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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他一定非常会

 

林清本不想接付西元电话,但架不住人一直打。谁知那边传来温和礼貌的南方口音,说他醉得厉害呀,非要见你,不见就发疯。你看怎么办呢?

林清冷冷:“不关我事。”

“别这样嘛,让他听到要哭了。”孟洋听起来很为难,“他喝多了真会哭,纯粹犯病,你就当来看个热闹也行啊。”

“……”看个头,林清想,我闲的?可他确实没事做,还剩几天开学,实验室工作也停了。

“闲着也是闲着。”孟洋反复劝说,“他身上有卡,你把人拉走就行,直接花他钱打车开房……哦不,我意思是送他去酒店。”

他的语气很好,林清吃软不吃硬,不知怎么就答应了。甚至还换了身衣服,毕竟……有段时间没见。

换完又发现多此一举,人家估计都喝重影了,谁知道还认不认得他?

付西元还真的认得。

他原本挂在孟洋身上,还东倒西歪同其他人嬉笑,整个人像一只软骨的蛇,一滩融化的冰淇淋。但余光瞥见林清高挑的身影,竟然支棱了起来。

他往前走,左手按太阳穴,右手夹着烟冲天空伸直,那神情既欣喜又迷幻。连声音都和平常不同,有种酒精下特有的兴奋和昂扬:

“你,你来了?拜托你啊!”也不知道拜托啥。

林清没搭话,他却自动靠过来。转眼间身上一重,像溺水者被团团包围,肩颈上滑过男人冰凉的手指,激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水一样柔软,又难缠。

付西元像个薄幸多情的索命鬼,用双手抚过林清的锁骨和喉结,突兀地卡住脖子,边晃边哈哈地笑:“抓到了,你不行。”

林清握住他的手腕,扯下来,“你找我来干什么?”

“干什么?”这仿佛是个难题,付西元听完停滞了半晌,苦恼地仰头望天,最后思索万千,情色地说:

“……干啊。”

“干你妈。”林清推开他,很无语,不懂自己为什么肯过来。甚至他讨厌付西元身上的烟酒味,和领子上的口红印。

想走,付西元却磁铁一样吸过来,从背后勾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低声:“别走,等你好久了。”

他贴着林清的耳朵,混乱的呼吸声喷在耳蜗处,温温热的,像夏天的细浪,“我不想一个人。”

林清的个子高,力气大,三两下就把付西元倒腾上了车。他那些朋友说是关系好,可把人扔给林清就管也不管,各自玩去了。

这地儿有点偏,到酒店还很久。林清试图让付西元离自己远点儿,可并不成功,比撕拉面膜还黏人,撕都撕不掉。

付西元把头埋在他肩上,高挺的鼻梁硬硬地顶着他,随着车行驶晃动,嘴唇若有若无擦过他,仿佛在偷偷亲吻。

“接吻吗,”他突然起兴,问林清,“要不要接吻?”

林清回:“滚。”

“你都来接我了,为什么不和我亲嘴儿啊。”付西元咿咿呀呀地叫起来,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你装吧,你装清纯。”

林清有点烦,捏住他下颌晃了晃,“你清醒点。”

黑夜里,付西元眯着眼,那漂亮的俊脸微微抬起,眼神十分迷离,分外性感。粉色的舌头吐出,在唇上逛了一圈,慢慢地道:“我给你舔。”

林清怔住,转瞬间头皮发麻,脑子里闪过很多不健康的片段,“什么意思?”

“你懂的,还问我什么意思。”

“我不懂。”鬼知道你在扯什么,醉鬼!

“好吧。”付西元无奈点头,像做了什么决定,神情朦胧地凑过去,双眼直勾勾盯着林清的嘴唇,伸舌试探性地舔了下。

然后,坚决地吻住。

林清一愣,反射性地推他头,可他根本不放手,长舌头执着地伸进来,舔过开合的牙齿和上颚,喉咙里还像猫一样,发出嘤嘤的装哭声。

他这个声音特别嗲,和平常大不相同,把林清听得有点儿犯酥,其实不太想抗拒了。

亲一下倒也没什么,他想。刚开学有次玩国王游戏,他还和齐月凯接过吻,又不是初次。

半夜,一路偏僻,他逐渐放松了警惕。

于是,俩人像热恋的情侣一样,细碎而亲密地互相啄吻起来,越来越绵延和深入,像小船悠悠摇晃起波浪和水花,弄得司机都不停看过来。

等到酒店房间,林清几乎有点上头了。

他心想没事,放纵一秒而已,再等等就停下来。他边和付西元亲吻,把他抵在墙上,边用手掌掐住他的腰,摸他后背的骨骼和线条,臀和大腿根。

付西元的腰很细,看起来瘦但肌肉有量感,重量又蛮轻。

林清把他抱起来,压到床上,大手从上衣伸进去,抚摸他的胸和小腹。付西元非常配合,甚至开始解裤子,薄唇贴着他的喉咙,很投入地呻吟。

他一定非常会叫床。林清想。

而且非常缠人。他抱他就像抱一块浮木,恨不能融进骨头里化开,没有男人不喜欢这样的依赖感。

付西元吻他,夸他,温柔地纠缠他。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眯了眼睛,贴着他的耳朵说:“哥……操我。”

“操我,林骁。林骁哥哥。”他说。

小时候,林清借住在舅舅家。有回冬天喊他去买烟,他没买到,就发了大火,不让进家门。

那晚气温很低,又降雨,一条街都是七零八碎的破烂。他跑回来打湿了衣服,蹲在乡下平房门口,风吹更凉,像一盆凉水浇透顶。

正如同此刻。

当汹涌的情潮瞬间褪去,林清觉得异常可笑。这种破事再多来几次,他恐怕要终身不举。

他伏在付西元身上,看他表情迷乱,突然涌出一种烦躁的冲动来,啪地抽了他一巴掌,“他妈的,醒醒。”

付西元被打愣了会儿,延迟地啊一声,伸手捂住脸颊,“干什么,你谁啊?”

“我谁啊?”林清重复一遍,感觉更可笑了,几乎要嗤笑出声来,猛地翻身下床,点了根烟,慢慢地说:

“我是你爹。傻逼。”

“……”付西元支起身子,手掌按在床头打开灯,眯着眼盯了他半晌,神情既无辜又困惑,“不是。我爹没你高,也没你帅。”

“你觉得我帅?”

付西元点头。

“我帅还是林骁帅?”

付西元怔怔地笑起来,“哈哈哈,不一样。”

“不一样?”

林清夹着烟,长腿一跨走到床边,心里面像烧着一团火,表情很讽刺,“怎么不一样,林骁能操你,你会给他口,是不是?你们是情人?”

付西元摇头。

林清当然不信,这货都喝傻了。

他回想起曾经相处的细节,腹部像抹布被揉成一团,收缩起来,既怪异又恶心。

“林骁有女朋友,他不能满足你,所以你要来找我?付西元,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他又问:“你还有其他情人么?”

他问完,甚至捏付西元的脸,想逼他回复。可看到对方一脸懵懂模样,又顿感自己犯病了,真没意义。

别说人家不清醒,就算问出来了,又怎么样?关他屁事。

早清楚了。那些突如其来的好意能是为了什么?可以是任何原因,这些少爷神经得要死。

但唯独不可能是因为感情。

早清楚了。

法,是最简单纯粹的追求爱欲。

他搞了会儿,又松开手让付西元喘气,俯下身贴住他后背,亲吻他的嘴唇,碰一下就分开了。

付西元又问他:“你就是第一次吧!”

“不是。”林清死不松口,脸上热得发烫。他把手指塞进付西元嘴里,把他卡得差点呛住,逼他闭上嘴。

付西元嗯嗯几声,翻白眼:死要面子,小男生。

才刚吃过午饭不久,林清精力旺盛,做到快结束时,俩人都满身汗水淋漓,胸膛起伏如打气的玩具,米开朗基罗雕塑般叠在一起。

付西元喊累,但林清只是亲他,说再来一次。

付西元惊了一下。他被干的经验不太多,不想弄得太狠,但林清似乎不是个太在意对方意见的性伴侣。

他硬了难受,想做,就要继续做。

他再次把鸡巴插进备受开拓的洞里。

付西元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他开始喘息着推搡起来,心烦地骂林清,说都操没水儿了啊!你看不见?滚开,弄点喝的来。

林清抓住他的手腕,“不是你想要的吗?”

“可我够了。”付西元推他,踹他一脚,想让他消停了休息会儿。但林清根本不听话。

他干他,干得很疯狂,就像明天就要世界毁灭一样。他享受这种性爱里的掌控感,越被拒绝越要反着来,天生就极具征服欲。

付西元本来有点不高兴,想发火,但转念一想也没必要,显得自己在床上很没情趣。

但他被干久了,竟然还逐渐习惯,酸胀紧张的肌肉也放松下来。如在欲海里,沉沉浮浮。

他感到一种异常的爽快,心想:干脆完全交出身体,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如随他去。

他一开始还做命令:“我操,轻点,就那儿……等等,那边……”可林清实在不好控制,做爱完全随心所欲。

于是后面付西元也不再说狠话,换了个叫床法。

“啊,啊啊……好爽……也太猛了你,都不会累?……啊林清,操死我了……爱死你……”

他的顺从让林清更加上头。正来了劲,却听见付西元在耳边呢喃,像是神志不清,又像是正儿八经,喑哑而慵懒地:

“宝贝,我都有点儿被你操服了。”

林清一呆,接着心脏狠狠跳动了下,腰腹冲上一股闪电般的快感来。该死,他竟然射了出来。

他感到羞耻和恼怒,咬牙说闭嘴吧付西元,你话太多。

付西元说:“你喜欢。不是么?”

他们陷入了情人关系。

有一段时间,林清除了做实验和上课,几乎都和付西元厮混在一起。吃饭做爱、在屋子里看电影,点着玫瑰香薰。

之前追求期,付西元还爱带他玩儿,真搞上后基本上就是做爱,典型的当男人达到目的。其热情高涨毫无节制,在每一个角落,用每一个姿势。

林清确实年轻,还挺会干,体验感非常强。但凡是个女孩儿估计都受不住,跟他哥比不逞多让。

但干多了也会腻。这天付西元如往常,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点开微信撩骚,问林清在干嘛,抽了几根烟,我好饿但不想起,你硬不硬。

林清回:你应该来陪我上课。

付西元:为什么?

林清:课上搞你。

付西元哈哈哈笑起来。

他把烟灭掉,将烟气吐向头顶,偏过头看窗外灿烂得透出窗帘的阳光,整个人被照得有种暖洋洋、昏沉沉的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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