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醋
等石林回来，金高轩才放下手机，菜已经上齐，石林肚子饿，没在意到回来时另外两个人相对无言，看着四个锅底，一个是金高轩爱的番茄汤，一个是自己爱的麻辣锅，还有一个是清水锅和菌汤锅。
挑着金高轩爱吃的菜先下进番茄锅，又把自己爱吃的菜下到辣锅里面。
下完石林看向沫沫，想问沫沫的菜下哪边，又怕金高轩要不乐意，就把夹子递给了金高轩，暗示金高轩问沫沫帮沫沫下菜。
金高轩拿了夹子，却没去拿菜，而是夹起石林下在辣锅里的菜，放进了清水锅，皱着眉头道：“你还想进医院？”
石林烦躁的瘪了瘪嘴，金高轩就是这样，什么都爱管，他上次进医院明明是因为一天没吃饭又不是因为吃辣吃的，虽然确实那天医生说建议他少吃辣，但是吃火锅不吃辣有什么意义。
沫沫倒是自己下了菜到菌汤锅，好奇的问石林：“你的胃不好吗？那好像确实不能吃辣锅。”
石林正准备回答，就听金高轩替他回答道：“有一点不好，主要是他自己作死，之前一天不吃饭要减肥。”
行吧，这大哥是真不乐意自己和沫沫多说一句话，石林已经决定了，他就当个吃饭的哑巴就行了。但是金高轩当着女生面揭他底，又要他多少有些没面子。
沫沫仔细看着石林，发现石林的皮肤很好很白，就是头发有些长，感觉整个脸躲在头发里面，又带个大眼镜看不清脸，但是最起码看着并不胖啊，就好心劝慰道：“石林你不胖啊！我觉得你最多只是有点婴儿肥，而且你皮肤好好啊，好白好白，比我都白一点呢！”
石林有些脸红，沫沫人真好，居然还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不胖吗？”
石林一愣，听见金高轩冷声开口道。
金高轩把石林的手握在手心里，大拳头包着小拳头。石林个子不高，手自然也小小的，还有些肉肉的，笑着对沫沫说：“你看他连手都肉肉的，像个小包子，感觉可以一口吃掉。”
沫沫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觉得金高轩笑的好奇怪，又觉得他们是朋友，可能只是在开玩笑，见石林表情不太好，便两人都不想得罪的说：“哈哈，石林最多微胖吧，而且这么白，肉肉的很可爱吧，摸起来肯定很舒服。”
金高轩点点头，没说话，也没放下石林的手，石林抽了抽，抽不动，索性不抽了，也没继续动筷子。
金高轩凑近石林，报复性的挨得很近，靠近石林耳边问：“不高兴了？”
石林脑袋动了动，他不喜欢离这么近，耳朵好痒，腰也麻麻的。好吧，他确实有一点点不舒服，每次都是这样，正当他觉得其实金高轩也没那么坏的时候，金高轩总是又会给他一击，也许金高轩只是在开玩笑，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胖，也没人会喜欢一直被揭伤疤。
但是也很正常，本来金高轩就没把他当朋友，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听话的小弟，有趣的乐子。
石林摇了摇头，拿起筷子无所谓的继续吃起来。
金高轩倒是没什么胃口了，他听见沫沫夸石林就觉得膈应。
石林白是白，但是容易紫外线过敏，起红点又痒又挠，能挠的满头是汗，挠出血痕。他吓的给石林又买防晒衣又买防晒帽，连防晒伞都备了五只，防晒霜还怕石林青春期长痘皮肤敏感专门定制的适合石林的肤质，来的美国专家从国外进口材料，光是石林的祛痘膏一只10克就要三万五。
他虽然不在意这点钱，图个开心就行，也不需要石林知道多少钱，但是实话实说，他对自己这张脸都没那么仔细保养，图方便用的都是直接几万一套的组合装。
她配吗？配夸石林吗！
石林也真踏马贱！
他真金白银养好的石林，怎么沫沫随便夸了几句，石林就他妈的要害羞的不好意思了。
金高轩越想越气，觉得石林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三心二意的贱人！捏着石林小拳头的手越来越用力。
丝毫记不清是他非让石林跟着他来的了。
石林吃着好吃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拳头突然传来痛感，看金高轩也不动筷子，就知道这逼大少爷脾气又犯了，等着他哄，拳头松了松，轻轻挠了挠金高轩的手心，示意他松手。
金高轩感受到手心的瘙痒，一愣，手掌握住的“小包子”就逃走了，刚要发火，就看见另外一只小包子拿起公筷，夹了他爱吃的菜放在他碗里。
金高轩瞬间就决定还是原谅石林一次。笑着吃完了石林夹的菜。
吃好后服务员准备来结账，沫沫拿起平板，他们三个人吃了500块，本来以为是只有她和金高轩，所以才来的这家，她家里条件不好，就算喜欢吃火锅也舍不得来这家吃，最多自己买菜在家吃，这是她第一次来吃海底捞，想着两个人300块，结果多了一个人，自然加了一些菜，300对于沫沫来说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500块更是有些超出她的能力范围。
不过她想，金高轩那么有钱，也不可能去特别差的火锅店吃，更何况，金高轩，应该不会让她一个女生付钱吧……
沫沫缓慢的掏出手机，期待听见金高轩抢着付钱的声音，可惜金高轩眼睛盯着手机，手机狂按不知道在发什么，虽然有些心里不舒服，但是沫沫还是付好了500元。
看着手机里所剩无几的余额，沫沫有些忧愁，是她自己主动要请金高轩吃饭的，也不能怎么样，唯一一点大概就是……石林，不是她要请的，也不知道石林会不会把钱a给她。
正想着呢，就突然发现金高轩站了起来，着急道：“石林不舒服，我先走了。”
“哎！噢噢噢……”
石林刚刚说要去上厕所，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什么时候不去，偏偏快要付钱的时候去…不会是故意的吧……沫沫烦躁的的翻开手机，一开始她对石林印象还挺好的，因为石林开口才没有换更贵的火锅店，但是没想到有石林在金高轩才开口几句，石林一走金高轩就不说话，这不是存心当他们的电灯泡吗！
说不定是石林非缠着金高轩来蹭这顿火锅。
沫沫在校园群里找到石林的微信，思索了一下，算了，还是放弃了添加石林要钱。
石林和金高轩关系好，如果她问石林要钱，估计金高轩会对她有想法觉得她很小气吧。
不行，花小钱钓大鱼，至少她跟金高轩一起吃饭了！以后能得到的，肯定只多不少，没必要为了几百块钱闹得不开心。
沫沫拿好东西，给奶奶打电话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出摊。
石林是已经吃好了才发现肚子有点不舒服的，也没多想，就去了厕所，结果发现上了厕所也拉不出来，肚子就是越来越痛，石林脸色发白。
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好像小腹有一股暖流，从……“啊！我草！”从他的下面流了出来……
石林浑身发冷，哆哆嗦嗦撅起了屁股，看向马桶……里面有一滩血……
石林吓得两眼发白，这踏马！他不确定是从他那个畸形的逼里流出来的，还是从他屁眼流出来的，他也没有痔疮啊，难道是逼。
这他妈的，虽然他一直都把自己当男人，但是基本的生理尝试还是懂得，这不会，不会是月经吧……
明明他之前看医生，检查过得，他基本上不会发育生育能力的，所以来月经的可能非常小，包括女生特征也不显现。
怎么突然来了月经，这他妈的，他要怎么办，怎么解释，去哪搞卫生巾去！
啊啊啊啊！石林急的满头大汗，他恨死了，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做手术去掉这个恶心玩意，疼死了……好疼……
石林本来就怕疼，只觉得疼的要失去知觉了，这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石林！石林！”
刚刚金高轩就给石林发消息，问他是单纯想拉屎还是肚子不舒服，石林看见了没好意思回，觉得金高轩控制欲太他妈强了，连人拉屎都要管。
后面没看手机，也没回消息，金高轩怕石林是不舒服，急的直接来厕所找人了。
石林虚弱的在马桶上蜷缩在一起，他想回应，又不能回应，不能让金高轩发现他的秘密！肯定会被威胁的……
疼……好疼，肚子好像要爆炸了……有人在里面打架一样，疼的一抽一抽，石林眼泪直流，好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
石林想不发出声音，可还是忍不住小声抽吸起来，真的太疼了，太难受了，等金高轩走了，他一定要去医院直接做手术摘除掉子宫！把那个恶心的器官也做手术切掉！
金高轩急的不行，石林走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一只手还捂着肚子，看着就不像是简单去拉屎，估计是不舒服，就怕是石林又胃疼要进医院。
妈的！都怪傻逼女人非要来吃什么火锅，就算锅底不是辣的，调料里面也有辣的，肯定把石林伤到了。
一边喊人一边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催他过来，他肯定石林就在厕所，他眼睛一直往厕所那边瞟，没见过石林出来，为什么石林不说话，不会是……疼晕过去了吧……
金高轩觉得脑子有些抽抽，直接开始踹门，一个人在里面紧张的说“我草他妈的干嘛！”不是，不是石林的声音，一个门一脚踹开里面没人，到最后一个，金高轩紧张的汗都出来了，拜托，一定要在里面。
门踹不开，里面有人，他好像听见里面有很轻很轻的哭声，很委屈，很难过，很疼的声音……
金高轩心都揪在一起了，使劲踹门。
“嘭……”
石林晕倒的最后一刻，看见金高轩要杀了人的表情心心想，完了……
金高轩看见石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晕了过去，赶紧抱起石林就想去医院，结果发现石林屁股还露在外面，正要给石林提裤子，就感觉有什么黏黏腻腻的东西，滴在他的手上，金高轩颤抖着手。
那一瞬间金高轩觉得自己死了，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的手上全是猩红的血。
金高轩赶紧看石林屁股下面是哪里的血，怎么受的伤留那么多血！
刹那间，好像时间都停止了，金高轩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吓傻了出现了幻觉，不然，他怎么看见，石林的小鸡吧后面，有着一个逼。
逼里冒着血，好像杀死石林的凶器，也好像吞噬了他的脑子。
金高轩眼睛都红了，颤抖着手把石林裤子穿好，将自己外套脱下来围在外面，抱起石林就跑打车去附近最近的一家私立医院。
最快的速度跑进医院，刷了个脸医院直接最全的医疗团队火速跑过来迎接，金高轩颤着声音嘶吼：“快！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医生们有序火速将金高轩怀里的石林小心翼翼放在病床上，金高轩满手是血，头发凌乱，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活像个杀人犯。
医生们要先为石林做检查，旁边的护士战战兢兢将金高轩请到休息室，金高轩坐在沙发上，眼睛紧闭，手掌用力握着护士刚刚倒得一杯温水。
护士小姐害怕的站在一边，觉得金家大少好恐怖……
她家里有些关系，知道一些小八卦，金高轩的父亲是a市顶级贵族，有钱有权，金高轩的母亲是a市财阀顶级的貌美千金。
可谓是强强联手，偏偏金母有遗传性精神病，金高轩的父亲一开始很爱她，但是爱抵不过时间，后面出轨了，情人还怀孕了，被金高轩的母亲亲眼看见，受了刺激，在金高轩面前拿刀把金高轩父亲的下体割了下来…将情人推下楼梯流了产一尸两命…金家一直是一代单传，自此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一开始好像金高轩是跟着金家，最近几年才跟着母家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又回到了金家。
金高轩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一分一秒似乎都在脑子里放慢十倍，他不禁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带石林一起去，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带石林做一个身体检查，那个器官到底是什么会是，是天生的还是别人按在石林身上的。
是不是有毒，为什么会让石林那么疼，留那么多血。
为什么他也好疼，他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些事情不会痛了的。
妈妈，我愿意去地狱，求你，帮我保佑石林，让他平安。
他刚刚让人收集了石林的资料，石林已经进去半小时了，金高轩喉咙动了动，突然发现喉咙很痛，咽了一口水。
“扣扣！”
金高轩站起来，慌忙打开门走去病房要去看石林，身边的医生斟酌着开口，不知怎么说，金高轩一下子不动了起来，浑身紧绷，死死盯着面前的医生，生怕医生开口就是抱歉，请节哀。
“嗯…金少爷，我们检查过了，病人他，他是月经来了。”
金高轩突然软了身子，一下子甚至有些站不稳，扶着墙，深呼吸了几口气，缓了一会才开口道：“立刻马上，我要他的全身检查。”
医生点点头，谨慎道：“我们已经为病人做了全身检查，目前初步鉴定病人是罕见的两性一体。拥有两套生殖器官的人，非常罕见稀少，病人之前应该是雄性激素偏多，雌性激素偏少，所以整个人呈现偏男性化，胸部没有发育，子宫发育迟缓，进入了青春期，应该就是这一年来，雌性激素开始发育，病人应该有熬夜，饮食不规律，爱吃油腻辛辣的东西，导致体内激素不稳定，所以呈现爱长青春痘，头发爱出油等现象，目前两激素呈现雌性激素偏多，促进女性生殖器官加速发育，加上吃了辣的促进胃部肠道不适，以及第一次来月经，所以疼痛感比较足，病人应该比较怕痛，月经腹部疼加上胃还没养好吃了辣的胃疼，所以受不了晕了过去。”
金高轩在病床旁，看着石林脆弱的面容，仅仅一会，他就觉得石林瘦了，绝对瘦了，肯定瘦了。
他不想离开病房，又怕吵到石林，便小声说：“对身体有没有影响，来月经太痛了，能不能帮他摘除这套性器官。”
医生也料到金高轩会这么问，也小声回答道:“我们也做了这一方面的设想，通过计算基因排查激素等等，最后确认出不可行，如果在一年前病人雌性激素还没有完全发育完成，可以实行，但是现在雌雄激素已经在病人体内割据一方，并且完美支撑着两个性器官。缺一不可，病人的身体素质比较差，免疫力低下，容易生病，需要把胃养好，另外也因为病人是两性一体，我们目前初步认为病人其实来月经的天数会比平常正常女性要少非常多，大概两到三个月才会来一次，一次两到三天，甚至一到两天，并且由于这是第一天来，又刚好吃了辣的，所以疼痛感加持，下次病人来月经应该只会略微不适。更具体的报告将在一个小时后为您拿来。”
金高轩点点头，示意没其他事情了，医生就赶紧去忙了。
好心疼，很后悔，金高轩小心翼翼拉起石林的小肉手，轻轻放在嘴边，对不起……我不应该强迫你非要和我一起去吃火锅，更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上厕所，你在厕所里疼晕的时候，会有多无助……
石林手指轻轻动了动，感觉有什么水滴掉落在手背上。
金高轩紧张的看着石林，等了一会，石林又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
等石林真的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昏暗了，他睡得很舒服，肚子只剩下一点点不适了，房间好大好大，开了一盏温暖的小夜灯，金高轩坐在旁边，死死拉着他的手，似乎也睡了过去。
石林有些紧张，怎么办！完了完了！金高轩肯定知道了，知道他是个怪物了！！！！啊啊啊！！！
石林越想越心慌，直接掀起被子下了床准备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