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轰隆!”闷雷隆隆作响,顷刻间,倾盆大雨从天空浇下。
白马上的骑士轻笑一声,不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所扰,反而放慢马匹,平稳地行驶在雨中。
他喜欢雨天,更享受雨天。
突然,右方一抹鲜艳的影子引起他的注意。
阎铭阳不自觉地拧起俊眉,右手轻轻拉扯一下缰绳,驱使爱马奔到古木下,只见一个十岁初头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嘤嘤哭泣。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阎铭阳从马背上流畅优美地跃下,站在啜泣的小姑娘面前。
“呜晴晴找不到姐姐了呜呜”寒晴晴仰起哭红的小脸,见到如天神般降临的美男子,心跳不禁大大地蹦了一下。
阎铭阳弯下腰,温柔地摸摸她可爱的头颅。“小姑娘,大哥哥带你去找姐姐好不好?”
这位小妹妹大概是迷路了吧!
“呜不好晴晴要在树下等等姐姐。”寒晴晴双眼含着晶莹的泪珠猛摇头。
“轰隆!”春雷发出更巨大的声响,吓得她扑进阎铭阳怀中。
“呜大哥哥”
“别怕!大哥哥会保护你的。”阎铭阳的手臂环住她那瑟缩的娇小身躯。“这种大雷雨躲在树下太危险了,走吧!我带你去附近的人家躲雨。”
“那姐姐呢”寒晴晴颤抖了一下,害怕的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他。
“等雨停了,大哥哥再陪你出来找她,好吗?”面对着这么粉嫩水灵的小姑娘,阎铭阳的心都软了。
“好。”寒晴晴信任地点了点脑袋瓜子。
七夕夜,大雨毫不留情地滴落,古木下,一颗情窦初开的心却有了结果“轰隆!”闷雷隆隆作响,顷刻间,倾盆大雨从天空浇下。
白马上的骑士轻笑一声,不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所扰,反而放慢马匹,平稳地行驶在雨中。
他喜欢雨天,更享受雨天。
突然,右方一抹鲜艳的影子引起他的注意。
阎铭阳不自觉地拧起俊眉,右手轻轻拉扯一下缰绳,驱使爱马奔到古木下,只见一个十岁初头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嘤嘤哭泣。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阎铭阳从马背上流畅优美地跃下,站在啜泣的小姑娘面前。
“呜晴晴找不到姐姐了呜呜”寒晴晴仰起哭红的小脸,见到如天神般降临的美男子,心跳不禁大大地蹦了一下。
阎铭阳弯下腰,温柔地摸摸她可爱的头颅。“小姑娘,大哥哥带你去找姐姐好不好?”
这位小妹妹大概是迷路了吧!
“呜不好晴晴要在树下等等姐姐。”寒晴晴双眼含着晶莹的泪珠猛摇头。
“轰隆!”春雷发出更巨大的声响,吓得她扑进阎铭阳怀中。
“呜大哥哥”
“别怕!大哥哥会保护你的。”阎铭阳的手臂环住她那瑟缩的娇小身躯。“这种大雷雨躲在树下太危险了,走吧!我带你去附近的人家躲雨。”
“那姐姐呢”寒晴晴颤抖了一下,害怕的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他。
“等雨停了,大哥哥再陪你出来找她,好吗?”面对着这么粉嫩水灵的小姑娘,阎铭阳的心都软了。
“好。”寒晴晴信任地点了点脑袋瓜子。
七夕夜,大雨毫不留情地滴落,古木下,一颗情窦初开的心却有了结果
“寒月宫”一个诡异邪门,却又香艳刺激的神秘冰宫。
怎么说呢?
听说,住在寒月宫内的人绝大多数是女人,而且全是美艳动人、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换句话说,寒月宫内有着各式各样叫人垂涎三尺的倾国美女。
可惜这些大美女们十分敌视男人,她们宁愿浪费与生俱来的美貌,也不愿与江湖中人来往,若不是为了繁衍后代,维持寒月宫的人口,她们那高傲的足迹绝不会踏进中原一步。
传言中,她们住在天山一隅,一个长年冰天雪地的地方,由于地处偏僻,加上奇门异阵的保护,如果不懂阵式的人闯入往往会困死阵中,所以,寒月宫的真正位置从来没有曝光过。
至于,江湖中人为何会对寒月宫知之甚详呢?
原因就出在“春天”
每年一到春天,武林中总是会消失几名杰出的江湖高手。有人永远失踪了;有人还是回来了,但是却只字不提失踪的经过,只暗示他们离开的几个月是待在寒月宫中,接受一票美女的“招待”
“借种”!?
两个发光的字眼顿时闪现在众人的脑海中。
于是乎,每年春天在江湖上走动的男人特别多,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期盼,那就是——快来掳走我吧!寒月宫的美女们!
在阎铭阳成亲前夕——“快!就是这个男人!”
一串轻柔明快的声音过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奇大无比的黑网。
阎铭阳下意识地闪避那张网,没想到此举却害他掉进了敌人的局中。
该死!他中计了!
他的后脑勺先是传来一阵剧疼,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了。
可恶,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暗算他!?
“好了!般定了。”一个娇俏明艳、明眸皓齿的美人儿轻松地拍掉手中的灰尘。“快叫阿树跟阿木把这个男人载回寒月宫吧!”
天山山脉,是一座永不解冻的雄伟雪峰,冰峰的银光闪耀数百里,因此天山又名白山,或是雪山。
传说中,王母娘娘的“蟠桃大会”便是在天山的最高峰,某个云深不知处的地方举行的。
而寒月宫也确实如江湖传言一样建立在天山上,不过,寒月宫的奇特建筑却极少人知道,因为就算说了出去,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寒月宫是一座由巨大的万年寒冰所凿成的壮丽宫殿,占地极广,且足足有三丈高,光是宫殿的大冰柱就需要三、五人才合抱得起来,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又有谁会相信冰块内可以住人呢?
这日——“小妹,快出来看看。”寒旻旻一踏进寒月宫的地盘,就迫不及待地大呼小叫起来。“看大姐帮你带回什么礼物了?”
“宫主好。”
“宫主,请走慢一点。”
“汪汪汪”酣睡的老黄狗被重重踢了一脚。
“喵呜喵呜”走避不及的大花猫被踩到了尾巴。
寒旻旻所到之处像是刮起一阵充满破坏力的狂风,除了宫女们纷纷下跪请安,连正在呼呼大睡的阿猫、阿狗,都被她的横冲直撞吓得四处狂窜,形成一幅热闹无比的烧滚滚画面。
这时才赶到大厅的寒晴晴,根本来不及抢救她心爱的宠物们,不禁心疼地垮下小脸,抱着惊慌失措的花猫,娇怯怯地抗议。
“大姐,你怎么又踩到小花的尾巴了?”
呜呜——可怜的小花。
“哦!是吗?那对不起!”寒旻旻毫无悔意地挥挥小手,然后用一双亮晶晶的明瞳兴奋地瞅着她瞧。“晴晴,大姐为你带回一个很棒的礼物哦!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寒晴晴水眸立即一亮。“是不是小猫咪?”
“当然不是!是比小猫咪还要实用的东西。”寒月宫已经猫狗为患了,她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没有创意的事呢?
“小爆主,求你别再乱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寒月宫了,好不好?我们寒月宫再也禁不起这样的摧残了。”一旁的寒姥姥紧张地皱起灰白的眉,生怕她像去年一样,又捡了一条肥滋滋的大蟒蛇回来,把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光是尖叫声就差点震垮了寒月宫的梁柱。
最后,那条大肥蛇还是落进了“阿树”、“阿木”这两只护宫神鹰的肚子内,给它们加菜了。
“寒姥姥,你也说得太夸张了吧!”寒旻旻无辜地眨起明亮的大眼,硬是不想认帐。
“大姐。”寒晴晴一手抱着小花猫,一手拉着她那火红的衣袖。“人家的礼物在哪里?”
寒晴晴今年才刚及笄,她是寒月宫里人人捧在手掌心呵护的宝贝,她有着一副娇美可爱、清灵动人的样貌。
大体上来说,她们姐妹长得十分相似,但是和旻旻那妍丽细致的五官比起来,晴晴又多了一分甜憨柔嫩,加上她生性羞怯,所以寒月宫的每个人都非常疼爱她,舍不得让她吃苦。
“在你的床上。”寒旻旻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沾沾自喜的笑容,露出了她那编贝似的皓齿。
“床上!?”寒晴晴狐疑地瞄了瞄姐姐,突然觉得她唇边那抹笑意有些暧昧。
而非常了解寒旻旻的寒姥姥,则是警觉地眯起一双严厉的老眼来。“该不会又是那些龟啊、鳖的吧?”
前年她过寿的时候,床上就被这丫头摆了一只乌龟,说是要祝贺她老人家像乌龟一样长寿——我咧!
一想起此事,寒姥姥就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起来。
“姥姥,小标真的很可爱耶!”寒晴晴歪着螓首,声援那只已被她占为己有的小乌龟。
“晴晴,这回不是小乌龟了。”寒旻旻神秘兮兮地对小妹子挤眉弄眼。“是一个你非常喜欢的东西。”
她愈是这么说,寒晴晴的心里愈是感到发毛,她这个姐姐向来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难保她不会一时兴起,带一些“奇怪”的东西回来吓人。
“呃可不可以不要啊?”寒晴晴嗫嚅地问。她虽然热爱动物,但是那只限于小猫、小狈,大一点的她就拿它们没办法了。
“走!大姐带你去拆礼物。”寒旻旻一把抓起她的小手,热心地拉着她向前走。“保证你看了以后,一定会爱得不得了。”
救、救命啊寒晴晴哭丧着俏脸,频频回首向摇头叹气的寒姥姥求救。
男人!?
她那香喷喷、软绵绵的床上,竟然躺了一个又脏又臭的男人!?
“啊、啊、啊”寒晴晴先是发出乌鸦般的叫声,接着只见她那娇小的身躯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飞快地蹦到寒旻旻的身后。
“晴晴,怎么叫得这么难听啊?”寒姥姥的年纪虽然年迈,走路也慢了点,但是她的耳朵依旧很尖,所以她的人还未走到,她的训示就已经飘进房里了。“姑娘家应该文雅一点才对,不然以后怎么留得住男人?”
“是,姥姥。”寒晴晴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
呜好想哭哦!大姐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啊?
“晴晴,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寒旻旻粗鲁地将躲在后头的小妹拎出来。“这是姐姐亲自打晕带回来给你的哦!”寒晴晴以结结巴巴的哭调提醒她“大、大姐那是个男男人耶!”
她揉了揉酸楚的眼睛,并且强忍着蒙在棉被里嚎啕大里嚎啕大哭的欲望——因为她的床已经被人家占据了。
“我当然知道那是个男人。”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反应,寒旻旻有些纳闷地搔了一下香颈。“怎么了?小妹,你是不是变心,不喜欢他啦?”
“变、变什么心啊!?人家又不认识这这个男人!”寒晴晴顿时涨红了一张可爱的小脸。
天啊!她好后悔当初干嘛那么大嘴巴的告诉大姐那个秘密!
“不会吧!?”寒旻旻呆了呆,随即激动地冲上床去,用力地将那男人的俊脸扳给小妹瞧。“晴晴,你看清楚一点,他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心上人耶!你怎么可以不认识他呢?”
“咦?”寒晴晴一瞧见那男人的脸孔,忍不住发出细小的疑惑叫声。“他看起来好眼熟哦!”只见那男人生得一副英俊阳刚的好面孔,五官端正、剑眉似漆,且身材高大伟岸,俊伟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若不是他的眼眸正好闲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肯定更加惊人。
不过,说也奇怪,她好象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耶!
“当然眼熟,他就是阎铭阳啊!”寒旻旻提心吊胆地憋住气息,要是掳错人,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寒晴晴轻呼一声,羞怯地踏着小心翼翼的脚步,上前再次仔细地“观察”那个人的五官。
“大姐,你抓错人了,他才不是阎阎公子呢!”寒晴晴那柔美的小脸盛满了失望与难过。
她记忆中的阎铭阳应该是长得儒雅俊逸、气质斯文,怎么可能是这副刚硬凶猛的可怕模样呢?
拜托,光是看着他,她就吓得膝盖发软,几乎站不稳了。她就算再笨、再没眼光,也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常常害自己吓得半死的男人啊!
“乱讲,大姐明明是打听清楚以后才下手的,怎么可能抓错人呢?我不管啦!这个人一定是阎铭阳,你一定要接收他才行!”为了将来的幸福着想,寒旻旻决定打死也不认错。
“小爆主,你确定自己真的有抓对人吗?”站在门边的寒姥姥再也按捺不住地发出质疑。
因为她太了解自家小爆主惹是生非的本领了。
唉!寒家三姐妹都是她一手带大的,除了二姑娘寒沅沅比较正常外,其余两个简直是老天派来考验她耐心的。
大姑娘嘛,也就是寒月宫的小爆主,虽然外貌看起来最有女人味,但举动总是莽莽撞撞,凡事都不用大脑,一点姑娘家的含蓄也没有。
三姑娘嘛,则是镇日傻呼呼的,而且老爱跟脏兮兮的猫、狗混在一起,如果只是这么一点缺点也就算了,偏偏她胆小如鼠,像是天生比别人少半颗胆子似的,动不动就被吓晕。唉!真不知道这丫头学武功是干什么用的?
至于二姑娘虽然看似比较正常,其实也挺让人头痛的。她的性格淡漠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情又无欲,也因此她对任何人都是平心静气的模样。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跑去当尼姑了,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这也就是她们的娘不敢把宫主之位传给二姑娘的原因,与其被她散尽寒月宫两百多年的基业,还不如交给毛毛躁躁的长女碰碰运气,或许在她的领导下,寒月宫能幸存下来也说不一定。
“我当然确定。”在寒姥姥那凌厉的注视下,寒旻旻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压根儿忘了自己是伟大、不可侵犯的一宫之主。
“小爆主,你再想清楚一点,自己有没有可能抓错对象了?”再给这丫头一次机会好了。
寒旻旻听了,虽然感到有点不服气,但是仍然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
“嗯姥姥,我确定我没抓错人。”
怎么会是她想呢?应该是小妹想才对吧!以小妹那种迷糊的个性,把心上人的脸孔给记错了也不奇怪啊!以前晴晴又不是没有闹过这种笑话。
寒姥姥不太相信地瞥了她一眼,嘴里若有所指地喃喃念着:“怪了,那究竟是谁错了呢?”
“总之不可能会是我的错。”寒旻旻蹙起完美有型的月牙眉。惨了!惨了!她这下真是死定了!
依寒月宫第一条宫规规定:凡寒月宫之女子,皆可将心仪的男子掳回宫中六个月,但是一生仅限一次;期满后,男子便可离去,如果想要留下,男子必须通过“寒月盘凤阵”才有资格留下,至于闯阵失败者,则是死路一条。
换句话说,晴晴非得收下阎铭阳这个礼物,不然她就得含恨“接收”这个男人了——因为她已经用掉自己那一次权利了。
“小爆主,你忘了宫主死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吗?”寒姥姥立即搬出了寒旻旻唯一的克星。“宫主说过我们虽是女流之辈,但是做事一定要敢做敢当,绝不能让外人看轻我们女人家。”
“好嘛!好嘛!”寒旻旻心不甘、情不愿地撇了撇小嘴。“那我派人把这家伙退回去不就好了。”
现在她什么也不敢奢望,只求能蒙混过关就满足了。
“别开玩笑了,小爆主,按照寒月宫的规定,这男人已经属于小爆主了,莫非小爆主想不负起这个责任吗?”一双犀利无比的老眼直勾勾地盯着寒旻旻。
寒旻旻不满地咕哝一声。“说得好象人家要拋弃他一样”
可恶!寒姥姥怎么愈来愈老奸巨猾了?
“难道不是吗?”寒姥姥哼了回去。
趁着寒姥姥和大姐辩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寒晴晴的美眸一直好奇地绕着那男人的脸打转咦?这人的头上怎么肿得那么大块啊?
她忍不住手痒地戳了一下他头上那颗肿肿的肉块:“啊、啊、啊”“又怎么了!?”寒姥姥和寒旻旻同时愤怒地扭过头来,异口同声地问。这个丫头很吵耶!
“他他的眼睛张开了”晶莹剔透的泪珠霎时盈满了寒晴晴的眼眶。他瞪人的样子果然很凶狠。
“晴晴,还不快过来!”只见寒姥姥像老母鸡一样,紧急地护在寒晴晴面前,并且警觉地提起双掌。“奇怪,他不是中了咱们寒月宫的独门迷香吗?没有解药他怎么会自动醒过来呢?”
“该死!”阎铭阳皱起了英挺的俊眉,头疼欲裂地坐起身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阎铭阳一睁开眼睛,就被周遭的物品吸引住了。
他眼眸所见到的一器一物全是冰块制成的,包括桌椅、床铺、墙壁、地板、天花板事实上,这里比较像是一座巨型的大冰窖,而不像一般人印象中的房屋。
原以为待在这座冰窖内会感到十分寒冷,意外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冷,顶多只能算是凉快而已“呵”寒旻旻尴尬地傻笑了几声。“姥姥,其实我没有下药,我是直接把他打晕带回来的,这样比较快嘛!”
反正“阿树”、“阿木”可以神勇地日行千里,她根本不怕这家伙会中途醒来,那她干嘛还要费事的下迷药呢?
“你——”寒姥姥气得差点当场吐血身亡。这个笨蛋宫主到底知不知道迷药的真正功用啊?
寒月宫的迷药除了可以让人昏厥外,它的主要功能是散去武功,让被抓来的人暂时使不出武功,以避免两方的受伤。
“姥姥,你的脸怎么扭成一团?”寒晴晴一脸忧心地瞅着她。
“没事!”寒姥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阎铭阳,神情中含着警戒。“晴晴,你躲到一旁去,免得等一下被姥姥误伤了。”
“噢!”寒晴晴乖巧地点了点螓首,然后飞快地抱起地上的小猫、小狈,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寒姥姥终于不客气地开口了。
“小伙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
阎铭阳由齿缝中冷冷地迸出有如冰珠子的语音。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今天他总算见识到了。
他的话一出,现场立即陷入一片冰寂恐怖的气氛中。
寒旻旻咽了咽口水,觉得他们这样互瞪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出声打破了僵局。
“呃请问一下你是不是阎铭阳?”
真是太厉害了,他是第一个有勇气敢跟姥姥大眼瞪小眼的人耶!小妹的眼光挺不错的嘛!
阎铭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冰桌前,昂首灌了几口凉掉的茶水。
“真难喝。”他挑剔地皱起了眉头。
“对、对不起。”寒晴晴下意识地道歉。
“晴晴,你用不着向他道歉,你又没有错。”寒姥姥白了她一眼,转向阎铭阳,再次问道:“小子!还不快回答我们宫主的问题。”
“对啊!你就快回答我吧!”寒旻旻有些担心地望瞭望寒姥姥,他再不回答,寒姥姥就要抓狂了。
一抹厌烦掠过阎铭阳那对冷漠的黑眸。他的头痛得要死,她们竟然还有胆子问这种白痴问题。
“大胆!我们的宫主问话,你竟敢不回答!”寒姥姥气得浑身的肉都抖了起来,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臭小子。
他的目中无人惹来了寒家姐妹崇拜的目光,尤其是常被骂到臭头的寒晴晴,她的小嘴简直大得可以吞下一粒馒头。
“臭小子,你到底是谁?”寒姥姥气急败坏地指着他,手指的末端还微微颤抖。
“阎、铭、阳。”他吐出的三个字清晰地回荡在屋子里。
“喝,你真的是阎铭阳啊!?”寒旻旻惊喜万分地跳了起来。呵呵解脱了!自由了!
“你、你怎么会是阎铭阳呢?你以前明明不是长长这副德性的?”寒晴晴则是一脸青天霹雳的表情。
呜让她找个地方默默哀悼以前那个斯文俊雅的阎公子好了。
阎铭阳扬起俊眉,阴森地冷哼一声。“莫非姑娘曾经见过阎某?”这女人该不会是在指责他的长相吧?“哈!何止见过?我这个傻妹妹还莫名其妙地煞上你,从此对你茶不思、饭不想呢!”寒旻旻疼爱地摸摸小妹的头。
“大、大姐——”寒晴晴惊恐地瞠圆水眸,随即,一抹艳色红霞爬满了她那清甜的粉颊。
好、好丢脸哦!
“乖,别害羞!”寒旻旻笑咪咪地捏了一下她那水嫩的脸颊。“晴晴,你要好好招呼客人,大姐和姥姥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
“不要”寒晴晴在心急之下,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咳咳咳”不要拋下她一个人啊!
“我们走了啦,寒姥姥!”寒旻旻招呼着寒姥姥一起走。
寒姥姥却迟迟不肯移动脚步。“可是那臭小子——”
“走吧!”寒旻旻硬是拽起了寒姥姥的手臂。
“非常危险”四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寒姥姥就被自家小爆主粗暴地拖走了。
而寒晴晴就像一只被拋弃的小狈,只能可怜兮兮地瞅着她们的背影,一副想跟又不太敢跟的模样。
忽地——“你要是怕我,大可转身离去,用不着摆出那种表情。”瞧见她那畏畏缩缩的模样,阎铭阳终于不耐烦地开口了。
寒晴晴的眼眶难过地红了起来。“我我没有啊!”阎公子从前不是这么凶的,他怎么可以不通知人家一声,说变就变呢?
“没有什么?”天杀的!这女人该不会是想没有风度地哭给他看吧!?
“我没没有怕你。”寒晴晴有些鼻酸地咬了咬下唇,不想当着他的面痛哭出来。
阎铭阳那犀利的俊眸闪过一道如释重负的寒光。“没有最好,去拿一套干净的男衫过来,我要换下这身脏衣。”
“好,你等一下哦!”他自然而然地对她下令,而寒晴晴也自然而然地像小婢女一样,遵从他的命令。
只见寒晴晴应了一声后,就咚、咚、咚的跑去外面借衣服了。
在屏风后头稍作一番梳洗后,阎铭阳懒洋洋地走了出来,换掉身上的脏衣服后,他的脸色明显地改善了一些。
他一出来便瞧见寒晴晴正抱着一只小花猫坐在椅子上玩。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寒晴晴惊慌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忙不叠地将怀里的小花猫放在地上,仿佛怕他会干下什么伤天害理、虐待动物的事一样。
“小花,快走”
阎铭阳挑起箭矢般的英眉,傲慢地送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寒晴晴偏着脑袋瓜子想了一下,才忆起他刚才问了什么。
“呃这里是我的房间啊!”她一脸无辜地红了双颊。
其实,她也不想待在自己的房间啊!是大姐抓到在外面闲晃的她,硬是把她塞进来的。
阎铭阳眯起莫测高深的黑眸,不发一语地瞪着她良久。
一股可怕的沉寂立即压得寒晴晴喘不过气来。
“怎、怎么了?”她又做错什么了?
“一个姑娘家的房间脏得跟猪窝一样,你不惭愧吗?”阎铭阳那无波的语调宛如厉冰,冻得寒晴晴猛起鸡皮疙瘩。
瞧这女人白白净净的,怎么生活习惯这么差?
寒晴晴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反省地环顾一下自己的香闺。
嗯不会啊!房里的摆设还是跟今早离开时一样井然有序、干干净净的啊!他是哪一只眼睛看到脏乱了?
“请问哪里脏了?”寒晴晴乖巧地虚心求教。
阎铭阳随意在寒冰雕成的桌面上划了一条长线,然后将手指举到她的面前,严厉地问:“这是什么?”
寒晴晴眯起水灵灵的美眸看着他的手指好一阵子,才没啥把握地开始猜测。
“好象是灰尘吧?”
会沾在桌面上的东西应该只有灰尘吧?难道还有别的吗?
“既然知道是灰尘,还不快拿布来擦。”阎铭阳抿起强硬的唇线,心中隐忍着一股怒火。他这辈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脏乱。
寒晴晴纳闷地眨了眨眼。“可是那只是小小的灰尘而已,拿布来擦似乎有点太小题大作了耶!”他的标准未免太严苛了吧?寒晴晴心里暗暗埋怨着。
“我叫你擦就擦!”一声突如其来的暴雷猛地从天空劈下来,把寒晴晴震得七荤八素。
什、什么声音!?
寒晴晴完全被他吓傻了。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一串圆滚滚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般,滑下寒晴晴的双颊“你没事在哭什么?”阎铭阳以凶恶的口吻问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才一转眼间,这女人已经哭得淅沥哗啦的,比河水汜滥还夸张。
“呜呜”寒晴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拚命地掉,大有一次把“前”阎铭阳“死去”的哀伤全部发泄出来。
呜呜把人家喜欢的那个阎公子还来啦!呜阎铭阳痛苦地翻了翻白眼。“别哭了行不行?你真的很吵耶!”
“呜”寒晴晴打了一个嗝后,继续哀哀切切地抽泣。“呜呜”三年的暗恋不是随随便便说忘就能忘的。
“该死!”阎铭阳低咒一声,本想任由这爱哭鬼继续哭下去的,就算她哭瞎了,也不关他的事,但是他发现在她的“魔音穿脑”下,他的头痛竟然有加剧的倾向,害他不得不出声阻止她。
“你要是再哭,我立刻离开此地。”
女人真是麻烦!
“呃——”寒晴晴吓得立刻停止哭泣,不过含在眼眶的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流下来。
“别、别走!”
她圆睁着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瞅着他,若不是胆子太小,她的小手早就赖皮地拉住他的衣袖,以确保万一了。
阎公子虽然改变了很多,但只要他还是阎公子的一天,她就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会变回以前那种温文儒雅的模样。
“你现在哭完了,可以去拿抹布了吧?”阎铭阳不满地皱起浓密适中的墨眉。
如果不是这女人哭哭啼啼的,他这时候应该已经督促完她的打扫工作,并且开始对她展开盘问了。
“噢!”寒晴晴举起雪白的柔荑,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乖乖地走去外面找抹布了。
唉,突然觉得脚步好沉重哦!
“你可以开始解释了。”
傲立在光可鉴人,没有一丝磨痕的寒冰地板上,阎上,阎铭阳气势非凡地开口。
“请问要解释什么?”寒晴晴感动地抹掉额头上的香汗,经过一段非人的漫长折磨后,突然瞧见这可怕的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对她指挥过来、吆喝过去,她竟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天!整整两个时辰耶!
“解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阎铭阳的双手闲适地负在身后,但是睨向她的眼光却比外面的雪花还冷。
“噢!”
要怎么说呢?寒晴晴抓了抓头,又搔了搔香颈,努力地想挤出最适当的话来,免得不小心激怒了他。
“你究竟还要想多久?”阎铭阳不耐地拧起俊磊的剑眉。
寒晴晴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向后移了几步,等到挪出一段安全距离后,她才胆颤心惊地启口。
“这里是寒月宫,就是天山的那个寒月宫,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说过?”
“果然是寒月宫。”阎铭阳若有所思地眯起黑玉般的眸子。“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不是我,是大姐掳掳你来的,不关我的事哦!”寒晴晴觉得应该先把话说清楚。
“不关你的事吗?”阎铭阳那挟带着隐隐雷声的嗓音听起来格外低沉与骇人。
寒晴晴抖着软趴趴的玉腿,嗫嚅地解释。“真真的不关人家的事,是大姐硬把你塞给我的,我本来不打算要你”说到后来,她那细柔的声音愈来愈小,因为阎铭阳正不悦地冷睇着她。
可是她没有说错啊!就算她曾经萌生过和他厮守一生的念头,她也没有勇气这么做,她只想默默地暗恋他而已嘛!
“你说够了没有!?”阎铭阳咬牙切齿地低咆一声。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像货品一样被她们塞来塞去已经够委屈了,而这女人竟然还敢说不要他!她可真懂得伤害男人的尊严!
“够够了。”寒晴晴立即点头如捣蒜。
“说吧!你们寒月宫的女人到底抓男人回来做什么?”阎铭阳的嘴唇严厉地抿成一条直线。这女人要是敢对他有任何不良的企图,他一定先打断她的双腿再说。
“也也没做什么啦!”寒晴晴支支吾吾地不敢说,粉颊上也飘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云。
“快说!”
幸好寒晴晴机灵地摀住双耳,才没有被他的吼声震破耳膜。
“好好嘛!人家马上说,你别那么大声嘛!”
阎铭阳冷哼一声,臭着一张俊脸等她开口。
“我我们呃你知道的嘛”寒晴晴言不及义了老半天,才成功的瞎耗掉一点时间。“所以”
所以什么?快!寒晴晴!快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大道理来,别让这男人起疑心了。她拼了命地绞尽脑汁,无奈——“你想出来了没有?”阴恻恻的冷讽声在她耳边响起。
“还没有。”寒晴晴一时不察,老实地乖乖回答他。
阎铭阳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俏鼻。“我警告你,不准在我面前玩花样,不然你就惨了。”
寒晴晴被他的威胁吓得面无血色,泪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起来。
“求求你别杀我,呜人家是无辜的”
救人啊!她还不想死啊!
见到这女人才两、三下工夫,就哭得死去活来,阎铭阳顿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
“那你还不快说!”这笨蛋挺会自己吓自己的嘛,他什么时候说要杀她了?
她也不用脑袋想想看这里是谁的地盘,他只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他能说宰她就宰她吗?
啧!这女人真的不是很聪明。
“呜说就说嘛”寒晴晴抽抽噎噎地哭诉下去。“我们呜寒月宫没有男人,呜当然就得抓男人回来传传宗接代,呜呜我们真的好可怜哦!呜”
天下有哪个女人愿意随便和男人有肌肤之亲?这不是太吃亏、太可怜了吗?可是寒月宫的宫规就是如此,她们不得不遵从啊!
“笨女人,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把那些歪主意打到我身上,你就死定了,听懂了没有?”阎铭阳冷凝着脸,打断她那无止境的哭嚎。
“呜听、听懂了。”寒晴晴的红唇扁扁的,眼睛红红的,露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他又不是以前那个阎公子,她干嘛对他打歪主意啊?臭美!
况且,他这个人不但阴阳怪气,而且还怪癖一大堆,她躲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浪费时间打他的主意呢?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一到用膳时刻,寒月宫的重要人物全聚集在一块用餐,听起来似乎很多人,其实只有小猫两、三只,在场的人包括寒旻旻、寒沅沅、寒晴晴三姐妹,她们的二姨丈卢武衫和小阿姨寒绍芸。
只见冰制的圆桌上铺着一条红色的美丽桌布,桌巾上摆了几道简单的菜肴。
在这高贵的雅厅内,除了装热食的器皿是瓷器外,其余的摆设一概是用冰块精心凿成的。
“,听说你抓了一个男人回来给晴晴,是真的?”率先出声的人是卢武衫,他是餐桌上唯一的男人。卢武衫当年是被寒月宫宫主之妹掳来的,不过,后来他爱上了自己的妻子,所以一待就待了近二十年。
可惜他与妻子并没有生下任何子女,这一直是他心中的憾事,幸好他妻子看出他的遗憾,安排了这三个小丫头认他当干爹,他的日子才热闹了些。
这也是在他妻子死后,他依然待在寒月宫的原因。
一个这么大的寒月宫,总不能全靠小姑娘来掌管吧?有些方面仍是需要男人出面管理的,例如“刑堂”和“冰奴”
冰奴的人数虽然只是一小撮,但他们毕竟是孔武有力的男人,他实在不放心把三个如花似玉的干女儿丢在那一小堆臭男人中。
“干爹,您的消息很不灵通耶!”寒旻旻感慨地朝卢武衫摇了摇螓首,美艳的小脸上流露出调皮的神采。
“哈哈哈你这丫头就只会消遣干爹。”卢武衫闻言,豪气地拍桌大笑。“对了,那男人是什么来历?”“他姓阎,来自有天下第一富之称的阎王岛。”若不是有阿树、阿木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飞行速度,只怕她和手下没有那么容易溜进守卫森严的阎王岛,并且偷走他们的二公子。
“原来是阎王岛的人,果然来历不凡。”卢武衫毫不吝啬地赞道。
“,那个男人的脾气怎么样?”寒绍芸忧心地蹙起优美的柳眉。“晴晴会不会被阎公子欺负啊?!”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爷,脾气八成不太好吧?
“小阿姨,你不用担心。”寒旻旻只差没拍着胸脯保证。“如果有人在瞧见小妹那副花容月貌之后,还舍得狠下心来欺负她的话,我敢肯定那个人一定比禽兽还不如。”
她这个小妹不但长得娇柔甜美,一身羞怯怯的气质如水般叫人怜爱,而且心地善良到叫人哭笑不得的地步,像小妹这般美好可爱的女子,还会有谁舍得伤害她呢?
寒晴晴害羞地红了小脸。“大姐,晴晴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啦!”
照大姐的说法,她在阎铭阳的眼中八成是长得不够美,不然她怎么会做了一个下午的苦工呢?
一想到这里,寒晴晴不禁沮丧地扒了一口白饭。
“丫头,别只顾着扒饭吃,说说看你和那小子进展到哪里了?”卢武衫的心里乱矛盾一把的。
一方面是为晴晴找到如意郎君感到高兴,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担心晴晴被那小子占便宜了。
但问题是,寒月宫的女子有责任繁衍下一代,所以被占便宜是不可避免的事,换句话说,他根本是吃饱没事找烦恼。
“进展!?”寒晴晴吃惊地抬起脑袋瓜子,柔美的嘴角还粘着一颗白色的饭粒。“没没有啊,干爹。”
不晓得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算不算是一种“进展”?寒晴晴哀怨地瞄了瞄自己那双红通通的小手。“那你们一个下午待在房里做什么?”寒旻旻露出感兴趣的笑容。
“也、也没做什么啦!”寒晴晴那清灵的水眸开始心虚地瞟东瞟西,就是不敢正视其它人的脸。
她压根儿没脸说出自己被那苛刻的“牢头”颐指气使了一下午的事,更没有脸说出自己还当着“牢头”的面跌了一个大跤呢!
唉!反正她今天是诸事不顺,出了一堆糗就对了。
“奇怪,既然没做什么,你的眼神干嘛飘来飘去的啊?”寒旻旻得意地指出她的破绽。
“嗯。是有点古怪,晴晴,你确定你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吗?”寒绍芸也凑上一脚,含笑地揶揄她。
寒晴晴呆楞楞地望着他们那充满笑意的脸庞,接着哇了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你们都欺负人家”
大伙儿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眼中有着共同的疑问。
不会吧?他们只是笑几下而已也有事哦!
夜,迅速降临。
“我不敢大姐”寒晴晴害怕地紧抱着冰柱不放,坚持不肯移动半步。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不敢的?”寒旻旻不淑女地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折腾了一整天,好累哦!
寒晴晴拚命地摇动美丽的螓首。“我不要。”
“晴晴,大姐拜托你好不好?你快进去睡吧!”一抹无奈的神色罩在寒旻旻那疲倦的脸蛋上。“大姐累坏了。”
唉!她好想直接把晴晴打晕拖进房里去哦!免得她在这里拖拖拉拉——不行,这个念头太邪恶了!她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最亲爱的小妹呢?
晴晴的胆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应该更和颜悦色地劝导她才对。
“大姐,那你先去睡好了,不用管晴晴了。”寒晴晴愧疚地低下头去,暗暗忏悔自己的罪行。
“大姐是那种没义气的女人吗?况且大姐走了,那你怎么办?”寒旻旻气呼呼地瞪大一双圆圆的杏眼。“我我过一会儿就回房了。”寒晴晴佯装坚强地露出开朗甜美的笑容。“大姐,你不用担心晴晴了,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这件事而已。”
等大姐走后,她再找一个无人的房间随便窝一晚好了。
寒旻旻摇了摇头,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眼。“晴晴,你这样逃避是行不通的,你迟早有一天得面对那件可怕的事。”
这个小丫头就算培养三天三夜的勇气,也没有胆子跨进房门一步。以她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轻易被她唬弄过去呢?
“大姐”寒晴晴被她的话吓得面色惨白,浑身抖个不停。“求你别、别说了”
寒旻旻连忙换了一个较温和的语气。“晴晴,别忘了你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你要是没有好好把握与阎铭阳相处的每一刻,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我想你也不愿意错失阎铭阳吧?”
想要留住阎铭阳的人,就得先掳获他的心才行,这个过程需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所以她才会一用完晚膳,就立刻把晴晴给揪过来,不让她浪费任何时间。
“但是他好凶哦!”寒晴晴颤抖着发白的双唇,可怜兮兮地诉苦。依阎铭阳那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个性,她今晚一定很难捱。
“晴晴,在你的眼中,哪个男人不凶了?”寒旻旻笑嘻嘻地指出明显的事实。
“可是他特别凶。”
“晴晴,不要怕。”寒旻旻绞尽脑汁地挤出安慰的话语。“大姐听说做做那档事很快,只要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就忍一忍吧!”
纵使无法把男人留下来,至少也要留住男人的种才行。没办法,这是以前的祖先所订下的不合理规定。
寒晴情抱着柱子发抖。“大、大姐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做、做准备。”这事来得太突然了。
“多久?”
寒晴晴掐着葱白玉指,认真地算了一下。“大概要两、三个月吧!”
“不行,太久了,大姐命令你立刻进去。”寒旻旻双手叉着小蛮腰,摆出大姐的威严来。
“我不要。”相较之下,寒晴晴宁愿选择面对大姐的怒气,也不愿进去房里当“受气包”
“寒晴晴,你再不进去,我就要生气!”
寒晴晴咬着发白的下唇,勇敢地摇动螓首。“不、不要。”
大姐生气,顶多是骂骂人而已,但如果进去,那等于是“送死”她怎么想都觉得巴着柱子不放是最划算的法子。
“寒、晴、晴。”寒旻旻冲动地跑上前去,用力拉起她的手臂,要将她往房里拖。“你给我进去。”
寒晴晴死命抱着冰柱不放。“救命啊”突然,一个清淡冷静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拉扯。
“这么晚了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寒晴晴一见到来人,含泪的眼眸立即一亮。“二姐,快来救晴晴,大姐要把晴晴推入火坑。”
“什么火坑啊?”寒旻旻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了她一记响头。“大姐是在帮你耶!”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傻丫头!
“痛”寒晴晴捣着小脑袋哀鸣。
“沅沅,你怎么来了?”寒旻旻一边钳制着小妹的手;一边抽空把脖子扭过来问着寒沅沅。
寒沅沅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巧可爱的白玉瓷瓶。“我来送药给晴晴。”
“什么药啊?”寒旻旻一时反应不过来,纳闷地盯着她手中的瓷瓶。
而寒晴晴则在一旁发出窒息的叫声。
“晴晴今晚需要的凤玉丸。”寒沅沅把药瓶轻轻地丢给寒旻旻后,便尽完责任离去了。
她们的父亲是“唐门”当代最厉害的用毒高手,但是唯一承袭到她们父亲用毒本领的人却只有寒沅沅一人,所以,当唐秉儒起程要回唐门探亲之前,他便把炼丹房暂时交给沅沅掌管。
“二姐”寒晴晴震惊地瞪着她那美丽的身影越行越远,小嘴同时喃喃地埋怨着。“二姐好无情哦”她不敢相信二姐竟然弃她于不顾。
“别抱怨了,来,把嘴张开。”寒旻旻趁她失去警觉的时候,贼贼地拐骗她。
“啊”寒晴晴呆呆地张开了小嘴。
寒旻旻迅速确实地丢了一颗火红的凤玉丸到她的嘴中,然后把那只可爱的瓷瓶塞给她。
“唔好苦。”寒晴晴皱起了娇美的小脸。
“记得每天要服一颗,阎铭阳也是,别忘记哦!”寒旻旻异常严肃地望进她那双单纯的眸子。
由于寒月宫留女不留男,所以宫里的女子在有对象后,都会服下凤玉丸,以增加生女儿的机会。
“噢,好。”一想到每天都得吞一颗这么恶心的药丸,寒晴晴那张俏脸苦得可以滴出胆汁了。
“很好,那你进去吧!”寒旻旻双手一使力,便把晴晴推入她的房间,并且体贴地为她关上厚重的冰门。原来不知何时,寒旻旻已经不着痕迹地牵着她走到门口了。
“大姐你怎么可以暗算人家”门的另一端立即传来小猫般的抗议声。
“你叫够了没有?”
当阎铭阳听见寒晴晴那吵闹的声音时,他的双眉之间皱出了一道折痕。
只见寒晴晴那娇小的身躯飞快地转过来,然后像小小的壁虎一样紧贴在门板上发抖。“叫、叫够了。”
“那还不去煮一些吃的过来。”阎铭阳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现在被饿得乱七八糟,火气自然变得更大。
“吃的?”寒晴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对,我饿了。”阎铭阳那低沉的男性嗓音中隐含着恼怒与不满。
这女人是鹦鹉转世的吗?不然干嘛一直重复他的话?他的话有那么难懂吗?
寒晴晴不解地偏着螓首偷瞄桌上,忐忑不安地猜测着。“呃是不是小晴送来的晚膳不够你吃?”
小晴是她的专属丫环,年纪虽然比她还小,但是胆识却非常惊人,让她佩服得不得了。
“那些猪食我吃不下口。”阎铭阳搁下手中的书册,起身不悦地瞪着她,仿佛菜难吃是她的错一样。
他可以不在乎脑袋莫名其妙被打了一个肿包,甚至原谅她们把他带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反正他本来就有逃婚的打算,但是他无法忍受这种粗糙可怕的食物,这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嘛!
“猪食!?”寒晴晴好奇地踮起脚尖,试图从远远的距离看出他所谓的“猪食”长什么样子。“还好嘛!苞我们今晚的一样,你就忍耐——”
一记冰冷的眼刀立即杀过来。
“呃!那我去帮你煮一些可可口的消夜好不好?”寒晴晴缩了缩香颈,非常识时务地改变建议。
“哼!还不快去!”
“噢!”寒晴晴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然后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不久,一碗香喷喷的肉粥,和几碟清淡的家常小菜就摆在阎铭阳面前。
阎铭阳拧着俊眉坐在桌前,试探地夹起一道看似平凡无奇的三丝豆腐放人嘴中,随即,他的眉头舒解开来了。
他举起筷子又尝了几道菜肴,意外地发现这些家常小菜居然十分合他那已被养刁的胃口,而且味道丝毫不逊于阎王岛上那些名厨所煮出来的菜。
啧!看不出这呆楞楞的小妮子竟有一身好手艺。
“好吃吗?”寒晴晴那甜净的唇甜净的唇角腼腆地扬了起来。她曾经跟着皇宫的御厨学过半年的手艺,后来那名御厨虽然回去了,但是她并没有忘记他所教导的技巧,一有时间就窝到厨房内研究各式菜色。
“还不错。”看在她手艺不凡的份上,阎铭阳勉强施舍她一个冷淡的眼神,然后继续吃他的晚饭。
“那就好。”寒晴晴安心地拍拍胸脯,脸上那抹灿烂的笑容亮得几乎照亮整个黑夜。
还好她猜对了。阎公子出身富贵之家,他平时一定吃惯了大鱼大肉,现在突然换了清淡一点的菜肴给他,自然会带给他不同的风味。
望着她那娇美的有如春花初绽的笑颜,阎铭阳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不会吧?他怎么可能对这个又爱哭又胆小的女人有感觉!?她分明是自己最讨厌的类型,不是吗?
“咳”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阎铭阳特意清了清喉咙。“你大姐逼你回来做什么?”
傍晚时,她离去的速度夸张得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他还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这间房一步,没想到天一黑她又自投罗网了。
一层妍红的嫣霞霎时染满了寒晴晴大半张娇颜。“也没、没什么啦!”
阎铭阳一面嚼着散发着荷香的鸡肉,一面若有所思地盯着她那羞红的脸蛋。这女人干嘛脸红得跟猴子一样?该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突地,一阵不适让他开始晕眩起来。
“该死!”
天杀的,他吃到含酒的食物了!
寒晴晴楞了一下,紧张地奔过去扶住阎铭阳歪斜的身躯。“阎公子,你不能睡着啊!”哪有人吃到一半就想睡的?
“我的头好晕”阎铭阳昏沉地倚在她柔软的胸前,一抹孩子气的笑容软化了阎铭阳脸上那棱角分明的线条。“咦,我喝醉了。”
“你不可能喝醉!你又没有喝酒。”寒晴晴声若蚊蚋地辩驳完后,下意识地缩起白玉般的细颈,等着他寒冽的声音骂过来。
“姑娘”阎铭阳才一抬起头来,就困惑地盯着自己曾经枕过的“地方”接着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他慌张困窘地推开她的身体——只听“砰!”一声巨响,阎铭阳已经着地了。
“呃你没事吧?”寒晴晴小心翼翼地把笑意藏在心里,怕不小心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怪了,阎公子到底在慌张什么啊!?而且最诡异的是,他刚才竟然还叫她“姑娘”耶!
“没事了。”阎铭阳难为情地笑了笑,一阵热气熏得他连耳根子都红了。“谢谢姑娘的关心。”
寒晴晴狐疑地盯着他那红潮满的俊脸,身上的寒毛不禁全竖了起来。“你是阎阎铭阳吗?”她试探地问了一下。
他的眼明朗如星,他的眉浓密有致,就连他的下巴也依然刚毅有力,但是他的表情完全改变了,不再冷硬严峻,好象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姑娘怎么会认识阎某?”阎铭阳疑惑地站起身来。
他那高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瞧见他那温和有礼的模样,寒晴晴那圆呼呼的水眸滚出了几滴感动的水珠。
“呜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她欣喜若狂地扑进他的怀中,力道之大,足以把脚步不稳的阎铭阳撞倒在地。
“哎呀!”阎铭阳发出疼痛的呼声。
寒晴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哭了起来。“呜呜呜谢谢老天爷”
呜一定是老天爷可怜她一片痴心,所以把从前那个温柔俊雅的阎公子还给她了。
“姑、姑娘”阎铭阳手足无措地轻轻拍抚她的背。“别哭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好不好?”
不是阎铭阳缺乏耐心,而是一阵阵强烈的抽痛不断侵略他的脑袋,让他愈来愈不舒服。
等到寒晴晴把天上的神仙逐一感谢过后,她才泪眼汪汪地抬起脸儿来。
“咦?你的脸怎么绿绿的?”她瞪大剪水秋瞳,满脸疑惑,只差没把玉指抹过去,看看他是不是擦了粉。阎铭阳皱着眉,大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我的头有点痛。”
寒晴晴闻言,忙不叠地从他的腿上跳起来。
“来,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她忧心忡忡地扶他来到床边。“要不要我请二姐过来看看你?”
二姐是寒月宫内医术最厉害的人,有什么病痛找她就对了。
“不用了,我躺一下就可以了。”阎铭阳的脸色白中透青,看起来怪吓人的。
“等一下。”寒晴晴小心地端来一杯水。“阎、阎公子,你先服下这颗凤玉丸再歇息吧!”
她红着俏脸将红色的药丸放在他的大掌上,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好象过于亲密了。
“这是什么药?”阎铭阳痛苦地闭了闭俊眸,谨慎地问。
“呃一种补身体的药丸,服下后你就会好过一些了。”寒晴晴心虚地隐瞒凤玉丸的主要功效。
凤玉丸是由数十种天山罕见的药材炼制而成,确实含有滋补身体的功用,所以她也不算说谎啦!
阎铭阳朝她感谢地点了点头后,便把药丸吞下肚,闭上眼休息。
半夜时分,一阵阵由弱转强的低吟声吵醒了寒晴晴。
她在受惊之下,从不宽敞的躺椅上掉了下来。
“哎唷!”寒晴晴痛得眼泪都滚下来。
“好痛是谁在半夜乱叫”她嘀咕地揉了揉受创的玉臀。“真是不道德”
“唔”床上的男人又发出低沉的呻吟。
寒晴晴一听,顾不得疼痛的臀部,飞快地点燃桌上的烛火,接着一拐一拐的奔到床前,紧张地问:“阎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糟了!会不会是先前大姐打他脑袋的那一棍太大力了,害他现在开始头痛了?
“好热”
只见阎铭阳不适地紧闭双眸,高大的躯体在床上翻来覆去,就连衣物都被他的双手撕裂了大半,露出阳刚健硕的胸膛。
寒晴晴呆呆地瞪着他那出来的迷人肌肉,狂跳的心像是要从胸口跃出来般。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嘴张开,像缺水的鱼一样只能用嘴巴呼吸。“呼”
若不是阎铭阳的翻滚愈来愈大,把寒晴晴的心神拉回来,她极有可能一直站在床边欣赏他的身体直到天亮。
“寒晴晴,你太羞羞脸了。”她责备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子,那雪净的芙颊上红艳如火。
她下意识地东张西望,生怕被别人瞧见她刚刚对着阎铭阳那半o的身体流口水——像是嘴馋的小花猫见到鱼一样。
“好热”阎铭阳在呻吟中几乎扯光了身上所有的衣衫。
寒晴晴羞赧不安地帮他盖上被子,但是棉被一覆盖在他的身上,立刻就被他踢开了。
“阎公子,不可以踢被子”
寒晴晴忙碌地反复试了几次后,最后,她索性抱着被子,整个人压到他的身上去。
“嘿!成功了。”她高兴地傻笑出来,可惜——“啊你别压着我啊”寒晴晴的高兴没有持续太久。
原来她一个不留神,就被阎铭阳困在他那强壮的身体底下,动弹不得了。
“阎公子你好重哦”寒晴晴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心里的惊恐也跟着爬升上来。嗯,男人果然是一种可怕的动物,轻忽不得的。
阎铭阳恍若未闻,他的嘴灼热地堵住她的抗议声,同时大手急切地抚摸她那纤柔的娇躯。
“呜呜放开人家”寒晴晴害怕地哭了出来,她握紧拳头叮叮咚咚地攻击他那赤o的胸膛。
她的哭声似乎传进了阎铭阳那迷蒙的神智中,他突然睁开氤氲的黑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她那充满恐惧的小脸,接着从他嘴里冒出了几声不情愿的咕哝。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姑且不论这女人是谁,他都没有伤害女人的习惯,不过,这女人的脸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
听到了他那模糊的安慰后,寒晴晴的泪水并没有止住,不过,她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呜好”阎铭阳那炽热的唇舌找到了她的菱唇,长舌直驱而入,激切狂野地尝遍她所有的甘郁与芳香。
在那一阵阵狂焰似的侵袭中,寒晴晴的娇躯禁不住地直抖个不停,除了害怕外,她体内还有一股不知名的热流令她燥热难安。
阎铭阳的吻愈来愈狂热,着火的大掌粗暴地撕光她那单薄的衣衫,然后直接抚弄她柔软的玉腿内壁,指尖含着欲火
痛!
这是寒晴晴隔天中午醒来的唯一念头。
“呜痛死人了”寒晴晴流着眼泪睁开双眼,她浑身的肌肉痛得让她后悔醒过来。
“小姐,您怎么一睁开眼睛就哭啊?”小晴巧笑倩兮地站在床边取笑她的主子。
寒晴晴睁着浮肿的双眸“痛不欲生”地向她诉苦。“呜小晴,人家的身体好疼哦”小晴好笑地摇摇头。“小姐哪里疼了?小晴帮您捏一捏好不好?”
“呜好。”寒晴晴抱着被子含泪点头。
“真没用!”
一道淡漠的嗓音突然从屏风后传了出来,那是阎铭阳那冷得冻人的声音。
“喝!?”寒晴晴吓得在床上跳了一下,她花容失色地四处搜寻庇护,最后索性整个人蒙在被窝里,像极了一只没胆的小乌龟。
“小姐,您怎么了?”小晴连忙爬上床去,要拉开她的被子。“小姐,您别玩了,快出来吧!”
“呜小晴,快来救救我呜”一句句模糊害怕的呜咽声从圆鼓鼓的棉被中传了出来。
小晴咬着下唇,拚命忍住决堤的笑意。“好,小晴来救您了,可是小姐也要先从被子里出来,小晴才能救您啊!”她才十四岁,就已经学会所有哄骗她家小姐的技巧了。
“噢,好。”棉被里的人点了点脑袋,正要鼓起勇气探出头时,却被一阵泼水声吓得又龟缩回去。
“小姐”小晴懊恼地叫了一声。唉,可惜!
这时,阎铭阳衣衫整齐地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看都不看床上一眼,径自下达他的命令。
“小晴,去叫人换一桶热水来,顺便把被褥拿去清洗。”
“是,阎公子。”小晴为难地瞄了瞄被褥上那“坨”明显的凸起物。“那小姐怎么办?”她家小姐正窝在床上,她怎么把被褥拿去清洗啊?
阎铭阳面无表情地看了正在颤抖的被子一眼。“算了!别理她,她要是想自己洗就留给她洗吧!”
棉被里的人听了,发抖的身体突然静止了一下,接着全身一阵剧震,像是听到什么噩耗似的。
“是。”小晴同情地瞥了瞥床上的“隆起物”旋即听话地离去了。
阎铭阳没有理会床上那只抖来抖去的缩头乌龟,反而冷静地拂去衣袖上的灰尘,坐下来开始用膳。
于是,房内陷入一片静默。
不久,小晴带着几名宫女鱼贯而入,她们为屏风后面的大浴桶换上干净的热水后,又走了出去。
阎铭阳勉为其难地吃了一点东西后,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寒晴晴,你还不快去洗澡!”
这女人的胆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大一点啊?
寒晴晴剧烈地抖了几下,但是依然没有动静。
“你再不去洗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阎铭阳重重地搁下竹筷,这种猪食他再也吃不下了。
“我”寒晴晴慌得舌头都打结了。“呜”
阎铭阳霍地起身走到床前,悻悻然地掀开她的被子。“你到底——”
只见寒晴晴那纯净无瑕的娇躯缩成一团,四肢扭成奇怪的角度,涕泪纵横的俏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阎铭阳挫败地拢起了眉。搞什么鬼啊!?
“呜人家抽筋动不了”沮丧的泪水从寒晴晴的眼中涌出来。“好、好痛”
阎铭阳瞪着她那哭红的小脸良久,最后才屈服地撇了一下嘴。“你这女人真是麻烦!哪里抽筋了?”
“脚还有手,呜脖子也很痛”寒晴晴几乎把身上能说的部位全部说光了。
阎铭阳冷哼一声,不甘愿地上床,为她按摩起来。
“啊、啊、啊”寒晴晴疼痛不堪地哀哀叫了出来。“轻、轻一点”
在她的惨叫声中,阎铭阳没有放轻一丁点力道,继续心狠手辣地捏揉她那瘦弱的手臂。
“别吵!”烦死人了!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种女人家的工作?
基于对他的“尊重”寒晴晴当然不敢再乱叫,她以红肿的双眸偷偷瞅了他一眼后,便开始无声地掉眼泪。
别人是化悲愤为力量,她则是化疼痛为眼泪。
“右手伸出来。”阎铭阳见到她偷偷摸摸地拉起被子,不禁沉下一张俊脸。
寒晴晴立刻交出右手,并改用左手拉被子,等到整个赤o的玉躯都藏好后,她才松了一口大气。
“你不觉得太慢了吗!”阎铭阳没啥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这女人竟然剥夺他眼睛的福利!
“不、不会啊!我觉得你捏的速度呃刚刚好。”寒晴晴怕他伤心,赶紧扯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阎铭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按了。”
他放下她那只滑嫩白晰手,臭着俊脸下床。谁在跟她谈“捏的速度”啊?这个大笨蛋!
寒晴晴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然后眨了眨不解的水眸,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安慰人的技巧不太好,不然怎么会把他气走了。虽然他本身就有点阴阳怪气的,不过,她应该也有错才对,她不能逃避责任——“还不快去洗澡!”一个阴森森的磨牙声打断了寒晴晴的省思。
“好、好。”寒晴晴忍住酸痛,搂着蔽身的被子下床,像上了年纪的小老太婆一样,慢吞吞地走往屏风的方向,在途经阎铭阳的时候,她还特地绕了一大圈闪避他,以免倒霉的引起他的注意。
这笨女人问那么大圈是什么意思!?她有必要做出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吗!?他是路边乱吠的野狗,还是会吃人的怪物啊?
“哼!”阎铭阳故意恶劣地重哼了一声。
果不其然——“啊、啊、啊”只见寒晴晴吓得双脚一滑,小手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便跌了一个难看的狗吃屎。
“呜”寒晴晴小声地呜咽了几声,回眸偷观了他一眼,见他笑得连白牙都露了出来,忍不住哀怨且勇敢地小瞪了他一下。呜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嗯,心情好多了。阎铭阳露出了来寒月宫寒月宫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寒晴晴含着屈辱的泪水爬起身,下定决心不再让阎铭阳看笑话。
她重新用被子把赤条条的身躯裹好后,便跨着坚强优雅的步伐走向屏风——“啊、啊、啊”同样是乌鸦的叫声,不一样的是,这回是个很不优雅的四脚朝天。
“哈哈哈”阎铭阳捧着肚子爆出一串毫无同情心的大笑声。哈这丫头还笨拙得挺可爱的嘛!
寒晴晴趁着他大笑的时候,偷偷丢给他一个不满的眼神,然后像斗输的小狈般,垂头丧气地走到屏风后。
呜好过分的男人哦!
寒晴晴才在浴桶中坐好,立即听到阎铭阳冷酷的怒斥。
“出去!”
“是!”冰雕的屏风后静了一会儿,随即冒出一声求之不得的快乐回答,及激动的泼水声。
“谁在跟你说话了?”阎铭阳扯动不屑的嘴角,他不用看,也猜得出这女人正七手八脚地从洛桶里爬起来。
“嗄!?”
寒晴晴的玉腿悬在半空中,突然不知道该抬起来还是放下去。
“出去!”阎铭阳那严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寒晴晴困扰地蹙起细长的柳眉。“那你在跟谁说话啊?”
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后,她觉得自己还是快点起来,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比较安全。
“你那只天杀的大笨猫!”阎铭阳以杀人的目光瞪着那只大摇大摆走进来,又大摇大摆跳上床,然后开始舔爪子的花猫。
“是小花吗?”寒晴晴若有所思地把绣着小花的粉色肚兜穿上。到底是哪一只猫这么“勇气可嘉”呢?
在她养的那么多只猫里面,好象只有小花的胆子大了一点耶!
“我管它叫什么?快把那只笨猫赶出去!”几条厌恶的青筋浮现在阎铭阳那压抑的额际上。
在所有的动物中,就属猫的嘴脸最令人讨厌,一对猫眼总是闪着阴阴冷冷的诡异光芒,好象随时随地在暗算人一样,叫人毛骨悚然。
屏风后的可人儿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不解地开口了。“阎公子,你为什么不自己赶它走?你只要对小花挥一挥手,它就会自己出去啦!”
阎铭阳那燃烧的目光立刻改瞪着屏风,那凶狠的气势几乎将屏风熔出个大洞来。“你到底要不要赶走你的猫!?”
“好嘛!好嘛!那你等我一下下。”寒晴晴眨了眨狐疑的美眸,心里偷偷地猜测:他该不会是怕了小花这只温驯可爱的小猫吧?
她忍着浑身的酸痛,加快穿衣的动作,虽然已经猜出他可能怕猫,但她还是很担心小花的生命安全。
等到寒晴晴终于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冲出来时,她发现自己竟一脚踏进了一个“剑拔弩张”的战场中。
只见阎铭阳坐在椅子上,以最高效的姿态睥睨着小花,至于小花则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舔着身体的毛,根本不甩他。
“小花”寒晴晴见到小花这么不把阎铭阳看在眼里,胆颤心惊地倒抽一口气。
小花真是太不知死活了,就算它不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也要为肚里的小猫着想啊!
“还不快把它叫出去!”阎铭阳那犀利有神的黑眸不曾离开过床上那只又胖又花的丑猫。
“好、好,你先别生气。”寒晴晴连忙安抚他一下,然后跑到床边抱起小花,严肃地训诫它。“小花,以后不可以再跳到床上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
“喵”小花充耳不闻地叫了一声后,轻轻挣脱女主人的怀抱,又悠闲地躺回老位置去。
“小花过来”寒晴晴瞄见阎铭阳的脸都气得冒烟了,不禁为小花捏了一把冷汗。“小花,你好笨哦!”她索性把小花抱起来,匆匆地塞到门外去,阻止它进来“找死”
阎铭阳莫测高深地盯着她一会儿,等到泛青的脸色逐渐转回正常的颜色,才肃杀地开口:“你倒是骂得挺顺口的,怎么不自我反省一下?”
这女人既然知道要骂那只笨猫,那为什么不反省一下,自己又聪明到哪里去了呢?
“嗄!?”寒晴晴听不懂他那深奥的语意,本能地朝他露出讨好的甜美笑靥。“我呃把小花抱出去了。”他的脸色怪怪的,她还是小心行事比较好。
阎铭阳那富含侵略性的虎目愠怒地瞪着她良久,见到她还是一脸灿烂的白痴笑容,只好挫败地摇起头来。“算了,我肚子饿了。”
奇怪!他只不过是和这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而已,怎么他的心就变软了?
寒晴晴看了一下桌上几乎没动过的食物,明了地亮起清灵的水瞳。“好,我马上去做饭。”嘻,用傻笑这招对付他好象挺有效的耶!以后要常用才行。
“等一下!”阎铭阳喊住突然健步如飞的寒晴晴。
“什、什么事?”寒晴晴一脸惋惜地转过身来。可惜,她差一点点就逃离他了。
“记住,菜里不准放酒。”阎铭阳记取昨晚“死得很难看”的教训,语气干涩地吩咐她。
寒晴晴为难地皱起了憨柔的小脸。“可是有些菜如果没有用酒来调味,会变得很难吃耶!”对于料理,她拥有极高的热忱和不知变通的坚持。
“我管他天杀的好不好吃,反正不准你放酒就对了。”阎铭阳恼怒地瞪向她。这女人这么嗦做什么?“你确定吗?”寒晴晴虽然怕得要死,但是一股莫名的勇气支撑着她的双腿,让她不至于变成一只软脚虾。
“确定。”
“那万一做的很难吃,你会不会骂人?”寒晴晴露出担忧的表情。
“废话!”阎铭阳不耐烦地哼了哼。何止骂人,他搞不好还杀人呢!
寒晴晴困惑地搔了搔脑袋瓜子,犹不知死活地问:“那废话究竟是指会还是不会啊?你说得好笼统哦!”语末,她还小小的埋怨一下。
“会!我不只会骂人,我还会让某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阎铭阳朝她露出一个冰冷有礼的微笑。“请问,你现在满意了吗?”他的白牙上闪动着寒森森的冷光。
“满啊”寒晴晴尖叫一声后,就很没种地被他吓昏了。
“笨蛋!”
虽然曾经晕过去一下,但是寒晴晴一醒过来后,就马上飞奔到厨房,帮阎铭阳煮一顿“高难度”的美食。
等到宫女们前脚一把沉重的食盘端走,寒晴晴后脚就立刻躲到柴房去,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呜吓死人了呜那个人太可怕了,呜”她哭得淅沥哗啦的,仿佛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样。“呜都是大姐害的”
“小姐,吁终于找到您了。”小晴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寒晴晴扑进丫环的怀里,声泪俱下地向她哭诉。
“小晴,呜我好命苦哦呜”
小晴踉跄了一下,才稳住两人的身体。
“小姐,您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您?”小晴安慰地拍拍她的背部,忍着满腔的笑意。
“呜阎公子说,如果我把菜煮得很难吃,呜他就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呢?”小晴的小脸皱了皱,突然感觉到胸前有一阵温热的湿意,害她也跟着想大哭起来。小姐这个喜欢把眼泪、鼻涕留在人家身上的坏习惯,怎么还不赶快改一改啊?很恶心耶!
“呜没有然后了。”寒晴晴委屈地摇了摇螓首。为了面子问题,她隐瞒住被阎铭阳吓昏的事。
幸好,光是先前的罪状,就够他遭人唾弃了,她不需要再追加了。
“那有什么好哭的啊?小姐。”小晴疑惑地转了转眼珠子,还是不懂小姐为什么哭得死去活来。
“小晴”寒晴晴可怜兮兮地抬起大花脸,樱唇颤抖了一下。“这还不够严重吗?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被阎、阎公子杀掉的”
“小姐。”小晴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阎公子只是吓唬您而已,您随便听听就好,何必当真呢?”唉,她寒小晴到底是小姐的丫环,还是小姐的老妈子啊?
“他为什么要吓吓唬我?”寒晴晴的眼角噙着好奇的泪珠。
小晴不好意思地弯起可爱的嘴角。“因为小姐哭起来很好玩,尤其是哭到伤心处的时候,还会开始碎碎念,害大家笑得肚肠都打结了。”
再说,小姐哭归哭,但是那张脸蛋还是很娇美可人,一点都没有被上面的眼泪、鼻涕所丑化,活像个白玉娃娃在掉泪一样,让人看了又心疼又好笑。
寒晴晴微微地张大红唇,一脸呆滞,显然被这残酷的事实给震惊住。“这这就是大家爱欺负我的原因吗?”
“呃也不算是爱欺负小姐啦!”小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是大家爱看小姐哭罢了。”
况且,小姐根本不用人家欺负,自己就会莫名其妙的被吓哭了,大家只要在一旁看戏就好了,哪需要亲自动手啊?
寒晴晴无法置信地咚咚咚连退三步,眼眶中蓄满了惊愕的泪水。
“连、连你也是吗,小晴?”
“小姐,您怎么可以怀疑小晴的人格?哪一回小姐掉眼泪的时候,小晴不是站在旁边安慰小姐的?”小晴像是遭到什么天大的侮辱般跳了起来。“小晴可是全寒月宫最忠心耿耿的丫环了!”
“那就好。”寒晴晴以手绢拭去脸上的泪痕,心里感到安慰多了。“对了,小晴,你找我有什么事?”
“阎公子要小晴找小姐您过去。”
“他、他找我做什么?”寒晴晴那圆睁的美眸透出一丝警觉的光芒,连一双小手都摆出防卫的架式。
小晴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其实心里头早就笑翻天了。不行!她不能笑出来!千万要忍住!
“好象是小姐的被褥还没洗,阎公子要小姐赶快回去洗。”
寒晴晴的小脸在瞬间垮了下来。
“我一定是在做恶梦”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残忍无情的男人啊?
她才刚冷汗直流地帮他煮了一顿午膳,连气都还没喘几下,现在他竟然又要她去洗被褥。天哪!他到底有没有天良啊?
“小姐,是真的。”小晴咬着下唇偷笑。
“唉!”寒晴晴自怜地叹了一口大气,认命地往门口走去,突然——“咻!”
一只飞镖迅如闪电地朝她们主仆射了过来,然后从她们之间飞过去,卡在后面的冰壁上。
寒晴晴与小晴呆若木鸡地瞪着墙上那枚颤动的飞镖,不由得面面相觑了起来。
“小姐,这支飞镖是要射您,还还是小晴啊?”小晴脸上的血色渐渐散去。
寒晴晴的喉咙紧得连嗓子都在发抖。“我想应该是是你吧?”
她在寒月宫的人缘一向很好,应该没有人舍得暗算她才对,所以,问题八成是出在小晴身上,这丫头一定是和别人结了怨。
“小姐,那支飞镖好象是朝您刚才站的位置射过去的耶!”小晴一想到这里,身上竖起的寒毛马上安心地“躺”回去了。
寒晴晴呆了一下,接着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般,她开始颤抖得像一朵狂风暴雨中的小花。
“会、会不会是别人在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把飞镖射射错方向了?”寒晴晴毫无信心地抖着声。
“呃大概吧!”小晴头点得很勉强。
虽然她有点怀疑怎么会有人这么逊,不过,为了不吓坏她家小姐,她还是附和了她的话。
“小晴,现现在怎么办?”寒晴晴顿时六神无主,只能虚心请教自己的丫环。
小晴连想都没想,踏着毫不犹豫的步伐走到后面,直接拔下那支飞镖。“我看先把飞镖交给宫主,并且禀告此事,一切交由宫主作主。”
“嗯!这个主意不错。”寒晴晴立即点头如捣蒜。还是她的小晴聪明!
夜色降临,香闺内早已点起了灯烛,但即使光亮如昼,却仍然驱不散寒晴晴心中的惧意。
“下午跑去哪里了?”阎铭阳假装没瞧见她那颤抖的小手,闲聊似地开口。
“去去办点小事。”细白的柔竟停在“十里香笋”上方半晌,接着一阵剧颤,筷子上的笋子便被抖掉了。
“什么小事?”阎铭阳那低柔温醇的嗓音下包着利刺。
寒晴晴害怕地喘了一下,小手飞快地把掉下去的菜夹回自己的碗里,以为这样他就没看见了。
讨厌!她已经劳心劳力的为他做一顿晚饭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陪他用晚膳?她光是吓就吓死了,怎么可能还吃得下饭?
“什么小事?”阎铭阳再问一次。
寒晴晴那如花瓣般娇美的嘴唇紧张得都快枯掉了。“呃你真的有兴趣听吗?有点长哦!”“快说!”这女人竟敢拋下他一个下午,跑得无影无踪,连被褥都忘了回来洗,她非得给他一个交代不可。
“噢!”寒晴晴低着头,开始叙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然后一支奇怪的飞镖就朝我们射过来,我们本来以为是别人射歪——”
“飞镖在哪里?”阎铭阳冷冷地截断她的喋喋不休。
“嗄!?”
“我问你飞镖在哪里?”阎铭阳漆黑的俊眸倏地涌现怒意。这股怒气来得突然,连他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在在我的身上。”寒晴晴冷汗涔涔地盯着自己的碗,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完了!他是不是又生气了?
阎铭阳等了半天,见这个笨蛋一直没有动作,心头不禁燃起一把熊熊的火焰。“你还楞着干嘛?不会自己拿出来吗?”难道要他亲自动手不成?
寒晴晴闻言,立刻乖乖掏出收在怀里的“凶器”然后一脸惶恐恭敬地递给他。
大手一接触到那熟悉的重量和触感,阎铭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的飞镖怎么会流落在外头?”
他的飞镖上虽然没有特别的印记,但是它比一般飞镖轻盈锋利,表面也较平滑,他是不会认错的。
“这这是你的飞镖!?”寒晴晴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开始发毛。
“嗯。”阎铭阳若有所思地盯着飞镖,脑海中充满了一连串的疑问。是谁与这傻女人有仇?是谁想借由他的飞镖除掉这笨女人,然后把罪栽赃到他身上呢?
“啊”只见寒晴晴突然连人带着椅子往后栽倒,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
阎铭阳强忍着叹气的冲动,将飞镖收了起来。“你别老是跌过来、摔过去的好不好?”他总算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老是傻呼呼的了,原来是摔笨的。
“呜”寒晴晴抢着后脑勺的肿块,又怕又痛地坐在地上嘤嘤啜泣,还不时以惧怕的眼角余光偷觑他,生怕他冲过来杀人灭口。
阎铭阳看她似乎没有受伤,而且还哭得出来,所以没有理会她,径自用起晚饭来。
见鬼了!他饭都吃完了,这女人居然还没哭完。
“等你哭完以后,记得把桌子收一收。”
“噢!”寒晴晴呜咽地应了一声后,双手抱着膝盖继续抽泣。
她那耐力十足、魔音穿脑似的哭声,让阎铭阳不禁担心了起来。
“你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啊?”这女人会不会一直哭到天亮,影响他的睡眠?天啊!
“呜”
为了晚上的睡眠,阎铭阳咬着牙开口:“说吧!你到底在哭什么?”安抚女人这种蠢事,他是做不来的,顶多就是问清楚她在哭什么而已。
“呜人家不想死,呜”寒晴晴口齿不清地打了个冷颤。
阎铭阳责难地瞪了她一眼。“那就不要死啊!”为了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哭得死去活来,她累不累啊?
寒晴晴那绵长的哭泣声忽然中断。“你你不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