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如何给根正苗红好青年以震撼
伊格不明就里地吃了一口芝士焗豆拌吐司,觉得并没有任何问题,斟酌了一番后开口:“阿尧,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好。”
“这很难,我想。”纯血南蛮汉人如是说,“我想吃很多很多的绿叶菜,香菜薄荷生菜桑叶空心菜油麦菜甚至是难吃到爆的芥菜,而不是该死的郑和都没带回来的洋蓟。”
“洋蓟好像是法国的……”伊格试图为祖国挽尊。
“小子,法国人比英国人会做饭多了。”汪尧咽下一口不明所以的物质,忍住干呕的冲动,认真地骂骂咧咧着:“中国人或许能说出几道法国名菜,但对英国美食的了解止步于你爹的仰望星空。”
伊格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握住汪尧的手说道:“明天,我带你出去吃饭。”
汪尧不屑地说:“不出英国能有什么好饭。”
“意大利人开的店,食材新鲜空运。”
“能现在去吗主人?”汪尧谄媚地说。
对于汪尧来说,出门吃个饭只是换身衣服的事。甚至不换。反正不是他出钱。
但汪尧也知道,这饭钱八成自己得用别的东西偿还。而且看伊格的样子把他放出去应该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
所以汪尧在犯完贱以后体贴地没再提出去吃饭这件事,只安安静静忍着恶心把面前的史状物努力吃掉,在心里怒夸自己好养活以后嘴和大脑勉强握手言和。
“你要是实在不满意,我也可以换一个厨师。”
伊格担忧地看着凶狠地瞪着餐盘同时摁着嘴干呕了十几次的汪尧,小心翼翼地提议。
“不呕——必。”汪尧心平气和地说,“其实也呕——没那么难呕——吃。”
伊格沉默地伸手去抚汪尧的背,无声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伊格都很沉默。虽然他这段时间和汪尧进行的有效交流也并不多,但是这一天汪尧洗完澡出来他甚至没有进行例行视奸,这实在是十分奇怪。
汪尧并不怀疑他心里在天人交战,但反正结果也不会比继续在这里吃天杀的草莓果酱抹面包片更恶心。
“可是,”伊格负隅顽抗道,“你曾经告诉我,你小的时候早饭就是果酱抹面包。”
汪尧冷笑一声:“首先,那是因为我小时候父母忙没空管我,其次,因为吃太多了所以我吃腻了,再有,草莓唯一好吃的形态是新鲜草莓,最后,这玩意不如三明治。”
“你……当时没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以为……”伊格声音越来越小,看起来有些落寞。
汪尧见不得他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好脾气道:“那就是之前我的问题吧,我没怪你。”毕竟,错的是这个世界……
伊格闻言,握住汪尧的手,摩挲着他的指骨骨节,商量道:“你想吃三明治吗?那明天,我让厨师给你做三明治,好不好?”
“……”汪尧默了默,抽回自己刚舔掉指节上的果酱的手,缓缓道,“他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你不如给点食材我自己做。”
“你会也为我做一份吗?”伊格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手,低头亲吻着他的指节。
汪尧被男同的把戏习惯性吓晕,然后抖擞精神,字正腔圆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你教我做,我做给你吃好不好?”伊格凑近他,在唇角落下一个吻,舔去了汪尧嘴角残存的果酱。
汪尧被男同彻底击溃。
汪尧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某个瞬间,被准时刷新的伊格逮住并啵嘴。汪尧真的很好奇自己一身的汗伊格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运动了就会出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伊格拍拍他的屁股,温声说,“拉伸一下,然后去洗个澡换套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是你带我出去吃饭——”汪尧伸了个懒腰,原地拉伸起来,“——我一分钱没有。”
“有区别吗?”伊格拖了张凳子在他身边坐下,照例对他进行视奸。
“一般来说‘我们出去吃饭’表示aa制,而‘带某人去吃饭’表示你请客,我只用带张嘴就好。”汪尧解释道。
“你不是客。”伊格较真地说。
“那就不是吧,我客从主便。”汪尧无所谓地说,被伊格有些气急败坏地吻住。
说来被关在这里也有一周了,这小子对自己做过最大尺度的事情居然只是舌吻和不带情色意味的拍拍屁股,这实在是……难以评价,汪尧已经开始怀疑伊格回英国以后有了什么难言之隐。虽然偶尔舌吻的时候会被奇怪的东西顶住,好吧那应该是没有的。
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伊格眼神闪了闪,坐回了他的椅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袖口。汪尧感觉他大概是要提条件了,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今晚,”伊格缓缓开口,“你可以和我做爱吗?”
终于来了!没预判错!
汪尧没绷住,发出了一声鹅叫,然后拼死忍住笑意,反问道:“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没有。”伊格垂着眼,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只是通知你。”
“那你为什么要用问句?”汪尧秉持着活在当下的健康理念边问边继续拉伸。
“……我想,这样你会好接受一些。”伊格认真地回答。
“?”汪尧又被塞了一口草莓麻婆豆腐。这种被人牢牢掌控喜好的感觉真让人不爽。但仔细一想,他只是努力去了解了自己,他有什么错……够了,给个法制咖找什么借口。吗的。我不在乎法制咖怎么做实际上一个法制咖还能做什么呢。
“那么,你接受吗?”伊格见他消音,追问道。
“少在这里鸡生蛋蛋生鸡。”汪尧预见了可能发生的循环对话,果断选择离开这个场景,“我洗澡去了。”
“我给你带了一套衣服。”伊格紧跟在他屁股后面,“就放在你的卧室,洗完澡换上吧。”
“那取决于你带了什么玩意回来……”汪尧走进卧室拿上浴巾内裤就钻进了浴室,把伊格关在了外面。
等他扒拉着湿漉漉的脑袋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书桌前盯着床发呆的伊格。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在有些过分整洁的书桌前汪尧没有能把书桌堆满的物品储备安静得像是这片布景里的假人。只有投射进房间的一方夕阳里有细小的尘埃在静静流淌。
汪尧眨了眨眼,过去扒拉了一下他:“你这儿有没有吹风机啊话说。”
伊格立刻站起身,走进了浴室:“在浴室的柜子里,你一直没有用吗?”
“从小我爸妈就教育我,不要在别人家里乱翻……”汪尧夺过伊格手上的吹风机,插上插头坐在床尾嗡嗡嗡吹起头来。
“……”本来打算帮他吹的伊格在掰扯这里到底是谁家这件事上已经没脾气了,于是转身拿来自己准备好的衣服放在汪尧身边,自己默默坐了回去。
“咦?”汪尧感兴趣地摸了摸那套休闲西装,触感柔软细腻,汪尧大赞道:“手感不错。”
“你喜欢就太好了。”伊格展颜一笑。汪尧看着他微眯的笑眼,在想这小子要是不是法制咖该多好。
可惜没如果?。
汪尧脚踏上地面之前,注意到有一位花白头发花白胡子花臂健壮的结实男子叉着腰站在疑似目的地的门口虎视眈眈。
汪尧缩回了脚。并且拉上了车门。
伊格:“?”
伊格站在车门外,俯下身问道:“餐厅到了,还是你想要我打包给你带回家?”
汪尧趴在车窗边,偷瞄数眼后终于敢确认结实男子等的就是自己坐的这辆车,谨慎地问道:“那位靓仔是?”
“这里的老板,也是大厨。”伊格托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送回车里,然后重新绅士地替他打开了门,“请吧,老板可是很少亲自下厨的。”
“唔……荣幸之至……”总觉得那哥们手上有不少人命但这好像不可以说。虽然他好像只是面无表情。但汪尧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心灵脆弱的小煲仔。
汪尧下了车,仰脸感受了下击打在脸上的雨滴,平静地脱下自己的休闲西装外套搭在伊格头上:“盖着点吧,长那么帅别给淋秃了。”
伊格眼神立刻清澈了不少,并试图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汪尧头上。汪尧按住了他。因为汪尧注意到不远处的白毛壮汉的表情从严阵以待到喜笑颜开再到匪夷所思。显然我们亲爱的霸总伊格先生要做的事情有悖他一贯的人设。
就在伊格试图把汪尧拉进自己怀里和自己披一件外套时,白毛壮汉开口拯救了汪尧:“快进来吧小伙子们!雨不是大得很吗?”
“好的,先生!”汪尧条件反射用英语回道。
虽然很讨厌别人跟自己放洋屁但是在stea畅游的时候汪尧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很擅长放洋屁。真是太那个了。
“伊格先生告诉我这是您的餐厅,对吗?它看起来真是棒极了!”汪尧拖着手腕上挂着的伊格,快步走到白毛壮汉面前,先发制人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毛壮汉心情很好地发出了有钱人特有的笑声,热情地把汪尧抱进怀里颠了颠,“多谢你的夸奖!”
“晚上好,卢卡……呃……”伊格招呼打到一半就被按相同规格的礼仪抱进怀里颠了颠。
“非常好!那么就来吃饭吧!来!”卢卡伸出大手分别按了按两人的脑瓜,然后潇洒地转身带路。
两人都按着被勒痛的胸膛,提步之前对视一眼。
“我外套还我。”
“祖父曾经确实做过afia高层……?”
伊格的话音戛然而止,默默取下戴在自己头上略显滑稽的外套披回汪尧身上。
“啊他是你祖父啊?”汪尧瞪着卢卡的背影,“卧槽。”
“在聊什么呢孩子们?”卢卡回过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没什么,先生。”汪尧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我只是惊讶于您二位的关系。”
“我们长得不像吗?”卢卡凑过来,揽着伊格把脸凑到伊格旁边。
“像倒是很像。但我以为您是他父亲或者叔叔,先生。”汪尧如实回答。
卢卡又发出了那种有钱人特有的爽朗大笑,“好小子,你可真会夸奖人!不过别叫我先生,叫我卢卡就好。”
“噢,那实在是太冒犯了,我们中国人是不敢直呼长辈大名的。卢卡。”汪尧彬彬有礼地说。
卢卡的笑容里又带上了匪夷所思,这时伊格站出来打圆场道:“我跟你说过的,卢卡,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卢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拍了拍汪尧的头,表情清爽地说:“确实。”
十一
随即他们走到了卢卡准备好的餐桌旁,卢卡让他们随便坐,于是汪尧侧滑一步,在一旁的懒人沙发一屁股坐下。
伊格无奈地走过去把他拎起来按在了餐椅上,卢卡看起来还是很困惑,但好像已经开始逐渐习惯一切。
汪尧不解地仰头看向伊格:“不是说随便坐吗?”
“没让你随便躺。”伊格毫不留情地说。
“沙……沙发的事情,能叫躺吗!”汪尧不服气地诡辩,“那顶多叫倚!”
中华文化造诣不够过关的小老外和压根听不懂中文的老老外连招式都看不懂更别提接招,伊格只好略过这一茬,敷衍地拍了拍汪尧的手,转头问卢卡能不能开餐。
卢卡笑着说当然可以,随即招来服务员把他早已做好的菜码端了上来。
那些菜式其实也很简单,或者说经典,猛男服务员端上来的也就是牛排、意大利面和披萨。
但是当盘子和桌子发出清脆碰撞声时,所有人都听见了响亮的吞口水声。
卢卡诧异地看向汪尧,见他也瞪着他那杏眼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赶忙示意你可以吃。然后卢卡转向伊格,有些生气地用意大利语质问他:“他不是你的爱人吗?你是不是没好好照顾他?”
“他吃的东西和我是一样的啊,”伊格无辜地说,“我有好好照顾他,我保证他父母照顾他都没这么用心。”
“呜……”
“?!”听见汪尧发出了一声呜咽,伊格立刻转头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汪尧眼眶盈满泪水,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因为强忍泪意所以面部肌肉在微微痉挛。他左手拿勺右手持叉,还在坚持不懈地把一叉子意大利面往嘴里送。
“你怎么了?!”伊格猛然站起身,没收住劲把汪尧拿叉的手拍在了桌上。
“太……”汪尧努力把嘴里最后一口意大利面咽了下去,“太好吃了呃呃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不开玩笑地说,那一口下去,恰到好处调味料的芬芳和新鲜食材的清新对汪尧的味蕾发动了猛烈的进攻,汪尧的眼前甚至出现了走马灯,他仿佛置身于广袤的田园,采撷过一蓝鲜嫩的蔬果放在身边,小心地嗅着那鲜甜的气息,躺在温暖的地母怀里就要坠入甜梦乡,耳畔还有悠远绵长的牛哞。汪尧感动得眼睛袅袅。
“?”卢卡握紧了手中的刀叉,惊疑不定地问伊格:“他说什么?我也没放什么进去啊??”
伊格嘴角抽搐,松开了汪尧的手,实话实说道:“他夸你饭做得好吃。”
“哦。”卢卡松了一口气,重新气定神闲地切他的牛排,“孩子,你很有眼光。我向你保证,你翻遍整个圣朱迪郡都找不到做饭比我更好吃的人。”
抹了把眼泪继续埋头干饭的汪尧无暇他顾,虽然接收的是英文但还是自动输出为中文:“太好了,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亲妈。”
卢卡又困惑地看向伊格。伊格实在没敢直译,硬着头皮意译:“他说你是意大利掌管做饭的神。”
收到甚高赞誉的卢卡瞥了眼正哭得稀里哗啦吃得如火如荼的汪尧,感到了自学做饭以来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转向了伊格,严肃地说:“你果然没有好好照顾他。”
“……”伊格无力反驳,只能扯着袖子去给汪尧擦眼泪,用实践证明自己有在好好照顾他。还被汪尧挥开因为打扰他干饭了。
“你真的没有虐待他吧?”卢卡特意用英文怀疑道。
“噢,有的。”汪尧听懂了这句,做了下表情管理,中场休息式擦了擦嘴,体面地插话道:“他让我吃英国菜。”
卢卡愤怒地指着伊格鼻子大骂:“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对待爱人的?岂有此理!”
伊格微弱地辩解道:“小时候我爸妈都很忙……”
卢卡:“噢该死,你妈就不该和那个英国佬在一起!”
汪尧把牛排送入口中的动作顿了顿。他记得伊格说他还有点法国血统,这么看来英法果然不合……?但是他无条件支持意大利人因为该死的他们做饭太好吃了……
或许是因为汪尧对吃饭的态度太虔诚,也或许是汪尧饭中饭后对大厨的溢美之辞太得人心,卢卡眼神都慈祥了不少,在他们临走时拍着汪尧和伊格的脑瓜说有空常来祖父给你们做饭吃。
挥别了白毛壮汉卢卡,汪尧个人感觉其实为了这顿饭和甚至更多顿饭出卖屁股也实乃人之常情。谁能拒绝未曾造访过的第二故乡的美食呢……
比起自己,显然身边那个法制咖的心情没那么美妙。汪尧从车窗外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伊格。
他正阴沉地注视着他。
十二
“你没吃饱?”汪尧试探着问道。
“是的。”伊格稍微倾身过去,他眼睛非常暗,阴沉得没有一丝亮光。
“那你……回去自己烤点面包片?”汪尧认真建议道,“我感觉那是你家最能吃的东西。”
“我想吃你。”伊格直白地说。
“……”眼睛暗是因为性欲上来导致瞳孔放大啊!
“您……有食人癖?”汪尧决定不惯着伊格讲霸总语录。
“我想操你。”伊格不以为忤,重新说道。
“在这啊?”汪尧瞥了眼司机,认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汗流浃背,比划了一下车内空间,小心翼翼地征询伊格意见,“这多施展不开,你要么等回家再说?”
“……好。”伊格顿了顿,收回视线,也坐直了身子,像要当作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
“哎,”汪尧冒自己之大不韪地凑了过去,在伊格唇角响亮地啵了一口,附在伊格耳边低声说:“我是高情商。”
不对。见鬼,这鬼佬可能不知道这个梗。没意思。
伊格耳朵ppt翻页式地瞬间红了。他根本反应过来汪尧在说什么,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汪尧所有的顺从都是口头上的,行动落实的主动亲近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冷笑话没有冻住听众,但敌方单位被施法前摇歪打正着晕眩,汪尧伸手捧住他的脸微微用力,让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接着刚才的冷笑话话头继续说:“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吃饭。我知道你为了带我出来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辛苦你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你不也遵守了你的诺言吗?”卧槽我不会真是高情商吧。
他们在凝重的空气里对视了半分钟。汪尧判断伊格cpu应该是烧了,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中文,于是他体贴地用听力考试特供鸭嗓为伊格放起了洋屁:“thankyoufortaki……”
还没翻译到一半,汪尧就被伊格按着后颈急切地吻住。汪尧余光瞥见司机女士一言不发地升起了挡板。噢该死她为什么会这么训练有素!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摆烂态度和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迈魄力,汪尧一个尧子翻身跨到伊格身上,捧着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天色暗得很,掠过的几粒路灯也昏沉得睡意朦胧。雨滴拍打在车窗上,沉闷地噼啪作响。车内的空气有些湿凉,吻却滚烫。
诚然,这个氛围确实挺适合接吻的。但是鉴于十平方米范围内还有第三人在,汪尧并不认为这里适合做进一步的事情。
但显然伊格误解了他争强好胜式的作为,将之判断为了对自己要求的默许。因为伊格的手已经在往衣服里探了。救命啊。
无奈之下汪尧霸道地抓住他的手,霸道地狠狠将之按在了伊格身侧的皮座椅上,霸道地低头吻得更深。在这几天的stea畅游和对伊格馈赠文件夹的观摩学习下,汪尧的吻技有了极大精进。加上每日实战时暗搓搓的练习,汪尧已然神功大成。
而原地踏步只会胡乱舔吻的伊格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汪尧不禁在思索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觉得这人很会亲。啊,可能,这就是处男滤镜吧。
“你什么时候……”分开的时候,伊格与他额头相抵,气喘吁吁地问道。
“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在压制自己的实力。”汪尧故作深沉胡扯道,又讨好地舔了舔他的唇角,“这是我印象里这辈子第一次做爱,我想有点仪式感。能不能等回家以后,我们洗个澡再做?好吗?”
“……好。”伊格掐住汪尧后颈,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眼神狠厉,声音却很轻:“拖延可以。但别想逃。”
“……你看起来有被害妄想症。”汪尧撇着嘴坐回原位,“我没想逃避,我真觉得做爱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她看不到。”伊格随着他的动作转过头,目不转睛。
“……但是好歹在一辆车上她感觉得到!”汪尧恼火地捏了两个意大利友好手势,“不要随便把无辜人员变成自己py的一环啊!”
“不用担心,她是……中文怎么说?就是喜欢看男同性恋的那种女人。”伊格平静地说,“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导师。”
“???!!!”汪尧大受震撼,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辆车的卧虎藏龙。
法制咖,不是很有边界感的同人女,还有自己这个神经病。旗鼓相当的一局!
等等,所以训练有素的其实不是司机女士,而是旁边这个法制咖吗??!
瞳孔地震尚未平息,车子就平稳地停下了,汪尧赶忙就坡下驴:“是不是到了?我们回家吧。”
伊格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常常幻想汪尧能够把他们的别墅看成自己的家,而非囚禁自己的监狱,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失忆前的汪尧必然会无可无不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伊格在乎。很在乎。比起无足轻重的落脚点,他宁愿自己精心装点的家被看作金丝牢笼。
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伊格也跟汪尧说过,对方不屑地说什么牢笼明明是狗笼你这老外中文真差。
所以当认同突如其来,他顿时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狂喜,和刚才突如其来的吻一样把他的心燎着了,烫出了针扎样的期待。期待应该是疼痛的吗?
伊格不太明白,只能顺着汪尧的牵引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十三
汪尧站在淋浴下,闭着眼睛感受落在天灵盖上顺着身体往下滑的热水。依照传统,在美餐一顿后的淋浴本应是光速入眠的前兆,但是很遗憾,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唉!
汪尧摊开手掌,盯着被水流抚过的指尖,做起了激烈的心理斗争。
我要自己扩张吗?那小子会给我扩张吗?扩张和片里那种自慰应该不一样吧?我是不是需要一些润滑剂?沐浴露还是洗发水?好像都有点凶残?是不是有个行为叫灌肠来着?有那玩意的必要吗?那个是医疗操作吧??是不是有点太大炮轰蚊子了?这儿也没灌肠器吧?那是什么?男同做爱这么麻烦的吗?这个爱是非做不可吗?没有爱的做爱也能叫做爱吗?有没有呢??
汪尧缓缓跪下,闭上了眼睛,屏息把手向后伸去。
卧槽好痒。放松!卧槽好痒。噫噫噫噫好恶心这个感觉。呃呃呃啊啊啊啊放松放松你放松啊卧槽我放松不了啊!看来我确实在这方面不是很有天赋,我是说……卧槽有点疼。嘶这事儿我非做不可吗?我不是一吗我为什么不能去抠伊格屁眼呢?我怎么感觉抠自己不是很顺手啊这是正常的吗这是正常的吧?不对抠自己本来就不正常吧!
人不能太为难一个处男?,至少不应当。基于这样的观点,汪尧没太为难自己,很快就收手放弃了这件事。他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随后汪尧认真搓完了澡,随便裹上了浴巾,打算吹个头就出去。可当他在柜子里翻出吹风筒时,他注意到镜子已经完全变得雾蒙蒙,照不出人影。浴室里弥漫的水汽让别墅内外天气达到空前表观一致,显然他这个澡洗得确实有些久……好像,半个小时了?但按下这点不提,感觉在湿度这么高的地方插电很容易出事……于是汪尧转身,打算在卧室里找个插座吹。
谁知他刚打开门就有一个高大的白影猝不及防闯入眼帘,毫无防备的汪尧当即被吓出了美声:“卧槽嗷翱袄?——”
那当然是伊格。汪尧惊魂未定,反应过来后,未及说话,就看见伊格的表情即刻阴云密布,回到了他们刚上车时的样子。
他被伊格抓住手腕,夺过吹风机,一直扯到了床前,最后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床上。汪尧苦中作乐想道,起码不是和那个倒霉吹风筒一样被扔在地上,那跳跳虎地毯可薄得很。
汪尧无奈地坐起来,试图靠在床头:“你怎……”
话还没说全乎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布条强制消音,然后脚腕被攥住,身体骤然下滑,被摊平在了床上。
他听见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随后感到脚腕有些凉。他爹的,这臭小子给自己上铐呢。
反正打不过,反抗了也会被暴力镇压,汪尧干脆任凭摆弄,只是没忍住伸手掏出了嘴里的布——那貌似是伊格今天戴的领带——坐起来不依不饶开口:“你堵嘴不捆手是几个意思?”
正在忙活给他上脚铐的伊师傅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没有应声,只是做好手头上的活,然后起身重新把领带塞回汪尧嘴里,打断了他正在酝酿的喋喋不休,再把汪尧双手举过头顶,从不知道哪个次元摸出一把手铐把他铐在床头。
该说不愧是法制咖吗,装备真是齐全。虽然和自己想象中的生命大和谐的友好场面相去甚远,但设施准备得这么充分,何尝不是一种仪式感很强。
因为感觉很没必要并且阻碍自己发挥,汪尧试图嗷两句让伊格给他把领带拿开,但只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伊格把他彻底束缚成一个“人”以后,和他无辜的眼睛对视了几秒,突然低下头去狠狠咬住了他的锁骨。
“呜——”卧槽你爹好痛!
汪尧疼得把能绷的肌肉都绷紧了,却囿于几根锁链完全无法反抗。他这才后悔起刚才没有挣扎并“无意识”给伊格来几拳。不过也无所谓,汪尧乐观地想,大不了待会儿“有意识”给伊格来几拳。
“我明明已经……”伊格的头埋在汪尧胸前,毛茸茸的金发蹭在汪尧下巴上,有些痒。他听起来在颤抖。“你为什么还是这样……”
“呜?”汪尧意意思思应了一声,在想这个咖是中文不好没想出措辞还是就是谜语人。
“算了。”伊格喃喃道,“算了……”
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撑着床坐了起来,轻轻按了按汪尧锁骨新鲜的伤口,引得汪尧又疼得一颤。随后他的指尖一点点抚过汪尧的肌肤,恶劣地擦过乳头,甚至抠弄了一下肚脐,最后勾开了汪尧本就只险险盖住耻骨的浴巾。
他终于握住了汪尧的性器,迎上了汪尧终于不那么淡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