舍不得我受伤的……张嘴。”

花见裴颤抖着,看不见的浑浊眼睛无力地眨着,长长的睫毛扫着景清和的心脏,唇被花见裴自己咬得泛红红肿,眼尾的一点黑痣在湿润的脸上充满了情欲。

涩死了。

景清和第一次看花见裴这个样子,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张嘴。”

景清和沙哑着嗓子敬佩花见裴的忍耐力,要是他是易感期,只要送进来一个人他都不会委屈自己,要么把他弄死,要么他把他干死。

花见裴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体液含量太纯粹,花见裴控制着本能咬着唇。

景清和不急,低着头用舌尖描摹着他的唇形,用牙齿咬着他的唇珠,手也不安分,躲着花见裴的手摸他。

花见裴又被欺负哭了,鸡巴兴奋地被景清和搓揉撸动。

浑身粉色的人被翻了一个面,景清和亲着亲着又挪到了他的腰身,腺体浮现肿胀。

景清和只是低头一吻花见裴的信息素就瞬间躁动来攻击景清和,花见裴握着拳咬着牙浑身尖锐,蹙着的眉滴着汗,咸湿的体液全被按着后颈弄湿了床单。

景清和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两股气味触碰缠绕,而他只是抬手按住花见裴的后颈毫不犹豫地朝后腰的腺体注入信息素,身下的人猛烈反抗也被他死死压住,尖牙咬破腺体不要命地拼命注射香甜的月姻花。

花见裴嗬嗬嘶哑着吼叫,抓住床单的手青筋全部隆起仿佛要撑开皮肤。

“……”

景清和看着后腰上的牙印舔了舔血,笑得肆意张扬,他手稍一卸力喉咙就被人掐住,天旋地转之后,他被人按着喉咙压在了床上,刚才的场景换个上下体位再次重现。

黑发弄乱了挡在眼前被他不在乎地吹走,黑色的耳环散落在一起,粉色的眼尾带着挑衅和勾引,桃花眼含着欲望,胜过桃花开。

花见裴看不到,他呼吸急促血液轰地全往大脑钻。

喉结被虎口卡住,手指不断缩紧景清和也不怕,反而抬脚去触碰花见裴的性器,他听着他的闷哼,看着他凶巴巴却又可爱的眉眼,脚尖绕着圆圆的龟头画圈,用脚心夹住阴茎滑动。

手上的力气暂时松了,景清和一边用信息素试探他的腺体一边用手覆盖住他的手微微往上挪,让他触碰自己同样发热的腺体。

“裴裴……想不想要?”

“不、不可以……”

“不想要吗裴裴?”

“不想要我吗?”

“不想肏我吗?”

花见裴理智是被景清和亲手烧没的,红着眼的花见裴准确地抓住了身下人的头发一别,露出来光洁的后颈。

花见裴的鼻子嗅了嗅,景清和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花见裴是条狗的话,但是自己在对着狗摇屁股,让他来肏自己。

头皮发麻的瞬间他被精准咬住了腺体,喉结被压住无法呼吸,他瞪大眼睛脚无力地落下,手抓住了花见裴的胯,如烈酒一样信息素瞬间铺天盖地地注入,沸腾的血液抗拒着不速之客,景清和窒息着翻着眼,身体被一条腿狠狠压住,几乎触碰到大动脉的腺体被危险地含在另一个alpha的嘴里,鼻尖抵着他的耳后,呼吸让他呼吸一同紊乱。

景清和无法控制地哭了,信息素被压抑着又被攫取着,花枝几乎被压弯,扑簌簌地掉着花瓣,避无可避。

“狗……”

标记结束,血液染红了粉白的皮肤,景清和脖颈间是青紫的掐痕,侧着头被压进床铺,露出来血淋淋的后颈。

他浑身无力,交换的信息素神奇地在对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叫嚣着耀武扬威,然后归于一体。

“清、清和……?对、对不起……”

短暂清醒的花见裴瞬间收回来信息素,他只能听到细细的呼吸声,能闻到信息素,也能闻到血腥味。

“对、对不起……”

眼泪氤氲眼眶,花见裴手足无措地摸到了他脸上的眼泪,伸出舌头全吃了然后摸到了自己留下的牙印,他小心翼翼地把血舔干净,哽咽着说对不起。

“……给我信息素。”

景清和皱着眉被拉起来,花见裴坐在他的腿上,咬着唇泄露出来一些。

景清和脑袋还是昏的,他被压着腿,两个人上半身抱在一起严丝合缝,他闭着眼睛弯下腰去吻后腰上快消失的咬痕。

花见裴极快地喘息了几声,然后呜咽着释放更多信息素缠绕景清和。

“想要我吗裴裴。”

“呜……”

“说话。”

“想、想要。”

花见裴从来孤儿院的第一天就带着白纱,是从夫人裙子边上取下的蕾丝长带,洁白的蕾丝成了花见裴身上唯一干净的地方,干净得格格不入却又浑然天成,在那张淡漠的脸上带着一丝神性。

花见裴害怕排斥所有人,除了院长和景清和,但是清和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所以花见裴更多的时候是和roll待在一起——一个已经很老很老的机器人,他陪伴着院长长大,却快要比院长先行离开,他们都很老了,花见裴喜欢他们身上的停滞感,因为没有视觉的他也像一个小老头。

大多孩子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和迟钝又不酷的机器人待在一起,加上他眼盲,开始也不说话,所以常常一个人待在机器人身边,陪着她织冬天的毛衣,小孩儿不同他玩儿他也不闹。

景清和偶尔会来看他,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这个小美人儿——花见裴营养不良导致身形纤细,手腕都有时无力,孤儿院的衣服只有一个小女孩儿的裙子他可以穿,所以他常常穿着裙子被roll牵着手来吃午饭,纤细的手拿着银勺坐在景清和身边,他会给他夹菜,院长会夸奖他,花见裴也会红着脸朝他点头。

日子推进,花见裴多了些肉脑袋就和身子显得协调些了,却也更像女孩子了,泪痣被遮掩在白纱之中若隐若现,勾得景清和抬手就取下了白纱。

惊愕的小孩儿睁开了眼睛露出来灰色混浊的眼珠,微微张开的唇还带着刚才喝的水,是景清和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小孩儿——或许有,但是和花见裴不一样。

“你真好看——怎、怎么哭了?!”

景清和慌乱地把他抱进怀里拍着背,roll也抬起手,可是花见裴只是闭着眼睛咬着唇啜泣,景清和怕他呼吸不过来,把手伸进了他的嘴里强迫他抬头呼吸。

他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像是被遗忘的星球布满了经久的埃尘,如今却是落了一场大雨。

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小孩儿半围着脆弱的、掉小玻璃珠的花见裴,景清和被院长说也一直抱着不肯松手,说自己没欺负他,说要专门照顾他。

“他说了他想和我睡。”

“清和,你不要每一个新来的都欺负。”

“我、我才没有——你愿意的吧?”

他低头看着怀里面停止哭泣的小孩儿,花见裴快被闷死了,迷迷糊糊地点了头,景清和就立刻昂首挺胸地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床上睡午觉。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回答他的是沉默,但是景清和不需要人回复他也可以滔滔不绝地讲话。

花见裴睡着了,景清和觉得是自己哄的。

花见裴会说话了,景清和觉得是自己教的。

花见裴伸个手,景清和立马觉得他的裴裴离不开他了。

教他说自己的名字,写的也是自己的名字,这里的孩子都没有玩具,但是花见裴是景清和的所有物,他不准别人随便触碰,反而是自己随便逗,要逗哭,要哄笑。

在未被带走的时候,花见裴的视野完全黑暗,因为他还没有到可以配光脑的年纪,所以当组织给他光脑的时候,他不知道变成什么,就保持原始状态放到了景清和手里把权限全部给了他。

一对耳环,一人一只,景清和戴着多了痞气,花见裴戴着却更漂亮了,尽管他们还小。

兴奋的景清和牵着花见裴把他压到了柔软的大床上,然后白纱被取了下来,花见裴条件反射地抬手遮住,手却被抓住了,腿也被迫分开。

“裴裴。”

花见裴轻轻地点头,景清和让他睁眼,花见裴不喜欢自己的眼睛,咬着唇撇向一边不愿意睁眼,畸形的东西本身就不好看。

景清和就哄着他,好哥哥好弟弟地喊,压在身上挠痒痒,在他耳边吹气耳语,景清和眼尾都红了,颤抖着身子睁开了眼。

冷白的皮肤和嫣红的眼尾透过光脑传到了花见裴的脑内。

他“看到”了自己。

呼吸都变轻的花见裴一时愣住,然后迟钝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他眨了眨眼睛,景清和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笑了,共享的画面晃了晃,景清和坐在他的腿上,他们面向而坐,实时传输的数据更多了,就像是借着景清和的眼睛看他。

花见裴哭了,胡乱地用手擦着脸,景清和笑着给他擦眼泪,也不难理解为什么。

他一直都想有一个光脑,可是孤儿院的大孩子不愿意给他,所以也算因祸得福,他会以后杀死老大的时候大卸八块变成六块。

“有我在你就有眼睛了。”

“想不想看我?”

花见裴用力地点头,努力睁大了眼睛,尽管知道这并没有用,但是出于人类的本能,他还是睁开了眼睛,景清和看着他的眼睛轻语,“说话。”

“想……”

“想什么?话不说明白我怎么能知道呢?”

“想……想看你……”

眼前的视域剧烈摇晃,他的耳朵一痛,眼前是白色的灯和白色的天花板。

景清和莫名有些紧张,理了理头发衣服,然后跪下爬到了花见裴身上——乌黑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黑色的耳环两只都戴在花见裴耳朵上,权限完全互通的光脑可以让视线完全共享,萤蓝色的的光微弱却无法忽视,就像是花见裴的目光。

纤细颤抖的手抬了起来,逆着光的景清和比花见裴大只,眉眼已经能看到长大后的模样,特别好看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笑着的眼睛也非常好看。

指尖落在了脸上,景清和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双瞪大眼睛的傻乎乎的笑。

“裴裴,我长得好看吗?”

花见裴用力地点点头,景清和笑得开心,一松力就倒了下来,视线变黑,花见裴慌乱地想要拉景清和起来,景清和埋在他硌人的锁上肩窝上,环抱住他的腰收紧了手,“乖乖地让我抱,人都在这儿呢慌什么?不准哭。”

语气凶巴巴的,花见裴眨眨眼睛,呜咽着用手乱摸着景清和,景清和眯着眼睛不管他,直到花见裴委屈巴巴地问他可以不可以起来。

“现在知道说话了?”

景清和坐起来,衣衫凌乱,两个人都红着脸,花见裴盯着他就真的是盯着,目光非常强烈,被看了没多久的景清和受不了地就要去遮他的眼睛,嘴里说着够了够了,还要去摘耳环。

眼泪瞬间顺着下巴滴到了衣服上,景清和无奈地叹口气,“做手术的钱等我们长大攒攒就好了,我到时候带你去动手术,你想看多久看多久好不好?你、你这么看着我有点害羞……”

面对面侧躺着,景清和压着花见裴的脚,又和他说着今天在组织认识的人,他善谈又会说话,已经和另外几个人聊上了天,花见裴就听着听着睡着了。

最开始两个人不是一起训练,分开训练,所有人欺他眼盲,老师也不管他更何况老大,考核垫底,景清和就带着他去找老大,说跟他一起。

“最重要的就是生命,你俩一起,你敢把自己托付给他吗?”

老大怀里还抱着oga,眼尾也是一点黑痣,但是不如花见裴好看,景清和收回视线点点头,不在意地耸耸肩,“当然,我的命也是他救的啊,他可在乎我。”

花见裴不说话,只是躲在景清和身后。

oga却是被他的话逗笑了,”毛都还没长齐的崽崽,懂什么是在乎和生命吗?“

老大也笑着,“如果跟你搭档的话,眼睛不可以治。”

花见裴抬起头,景清和皱眉先一步问为什么,“没有了眼睛,其他感官敏感度会提高,如果以后分化成alpha,那么用不用眼睛都可以——你愿意的吧?”

男人坐起来,用长剑挑起来花见裴的下巴,和他清冷蹙眉的模样对视,“眼睛和景清和你选哪个?”

答案毋庸置疑。

花见裴不明白为什么景清和生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回了房间。

“……”

景清和坐在床边,看着低着头站在自己腿间的花见裴,“要从组织出来的话,得先达成指标再完成老大布置的三个任务,最快出去的人用了十八年……我们还得更久,还没长大,裴裴,你会一直看不到的,但是我们分开——”

他一说眼泪就直接滴在了他的手腕上,景清和词穷一瞬,花见裴就哽咽着说不要他了吗。

“没、没有,不是别乱想啊,我的意思是……算了,别乱想,既然一起训练那就乖乖的知道吗?”

花见裴点点头,眼泪瞬间止住,跪在床沿双手用力就把景清和压倒在了床上。

“想看……”

景清和任由他摸索着取下了耳环给自己戴上,然后他起身,拉着他去了浴室。

“帮你洗澡好不好?”

花见裴红了脸,嗫嚅着不说话,被推着进了浴室。

景清和把耳环放在了置物架上,”好了吗?“

”好、好了……“

机械地抬起手,机械地抬腿,然后抓着内裤不肯让景清和碰了。

“松手。”

景清和看着他的脸慢慢变红,逗人的恶趣味开始蔓延,“那你给我脱吧,都长得一样有什么好看的?你才几岁啊裴裴,懂这么多啊,小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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