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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试探

 

腿弯的皮肤被磨得烫热发红,大腿内侧也敏感得要命,稍微被碰一下,就烧起来一样烫。许知阮悄悄地调整了下姿势,避开了这两个暂时碰不得的地方,悄悄睁开一只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陆时遇在干什么,就被轻轻地蹭了一下眼角。

“我哪儿也不去,别担心,”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许知阮的眼皮也跟着被擦过,属于指腹的暖热触感长久地停留,不愿散去,“你稍微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身侧被压得下陷的床垫重新弹回,许知阮看到套着自己外套的陆时遇站起身来,没有任何里衬遮挡的锁骨和小片胸肌露出来,还在滚落水珠的脖颈一侧,划着一道他根本就记不到什么时候弄上去的抓痕。

让人无端地感到面颊发热。

许知阮微微错开视线,下巴藏进被子里,还有点发麻的脚趾一点点蜷起。

原本转向房门的脚步蓦地一顿,陆时遇弯了弯唇角,忽地俯下身,印上了许知阮毫无防备的嘴唇。并未浅尝辄止的吻,在许知阮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就变得深入。

湿热的舌头塞进来,细细密密地剐蹭过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敏感的黏膜被舔弄到发热,喉口艰难地咽下过量分泌的唾液。

潮湿的水声在齿缝间响起,环在耳边荡开在房间,许知阮的耳朵都开始莫名发麻,本就没能平复的心绪再度被搅得混乱沸腾。

没有意识地抓住了陆时遇衣襟的手被覆住,往上带着贴上颈侧,一寸寸地抚过那道细长结痂的挠痕,连被皮肉包裹的骨头都开始发烫发麻,止不住地爬上细微的战栗。

“除了芹菜之外没有忌口,”可偏偏做出了这种事的人抵着他的鼻尖,问出的却是与当前的场景毫无干系的日常问题,“对吗?”

许知阮浑身都哆嗦一下,尾巴都不自觉地绷直了,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战栗沿着后颈,一只爬到了头顶,骨头缝里仿佛都泛起酥麻。

陆时遇低低地笑了一声,也没等许知阮回答,亲了亲他发烫的面颊,就起身走出了卧室。房门合上的轻微“咔哒”声响起,并未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缓缓要远去,油烟机启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跟着传来,伴着一些并不明显的动静,一同被紧闭的卧室门阻隔在外。

许知阮嗅着空气里逐渐飘起的食物香气,好一会儿才蓦然回过神一样,把自己的脸一下埋进被子里,刚刚被嘴唇轻轻擦过的地方烫得简直要烧起来,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氧气都仿佛变得短缺。

那是一种与被快感逼到绝境时,并不相同的窒息感。

——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让许知阮感到无措。

被子底下的尾巴不自觉地又卷成了一团,桃心的尖尖蹭着床单左右来回地转,许知阮猛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让自己过热的大脑稍稍降温,恢复了最基本的运转。

所以,首先——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知阮睁开眼睛,往后摸了摸自己不安分的尾巴。

自己的翅膀和尾巴,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冒出来,这一点许知阮在之前有一次在打游戏,被气到差点摔手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甚至凭借本能,稍微学会了一点把它们藏起来的办法。

虽然之后会感到很饿,但只要他想,这会儿他就能让这条晃晃悠悠的尾巴,从自己的屁股后面消失。

只是……

想到陆时遇满脸困惑地反问“尾巴怎么了”的样子,许知阮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果然还是……很奇怪。

就和上次去海洋馆——或者应该说,自己“受到魅魔影响”,和陆时遇的每一次相处——的时候一样。似乎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无论自己身上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对方都不会产生任何怀疑,而是将其当做理所当然的常识来接受。

——真的不会产生任何怀疑吗?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不需要产生怀疑?

许知阮从被子底下探出脑袋。

今天在来之前,陆时遇并没有吩咐他做什么吧?为什么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认定了,自己一定不会把人推开?

说起来,“魅魔”的技能……到底是什么?

不同的魅魔技能并不相同,被契约的魅魔技能与契约者相关——陆时遇显然也是知道这些的。可到现在为止,对方甚至没有做出过哪怕一次探究、确认这一点的举动。

到底是不想去探究,还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可以探究、应该探究?

从手心里溜出去的尾巴无意识地晃了晃,翅膀也跟着冒出来,许知阮把盖在脸上的被子拉了下来,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眸光闪动。

魅魔确实,生来就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吧?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完好的整套睡衣,许知阮蹭了蹭枕头,心底缓缓地冒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计划。

不管陆时遇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一次都只有自己被欺负……果然还是有点过分吧?

…………

陆时遇关上火,把锅里炒好的荷兰豆装盘,又往边上还在炖着的海带汤里加了点盐,这才把火重新关小——然后忍不住地重重叹了口气。

他确实是失控了。

明明最开始只是想着要亲一亲、摸一摸,缓解一下自己拿实在太过躁动的情绪,却仅仅因为一个主动的吻,就做到了那种地步——甚至就连陆时遇自己,都觉得自己会直接做到最后一步。

所以在好不容易踩下刹车之后,他才会连那么明显的状况都没能察觉到,就那样抱着许知阮去了浴室。

而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要装作没能发现某条明晃晃地缠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是根本不现实的事情。

许知阮确实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可这并不代表对方就是傻子。如果露出太过明显的马脚,不可能不被发现。

——但即便如此,他当时的应对也实在太可疑了。哪怕当时用其他的办法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让许知阮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事后对方也不可能就那样轻轻揭过。

所以……

陆时遇尝了尝汤的咸淡,伸手关了火。

该用怎样的理由,听起来才会更合逻辑一点呢?

当时昏了头,只以为那是什么逼真的穿戴型玩具;

魅魔的一些技能本来就能让人长出尾巴,以此来增添性爱的刺激程度;

也可以直接装傻,无论许知阮问什么,都只当做不知道;

又或者——

陆时遇关掉持续运作的油烟机,解下身上的围裙,又把炒好的菜一一端上桌,正要去房间里喊许知阮起来,紧闭的房门却先一步打开了。不久前还发着抖,在陆时遇怀里喷水的人出现在他眼前。

——许知阮的下半身是全裸的。

他套着一件并不贴身的衬衣。稍显宽松的设计让衣摆垂过了腿根,堪堪与腿心齐平,甚至不需要多大的动作,在旁的人只需要稍稍变换角度,就能从缝隙间窥到哪未被遮挡严实的软嫩阴户。

微微舒张的蝠翼从背后割开的口子里伸出来,桃心尾巴安静地在身后垂落,因紧张而不自觉地轻微勾晃。

像那个被陆时遇捧在手心亲吻、揉弄的小小魅魔,原模原样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甚至因为上身的衬衫小了一号,更显出几分强烈的色气。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候,陆时遇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没有办法思考、也没有办法回忆起刚才在思考的事情,尽数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所占据,搅成乱糟糟的一团线条。

可偏偏这种时候,面前这个该被按住操透的魅魔,还故作无辜地小小声问他:“看起来很、奇怪……吗?”

那张本就足够好看的脸因为紧张和羞耻,被染得通红,一双往上望过来的眼睛湿漉漉的,捏住衣摆缓缓上提的手克制不住地在抖:“因为、磨得有点疼,所以我把下面脱掉了……”

“会很,奇怪吗……?”

脑子里轰的一声,彻底炸开了,陆时遇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一步,抬起的手按上了许知阮被衬衣勾勒出弧度的后腰。

“你不会因为这个,就对我做出奇怪的事情吧,”然后全部的动作,都被紧接着传来的一句话,按下了暂停键,陆时遇低下头,看到许知阮的双眸微微弯着,红润的嘴唇轻微张合,吐出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的称呼,“……陆学长?”

许知阮的心脏止不住地怦怦狂跳,声音响得让他忍不住怀疑能传到对面的人耳朵里,手心也由于紧张不受控制地冒汗,腰后被手掌触碰到的地方,更是跟火烧起来一样烫。

但许知阮还是没有移开和陆时遇对视的双眼——成功地从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震惊、茫然以及挣扎。

简直就和电视剧里,某些被下了咒操控的角色一模一样。

心里持续衡量着的天平,悄悄地朝着某个猜测偏了一点点,许知阮悄悄地放下了被提高的衣摆,小心地放轻了声音催促:“陆学长?”

好似被陡然惊醒一样回过神,陆时遇低下头,看着面前仰着脸,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人,好半晌才艰难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力温和的笑容:“当然。”

“但是,”他顿了顿,再次开口,“你说的‘奇怪的事情’是指……”

许知阮眨了眨眼睛,像是很疑惑他为什么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来。

“随便上来乱亲、乱摸、乱蹭……之类的?”但许知阮还是老实地给出了回答。一边说着,他的目光还一边毫不掩饰地,直勾勾地望着陆时遇还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其中算不上暗示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时遇沉默一阵,乖乖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还无比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拉开到了安全的限度。

听话得不像样子。

和之前压着许知阮肆意妄为,无论他如何颤抖呜咽,也片刻不肯停下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许知阮身后的尾巴晃了晃,心里本来还有点发虚的底气足了几分,那点子冒头的坏水顿时就开始咕嘟咕嘟直翻。

他主动往前一步,把陆时遇拉开的距离重新抹除,没有穿鞋袜的脚踩在陆时遇的拖鞋鞋尖,脚趾与他相抵着,轻轻地蹭了蹭。

劈啪作响的电流几乎是一生出,就一瞬间窜过了陆时遇的脊背,激得他险些踉跄着后退几步,避开这远算不上情色,却实在太过狎昵的触碰。

但他到底是没舍得。

胯间本就没有消减下去的部位硬胀得要命,顶着布料鼓出明显到无从隐藏的凸起,被许知阮直白地看过来的视线一扫,跳动得越发亢奋。

陆时遇看到许知阮低下头,对着他的下身很是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而后感到好奇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上面轻轻地戳了戳。

——在明知道他的心思的情况下,这甚至无法称作恶作剧。而是再明显直白不过的勾引。

陆时遇的呼吸急促起来,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液,却丝毫无法缓解那强烈到了极点的干渴,垂在身侧的手数次握紧又放松,终究是没敢去触碰眼前近在咫尺的人。

他当然知道许知阮想要试探什么。对所有状况表现出的如常,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但——

“你,”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人重新仰起脸,眨巴着眼睛看过来,“……硬了?”

许知阮问得认真:“为什么?”

陆时遇:……

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人会用这种方式来试探。

——不得不说,十分有效。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不管不顾地把人拽进怀里、压在身下,如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的那样,狠狠地彻底侵犯。

陆时遇弯起唇角,朝面前的人露出一个温和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嗯,我硬了,”他说,语气平稳而淡然,“大概是因为我喜欢的人,现在就穿了一件衬衣站在我面前,还拿手戳我想插进他里面的鸡巴。”

许知阮:……

许知阮:!!!

大脑由于接收到的信息过于冲击,而空白了那么几秒才恢复了运转,许知阮“刷”一下跟烫到一样收回手,刚刚还满是刻意装出的无辜的脸上,一下子烧得通红,连身后的尾巴都无意识地绷直了,扳手一样轻微地颤。

他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直接丢脸地往后蹦开,张张合合的嘴巴却过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地憋出一句:“……哦。”

而发出了这番爆炸性言论的人,却还歪着脑袋,一脸困惑地问他:“怎么了?”

就跟之前看到许知阮的尾巴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许知阮的天平朝着某个方向,又偏了一点。

“没,没……”他捂住自己不受控制地发烫的脸,忍不住又悄悄地瞥了面前神色如常的人一眼。

应该没有哪个正常人,能真的变态到在说出这种话之后,都还面不改色吧?

应该……?

脑子里开始迅速地播放起某个人这段时间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来,许知阮沉默片刻,默默地往边上走开两步,绕过了杵在自己面前的陆时遇,朝着不远处的餐桌走去:“我饿了,先吃饭吧。”

他到底为什么会想把“正常人”这三个字,给安到这个家伙头上?

陆时遇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依旧亢奋昂扬的某根东西,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

果然,竖起耳朵警惕起来的小猫咪,可远没有之前被一堆乱七八糟的情况,给砸得晕晕乎乎的时候那么好糊弄了。

这么想着,陆时遇转过身,正要迈步,却发现刚刚绕开了自己的人,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晃着身后的尾巴看着自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没了前一阵子弄不清楚状况的迷糊,透着几分锐利和狡黠。

“腿疼,”没等陆时遇开口询问,许知阮就先一步抬起手,朝他做出了“要抱抱”的动作,“不想走。”

陆时遇停顿片刻,上前俯身,把许知阮整个圈进了自己怀里,绕到对方身后的手掌,没有任何阻隔地贴上了对方肉乎乎的屁股,稍稍用力,就把配合着抱住了自己脖颈的人轻松地托了起来——许知阮甚至无比主动地用两条腿缠住了他的腰,软乎乎的肉逼隔着布料贴在他硕胀的鸡巴上,随着调整姿势的动作轻微地磨。

简直不像是以往害羞青涩的人会做出来的举动。

——死死地掐住了陆时遇的命门。

他闭上眼睛在原地缓了好几秒,才艰难地压下了脑海当中翻腾的幻想,抱着人稳步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打算把人放下。却被四肢并用地更紧地缠住。

“不要,”某只撒娇的小猫把脸埋在陆时遇的颈窝里,面颊上快要烧起来的温度透过紧贴的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你刚刚磨、磨得太用力了,我……我下面,下面疼……”不过短短的一句话,许知阮的舌头就快要打结,脑袋上热得简直要冒烟,“凳子、凳子太硬了……”

陆时遇的耳朵里炸起嗡鸣,抱住许知阮的手臂上也不受控制地暴出青筋,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性几乎要被撕开口子。

“所以,”他哑着嗓子开口,喉结滚动间,带起砂砾似的粗粝触感,“要我抱着你坐?”

许知阮低低地“嗯”了一声,把人抱得更紧了,发丝间露出来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陆时遇用力地闭了闭眼,托着许知阮的后腰,乖乖地按照他的要求,就这么抱着人在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又倾身把放在另一边的碗筷拿到面前。与湿软肉逼紧密贴合的鸡巴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地碾过不久前才被肆意玩弄过的肉缝,哆嗦着分泌出的汁液流到长裤上,湿意透过布料分毫不落地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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