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
十公主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叁皇子和四皇子,忽而想到自己因为与何德多年不和,成婚这些年膝下空空,竟无人承欢,心中稍感遗憾,又奇道:“叁四皇子怎么还是太后带着,他两的生母呢?”
李望踌躇了一会儿,见十公主还在盯着他,让十公主的侍女稍稍后撤,这才无奈地小声道:“这也是一桩悬案了,先帝龙驭宾天那夜,有叛贼将刘良娣,公主见谅,陛下现下还没赐她名分,只好如此称呼,给掳走了,找了这些日子也不见消息,怕是已经不好了……”说完又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又道:“叛贼在狱中无论如何都大喊不知道,只好作罢,对外也不得生张。”
十公主轻笑道:“那公公还与本宫说,岂不是犯了忌讳。”
“不怕公主着恼,奴才有心给公主卖个巧,”想起皇帝最近对自己不哼不哈的,不仅保下了自己那个被打了十几杖的徒弟,还提拔了几个大太监分了他的权,李望心下惴惴,知道症结是前些日子得罪了十公主,赔笑道,“十公主自是陛下亲近的人,没什么奴才不可说的。”
十公主上了马车,端坐在马车内隔着帘子对李望道:“公公是聪明人,知道如何拿捏分寸,本宫向来是知道的,请回罢。”
李望连连拜了几拜,知道十公主嘴上算是饶了自己一遭,心下稍稍安定。马车内的十公主却不怎么高兴,是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与皇帝睡了又睡,自己这些日子忧心的事一桩接一桩,竟然忘记了服用避孕的汤药。一想到肚子里真的有了孽种,就让她浑身不舒服,在车里就忽然脸色煞白,看得侍女十分担忧:“公主是哪里不适吗?”
十公主反手抓住侍女:“回府后,立刻叫王大夫来府里,要快。”
她提心吊胆地回了府,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隐隐有了孕吐的感觉,连算着小日子都算得头皮发麻,一时抓狂地在房间里不住地打转,好在传来的大夫表示她的身体并无不妥,并给她配了几丸药让她服下,最后告辞时,大夫无不担忧地嘱咐侍女:“公主这些年服食的避子药物不少,脉象上看不出来,只怕长此以往以后不利子嗣啊。这丸药若不是公主执意要求,老夫是绝对不会开的,药性极烈,姑娘还是要看着点公主才好啊。”
侍女敷衍地点点头,送了大夫出去,仔细一想不好现下去撞枪口上,左右药是自己收着的,公主要吃也还是从自己这里拿,深深叹了口气后打算过些日子再小心禀明了。
十公主在书房里看着王家与何德留下的线人传来的线索,心情更是不好。自己的舅舅这个老狐狸,在何德口中答应得好好的,在自己这边就只答应了给母亲送点人进宫,其他的一点都不肯明说。何德那边倒是言明了,叁皇子被救出来后还在救治,昏迷不醒,且皇帝还布了人手在各处设卡,与部下的联络尤为艰难,让十公主在京中多多为其物色可用的人选,最好是姜将军。
信中还特意提到了,姜将军现下大胜归来,功高震主,加上与十公主的关系,是重点笼络的对象。
十公主心下却觉着不妥,自己的师父自己是知道的,最是个忠君正直之人,要策反他并不容易,但是王氏如今作壁上观,唯一可用的何氏与叁皇兄却强烈要求自己一试,不若几日后在宴后探探师父的口风,毕竟册封大将军的位置并非十二亲旨,而是父皇去之前留下的遗诏,或许新帝登基,对这位赫赫有名的功臣也颇为忌惮。
不然也不会催促着师父在京中找一人成家了。
她提笔写下了个“允”字,交给了侍女,便操心起款待姜将军宴会的事。
这是十公主在新帝登基后在公主府开的第一场宴饮,春日的节日已过得七七八八了,最近的是十日后的上巳节,但这个节日,京中的贵人们大多是去京郊踏青,曲水流觞吟诗作赋,既不适合自己也不适合师父。隔日又是清明,大家都忙着祭祖,怕不好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