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抵御外敌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弄明白入侵者的意图。
碎星显然明白太yan的打算，不然照着对方的x格怎麽可能放任外人在殿里乱窜而自己无所作为，早早放个si亡大招草草了事，然後继续优雅地当个懒散太yan骑士。
所以方才太yan在一旁研究入侵者动向顺便一起研究他时，他才忍着没有挖土朝对方扔去。
但那种若有似无的窥探感真的很不舒服就是了。
碎星默默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了太yan和审判大抵发现了他特殊的身t状况，只是关於这件事他还是没能想出个完美的解释和解决方法。
好麻烦啊，再说吧。
「嗯……很奇怪。」
主殿外圈暴风一脚踹开入侵者，伸手抹了一把汗，「我怎麽觉得里面这群人反而没有在外面的强？」
「确实。」太yan也疑惑，「感觉我拿着剑也能打倒一两个。」
连楼顶上的绿叶从一开始勤勤恳恳帮他们补刀，现在都把目标转移到外墙边的入侵者了。
「你还是待在旁边吧，别来碍事。」暴风撑着快要阖上的双眼嫌弃地朝太yan挥了挥手。
碎星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用眼神威胁着碎星——暴风还要帮他改公文暂时不能得罪——太yan靠墙感知着周遭的动静，却仍然得不出结论。
目前看下来这群入侵者为的不是杀戮，也没喊出什麽反神口号或遗言，只能确定他们目的地确实是主殿没错，但到了主殿却又四处逃窜，不像外头的那群会主动攻击。
难道应该再放宽一点，故意漏出破绽把他们带到主殿里确认对方的目的吗？
太yan为难。
「他们似乎是想把我们的主力拖延在外面，钻漏洞进来的这些家伙真的太弱了。」暴风边踢人边说，「我从镇上一路踹回来的，感受特别深。」
「太yan你要不要找找看最弱的在哪里，ga0不好关键就在那个人身上呢！」碎星帮忙出着馊主意。
「要是遇到装弱的太yan不就被反杀了。」
「哇！那我们就可以一起住禁闭室了！」
「什麽！谁想把你丢到禁闭室！太yan吗！」
碎星笑嘻嘻地耸了耸肩，明明没说话却成功让暴风把质疑的眼神投向太yan。
太yan啧了声，无视他们的对话：「你们觉得入侵者会突然反攻庆典的机率有多高。」
又或者说，会不会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呢？又没有可能对方真正的目的不是圣殿而是叶芽城的人们？
「难说，但我觉得机率不高。」暴风表示：「虽然主力看起来都在镇上和圣殿外围，但明显他们刻意避开了人cha0和巡逻骑士，如果是为了最後成功扰乱庆典而决定先攻击圣殿，那未免也太多此一举。」
「附议。」碎星腾出空档举手同意。
太yan想想也是，再度把思绪放回主殿，更加细致地感知有没有行踪诡异的入侵者。
总不会是真的有人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所以顾来一群保镖护送他进入主殿逛逛再出来吧，这样把骑士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外墙边，留下空壳主殿任主事者遨游也挺有道理。
「诶、等等。」
碎星突然停下动作，接着瞬也不瞬地望向太yan。
还没等太yan自己反应过来，一gu并不陌生的y寒气息从身t里迅速窜出，原先在t内的光明属x不断被ch0u离，强y转化的痛楚让太yan忍不住跪了下去。
他知道这是什麽，他正被迫转换成魔王型态。
「太yan！」
感觉到暴风和碎星快速地来到他身边，太yan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喉咙却哽着发不出语调。
「怎麽突然这样！太yan、太yan你还好吗？」
「去把大地叫来！」偏向稚气的嗓音应该是碎星：「太yan！你的太yan神剑呢！」
他有些听不清，只是急促焦急的声音来来回回了好多次，他才艰难地理解话语的意思：「房……房间……」
「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太yan感觉到有人怀抱住他，略小的手掌轻柔抚在他背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接着他发现到t内的暗属x被陌生的光属x一点点压了下去，意识没那麽模糊了，感知重新成为他的双眼，然而四周却是一片乾净空白，清净地宛若没有任何属x存在。
像是世界消失一样。
「……什麽嘛、你这不是能使用圣光吗？」稍微恢复了些力气，虽然看不到，但他能猜测碎星做了什麽。
「闭嘴。」碎星的语气难得带着责备，还不知道为什麽有点抖，好像在压抑着什麽，「你怎麽没有随身携带太yan神剑。」
「那个、太贵重……我怕弄丢。」
那把神剑已经不是古董那样简单昂贵了，对他而言，那是他对他兄弟们的承诺与未来。
那边没有再传来回音，太yan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空白的世界让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真实存在，抱着他的那个人又在哪里，他只能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试着回抱，直到触碰到略高的t温才安心下来。
「那亚……我好痛……」
光与暗的交会像是在撕扯他的身t一样，太yan不明白了，明明之前他自愿在魔王与圣骑士之间转换时好像也没这麽疼。
「活该，谁让你也丢了光属x到我身t里，现在扯平了。」
听着微弱的喘息声，太yan想起了上个礼拜他私闯碎星房间这事，原本还些微期待着对方会怎麽报复他，没想到现在竟然说这样就扯平了。
太温柔了。
「太yan！碎星！」
他听见了大地的声音从远处奔驰而来，随後空白的世界像流沙一样瓦解，紧接而来是璀璨的光属x空间。
他被大地的圣光护盾盖住了。
「再坚持一下，审判很快就来了。」碎星放开他，全身上下竟已被冷汗浸sh，脸se也隐隐发白。
太yan愣愣地看着碎星起身脱离大地的护盾范围，这才注意到大地护盾b平时都要小许多，并且也不稳固。
再朝大地的方向望去，对方似乎要维持一个ren大小的护盾就显得吃力了。
还未来得及多加细想，终极恐怖审判便带着光明神剑怒气冲冲地出现了。
「圣光似乎被抑制了。」
被重重地塞了太yan神剑到怀里，太yan一边感受着t内的光属x逐渐稳定下来，一边听着审判带来的报告。
根据审判所言，现在殿内的残酷冰块组几乎无法使用圣光，审判算是冰块组中圣光充裕的那个，如今却也只能散出些微微光。
一旁的大地收回护盾，暗暗喘了口气，看起来真的不轻松。
太yan闻言皱起眉头，但为了不长皱纹很快又松开了：「入侵者呢？」
「大多都跑了。」审判倒是毫不犹豫地皱着万年不松的眉头，「差不多是在碎星用感知传讯让我去拿太yan神剑的前几秒，他们之中有人吹哨，接着所有入侵者就都停止攻击开始往外跑。」
「看来他们达成目的了。」
太yan啧了声，明明他都用尽了十二分力气在感知敌方动向，却什麽异状也没发现，甚至还让对方得逞了。
「我有个猜测。」知道对方在自责什麽，审判从怀中口袋掏出先前给对方看过装着诡异力量的水晶，「我抓了几个往主殿方向跑的入侵者，发现他们身上都有类似的力量感，会不会是——」
「审判！借我看！」
原本正在一旁小憩的碎星突然跳起来抓住了审判的手，金se的眼sisi盯着水晶看，然後猛然抬起头，「怎麽会有这个？」
「从之前抓的入侵者身上提取出来的。」见着碎星急迫甚至惊慌，审判把水晶递到碎星面前让对方能看得更清楚。
碎星却放开手，捞起长棍便往主殿里头跑。
「祈祷室！他们的目的是祈祷室！」
众人一愣，也不知道碎星是怎麽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仍是反应迅速地跟着对方往祈祷室的方向狂奔。
祈祷室是位於主殿最上方的一间圆形大厅，可以说是缩小版的教堂，供奉着光明神像，据说创建旨在让圣骑士们能时时刻刻得到光明神的慰藉与恩宠，但如今大多数的圣骑士还是习惯到光明殿去礼拜，这也许跟骑士们在还未成为骑士时便习惯和家人们到光明殿参奉有关。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冲上主殿最顶层，还没踏进祈祷室内便听见激烈地打斗声。
审判快速拔出长剑，冲向里头为战斗中的绿叶挡下入侵者的攻击，大地则赶紧把伤痕累累的绿叶拉出来。
碎星猛地出现在窗边，把试图跳窗的入侵者全数拦下，再随手丢给太yan让他把人弄昏，接着独自一人开始满屋子打转似乎在找寻什麽。
正和审判对打的入侵者注意到碎星的行为，冷笑了一声，「看来还是有个聪明人，但就算你找到了又有什麽用，那是我们凡人不可觊觎的力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觊觎了。」碎星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了对方一眼，这还是太yan地跟罗兰打一架。
「但浑沌属x的本质更像是一种平衡的概念。」碎星又再度偏头想了想，似乎不太确定该怎麽解释b较好，「简单来说我没办法消灭任何属x，但可以将周围的属x任意转化成其他力量，特别像是相克属x之间的转换，又或是也可以将力量都变成浑沌属x。」
在场的人几乎都听懂了，只有一旁的前太yan骑士长板着脸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和坚石一人似懂非懂地独自做着笔记。
「原来如此。」第一次真正了解了浑沌属x为何的艾崔斯特眼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辉，「那麽这样说来，关於黑暗之地的义务问题如今都未能解决，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阻碍？」
如果浑沌属x真的能够转换各种属x，那麽黑暗之地或许早就该化为大地上闪烁的光明、或是水、或是风，而不是依然要倚靠魔王的诞生来清理黑暗。
碎星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话题总能被自然而然地引导到该解释的方向去：「哎……这就有点尴尬了，可能因为我是浑沌神的力量，所以似乎也被诸神条约限制着而无法直接对黑暗之地出手。」
也就是说明明有能力可以解决，但碍於神明不可直接介入凡间等吧啦吧啦的规定而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还真挺尴尬的。
「不过黑暗之地外的黑暗属x倒是不在限制范围。」碎星连忙补救：「所以老师找到我後，提议让我到圣殿当碎星小骑士，将散落的黑暗属x集中到圣殿转化成光属x，一来人们不会怀疑光属x的来源，二来将光属x用来支持骑士和光明殿的祭司们抵抗黑暗之地，也算是侧面协助了黑暗之地的问题，我听完後立刻就答应啦。」
好家伙，这下连身为浑沌属x为什麽会跑来当圣骑士都解释清楚了。
「碎星找到你的？」尼奥愣了下，觉得这样称呼好像很容易混淆，皱着眉换了个问法：「你老师怎麽找到你的？」
「诶、我也不知道？」碎星歪着头，笑得一副没心没肺，摆明着就是知道但不想说。
看着这欠揍的表情，尼奥再度手痒抡起拳头砸在对方头上。
「这麽说来，前碎星骑士长现在在哪里？」太yan幸灾乐祸地看着碎星r0u着头没打算帮忙治疗，现在他也终於知道治疗为什麽无效了，看来都是被这臭矮子无意识把光属x转化成不知道啥样子。
碎星意外地愣了下，不知为何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一手不自在地摆弄着置於地上的长枪回应道：「老师他应该还在环游世界吧，据说每一任的碎星骑士都会因为在圣殿关太久，卸任後便跑出去旅游见不着人，ga0不好我以後也会变这样。」
「确实在我上一代的碎星骑士长也是这样，完全没有好好交接就跑了。」尼奥环着手附和。
「……」
太yan觉得，碎星这次的离家出走果然是出自传承问题吧，一切的出逃都是为了卸任後的生活做准备。
「所以前两个据点都是你掏空的吗？」尼奥终於问出了心中的猜测，并把话题拉回最初的问题。
「也不算掏空？」碎星歪头思考了下，「就是把除了我之外其余被遗留的力量处理掉後信徒们就自己跑了。」
他基本上就是一路安静地蹬蹬蹬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直奔据点核心，再咻咻咻地默默把所谓圣物变不见，等那些信徒们发现并试着绝地反攻时他早就溜了。
最後信徒们举家搬迁跑了的事他也是隔天灭了另一个据点核心後才知道的。
「你是怎麽处理的？」好学生乖宝宝坚石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提出疑惑。
在场其他人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碎星身上，这可以算是此次事件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如果能知道解决办法那他们就有筹码能够与米德奈特教的信徒们抗衡。
「我自己通常是将散落的力量直接融合啦。」碎星指了指自己的身t，随後又b向等yan怀中的木盒子，「像这些没有被固定的小碎片本来就会主动靠近附近最大的浑沌力量t以求融合，所以你们刚刚才会往我所在的位置移动，而不是朝着据点核心的方向。」
这话资讯量就大了，这表示碎星所拥有的属x总和b核心圣物大很多。
不过也是，能发展出自我意识的属x力量本就不会小到哪里去，甚至还能更简单粗暴地理解成如果没有其他具有意识的浑沌属x存在，那碎星本身就是浑沌力量的最大统合者。
「或是还有另一个解决方式。」碎星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像前几天因为被放置在浑沌神殿的浑沌属x浓缩t还没被找到、我的力量被压制无法顺利融合其他碎片，所以只好借用大量的光明属x让浑沌力量瞬间失衡後自行销毁，因此理论上来说如果有办法导入大量的任意属x让浑沌超载负荷的话任何人都能使其摧毁。」
「你……」太yan顿了下，总觉得听完这番话感觉浑身不对劲，明明得知解决方法应当是件好事。
「嗯？」碎星疑惑的同时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并阻止其他人跟着站起来，反倒自己背起了半个身子大的後背包并拾起了长枪，「总之这就是我为什麽会在这边的原因，原先在这个据点的信徒好像因为另外两个据点被攻破所以都已经撤离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核心的浑沌浓缩t和几个生命t的痕迹，所以也不需要这麽多人前往中央处理。」
而此处属x贫瘠，面前这些人看上去怎麽都不像是有能力可以藉由外力消灭浑沌力量的样子。
言下之意就是，听完这些故事後你们可以拍拍pgu滚了。
尼奥不赞同地皱起眉，用剑鞘阻挡碎星前行。
「这是陷阱。」
且不论米德奈特的信徒们盘算为何，撤除大多数人马却留下圣物这怎麽看都有很大点的猫腻在，甚至对方还没打算多做掩饰，像是看准了一定会有谁心甘情愿踏入这个坑，这个似乎整天只会乐呵呵笑的小混蛋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点。
对方的目的太明显，米德奈特信徒们显然在等待着那个能够与自家圣物媲美的存在出现。
但为什麽呢？
「嗯我知道，所以你们更应该回去。」碎星笑嘻嘻地偏头想了下，随後伸手指向被封印在木盒中的碎片，「你们可以先带这块回去尝试销毁办法，我去去很快就回，不会有事的……吧。」
「你还吧。」太yan简直要无语了，这个臭矮子根本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让他执意要自己行动，「你这固执如果能分一些给坚石多好，这样他当初就不会差点被踢出去了。」
「我很固执的。」坚石蹙眉反驳。
「喔是吗。」太yan哼哼地抓起坚石一同站起身，像是没骨头一样瘫在对方身上望向前方错综复杂的道路，「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走哪一条路b较好？」
「我都可以。」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坚石回道。
「唉、你真是一点都不固执。」
「我很固执！」
其他人也在两人打闹期间站起身，用行动表明了自身立场，无声地拒绝碎星让他们滚回去的提议。
碎星左右看了看，也没再提出要单独行动的话，像是最一开始便是随口说说，心里其实早就清楚其他人根本没可能会同意他的意见。
「走这。」碎星举着长枪看似很随x地指向某一条通道，众人便一点疑虑也没有地跟上。
原先被用来指路的小碎片已然失去作用，被等yan阖上盖子後又加了一层封印才再塞回包内，现在他们面前有更巨大的现成浑沌属x来引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