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夺舍
李玄阴捏着那颗丹药，一掌拍在成道南的胸腹之间。一道气息从小腹升起，让成道南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成道南在那一刻心思转过万千，若是这个时候出手，自己丝毫没有把握对付得了这个老者。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待老者夺舍，自己再做打算。
药丸一入嘴，立刻化作了一道液体，朝着自己的胃部流去。一种醺醺然的感觉很快的遍布了全身，让成道南连动一根指头的机会都没有。成道南就像是遭遇了鬼压床一般，明明很清楚自己的现状，却无法调动自己的身体。接着，连意识都开始昏沉起来。成道南立刻运起观想之法，想要将这感觉给镇压下去。
但是这一次，古朴的人影没有再凑效。那个伟岸的存在只能镇压精神层次的东西，而这药物则是作用在身体上。成道南只觉得脑子轰然一声，就真正的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地方？”成道南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地方如同一个小池塘，四周氤氲着混混沌沌的雾气，成道南想要朝外走去，却被雾气给死死的挡住。成道南看着自己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的模样，有点类似于鬼魂的7，样子。
“我这是死了吗？”成道南感受不到丝毫的血气存在，一种空虚的感觉出现在身上。成道南的心神一阵波动，人类对于未知都是恐怖的，哪怕成道南是武道大宗师，心中都升起了绝望的情绪。
“桀桀，这就是传说中的识海吗？”就在成道南出去无门的时候，池塘上升起了一道黑烟，一个面目枯瘦的老者出现在了这里。这个老者身体周围包裹着一阵黑烟，看上去阴恻恻的。正是李玄阴。
成道南眼睛微微的眯起，满是警惕的看着李玄阴。“小子，你能作为我的躯壳，也是几辈子的福分，还是不要抵抗了。”李玄阴朝着成道南飘去。成道南一拳轰出，动作架势都是极为精准，但是成道南现在只是魂体，没有血气依附着，成道南这拳头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
“玄阴戮杀刀。”李玄阴的魂体上突然爆发出一道刀芒，朝着成道南劈去。“内气外放！”成道南飞快的后退，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魂体连血肉都没有，怎么会衍生出内气？
“哈哈哈，孤陋寡闻，这是我的刀意。”李玄阴不屑的笑了一下。一般到了外放境的人，都会领悟武道意志，吞吐境的宗师则是探索到自己的武道大势，而到了大成境的大宗师则是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武意。
“噗哧”成道南的身体虽然躲避的很快，但是还是被这一刀砍中。成道南的一只手臂直接飞了出去，但是成道南没有感觉丝毫的疼痛，只有无边的虚弱涌了过来。
李玄阴不给成道南机会，又是一道刀意劈了过来。刀意带着迫人的寒意，这次成道南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魂体当场被禁锢在原地。
成道南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眼看着那刀芒越来越近。“轰”成道南只听到一声巨响，无数的金色符号出现在自己四周，化作一个护罩，将刀芒给阻隔在外。
“什么东西？”李玄阴大喝一声，抬头看向身后，瞬间呆立在当场。“那是什么？”李玄阴感觉自己在颤抖，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一道金色的人影在识海外边的混沌中升起，身体高大万丈，面容古朴，周身有无尽的符文缠绕。成道南心里一松，关键时候，还是这神秘的人影给力。
“装神弄鬼。”李玄阴怒吼一声，身上的刀意冲天而起，朝着那个古拙的人影扑了过去。“吼”古拙人影的身上飞出一颗符文，瞬间化作一个巨熊。一脚踩下，李玄阴恐惧的看着天空。“不要·······”李玄阴的话还没说完，巨熊直接将他连同刀意一起踩碎。
“呼”在踩碎李玄阴的瞬间，巨熊连同古拙的人影一起消失了。成道南心有余悸的摸着额头，虽然没有汗水，但是他还是觉得额头凉飕飕的。
“这就结束了？”成道南愣了一会儿，那个对于自己来说，无比强大的李玄阴，被一脚踩死了，成道南觉得无比的荒唐，同时也是震惊于神秘人影的强大。
时光飞逝，转眼便过了三日。在山洞之中，一个躺在地面上的男孩突然的睁开了眼睛，眼中爆发出一阵精光，霎那间比起那些夜明珠都要明亮。
精满自溢，成道南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从未如此的充足。在李玄阴的魂体破灭之后，所残留的碎片全部被成道南吸收。这些碎片包含了李玄阴一辈子的知识和阅历，成道南要不是有着神秘人影帮着镇压，很可能就被搞成精神分裂。
成道南从地面上一跃而起，熟门熟路的从山洞的一个柜子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从李玄阴的一些记忆片段中知道，这个柜子是他专门用来储存凶兽血晶的。
成道南三天没有吃饭，早就饥肠辘辘了，一把服下血晶，用里面充沛的血气来补充自己。然后打了一套拳法，用来恢复自己的力量。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成道南才感觉自己的实力恢复到了巅峰。不，应该说还略有精进。成道南在李玄阴的记忆中了解到，李玄阴本身是一个大成境界的武者，在整个南荒域都是有着赫赫威名的。
一直到二十年前，他才突然的从南荒域中消失了踪迹，很多人猜测他已经死了，其实他是快要达到自己的一百五十岁大限，正在想办法为自己延长寿命。
他早年得到过奇遇，撞见了一个仙人的洞府，里面有一篇关于修行的法门，虽然是残卷，可是也让他一帆风顺的修行到武道大成境。
“《玄阴真解》！”成道南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李玄阴当年不叫这个名字，正是因为得到了这篇修行残篇才改名为李玄阴的。成道南吸收了李玄阴的记忆碎片，也得到了这篇法门。
成道南整理了一会儿思路，然后才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李玄阴走到门口，按了一个机关，山壁裂开，露出了一个大洞。一道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成道南微微的眯起眼睛。忽然，他的寒毛一竖，一柄长剑从外面刺了进来。
成道南嘴角微微挑起，身体微微一侧，一只脚如同鞭子一般的抽出，直接踢在那个人的手腕处。那个人的长剑立时把握不住，飞了出去。而成道南整个人变成一个灰影，直接撞在那个人怀里。“咔嚓”那个人胸骨立时碎裂，口中吐出鲜血。
成道南这才看清楚了来人，正是那三个黑衣人中的一个。成道南之所以敢大摇大摆的出来，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三个人看起来牛叉哄哄的，其实实力只有神力境，不然对付一些不到二百年的凶兽，也不必使用这种诡计了。李玄阴到了最后的关头，精力已经开始跟不上了，若是手下太过于强大，他用的可不放心。
另外两个人很快的也步了他的后尘，成道南只是用了几分的实力，剩余的两个人也直接被打杀当场。“嘶”一条黑色的巨蛇从成道南的后面扑咬了过来，成道南只觉得一股腥风刮了过来。成道南陡然抬头，眼中闪过一道的黑色。黑色巨蛇的身体陡然止住，眼中闪过一丝的痛苦，然后在地面上不断的翻滚起来。铁链的拉扯下，它的肌肉片片的撕开，鲜血淋漓，但是它现在丝毫顾不得这个。
“孽畜，种了玄阴之种还不安分。”成道南看也不看那条黑蛇，反倒朝着那堆凶兽那里走去。这些凶兽全部软趴趴的倒在地上，风三娘也躺在那里。成道南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袖子微微一抖，一柄匕首滑落。这些都是接近二百年的凶兽，血晶中蕴含着极强的血气。虽然有着趁人之危的嫌疑，但是成道南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将它们的血晶全部取出。
成道南数了数，一共十七个凶兽，这就意味着成道南收获了十七颗血晶。成道南心中涌起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也许这方圆几十里内的凶兽都被杀死在这里了吧。
成道南忽然心念一动，看向另一边的一个角落，还有一只金色的大雕卧在地上，身上的羽毛大部分已经变得漆黑了，只是眼睛里还露出几分的桀骜。
成道南走到金雕的旁边，手中的匕首犹自滴着血。金雕眼神中闪过一丝的锐利，死死的盯着成道南看。成道南和金雕对视了很久，然后突然的一脚踏出，朝着山壁上跃去，将那株半月草一把摘下。
“吃了它。”成道南把半月草放在金雕的旁边，然后自己朝着风三娘的方向走去。金雕看也不看这株半月草，眼睛依旧死死的盯住成道南的背部。
风三娘和那些凶兽一样，被那些黑衣人下了迷药，血气被封了起来，至今还在昏迷之中。成道南在一个黑衣人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很快的找到一瓶解药。
“你醒了啊，这都昏迷好几天了。”在黑风寨的一间厢房之中，一个浑身绷带的年轻人睁开了眼睛，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人负着手，正微笑的看着他。
“我这是在哪里？”陈凡的身上剧痛，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这里是我家，我在密林将你救了出来。”古元和声的跟这个年轻人说道。
“哦，多谢先生，我是泰安郡陈家的人，麻烦能不能派人到陈家，请陈家的人过来一趟。”陈凡听了古元的话，一脸的感激之色。倒是古元，听说陈凡是陈家人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异色。
“这个没问题，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身为陈家的人，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古元举止有度，看上去风度翩翩，让人不由的心生出好感。
“这····”陈凡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毕竟我是个陌生人，你小心提防也是应该的。”古元看着陈凡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
“不是，恩公，我怎么会提防您呢？我和我家少主在林中遇到了一个小孩模样的人的袭击，我怀疑他是哪个大家族派出的死士。”陈凡提到10，这件事，脸上满是悲痛的神色。
“哦？那你家少主怎么样了？”古元弹了弹手指，不动声色的问道。“我家少主·····我家少主被那个小子给杀了·····”陈凡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不管是哪家的人，敢杀我们少主，陈家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陈凡的拳头紧紧的捏住床单，声音低沉的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小孩应该叫成道南，是古家的人。”古元的脸上带着微笑，慢慢的靠近陈凡。“古家？成道南？····恩公，您怎么知道？”陈凡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的颤抖。
“因为·····成道南是我的人。”古元的嘴角勾起一丝的冷笑。“你·····”陈凡的头抬起来，心神一震，却看到一只大手压了过来。古元的内息一吐，陈凡的内脏直接被震成齑粉。
“有趣，有趣···听说陈思远是一个天才，刚刚二十岁就晋升了内息境还领悟了武道意志，竟然死在了成道南的手中。成道南，看来，我还是远远的低估了你啊。”古元的眼睛微微的闭起，轻声的说道。
“来人”古元大声的喊道。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出现在门内。“将他拿去喂狗，记得，把尸体处理干净。”古元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等到黑衣人走了之后，古元从窗外唤来一只鸽子，赶紧的写了几行书信。“扑棱”鸽子的翅膀张开，朝着泰安郡古家的方向飞去。
“黑风寨的格局太小，成道南，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鸽子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古元在窗台呆立了许久。
·······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成道南等人的丛林试炼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于是成道南带着风三娘开始往回走。
因为这一代强大的凶兽都被屠杀干净，成道南两人倒是没有遇到任何的波折。渐渐的靠近黑风寨，成道南遇到越来越多的黑风盗。不过大家都是满脸的疲惫，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成道南握了握手中一块滚圆的血晶，成道南能感受到里面澎湃的血气，这是那只黑蛇的血晶。
黑蛇是李玄阴在二十年前亲自抓捕的凶兽，因为这条黑蛇有着接近三百年的寿元，几乎要赶得上外放境的武道大师。成道南凭借着自身的实力，杀死它十分的艰难。所以最简单的方式，便是火烧。
这次丛林试炼虽然面临了许多的危险，但是收获也是极大的，现在手里一共有二十三颗血晶，成道南本来准备给风三娘几颗血晶的，可是这次风三娘死也不肯接受，成道南只好就此作罢。
到了集合地的时候，古元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成道南默默的数了一下回来的人数，只剩下八十几人，还有十几个人永远的埋在了无涯山脉之中。竟然有着百分之十几的折损率，成道南心中吃了一惊。但是那些黑风盗似乎习以为常了一般，除了一些人的脸上有些悲戚，大部分人都面无表情。
古元让大家先回去休整一下，在临走的时候，古元饱含深意的看了成道南一眼，成道南，成道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南哥，你终于回来了。”冯栓一见成道南出现在小院门口，立刻和一只哈巴狗一般的迎了上去，也难怪他这副做派。黑风盗的丛林试炼陨落率极高，万一成道南死在了无涯山脉，那自己唯一的靠山就倒了。
“离我远一点，真恶心。”成道南一脚踹在冯栓的屁股上，阻止了冯栓要将老脸在自己身上蹭啊蹭的行为。成道南这一脚运用了柔劲，冯栓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十几下，瞬时变得灰头土脸的。
“小南哥，你踢我干嘛？”冯栓显得十分的委屈，有些抱怨的说道。“快点给我准备一些饭菜，在森林里这些日子，就没怎么吃好过。”成道南笑骂了一声。
“是，小南哥。”冯栓虽然喜欢偷懒，但是在这些事上不含糊，立刻去准备吃食去了。成道南则是去屋中找出了一些干净衣物，这么多天的试练，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了，几乎不能遮住什么。
成道南坐在院中的一块石头上，有些懒散的躺着。这么多天精神都很紧张，哪怕他实力高深，都有些吃不消了。
“唳”成道南正闭着眼睛小憩，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出现在空中，一声清亮的声音响彻了这一带。成道南猛然的睁开眼睛，一只硕大的金雕在天空中盘旋，眼中神色冷厉，充满了桀骜不驯。
“凶兽来袭，快去禀告大当家。”附近的一些帮众大声的呼喝着，他们都是普通的武者，有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凶兽，突然面对这么强大的凶兽，自然是乱成一团。
一些黑风盗也看到了，他们也是十分震惊，不过他们还是很快的排好了队列，不顾身体上的疲惫，死死的盯住金雕。飞行类的凶兽最是难缠，因为武者不能飞行，只能凭借被动的挨打，这也难怪这些黑风盗如临大敌。
只有成道南看到这只金雕，眼中闪过一丝的喜悦。这只金雕，正是葫芦谷中的那只，因为吸收了半月草的精华，它不止伤势全部恢复，实力也更进一步，现在的实力已经和内息境的武者差不多，度过二百年大限，已经没有丝毫的问题。
成道南脚下一点，身体陡然拔高了几丈，朝着半空中跃去。那只金雕仿佛心有灵犀，身体一个压低，就在成道南劲力将失，快要坠落的时候，将成道南稳稳的托起。
“呼”金雕的翅膀一闪，院子里像是刮起了大风，金雕的身体猛然的上升。成道南只觉得劲风铺面而来，四周的景物不断的变换。
“咣当”冯栓手中的盆碗全部摔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不断上升的金雕以及背上的成道南，“真·····真是见鬼了。”冯栓喃喃的说道。
成道南的身体微微的起伏着，使得自己和金雕震动的频率保持一致。飞翔是人类亘古以来的梦想，这一朝在成道南的身上实现了，那微微的失重感和酸麻感，让成道南浑身的寒毛炸起。
“唳”金雕长鸣一声，成道南在雕背之上，开始演练起虎拳来。磅礴的血气在成道南的体内不断的冲刷着，发出如同大江大潮的声音，劲力在成道南的每一块骨头里运转。
金雕的翅膀展开，有两丈大小，成道南在这狭小的范围内不断的腾挪跃动，有好几次，堪堪的逼近雕身的边缘，让人为他捏了一把汗。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虚空之间有大恐怖，天地之间有大恐怖。成道南这一演练，暗自的符合的道家的至理。
等到成道南感受到毛孔中微微的刺痛感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震，蕴藏着一股奇异的频率，骨头中立刻传来淡淡的酥麻感，成道南能感觉到，骨头中的杂质被抖了出去，然后被血气一刷，直接带走。骨髓之中泛起一丝奇异的银白色，练髓如霜。
酥麻感越来越强，成道南最后连自己的牙龈都开始松动。“噗”成道南口中一吐，满嘴的牙齿全部吐了出去。髓力强大，牙齿自然会脱落，然后长出新的牙齿出来。
这旧齿一吐，成道南浑身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骨头似乎要把自己的血肉给撑开。但成道南知道，这一切只是错觉，只是因为骨骼太过于强大而产生的。等到晋升到圆融一体的境界，这样的错觉才会消失。
许多的黑风盗一辈子都没有忘记那个金雕之上的身影，几十丈的高空，迎着劲风演练着拳法。如仙如神，如妖如魔。
古元看着成道南突破的景象，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尽量的高看成道南了，可是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他。岂止是黑风寨容不下这头大龙，就算是古家都没有过这样的天才。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鎏金，世界那么大，你要载我去看看。哈哈哈”成道南盘坐了下来，一只手拍着金雕的背部。“唳”金雕一声长鸣，似乎十分的欢愉。成道南屈指一弹，一颗凶兽的血晶朝着鎏金的嘴部飞去，鎏金嘴巴一张，直接将血晶给吞服了下去。
“呼”鎏金身上的气势一涨，朝着更高地方的天空飞去。“哈哈哈”成道南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建筑，心中十分畅快，不由的大笑出声来。
“鎏金，朝着北方飞去。”成道南心念一动，并没有让金雕放他下去，而是朝着北部的一处荒山上飞去。
鎏金的速度很快，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里黑风山百里外的地方。成道南看着那荒凉的山顶，在几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
“鎏金，你先消化一下血晶的力量。”成道南抚着金雕的头部，笑着说道。金雕伏在地面上，不断的吸收着血气。
成道南看着四周寂寥无人，这才轻轻的盘坐在一块高立的大石之上。成道南将自己身上的血气慢慢的收敛起来，武者身上滚烫炙热的气息逐步的消失。
成道南双手掐起一个奇异的法诀，然后不断的变换着形状。天空中一颗暗淡的星辰微不可察的亮了一下，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天空中透射下来，成道南接着感受到自己的肾部有着冰凉的气息在流转着。
这种气息和武者的劲力不同，冰冷，死寂，像是一把刀子。而且这气息和武者的血肉还有着隐隐的排斥，成道南心神一凛，死死的将血气收敛住，不让这股奇异的气息和血气产生干扰。
金雕似乎感受到成道南身上的异变，有些惊疑的看着成道南。在它的眼中，成道南变成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大刀，整个人变得凌厉异常，似乎一靠近，就会被切割的粉碎。
“嗤”成道南的衣服突兀的出现一道裂口，断裂处光滑异常，像是被一种神兵利器给划开一样。接着成道南，衣服上的裂口越来越多。“蓬”几息之后，成道南的衣服陡然炸裂，化作漫天的碎屑。
成道南的在肾脏的位置，隐隐的有着银光闪烁，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微小的气劲，这种气劲比起最细的牛毛针都要小，牛毛针一进入空气，很快的消失不见。
“玄阴戮杀刀！”成道南大喝一声，全身银白色的微小气劲立时凝聚为一股，十根散发着冰冷的细小光刀出现在成道南的十根指头上。
“刷”成道南一把抓出，直接划过身下的那块大石头。“噗哧”那块经历了无数次风雨的青石像是一块豆腐一样，被成道南一把抓烂。
“好厉害。”成道南抓出一击之后，手中的光刀就已经消散了，但是他的眼中犹自存在着深深的震惊。玄阴戮杀刀是从李玄阴的记忆中得知的，当初他得到一个仙人修行的传承，里面除了一些武道修行法门之外，就是这玄阴戮杀刀的残卷。
玄阴戮杀刀是真正的杀人之术，哪怕一个不通武道的普通人，都能够凭借这门术法来沟通玄阴星力。肾脏属水，玄阴星力都是存储在肾脏之中。当然，能够储存多少星力，还是要看肾脏的强大程度。虽然理论上普通人也能修炼，但是普通人的肾脏不强，很容易被玄阴星力给割伤身体。
这玄阴戮杀刀的威力，几乎赶得上外放境武者的内息外放。只是在持久上略有不如，一个外放境的内息，能够支持半天的打斗。但是现阶段的玄阴戮杀刀只能支持几息，只有作为杀手锏。
成道南看着天色尚早，就继续盘膝坐在地上，吸收玄阴星力。半晌之后，成道南的肾部清凉一片，甚至有着微微的鼓胀感，成道南这才停手收功。
金雕吸收完了血晶，正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看到成道南收功了，亲昵的过来蹭了蹭成道南的衣服
成道南抚着金雕的脑袋，感受到那充沛的血气。“你这样吸收血晶，倒是有大半是浪费了，来日我教你一些法门。”成道南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说道。禽兽都是凭借着本能修炼，修行的效率不高，所以常常有几百年的凶兽被一些修行了几十年的人类杀死。而在形意十二拳中，就有鹰拳。
·······
成道南坐在金雕之上，看着下面越来越清晰的景色，一阵的发呆。这个下方就是百里屯，成道南在这里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比起一个月前，这里已经彻底的败颓了。原本一家挨着一家的茅草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就是里正赵金石家的砖瓦房，现在也只剩下一堆断裂的石块。
成道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十指紧紧的扣在掌心。想着原本的父母，乡亲都在赵长空的实力下灰飞烟灭，成道南的道心一阵波动。
“快了，赵长空，我会亲手击杀了你。”成道南喃喃的说道。动了别人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他赵长空承受不了。
“鎏金，走吧。”成道南昂起头，拍了拍金雕的背部。金雕似乎感受到了成道南的悲伤。轻唳了一声，然后朝着云端里面飞去。
回到黑风寨，因为鎏金带来的风波还没有散去，无数的盗贼在那里议论纷纷。成道南也不管他们，让鎏金自己捕食去了，并没有养在黑风寨里面。因为一头凶兽的食量太大了，成道南不愿意去麻烦别人。
“小南哥，那头大雕可真神骏啊。”见到成道南回来了，冯栓一脸羡慕的说道。在白日里，他可是清晰的将成道南乘坐金雕的一幕收于眼中，让他心中一片火热。
“你若是认真修行，也会有这一天的，不然，连一只小麻雀都抓不到。”成道南皱着眉头，认真的跟冯栓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小小年纪，跟一个老学究似得，比林伯都啰嗦。”挺到成道南又要教训自己，冯栓摆了摆手，满脸的苦瓜相。
“小南哥，我给你准备了食物，你快点吃吧。”见到成道南还要说话，冯栓连忙转移话题。成道南知道冯栓这疲懒的性子，多说也是无益的，索性也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