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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中含素股)

 

060

毛茸茸的化妆刷轻抚过眼皮,玫瑰色的偏光眼影定好妆,沈怿掀开眼帘,与镜中的自己四目相对,远山青黛般的秀眉不禁微蹙。

椅背后的于璐早就注意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问:“小怿老师你昨晚熬夜了?”

“有点失眠。”

这倒是半句实话,或许是因为惊魂未定,他昨晚确实入睡困难。三点才闭眼,七点就起来做造型,再加上哭过,没有红血丝才是咄咄怪事。

沈怿拉开抽屉,找出眼药水,于璐接过放进补妆包,瞧他整个人蔫头耷脑的,猜想他是担心状态欠佳影响明天晚上的拍摄,边给他固定发髻边安慰道:“没事,今天一整天和明天白天不都没戏么?那个舞正好也学得差不多了,下午回来补个觉血丝就消了。”

理想情况倒是这样,但如果这两天一直失眠就坏事了。

十一点半学完舞,沈怿从舞蹈室出来,回酒店吃完午饭,消了一会儿食,温习两遍舞蹈,于璐给他卸完妆,他进浴室洗了个澡。

他捧着剧本边背台词边酝酿睡意,下午四点才睡着,睡了两个小时,又被喊起来吃晚饭。

吃完晚饭,夏齐文拿着一摞文件进了沈怿的房间,将房门虚掩上,和沈怿商量新代言的事。

由于《始于足下》的播出加上新剧的造势,各种影视、综艺、代言的邀约纷至沓来,沈怿这些天不知看了多少份文件。

挑商务是个麻烦事,档次不够的品牌,代言费再多、代言title再响亮、代言期间待遇再优厚都无济于事,因为沈怿缺的不是钱,而是与自身形象契合的品牌。毕竟更趋向于往电影圈发展,少不了高端代言傍身。

精挑细选一个多小时,两人最终敲定了一个公益合作和一个高奢商务代言。

不过比较尴尬的是,姜栩也是这个高奢品牌的代言人。如果沈怿最终能出演汪昔月的新电影,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很难不被人说是在py姜栩。届时,拉踩和脏水肯定都避无可避。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夏齐文一开始并不赞成沈怿接这个代言,但沈怿有自己的坚持:“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们不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指责固步自封。”

代言的事情商量完,夏齐文收拾好茶几上散落的文件,正准备起身离开,被沈怿出声留下。

“齐文姐,如果一段感情注定招致非议、历经险阻,你觉得有必要开始吗?”沈怿脑袋低垂着,眼睛没什么神采。

“得看喜不喜欢对方吧,喜欢的话可以鼓起勇气试一试。”夏齐文说,“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这么一句话——‘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可是我还是有点抵触。”沈怿声音闷闷的,收紧了抱沙发枕的小臂。

“也就是说心理上不能完全接受……”夏齐文不紧不慢地啜一口茶,下定论道,“我知道了,小怿不喜欢他。”

“没有!”沈怿突然拔高了音量,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声音渐渐低下去:“没有不喜欢他……”

夏齐文很贴心地假装无事发生,维持着原有的神态和语气:“那……是怕被人指点?”

“不怕。”做演员怎么可能怕这个。

“还是觉得不能在镁光灯下光明正大地相爱很憋屈?”

“也不是。”沈怿摇摇头,丝毫没注意到夏齐文掌握的信息量多于刚才自己给出的,“我做演员是为了拍戏,又不是为了寻求被簇拥注目的虚荣感。”

之前的两段恋情都没公开,他并不需要所有人都为自己的爱情喝彩,更没兴趣把私生活当成纪录片供人观赏。

更何况,艺人公开恋情得到的也不一定是喝彩,有可能是更多的窥视、曲解和诋毁,昨晚那个热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夏齐文稍稍歪头,眼里噙着笑。

“我也不清楚。”沈怿揉捏着怀里的沙发枕,无比忧愁地叹了声气。

夏齐文把茶杯放下,设身处地、胆大心细地猜测:“小怿,你该不是舍不得那个人因为喜欢你受苦吧?”

“怎、怎么可能!他自、自讨苦吃,我为什么要舍不得?”沈怿把枕头甩到一边,猛地站起身,拿起早就滚瓜烂熟的台词本,甚至不小心碰翻了茶杯,慌忙得跟被踩中脚的兔子似的,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齐文姐我要背台词了,你快出去!”

夏齐文很有眼色地起身,拉开虚掩的房门,瞳孔渐渐放大,神色稍显惊诧。

面前的男人,样貌一如既往的英俊出尘,身上的西装依旧剪裁得体且衬显气质,神情却是少见的春风满面。

“陆总?”

陆闻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她关门。

夏齐文颔首,带上门,与陆闻津错身而过,不禁摇头失笑。

沈怿这傻小子,也太低估陆闻津这些年的布局谋篇了,像陆闻津这种人,能吃什么大苦头?

三十秒后,陆闻津按响门铃,房内传来拖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随后,门被拉开,露出一张水灵漂亮的脸蛋。

“陆闻津?”看清来人后,那脸蛋上浮现出惊喜之色,“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怕有的人担心我担心到睡不着。”

“我才没有担心你。”沈怿昂着脑袋嘴犟。

“嗯,你没有担心我。”陆闻津挤入门内,带上门,捧起他的脸颊,“是我想你了。”

“有多想?”沈怿眨着眼睛,娇俏动人。

“这么想。”

陆闻津垂首吻了下去。

这个吻比那天晚上的要强势很多,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对流雨。沈怿牙关都被撞痛了,双唇被吮吸,舌头被勾缠,上颚被搔弄,不多时,他就被吻得腿软,主动抓住了陆闻津背阔肌后的西装面料。

他没来得及闭眼,直直望进了陆闻津狼似的眸子里,亲吻那么多次,他终于明白了,这双眼睛不是生来就如此深情,而是因为装在眼里的人是自己,才会矛盾地交织着侵占欲和珍重感。

他主动伸了伸舌头,做出回应,下一秒,后脑被死死扣住,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渗透至五脏六腑,攫走了所剩无几的氧气,很快,他眼眶发潮,心跳加速,上气不接下气。

“呜……唔!”

沈怿隔着衣料抓搔陆闻津的后背,叫停了这个吻。

“你、你怎么亲我?我、我没同意。”沈怿板着一张通红的小脸,磕磕巴巴地问罪。

“抱歉,没忍住。”陆闻津口头认错倒是很快,“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吗?”

“你亲都亲了,还来问!”

沈怿嗔骂他一句,从他身侧越过,抬腿往房内走,没走两步,被抄膝抱起,紧接着,被摁在沙发上,飓风骤雨般的吻又落了下来。

什么情况……

陆闻津今晚怎么这么兴奋?

不得不承认,在接吻这件事上,陆闻津是毋庸置疑的天赋型选手,连换气间隙里的那两声喘息都像是算计好的似的,低哑性感,听得沈怿耳根子发烫。

而沈怿则是那种不必多会接吻,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勾魂摄魄的精怪。蝶翅般扑簌的睫羽,盛着星子的澄亮眼眸,湿红后含情带意的眼尾,都是一道道引人入胜的景致。

吻至后来,舌与舌交缠的水声清晰可闻,紧贴腹下的欲望由微隆变为硬挺,沈怿的耳根子更烫了。

一吻结束,陆闻津拉开距离后,沈怿垂敛着微湿的眼睫,问他:“你硬了,不去解决一下吗?”

“帮我一下,宝宝。”陆闻津不由分说地将人拦腰扛起,往卧室走,从衣帽架上顺走了一件粉色肚兜。

“你……你想做?”被放置在床沿的人低声问,脑袋侧偏着,不敢正视那双欲念深浓的眼。

“嗯。”陆闻津弓下背,解开他的第一粒睡衣纽扣,高温的指腹擦过他胸口的肌肤,“不行么?”

沈怿没说行不行,只是在脱睡裤的时候主动踢掉了棉拖,抻直了腿。

不多时,两人坦诚相见,沈怿眼神四处乱瞟,陆闻津坐在他身后,给他套上挂脖肚兜。

系带子的手时不时蹭过敏感的后腰,沈怿跪坐在床上,心如擂鼓,“你给我穿这个干什么?”

这件粉肚兜是他之后拍沐浴镜头要用到的服装。

“这样很美,老婆。”

系好衣带,陆闻津吻了吻那因充血变红的耳垂,隔着柔滑的织锦,掐住盈盈一握的窄腰,拇指细细摩挲着腰侧未被遮覆的白嫩肌肤。

“你别乱叫!”听到这个称呼,沈怿连嗓子眼都在发烫。

陆闻津的吻从耳垂挪到耳后根,慢慢往下,是递送着心跳频率的侧颈,以及瘦削的肩头。

陆闻津在左右两肩各落了一吻,但右肩明显吻得更轻,也更久——这里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烟疤。

注意到这短暂的停顿,沈怿记起自己右后肩那个陈年旧疤,扭过头问:“没有很难看吧?”

沈怿照过镜子,他自己不觉得难看,所以没有去做祛疤手术。

如果陆闻津敢说不好看,那今晚这个忙就别想让他帮了。

“不难看。”陆闻津又吻了一下那块不平整的皮肤,语气柔缓,“很疼吧,宝宝。”

不疼肯定是假的,那群人不止烫他一次,会等他快好了,血痂开始脱落的时候,在旧疤上再烙一个新的。

“他们烫我好多次。”沈怿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委屈娇软,“我这块肉那段时间都没长好过。”

“宝宝,受苦了。”陆闻津手臂紧揽住他的腰,下巴枕在他的肩头,吻他的耳鬓。

一场车祸就了结那畜生的性命,还是太便宜他了,陆闻津暗忖着,将人抱得更紧。

“你别磨蹭了……”沈怿嫌这气氛太肉麻,出声催促陆闻津。

几秒后,背部被摁压,他被迫半伏在床上,双肘撑着身子,两瓣臀肉落入陆闻津的双掌,先是被揉搓,紧接着又被挤紧,一个硬得发烫的大物件契入臀沟,他慢慢反应过来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怎么是这样?难道不是和上次一样吗?

陆闻津稍一动胯,身下立即传来不安的质问:“陆闻津你要干什么?!不许……”

“别怕,我不进去。”陆闻津说着,送了送胯,龟头从臀沟滑过,阴茎没入双腿之间,擦着会阴,直戳囊袋,“腿再并拢些,宝宝。”

“你……戴套。”沈怿腿根有些发颤,但还是很配合地并紧了腿。

这是什么新花招?沈怿不清楚这样做起来舒不舒服,但根据他一贯的原则,性交是必须用套的,哪怕是磨枪,他都要求对方必须戴套。

“没套。”陆闻津掐着他的髋骨,不管不顾地挺动下身。

“嗯!……”会阴处传来一阵酥麻的电流感,顺着脊椎蔓爬,刺激着脑部神经元,沈怿闷哼一声,拆穿他:“你……你根本就是不想戴套!”

“是,我不想。”陆闻津伸手裹住他半硬的阴茎,“宝宝,但你并不抵触,不是么?”

“相信我,不戴套会更舒服。”陆闻津目光落在沈怿的背部。

沈怿的身段近乎完美,尤其是背部,可以说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肩颈线条优美流畅,堪比大师手下的人体雕塑,微凸的蝴蝶骨像一对收拢的洁白翅膀,随着身后人的挺弄而忽起忽伏,贯穿背部的脊柱沟勾画着性感,臀部上方微凹的腰窝点缀着风情,再加上颈后和腰后两个粉色绳结的妆点,又平添一种难以言喻的绮艳。

“唔……”

尺寸惊人的阴茎在身下凶悍地进出,摩擦着娇嫩敏感的会阴和腿根,将两处的皮肉蹭得发红发烫。沈怿像是海滩上的沙砾,被陌生的快感卷裹进层层叠叠的情潮,每一个浪头打过来他都无力招架。在陆闻津手中射过一次后,他的腰慢慢塌下去,手臂也渐渐支撑不住,索性趴在被子上,只剩下臀部依旧挺翘。

“你……快点……”

不知疲倦的阴茎在腿间兴风作浪,沈怿早已满头大汗,粉色的肚兜被汗水洇湿成红色。

陆闻津双手扣住身下人的胯骨,动作突然变得又快又重。

紧致的下腹撞在软弹的臀肉上,一下又一下,撞出微荡的臀波,以及啪啪作响的拍击声。

“嗯!不是这个快点……我是让你快射!……”

“宝宝,这样我才能射。”

不多时,沈怿被堆积的快感湮没,喘着粗气,颤着双腿,迎来第二次射精。

陆闻津都没有碰他前面,他怎么会这样就射了……沈怿脑门栽进软被里,内心有些难以接受。

他这受挫后埋头不愿面对现实的模样可爱喜人得很,陆闻津揉捏一番浑圆饱满的臀肉,把人翻了个边,拉开双腿。他的目光扫过绣着合欢花暗纹的肚兜,最终凝在那张染上酡红的脸蛋上,接着将阴茎抵在那敏感的会阴处,射出今晚第一泡精液。

陆闻津射完了,沈怿伸手摸过,才反应过来自己双腿间满是浓稠的精液。

“不戴套还乱射!”

沈怿抬起腿蹬他的肩,却被反攥住脚腕。

陆闻津眼里噙着笑,吻了吻他的小腿肚,又在上面嘬出一个粉印子:“老婆,腿真漂亮。”俨然一副登徒子的浪荡做派。

“你是真的变态……”沈怿不禁瞠目。

陆闻津默认下这个评价,松开那截纤细的脚腕,俯身亲了一口那覆着薄汗的脑门,“我抱你去洗澡?”

沈怿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抬腿缠住他的腰身,被抱去了浴室花洒下,肚兜也被脱下。

水汽冷凝在磨砂玻璃上,变成一道道水痕,阴茎再度欺入腿心,逼出一声声低喘。

氤氲水雾里,低喘慢慢变成涣散难耐的呻吟。

“陆闻津……嗯!……你、你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马上。”

陆闻津轻咬着沈怿的耳垂,加快鞭挞的速度,数十下抽送后,将第二泡精液射入臀沟。

“陆闻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沈怿在臀间摸到满手滑腻,抬起手肘往后杵了一下,“说了不许乱射!”

“那宝宝觉得,射在哪儿不算乱射?”陆闻津接下这一肘,从高处取下花洒,替他冲洗臀间的精液,“你以前的男朋友都射哪儿?”

“我一般不让他们射在我身上。”沈怿双腿不住地发软,伸手撑着玻璃门,“也就你敢不戴套。”

“是么?”陆闻津吻他的后颈,“那谢谢老婆给我这个优待。”

“我不是你……诶!”

陆闻津没等那话说完,就把人扛在肩上,踏进了放好温水的浴缸。

浴缸里,沈怿跨坐在陆闻津的大腿上,两人的姿势和在朝风山那晚如出一辙。

不过这次沈怿没穿内裤,陆闻津也轻易讨到了吻。

“宝宝,不用太担心我,这条路我清理了很多年,荆棘已经被修剪得差不多了。”

“我外公外婆,包括父亲和祖母,都不用你来面对。”

“我已经跟他们都说了,没有人会阻拦我们,也没有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陆闻津捧着沈怿的下颌,告诉他不必有后顾之忧。

“你给爸爸和奶奶说了?”沈怿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嗯。”陆闻津点头。

“他们不反对?”沈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闻津。

“他们反对无效。”陆闻津说,“他们还指望我来支撑陆家。”

“真的?”沈怿拉起陆闻津的手臂,左右查看,像是在确定他这回有没有挨打。

见陆闻津身上没添新伤,又问:“那个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启鉴狗急跳墙,我将计就计,借刀杀人。”

“那车祸本来是冲你来的?”沈怿语气里透着后怕,“我外公想杀你?”

陆闻津犹豫半晌,选择了坦言相告:“是我逼得他不得不动手,为了让他的宝贝孙子死在他自己手里。”说着打量起沈怿的神色。

说实话,他无法确定沈怿是否能接受这种黑吃黑的手段,毕竟蓄谋杀人和自卫反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沈怿听完沉吟了一会儿,眉头越蹙越紧,不过他没有生气,而是慢慢蹭过去,圈住陆闻津脖子,用撒娇的语气说:“以后能不能……别以身犯险,你真的吓坏我了。”

“好。”陆闻津搂住他的腰,轻啄一口他的唇瓣,“听老婆的。”

“我不是你唔……”

陆闻津用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将沈怿的话堵了回去。

“宝宝,相信我一次。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嗯。”沈怿抵着他的额头,轻笑了一声。

陆闻津还真能全部解决,怎么这么有本事啊。

“那我能不能搬回去住?”陆闻津手掌下挪,抓了抓沈怿屁股上的两团软肉。

“密码和指纹都没换,你想回去就回去呗。”沈怿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开始赖账,“明明是你自己要搬出去,怎么说的跟我赶你出去似的。”

“嗯,我的错,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会搬。”识时务者为俊杰,陆闻津顺势认错。

没过两分钟,沈怿眼皮发沉,一连打了两个哈欠,陆闻津简单给他搓过背,结束了这次的泡澡,在盥洗台帮他吹干头发,把人抱进被窝,掖好被角,正想折回盥洗台给自己吹头发,手忽然被床上的人拉住了。

陆闻津顿住脚步,反身看向沈怿。

“我妈妈那边,你再等等我,我拍完这部戏就跟她说。”沈怿面上染着困意,语气却异常坚定。

“没关系,你慢慢做心理建设。”陆闻津在床边屈膝蹲下,反握住沈怿的手腕。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如你勇敢?”

“不会。”陆闻津抚着他的发顶,“宝宝,你能抓住我的手不松开就已经很勇敢了。何况,”又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是我非要牵着你走这条路,所有的艰难险阻本该由我来解决,哪有怪你的道理?”

“你放心,我妈妈挺开明的。”沈怿笑着说。不知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宽慰陆闻津。

“嗯,我知道。”陆闻津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裹裹好,在他的前额印下一吻,“睡吧,晚安。”

061

昨晚不到十点就入睡了,沈怿抢在闹钟铃响之前自然醒了过来,睁开眼,对上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和房间里朦胧的光线一样,笼着云霭般的深柔。

沈怿眼里的惺忪还未褪去,搭在腰后的手臂骤然收紧,鼻尖贴上了对面人的鼻尖。

“宝宝,早安。”陆闻津蹭了蹭他的鼻尖,嗓音带着点醒后的沙哑。

小腹杵着一个硬物,沈怿这才注意到陆闻津是裸睡。

“你不会偷偷吃了什么药吧?”

他探出不安生的爪子,捏了捏那勃起的大物件,俏皮地笑着,眼睫悠悠扑簌。手还没来得及撤离,被一只更大更有力的手裹覆住。

“嗯,中了春药。”陆闻津牵引着沈怿的手,缓缓撸动自己贲张的欲望,“要一流的手活才能解。”

“我吹一次牛,你准备记一辈子是吧?”沈怿嗔怪地瞪视他,嘴唇微微撅起,手上却配合着动作。

“没有,宝宝手活很好。”陆闻津啄吻一口他粉润的唇,额头抵住他的,鼻间发出轻笑。

沈怿谅他也不敢说不好。

手经过滑热的龟头,无名指上传来阻绊感,沈怿问他:“戒指你给我戴上了?”

“嗯。”

“等下摸完你收回去。”沈怿说了句煞风景的话。

“你不喜欢?”陆闻津眼里笑意散了些,手上动作未停。

“不是。”

“戴着不舒服?”

“也不是。”

“还是……”陆闻津准备问是不是因为还没征得沈凝的同意,沈怿抬起下巴,啄了一口他的唇,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总之你先收回去。”

“好。”得了一枚香吻,陆闻津不再多想,眼里笑意恢复如初,手上动作快了些。

因为演员不可避免要拍手部特写,沈怿的手一直有在着意保养,细嫩的皮肉根本经不起这样捱捱蹭蹭的摩擦,过了一阵子,手里的阴茎愈发昂扬,他的手心磨得发痛,他用拇指按了按马眼,那儿只有些微的潮湿,又瞧了瞧眼前的这张俊脸,神情呼吸都从容如初。

确定陆闻津暂时没有要射的意思,他撩起眼皮,好奇地问:“你自己摸的时候,也这么久?”

“嗯。”陆闻津的声音比平时闷一些。

“你摸的时候都脑子里想些什么?”

“想你。”

沈怿被这不经意间的情话哄得嘴角上扬,眼珠子骨碌转了半圈,含着笑问:“在想我之前,就没想过别人?”

“只想过你。”陆闻津将他的手握得更紧,阴茎舐过手心的每一寸皮肤,“没有你就什么都不想。”

沈怿直视着陆闻津的眼睛,紧握着陆闻津的阴茎,他眸中浓墨般的情,身下熔岩般的欲,沈怿都能一目了然、切肤可触地捕获到。被人当成空前绝后的唯一选,说不触动是假的,他亲昵地凑过去,贴着陆闻津的耳朵,用暧昧到近乎挑逗的气声说:“我其实只给你摸过的,哥哥。”

这句话说出去后,手里的阴茎似乎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的手被禁锢在龟头处,不一会儿,掌心糊满了喷薄而出的浓白精液,搅拌着体温和黏稠感。

这人平时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没想到还挺吃这套。

沈怿轻笑了一声,暗道一句闷骚,还没来得及说打趣话,嘴唇就被另一张温软的唇捉住,后脑勺被一只力道惊人的手掌扣住,眼前的光线倏然间更黯淡了——陆闻津整个人覆了上来。

这个吻裹挟着浓重的情欲,舌在口腔内搔搅挤弄,像一场单方面的入室抢劫。沈怿不甘在这场侵略中完全落下风,费力让自己的手挣脱桎梏,把掌心的精液尽数涂抹在陆闻津的腹肌上。

殊不知这对陆闻津来说相当于第二支兴奋剂。

房间里的曦光被陆闻津眼中的欲念彻底吞没,原本尚有喘息余地的吻变得密不透风,沈怿的舌头被吻到发麻,眼角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泪水闪烁着微光,有些楚楚动人的意味,陆闻津结束这个吻,拉开距离,捏着他的后颈肉,哄诱道:“宝宝,再叫声哥哥。”

手机闹钟铃不太合时宜地响起,沈怿缓过神,没惯他这贪得无厌的臭毛病,推开他的肩,泥鳅似的,从他身下钻出去。

“不叫,我要起床做造型了。”

他把沾着精液的戒指取下,放在被单上,踩着鞋下床。

——

062

今天上午的安排与前一天无异,带妆学舞。和陆闻津一起吃过早餐后,沈怿做好造型,换好舞衣,准备去舞蹈室。

陆闻津申请陪同前往,被沈怿以“可能会干扰老师做出客观指导”为由,勒令留在酒店。试图再做争取时,沈怿睨他一眼,又瞥了瞥卧室,陆闻津只能作罢,留下来收拾昨晚弄脏的被套和床单。

杨宸心细且莽撞,环顾起居室一周没看见沈怿常披的那件大衣,起身往卧室走去,夏齐文及时出声,喝住那只正在旋拧门把的手:“小杨,不要随便进卧室。”

还在状况外的杨宸:“我去拿衣服……”

夏齐文捏了捏眉心:“今晚要拍大夜戏,大衣太薄不顶用,陆总的助理刚送了件羽绒服去车上。”

沈怿提起的心落回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夏齐文可能早就知悉了内情。

车开到舞蹈室楼下,沈怿让其他人先下车,请夏齐文单独留下。

“齐文姐,陆闻津喜欢我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沈怿偏头问道。

“是。”夏齐文大方承认。

“……”怎么段恂知道,齐文姐也知道?就他不知道?

陆闻津宁愿告诉别人也要死瞒着自己,沈怿的眉头不太高兴地皱起。

“不是陆总主动告知的,是我看出来的。”夏齐文见他面有不豫之色,连忙解释,又抛出一个话口:“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灿羽么?”

沈怿回想了一下,“你说不想见你姐夫……”

“我对我姐姐,和陆总对你,是一样的。”夏齐文主动交换秘密,“但陆总比我有魄力,也比我幸运。”

这样重磅的信息砸过来,沈怿目瞪口呆了几秒,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凭直觉?”段恂不会也是看出来的吧?就他看不出来?

“一开始只是猜想,后来变成确信是因为陆总有一次……做得很明显。”夏齐文笑了笑,提起一件往事。

“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有一天晚上,你打电话向陆总表白。”

“不可能!我那时候在和……”沈怿义正辞严地否认,说到一半却忽然哽住了,脑海中一些隐隐绰绰的画面浮出水面,洗濯去记忆的尘灰后,愈发清晰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他还在和邵南寻秘密交往,他、邵南寻、池或一还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在“酩酊”喝酒,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不幸被酒瓶口指中,选了大冒险:摇骰子,摇到几,顺时针数过去,亲那个人一下。

沈怿摇了个3,数过去是池或一,他喝得醺醺然,正是酒酣胸胆正开张的时候,于是毅然起身,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池或一叫住了。

池或一是当时在场唯一一个知道他俩恋情的人,面色有些尴尬,说自己不接受这个大冒险,要替沈怿接下惩罚。也没管其他人同不同意,二话不说就自罚了三杯扎啤。

下一轮,池或一被指中,来而不往非礼也,沈怿说这把他替池或一来。

沈怿又选了大冒险——给通话记录里第一位最近联系人打电话,跟对方达成双向告白。

他掏出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上写着陆闻津的名字,于是他当机立断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沈怿?”

陆闻津的声音从声筒里传出,同桌的几个人有些骚动,沈怿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闻津,我喜欢你……呃……”沈怿说着,打了个小声而短促的酒嗝。

那边沉默片刻,嗓音紧了些:“你在哪?喝了多少?”

“在酩酊。”沈怿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不多……就上了三趟洗手间。”

那边询问道:“我过来接你?”

“嗯……”沈怿满心是游戏任务,囫囵地应下,催促道:“你快说,你也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陆闻津不假思索。

“不行,你没叫我名字。”沈怿不满意地摇头,他叫了陆闻津的名字,那陆闻津也要叫他的名字。

“沈怿,我喜欢你。”陆闻津带着名字又说了一遍。

身侧的邵南寻面如菜色,忍了许久,终于坐不住,突然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沈怿侧抬起头,看他一眼,有些责怪地问:“你去哪?不是说好了和我……”

“我临时有事,不和你一起。”邵南寻没等他说完就离席了。

沈怿的记忆到这里就断片了,后来他又喝了些酒,估摸着应该不省人事了。

见他若有所思,夏齐文接着说:“你当时醉得很厉害,可能不记得了。”

“陆总当时在一个酒会上,也喝了些酒,是我开车载他去接的你。”

“酒吧门口,你搂着陆总的脖子,不肯上车,非让他亲你。”

“……他不会亲了吧?”沈怿喉结微微滚动,从扶手凹槽里拿起一瓶矿泉水。

他当时可是有男朋友的……

“嗯。”夏齐文点点头,“邵南寻当时就倚着车门站在几米外,我看到他视线一直落在你身上,陆总……多半也看到了。”

沈怿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凉水,试图浇灭喉咙里炙烤着的那块炭火。

陆闻津竟然……明目张胆地送人一顶绿帽子。

好缺德,好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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