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年级主任
方圆连忙点点头,鲍鸿光的死和钱正浩的梦,两者高度吻合,换成是谁都会觉得这绝对不可能简简单单的用“巧合”两个字就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在鲍鸿光无故不来学校上班之后,钱正浩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几个人提起过自己做的那个离奇的梦,这到底是他无意中说出去,结果听者有心被加以利用,还是说这根本就是钱正浩计划中的一部分,他故意把梦说出去,好让人觉得一个做了坏事的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举动,并且警方也会顺理成章的认为他被人利用来做了挡箭牌和烟雾弹,这样一来,他就成功的脱离了警方的视线和怀疑。
就像戴煦说的,不管是被利用,还是利用别人,在鲍鸿光的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对钱正浩绝对不能过于掉以轻心。
离开初中之后,戴煦就开车把方圆送回了公安局,在她临下车的时候,把一只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的剩余的感冒药一股脑掏了出来,里面还夹着一只体温计,他把体温计递过去,目光在方圆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对她说:“晚上睡觉之前,除了吃药以外,顺便你也量一量体温,假如还发烧,明天你就休息吧。”
“我没事的,吃过药之后头不疼了,就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方圆赶忙表态,别人都工作,只有她休息的感觉实在是有点奇怪,并且作为一个这一段时间都要暂时住在值班室的人来说,那个地方也实在不适合用来泡病号。
戴煦摇摇头:“不要因小失大,不舒服了就得法,几乎可以算是乱转了半天,最后在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路段停了下来,大约停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再次移动起来,最后又回到了租车人家的住处附近,这一次车子彻底的停住了,再也没有移动过,一直到法可言,所以起初她也只是隐约的有某种不太清晰的思路,方才看行车路线的时候,她脑子里那些时隐时现的念头渐渐变得有些清楚起来,并且一点一点的串联在,形成了一个清晰的链条。
穿好了大衣,坐车跟着戴煦去往租车人的住处,这一路上方圆一直在梳理着自己的思绪,所以格外沉默,一直到路程过了大半,戴煦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开口问:“你已经走神儿了整整一路啦,是不舒服,还是想事儿?”
“哦,我想点案子的事,没有不舒服,都好了,没有事了。”方圆回过神来,连忙说,生怕戴煦以为她是个娇里娇气的小病包。
“那想出什么结论来了?”戴煦问。
方圆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大敢贸然的说出自己的主观判断了。戴煦似乎也看出她的这种顾虑,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开口,便又说:“现在这儿没别人,就咱们俩,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担心别人会不会笑话你说的不对。”
其实只要马凯不在,方圆这方面的顾虑就一下子减轻了一大半。现在听戴煦这么一说,便也就点点头,没有再忸忸怩怩下去:“其实我是方才受你的启发。你说要我们留意细节,所以我就一直在回忆打从这个案子立案开始一直到现在,称得上是细节,并且又不容易让人法的带着我们乱转,我总觉得……你是故意的。”
方圆骨气勇气说完自己的心里话,之后略微有点紧张的看着戴煦,生怕他因为自己这么冒昧的讲话而感到不悦,没想到,戴煦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高兴,反而还笑了出来,看起来应该是觉得很有趣,而不是怒极反笑。
“哎呀,这可怎么办,居然被你给看透了。”戴煦笑过之后,略显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这几乎是他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下意识的招牌动作,“好吧,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就不抵赖了,对,我确实在心里头有个大概的估量,也考虑过掩埋其他部分的地方周围可能会有什么样的特征和迹象,就像咱们俩找到的上半身那样,但是我也确实是如你所说,故意没想好好找其余部分。”
“可是为什么呢?抓紧时间找到鲍鸿光尸体的其余部分不是最重要的么?你既然心里面都有数了,为什么还要一声不吭呢?”方圆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糊涂了,“你就不怕别人找不到线索,耽误了破案进度么?”
“不怕,刑警队里的其他人也都至于那么弱,顶多是快一点慢一点的区别罢了,对整个案子的调查进展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我心里也有数儿,假如他们那天真的就钻了牛角尖,没有绕出来,我也会适当给他们一点提示的,不会影响到调查工作。”戴煦不大在意的摆摆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方圆想起之前他们跟着鲍鸿光父母到鲍鸿光的住处时,也是戴煦最先注意到了茶几上的那些啤酒瓶,在其他人都还把注意力投向别处的时候,他确实提醒了别人去留意啤酒瓶口可能残留的唾液和指纹,只不过他提醒的方式,是完全装作不经意提到似的,即便别人在他的暗示下发觉了,之后的功劳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方圆有些想不通,别人都恨不得显得自己功劳最大,为什么这个大个子反倒生怕自己表现优秀似的。
就好像是看出了她内心里的想法一样,戴煦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在,便自顾自的对方圆说:“有一句话叫做枪打出头鸟,也有一句话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有一句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必为了一时脸上有光,凡事都争强好胜呢,适当的分一点给别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你的意思是,你这么做,是害怕树敌?”方圆问。
戴煦摇摇头:“我不怕,我是懒,你看看武侠片里头,哪个号称江湖的搞这么多花样呢?”
戴煦两手一摊,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憋着不说,怕的就是说出来你们就一定会问我,当师傅的答不上来被问住了,你瞧,现在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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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把三个人都给逗笑了,笑过之后,马凯挠挠头,问戴煦:“那弄了半天,咱们谁都没有答案,你不着急啊?”
“不急,这有什么好急的,发现不了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现在咱们发现了问题,找答案不过就是时间的事儿,早晚而已。”戴煦对此心态倒很洒脱,摆摆手,不大在意的说,他舒展了一下眉头,一挥手,“好了,干正事儿吧!”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死者的大概年龄,即便一时半刻也没有找到特别相符的失踪人口,也可以靠排查来掌握一下情况,毕竟人和人的想法差距还是很大的,现在无法确定死者失踪的具体时间,也就无从判断对于她身边的人而言,这样的一个天数到底值不值得兴师动众的去公安局报案找人。
死者的年龄被推测是在18到25岁之间,即便是没有比较符合的报案人,排查起来的难度也不算特别大,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高校里面的在校大学生,甚至高中生也有可能,这一部分人的生活范围比较小,平日里的作息和行踪都比较有规律,排查起来并不难,更何况死者无论是面部皮肤还是身上的皮肤,都保养得十分细致,推测起来应该也不是每天操劳辛苦的职业,即便不是在校学生,应该也是公司白领之类相对比较不用风吹日晒的稳定工作。排查范围应该也比较好确定,总体来说,算是不理想中的理想情况了。
明确了目标之后自然就是要抓紧时间行动,首先就是从a市的各所高中和大专院校开始着手,如果没有任何收获,下一步再考虑从大中型企业和机关单位入手。由于需要排查的学校数量比较多,为了节约精力和时间。人手必须分配的比较妥当才行。这样一来戴煦一个人带着三个实习生到处跑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马凯和林飞歌就被他交给了另外的两名同事帮忙带着,他自己带着方圆去排查。
对于这样的安排。林飞歌显然是不满的,她在乍一听到关于人员的安排之后,用不情愿的语气,半真半假的对戴煦说:“师傅。虽然说要一视同仁,可是你是不是也把我才是你‘亲徒弟’这事儿给忘得也太干净了一点啊?就算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不也应该是你带着我,让方圆去跟她师傅钟翰么?”
戴煦倒没有急着开口,都是负责带林飞歌出去排查的那名同事脸色变得有点尴尬,似笑非笑的对戴煦调侃说:“你这小徒弟跟你感情还挺深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你可别和我一般见识啊!”林飞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赶忙扑哧一笑。改口说,“其实是我脸皮太薄了。认生,跟我师父老戴同志好不容易才混熟了,冷不丁让我跟着你去,你长太帅了,我怕我自己光顾着害羞去了,什么也没学着!”
其实被戴煦委托帮忙带林飞歌的那位同事远远达不到帅的标准,也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普通人罢了,而开口说这种夸赞的话的林飞歌同样也不是什么绝色美女,甚至连清秀都扯不上边儿,不过好听的话么,哪有人会不爱听,尤其是从年轻的异性口中说出来,被她这么一说,那位方才还有些略显不悦的同事也缓和了脸色,玩笑似的冲林飞歌摆摆手:“不要紧,你不用担心会害臊了,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平易近人,走吧,咱们赶紧出发,别浪费时间了。”
林飞歌这回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跟着人家往外走,临走的时候还多看了方圆几眼,那目光里似乎隐隐的带着一种耐人寻味,只不过方圆并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自己是跟着戴煦,而不是跟着钟翰,这个问题方圆到没觉得有什么好纳闷儿的,在她的理解里,钟翰是和唐弘业一起去调查衣柜的来历和原本主人姓甚名谁,戴煦他们这边是去排查死者的身份,完全是两项不同的任务,假如真的各找各的师傅,那就等于又少了一个人帮忙排查,眼下人手都还不够用,戴煦当然不会再多扔出去一个,让余下的人更加手忙脚乱。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走访,开车周转于不同的高中,楼上楼下的跑,挨个班级去核实有没有无故不来的在校女学生,甚至有没有无故旷工的与刘法医他们推测出的年纪区间相符的女老师,这样全面的排查,每排除掉一所高中,就绝对不需要再回头返工,可以给以后的排查节省不少的精力。
排查工作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地方,但是却十分的消耗人的精力和体力。做别的调查就像是如果让一个人做一套非常复杂的动作,可能这个人为了能够确保一丝不差,会精神高度集中,紧张感比较强,尽管也会疲劳,但是神经却会长时间处于兴奋状态,而排查就好像是一个简单动作周而复始的无限重复,最初可能会觉得并不难,时间稍微一久了,就会因为枯燥而让人感到昏昏欲睡,强大精神,无比疲劳。
的扳回一城,维护住自己“天才”的面子了。
回到办公室,马凯和林飞歌就迫不及待的凑上来献宝了,他们去找朱峻远了解情况的功夫,这两个人倒是挺有效率,已经把那个张忆瑶父母提到的卢姓男生的身份给确定了下来,此人名叫卢开济,和张忆瑶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高中原本也是同一个班级的,后来因为文理分科所以到了不同班,大学考到了a市的一所农业大学,这些都与张忆瑶父母提到的那些模糊的细节可以对的上。
“老戴,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马凯眉飞色舞的对戴煦说,“你猜这个卢开济大学时候念的是什么专业?”
“我猜是兽医。”戴煦憋着笑回答。
马凯的兴奋劲儿顿时削弱了一半:“你咋一下就猜着了?我都没成就感了!”
“你还怪上我了,你小子啊,下次想卖关子也先整理整理台词!”戴煦拍了拍马凯的后脑勺,“你一个劲儿在专业这件事上故弄玄虚的吊人胃口,那肯定是比较敏感的专业,结果刚才又都告诉我们了,卢开济念的是农业大学,我就算想配合配合,故意猜个医科什么的,不也做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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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戴煦这么一说,不光是其他人,就连马凯本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摸摸脖子:“我这智商,算是彻底告别阴谋诡计了,这辈子也别想着干坏事,还没等怎么着呢,自己就得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重要的都给抖出去了!”
“你们也别都那么高兴,接下来还有一个坏消息呢,”林飞歌清了清嗓子,试图唤起其他人的注意,“卢开济在哪儿念书,学什么的,这倒是查出来了,不过我们俩打电话去农业大学那边一问,他学的那个专业是畜牧兽医,专科,三年制就毕业了,他还比张忆瑶早一年上大学,也就是说现在他都毕业快两年了,现在的学校又不包分配,毕业之后卢开济去哪儿了,做什么,学校一点也不知道。”
“是啊,而且他那个专业是专科,毕业之后连个能有机会留校的同学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大学期间的认识人,基本上都毕业走了,一个也找不到,根本就是想打听卢开济现在人在哪儿都找不到可以打听的人!”马凯也收起玩笑的心情。语气听起来格外遗憾的对戴煦和钟翰说。
戴煦倒是不着急,去取了张忆瑶的电脑过来,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开始破解起开机密码来了,这台笔记本在带回来以后,因为还没有百分百确定死者就是张忆瑶,也没有得到家属的许可。所以不方便查看电脑里面的信息。只是提取了上面的指纹,借此确定了指纹与发现的女尸相符,算是在家属前来辨认之前又更进一步确认了死者身份。直到现在,才是大的还是两章小的?在书评区上面那个作者调查里帮小莫点一下哈!么么~】
“你这算是太担心张忆瑶,所以格外小心提防着,还是曹玥婷以前有过这方面的不良记录?”戴煦听他这么一说,倒也彻底的抛开了方才关于张忆瑶褒贬的争议,开始打听起关于曹玥婷的情况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过于一边倒的偏颇被戴煦挑出了太多的破绽,虽然说起与曹玥婷相关的事情,梁康还是一副打从心眼里嫌弃的样子,但是在措辞上头稍微收敛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具有攻击性:“她以前就有过这种事儿,那都好多年前了,虽然这几年曹玥婷感觉挺老实的,她也怕在我面前表现的太凶,太暴脾气,我会不喜欢她,所以一直装温柔,但是狗改不了吃屎对不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就她以前干过的那些事儿,我想一想都觉得后怕,要是万一这次惹急了,她去那么对付小瑶,我肯定得气死。”
“她之前怎么了?你说过去很久,不是大学期间的事儿?”戴煦问。
梁康摇头:“当然不是了,我现在想一想,当初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和她在一起的,就冲她当初做那些事《,我就应该想到这种女人碰不得!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那时候上高中。但是根本就没在一起,就是她一厢情愿的缠着我,还跟别人说我们俩在一起了。她那时候是真把自己当成我女朋友的那个样子。不是我吹,我在没正儿八经的和曹玥婷在一起之前,喜欢我的小姑娘也不止她一个,后来都没了,不是我留不住人,是曹玥婷跟个疯狗一样,谁敢离我近一点儿。她都恨不得扑人家身上去把人家给活撕了!当初我们都是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外校的女生对我有点儿意思,学校离得不远。我那时候喜欢偶尔逃课出去打个台球,打会儿游戏什么的,那个女生也挺爱玩儿,反正就总能遇上。说话说的多了一点儿。那女生估计确实是喜欢我,我对那女的倒没有说是特别感兴趣,本来也没当回事儿,就想着女的么,有几个像曹玥婷脸皮这么厚的,黏你几天,觉得你对她不热情,自己不就放弃了么。谁能真那么有瘾,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结果。曹玥婷也不知道从谁那儿听说了,一声没吭,悄悄的就把人给阴了。”
“具体说说。”
“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那事儿都是后来人家才跟我说的,我这算是二手消息,而且又是说曹玥婷不好的,我说完你们回头再觉得我这是前男友小肚鸡肠,分手之后卯足了劲儿的给前女友泼脏水,”梁康对方才几个人的态度还颇有些腹诽,只不过自己毕竟是在道德层面上不占理,方才又在戴煦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所以也不敢把自己的怨言表达的太过于强烈,“那个女的当初找我跟我告状的时候,把我也吓了一跳,那脸,半边儿肿的多老高,跟平时看着都不像是一个人了,还有好多擦破了皮的地方,她还卷起来袖子裤腿儿给我看,那胳膊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一问怎么回事儿,她说是被曹玥婷给阴了,我一开始还不信,我原来真没想到曹玥婷是那种有这种坏心眼儿的人,还以为她长得五大三粗,肯定心眼儿也是有点儿迟钝的那种,结果等人家说完,我都觉得开了眼了。”
“行了,你能不能少渲染几句,赶紧说正经的,曹玥婷到底干了什么了?”马凯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梁康,希望他能够直奔主题一点。
梁康被他催促的略微也有些不太开心,瞪了他一眼,说:“那个女的跟我说,一开始她也不认识曹玥婷,也不知道曹玥婷跟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就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然后曹玥婷从她旁边经过,忽然之间就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一下子就把她给推得整个人一点儿防备都没有,侧着身就撞墙上去了,脸上的皮都擦破了,那个女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也是成天在外面和一群小混混都玩得来的人,莫名其妙就被曹玥婷给推了一把,撞得这么狠,你说她能乐意么,肯定不能啊!所以她就骂曹玥婷,曹玥婷就回嘴,俩人就吵起来了,那女的越吵越生气,就动手打曹玥婷,曹玥婷一开始根本不还手,就自己护住了脑袋,嘴里骂得凶,死活不还手,光是那女的一个人在那儿打她,俩人这么一打一闹,周围就有人过来围观了,等到一群人都看到那女的在揍曹玥婷之后,曹玥婷就开始还手了,还手之前还喊什么你要打死我啊,要死大家一起死之类的话,你们是真不知道曹玥婷之前的那个体格,一般女的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两个人对打了一会儿那个女的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曹玥婷也不打她别处,就专门往胳臂腿上拧,拧住肉了就掐死不撒手,后来围观的有人觉得怕出事儿,就打电话叫了110来,110的人来了之后肯定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俩人都说是对方打自己,警察就得找别人问问,给做个证什么的吧,结果一问,你猜周围人都说什么?”
“他们都说是那个女的在打曹玥婷。”戴煦听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明白了。
“是啊,他们说是那个女的在打曹玥婷,曹玥婷被打得受不了,所以才忍不住还手的,要是不还手指不定得被打成什么样。”梁康现在说起当初自己得知的这件事,还是一副十分惊讶的口气,“我真是没有想到曹玥婷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鬼心眼儿,她这招真是太狠了,那女的满身张嘴都说不清啊!白挨了一顿打!”
“那不对啊,你不是说那个女的撞墙上了,脸撞肿了,还擦破了皮么?人家巡警来处理,又不是没长眼睛,能看不出来她脸上的伤?就能那么随随便便就相信了是那个女的无缘无故的揍曹玥婷?”马凯觉得梁康的说法听起来有漏洞。
梁康摆摆手:“那当然不是了,我说她阴损可真不是给她泼脏水,那女的说,曹玥婷当时就跟警察承认了,说自己赶时间,迎面跑过来一下子没刹住,就撞到那个女的了,把那女的给撞得碰到了墙,但是自己是练体育的,体格结实力气大,方才又跑过来,速度快,一下子脚底下啊没刹住闸,那个惯性也不是一般的大,她也道歉了,说愿意带那女的区医院检查,结果那女的不依不饶的就开始打她,她一开始觉得自己有错,就由着那女的打,后来实在是被打得受不了啦,才挡一挡,但是自己手没轻没重的,三挡两挡俩人看着就好像是掐起来了似的。”
“那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戴煦问。
“后来俩人都被带派出所去了,检查了一下,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定不了性,而且俩人都是高中生,还没到十八岁呢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也不太好处理,警察就给劝了劝,让以后不要再打架了什么的,就让她们走了。前脚从派出所出来,后脚曹玥婷就变了一副脸,告诉那个女的,让她离我远点儿,这次就是给她个教训,要是再赶往我身边凑合,下一回更狠,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那个女的这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被曹玥婷找茬儿的,她气不过,就跑回派出所去,跟警察说曹玥婷是故意给她下套,等着她往里头跳呢,结果人家警察差一点儿当她是神经病,说什么都不信曹玥婷会为了给她下套,宁可自己也跟着被人打了那么多下,那女的又被警察上了一顿课,说要是再惹事儿没完没了的就要叫家长出面处理了,那女的害怕,就走了。”
方圆听梁康讲这些,觉得简直好像是听故事一样,她之前和曹玥婷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确实是看不出来这姑娘居然有这么复杂的心思,为了报复情。敌,居然会想出这么复杂的计策来。
当然,前提是这些不是梁康编造出来的,这一点方圆还是有些相信梁康的,毕竟他也不太可能事先料到警察会找到他,没有必要编造这么详细,具有这么多细节的谎话出来,要知道撒谎这种事,简单的好过复杂的,单一的好过连环的,越是关联比较强,越是复杂程度高,就越容易穿帮。
“那个被打的女生,是你们当时临近其他学校的?叫什么名字?”戴煦听他说完之后,又问道。
梁康摇摇头:“记不住了,这都过去几年了,那时候本来也不熟,现在冷不丁问我,我想不起来了。”
“那假如我说名字你来回忆呢?”戴煦给出了另外一个选项。
梁康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行:“那我说不定能想起来,至少能有个大概的印象。”
“是不是叫万惠婕?”戴煦问。
梁康听后立刻摇摇头:“那肯定不是叫这个名字了,没这么特别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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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她的确米有必要再跟着其他人一起起早贪黑,顶风冒雨的到处跑。方圆不知道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有些阴暗,她觉得不仅是这一次,包括以后,恐怕林飞歌也会找各种理由躲起来偷懒的。
去现场的一路上,方圆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忆之前戴煦在刚发现五年前外地那一起相似的案件,刚发现那个叫做万惠婕的受害者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一种担忧,那就是不管是万惠婕还是张忆瑶,虽然都模仿了著名的“黑色大丽花”,但是作案手法显然虽有改进,却还远谈不上完美,假如这对于凶手来说是遗憾的话,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的再作案,让自己做的更加细节完美。
没有想到,这个让人心头发沉的推断,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这一次被发现了死尸的现场距离之前发现张忆瑶的位置很远,完全不在同一个方向上,而且地理位置也比较特别,说是近郊其实也不确切,严格来说,那里还算是市区,只不过是比较偏僻的市区,原本路边是一所农业学校的试验田,周围只有一条小马路,后来因为那片区域左右都逐渐被规划发展起来,急需一条贯通两边的通道,原本的小马路就被拓宽了,原本以为是要作为主要通道来使用的,没想到没隔多久,不远处就又开通了一条快速路和一条高架桥,车道和路况都好过这边,所以即便是会多走个百米,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选择去走更宽敞、更开阔的快速路和高架桥,被拓宽的那条双向双排道的小马路白天也只有寥寥几辆车经过,到了晚间非高峰时段就更加静谧,加上周围没有什么建筑,也没有什么居民,只有一些废旧房屋,破败的院子里堆满了从其他地方搬运过来的建筑废料,周围鲜有人来,所以很多人一直不知道该把那里视为郊区还是市区。
春天的白昼是一天长过一天的,赶到现场的时候,虽然夕阳西下,但光线还算不错,视线清楚,不需要借助其他照明设备。有了之前张忆瑶的例子在先,一路上方圆就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样一来,到了现场看到那里的女尸之后,的确没有了当初乍看见张忆瑶时候的那种震撼和恐惧,只是觉得现场那种残忍的视觉效果,让人看了以后就觉得从心里面往外冒凉气。
陈尸的一片空地,那里曾经是农业学校的试验田,后来因为失去扩张之后,试验田变得太临近马路,不再适合种植实验作物,学校就把那里闲置出来,待价而沽,打算卖给建筑开发商,换了钱再去别处买一块合适的地,但是这里并没有像原本预计的那样成为沟通两侧的主要交通要道,于是自然也就没有合适的开发商愿意出钱去买,这里就被闲置下来了,后来也一直没有再作为试验田种植过。
与张忆瑶的情况不同,这一次的女性受害者是完全没遮没挡的被摆放在空地的中间,从远处看,似乎只是从腹部被分割成了两段,走到近前,除去了角度带来的障眼法,才能看出来,这具尸体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其实是错位拜访的,上下被分开了大约二三十厘米,左右的位置错开距离也差不多一样。这名女性死者和张忆瑶一样,呈现出浑身。赤。裸的样子,浑身上下有很多的伤口。
与张忆瑶不同的是,这次的死者看起来年纪要略微大一点,也不像张忆瑶那么苗条白皙,身材略显丰满,并且肤色较深。她的两侧脸颊上依旧有标志性的切口,头向左侧偏着,左臂抬平向左侧自然伸展,右臂手肘弯曲,右手靠近头部。死者的有胸也被切割过,胸腔腹腔的内脏也不同程度的流出体外。下半身腹部有切口,两条腿笔直的分开,两腿间的夹角目测能够达到六十度左右。
这名死者陈尸的地方相比其他位置地势比较低一点点,所以可能聚集了更多下雨天存留下来的水分,这附近的野草比起其他位置来都要更茂密一点,尽管这个季节,所谓的茂密也没有办法达到一层又厚又绿的那种程度,死者的尸体周围还是可以很容易的看到长满了野草的那种效果。
戴煦拿出手机来,把之前他特意存在里面的几张“黑色大丽花”案原本的现场照片调出来,与面前的这名死者进行对比,发现比起张忆瑶来,这名死者缩呈现出的种种姿态,都更加贴近“黑色大丽花”当中的那名受害人。
就从眼前的景象来看,说这几起案子不是同一个凶手的所作所为,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了,这个凶手对“黑色大丽花案”的痴迷简直达到了一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