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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活”下来了

 

花旗看着另一边温顺矮小的母马,此刻她心中只想宋故自求多福。

而马上宋故正竭力思考,他想着上马时花旗告诉他的话极力想直起腰来,他咬牙缓缓睁开眼睛,不禁看向马下那高高的地面,只觉得两眼一黑。

宋故此刻感觉都要死了,本来平时他不恐高的啊,但是现在整的和恐高一样,他心里一直暗示自己:别害怕……别害怕……

终于他直起身子,双腿轻轻夹着马肚,一只手放开缰绳,微微摸着身下那马颈部,希望能安抚一下。

突然旁边传来特别大声的一个“驾”,宋故一惊猛地一扯那马又高高的抬腿然后走了两步。

宋故死死趴在马背上看着手上那一撮鬃毛,而他身下的马颈部有一小块瓦突的秃了一块。

宋故擦擦冷汗,偷偷的把那毛揣进怀里,他打算等出去御马园在毁尸灭迹。

而下面目睹一切的花旗已经石化了,花旗内心咆哮:啊啊啊啊,这可是摄政王封渊的玉麒麟,可是现在……秃……秃了一块。

而宋故全然不知,揣好了毛后他偏过头去想看看到底是谁让他吓了一大跳。

宋故望眼看去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畅快的在御马园里骑着马奔跑,宋故惊了,这么小就会骑马了。

宋故看了一会直起身子悲愤的咬牙对花旗说着:“现在立刻马上,教会我……”我还不信了我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而此刻御书房里,封渊刚看完奏折,他打开殿门走了出去,看看快下山的太阳,想着好像是让宋故今天去学习骑术,思来想去他关上了御书房的门打算去御马园看看。

走到御马园封渊看着园里的一幕不禁一愣,马儿慢悠悠的跑着,花旗在一旁跟着,而那小皇帝骑在白色马上脸上笑的异常灿烂。

封渊看着那人灿烂的笑脸不由得心里一愣,过了一会他微微皱眉打算过去看看,刚过去他就觉得不太对劲,那白色的马咋越看越熟悉。

宋故正开心着骑着马,经过他的不懈努力这个马终于是带着他跑了起来,宋故内心不禁开始想着: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花旗早就看到了摄政王站在那里她现在跟着小皇帝头都不敢转,那视线太冰冷了。

封渊细看了一眼就确定了,这是他的玉麒麟,虽然被那小皇帝骑着,他有点吃惊,以他的马的性格居然能让宋故在那上面。

马:因为我害怕他把我薅秃

那马似乎也有所感那人视线,带着宋故慢慢朝封渊那边跑去。

宋故摸摸身下的马,朝前面一看,熟悉的身影,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宋故不禁微微一笑,心想:封渊,哼,这次让你心服口服。

还没高兴太早,那马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兴奋的快速奔跑袭来,在快到那人身边时骤然降速一仰蹄,马身与地面几乎快成了九十度。

宋故刚才被马加快的速度整的一愣,脚已经离开了马蹬,后来那马一高高仰蹄,他一时没有抓住缰绳重重的摔了下去。

花旗看着陛下倒下去,人吓得脸瞬间苍白,刚打算把人扶起来叫太医,但是封渊却摆了摆手自己走了过去。

而宋故趴在地上只觉得眼冒金星,他微微撑起头伸开了手,掌心的疼痛一直蔓延,上面已经蹭破了皮还有沙子嵌入了里面,宋故缓过劲后只觉得想哭。

这不能怪他,疼痛本能,他现在不仅手疼肚子还疼的不行,谁让他掉下来时肚子下面正好有块石头。

封渊走过去就看见宋故在那哼唧,看着宋故呜咽忍痛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陛下,能起来吗?”

宋故本来就难过着,听见那人的话直接更委屈了,他哀怨的哼哼:“起不来。”

封渊听着他这话愣了一下,就这么一下还想怎样,他蹲下身子一手揽起宋故的腰,圈住他的肚子把他揽于身侧,然后站起。

宋故直接爆发出了一声哀鸣,擦擦擦,封渊一手把他揽于身侧,他现在全身的重力都在肚子上。

关键那人的手臂正好圈着他的肚子,本就被石头胳的疼的不行,现在全身压上那里他感觉都要死了。

“别别别,疼疼疼,呜呜,快放开我。”宋故终于还是忍不住哀嚎。

封渊看了一会,终于还是用另一只手圈于那人腿间把他抱于胸前。

他抱着宋故对花旗说道:“叫太医来陛下寝宫。”说罢抱着那人离去。

花旗愣愣的看着脑子一直在宕机,过了好久她才一拍脑门去太医府了。

寝宫里,宋故掀开衣服看着自己肚子上大片的淤青人都要没了,太医正给他抹着药。

处理完肚子后太医又处理宋故手上的伤口,挑出石子疼的宋故呲牙咧嘴。

看着自己的手,宋故对太医说道:“给我绑上绷带,绑的厚点。”

他要让封渊知道他受伤很重,嘿嘿嘿这样后面他就没法学习,也可以逃避骑马了。

太医愣了愣不解的问道:“陛下绷带是什么?”

宋故麻了,“就是绑伤口的白布,多缠点。”

“嗷嗷,可是陛下你这小擦伤不用裹呀!”太医捋着胡须不解的看着宋故。

宋故:“……,我说让你绑你就绑。”

等到太医处理好,封渊在进来就看见那小皇帝的手裹的像个大粽子。

宋故偷偷撇了一眼封渊,躺在床上哼唧着:“朕这手受伤严重,骑马怕是不行了。”

封渊怎不知他的伤情,看着那人的样子,他缓缓坐在宋故旁边榻上,看着宋故。

宋故被他看的一惊,内心不禁思考:啊啊啊,他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我要不要整一些借口……头晕,看不清……

在思考中那人的脸却突然放大,看着那人俊脸,宋故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脸一定像个番茄。

封渊凑近那人,轻笑了一下,冷峻俊美的面容此时变得柔和了一些,看着那人愣了的眼神他缓缓说道:“陛下,只要你完成狩猎大赛我就答应你一个不违背我底线的要求。”

宋故一听定定看着那人口中不禁脱出:“此话当真?”

封渊抬起了身子,“绝无二言。”

宋故内心开心坏了,不违背底线,只要他学会骑马完成狩猎大赛,那他就可以让封渊以后留宿他宫里,这样偷偷放点什么东西,在整上几次他还能不怀?

看着宋故想入翩翩的笑容,封渊站起了身,缓缓留下话语,“那我明天恭等陛下了。”说完便离开了宋故的寝宫。

宋故看那人离开立马坐起身子对着空气喊道:“皮皮虾皮皮虾?”

【怎么了,宿主】皮皮虾突然窜出。

宋故扬起眉,露出自信的微笑:“我觉得我离完成任务指日可待了,只要我学会了骑马就可以拿下封渊。”

说完他大喊门外的刘进忠:“刘进忠…刘进忠,快让太医回来把我手上裹伤口的布拆了。”

御马园里,花旗看着马秃了的一块忧心不已,而太医在赶回来的路上内心麻木:谁懂我啊,当时不让你缠,非要缠,缠好了还要拆……今天又是想死的一天。

与正文无关

寝宫里宋故正愣愣的看着那人,那人皇袍加身满脸阴鸷的坐在床上,怎么回事,总感觉这个封渊不太对劲。

“果然没死吗?”封渊钳制着宋故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满脸痛恨的同时眼中还夹杂了别的东西。

宋故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我擦擦擦,皮皮虾皮皮虾皮皮虾,心中呼喊无数遍,那个粉红色生物也没有出现。

钳着宋故的手从下巴缓缓移到了脖颈,微微攥紧。宋故死死拽着封渊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他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手已渐渐没有力气。

宋故内心无限吐槽着皮皮虾,怎么封渊变成这样了,要死了要死了,看着那人离得特别近的俊脸,宋故强忍着窒息的痛苦咬了咬牙,猛的抬起身堵上封渊的唇。

脖子上的力道逐渐减轻,宋故贪婪的汲取那人嘴里的空气,后来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渐渐放开,随即紧紧抱住了他。

一夜过去,宋故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锁链还有凌乱的床单愣了,宋故看着那锁链总觉得有点眼熟。

宋故一拍脑门,阿西吧,这不是他之前拿来锁封渊的铁链吗,不过怎么感觉加长了很多。

扯了两下锁链,宋故巡视了一圈房间,嗯还是自己的寝宫。

想着封渊的样子,宋故小声的呼喊着:“皮皮虾皮皮虾?”但是那个生物并没有应答,他颓然的躺回床上放弃挣扎,心中纠结这到底是啥情况。

眨眼过去了好久,宋故每天都被锁在房间里混吃等死,已经要四个月没见到那人了,宋故看着窗外,内心惆怅。

夜里,宋故正睡着,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看着那人通红的面容他愣了。

把醉了的那人扶到床上,宋故轻轻脱着封渊的黄色外袍,脱下外袍后,宋故看着那人微凸的小腹愣了。

宋故解开那人内衫,腹部那一抹圆弧更加明显,他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摸了上去。

摸了许久宋故越发爱怜,眼睛里一片温色,不禁抬头却看见了那人复杂的神色。

宋故一惊刚想抽手却被那人按下,封渊按住那人的手冷笑道:“怎么,吓到了,要不要再一次杀了它。”

说罢手上用力让宋故按下抚在他肚子上的手。

“呃……”封渊微微侧头,脸上一片痛色,宋故看着那人隆起的腹部,被自己的手缓缓按下去了一块。

“不要,不要……”他猛的抽出被封渊抓住的手,指甲擦过手心,一片血痕。

宋故死死抱着封渊嗷嚎大哭:“不要,不要,呜呜呜。”

封渊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个抱着自己哭的抽搐的人,咬牙挣扎了许久他还是搂紧了那人,轻拍他的背,抚去他脸上的泪水。

最后封渊看着那人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

宋故再一次醒来,熟悉的房间,他摸摸胸口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怎么感觉忘了什么呢?

过了一会他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抛去心中的不痛快,他思考着:今天怎么样才能拿下封渊完成任务呢?

正文he啊,这是小脑洞

第二天宋故一大早就来到了御马园,让他没想到的是封渊居然也在。

看着与自己昨天骑的大白马互动的封渊,宋故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轻轻挪到花旗身边,宋故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摄政王是不是特别喜欢白色的马?”

花旗一愣,看向旁边,居然是陛下,她刚想作礼,宋故却摆摆手。

花旗放下要作礼的手,看着宋故探究的神色,斟酌了一会,才小声回道:“陛下,摄政王喜不喜欢白色的马我并不清楚。”

宋故挑挑眉,听到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思绪了一会他又继续问着花旗:“哦,那朕看他对那个白马还挺亲切的!”

花旗看了看前面,面露不解:“那就是摄政王的马呀!”

宋故一听整个人都傻了,连所谓的架子也忘了,他看着花旗满脸震惊:“什么?那是摄政王的马。”

花旗点点头,宋故人都麻了,他悲愤道:“你怎么不早说,还让我骑那马。”

看着宋故的神情,花旗脸上冷汗直流,她微微退后几步,面容忐忑的低声回道:“陛下,是你昨天非要上马的,而且……”

花旗指了指不远处温顺的棕色小母马“而且,让陛下练习的马是那匹。”

宋故面如菜色,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他攥紧衣袖,内心惆怅: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嗷嗷。

“陛下?”花旗看着不说话的宋故,心里害怕极了。

“无事了,去那个马那。”

说完宋故就向拴着枣红色马的地方走去,花旗听完立马跟上宋故。

途中经过封渊那边,宋故刚打算悄悄从封渊身后溜走,却听到了两人的讨论声。

宋故微微驻足,只见封渊询问着御马师:“我的玉麒麟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宋故一听,马脖子……马脖……我靠,他立马冲了过去,制止住御马师要回的话。

“估计是马心情不好,掉毛了。”宋故看了一下封渊冷峻的脸,又偷偷撇过视线,心虚的说道。

“哦,是吗!”

那人的话缓缓回荡在身前,宋故却不敢看他,因为他心虚,还好没穿那身衣服,昨天揣怀里的毛现在估计已经毁尸灭迹了。

封渊打量着宋故:“你怎么知道它掉毛?”

宋故一愣,看着封渊冰冷的眸子,内心疯狂尖叫:啊啊啊啊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宋故闭着嘴,执拗的看着封渊,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装哑巴。

看着那人的样子,封渊微微皱眉,他对着牵着马的人摆摆手:“牵下去吧。”

瞧御马师把大白马牵走,宋故朝着封渊勉强的笑笑:“那……朕也去学习御马了。”

说罢,转身就想跑,却被封渊叫住。

“站住。”

宋故听见那人的话魂都要吓飞了,建设了好久,他心一横,不就薅秃了它马脖子上的一点毛吗!

咬咬牙,宋故转过头闭着眼张嘴说道:“马……马是我薅……”

“把手伸出来。”

咦,宋故愣了,睁开眼满脸不解,这人说的什么?手……手……

“没听懂我说的吗!”封渊淡淡的开口。

宋故恍然大悟,嗷嗷,不是马就好,还好没秃噜出去,他心里开心的想着,缓缓把手伸到封渊面前。

“手里朝上。”

听到封渊的话,宋故立马照做。

封渊瞟了一眼,那人掌心红肿,被细小沙粒磨出来的伤口只结了一层淡淡的疤。

斟酌了一会,封渊看着宋故淡淡道:“跟着我。”说完朝御马园另一边走去。

虽心有不解,但宋故还是听话的跟在封渊身后,看着前面那人背影,他只觉得压力山大。

跟着封渊缓缓停下脚步,宋故看着前方的草人靶子,心中咯噔一下。

在他愣神之际,封渊已拿着一把弓走了过来,宋故瞥了一眼封渊手里的弓箭,心中思绪万千。

咬唇纠结片刻,宋故朝着封渊缓缓开口:“你不会要我射箭吧,我不会。”

“看着。”封渊回了一句,然后站在前方,他左手拿弓,右手握箭,双腿分开站的笔直。

他拉紧弓弦,瞄准木人靶子,待弓弦与弓身之间紧紧绷紧之时他骤然松开。

“嗖”一声,只见那箭犹如破竹,不过片刻,穿透前方草人靶子正中心。

宋故愣愣的看着封渊,心中狂跳,原本观摩动作的他忍不住把视线落到封渊脸上。

欣赏了好一会,却听到那人声音:“看懂了吗?”

宋故心中一跳,对上封渊黑沉沉的眼眸,他挠挠头躲闭那人视线,小声嘟囔:“没有。”

封渊看了宋故一会,放下弓箭,眉头轻蹙:“今天你只需要练习姿势就行了,我在这里指导你。”

宋故拿起弓箭,认命的点点头,他顶着太阳,站在那里,虽内心吐槽但还是摆好了姿势。

刚想拉开弓箭就遭到了封渊的阻止:“不用拿弓只用摆好姿势。”

听到他的话语,宋故一愣,不过还是放下弓箭,摆好姿势站在那里。

经过了一下午的练习,用过膳后天已经黑了,宋故回到寝宫,立马瘫在了床上。

【宿主加油!】这时皮皮虾突然蹿出来朝宋故晃来晃去。

“别晃了。”宋故闭上眼睛,只觉得烦躁。

【好的,宿主】皮皮虾回完就默默在宋故旁边当个小夜灯,还是发着粉红色光的那种。

宋故闭眼躺了一会,又缓缓睁开眼睛,把手伸到面前,看着手心上结痂的细小划伤。

今天封渊一点也没有让他动手,心中总觉得怪怪的,看了好一会手心,他摇了摇头抛去心中异样的感觉。

放下手宋故抱紧被子,明天还要继续练习,早点完成任务才对,想着想着宋故慢慢睡了过去。

剩下的日子,练习推进的很快,宋故已学会了骑马和射箭,虽然学的勉勉强强。

虽然学会了射箭,但是他的臂力不行,准头也不行,他只能拉开最小磅的弓箭。

但是这些封渊似乎早就想到了,想着封渊派别人给他传来的话:“大赛之时,去往西边,那里有替陛下准备好的兔子野鸡。”

宋故小脸嘟起,满脸惆怅,不得不说,封渊安排的挺好,什么事情都替他安排好了,就是这样感觉他自己太废了。

终于到了大赛那天,早上宋故懒懒的站在寝殿里,看着宫人给他穿上衣服。

这次他终于不用穿那上朝的两米袍子了,因为骑马射箭,必须方便轻巧。

宋故现在穿着鹅黄色劲装,下身白色长裤扎进黑色布靴,布靴完全按照宋故脚的尺寸,正正好好,无论怎么动作也不会掉下。

上身则是鹅黄色的袍子,一层在底一层在上,胸膛中间呈v字型,腰间用金色软丝腰带束紧,袍子下摆只到宋故膝盖。

袍子从腰间分开,用腰带束好后,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影响腿部行动。

两臂自小臂半寸到手腕则是用皮质护袖紧紧束缚住,比宽大袖子方便很多。

穿好衣服,宋故坐到铜镜前,看着宫人把自己头发束紧,掐上金冠。

下面散落的头发缓缓编成一束,宋故不得不感叹,这不比散着头发得劲多了。

关键这里还不让剪头,不然自己一定要剪成短发,宋故心里想着,宫人已经打理完毕。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宋故眉头皱的紧紧的,明明那么飒爽的发型,可自己的脸怎么看都不满意。

铜镜中的脸白皙精致,一双乌黑的杏眼糯糯的,不过鼻梁还是高挺的,嘴唇红红的淡淡抿起。

虽然这个小皇帝的相貌气质和原来的自己有三分相似,但这也太嫩了。

宋故看着脸上那两道细长的柳叶眉,不满的拿起桌上的石黛眉笔往上画去。

把那两道涂的又宽又厚,宋故满意的点点头,刚回过头叫刘进忠说出发,却听到那人的大喊。

“陛下!”

宋故不解的看着刘进忠,刘进忠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看着宋故脸上和毛毛虫一样的眉毛。

他轻轻摆摆手,安排宫人从新打理一下。把宋故脸上画的摸去,宫人轻轻把前方画粗,后面画的微高。

宋故看着镜中的自己,非常满意,果然还是要专业的来,他现在眉形多了几分凌厉,把原本的稚气抹掉了很多。

收拾好一切来到宫门,宋故坐上马车缓缓向举办狩猎大赛的皇家围场出发。

路途颠簸遥远,宋故坐在马车上,小脸煞白,他捂着胸口总觉得胃一阵阵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宋故觉得自己在坐下去就要死了,还好马车开始缓缓减速停了下来。

马车刚停稳,宋故立马掀开帘子,冲了下去,站在地上的瞬间,宋故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看着来时崎岖的土路,宋故揉揉胸口,怨不得颠簸的他想吐,这路也太坑坑洼洼了。

接过刘进忠递过来的水,宋故猛灌了两口,歇息了片刻终于感觉胃里的翻滚慢慢平复下来。

缓和过来后,宋故轻轻打量着这个皇家围场,这个山已经全部被黄色绸旗圈住了,整个山都是狩猎的场地。

山脚下有个木架搭起的台子,台子下方是打理出来的一大片巨大的空地,而空地远处则是三个不同方向去往山上密林深处的小路。

看着空地上忙忙碌碌的众人,宋故心安理得的坐在木架台子中心最后面的宽大椅子上。

当皇帝还是蛮好的嘛,宋故开心的想着,不过有个东西却让他很在意。

宋故看向空地左边占据了一大半的高制木架,木架高至三米,每个木架间隔一米。

而每个木架的上梁中间都用蚕丝吊着一个黑色的火石,在木架的最后方则是用石头堆砌的一个巨大底座。

底座上面是规规整整摆好的铁架,铁架里面是用一根根木头堆放起来的,呈三角形,木头中间的缝隙也用竹蔑填充完好。

而最顶端,木头堆砌的三角形头部则是用细细铁条缠绕着浇了油的棉絮,布条,干草。

宋故眯了眯眼睛,那棉絮上面好像还有一层黑黑的物质,不过离太远了看不清。

“这石头堆砌的高台是什么?”宋故看着台子问向旁边站着的刘进忠。

刘进忠轻轻作礼俯身笑眯眯的回道:“陛下从小就没有参加过狩猎大赛,所以不知道,这叫狩烟祈我瞎编的不要在意名字。

狩猎之前点起,上面浇过特殊油脂的木材可烧三天三夜,烟雾廖廖升起,群山可见,狩猎猎物的人看见此烟便知道本营就在此地。”

宋故缓缓点头,心想:这不就是和信号枪一样作用的东西吗,主要定位位置的东西。

“什么时候开始狩猎大赛?”宋故又问道,他已经麻木了,让他起那么大早结果来了许久还不开始。

“马上开始了陛下。”刘进忠回道。

空地上慢慢人都聚集起来了,不过人都分散在了两侧,中间空出一大块。

而右边一侧则摆好了桌椅,坐着一些不参加狩猎的人。

宋故微微皱眉,看向右边坐着的人,心里想着:这不是可以不参加的吗!

他刻意忽视了坐在那里摸着肚子的苏鹏,年纪很大捋着胡子的老臣。

心中默默吐槽封渊,吐槽了一会宋故突然一愣,立刻往下面瞄来瞄去。

“从四品都尉,正四品尚书,从三品御史……正三品通政史邵昊…邵昊都来了!”

宋故咬着唇小声嘀咕着,他又看了好几圈,微微垂眸,心里百感纠结。

不可能,居然没有看见封渊!这种场合他不可能不来吧……

宋故正想着呢,而那边刘进忠吩咐卫兵抬上来两个只有两米的高架子,不过是铁的,很细。

两个高架子对齐摆好,两个架子之间摆的很近,就成年人一步所宽,架子上缠满了银色的丝线和红色布条。

而架子一侧下面摆了一个半米高的大木墩,木墩周身亦缠着红布,不过还有些许金丝。

宋故看着这一幕本来就在思考的大脑又宕机了,这是要搞什么,摆的这个架子和单杠一样。

还没等他想完,随着刘进忠一声令下,震耳欲聋的敲鼓奏鸣声响起。

刘进忠站在台子下方中间喊道:“大赛开始,请摄政王起狩烟。”

什么什么,封渊不是不在,为什么还喊封渊……

宋故刚想开口制止,但看到不远处又把话咽了回去,而前面一个人正向这边缓缓走来。

那人穿着用银丝绣着云纹的黑色布靴,黑色的绸裤绑着皮革束于靴中。

墨色的长袍从侧边分开堪堪到脚边,中间竖着缠绕银丝的皮革腰带,而那银丝从他腰间一直缠绕到肩上。

胸间两侧袍子向两侧分开,露出暗红色的里衬,颈间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两侧手臂自小臂到手腕亦用黑色皮革束紧,他手里拿着一把通体黝黑,雕刻着龙纹缠绕着金丝的石弓。

宋故愣愣的看着那人的脸,依旧是熟悉的冷峻俊美,孤傲凌厉。

也许为了方便他今天只用银冠把头发高高束成马尾,而宋故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太……太太太有气质了,身高腿长,宽肩窄臀,皮革收紧的地方恰好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看着封渊往前面走着,宋故只觉得酸极了,啊啊啊为什么皮皮虾不让他穿个身材这样的人。

而那边封渊在离木桩只有三步的距离的时候,骤然提速,往前冲去。

他脚尖轻踩木桩微微一跃就到了架子上,他两腿分开一脚踩着一个架子,身子笔直。

他从后抽出三只拴着五彩绸带的箭,箭头微微发红好像抹了什么东西,宋故怔怔的看着。

封渊左手持弓右手握好箭拉紧弓弦,弦身骤然绷紧,“嗖”一声三只箭宛若流星往前飞去。

三只箭并排行至中间,慢慢变成一束,三只箭一只接一只,除领头的箭遥遥在前,后面的箭一直在紧追前面的箭尾部。

箭头每个都擦过了架子的中间吊着的火石,速度快的擦出火星然后朝后面木头堆起的顶端射去。

“砰”一声,三只箭扎进后面木头堆好的顶部棉絮,骤然发出剧烈的火光。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宋故心咚咚的,那油脂上面的粉末居然是火药!!!

看着封渊依旧站在那里握着弓箭,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宋故心都要跳出来了。

……封渊……封渊……宋故心中轻念那人名字,不禁感叹:这人当真是举世无双。

“陛下陛下,你该宣布开始了。”

下面突然传来刘进忠的话语,宋故的心思缓缓从那人身上撤回,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朕宣布狩猎大赛正式开始。”

底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宋故坐在台上听着刘进忠宣布好奖励和狩猎规则,讲完后众人都纷纷向山中走去。

看着众人都离去后,宋故也从台下下来,他脑子一片混乱,轻轻摸了摸枣红色的马脖颈。

宋故摇了摇头,撇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让刘进忠扶着他上了马,想着之前封渊跟他说的去西边。

他骑着马,看着前面那三个进入密林的路口,嘴里轻念着:“西边……西边……”

宋故满脸纠结,西边到底是在哪边啊?

纠结了好久,宋故摇摇头,算了,不管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往左边走,宋故心里想着拿着弓骑着马向左边跑去。

而那边封渊刚牵着马出来,看见宋故往左边跑去也是一愣……

他“啧”了一声,不是让他去西边,怎么去了东边。

封渊微微皱眉,最后还是骑上了玉麒麟,跟着宋故往左边跑去。

刘进忠看着两人身影消失,满脸迷惑:摄政王去危险的东边狩猎也就罢了,怎么陛下先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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