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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孩子/烟灰缸

 

胡闹了一晚上,两人匆匆睡去,院柏冠早早就上床睡觉,他喝了酒,意识都被酒精给裹挟着,翻涌不住,躺在床的另一头,祝榆没喝醉,犹豫再三还是规规矩矩地睡在床下,离院柏冠最近的床边,索求这一切就已经让他全然满足,能睡在院柏冠身边也是他的荣幸。

夜很漫长也很寂静,祝榆被昏昏沉沉的睡意给笼罩,他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主人,没人不要他,也不用整夜想着完全睡不着,担惊受怕,木炭里的火还在灼灼燃烧着,噼里啪啦——

今夜好眠,他们都睡了一个不错的好觉。

祝榆醒的时候,才刚刚早上八点,他一溜烟地爬起来,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院柏冠,兴许是酒精的副作用,院柏冠睡得安稳,呼吸起伏都很平缓,祝榆没里头地躁动,他跑出去给院柏冠准备了早餐,考虑充分地想着院柏冠昨日喝了酒。

今早的饮食要淡,也不能过于平常的素,他煮了一锅浓稠绵密的粥,再细致地拌好几个凉菜,无聊地跪在客厅里偏头看着烧灼透的火星子,只剩残留的灰烬,一抔堆在那里,昨晚的炭火正象征了他蠢蠢欲动的心思,烧完了他才有点懊恼,院柏冠是喝醉酒同意的,醒过来清醒的时候,指不定要给他算昨天晚上的账。

祝榆扒着手指算了半天,感觉还是没亏,得了院柏冠一顿教训,无论是扇他耳光还是踹哪里,祝榆都认为荣幸备至,他静静地等待,粥中途凉了,他又热了一遍,以便于保持院柏冠吃的最佳的口感,终于快到九点的时候,院宁波冠终于起床,带着酒醉后的宿醉,揉了揉太阳穴。

祝榆一下子埋着头,想做没有温度的脚凳,他怕院柏冠训他。

毕竟在以前,院柏冠可是铁面无私的关公,无论是他有任何一点靠近性的行为,无一不被呵斥和拒绝,垂头丧气,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起码要等到院柏冠冷静下来。

没那么生气的时候,再说吧。

院柏冠拿起他煮的粥,碗还温着,咕哝煮熟的粥飘着一点绿叶子,切得细碎,慢慢撒上去,再加以盐辅佐调味,整锅粥散发着淡淡的蔬菜的清香,院柏冠拿起汤勺,咬了一口放进嘴里,缓慢开口说话,声音是带着宿醉的哑,低沉的,“粥是你做的吗,祝榆?”

祝榆爬过去,拿脸贴着地,声音沉闷,逃避着,“嗯,先生,这都是我做的,我想着昨晚上您喝了酒,胃里肯定会不舒服,我就想做一顿早餐来补一下胃,是我唐突了,您不要赶我走?”

院柏冠听着有点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了?”

咽下去几口,用脚触着背脊,按压的力道不重,院柏冠声音带着压迫性,显然是教人规矩,他的狗从来不要规矩不好的,提醒着说,“祝榆,是没人教过你,早晨要向主人问好的习惯吗?现在都几点了?”

祝榆顿时觉着诚惶诚恐,他仓皇抬头,对上院柏冠波澜不惊的双眼,先低头,再打了招呼,“早上好,主人,您的奴隶祝榆向您问安。”

院柏冠没教过他问安的规矩,学得倒是几分像模像样的。

祝榆一时很激动,他削尖了脑袋都没想透,院柏冠怎么就肯松口,彗星撞到地球的概率太小了,甚至都比院柏冠收他为奴还小的概率,他张了张口,话到口中不知如何表达。

耷拉着脑袋,院柏冠擦了擦嘴,“想问什么,给你一次询问的机会,只此一次。”

祝榆忐忑不安地开口,义无反顾地说了,“对不起院长,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我居然成了您的奴隶,太突然了,我已经做好一辈子都没法中奖的准备,突然一下子过来说我中了一个亿的大奖,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忽视的小事,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我是否真的已经成为您的小狗了?”

院柏冠知晓他此刻的彷徨,而是揉了揉额间的碎发,“我说过,主人的诺言永远成真,不用怀疑,你就是我的小狗这件事情,我既然愿意收了你,就会尽责把你教好。

“况且说,你聪明伶俐,漂亮,我想不到不收你的理由。”

祝榆一时欢喜更甚,全身上下充斥着粉红泡泡,此刻抬起的头注视着主人的方向,眼睛又亮堂堂的,像璀璨夺目的星星,他的诚实和坦承足以让一个人动容,院柏冠拖鞋踩着他的胸膛,“我后续会给你定家规,你最好每一条都遵守,没人会喜欢不听话的狗狗,祝榆,那么你吃过饭了吗?”

祝榆恍惚一下子感觉肚子空的,似没塞棉花的枕头,脸烧得烫,“抱歉主人,我太激动了,只准备了您的饭菜,我此刻一口没动。”沮丧的脸颊藏着一丝懊恼,反过来想,要是没有元柏冠的命令,他也是万万不能用餐的。

院柏冠给他定下雕花皮鞋,舔舔唇角:“daddy,您的皮鞋真好看,很有威慑力,好想让您踩我。”

院柏冠的皮鞋在小狗的认知里是奖励和欲望,也可以说是罪恶惩戒的开端,从窥见那双皮鞋教育别的狗的时候,他就忘乎所以,院柏冠抬抬脚:“怎么,单纯踩你就能让你获得快感。”

祝榆刺激得几把微颤,流露出的粘液几乎湿润得浸透几把,他喘气,让脑子里结束那些淫荡的想法:“不是,主人,我更想舔您的皮鞋,擦拭您高贵的鞋底,赋予我伺候您的一切权益,我没有那么纯粹,碰见您我好像湿得很快。”

院柏冠挤压着他肺里的空气,完全没把他当个人。

“然后呢,小狗还想对主人的皮鞋做什么。”

祝榆的唇留下诞水,他双手捧着皮鞋:“还想擦主人的皮鞋,然后把擦过的湿巾铺在脸上吻主人的气息。”

祝榆说着几把颤动了一下,硬得禁锢在笼子下面,院柏冠看了两眼,从旁边取来一根项圈,上面搭配了一个铃铛,爬起来的时候声音更脆,给人紧紧束缚在脖子上,扯出一条链子,收缩把握着长度,让人跪起来。

抚了抚脖子:“祝榆,我要训练你的爬行姿势,我会把你牵出去爬行,中途你只会是一条狗,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祝榆抬头回应:“我会很信任主人的。”

祝榆的姿态全是自己攻略性成果,爬行的动作没那么到位,爬行久了膝关节会变形,院柏冠一般只允许他跪两三个小时,牵着人走出去的时候,光线撒在身上,赤裸的狗就跪在脚边,连脸颊都要靠在大腿上,小罐头这才出来宣示地盘的逛一圈,懒懒地抓沙发去了。

院柏冠吩咐说让他拿药来,细细白白的药粉擦在脸上,祝榆脸一下子红了,眼睫毛也止不住乱颤,院柏冠的手法很轻,揉在凸起的痕迹上,涂抹一遍。

祝榆紧张地攥着手,心脏砰砰直跳,估计要蹦出腔体,粉末很凉,估计是加了薄荷,也有淡淡的薄荷香气,祝榆才慌不择路地捂住下方,硬起来的几把都不用撸动快射精了,院柏冠总是喜欢让奴隶听从指挥,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射精的打算。

上一次射精都很早以前了,祝榆憋得实在是辛苦,院柏冠没有体谅,光是看着憋得已经青紫的阴茎,院柏冠伸出两个手指:“给你两个选择,一再憋着允许射精的时候才泻出来,换我可以给你盖被子,二是现在倒数十秒射精机会。”

祝榆想都不想:“主人,狗狗想要一。”

射精的机会怎么比得上院柏冠亲自盖被子这个优渥的条件。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院柏冠特意拿出之前放着的小被子,很小的一条,勉强能遮住胸膛,大腿一点点,祝榆蜷缩在笼子里面,脖子上的项圈栓在笼子的边缘,被子展开稳稳地落在祝榆没穿衣服的胸膛上,院柏冠此刻很像照顾狗的主人,显得怜悯温柔,他碰了碰小狗生疼的脸颊:“先睡,晚安,明天起来给你涂药。”

祝榆幸福地像是在做梦,院柏冠走远的时候,他才看着自己的手指,光秃秃的指尖,他好想知道院长交往过的那个情人的故事,那么骄傲矜贵的院长也会和别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还在法国的街头,可是没资格的事情永远不敢奢求。

狗,没资格,祝榆垂下失落的眉眼,还好身上盖着主人给的被子。

祝榆憋屈着身子,用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动作躺在笼子里,简简单单铺了一层垫子,脸也红肿不堪,蜷缩起身子,脖子那边缠着的项圈也足够让他晚上不能放松,祝榆倒是没什么,只要是院柏冠给他的,都会觉得有安全感。

院柏冠很惊奇的六点醒来,捧着一杯冷到极致的咖啡,外面浓的雾气简直看不清,花草都隐蔽在雾气下,祝榆还没醒,眼睛紧闭睡在笼子边缘。

手指伸出来,像个狗狗一样趴下。

院柏冠饮了一口冰凉刺骨的咖啡,喉咙都被冷醒,喉结滑动,祝榆跟着他也算委屈,哪怕睡在外面的笼子,也没有撅一下嘴巴跟他撒娇过半句,睡得眼睫毛紧闭,院柏冠没有选择抽烟,默默凝神看了他很久,是一座孤独冷漠的料峭雪山,看起来只会默不关心,那口冷咖啡都引起喉管深处的疼,祝榆恍然醒来。

看到院柏冠浸在晨昏下,直接开口询问,头还是木讷的,没睡够,笼子没遮光:“主人,现在几点?”

祝榆看到外面天笼薄纱雾,一时竟然也没分辨出来外面的天到底是几点,六点七点,祝榆心底有了个推断,七点多吧,不然院柏冠也不会起那么早,他往常睡觉流程就根本是机器人,十二点进入睡眠,七八点准时醒,为了维持一天良好的状态,祝榆就根本不稳定,不过在这里呆了一两个月逐渐改过来,祝榆还慢半拍:“您怎么醒了,现在还早,我起身给您去做点早餐吧,您一会儿有事情忙吗?”

院柏冠刚刚已经查看过扇肿的脸,凹陷如月亮坑的地方就是被珠子砸出来的,逐渐泛白,摸起来很疼,看来得多抹几次药,短时间尽量不要进行性爱,于是他把剩下的咖啡,导入他曾经给祝榆买的那个盘子,拓花盘子导入奶咖色的咖啡,是手磨咖啡。

祝榆受宠若惊,他看了看院柏冠的下颚,弧度动了动,是点头的姿势,才探出脑袋,盯着一头顺毛的黑发,往盘子里面舔,,院柏冠适时蹲下来抚摸他的头发,睡得乱糟糟,也别样的可爱,显得憨憨的,他眯了眯眼:“小心点别碰着脸,晚点再涂点药,不会留痕。今日没安排行程,你去衣柜里挑件喜欢的衣服,小罐头的笼子旧了,得重新订一下。”

祝榆被这些浅显的浓情蜜意弄得面色生红,他小声嘟囔:“好的,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院柏冠盯着他把碗里的咖啡都喝干净,起身切了几块面包抹上酱递给他吃,祝榆是他养过不算是最懂事的,姿态反而是最漂亮最舒心的,这么久了,也给小狗一个奖赏的机会,祝榆规规矩矩接过来舔干净面包上的酱,吃得那叫一个干净,院柏冠招手,把他叫在身边,拿出那瓶白色药粉用棉签涂在脸上,祝榆如今一副凌虐受辱的表情,磕出来的坑他多涂了一点粉末进去。

药粉是花高价定制的,无论之前他鞭打奴隶时,多触目惊心的伤都能好个一干二净,祝榆的胸口无遮拦,院柏冠自然也能看到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有一个结痂的烟疤,好得差不多了,还是乳头下面的那颗痣更显眼。

院柏冠揪着奶头,圆润的乳头一下子被扯开,喘息声柔情,他呵了一声:“这里,怎么弄的,背着偷偷抽烟了?什么时候学会的。”

祝榆眼睛瞪得老大:“没有,我从来学不会抽烟,我是个乖宝宝来着。”

院柏冠冷笑,有些时候看着是乖,纠缠示爱这种事,可实在算不上一个乖宝宝,他把药瓶放回去,等着祝榆去收拾好,小猫的床旧了,该换一张,祝榆也别睡外面了,夏日蚊虫多,狗笼附近也没有熏蚊的地方,祝榆白玉一样的皮肤上别留下文蚊子咬起来的肿包。

“那怎么会有这个印记呢?”院柏冠明晃晃地问。

祝榆不好意思地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太骚了,去捡您扔下来的烟头,亲自烫在胸口的,不过好像后来消不掉了。”

院柏冠没动容,不过谁也无法怀疑祝榆对院柏冠的真心。宝贵的,把自己剖露出去的真心,那从来不是狗对主人的,是爱人对着爱人之间的。

很快就收拾下来,穿了一件比较蓝色的牛仔裤,白衬衫上打了一个领带,没有授意,也没有戴上耳钉,那颗耳钉平时也派不上用场,祝榆笑意盈盈靠过去,脸没有昨日那么疼痛,反倒丝丝缕缕的抽痛,他说:“主人,我要不要戴个口罩,遮一遮脸?”

院柏冠看着半张浮肿的脸,完全像受了辱,如果展示出去,完完全全能证明祝榆脸上都是他的痕迹,是标记,也是象征,他想了一下:“倒也不用,看你选择,卖笼子的人是我的朋友,圈子里的,被看到了也无妨。”

这样一说,祝榆也无所谓,完全是依赖性的:“那就干脆别遮了吧,被您的朋友看到我很愿意的,这说明我拿得出手。”

院柏冠被他说得话逗得笑了一下,足够温文尔雅,眉眼稍弯。

车子也就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店里,外面明晃晃写着宠物店铺,祝榆下来的时候还不适应,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没穿衣服,店铺里的老板姓祁,他也养了几条狗,明面上的狗崽子和背地里的puppy,来人就寒暄。

祁老板也不遮掩,揽了上去:“好久没见你了,阿冠,又在一个人搞论文?聿仔不是离开你了吗,这是你新养的狗,渍渍渍你下手不轻阿。”

脸都打成这个样子。

祝榆腼腆地笑笑,大大方方的给人看,院柏冠身子放松:“新养的,教了两个月,也算是教出来了,哪天带到公开场合上给大家掌掌眼,我专门来订笼子的,木质,挑最好的给我,钱不重要。”

祁老板偏头过去看狗:“你养的狗,谁敢说不好阿,行,过几天有一场性奴聚会,你要感兴趣,我就给你发邀请函。”

祝榆被带过去挑笼子,祁老板大致量了一下他的身高,弄个一米八的正巧合适,不能弄太长的,反而懈怠。太短的又太过逼仄,问他:“你这怎么追上院长的?他可不好追。”

祝榆摸了摸鼻子:“烈女怕缠男,我多缠缠,不耐烦就愿意了,主人愿意收我是天大的荣幸呢。”

祁老板让下面的人带着他去选木头的材质,祝榆震惊了一瞬,眼眶微动,他本质上以为这一趟是给小罐头选的,没想到也有他的份。

小罐头那份,院柏冠自有打算,小猫被他宠的娇惯,无法无天,不是上好的猫粮,看都不看一眼,只有睡惯的笼子才会钻进去,找到一生都好蹭饭的好人家。

祝榆顿时心都化了:“主人,您对狗狗太好了。”

院柏冠抬手打断他的感动,用近乎柔情的声音,简直做梦:“阿祁很懂,你选一点摸着舒服的木头材质,三日内送到家里,你如今是我院柏冠的狗,挑点好的贵的。”

祝榆兴高采烈去选,祁老板在一旁戳戳院柏冠的手臂,那人正在看着小狗笑脸激动的脸:“当真了?”

院柏冠收回视线,冷静下来,只说了一个字:“没。”

祁老板摊摊手,看着远处还在高兴的狗,同情的目光也到达,他努努嘴,阿冠可不好追。

这人就是铁石心肠,比牙齿还硬得材质打的一颗石头心。

祝榆很快挑好,选了一个不张扬的,他还不知道把笼子放在哪里合适,院柏冠拿卡出来,去把尾款给付了,叮的一声款已经转过去,祝榆趁着距离还隔得远,往旁边移了两步:“您是主人的朋友,可以问点私密的事情吗?那个法国的情人。”

眼瞅着人越来越近,他又闭了口,祁老板捧腹大笑,挤弄着眉眼:“都说是私密的事情了,你也别瞎打听,等他愿意的时候就会告诉你,放一百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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