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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出门

 

要说夏奶奶本来也是温柔娇嫩的,炘炀村谁见了不夸她的好颜色。

只是人都有被逼急的时候,十几年前,炘炀村比现在更加富泽祥和,读书人也多,一派欣欣向荣之相。

可天灾人祸是谁也躲不过的,老天爷就给炘炀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连年的灾害将富泽的炘炀村彻底打回低谷,也让平时和蔼可亲的村民们露出了他们狰狞的面孔。

有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炘炀村的村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温家突然带着满满的货物进入他们村里,若是在平时村里的人顶多是感慨和羡慕一下,便不再关心。

可是这时人人都吃不饱肚子的时候,心思自然也活络了起来,有少人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村长把温家安排在他们家,他们家自然成了众之夭夭,村里的人成天盯着他们家里,家里更是被他们糟蹋的不成样子。

夏奶奶没办法,只好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站在家门口,扬言谁敢硬闯她家,她就拿这木棍把他打死,有几人不信邪,被她打得头破血流。

村里人见她来真的,也就不敢再放肆,再怎么说现在爷只有他们家有东西分给他们吃。

幸好温老爷在走的时候提醒了他们要将粮食藏好,村民们找不到,不然哪有他们现在的郝家,她也因此得了个悍妇之名。

温家不仅对他们家有恩,更是整个炘炀村的人有恩,夏奶奶对温若卿更加慈祥。

对郝杰的所作所为也更是恨之入骨了,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温若卿听夏奶奶这样说,心里的暖意更胜了,笑容更加开坏了。

“我知道了,奶,以后有谁欺负孙儿,奶可不许食言。”

夏奶奶见温若卿像是真的放下了,也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道:“定不会食言。”

“郝宸也是一样?”温若卿见夏奶奶开怀,得寸进尺道。

“你这猴皮,原来在这等着我。”嘴里虽说着责怪的话,确是带着笑意,显然是没生她的气。

温若卿更是依依不饶道:“这可是奶自己说的,奶不会是不答应吧?”

像是夏奶奶不给个准确答复,就放不下心来,生怕她随时反悔似的。

“奶答应你的,自然作数。阿宸也不能欺负了你去。”夏奶奶给了温若卿准确的答复,安她的心。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相公欺负我,我就告诉奶,让奶教训他。”温若卿得到夏奶奶的肯定答复,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眉开眼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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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进来看到两人这么高兴,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温若卿没想到沈露会突然进来,被她撞个正着,听到她的问题,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夏奶奶自然也不会把这是告诉沈露。她这儿媳哪都好,就是对这门婚事一直都不满意,满心认为阿宸应该娶个更好的,让她知道还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这事到她这里就好,连阿宸她都不打算说,更何况她。

“刚刚是谁来了?”夏奶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转了话题,明知顾问道。

沈露见夏奶奶不说,也就没再追问,她本就没多好奇,不过是随口一问摆了。

夏奶奶没有说自己的事,温若卿感激的看了一眼夏奶奶。

“是郑大娘来了”沈露答了夏奶奶的话。

“她没事来做什么?”夏奶奶回了温若卿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继续问道。

“是来要猪血的,说前些日子她儿子受了伤,想要补补。”沈露没看到她们的眼神交流,继续答话。

“她那儿子的混账模样,手伤是活该。补也是白补。”夏奶奶啐了一口,骂道。

沈露见夏奶奶生了气,忙给她气,忙说道:“您何必为了他生气,别个气坏了身子。”

要说这郝杰沈露确实看不上眼,夏奶奶也犯不着为着他的事生气。

沈露哪里知道,夏奶奶根本不是为了郝杰生气,而是气他……

“行了,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夏奶奶颇有些迁怒道。

被莫名其妙迁怒的沈露有苦说不出,只得把账算在郑大娘身上,想着应是自己接了她,才会被自己婆婆骂。

她从嫁进郝家生了两个儿子,还把郝宸培养的这么优秀,夏奶奶可是少有用这么重的口气跟她说话了。

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她反对郝宸的婚事上,说过她几句。可也没生气呀!

这次居然当着自己儿媳的面,对自己生气,让自己没脸。刚刚自己只见了郑大娘,除了是她,还能有谁。

沈露自然将这件事记在了郑大娘头上。

夏奶奶知晓自家儿媳妇的脾性,自己这番做派,她以后也不会再和郑大娘那一家人过多来往了。

“娘,奶,吃饭了。”王秀芹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发现屋里的奇怪气氛,她赶紧逃了出来,反正有弟媳和娘在,她们自会扶奶出来。

“奶,娘,出去吃饭吧。再晚了就该看不见了。”温若卿赶紧道,这氛围太奇怪了,在这样下去她要可待不住了。

如今冬季天暗得早,蜡烛又贵,村里人又不舍得点蜡烛,晚饭也就吃得早。

刚开始温若卿也是及不习惯的,只是她在郝家都已经不用做农务了,自然不好再太过独立特行,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吃完晚饭,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天气又冷,大家也就早早的回了自己房间。

温若卿也和他们一样回了房间,习惯的拿出几粒药,吞下,躺下。

想着今天的事,她以为自己会失眠,自己失眠都已经成了常态,温若卿都已经习惯了,没想到自己想着想着,倒想着,倒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接下来的时间,温若卿像往常一样,去夏奶奶屋里和沈露她们一起制衣裳。

温若卿发现沈露对郝宸是真的偏爱,好的料子大部分都是他的衣裳,就连她公公的新衣都只有一身是好的料子,其他人的都是比较便宜的棉布。

温若卿倒是比他们多得了一件新衣,为着此时王秀芹给了她好几天脸色看。

温若卿也是无奈,本来她也是一件,可夏奶奶硬是要给她多一件,还说用给做自己衣服的料子给她做。

沈露哪能短了夏奶奶的,她要是这样做被别人知道,还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就是老头子那她也没法交代,沈露没法子只好匀出一些料子给温若卿多做一件。

料子是之前算好买好的,多做了温若卿的,其他人的也就少了。

公公和郝祥宇的自然不能少,娃儿们的也少不得,就只能少做王秀芹的,她能给温若卿好脸色吗?

“婶婶。”二娃推开温若卿的房门,小声的喊了温若卿。“婶婶。”

温若卿见二娃鬼头鬼脑的模样,悄悄走到他后面,拍了他的肩膀。

“哇~”二娃被温若卿一拍,跳起来大喊。

“原来是你呀,婶婶,你可吓死我了。”看到是温若卿摸着自己的胸口没好气的对温若卿道。

“你以为是谁?”温若卿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好笑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了。”二娃一副不跟温若卿计较的小大人模样。

温若卿也不多问,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茶,她知道他是个藏不住话的。

二娃接过茶杯,发现茶是冷的,也就不喝了,放在桌上,见温若卿不说话,也不卖关子。

“婶婶,你不是让我看到卖货郎来的时候告诉你吗?今天他来了,现在就在虎子哥家门口。”二娃一脸期待的看着温若卿,以为她又要买好吃的了。

上次被发现,奶没怎么训他,爹倒是训了他半宿,姐个没意气的居然到婶婶这来躲着,三娃又听不懂,说他也没用。

可不是逮着他使劲说嘛,要不是娘在旁边劝着爹,估计他一宿都没得睡。

“怎么?不怕你爹爹训你了。”温若卿愉聂的看着他,被逮到那次他可是在她耳边抱怨了好久,天天在她耳边叨叨。

“又不是我要买,是婶婶要买。”二娃一脸与我无关的模样把温若卿逗笑了。

好心情的道:“知道了~看你这么冒死报告军情我会佐料给你奖励的。”

二娃听到自己有奖励,马上对温若卿恭维道:“婶婶最好了。”他就知道婶婶不是个吝啬的。

“那你可知道,这次货郎可带有什么?”温若卿问道。

二娃毫不意外的听到温若卿的这个问题,他早就问好了,婶婶可是每次都会问这些的。

“今天他带的东西可多了,有花生、瓜子、各种糖果、糕点……好多东西呢!”二娃把他知道的都一一说给温若卿听。

“这么多东西!他怎么带进来的?”不是说大雪封了路吗?

这段时间她可听沈露老是念叨出不去年货都没买齐,又担心郝宸被堵在路上回不来。天天愁眉苦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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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路通了些,但也不好走。”幸好他多问了几句,不然身上问他,他也答不上来。

“婶婶,我看他裤子这里都是湿的,应该没说谎。”二娃比划着自己大腿对温若卿道。

婶婶跟他说过,要学会观察,才能知道别人是不是在说谎骗自己。

“这事,他倒不会骗我们。毕竟我们去一趟就能知道的事。”温若卿对二娃道。

“那婶婶还买不买?”二娃见温若卿一直不出门,有些焦急,在不去,他卖货郎就要走了。

二娃着急的模样,让温若卿失笑,拉着他出了屋子道:“买,怎么不买。”

走到院子门口,温若卿不知想到了什么,站在门口不往前走了。

二娃见温若卿停住又急了,这再踏一步就出去了,怎么有停下了,“怎么了?婶婶。”

温若卿看了看院子外面,对二娃道:“我就不出去了,你照着我说买就好了。”

温若卿将二娃刚刚说的东西,按在温家过年时备的量,各减了几成报给二娃,觉得差不多应该够了,又把钱给了二娃。

“为什么?”二娃不接温若卿拿过来的银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发觉婶婶都时间越来越不爱出门了,现在更是连房门都不爱出了。婶婶刚开始到自己家可不是这样的。

刚开始婶婶虽然也不出院子,可每天都能和他们玩不同的游戏,还会教他们认字,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天,可他喜欢那样的婶婶。

他不喜欢这样的婶婶,每天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娘说婶婶刚开始对他们好不过是装的,现在是装不下去了,露出了她的真面目而已。可他觉得婶婶不是这样的人,婶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她不只道的事。

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婶婶怕冷,就请二娃帮婶婶去好不好?”温若卿露出个笑容给二娃。

听温若卿这样说,二娃接过装着银子的荷包勉强答应。“好吧。”

温若卿见二娃出去了,转身回了屋子。

她并不怕二娃会把钱吞了或作其他事,经过几次她发现,这几个孩子被教的很好,二娃虽然有些贪嘴,但不是自己的他绝对不会多拿一个铜板。

温若卿坐在房间里思绪万千,她如今越来越害怕走出房门了,握了握自己苍白的五指,温若卿不禁自嘲一声。

“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东西?”沈露刚进院子就见桌子被摆的满满当当的东西。

见二娃和大妞都在院子里,抓住他们就问:“这是怎么回事?”沈露指着桌子上的东西。

那卖货郎见沈露的做派,疑惑了,“这不是您让他们两买的吗?”

难道是耍他不成?可不对呀,这娃钱都已经付过了,要是耍他也不会这么做吧。

他可是见他们买的多,又是两个小娃子特意帮忙送过来的,卖货郎的脸色有些难看。

沈露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凶狠的对他们的对他们吼道:“说!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二娃被沈露一吼,脖子一缩,道:“是婶婶让买的。”

“婶婶?”沈露反问。

二娃刚说完,温若卿从屋里出来,对沈露道:“娘,是儿媳让他们去买的。”

沈露见温若卿说是她让买的,收了怒气,她就怕这两孩子不学好,学了些偷鸡摸狗的玩意。

不过转念一想,两半大点的孩子,再怎么偷也拿不来买这么多东西的银钱。

是她错怪他们了,沈露歉意的看了眼两个孩子,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口道歉。

温若卿注意到沈露的眼神,对她改观了不少,至少从这一点看,她还不是不可理喻的那种人,虽然对她吹毛瑕疵了点。

“这不是大雪封了路,我就想着既然有货郎来,就买些年货嘛。”温若卿继续对沈露解释道。

沈露不以为意,“既然别人都能进来,就说明这路已经通了,自己到镇上去买,还能省不少钱。”

这堆了满桌的东西,沈露看见开始心疼这白花花的银子,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温若卿还真是看不上这点银子,就她那两间陪嫁的铺子一月的盈利都不知比这多几倍,更何况温父怕她没现钱用给了不少现钱,还特意换成了铜板和碎银子。

只是这郝家不愿意用他的银子她也没法子,只能每次卖货郎来了变着法子给他们买东西。

沈露当然不会用温若卿的银子,有哪个家会要儿媳妇的嫁妆来养家的,就算有也绝不是他们郝家。他们又不是老的动不了了。

卖货郎听到上路的话不赞同道:“婶子,这我可得说说了,这外面的路可还没通嘞,堵得厉害。”

又露出自己湿了的衣裤对沈露道:“您瞧,我和我外面兄弟的这衣服还是湿的。”

卖货郎是知道两个娃子有个会经常拿钱,给他们买零嘴吃的婶婶,只是没想到他们婶婶这么漂亮,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

也不知道那家人是怎么想的,把女儿嫁到这犄角旮旯里来。知道有些人家规矩多,不喜被人盯着看,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沈露和村里其他人都一样,不太相信卖货郎的话,认为他不过是为了把自己的东西外给他们才这样说的。

她没把话说出口,也没让温若卿把东西退了,想着让她花钱买个教训也好。

沈露不说了,温若卿把东西清点了一下,见没差,赞许的看了一眼二娃,想不到她不过说了两遍,她就给记住了。

两人各拿了一小包糖果,算是奖励。高兴的他们跟什么似的。

把东西送到,等温若卿说没什么问题了,卖货郎也不便多留,道了声告辞,打算走了。

沈露现在看见他和这些东西就闹心,巴不得他快点走,装作没看见他似的,往屋里走去。

温若卿见状自是不好留他,“如此,便不多留小哥了,不送。”温若卿对卖货郎道。

“不必了。”卖货郎也知道沈露不待见他,自是不会自讨没趣,做了一鞠,往院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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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后,温若卿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要往里走的沈露。“娘。”

温若卿不知跟沈露说了什么,等她点头,又跟大妞说了几句,大妞跑进厨房。

不一会儿跑出来,手里还拿了两个小火炉子,二娃还以为又有什么好玩的,忙跟了出去。“等等我,阿姐。”

大妞跑出去没多久就看见了挑着东西的卖货郎,“等一下”大妞大喊,

卖货郎听到大妞的声音以为她还有什么东西没买齐,停下来等她,“怎么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要补上?”

大妞站定,喘均了气,把手上的小火炉子伸到他面前。“喏,给你。”

卖货郎看见小火炉眼里闪过一丝意外,“这是给我的?”话里有说不出的惊喜。

“自然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用的,你待会走的时候还得还给我家。”大妞不满道。这虽然不值什么钱,可也是爷一点一点辛苦编的。

“自然得还。”卖货郎不再意大妞的语气,依然对她充满感激道,“谢谢你们。”

这火炉子虽小,现在却是帮了他们大忙,他们这些人虽然习惯了,可这天寒地冻的穿着湿哒哒的衣物实在难受的紧,能有个小火炉烤烤,也是极好的。

他再次感谢道:“谢谢你们了。”又从担子里拿了一大包干果给大妞。

大妞却不肯接过他拿的东西,拒绝道:“不用了,我这火炉子只是借给你,不卖的。”婶婶只是叫她拿火炉子给他,可没跟她说要收东西。

婶婶说过小便宜不能贪的,不然以后要吃大亏。她更不明白不过是借个小火炉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嘛?

卖货郎见她执意不收,对她更高看了一眼,不再强求,又跟她道谢了几声,才挑着东西继续走。

他还有不少户人家没走呢,也不知能卖出去多少?卖货郎想着,挑着东西往下一家走去。

最后他走完全部人家都没能把东西卖完,眼见着天慢慢暗下来,火炉子也早已冷了,他只好带着和他一起来的兄弟挑着东西,来还火炉子。

开门的依旧是大妞,见他那么早来,诧异了一声:“咦~这么快就买完了?”

卖货郎苦笑,他那里是卖的快,是根本就没什么人买,想着道别地去看看,能不能多卖些。

他胡乱的应声:“恩,天快暗了,早些回去,晚了这山路不好走。”

大妞看他框里的东西没怎么少,也知道自己问了废话,不太好意思,接过火炉子不再多说了。

卖货郎把炉子还给她,又跟她道了声谢,招呼他兄弟挑上东西走了。

大妞把炉子放好,按照婶婶的吩咐,又等了一会,才出去叫住卖货郎,“哎~等一下。”

“怎么了?”卖货郎见大妞追的急,以为她有什么急事。

“婶婶说还要再买些东西,可能要麻烦您在跑一趟了。”大妞按照温若卿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卖货郎不好拒绝,只好挑着东西跟她往回走。他那兄弟不好扔下他自己走,只好跟着他一起。

&r/>大妞边领着他们往回走,边问他们都还有什么东西,待会她好跟婶婶说,买的快些,他们也能快些回去。

卖货郎耐心的跟她说完他们两的货物,差不多也就到了她家。

大妞让他们在院子里等一下,进了温若卿的屋子,跟温若卿说了卖货郎刚刚说的货物。

温若卿像是听她说了,又像是没听她说,她等了一小会,温若卿直接拿了银子给她,让她把他们的东西都买下来。

大妞震惊,“婶婶,我们家用不了这么多东西!”

温若卿听到大妞的话笑了,柔声道:“自然不是全都是我们用。”

“那还有谁用?”大妞糊涂了,年货不就买给自己家里用的吗?

温若卿只是说她以后就会知道了,就不再跟大妞说了,催促大妞出去买东西,别让别人一直等在那里,大妞只好作罢。

听到大妞说要买下全部东西,卖货郎也是吓了一跳。“你说得可是真的?”他两这些东西可不少,一家人根本用不完。

“真的,我骗你作甚。”不得不说,大妞这些天跟着温若卿气势倒是学到了一两分,就这一两分对付一个卖货郎足够了。

卖货郎见到大妞拿着的银子,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欣喜若狂,急忙跟他兄弟一起清点了货物,只给她算了成本价加了些许路费把东西都给了她。

大妞听到价钱,比婶婶说的还要少上不少,也没在砍价,直接付了银子。

卖货郎接过银子对大妞一阵感谢,谢的大妞尴尬不已。

卖货郎确实很感谢大妞的及时雨,要知道按今天的情形来看,他就是把这附近的村子都走个遍,也不一定能卖完。

大妞能一下子买完,可省了他们不少功夫。两人挑着空荡荡的担子,好心情的走了。

他们心情好了,大妞心情可不美妙了,看着堆了满院子的东西,大妞觉得这次不仅她要挨骂,就是连婶婶也要逃不掉了。

听到卖货郎已经走了,温若卿出了院子就看到大妞生无可恋的坐在院子里。

蹲下,仰头看着她,“哟~这是怎么了?这小脸都要皱成菊花了。”

大妞见温若卿还能笑得出来,顿时来气,“婶婶,你快别说了,买了这么多东西,奶知道了,我们又要挨骂了。”自己在这担心她,她居然还嘲笑自己。

“刚刚买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担心了?”温若卿调笑道。

“我、我……”大妞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刚刚她花钱的时候确实挺开心的。

“好了,这些钱总能赚回来,先去把东西放好。”温若卿捏了捏她鼓起来的小脸安慰道。

“要不然娘回来看到更加生气了。”

大妞听到温若卿的话,只好去收拾,不然等奶回来看到这满院的东西,就不只是生气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拿起藤条了。

晚上,天都快黑了,沈露和郝祥宇他们才回来,一身的狼狈。

看到温若卿买了这么多东西只是略微不赞同,但也没多说什么,让大妞和温若卿庆幸不已。

,不过却没力气跟她们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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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虎子娘从沈露家买了年货之后,他们家就再无安静之日,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人来买年货。

虎子娘在买好年货之后,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来,心里头轻松了,人也就高兴了,整天笑呵呵的。

在大家都为年货的事愁眉不展的时候,虎子娘眉开眼笑的模样,在人群里尤为扎眼。有人就忍不住问:“虎子她娘,这是发生什么好事这么开心?说出来也让大伙粘上一粘喜气。”

“我家能有什么事发生,就是有村子就这么大,大家不都会知道嘛。”虎子娘心情舒畅道。

“那你还整天笑呵呵的,活像捡到宝似的。”有人奚落道。这段时间大家可都被这场雪给害苦,就她还整天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看了平白让人生出恼意。

虎子娘不想与她多做口舌之争,反正她又不能对自己怎么样,说说又不会少块肉。

“这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虎子娘不再理会他们,起身往家里走去。

“切,整天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做给谁看。我还不信,她就不担心过年怎么办。”虎子娘没有理会她,让她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更加看她不顺眼了。

“可不是。”不少人附和着她的话。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好过,就希望别人也不好过;看到别人过得好心里就不舒服,非要让别人和自己一样。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有,头脑清醒的人也有不少。有的人看出了些许门道,也跟着离开,一时间人少了大半。

吕阿婷跟着虎子娘一起出来的,见马上就要到家了,停留下来。

“怎么了?”虎子娘见她停下来,也站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她。走的好好的停下来作甚?

“嫂子……”吕阿婷欲言又止的看着虎子娘,“我有些话想问你。”

“什么话?”虎子娘见她这模样大概猜到她要问什么,这段时间大家最担心的就是过年没准备什么东西,过不好年,她这个样子要问自己的肯定是这个。

果然,吕阿婷想了想还是出声道:“嫂子过年要用的东西是不是已经都准备好了?”吕阿婷不放过虎子娘脸上的任何神色,怕她随意拿话搪塞自己。

虎子娘知道她要问什么,她给温若卿送银子过去的时候,温若卿没说这件事不可以说出去,还暗示她能带些人过去买,不然这段时间她也不会是这番做派,她又不傻。

她脸色不变道:“是啊,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吕阿婷两眼放光,像是饿狼见到食物一样,虎子娘都怀疑她会不会随时像她扑过来。

“那嫂子可以告诉我,你是在哪买的吗?”吕阿婷迫不及待的问道。

“可是可以,只是……”虎子娘像遇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般,停住了话。

“只是什么?”眼看着马上就能知道了,吕阿婷更加焦急了。

“只是我答应了别人不可以说的,我告诉你不就食言了吗?”虎子娘说自己的余虑。她答应了帮温若卿,同时也怕给她带来祸事,人能可怕到什么程度,在十几年前她就已经见识过了。

“无事,倒时我就说是自己发现的,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马上就能知晓答案了,吕阿婷怎么可能放弃。

“好吧,我说与你听,你可不要转说与别人。”虎子娘不放心的叮嘱,想要得到她的保证。

“放心吧,我定不会说与他人。”吕阿婷立马保证道。

虎子娘听到她的话像是安心了一样,“我的东西其实是在沈妹子家买的,上次卖货郎来我们村的时候,她家二郎媳妇买了不少东西,她见我为了年货的事心急,就均了些卖给我。”

虎子娘说完还小心的往旁边瞧了瞧,又叮嘱了一遍:“我告诉你了,你可你要告诉别人呐。”

吕阿婷也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也不知道他们家还有多少,要是没剩多少剩多少了,她一个人上门请求他们,他们心软了或许还能分上一些,人要是多了,可就不够了。

“放心吧,婶子,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虎子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再理会她,直径往家里走去。

吕阿婷等她进了屋,自己往旁边那户人家走去。把门敲响,就见大妞出来。

“大妞,你奶可在家?”

“在的”大妞把院子的门打开,请她进来。“奶就在里屋,吕婶婶进去就好了。”

“哎,好嘞。”吕阿婷往里屋走去,进到里屋刚想喊沈露,就看到他们一大家子都在,除了两个男人。

“夏奶奶,和两个妹子也在啊。”这么多人坐在这里,全都往她这边看过来,吕阿婷尴尬了。

选的真不是时候,她应该晚点再来,吕阿婷后悔自己刚刚这么冲动,没想清楚就冒冒失失的跑进来,也不知道自己带在身上的铜板够不够。

“沈婶子,不晓得你现在可有空?”吕阿婷硬着头皮问,不然她就要白跑一趟了。

看来是虎子娘那里起作用了,温若卿大概猜到吕阿婷来他们家干什么。她不得不感慨,动作还真是快呀!

“有事?”沈露不明白吕阿婷现在跑到他们家来干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急事?她都好几天没出去过了。

沈露自从没去成镇上那天起,都不怎么哎出门了。

一是这天真的太冷了,出去吹冷风还不如呆在家里,家里还暖和;二是从那天起她好几年没痛过的老寒腿,这些天有些隐隐作痛,应该是那天把腿冻伤了,她就更不想出去了。

王秀芹也是个不爱往外走的,温若卿更是了,这家里没人出去,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也正常。

“有事,我……”吕阿婷见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来。

“什么事?这么吞吞吐吐的。”吕阿婷一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让沈露更加着急了。

难道是老头子在路上摔了?她就说这天冻地滑的,不要出去,他偏往外跑,不吃教训。

沈露突然站了起来,温若卿也没多想,以为她只是急着把那些东西卖出去,对于这些,温若卿并不关心,也没在理会。

直到听到沈露说:“是不是我家老头子在哪摔了?”路都封住了,上哪去给他找大夫去,她就说不要出去,上次摔的他再床上躺了半个月还不够疼是吧?

沈露的话也让其他的人的心提了起来。“不是。”见沈露想到这方面去了,吕阿婷也不好在吞吞吐吐的了。

“我听说你家儿媳妇买了不少东西,这不是前段时间没买上东西,现在想在你家买一些,不知道婶子能不能匀一些给我?”

紧接着有道:“你放心,价钱的事肯定不会让您吃亏的。”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是呢!吓我一跳。”沈露不以为意道:“这事没问题。”其他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吕阿婷听沈露这么快就答应了,不敢相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露见吕阿婷不相信,带着她望外走。“你要什么自己去挑就好了。沈露指着放年货的房间道。

这房间本来是用来放杂物的,温若卿买回来这么多东西,没地放就只好把除了他们家需要的,都搬来了这里。

吕阿婷看到这么多年货,和虎子娘一样震惊了,也知道沈露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快了。

吕阿婷不再犹豫,挑好自家需要的东西付了银子;虽然东西不是很齐全,但了胜于无嘛。也心满意足的提着东西回家。

有人看到吕阿婷提着东西回家,上前询问,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郝应舟家镇上的儿媳妇买了不少年货孝敬他们。

没买到年货的村民,自是想在他们家买一些年货,过个像样的年,他们家也就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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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水,日月如梭。在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村民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充满着期待。积极的帮忙杀猪宰羊,主人家也会送帮忙的人一份猪肉或者其他,表示感谢。

明日他们家也准备把家里的那头猪给宰了,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加菜了。大妞和二娃更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明天宰了猪就可以吃到肉了,他们都好些时候没迟到肉了。

温若卿看着在猪圈里哼唧哼唧吃的正欢,不知自己明日就要被宰的命运的猪,莫名的觉得它可怜。

想想她也好久没吃到过肉了,现在也馋的厉害,想到明天能吃到肉了,也开始期待起来。

郝应舟已经跟旁边的几户人家商量好了,明天过来帮忙,万事具备,只差明天就可以动手了。

吃着晚饭,大家都期待着明天,尤其是几个孩子,从早上到晚上兴奋的就没停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郝宸没有回来,现在大雪封了村里的路,他倒现在都没有回来,今年过年怕是不会回来了。

郝家其他人记挂着郝宸,兴致没那么高;唯独温若卿如释负重,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她不是不担心他,而是她不知道他回来他应该怎么去面对他。

她知道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她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样去面对他,能晚一刻面对就晚一刻面对吧!温若卿自暴自弃的想。

现在天气冷,他们也不再在院子里吃饭,而是搬到了堂屋,烧上一个脸盆大的火炉子,也不会冷,可能是怕有人被火星子烫伤,还在外面加了一个用竹子编的大罩子。

温若卿他回来了7

堂屋内,大炉子又烧了起来,明亮的火光映的郝宸的脸发红,看起来没那么苍白,身上披着一件褐色的大氅,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手炉。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温若卿的,他们家里可用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郝宸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沈露放下心来不少。

心里对温若卿的还改观了不少。她不管温若卿怎么样,只要她对她儿子好,她就可以接受她,以后的日子还是要郝宸与她一起过的。

郝宸正在与温若卿说话,脸上洋溢着笑意,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看见郝应舟和沈露,郝宸起身来到他们两跟前。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见他们只披了一件外衣站在门外,不赞同道:“怎么就穿了这么点出来?”知道他们关心自己,并无责怪之意。

被郝宸拉倒火炉旁,感觉到暖气往身上扑来,身上暖和了些,才道:“怎么不再学院里,这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雪下得大把路封了,要进来可不容易。这两天虽然小了些,可路也还是没通,寻常等人也不会想着进他们村子里来。

郝宸现在这么晚回来,两人都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只是看他的脸色除了被冻得苍白些,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郝应舟和沈露按捺着自己的想要脱口而出的担忧,现在郝宸才刚刚回来,有什么事等他休息一下再问也不迟。

“儿子回来和你们过年的。”郝宸扶着他们坐下。

郝应舟听郝宸这样说不再多问,沉默的坐了下来;沈露却开口道:“这冰天雪地的,没事呆在学院里就好,回来做什么。”

对于沈露的话郝宸有自己的坚持,正色道:“孝敬二老又如何不是大事,这平时儿子要在书院读书不能尽孝,年节之时学院放假,儿子自当要回来,莫让家里担心。”

沈露见到他没什么事的在自己面前,还能与自己说那么多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也不与他争辩。

本来就是担心他,这么大的风雪万一要是在路上出个什么意外,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陪着郝宸坐在火炉旁。不一会儿,郝祥宇进来告诉他们水已经烧好了,忙让郝宸去洗了热水澡,喝了几碗姜汤,让他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又叮嘱温若卿好好照顾他。

温若卿认真的听着沈露一样一样的交代自己,没有露出丝毫不耐,不太明白的地方还会问上一问。

沈露刚刚在房间里被郝应舟说了一通,想开了不少,温若卿现在又这么认真听自己说话,没有敷衍自己,对她更是改观了不少,

这段时间是自己心胸狭隘了,沈露在心里想着。温若卿并不知道沈露心里的想法,她现在正在苦恼原来照顾人要这么麻烦,这些事她可是从来没做过的。

在温家,她只要管理好下人,打理好账本这些事就好了,那些端茶倒水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由下人弄好了,她直接享用就好了。

更不用说照顾人了,温父有温管家,母亲有王妈妈,都不需要她亲自来伺候他们,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温若卿根本就没有伺候人的经历。

听着沈露的滔滔不绝,温若卿对郝宸的回来表示更加的不欢迎了,虽然他回的是自己家。

偷偷的横了躺在床上的郝宸一眼,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温若卿窘迫不已。

收到温若卿的小眼神,郝宸对还在喋喋不休的沈露道:“娘,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沈露住了嘴,还是对温若卿不放心,但想到郝宸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回来,怕早就疲惫不堪了,自己一直在这里影响到他休息也不好。

沈露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房门被关上,郝宸掀开被子,想要起身。

温若卿得了沈露刚刚的叮嘱,刚叮嘱,刚掀开的被子又给他盖上。“你要做什么,告知于我加好,莫要起身。”

郝宸不过是想起来喝口水,漱口而已,刚刚喝了不少姜汁水,到现在他的嘴上都还有一股姜的味道,令他不舒服。

他没想到温若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见她紧张自己,郝宸觉得自己心里像被烫了一般,比自己喝的姜汁水还要烫,让自己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我想喝水,娘子可否为我倒一杯。”郝宸充满柔情的眸子看着温若卿道。

温若卿被他看的不自在,逃避似的到了一杯水低着头给他,“喏,给你。”全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那种像是他的整个全部都只有她,除了她,再装不下其他的感觉。

等郝宸喝完水,温若卿把杯子放回桌上,纠结了一会,还是回到床上合衣躺下。

现在她除了在这个床上休息,也没有其它地方休息,让她这么冷的天在地上打地铺,她也不愿意,万一感冒了,现在可没大夫给她看病。

让郝宸打地铺睡在地上,就更不可能了,先不说她怎么跟他解释,就是被沈露发现了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自己也不是没和他同床共枕过,现在又表现得这么排斥,温若卿可不觉得一个能考上秀才的人,会让自己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

要是被他察觉到什么她更麻烦,温若卿认命的躺在唯一床上,努力的往外躺,让自己的身子尽量的离郝宸与远一点。

这床就这么大点,温若卿再怎么挪,也是在郝宸的一臂之内。

感觉到温若卿在故意与自己拉开距离,郝宸的手臂伸出,抱住她的腰部,微微用力,温若卿努力隔开的小小的距离,便不复存在了。

感觉到自己背部紧贴郝宸的胸口,温若卿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声音颤抖道:“相公,可否松开些,太紧了。”

郝宸故意在温若卿的后颈上蹭了蹭,热气喷洒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缩了缩脖子。

温若卿的反应让郝宸很满意,手臂不仅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贴着她的耳朵道:“可是娘子,我觉得好冷。”说完,还抖了两下,像真的很冷似的。

温若卿才不相信他的话,即使隔着衣物,郝宸身上的热气都能传到她的肌肤上,怎么可能会冷。

“莫不是赶路时染上风寒了吧?”怕温若卿不相信,郝宸又道。

风寒!刚刚沈露跟她说的话,温若卿都是有记下的。沈露也确实说过,要时刻注意郝宸,有没有染上风寒,有的人是马上就发病,有的人是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发病的。

她记得沈露说过,染上风寒的人身体会比别人烫一些,他现在不会就是吧。

温若卿急忙道:“那我现在就去找娘。”想要去找沈露,她可从来没有照顾生病的人。

见温若卿着急,郝宸唾弃了一下自己,自己真不应该开这个玩笑。拉住温若卿的手,不让她起身,道:“娘子,先听我把话说完。”

“还有什么事?”温若卿被他拦住没法起身,听到他的话,只好转过来看着他。

“现在这么晚了,再去打扰爹娘休息终归不好,现在我也不是很难受,只是有些冷,说不定休息一下,明早起来就好了。”见温若卿有些松动,又道:

见温若卿有些松动,又道:“现在去也没有大夫,叫了娘他们也只是让他们干着急而已。明天告诉他们也是可以的。”

温若卿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不放心的按照沈露说的方法检查了他一遍,郝宸现在也没出现沈露说的那些症状,不再坚持去找他们了。

温若卿想让郝宸放开自己,可她一说郝宸就喊冷,温若卿只好放弃,不再管他,让他抱着自己。

闹事1

郝宸昨夜回来,沈露整个晚上都没这么睡,天刚亮就起来了。

温若卿早就醒了,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应该是沈露起来了,她也想起来,微微一动,腰上的钳制更紧了。

温若卿瞬间就不敢动了,手臂的主人感觉到她没在动了,拍了拍他的背,“乖,没事了,再睡一会儿。嗯~”一遍一遍的安抚她。

温若卿还以为郝宸醒了,看向他,却只见倒他紧闭双眼,呼吸平缓,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温若卿再动一下,郝宸又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双眼也慢慢的睁开。

刚好看到温若卿打量自己的目光,嘴角化开一抹笑容,“怎么了?”

温若卿看着他拿捏不准他是刚醒还是一直都没睡着,刚刚她安抚的自己的声音和语气,她昨晚好像听到过有好想没听到过。

昨晚郝宸回来让温若卿猝不及防,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躺在床上,特别是郝宸的气息离自己这么近,她根本睡不着。

郝宸发现后闹了自己一阵,虽然没对自己做什么,可也把温若卿吓得不轻,害怕他还会闹自己,更怕郝宸会发现什么端倪。

温若卿以想要喝水的借口,偷偷把自己放在枕下的药胡乱的到了一些,吃了。果然吃了药没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温若卿心里藏着事,睡得也不踏实,她做了许多梦,现在醒来她却又记不清是些什么了,但这个声音和给她的感觉她有些影响。

温若卿想要问她,又不知道该问什么。问自己昨晚有没有说些什么,还是其他。要是自己真的在梦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温若卿脑海里千万个想法,最终化成了一句,“相公醒了,娘已经起了。”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郝宸听明白了温若卿的意思,虽然他现在很想抱着温若卿赖一赖床,软香在怀的时间可不多啊。

但和温若卿相处不多的时间里,郝宸了解温若卿是一个极有自己主见的人,自己做的决定不喜欢被别人改变,郝宸恋恋不舍的放开自己的手臂。

“恩,我们也起吧。”郝宸掀开被子下床。

温若卿看着郝宸的背影,为什么她觉得他刚刚的眼神有一丝幽怨呢?像是被她抛弃了一样,温若卿晃了晃自己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郝宸整理好自己,见温若卿还没有起来,帮她把衣服拿给她,郝宸就出去了,他的娘子可是个害羞的。

把房门关严实了,郝宸往厨房走去,打算给沈露帮忙。沈露最不希望的就是郝宸进厨房,来做这些事情,毫不留情的把郝宸赶了出来。

扬言来这里离帮忙还不如到书房去多看两本书。郝宸无奈,只好往书房走去,刚好碰到出来的温若卿。

温若卿看见他,她倒是毫不意外,郝宸这么早起来,沈露是不会让他呆在其他房间的,他能呆的地方就只有他的屋子和书房。

两个地方都是这个方向,在这里看到郝宸回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相公。”温若卿叫了一声郝宸,郝宸轻咳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就往书房走去,也不知道刚刚被娘赶出来有没有被娘子看到。

温若卿奇怪的看着郝宸的背影,今天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晚上把药倒得太多,出现,出现副作用了?

今天她从醒来开始就见到郝宸各种奇怪的表现。温若卿揉着胀痛的脑袋,往厨房走去。看来有时间要去一趟秦大夫那,跟他说说,改良一下药方了。

吃完早食,郝应舟请来帮忙的邻居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家里,看到郝宸,颇感意外。

意外过后,把他团团围住问他是怎么回来的,大雪封住的路是不是已经通了?

郝宸被他们七嘴八舌的问没有丝毫不耐,一一告诉他们。这个时候温若卿才知道,他回来的这一趟有多么的不容易。

其实温若卿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加上爹、娘和奶都没有要问的意思,温若卿更不知道要怎么问了。

现在有人帮她问出口,温若卿自然要听到答案。原来在书院给他们放假后,郝宸本来是想立马就回来的,

只是郑老先生刚好有朋友来看他,要郝宸留了下来一起去见他的朋友。招待完他的友人,雪越下越大,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

郝宸只好在郑老先生家留下,一直到前几天雪小了,他开始向郑老先生请辞,郑老先生刚开始不同意,他就一直向他请辞。

直到昨天,郑老先生见他坚持了这么久,执意要回去,只好放了他,给他准备了不少御寒的衣物。

这么冷的天,镇上没有了牛车,马车郝宸又坐不起,他都是一步一步的走回来的。在镇上的路还好走,出了镇子的路就越来越难走了。

离镇子越远,村子越近,路就越难走,特别是走到离炘炀村不远的那座山脚下,也就是沈露和其他人赶着牛车陷进去的那个地方,

积雪都差不多已经有半人高了,郝宸几乎是趟着走过来的,做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也难怪他回来时全身的衣服都是湿的。

温若卿听他说的都是心惊胆战,更遑论去走一遭了。

大家听到郝宸说路还没有通,失望之余对他也是佩服。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他们,扪心自问,他们会选着呆在镇上。

谁知道走在路上会不会出现意外,一个不小心,现在这么冷的天可没有人会出来溜达帮自己。

郝应舟招呼他们去帮忙抓猪时,他们该问的事也已经问完了,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往后院猪圈里走去。

温若卿见郝宸还站在原地没走,“相公不去?”

温若卿的戏谑太过明显,郝宸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这本也没什么不能说出口的话,坦白道:

“杀猪这种事我不会,娘不会让我帮忙的,我去了反而添乱。不如在这里等着更自在些。”

郝宸走近些反问温若卿,“娘子,不也是没去?”郝宸稍稍抬手,就把她圈在了自己的范围之内。

温若卿被郝宸抱着不太自在,想要挣脱他。明明郝宸只是虚抱着她,她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她只好放弃。

“相公都不去,我这个做娘子的去了,岂不是平白让相公没脸。”温若卿故意这么说,想让郝宸生气,放开自己。

郝宸作势认真思考了温若卿的话,不仅没有生气,还赞同的点了点头,“娘子,说的对。多谢娘子为为夫着想。”

郝宸脸上明晃晃的笑意,让温若卿眼疼,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挫败。

“相公,高兴就好。”温若卿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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