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和同事打成一片不知道啊!还有,送上门来的美色都拒之门外,放在我们那个时候,都要被人怀疑,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啊!”
“明明可以活得很滋润,活得肚满肥肠,声色犬马,但他却偏偏把自已活得像个圣人!”
“说实话,这种人我也不理解……我理解不了!”
“但是我们这片土地上,他娘的……一直都是“聪明人”太多,而他那样的有病的人又太少。不贪财,不好色,不抓权,没有把乱七八糟的亲戚们安插到各个位置吃空饷捞好处,那就是“不正常”“不聪明”“不合群”——恩,对,还有“不懂政治”!”
“好像只有贪污好色,声色犬马,才是“正常人”!昧着良心和昏君奸相沆瀣一气,构陷同僚,永保富贵,才是“懂政治”,“懂人情”!”
“为了自已性命,为什么就不能揭竿而起,那王朝皇帝,不做人,过河拆桥,还不能反了他了?”
“天下兵马在手,先打入开封府,再平定其他地方藩镇大将,合纵连横,不出十年,中原未必不能易主!”
林珏咧着嘴,明明咧嘴大笑,可笑得很是诡异,甚至耷拉着眼角,神色带着悲伤。
“但是啊……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还是岳飞吗?”
“还是我在那些画本,历史书卷里,看到的英雄吗?”
“功名利禄,他并非不知;荣华富贵,他怎会不晓,但岳飞最终仍然选择的是忠于自已最初的理想——杀贼,杀贼,杀贼,渡河,渡河,渡河……还我河山!”
林珏说着说着,抱着酒壶,忽然呜咽出声。
他晕晕乎乎间,似乎最后躺在了地上。
看见的是漫天流转的星河。
“汉水东流,都洗尽,髭胡膏血。人尽说,君家飞将,旧时英烈。破敌金城雷过耳,谈兵玉帐冰生颊。想王郎,结发赋从戎,传遗业。”
“腰间剑,聊弹铗。尊中酒,堪为别。况故人新拥,汉坛旌节。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但从今,记取楚楼风,庾台月……”
忠臣难逃,天日昭昭;魂断千条与万条!
林珏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
眼睛被炽热的阳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
此时的林珏,躺在一张土炕上,土炕上铺着草席,自已的身上,则盖着一张薄被,日腔里,仍旧萦绕着冲鼻的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