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注意你的态度(剧情过渡)
当晚孟怀琰是在孟应星床上睡的,半夜里迷迷糊糊把他当作抱枕,抱住又踹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恍惚了好一会儿,脑海中的千头万绪也没能理出个所以然,愣愣地从床左滚到床右,又爬到床尾,才找到自己的拖鞋,走出去。
孟应星没出去,在对面的书房,似乎是画稿,听见声音,头也没抬,说:“桌上有面包。”她皱眉,看看时间:“不了吧,都这个点了,我吃中饭就行。”
他没回应,似乎是不高兴,但没说什么。孟怀琰也没当回事——她毕竟才刚回国,多几天倒时差也合情合理,何况她本来也不怎么吃早饭。不过这样一来,才十一点出头,她又饿了,眼看孟应星还在忙,自认为通情达理地没去打扰他,自己去泡方便面。
才泡上五分钟,孟应星就出来了,看她玩着手机守着方便面,皱眉,还是没说话。
孟怀琰知道他不开心,哥哥对她的生活习惯不是第一天不满意,之前送她去留学,似乎还颇有一些要看看她独立生活能不能活得下来的意思。不过她当然是活下来了,毕竟也不只是孟应星那样的生活标准才能叫“活”。孟怀琰一向过得糙,自己很不以为意,也不太想管孟应星的看法。
何况,她掐指一算,觉得孟应星应该正在理亏,不好意思管她。
世上哪有前天晚上才把亲妹妹睡了、第二天就能大言不惭管她吃不吃早饭的哥呢?反正孟应星不是。孟怀琰猜得很对,他几次想开口训斥,也都咽了回去,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况且他现在还有更加名正言顺的“管教”权力,却竟然变得更理亏。
不论如何,白日的明亮天光下,他们默契地都不提起昨晚的转变,不是后悔,却只是不提。直到傍晚,孟怀琰才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你昨晚是认真的吧?”
“是。”
孟应星没有反问她“你呢”,但她点点头,自己答了:“我也是。”接着,又没有下文。当晚她回自己房,昨晚沾上一点不明液体的床单已经在她早上没睡醒的时候就换了新的,被子也有晒过的气味。次日孟怀琰还是起得晚,孟应星不在家,她去厨房,昨天看方便面明明还剩下两桶,都不见了。
好吧,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孟怀琰随遇而安,点了外卖。晚上孟应星回来,看见外卖盒子,可能又生了闷气。再后一天是周末,他在家,终于忍无可忍,早上八点,去敲孟怀琰的门,叫她出来吃早饭。
孟怀琰满肚子下床气,拉开门,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孟应星你有毛病吧?我一天吃两顿招你惹你了,这一年我也没把自己养死啊?”
“去洗漱,然后吃饭。等你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来就晚了。”孟应星态度冷冷的,不容她讨价还价,眯了眯眼,补上一句,“还有,注意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你……”孟怀琰咬牙切齿,还没完全睡醒的大脑不想吵架,忽然想出一个天才的主意,“流浪猫!”
她喊了安全词,转身,把房门摔得震天响,回到床上,被子蒙头,又睡去了。
孟怀琰吼完了,心里未尝不忐忑,但是身体动得比脑子快,转眼她就已经躺回床上,告诉自己,还是睡觉重要。
至于后悔,则要留到真正清醒过来以后。她心无挂碍地又睡了两个多小时,伸个懒腰,坐直了,回想早上的场面,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转眼又自我安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被孟应星揍一顿。
她早有心理准备,最近虽是给自己留了一周时间来放纵,却也暗中观察着孟应星的反应,偏偏不肯跟他明说自己心里有数,根本就是等着他忍不住。唯一的意外,就是她以为孟应星会在某个晚上的卧室或书房发作,万万没想到他清早叫她起床吃早饭。
事态偏离预想,但不算失控。孟怀琰出门,外面静悄悄的,不过她知道孟应星一定没有出门,洗漱过后,深吸气,走去客厅,毅然决然得像要上战场。
孟应星果然在客厅里看书,她特意看了书封,是英语,一本不太深入的设计书——她知道孟应星的英语不算好,看英文原版会有些吃力,也知道,他会靠这个让自己集中注意力,静下心来。总之,孟怀琰得出结论,他现在并不生气,但那只是因为转移了注意力,不代表他接下来还不生气。
保险起见,隔了几步远,确保孟应星知道自己过来时,她就跪下了,爬到他面前去,认错态度诚恳。孟应星原本听见她来,放下书,然而审视着她的动作,没有开口,顿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拿起他的书,又开始看。
孟怀琰眨眨眼,被冷落,却不敢乱动,老老实实跪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她还从来不曾在没有地毯的地方罚跪,这是第一次,孟应星翻了两页纸的时间,她就忍不住偷偷地调整身体重心。然而尽管动作轻微,还是被他发现了。孟应星抬眼,总算放下书,转向她:“为什么跪在这里?”
她态度诚恳:“我知错了,我来请罚。”
“错在哪里?”
这是不可避免的一问,孟怀琰为此做足了准备,从糟糕的态度、到摔门的行为、到她混乱的作息习惯、再到挑战规则漏洞滥用安全词,有条有理:“我不该吼主人,也……”
可惜,她完美的认错没来得及发挥,才说完第一句,就被孟应星打断:“有了主人,哥哥就不重要了吗?如果你这么想,我也可以不管你。”顿了顿,似乎觉得有歧义,又补充,“我是说,不这么管你——我甚至还该表扬你,面对不能接受的项目,及时喊了安全词,做得很好,对吗?”
对什么对,孟怀琰哪里敢说对。她反应了一下孟应星在说什么,当即就有些慌了,伸手扯他胳膊:“不是的,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不该对哥哥摔门,不该在哥哥教训我的时候说安全词,我知道错了,我……哥哥能管我的!”
说不清为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失去哥哥可比失去一个电子宠物严重得多,后者已经会令她心烦意乱了,前者的下场更是不敢想。不过,幸好,孟应星虽然心情不好,之前说的话也不像是单纯吓唬她,但到底还是心软的,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捞到沙发上。孟怀琰刚想撒娇,坐他腿上,被瞪了一眼,乖乖跪在他旁边,又说:“哥哥,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乱用安全词了。”
孟应星看着她,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不让你说。要是我打你,骂你,还有刚才,让你跪得膝盖疼了,你都应该叫停……”他看着孟怀琰乖巧听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虽有天大的火气,也慢慢淡去了,又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我没事!不信你看——”孟怀琰见好就收,扯起裙摆,调整身体重心让他看,膝盖只是有点红,看不出什么。只是她忽然没稳住,哎呀一声,栽下去,趴到孟应星腿上,正要爬起来,后背被他按住了。
她心里忽然有不妙的预感,侧头:“……哥?”
手掌隔着裙子和内裤,落到她软弹的臀尖上,闷闷的一声。孟怀琰哼出声来,旋即咬住唇,自觉扭着腰,把裙子往上提。
孟应星没让她自己磨蹭,一掀就掀高了裙摆,再把浅紫色的内裤剥落到膝弯,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这下清脆得多。她吃痛,又哼,但没忘记卖乖:“谢谢哥哥惩罚……哥哥,我要报数吗?”
“你觉得,该罚你多少下?”
孟怀琰被问得有点懵:之前她自己也不是没玩过,下手轻的时候,一百也不在话下,下手重了,几下也能叫疼,而孟应星放水的样子她见过了,手黑起来是什么样,则未可知。她不敢冒险,但若是说少了,他一定不解气。想了又想,她试探:“主人打我才要计数,哥哥不用,哥哥打到消气为止吧。”
这样一来,只要她叫得惨一点,哥哥总会快点消气的吧?不知道孟应星有没有看透她的小算盘,总之是答应了,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臀尖,看她紧张地小幅度瑟缩一下,提醒一声“放松”,接着,就扬手往她屁股上抽去。
起初打得不重,但渐渐就让孟怀琰憋不住叫声。他好像是再做实验,时轻时重,忽左忽右,白嫩软弹的臀肉很快被他打得泛起粉色,在他不规律的实验中,颜色从斑驳转向均匀,痛感则不然,仿佛每一次巴掌落下,都带来不同的感受,孟怀琰半是故意半是真心,越叫越凄惨,却忍住了没求饶,最多也就是哀哀地喊哥哥。忽而又一巴掌,疼痛格外尖锐得落在臀肉靠腿根的地方,她尖叫,脱口而出:“哥哥救命!”
一声低笑从头顶上传来,孟应星揉了揉又红又热的臀肉,调侃:“怎么就要救命了?”
孟怀琰说不出话来。要不要救命她不知道,但刚才抽到腿根的那一下,再加上此时孟应星低沉的声调,已经让她湿了。
明明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偏偏此时她正被按在哥哥腿上打屁股。先前被警惕、恐惧和疼痛压下去的羞耻忽然漫了上来,几乎将她淹没,她不知道孟应星发现了没有,心想,他都笑了,应该是消气了吧,却也不敢求饶。
孟应星又怎么可能没发现呢,其实,比孟怀琰以为的更早,臀尖上刚开始由粉变红的时候,他就看见,腿间那一道隐秘的肉缝上,泛起盈盈的水光。而此时孟怀琰不说话,头埋得更低,他也一眼就看出来,小姑娘这是知道自己下身快要发洪水,知道羞了。不过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温声:“琰琰不用害怕,最后二十下。”
“呜……”
一声小猫叫似的呜咽响起,作为不情不愿的回应。孟应星听着更愉悦了,但并不因此轻饶,力气反而比刚才还重几分。他在之前的试探中已经彻底明白了妹妹的承受能力,还有这具身体的喜好,时而将臀尖颤巍巍的软肉抽得响亮,时而照顾到腿根,掌沿或绷紧的手指若即若离地蹭过她紧张瑟缩的小逼。
而且,带起的掌风扫过淫水,一片冰凉,随时提醒着她下身的糟糕情况。孟怀琰已经没法思考了,恍恍惚惚的,连他什么时候打完这二十下都不知道,只知被他抱了起来,抬头,下意识地又说:“哥哥救命……”
“好了,来救你了,怎么哭成这样啊……”孟应星是真消气了,笑着摸她的脸,补充,“上面和下面都是。”
扪心自问,孟应星觉得,若非她先扭来扭去湿得一塌糊涂,他应当还是能心无旁骛地揍完这一场的。然而现在,孟怀琰早已不是那个会乖乖听他教训的、不懂事的小女孩。
她攀在孟应星身上,哼哼唧唧的,显然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孟应星托着她的臀肉,手感极好,他知道那里是均匀晕染的粉红色,距离真正的惩罚还差得很远,不过……算了。可孟怀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过,见他不说话,手掌还拖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心里惴惴不安。何况,刚才打的时候痛感尖锐,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脆生生响亮无比,现在停下来,疼痛还在,但已经淡了。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早知道,刚才就该报个大点的数目,让他狠狠抽,抽坏了,抽出血了,要吓得他一整周都自责内疚,对她轻声细语,不敢造次。然而现在想这个也晚了,她判断不好孟应星的心情,求操也不敢,唯恐他因为自己没有专心受罚而再找到惩罚的理由,再次认错:“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我明天!明天就乖乖起来吃早饭好不好!我还可以……还可以给你做早饭!”
“是吗?”孟应星语调悠悠,“琰琰现在怎么这么乖……是有什么需求吗?”
根本瞒不过他,孟怀琰心虚,迟疑,不过刚才一打岔,她的欲望却也淡下去,现在再讨要性爱,好像也有点说不出口。正犹豫间,谢天谢地,她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大声咕噜噜叫起来。
本来该是她吃早午饭的时间,被按住揍了一顿,不饿才怪。孟怀琰松了口气,只觉得有个无比合情合理的需求送上门来,理直气壮:“我饿了!你总不能罚我不吃午饭吧!”
孟应星低低笑了一声,欠身拨近茶几上的抽纸盒,示意她自己清理,温声:“我没有打算罚你不吃午饭,但是,琰琰,现在还不到十一点。”
十一点怎么了,十一点也是中午。孟怀琰没说话,却有不祥的预感,果然,他紧接着宣布:“我们十二点开饭。”
她自以为毫无异议,只是安静地清理自己,穿好衣服,殊不知气鼓鼓的样子在孟应星看来相当明显。不过他没管,心里有些话,在厨房里深思熟虑过,直到午饭以后,才心平气和地跟她说:“琰琰,早上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是成年人,有你自己的选择,小到作息习惯,大到人生道路,如果你觉得自己选好了,没有人能横加干涉,包括我也一样。”
孟怀琰眨眨眼,感觉意思不太对:“等等,你这是……”
“让我说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急着插嘴,这是礼貌。”孟应星到了这时候,也不忘见缝插针地教育小孩,顿了顿,又继续,“在我作为你的支配者、主动,或者说,炮友、按摩椅,这些身份之前,我首先是你哥,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是,好与不好,不是我能代你决定和判断的。我今天打你,是罚你不把我当哥哥,不是因为别的。至于你的作息习惯,决定权在你。”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决定每天都十点钟起床?”
“是。”
“也可以每天都十点半吃饭?也可以都吃方便面?”
她大胆试探,孟应星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你有这个权力,但每天都吃方便面不健康,既然你是个能自己做决定的成年人,我希望你对自己负责,而不是为了跟我赌气,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就说说嘛……天天吃我也会腻的……”孟怀琰小声嘀咕,瞥了他一眼,“那你还当按摩椅……不是、还当do吗?决定权也在我?”
“是的,我们可以讨论你能接受、我也能做到的玩法。”
她低头思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开口:“我并不讨厌哥哥管教我,可我确实有我自己的决定……早上起床的时间,我心里有数,我从来没有耽搁过正事。不过,哥喜欢的那种生活,更规律,更健康,更井井有条,这我是知道的,可你不能逼我改。
“比如,你昨晚说,今天应该早起,我同意了,那今天起不来,你可以罚我;或者,你没提前说,但你想揍我,不早起是你找的借口,这是情趣,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你不能什么都没说,就一大早来叫我起床。”
孟应星挑了挑眉:“可以找借口?”
“可以,但是,”她重申,“借口只是借口,我爽完了不负责改的。”
认认真真谈完了,孟怀琰才总算坦陈她的“心里有数”,作息是要调整的,但是下周再改。孟应星大多数时候对她还算放心,听她这么说,也便认可,不过转念一想,就反应过来,这些天他心里堵着的无名火,分明是被她一点一点撩拨起来的。
明明早有计划,也明明知道他生气,却不解释,等着他爆发……欠揍的小东西,上午还是打轻了。他心里想着,正思考什么时候找补回来,看见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还是下意识地温和:“要不要午睡?”
孟怀琰一双大眼睛望着他,真诚:“比起困,更想要。”
机会送上门来,他笑了笑,问:“现在可以找借口吗?”
“啊?”孟怀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学以致用,怔了怔,旋即兴奋起来,“可以,你要找什么?”
然而孟应星却不急着揭晓答案,站起来:“我要先洗碗。你,带着你的小地毯,去我房间跪着等。不许玩手机,好好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的错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是滥用安全词,拿对“主人”的态度对哥哥……不过孟怀琰眼珠一转,就反应过来,孟应星现在要她想的,不是真正的错,而是他即将找借口找出来的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错。
既然不是真的错,她的忐忑霎时全都转换成兴奋,写在脸上,根本不像是要被惩罚,兴致勃勃地答应了一声,就到房间里去了。孟应星将她的表情变换尽收眼底,不禁又笑,心情颇好,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期待起来。
孟怀琰不止拿了她的小地毯,还从抽屉里找出了皮拍子,摆在身边,等着一会儿捧给他。厨房的水声遥遥传进卧室,她等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反正她没有什么错处好想,既然惩罚是借口,那么反省也就是做做样子。手机就在睡裙口袋里,她犹豫了一下,料定孟应星不会在房间里装摄像头,放心大胆地拿了出来。
孟应星简直像有洁癖,洗碗洗锅擦水池,一忙就是很久。水声一直在响,孟怀琰留神听着,丝毫不担心被发现。然而她只顾着听声音,忽而收到孟应星的消息,问她要不要点奶茶外卖,她想也不想就点中了输入框,“要”字打出来,忽然才察觉不对,连忙删除,手机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