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鹏,29岁,化工厂工人。”
“你和李凤是什么关系?”
胡鹏抖得更加剧烈了,沉默了半天。
“工友是吧?”冯凯说,“一个车间的?”
胡鹏点了点头。
“一个车间工作,不至于密切接触吧?你来医院看什么?”
“我,我和她近距离说过话。”
“少废话,你不会还想狡辩吧?”冯凯声调突然加重,把胡鹏吓了个哆嗦,“强奸罪可是重罪,最重可以死刑的。”
陶亮是科班法学士,他知道,我们国家的第一部 《刑法》是1979年才颁布的,之前都是用一本1950年的《刑法草案》做参考,判决还是法院根据罪行严重程度和社会危害程度自由裁量。普通强奸案判死刑的,可不少见。
“没有,我没有。”胡鹏的喊冤显得苍白无力。
“你知道不知道,你强奸别人,留下来的东西可以做检验啊?”冯凯说,“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说完,冯凯把手中的牛皮纸袋倒过来,里面的灯泡滚了出来,他说:“指纹是什么你懂不懂?1949年前就有这技术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冯凯在还是陶亮的时候,一直对技术不上心。虽然顾雯雯是搞技术的,但他经常会在家里开玩笑似的奚落技术人员。他觉得技术再怎么牛,不过也就是一个印证侦查员直觉的办法,也就是一个能说服法官的证据。如果侦查员不去摸排、不去审讯,光靠技术那是什么都干不成的。虽然他是这样想,但在审讯工作中,他会经常抛出技术物证来摧毁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是认可技术工作的,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它的重要性罢了。
果然,有了之前在医院问血型、看指纹的前情作为铺垫,胡鹏的心理已经脆弱不堪,此时技术物证一抛,胡鹏的心理防线就直接崩溃了。他开始痛哭起来。
“说吧,仔细交代清楚。说清楚了,我会和法官求情,留你一条小命。”冯凯说。在现代,他绝对不敢说这种话。
仅仅一个小时的审讯工作,冯凯和顾红星就拿到了胡鹏是如何垂涎李凤的美色,如何潜入女工宿舍并拧掉灯泡,如何捆绑李凤并实施强奸的全过程的口供。
从审讯室出来,天色已经黑了,冯凯因为早晨没有睡好,此时哈欠连天。顾红星则毫无困意,他要求冯凯和他一起去女工所在的工厂、她父母家和朋友家,去告诉大家之前所谓的病毒,只是个为了破案的诱饵而已。李凤身体很健康,需要大家的鼓励和安慰才能恢复心理的健康。
冯凯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有没有病毒时间长了大家都会知道,李凤自己也会解释。而心理健康,不用他们说,关心她的人也会去安慰。但顾红星则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利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这才是一名共产党员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