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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抱歉

 

秦离轻轻一笑,带着几丝醉人的邪魅,他转过身来反问道,“哦?那秋儿为何一直盯着我不放呢?”

曼秋撇撇嘴,也住了脚步,她轻哼道,“你哪里看着我盯着你不放了?难不成你脑后还长了眼睛不成?”

秦离哈哈笑道,“你那般炽热的眼神一直在我身后,让我不想发现都难啊!秋儿难不成发现我长得好看了,要嫁给我?”

月色柔和的映在他的一半侧脸之上,朦胧间那邪魅的笑容绝色无双,让曼秋阵阵恍惚,她抿了抿嘴,不语。

“嗯?”秦离嗯哼一声。

曼秋低下头,嘴边露出一抹贱贱的笑容来,她飞快地朝着秦离的屁股上抬腿便是一脚,然后……拔腿就跑!

秦离闷哼一声,拿手摸了摸被踢的地方,然后看着曼秋飞快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妄的笑容来,紧接一个飞身而起,直奔曼秋而去。

“秋儿,可别让我追上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曼秋转头,看着秦离追来的脚步,哈哈一笑,扬声道,“你能追上我再说!”

秦离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深,“秋儿你可别忘了,如今的你是打不过我的!”

曼秋不服的轻哼一声,她加快脚步,罡风迎面而来,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一闪而过。秦离也不甘落后,疾步地追击在曼秋的身后,两人的身影在夜里一闪而逝,速度犹如一阵冷风一般。

夜色弥漫在着一方大地之上,璀璨的群星在漆黑的天幕中闪耀,洒下银白的色彩。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从树林里快速闪过,朝着碧云山的尽头而去。

秦离一身轻功比曼秋的功夫总是要高于几分,而且对这碧云山是在熟悉不过,只见黑影过去,几乎有如一道青烟,神不知鬼不觉。

在夜里飞速前进的曼秋,听见后面秦离疾速地脚步声,不由无声的一笑,这番场景,倒是让她想起了年幼时他俩的嬉戏打闹。

那时的秦离,比武总是打不过她,而她也总是要让秦离吃个闷亏才行。一转眼,快十年了,不过那时的事情还是这般的记忆犹新。

“秋儿,我要是追上你,你今日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秦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曼秋勾唇浅笑,柳眉高挑,扬声道,“那你也要先追上我才是!我看你是整日去青楼去的,这功夫也不见长啊!”

秦离听到这话气极反笑,恨恨道,“那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功夫!”话落,他当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追到曼秋身后。曼秋难以置信的眯着眼看着他,倒也是驻了脚步。秦离笑意盈盈的道,“怎么样?”

不过霎时,曼秋暗眸中便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他们出师后,秦离的武功是一日也没有懈怠,不过他那炫耀自傲的模样当真是想让人给他一拳。

“呵呵……”曼秋干笑了两声,“不错,不错。”

“那是!”秦离好不骄傲的道,“刚才你可说了,我追上你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曼秋睥了他一眼,转身边走边道,“是你说的,并不是我答应的。”是你一直以为你追上我,我就要答应。

秦离一愣,这算是上了曼秋的当了吗?曼秋挑眉,不语,不过转身的那一瞬间,曼秋嘴边嫣然一笑,只剩下秦离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随即曼秋在一颗月桂树下停步,远远的望向不远处的秦离处的秦离,暗眸中轻染上些愧疚,她抿了抿嘴,然后一个旋转飞身便坐上了大树旁支粗壮的树干上。

秦离听到声音后,回了神,便也飞身坐到了曼秋的身旁。

星光璀璨,夜风微凉,两人对着明亮柔和的月光,寂静无声。曼秋双手撑着树干,双脚悬空在树干下,抬头望着清明的月光,唇边浅浅一笑,它不似太阳那般刺眼,而是温暖地能照在人的心口里一样,温暖,和缓。

秦离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曼秋,他单腿微屈,单手撑着脑袋,以慵懒的姿态靠在树上,宽大的衣袍和乌黑的长发随风摆动,唇边含着一抹邪笑,姿态魅惑诱人。

那双流光的丹凤眼,定定的看着曼秋,像是怎样都看不够一样。

“喂!秦离!”曼秋看着满天星辰尴尬开口。

“嗯?”秦离懒懒的回道。

曼秋咬了咬唇,暗眸盯着朦胧的月色,声音软嚅道,“对不起。”

她脆生生地动听的嗓音里带着十分抱歉的歉意,让秦离微微一滞,只因曼秋从未这般与他说过话,他不由得正了正身子,看着她不自然的脸色道,“怎么了?为何突然说这个?”

曼秋抿了抿嘴,可能是因为这些年秦离的默默守护,也可能是为了上一世的不离不弃,也可能她只是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总之,是她对不起他,不管哪里,都对不起。

“因为觉得对不住你。”

秦离微微皱眉,心里突然间生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来,说不清道不明。许是因为曼秋的语气太过真诚,让他总感觉这话里有话,可是他有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对。

秦离顿了顿,淡淡道,“说些这个作何?你没有对不住我,我对你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选择我,我不怪你。”

秦离笃定曼秋跟他道歉是因为之前他跟表白曼秋没有答应这件事,因为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曼秋这番对他讲话。

曼秋微微一愣,看来秦离是想错了,随即她又重新流露出笑容来,也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她侧过头来看着秦离,道,“我是因为从小欺负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跟你道个歉,以免在你的心灵上留下创伤,那到时我不就成了个罪人了!”

秦离听后,只能哈哈大笑来掩饰此时的尴尬,他还以为曼秋转了性子呢,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无事,这都是些小事,秋儿不必放在心上。”他看着曼秋半个脸颊在月光下泛着莹白光泽的脸,心里轻轻一颤,刚想再次开口,却突然耳目一动,只听见数十里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

当下秦离眸光一寒,拉着曼秋的手脚步轻点便飞向一颗隐藏在夜里漆黑的树上,像是冷风一扫而过,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

曼秋此刻紧挨秦离身旁,她看着秦离凝目的双眼,当下顺着树叶的缝隙瞅过去,除了风吹草动什么也没有。不过霎时,她便也听到了一些急匆忙的脚步声。

两人四目相对,眼里都带着少有的谨慎。

毕竟这碧云山可是从来没有人上来过,当然不是没有,只是都没有这个命上来。但是今晚却有人突然上山,不但没死,而且还是一群。

两人不由得打起精神来,毕竟这可是有史以来的。如果每天码字多的话,晚上会有二更。谢谢支持!

朦胧间,遽然发现有个人再碰自己,他艰难的抬起千斤重的眼皮,膛目结舌的瞪着眼前的人,巨大的恐惧瞬间笼上心头,浑身开始打起冷颤,他用尽力气才切齿痛恨道出了一字,“滚!”

中年男子脸色巨变,抽搐着狰狞的面孔狠狠盯着在他身下的纳兰锦,语气极度不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我就喜欢你们北周国男人的这身硬骨头,看到你们在我脚下怒气满腹却又无法奈我何的模样,当真可怜至极啊!”尖酸的语气带这些惋惜,却是刻薄之极。

纳兰初浑身使不上力,刚才说的话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当下只得恶狠狠的瞪着上方的中年男子,来诉说他此刻的嫌恶之意。他说的不错,他们北周国的男人别的不敢说,但是却生了一身铁铮铮的硬骨,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中年男子淡淡的扫了纳兰初一眼,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最喜欢看到人死前的挣扎,那无计可施的模样,愤愤不平,却拿他毫无办法!

蓦然间,一道冷冽的罡风,刺破空气,带着无尽的怒气破空之音猛然而来,突生异变!只见寒剑急速闪过,直奔中年男子的心脏而去,带着无穷的怒火,破空而来。

秦离的耳目是何等的厉害,早前他俩的谈话丝毫不差的传进他的耳中,要不是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他腾不出手,他一定会冲上前一剑毙杀这个该死的男人!

中年男子的心思没有在秦离和曼秋身上,只因他觉得他的工具们一定会杀死对手,但他终究是小看了对方,寒光闪过之间,他才猛然觉醒,连忙退后几步,但寒剑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只听噗的一声,透过衣物,刺进皮肉,被这带有巨大力量的寒剑,直穿身体。

中年男子腿下一软,当下膝盖弯曲直碰地面,碰的一声,他单膝跪地,一手捂着伤口,寒剑刺进小腹中,却不是心脏。

正在和曼秋交手的黑衣人,力量也随之减弱了大半,曼秋嗜血的眸光一闪,却是不依不饶,见人就杀,刀刀见血。

此刻黑衣人已经击杀大半,头颅混落在地,鲜血早已染湿了这片泥土形成的道路之中,泥泞不堪,脚下踩得软泥也是鲜血铺盖而成,浓烈的血腥味混斥在泥土灰尘中,带着说不出的刺鼻,此刻曼秋早已杀红了眼,只因她知晓,今夜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纳兰初脑中一滞,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他艰难的动了动身子,身上却传来割骨般的疼痛,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乐呵呵的笑了出来。喜极而泣的他看着那把寒剑便知道是秦离没错,自己昏死前听到的声音不是虚幻。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身体中气血翻滚,猛然间心口一甜,生生突出一口血来,他艰巨的抬起头来,老眼似火的盯着黑暗中的两人,却是狠辣一笑,猛然间,噗的一声,中年男子狠狠地拔出小腹中的寒剑,顿时鲜血喷洒而出,皮肉碎屑飞落在寒冰之上,他也漠不关心,但是他苍老的眼角却因为身上的疼,而已经开始抽搐起来。

冰天寒地的石洞中,血肉在触碰到寒冰的一瞬间瞬间被蒸发。

而nbsp;而后,他闭上眼睛,默念着什么,黑暗中的黑衣人也因此住了手,身躯一颤,什么事也不知,昏然倒地,一点知觉也不再有。

黑衣人倒下后,秦离连忙疾步上前,刺眼的白光率先而来,刺激着他的神经,可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地上还躺着动弹不得的纳兰初,他凤眸一闪,纳兰初虽然眉头紧锁,但他咧着嘴正朝秦离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秦离此刻的担忧也化了为了喜悦,幽幽叹了口气,看见纳兰初额头之上淅淅流下的冷汗,淡淡勾唇邪笑,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突然寂静无声的寒洞中,安静的有些诡异,秦离心中一沉,猛然抬头,可是哪里还有那中年男子的身影?

秦离紧蹙眉头,当下气急,抿了抿嘴,可心思一转,那中年男子逃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他在留在此地的话,只怕他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出去,凡事等你好了再说!”秦离对着纳兰初淡淡一笑,眸里染上点点笑意,那是兄弟之间的友谊。

纳兰初全身早已酸痛不已,努力的从喉中发出声音,“好!”青涩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情谊和十分的谢意。

在黑衣人们倒地的一瞬间,曼秋脑中猛震,暗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清明,身躯却突然一软,双腿直接跪倒在地,脑中紧绷的一根弦也猛然断裂,天旋地转的脑中快要让她的神经爆炸了,胸口中气血翻滚的厉害,她努力压制着胸口,可是嘴边还是喷出一口鲜血,染在她蒙着的黑布之上,气味挥发不散,浓重的血腥味愈发刺激着她的神经。

此刻不能倒下!不能倒下!曼秋默念着,努力的睁开眼皮,沾满鲜血的手中沉重的抬起玄铁寒剑,然后狠狠插入泥土当中,借着寒剑的力量支撑起她早已虚弱不堪的身子,抬头艰难的望着前方,见秦离已经背起纳兰初后,她唇边淡淡勾起一抹惨白的笑容。

“师兄,你还好吧……”曼秋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随时保持住清醒,为了不让他俩发现任何征兆,率先开口道。

“我没事,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秦离背着纳兰初,缓缓走进黑暗中,语气沙哑道。

“没……没事,快些走吧。”曼秋声音开始打颤,身上好像有些发冷。

纳兰初听到后却是有些惊讶,他可从未听说过秦离有任何师妹,不由得疑惑这人到底是谁,可此刻就算是他想开口,身上剧烈的疼痛也让他发不出一丝声音,心里郁闷之极,当真是有口难开。

曼秋看着秦离怎么越走越远,眼皮开始剧烈的打颤,脑中晃晃荡荡,神智开始涣散,手中的寒剑怎么突然感觉越发的沉重了……

幽幽间,像是听到一句淡淡的语气从远方传来,有些无奈,有些叹气,“真是不听话啊……”

------题外话------

可能是剧情带不动吧。不过这些很重要的后面会慢慢出来的。作者君已经尽量的缩写缩写在缩写。尽量让剧情紧凑起来。亲们给点力吧。来个评价也是爱啊。二更么么哒。

幽幽间,像是听到一句淡淡的语气从远方传来,有些无奈,有些叹气,“真是不听话啊……”

曼秋瞳孔开始涣散,朦胧的望不清前方,脑中神经的爆裂让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起来,在倒地之际,只见一个清瘦的灰白色身影一闪而过,那速度竟比秦离还要快上几分,身子没有跌倒想象中的痛楚,只是却深觉有些嗝的上,许是那道身影的主人太过清瘦罢了。

黑暗中的秦离大惊,背着纳兰初竟然跑了起来,阵阵匆忙而沉重的脚步,响起在这黑暗的山洞之中,沙哑的语气也染上不可掩饰的急切,“秋儿!你怎么样了?”

回应他的并不是曼秋的声音。此刻只见黑暗的尽头竟亮起了烛光,一道身影渐入佳境,即便是灰白色布衣也遮挡不住他身上的道骨仙风,身姿傲骨,雪白的银丝映在烛光上愈加发亮,清明的眸子里透着微微无奈,而他每走一步,山洞中便像是有了感应一般,烛火截然冒起光晕。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烛火也越来越亮,秦离恭敬的唤了声,“师傅!”纳兰初在他身后急忙抬起头来看看秦离这个神一般的师傅,这一看不要紧,竟是被水先生那双清澈的双眸所折服,像是一潭汪汪的泉水,清明的犹如九天之上那最神圣的雪莲一般。

此刻曼秋浑身是血的被云生打横抱在怀中,眉头紧锁着,眼眸紧紧闭着,额发上凝固了些血迹,样子狼狈至极。云生不满的撇撇嘴,眉眼间的顽劣还显而易见,但是眼中却是带着浓浓的担忧。

“当真是觉得自己本事大了?连天涯都敢闯了?万一秋儿出个什么事,你怎可担当的起?”水先生负手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秦离焦急的眉目淡淡的说道,语气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秦离浑身一颤,一连串的问题把他的脑子浑然敲醒。是啊,万一曼秋出个什么事他可怎么跟婉姨交代?

水先生也不看秦离背着的纳兰初只是冷冷的望着秦离,所有的话,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气。

“秦离哥哥你和曼秋姐姐都中毒了。”云生抱着曼秋丝毫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但却是满脸担忧的说道,“先生莫怪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云生此刻最担忧的是他俩体内的毒素,这毒已在他俩的体内有一会了,加之他俩大动功气,加快了毒素的流动,如果此刻在不解的话,只怕这毒会侵入体内,五脏六腑布满整个体内,那时怕是活神仙来了,也不见得能救活。

水先生眉心微动,看着曼秋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中闷气突生,冷眼看着秦离,搁下了句话,“没本事保护女人,凭什么让女人跟着你受苦!今日你就是死在这也活该!”话落,他带着云生转身就走。

纳兰初在一侧静静听着,何时有人敢这样对秦离说话,秦离还一声不吭的全数接受,看来秦离当真是对这位师傅尊敬的很。

秦离的内心被这句话深深的震撼到了,像是一根利剑直戳胸口,然后一层层拔开了他的心。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一无是处,这些年一直打着瑞亲王府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就连当今皇上也让他三分,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性子高傲的人,越发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可是现在呢,他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在此大言不惭的谈些什么兄弟情谊、护你一世。

水先生走得很快,但步伐却有些飘虚,明显体内气血不足。他自己都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都不敢下来,秦离还敢带离还敢带着曼秋断然下涯,当真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秦离在原地艰难的动了动步子,脚下触感泥泞不堪,不知是谁的血染湿了这片土地,会不会有曼秋的血?脑中猛然惊醒,不知是什么坚定了想法,他迈开大步,竟然飞快的追着水先生的背影跑了起来。

水先生面色并无任何异常,只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

走出山崖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初晨的太阳倾洒大地,一望无际的青草碧绿,一碧千里。碧蓝色的天空笼罩大地,宏伟的霞光带给山谷最初的色彩,一层层云雾给树木穿上了一件件朦胧的纱衣,丝毫不见昨夜黑暗中的恐怖诡异。

他们走路的速度极快,穿过树林,进了舍院,过了瀑布,很快便将曼秋安置在舍院的偏房内。

秦离此刻也是身受重伤,但他又不能抛下纳兰初一人,只得强忍着体内的气血翻滚,那些黑衣人们虽没有武器,但是他们可有内功。雨点大的虚汗存在秦离的额面之上,欲坠不坠,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冒出,淅淅划过脸颊,滚落到他尖瘦下巴之上,滴在衣物上消失不见。

此刻,云生已经在小厨房内忙里忙外的熬好了药,他从木屋内取出银针,连忙渡步到曼秋的房内。水先生静静的站在一旁,低头凝目望着床上满身是血的曼秋,抿嘴不语。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宛若石块一样,站立不动,水先生也未去理他。

云生稚嫩的眉目间满是谨慎,从怀中掏出一包银针,白皙的手指抽出三根迅速的分别扎在曼秋的脖颈之处为她止血,又抽出几根隔着衣物分别扎在她的四肢上,止住她动脉的血液,防止逆流,扎针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打穴如此之准,如此之快,真是叹为观止。

如行云流水一般,快准狠,做的极是到位。曼秋幽幽的睁开眼睛,脑中昏昏沉沉,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入眼便是一个眉间清瘦的小男子坐在她眼前,额头上还冒着丝丝虚汗,年幼的面容却老成的蹙着眉,曼秋脑中思绪百转,惨白的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嘲笑,“云生,好久不见啊!”

云生不满的轻哼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还没死就行!”他见曼秋如此虚弱,胆子也是大了起来,开口便毫不犹豫的讽刺道。

此刻,秦离背着纳兰初也是回到了偏房,再放下纳兰初的一瞬间,秦离如释重负,浑身累的已经虚脱了,体内气血滚动不已,他连忙盘膝顺气,自行疗伤。

纳兰初屁股落地,“哎呦——”一声,哀怨不已,带着毫不满意的眼神盯着秦离,却听见木门一动。

云生渡步而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沉重道,“秦离哥哥,不是云生说您,此事要是曼秋姐姐真的醒不过来了,先生真的能要了您的脑袋,您俩也太大胆了,师傅都不敢去的地方,您俩还敢胆大的下去送死,要不是先生神机妙算,只怕现在你们也出不来。”说完,他哀怨的看着秦离,放下汤药,老成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纳兰初看到此愣愣的眨了眨眼,他发现只要是在此地,是个人都可以指责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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