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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凌云少帝

 

时光岁月如流水,掬起只能捞到回忆,所能拥有的,唯珍惜眼前。

复生十五年,曾经遭到外戚屠城的大弘迈入繁荣盛世,自从宸萻公主嫁给跛脚驸马後,天下帝姬的时代彷佛已经过去,宸萻公主回到百越皇g0ng次数少之又少,世人开始渐渐淡忘这个曾经闻名天下的帝姬,也许茶余饭後还能偶谈到关於宸萻公主的事,却也是茶余饭後,市街上流传着一本《公主与谢先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记载着关於宸萻公主与跛脚驸马,作者佚名,但是无人知道真假。

现在大弘国民歌颂的是少帝。

少帝如今已是二十弱冠的青年,据说长得丰神俊美,且洁身自好。

童子人人皆会一首小谣:大弘青龙绝倾城,解水患、溉荒田、施布粥;大弘白虎智无双,办登科、识人才、重文武;大弘玄武尽师职,导少帝、煮好茶、下深棋。

白虎便是当年年纪轻轻以十六之姿登科状元的温子顺,如今温子顺已是朝廷左相,他谦和有礼,风度翩翩,引得众家姑娘每每提及温相,左夸一句右夸一词,更出现了〝谁入温家,此生无憾〞的夸张传言。

而玄武则是身为太傅的卫氏幸存之人卫尚墨。

卫尚墨深居简出,虽是身为太傅,却在民间胡同巷开了一坊茶坊,来来去去过路人可在此喝上一盏好茶,下上一盘好棋,日日这胡同巷飘茶香,在很多年後有了〝茶巷〞之美称。

小谣中独缺了凤凰,但人人都知道那凤凰便是宸萻公主。

金銮大殿上文武群官排站,少帝坐在龙椅上气势凌人,两大柱上的蟒龙圆睁着眼凸起腾云戏珠,一gu肃穆的气息蔓延开来。

「关於北临城富人地税增加的情况,众ai卿可有想法?」

少帝不苟言笑,身前案桌上摆放着金书奏摺,他双眸一眯,如草原上翱翔的苍鹰紧盯着目标猎物。

百官们屏气凝息,没有人敢吭声,却都偷偷用眼角望向左相温子顺,希望在皇上跟前是大红人的他可以第一个站出来。

温子顺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接收到大家传递过来的热烈视线。

少帝不说话,百官们自是也无语,而温子顺像是终於回神一般,流转的眼波间清澈澄甯,他微微跨出一步,恭顺道:「臣认为该减地税,增收富人财税。」

他这一席话一出,好几个官员立刻变脸。

「温大人,增收富人财税为何?如今天下太平,并无需增收富人财税,况且臣以为增收地税是应该的,眼见梅雨将至,土地农田更是不易。」其中一人言之凿凿,说得义愤填膺,反驳温子顺的提议。

「蔡大人,富人之所以为富,无非是靠祖上努力,如今却要增加租田农民的地税,梅雨将至,土地农田稍有不慎,不只富人损失,农民更是血本无归,若是增加地税,岂不是剥削农民?」温子顺抬眸,流光星云在他眼中流淌,言词犀利如刀锋,不惶多让。

蔡大人脸se铁青,温子顺用了剥削农民这四字委实太过扣了大帽子,他正要开口讥讽,却听见少帝悠悠道:「蔡卿,方才朕在问话为何不说,现在才要与温卿争论?」

蔡大人全身一僵,冷汗涔涔,他y着头皮道:「陛下,微臣方才还没想出解决之法。」心跳声鼓鼓忽大忽小跳动,显示他此时此刻的紧张惶恐。

「喔?依朕方才所闻,蔡卿似是不赞成温卿的增财税,朕记得……蔡家祖上也是靠农田才得来富有的?」少帝神se慵懒,立t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眉宇间气势凌人,散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是……是的。」蔡大人用袖子拭去额上的冷汗。

少帝满意一笑,嘴唇弧度完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幽深的se泽,「朕倒觉得温卿的提议甚好,众ai卿觉得?」

「臣覆议。」

一个两个三个,听着蔡大人这个蠢蛋被字字诛心,几个人也想起自己家祖上亦是靠农田才得来现在的富有,还有几个本就是贫苦出身,考过重重科考才有如今的身家,便纷纷覆议赞成增收财税。

下了朝後,少帝只身一人坐在御书房里,yan光从窗外打在他高挺的鼻翼上,就如一对展翅高飞的羽翼,上下厚薄适中的唇瓣绯se如春樱,他换了一袭绣绿纹紫长袍,桌上的书信奏摺一丝不乱整齐摆放,书架上的册本即使经过时常翻阅都泛h发出陈年霉味,也是一丝不苟不见凌乱。

他拉开隐密的夹层,里头满满的一叠书信,有的新纸,有的早已泛h,似乎是时常拿出来翻阅,边角微微卷起,上头娟秀的笔墨字迹甚至有些模糊。

他一张又一张的细细将书信从新翻看一遍,唇畔始终噙着放松舒雅的笑容,偶尔还会喃喃自语,「真想去吃看看三江城的蜜烤卤猪……」又翻了一页,笑得狭长的眼儿都弯成了上弦月。

「皇上。」御书房外传来温子顺的声音。

少帝闻言抬头,放下手中的信纸起身走出御书房。

两个青年相伴而行,多少个岁月,从最初一开始的互看不顺眼,渐渐成为君臣之礼,不变的只有在两人心中互相信任。

温子顺对少帝来说,是臣子,是朋友,更是亲人。

「你对蔡大人那席话实在jg彩。」少帝笑了笑,「那老顽童还当真朕不知道让富人增地税是他想,还真当朕跟他一样蠢了。」

即使是多年朋友,在g0ng中温子顺依旧顾着君臣之仪,落了个几步在少帝身後跟着漫步而行,他淡淡一笑,温文儒雅自谦道:「陛下过奖了,蔡大人所想早在您预想之内了,微臣只不过顺着您的安排罢了。」

两人同行,好几个路过的g0ngnv无不发出惊讶声,双颊绯红频频注视。

直到走到高处g0ng闱,远眺着天边的霞se日暮,浮云三两如絮,夕yan澄红照耀大地,百越楼街入眼,几只燕子南飞划过天际,点缀成诗,清风拂来,吹凉了两人的双颊,墨se发丝跟着飘动,风迎於袖,袍角卷起,身後两道人影斑驳拉长。

「衷之,朕的生辰在及,你说姑姑会回来吗?」少帝背影孤寂。

温子顺表字衷之,让自己莫忘初衷,少帝在文武百官面前皆是喊温卿,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喊他衷之。

温子顺想了想道:「怕是赶不回来了,昨天才收到谢先生的信,说是在东南方的不虞城,不虞城离百越少说回程要半月之余。」

少帝背对着温子顺,所以他不知道少帝的表情,只觉得少帝双肩似乎微抖了一下,染上一丝苍凉寂寥。

「是阿……怕是赶不回来了……朕的弱冠之礼。」

少帝的声音如鸿毛轻轻落地,不细听还以为只是风的呢喃。

温子顺动了动唇,yu言又止,最後化作叹息。

「陛下……」太监的声音忽然响起。

「朕不是说过别来打扰朕与温卿谈事吗?」少帝头也没回,严厉道。

太监表情有些古怪,温子顺回过头,却是愣住,眸中绽放出烟花光采。

一对男nv含笑站在风中望着他。

nv子狡黠g唇,一阵风卷过她漫天的秀发,像是一张大网要捕住谁似的,岁月没有在她脸上刻画太多痕迹,眉眼还是依旧秀丽,时间彷佛在她身上暂停。

「阿凌,难得姑姑回来庆祝你弱冠,你这是摆起架子给姑姑看了?」

少帝蓦然回头,千言万语思念只余……

一世安康。

御书房内送入柔和的清风,吹起案桌上的一张书信,那书信飘飘荡荡落在地上,字迹有些模糊,只能辩几个字。

阿凌,姬少城多太不易了,你还是多生几个吧。

第一条: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谢先生:「……可恶至极。」

公主:「好小。」

第二条:对彼此的第二印象?

谢先生:「……还是可恶。」

公主:「抓回去当驸马。」

第三条:最喜欢吃的东西?

谢先生:「公主ai吃的。」

公主:「烤j腿。」

第四条:印象最深刻的旅途?

谢先生:「被绑架的时候公主冲出去。」

公主:「鹊城遇上谢先生。」

第五条:家计谁负责?

谢先生:「……大概是我?」

公主:「当然是谢先生。」

第六条:对谢先生的前妻有何看法?

谢先生:「……人都si了没看法。」

公主:「幸好si了。」

第七条:对於谪仙司徒有何看法?

谢先生:「是情敌。」

公主:「本公主赏了一根烤j腿的有缘人。」

第八条:对於大延皇帝有何看法?

谢先生:「是情敌。」

公主:「偷走独特蜜汁酱料烤j腿的混蛋。」

第九条:平时夫妻的情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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