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菜是甜的
“好了，没事训什么孩子？”族长白了一眼大儿子，压低了声音说了大儿子一句，又把小孙子搂在怀里轻声哄着。正当一家人挤在一处心下不安时，族长媳妇和大儿媳喜笑颜开的进来了。满脸通红的对着张族长说道：“老头子，咱们家这回可是遇见贵人了。那些贵人们做饭多做了好多，剩下不少的饭菜说是都留给咱们！”族长媳妇说完，一溜烟儿地出去，和大儿媳妇一会就端进来两大盆白米饭。还有四样菜，都是肉菜。什么名字他们叫不出来，可是看着那色泽红亮的肉，屋里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直愣愣地看着张族长，这能吃吗？可以吃吗？吃还是吃呢？张族长在鞋底磕了磕烟袋锅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孩他娘，吃饭！”“诶！”族长媳妇转身去厨房，把自家早上剩的粗面窝头拿出来，每人都盛上一大碗白米饭，把剩下的白米饭拿盖子盖好留着下顿吃。就这四盆菜，各个吃的满嘴流油。大儿媳吃饱了，忍不住说了一句：“娘，为啥这贵人做的菜都有一股子甜味呢？“是啊，我也觉得这菜是甜的。”族长媳妇吧嗒了一下嘴，疑惑的说道。“管住你们的嘴，少惹事！”张族长这一辈子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可是毕竟见的多些，忍不住叮嘱道。众人都点了点头，张族长在这个家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的话家里没有不认可的。大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才停住，可是北面的天空依然是乌云密布，看样子还要下。估计要在这留宿了，李钰瑄把意思跟张族长说了一下，张族长没有不答应的。说完留宿的事，李钰瑄就出门去了，就着没下雨，他要和罗雪堂和林旭商量一下晚上巡逻值守的事。赵明葳在屋里待的无聊，就出了房门。族长媳妇和和两个儿媳妇就着雨停，就在园子里摘些青菜，预备晚上吃。赵明葳看了一眼沐卉，沐卉就走过去借着询问都种了些什么菜和她们聊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婆媳三个就打开了话匣子。听了好一会赵明葳也大概知道了，这个张家村土地贫瘠，一年到头地里出不了多少粮食，去了交税的剩下的能吃个饱饭就是老天爷开恩了。村里的壮劳力农闲时就去四十多里外的兴隆镇打些零工，赚几个贴补钱。三十几户人家的日子都差不多少，只要是没病没灾的，日子也就这么熬着过下去。正聊着呢，族长家的大儿媳李氏突然问道：“沐卉姑娘，为什么你们做的菜是甜的？放了糖吗？”沐卉一愣，菜是甜的？她怎么没吃出来？“有的菜确实是放了一点糖，可是也只是调个味儿，怎么会是甜的呢？”沐卉解释道。“我吃着就是甜的。”李氏非常肯定。沐卉一笑，也没有当回事，又聊了一会儿，又飘起了雨丝，就赶紧扶着赵明葳回屋了。晚上，沐卉给了族长媳妇一块碎银子，买了些青菜，中午是想着借张族长家的屋子才特意多做了几道肉菜，吃的赵明葳腻歪极了，所以晚上就想吃的清淡些。
族长媳妇说什么也不肯收银子，自家园子里的青菜，哪有卖银子的。况且人家中午可是给了四盆肉啊，说是做多了，一看人家的厨娘，就知道那手艺高着呢，就算多点也不会多出那么多啊！人家这是故意给他们做的，这要是几把青菜再收银子可也太不像话了！“我看你家的鸭子不错，要不这点银子就买只鸭子吧？”就算王妃说要吃的清淡点，可也不能真的上一桌子素菜，所以炖个老鸭汤最好了。族长媳妇没有不答应的，一只鸭子平时也就卖个一二百文，这块银子足有二三两，就是把那几只鸭子全杀了也绰绰有余啊！婆媳三个的动作非常快，杀鸭子、拔鸭毛、拔鸭皮不到两刻钟就做好。当厨娘看着光溜溜的鸭子是也忍不住直赞叹这家人家实在是太实在了。六菜一汤，赵明葳和李钰瑄坐在一起喝着鸭汤，感觉不错。突然间赵明葳想到了什么，对着沐卉交代了几句，沐卉就出去了。没一会沐卉就拿着一盘子青菜进来，李钰瑄看了一眼那盘子就知道这是张族长家的菜。这青菜就是拿开水煮熟了，拌些盐、放一点点荤油。青菜煮的时间有点长，都有点变黄了。李钰瑄皱了皱眉问道：“你这是想要尝个鲜？”“我确实是想要尝尝鲜。”赵明葳说完，就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嘴里了，下一秒赵明葳就把菜吐在了桌子上。李钰瑄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是尝鲜吗？”“你也尝尝？”赵明葳一本正经的建议道。李钰瑄看了看赵明葳，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也夹了一点青菜放嘴里，淡淡的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李钰瑄实在是无法下咽也只好吐了出来。李钰瑄看了看在桌上找到一样的青菜吃了一口，鲜嫩爽口，很是好吃。就算是起云居的厨娘厨艺好，可是同一道菜也不会差这么多吧？“去把张族长的菜每样都拿一些来。”李钰瑄吩咐道。“喏！”沐卉转身退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用食盒端来了几盘菜，李钰瑄和赵明葳一一尝试都是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苦涩的味道。这下子李钰瑄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叫了雷飞和雷响进来，让他们分别去罗雪堂和林旭处。等二人拎了食盒回来，果然和他们猜想的一样，罗雪堂和林旭家的厨娘做的菜就是正常的，而他们所住的人家做的菜和张族长家的差不多少，都是一股子苦涩的味道。这时候沐卉端着一个瓷罐子进来，行礼后说道：“王爷、王妃，奴婢猜村民家的菜之所以苦涩不好吃的原因在这呢！”李钰瑄和赵明葳齐齐看向那个罐子，李钰瑄伸手从罐子里拿出点淡灰色的东西，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尝了一点点，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