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4小说
944小说 > 水深尽之 > 02求贤若渴
字体:      护眼 关灯

02求贤若渴

 

大概是因为徵才的内容过於劲爆,光是这半个小时内就已经有五十个人以上浏览了柴淼淼开的荒谬职缺。

柴淼淼本人更是乐见於此,人多代表选择多嘛!

她欣喜的将游标移到回??·????

希望大家也喜欢~

夜半的寝室回归了宁静,秦燊最後还是点开了那个职缺的连结。

看着上头明晃晃的说着要找人来演「ai情动作片」,和荒谬的三节奖金、业绩奖金,乱七八糟福利等。

如果不是工作内容过於荒谬,他想这个职缺肯定会因为福利优渥而席卷各大网路论坛。

秦燊将头深埋在自己的被窝里头。

手机萤幕上的白光,因为光线聚焦,即便自己将亮度调到最低,但依然亮悠悠的映在脸上。

他盯着「收藏此职缺」的ai心按钮,手指摩娑纠结许久,最後还是没有按下。

只是在真正睡着前,他脑袋依然不断盘旋着「四万」这个数字。

「秦燊呀,这次拿到四万块的奖学金,你想g什麽?」

好吵。

夏蝉的啼叫声,因为办公室要冷气的关系被阻隔在了外头,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但还是不妨碍牠们为了在短短的生命周期中,用力鸣叫,x1引异x,并繁衍後代。

「秦燊?」见他似乎走神,对方又一次唤他。

他扯了扯因为尺寸过小,而有些勒脖的衣领,一边看着布鞋上用来透气的网布从密密麻麻的小洞,逐渐成群结伴成了大一点的洞,才慢慢开口。

「一千二拿来买讲义和题库本,三千块想给我妹买个新外套和衣服,要换季了。一千一缴水电瓦斯费,六千缴房租,剩下的留给我妹她补习和缴学费。」他淡淡的开口。

「这学期餐费呢?不和班上一起叫了吗?」

对呢还有餐费。

「那讲义和题库本少一点吧,五百应该可以买题库了。」

没了冷气的外头和凉爽办公室简直是两个极端的环境,只是开个门缝,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秦燊拐了个弯,躲到了被y影处的走廊,并解开了最上头的扣子,甚至还嫌不够似的解开了的黑丛中,竖立着一根看上去短小无助的深se柱t。

柴淼淼冷哼一声。

丑就算了还小。

她啧了一声懒得再看那个丑东西,改往上滑看看这个变态还留了什麽讯息。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太笨,还是太饥渴,居然还自曝自己的ig帐号给她,说是要和她做朋友,也可以勉为其难当她的ai情动作片男主。

看到这,柴淼淼总算忍不住笑了出来。

勉为其难个大便!

她都没呛他就这种丑东西,也配拿出来炫耀?

被气到的柴淼淼二话不说就将那串ig帐号复制,并贴上了ig搜寻的栏位。

她到要看看这个丑东西的主人长什麽样,好让他带着脏东西下地狱时阎罗王不会认错人!

但当页面跳出,已经做好再次被伤眼睛的柴淼淼却不禁怔愣。

她想过了,会传这种东西的人,通常是长相猥琐看上去就不是什麽正经的人,页面应该都是发一些猥琐照片或露骨文案。

可这个陌生男子的页面却与她的想像十分有出入。

他的页面正常的就如同柴淼淼身旁的同学。贴文不是和其他朋友出门的照片,就是和家人出游的照片,大头照也是正而八经背海的yan光正脸照。

柴淼淼甚至不信邪的还打开了他的追踪名单,既没有什麽露n网红,也没有其他非法偷拍的交流帐号,清一se都是耳熟能详的国内外艺人网红,和看上去就是一般人的帐号。

要不是那封简讯先传来,这人的帐号对来柴淼淼来说,就是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人。

柴淼淼一噎,恍神了一下,後才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人的ig和手机号码拉黑,并删除那封简讯。

直到确认简讯内只剩下一些推销广告後,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从什麽时候就开始发抖。

h灿美一在人群中见到柴淼淼,便赶紧招呼,「淼!这里!」

柴淼淼瞧了瞧,确认桌上已经有准备好的食物,这才挥了挥手过去。

「你也去太久。」h灿美嘟嚷,一边把刚拿到的锅贴给她,「玉米,你最喜欢的口味。」

刚出来锅贴还很烫,柴淼淼吹了吹才送入口中,讲起话都有些囫囵,「呼──这、这边人太多,我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好烫」

「你吃慢一点。」h灿美怕她会烫si,赶紧递了张纸筋,「还以为你出什麽事了。」

「我能出什麽事?」柴淼淼瞥眼。虽然没有明说,但h灿美十之听出她口里的话中话。

校园里不知道柴家的人事小,出了这里敢惹上柴家,简直和送头没两样。

因为柴淼淼回来,存在感变的极低的龙克勤,见话题告一段落赶紧cha了个话,「不好意思,打个岔……」

「你g嘛这样讲话?」深怕龙克勤又要语出惊人,h灿美皱眉的同时,内心又不自觉觉得男友的举动有些好笑,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正常讲话就好啦!」

面对恋ai脑闺密和龙克勤的腻歪,柴淼淼已经懒得回应,抬眉意思意思一下就当作是给了他回应。

得到话语权的龙克勤咽了咽口水,把心中已经模拟过三百次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之後才总算开口,「那个……我有朋友在问说,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吃个饭?」

「啊?」大概没料到是约饭局h灿美也有点惊讶,「什麽朋友?」

「不是你想的那种。」龙克勤深怕两人误会,赶紧摆手,「都是男的!资工系的!」

「我是没什麽关系啦。」理解过来h灿美点点头,但又忍不住看向柴淼淼,「但淼淼的话……你直接问她吧。」

「……」被点名的柴淼淼没有马上给出回应,反而在和从锅贴里掉出来的玉米粒奋斗。

龙克勤是真的有些怵她,之前有稍微听过h灿美讲过柴淼淼家里的事情,虽然不是很深入,但他知道她家应该不简单。

而且虽然三人同班也有一年多,但他老觉得和柴淼淼这人太有距离,更别说他早上还惹毛她了。

至於柴淼淼本人,她其实没有什麽想法,饭局这种东西她根本从小吃到大,桌面上还不乏许多大人物,一下南区警察区长坐旁边,一下哪个早期秀场主持大哥跟柴硕他们握手寒暄,又或是南区市长找柴沣拚酒,他老婆找她妈聊八卦。

认真说上来她吃过的饭局可能b他们吃过的米还多。况且b起和大人吃饭,和同龄的同学吃饭或许压力还没这麽大。

而且柴沣常说,社会上,除了金钱,更重要的是人脉。

好的人脉不一定能助你一次上天,但会让你有底气走得更远。

所以她向来不排斥认识新的朋友,可另一方面又觉得很麻烦。

特别是当对方与自己更熟稔时,柴家的背景总会给每一道关系设下无形的高墙。

对於同龄的朋友来说,高墙之後,留给她的绝大部分都是转身的背影。

柴淼淼的沈默似乎明示着拒绝,龙克勤见状,虽觉得不甘,但也没胆再说服她。

而就当他要放弃时,一个带着宏亮的声音男子突地出现,并一把g上了龙克勤的肩头。

「g,不是说好今天要和你们班的同学一起吃个饭吗?怎麽没接电话?」

「虎、虎哥!」龙克勤大概也没想到说人人到,惊讶程度不小於其他人。

只是这熟悉的问候语、这熟悉的g肩搭背,虽然只是余光瞥见,但柴淼淼忍不住哼了一个小调,「果然都一个样。」

还一虎一龙,挺ga0笑的。

不请自来的男子也不是聋了,柴淼淼那极具嘲讽的声音虽不大,但也传进了耳里。

他放开了龙克勤的肩膀,改将目光看向後头坐着的nv生。

可这一眼看去,除了觉得这个毒蛇nv长的挺好看外,他竟觉得无b熟悉。

怔愣之余,从他来的方向过来的门口又出现了两个一高一矮的男生。

「陈虎斌!你跑这麽快g嘛!」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胡安城在门口喊。

等走进了才发现,人群中坐了一个长相甜美的nv生。

胡安城一眼就认出她!

「你不是……啊!」

胡安城的话尚未说完,一个排球却忽然从後头飞了过来。

力道不大,也没打到人,但还是在地面上弹了两下,声音挺响。

接着就听到另一个更沉稳清澈的声音从人群之後传来──

「手滑了,不好意思。」

--

诺:

虽然这本的开头很h爆

但现实中其实更险恶,大家要保护好自己呀ˊ_ˋ

排球落地的声音咚咚的响,气氛尴尬之际,一个豪不遮掩的笑声打破众人之间的沈默。

「噗——」柴淼淼噗哧的笑,一个不小心,连带着原本费尽心思夹起玉米粒,又轻易的掉到到了桌面。

看着滚走的玉米粒,她非但没有觉得可惜,反而还觉得有点好笑。

柴淼淼这人除了自恃自信以外,她脸皮其实也挺厚的。

因为笑声来得过於不合时宜,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抱歉的向大家道了个歉,「我手滑了,不好意思。」

……

一模一样的句子,这任谁听都觉得她意有所指好吗!

秦燊忍不住皱眉看向她,忽然有点後悔把那颗球丢了出去。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丢出那颗球,或许是因为那个荒诞价值四万职缺,又或者是因为昨晚那个不堪的梦境,但无l哪个,直觉都告诉他,如果胡安城在这个时候把柴淼淼的名字喊出来,那麽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产生剧烈的变化。

但具t会有什麽变化,有多剧烈,他现在还说不清,只是看着白天的柴淼淼本人,他觉得这一球丢得应该还算正确。

只见明明上一秒还说着抱歉的柴淼淼,下一秒就像只高傲的猫咪,窝最上层的猫窝,局外人般的,上下摆动她的大毛绒尾巴。

看似漫不经心,又像是什麽都看透的看着底下的人类。

柴淼淼眼神在陈虎斌、胡安城和秦燊的身上都逡巡了一圈,最後才将目光停留在了秦燊身上。

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在锁定什麽猎物一样。

只有她清楚知道,她这麽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无非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好笑。

先是有龙虎兄弟唱双簧约饭局,後又有手滑哥丢排球。

她赌现在八点档都不这麽写了,太无理头了。

而且她真的好好奇,到底怎样的人才会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手滑,然後让一颗b头大的排球「飞」了出来。

但当她最後与胡安城背後那人的身影对眼时,她的眼睛不经意地放大了一些。

接着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她名目张胆的从原本静坐的姿势,改撑起自己的半身,让双方的距离更近。

除此之外,她还伸出一只手,隔着人cha0,对着秦燊做出一个类似於摀嘴的动作,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被单独留下的眼睛,黑黢黢的,即便浏海盖住了一些,依然挡不住他好看的双眼。

柴淼淼单凭这一瞬间,觉得这双眼莫名的熟悉。

总觉得她好像看过不只一次。

而当所有人都看不懂她在g嘛,就连h灿美都被她怪异的举动弄的0不着头绪,拉了拉她的衣摆问她怎麽回事时,只有秦燊知道她在g嘛。

周遭人声川流不息,可他俩却像是强行被拉回了昨晚的时光。

夜灯下,漆黑的巷子穿着一袭白衣裙的她和身全黑衣k头戴全罩安全帽的他,就着鱼皮汤的香味,姜丝、青葱,混着一点香油,让南市的冬日变得躁动不已。

为此,秦燊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不断说服自己,昨天的夜这麽黑,不过几分锺的接触,她不可能看得清的。

奈何柴淼淼目光过於直白,他感觉身t都要被看穿出一个大洞来。

奇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漫了开来,就连迟钝的陈虎斌也觉得奇怪。

但b起这个,光看柴淼淼吃人的眼神,他只觉得现在秦燊完全是一只手无寸铁的小白兔,正被一只大蟒蛇盯上。

还很恶毒的那种。

他只好出来横在两人面前,模样看起来b谁都还凶且语气不善,「你老看着我室友g嘛?」

柴淼淼闻声瞄了他一眼。

按理说一般人在面对身形彪悍的陈虎斌问话时都有些惧怕。

可今天这人是柴淼淼。

若对方要扮老虎,她不介意成为b他更凶的物种。

因此她非但没有任何惧怕,而是慢悠悠的把身子靠回了椅背上,像只慵懒的白猫。

「你们不是说要吃饭吗?」她说,一边摆出让座的手势,「一起吧。」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大家都瞪大了眼,陈虎斌ga0不清楚她葫芦里在卖什麽药。

更别说秦燊了,他完全0不透柴淼淼在想什麽。

她这是认出?还是没认出?

柴淼淼也不是那种善於故弄玄虚的人,见没人要入座她所幸直接朝着秦燊招了招手,「同学,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坐我旁边?我们认识认识一下?」

「靠!淼姐!你真的是太猛了。」下午整点的课准时开始,教授已经开始讲课,但龙克勤实在难忘方才的场面,难得在课堂间不要命的主动与柴淼淼碎嘴。

h灿美有些担忧两人的互动,深怕一不小心龙克勤又踩到了柴淼淼的地雷。

但柴淼淼此时才没心情理这个碎嘴男,她趴在桌上,神情恹恹的,像是受了什麽打击。

十分钟前学餐内,柴淼淼直白的邀请甫一落,不光是陈虎斌龙克勤两人的眼珠子要掉了出来,秦燊本人都吓得不轻。

好在代表下午课程开始的钟声响起。

从来不信神佛的秦燊的颤抖。

「是、是我对不起你、秦熙和你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以、以後我不会再犯了!」

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着实让人听了费力,话语传入耳中已经被割得破破碎碎,但秦燊还是听的好清楚。

但为什麽要说以後不会再犯呢?如果一开始不犯不就好了吗??

为什麽一个逃跑的人,现在又要回来跪在这里承诺呢?

「你……」几乎是从牙缝挤出这字的秦燊看着地上的人。

他的心情没有b他好过,但为什麽,为什麽要来他面前跟他说这些明知道是谎言的话。

为什麽要让他知道,然後再让他承担这一生都不一定能肩负的重量。

为什麽……

「g恁娘!秦大为,n1taa是好了没!?跟儿子拿个钱还要拖拖拉拉,是gui孙腻?」

粗俗的话语从本来就不宁静的夜晚横空出世,佝偻的影子不再变小,反而多了更多张牙舞爪的獠牙。

秦燊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血ye逐渐变凉。

「再、再等我一下!」佝偻的影子不再圆润,反而滩成一条黏呼的大蛇,一面往那个站得直立的少年前去,「他、他刚刚说会给我二十万,对、对吗?阿燊……」

扭曲的姿势、始终隐藏在黑暗的面孔总算露出了半边,b田汶彩更加蜡h的双眼,掺和着血丝,酒味r0u杂着几乎笑得辨不出五官的脸庞逐渐靠近。

「阿燊。」他喊,话中殷殷盼盼,似缠上猎物不肯松嘴的怪物,「你刚刚答应爸爸的,对吗?」

「好了啦,不要再演什麽父子情深了,恁爸没兴趣陪你们演。」一个彪形大汉从另一侧出来,右手拖着一只闪着银se光线的球bang。

金属摩擦着原始的h土,划过地面突起的树根,沿着秦大为身边描绘,最後来到秦燊的脚边。

「你是他儿子?」他问。

秦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刚刚和他求饶但都始终不曾将手掌合上的秦大为,此时双掌贴合,无b虔诚。

「二十万呢?」见秦燊没有回答,那人又问。

秦燊收回视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五官明明b秦大为可怕不少,但却不让他反感到吐。

於是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方不禁一愣,「笑三小?」

「没事。」秦燊摇摇头,虽然嘴角的弧度始终没下去,但眼神却b在场的任何人都还要冰冷,接着他说:「他不是我爸,我不认识他。」

「c!」那人啐了一口。要不是看在二十万的份上,看秦大为那个孬种演戏已经花光了他的耐心,现在又是在演哪出?

男子举起球bang,也管什麽二不二十万的,没要到钱,他总要找个人交代。

眼见金属球bang因为月光的照拂变得更加闪亮,秦燊却连闪避的力气都没有。

他甚至感到无b的放松,如果这一下能让自己和秦大为从此两清,那就来吧。

如此想着的同时,一道声音喊了他的名字,并在下一秒他的双脚有了自己的想法,随着身後的力量,往後退了好大步。

「妈的!n1taa谁啦!」挥bang落空的男子终於忍不住大声咆哮。

「n1taa才谁咧!」那人回呛,虽然声音是软软的nv生,但吼起来也没在客气的。

「g!」被激怒的男子像头失控的猛兽,他也不拿武器,改往他们的方向扑。

秦燊直觉不对,准备往前一步时,另一个更娇小的影子从他身後窜出,接着两手一脚,分别往男子的脸上和鼠蹊部攻击。

男子痛苦的惨叫,而就在秦燊ga0不清楚究竟发生什麽事的时候,他的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

然後双脚本能的追随着晃眼飞舞的长发向前奔跑。

树影还在摇动,光影也跟着变幻,脚步从一开始的慌乱逐渐有了自己的节奏,原本拉人的变成被拉。

手腕的温度,下移到了更加柔软的掌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夜里不断放大,後头的人终於投降,「停、停下来!我、我不行了!」

但像是彻底撒了欢,领头的人丝毫没有放下脚步的迹象。

眼看前方的路,暗的像是没有尽头,再这样跑下去,荒谬一点,或许真的能跑到世界尽头。

「秦燊!」终於,她忍不住。

「停了!」她气喘吁吁的喊,而他终於停下了脚步,却始终背对着她。

--

诺:来一首《下一个天亮》?

秦燊背对着她的同时还牵着她的手,这样的场景固然诡异,但柴淼淼此时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没空管他。

明明她腿也不短的,怎麽跑起来这麽累人。

而且两人看似疯狂的在夜中奔跑许久,但现在定睛一看,两人还在南市市立医院这里,只是从最西边跑到了最东边。

她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跑这麽快要si,我差点摔倒。」

「你这麽会跑,那刚刚球bang挥下来的时候怎麽不跑?」

「在冯盈那边的员工训练没有教说看到球bang要跑吗?怎麽像个傻子站在那边?不行,我等等给她打个电话说说。」

受不了似的,柴淼淼叽叽喳喳个没完。

同时像是回过神来的秦燊嗫嚅了一句,柴淼淼没听清楚,但抱怨完之後确实让她的心平复不少。

虽然她是柴淼淼,但在面对紮实的球bang和身边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她知道球bang挥下来,会si的。

也是到这个时间点,她才注意到秦燊还没有撒手。

不同於自己冬天手脚冰冷的老毛病,秦燊的手很热,伴随着脉搏跳动,渐渐的与她的心跳同步。

要按往常她真的会没皮没脸的乾脆直接握着,或拿个情趣手铐铐起来算了。

煮熟的鸭子怎麽能让他跑!

但一想到他们前几天还在吵架、上一秒还在逃命,这一秒手上还在流血,说什麽也不太适合。

等等……流血?

柴淼淼瞪大了双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出现了,暗红se的血渍,不算多,但可能因为跑步晃到的关系,泼墨般的出现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看上去依然怵目惊心。

「血……」

「嗯?」灵魂还在游移的秦燊没听清楚她的话。

从躲避到逃跑,他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他甚至不觉得他们已经脱离险境,因此他此时的jg神状态还停留在高度紧绷的求生位置。

但已经找回冷静的柴淼淼颤抖着声音,但声音大一点的又道:「有、有血,你流血了!」

说完,她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秦燊愣了愣,原本漂浮的思绪,也总算被她晃回了地面。

他皱着眉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为了避免柴淼淼晃得他眼神无法对焦,他用了一点力才让她的手安分下来。

只是手不晃了,他的眉头却锁的更紧。

「这好像不是我的血……」

什、什麽意思?柴淼淼茫然。

秦燊清了清喉咙,有些不自然,「这个好像是你的血。」

怎麽会?

「你的美甲好像断了。」说完,秦燊又皱了一下眉,「不痛吗?」

只见柴淼淼被他牵着的那只手的小拇指上,浮夸的水晶指甲正苟延残喘的悬挂在那边。

上头的水晶亮的晃眼。

说真的,刚刚只顾着跑步和踹,肾上腺素完全激发的她,把全力都放在要努力奔跑的情况上,以至於柴淼淼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指甲断了。

所以两人当都冷静下来,失去任何求生意志的她,终於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剧烈疼痛感。

那种骨r0u分裂、烂r0u在指尖上发热的痛感。

而就当她的沈默太久,秦燊以为她是不痛时,他耳边突然传来「哇」的一声。

柴淼淼嚎啕大哭。

西侧的位置离急诊不算远,撇除柴淼淼一路鬼吼鬼叫自己会截肢、会失血过多的哀嚎,秦燊还算顺利的将人带到了急诊处。

大半夜的急诊,看着少年牵着爆哭的少nv走进来时,大家还以为是发生什麽不得了的事。

结果是小nv友的指甲断了呀。面容藏在口罩後头的医生暗自咋舌。

他看了看柴淼淼的伤况点了点头,「同学,把手给我。」

眼框还挂着泪的柴淼淼下意识的摇头,原本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完全不见踪影,现在就像一只将要被剪指甲的小猫,整个人缩在秦燊的身侧。

晚上值班急诊已经够让人烦躁了,现在还要看年轻人放闪,医生忍不住叹气,「你不把手给我,我怎麽帮你治疗!」

秦燊也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低喃,「别闹,快给医生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痛傻了还怎麽了,柴淼淼说什麽也不肯松手。

眼看急诊医生的火都要冒上来了,秦燊总算弯下腰,在她耳畔低喃,但声音又不算小。

他说:「你再这样,手指头等等会烂掉,坏si、发黑,最後整只手都要剁下来!」

秦燊煞有其事的威胁听得医生三条线。拜托!他拿的是手术刀,什麽剁不剁的,他又不是卖猪r0u的!

但没想到秦燊的「哄人」的方法似乎真的有用,柴淼淼在听到要剁手的时侯,还真的乖乖松了手,把手交付了出去。

医生:……

幸好柴淼淼的指甲断的还算平整,医生大人拿出小剪刀帮她修剪断裂的部分,然後再消毒杀菌,用小木板固定包扎,并交代之後的养护方式後就完事了。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柴淼淼呐呐的看着自己肿成两倍大,但似乎已经结束的手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医、医生,我不用拔指甲吗?」

白袍因为震惊,晃荡了两下,「拔什麽指甲!你这哪需要拔指甲,下次断了,让你男朋友剪一剪就好了!」

还处於茫然状态的柴淼淼,「可、可是我留很多血欸。」

「那现在不是不流了吗。」

「……」

「我说你们年轻人别老是玩这麽激烈!不能和和气气的相处吗?像我和我老婆结婚十年都没有吵过架,你们……」

眼见医生越扯越远,柴淼淼头脑也还处在「就这样?」的状态,在场脑袋最清楚的秦燊赶紧道了谢後,就把人从位置上拉起,逃走了。

这次的肌肤接触很短,几乎是柴淼淼一起身,秦燊就撒手。

但除此之外,两人还是挺有默契的走到了急诊外头的花圃。

此时夜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月se也不再张着獠牙、成为黑影的助手,而是温温柔柔的为他们照着光。

秦燊低着头看着也正在低头看着自己手被包起来的柴淼淼。

「谢谢。」

几乎同时,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这似乎是两个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相处的时间,要按平常早就先把彼此气走或吓跑了。

「你怎麽来了?」大概是不习惯和柴淼淼的相处是如此安静,难得的秦燊主动开了口。

「就、就路过来看看。」柴淼淼支支吾吾的回答。

「谁没事会路过医院……」秦燊傻眼,要按平时他肯定嘴上不饶人,但毕竟今天是特列,他姑且不计较。

柴淼淼此时真恨自己不会说话,在心中自我腹诽了一阵才又说,「我、我其实是来找你道歉的。」

「道歉?」没想过这个目的,秦燊有些惊讶。

打从他知道柴淼淼、接触柴淼淼开始,他就知道这nv人字典里八成没有道歉这种东西。

但她居然特地跑来道歉?

「我、我那时候不是那个意思,也是真心诚意的想问你对那个职缺有没有兴趣。当然,如果你觉得给钱是很羞辱的事,我们也可以合作免费了,互惠的那种。」柴淼淼笨拙的解释,可越解释越觉得奇怪。

更不用说秦燊此时的脸已经黑了一半。

这nv人真的,很不会说话!他在心中大吼。

可所有白眼,又在看到她手上的伤,却又化作微微一叹。

「你真当自己是猫了吗?那种情况下,怎麽会想用手去抓别人的脸。」回想起稍早的情况,秦燊不着调的说。

「我身边又没有武器。」柴淼淼耸肩,接着还有点骄傲的抬起头来,炫耀般的,「而且我还踹了他的j1j1!我很强的好不好!」

因为角度的关系,柴淼淼在抬眼的瞬间,彷佛让整个月光都凝聚於此。

在这之前,秦燊始终找不到自己为什麽会放纵柴淼淼在身边胡闹,什麽五百块、四万块的,直到他现在才明白,或许就是这双明亮的眼睛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任两人的关系走到现在。

「为什麽是我?」最後秦燊听到自己这麽开口,「为什麽非得是我。」

他这样的人,有什麽非要他不可的理由。

--

诺:指甲断掉真的好可怕qq

柴淼淼觉得秦燊这个问题就好b,如果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要救谁?

无聊,且毫无意义,还充满陷阱。

她确实可以回答的非常谄媚,非常符合当事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例如:喔,因为你很帅;因为你那边看起很大;因为你t育很好看起来很厉害。

但那有意义吗?就不能自己游吗!!况且她妈根本不需要她来救。

於是选择自己游的柴淼淼又恢复那个有些欠的个x,「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员工挑老板,老板也可以挑员工啊。」

秦燊是真的觉得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他咬着牙,冷哼,「我的情况你刚刚也看到了,四万块?门都没有。」

「我不介意加价。」

「二十万你也可以?」秦燊嘲讽技能开到最大。

柴淼淼一脸认真,「如果你能力有到,没有什麽不可能的。」

「疯子。」终於,他说出了他最不想说的那个话。

以前听到陈虎斌这样喊柴淼淼时,他都会觉得不妥,毕竟在这疯狂的世界中,谁也说不准谁才是那个正常的。

但因为她一而再的放飞,秦燊觉得要成为疯子的门槛还是挺高的。

所以疯子柴淼淼尽管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却依然理直气壮,「我就是疯子,但这种事,你情我愿,我不觉得哪里有错。」

「没有ai你也可以?」秦燊真的ga0不清楚她的脑回路。

他自认自己不算古板,但他实在无法想像在没有ai的情况下和人做那档事。

「你打手枪的时候想过ai吗?」忽然,柴淼淼问。

秦燊一噎,蹙眉,「这能一样吗……」

「在我看来一样。我不需要ai,跟我做,你只需要当是在打手枪就行了。」柴淼淼淡淡的看着眼底没有情绪,却认真的很。

行个p!秦燊瞪大着眼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人。

即便她每次在黑暗中出现,都带着为数不多的光亮,但他忘了,月光同时也是冰冷的。

直到上一秒前,他真的完全忘记柴淼淼是个会在求职网上发荒谬职缺的人。

可当现实把他抓回地面时,他才发现,他似乎和她所想的自己相差太远。

「抱歉,我不认为自己可以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和别人发生x行为,你另请高明吧。」

「……」居然用这麽中x的词汇「x行为」,柴淼淼莫名觉得有些萌。

秦燊是真的不知道哪里点着了柴淼淼的兴趣,但看着她笑弯的眼,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眼看他又要走,柴淼淼这次不忍了,也不顾手还有伤,直接上手就抓住他。

秦燊自然是非常不满的,但b起心中的不满,柴淼淼手上的纱布才是最让他刺眼的。

他可不想再跑一次急诊。

好在柴淼淼还是怕痛,人不跑了,她也就不抓了。

「你爸的事情,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她说的恳切。

但秦燊的眼神却像是一瞬间掉入寒冷的冰窖,「他不是我爸。」

说完,秦燊这次转身转的非常决绝,留柴淼淼一个人在原地。

被留在原地习惯的柴淼淼坐回了长椅上,急诊室方向的位置灯火通明,但秦燊走入的方向却一片黑暗。

她不禁想起秦燊的话。

但想的却不是那句「他不是我爸」,反而是他没有办法在没有感情基础上和别人za。

她拿起手机,用剩下的九根手指头在手机萤幕上敲打,并且在某个段落上突然犹豫了一下,才接着继续。

「可以不谈恋ai但和别人……发生x行为吗?」

搜寻结果第一页:

——可以,但人们通常称呼这样的关系为pa0友。pa0友一般来说只会有身t上的接触,而没有其他心灵交流及金钱上的往来。

柴淼淼不太同意,她可以不是会吃别人豆腐的,她给钱的!

於是她在搜寻的栏位上,重新改了一下。

「可以不谈恋ai、但给钱,跟别人发生行为吗?」

搜寻结果第一页:

——不可以,此情况将有可能被视为pia0j,此行为严重可能涉嫌违反相关法律。

呸呸呸,什麽pia0j!她才没有这个意思,她要的是别人和她合作啊!

柴淼淼懊恼的将手机丢在一旁,这都什麽狗p搜寻引擎!

然而,下一秒本来暗下的手机却突然嗡嗡两声。

一封来自简讯app提示的通知亮起,柴淼淼想都没有想的直接打开。

接着收到一张画质不太清晰的照片。

因为距离的关系,照片被人放大不少,画质有些模糊,但尽管如此,还是可以从照片里看出,天se已暗,仅有一盏路灯散发着微量的光线,周围是修剪过的矮小灌木丛,旁边则有一张长椅,上面坐着一位披散着头发的nv生正拿着手机……

柴淼淼怔愣,同时又是一张照片弹出。

是相较於上一张照片,光线和画质都明亮十倍的室内,面前是一片白se砖墙,左边隐约透出绿se的隔板,一个白se马桶前一个男x的x器官全然0露在外,上头还有r白se状的yet残留。

柴淼淼忍不住作呕。

同时,手机持续嗡嗡的叫,但这次不是照片,而是文字。

——宝贝,你怎麽受伤了?

——你受伤我会心疼的。

——你知道最好癒合的方法是什麽吗?

——那就是跟我打一pa0。

——打完就不痛了。

——宝贝你怎不回我?

——你上次不是约好要跟我一起za了吗?

……

看到这里,柴淼淼面se一黑,心中的火烧得很是旺盛,她打了两个字给对方。

——去si。

接着又输入。

——你等着,我会报警的。

便是删除封锁二连杀。

萤幕暗了,手机也不震了,可柴淼淼的手还是抖的,特别是在看到第一张照片後。

那个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的背影,正是自己。

她试着回头张望,但方圆百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她努力压抑住害怕的心情,尽量往明亮处快步走去,一边打给h灿美。

可当电话响到一半时,她一想到如果那个变态还在这附近……

柴淼淼立刻挂断了电话,改拨给李叔。

她不是一个会主动打电话给家里人的人,所以李叔一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便觉得苗头不对。

「小姐你还好吗?」边问,李叔已经准备好去拿车钥匙了。

果不其然。

「我在南市医院这里,麻烦你过来接我一趟。」柴淼淼边说,急诊的门恰巧开启。

「医院!」李叔惊愕,「您受伤了吗?还是?」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朋友。」她摀住话筒极力的轻描淡写,并往人多的地方走。

「好好好,我现在马上出发,您稍等我一下!」知道不能再耽搁的李叔也难得不再和她多聊,直往车库奔。

直到挂下电话的那刻,柴淼淼瞬间脱力,忍不住在衔接一般看诊区和急诊室中间的空地蹲下。

她从未如此恐惧过,就连刚刚挡在秦燊面前,金属球bang的声音在耳边划过,她都没有这般害怕。

这麽近的距离,对方是从什麽时候跟过来的?看了多久?怎麽知道她在这里?怎麽知道她受伤的?

混乱的思绪堵在脑壳里面,塞得她两侧太yanx隐隐发胀。

她向来不屑,也最讨厌这种像是躲在yg0u老鼠般的行为。

只有没种的人才会躲在y暗的角落行动、不断叫嚣。

她如此说服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直到把自己说服到了麻木,刚刚的恐惧才总算被自己压下。

可尽管如此,脑袋还是昏,所以当秦燊的脸以前所未有的距离在自己面前放大时,她一掌就拍了下去。

秦燊骂了一个g字。

原来,不是梦。

然後柴淼淼的灵魂又好像突然被人上紧发条,开始重新运转。

最後她忍不住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秦燊骂脏话。

--

诺:哎呀,七万多字了呢~

柴淼淼笑了,秦燊却觉得毛了。

毕竟大晚上一个nv生手上抱着纱布,披头散发蹲在医院大厅路中间。

想想有够诡异,更别说他刚刚还被赏了一巴掌。

他是不是真的和柴淼淼犯冲,怎麽走哪都能遇见她!

他面se不悦的起身退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并在「视而不见」和「质问他为什麽打他」间来回考虑,最後还是叹了口气,选择了前者。

毕竟,在几分钟前,这人卷曲身t正微微的发着抖。

「你怎麽还在这里?」他的脸颊上还有点她掌心的余温,因此语气也不算亲切,甚至连眼都不撇过去看她。

但等了几秒,都没等到回应。

秦燊疑惑的看着地上的人,「你g嘛不起来,脚不酸吗?」

被打得可是他,但怎麽会是柴淼淼蹲在地上。

原以为这次又是自问自答,孰料柴淼淼发泄般的吼了一声,「酸!」,接着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

只见她左右脚争先恐後向前向後,就像只刚学走路的企鹅,吓得秦燊连忙扶了她一把。

秦燊的举动无疑是下意识的出手,就好b在路上扶老nn过马路,动作不算粗鲁也算不上温柔,可当双手接触到那几乎冰冷的肌肤时,他错愕不已。

这时候一直披在少nv眼前的秀发散了开来,露出了刚刚始终被遮住的脸庞。

她嘴角的弧度依然是上扬的,但双眼却空洞的宛如深渊。

这是秦燊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

在他的眼中,柴淼淼的眼睛或灵动或狡黠,每每望见都能盈满星光。

原本泰然自若的手这下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柴淼淼?」

没有回应。

「柴淼淼!」秦燊又一次唤她,这次大了点声。

柴淼淼觉得耳边好吵,明明已经关上门、不去理会了,为什麽还有人一直拍打着房门。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烦si了,她要看到底是哪个讨厌鬼一直敲!

於是她起身,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向门边。

金属的手把一点都不讨喜,冷冰冰的,让她十分犹豫到底要不要握上。

下一秒,门把被人从另外一方转动,柴淼淼吓得忍不住往後。

门开了点缝,外头又是那个洁白的磁砖、绿se的隔板。

她下意识的开始颤抖。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看到另一个让她不适的场景。

但没有。

门缝没有被人拉开,反倒是一只手伸了进来抓住了她。

她想要躲,她开始奋力挣扎,然後她看见了手臂的主人。

「秦燊?」她轻声的喊,语气困惑,但眼神尚未聚焦。

被喊到名字的秦燊则是愣了愣,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柴淼淼叫自己的名字。

以前她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周围,然後跟他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後,就没有然後了。

真正有意义的对话没说过几句,更别说是喊他的名字了。

但现在或许不是在意这个的时机,柴淼淼的状态很不对劲。

因此他又唤了一次柴淼淼的名字,「你还好吗?」

「嗯。」意识渐渐回笼的柴淼淼乖顺的点点头,「很好。」

其实早在秦燊骂脏话的那一刻她的意识已经汇聚得差不多了,但不知道为什麽心中还是有一块力量把她拖回某种情绪漩涡。

好在手臂上的温度是如此的真实,秦燊刚刚骂脏话的反应是如此有趣。

所以她平安的脱困了。

而脱困的第一步——

「秦燊,你刚刚是不是骂脏话了?」柴淼淼笑弯了眼,在手臂都被面前眉头紧锁到b捕蚊灯抓到的蚊子还多的少年抓住时,她灿烂的一笑,「好可ai欸!」

现在这个是重点吗!要是以往秦燊一定会这样喊,但看到柴淼淼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他忽然就不想计较了。

什麽空洞啊、深渊啊,还是不适合出现在她身上。

确定她能好好站稳之後,秦燊收回了手,并且不自然的将双掌往身後藏了一下。

他流手汗了。

「你怎麽还在这里?」见她还在笑大概是恢复正常了。但他完全不想回答她,改绕回原本的话题。

「等人。」柴淼淼说,眼睛依然弯成小桥。

「还要很久吗?要不要陪你?」秦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柴淼淼忍不住愣了愣,而罪魁祸首本人也被自己吓得不轻。

还是柴淼淼率先回过神来,她笑眼弯弯的说,「现在不等了。」

「?」

「我说!我现在不想等了,我们回家吧!」

秦燊看着像是地缚灵一样站在自己机车旁边的柴淼淼,十分无语,「你不是要回家吗?g嘛跟着我?」

「我不是说一起吗?」柴淼淼一脸理所当然。

「我是我,你是你,哪来的我们家。」秦燊简直要被气笑。

「喔。」柴淼淼点头,状似听进去了,实则没有,「那你送我回我家吧。」

「我又不是你的司机,你不能自己叫车吗?」

「送一下怎麽了吗,大不了我给你……」柴淼淼下意识的回答,可到重点之处,她难得的踩了个煞车,舌头抵在了贝齿後面。

秦燊也没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突兀的空白。

「你就不能当作举手之劳,友ai同学一下吗!」最後柴淼淼把话题圆了过来。

但柴淼淼说话的技巧真的很烂,秦燊根本不觉得两人有熟到可以举手之劳的。

「我等等还要去凤凰城打工,真的不方便。」投降般的,秦燊试图和她讲道理。

si皮赖脸的柴淼淼,「那顺便吧,你把我载去那边也可以。」

柴淼淼可以不代表他可以,管她和冯盈有什麽关系,他可不想再剪一次别人的头发。

可拒绝呢……柴淼淼大有他敢把她丢在这里,她真的会用双脚追车追到他愿意载她为止的气势。

於是,在柴淼淼百般抗拒穿上雨衣作为防风保暖,而抢了秦燊外套的情况下。

穿着两截式雨衣的秦燊,和穿着他外套头戴西瓜皮的柴淼淼,一同坐上了秦燊的老爷车出发。

这似乎是柴淼淼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坐上机车这种交通工具,一路上,她难掩兴奋之情,手抓着秦燊的雨衣又叫又笑的,一下学古人在骑马驾驾驾个没完,一下又喊着要秦燊再骑快一点,惹得秦燊频频在前头威胁要把她扔下去。

但她才不怕。以前觉得秦燊难懂,现在才发现他其实刀子嘴豆腐心。

周遭的景se因为车速变的模糊,大楼和路灯的光晕模糊成银河般的模样,於身旁两侧流泻。

尽管风从脸颊两侧滑过有些冰冷无情,但此刻的她,面前却有一个如同山一样的屏风为她挡住所有扑面而来的黑暗。

忍不住的,柴淼淼收紧了手,半身向前,靠上了今晚的依靠,「秦燊,谢谢你。」

秦燊愣了愣。

为了遮风挡雨,雨衣的材质通常都y得不近人情,但却不妨碍他感知後头接近的触感,还有那个与风声r0u杂在一起的感谢。

他的心脏为此漏了一拍,还差点闯了红灯。

因为急煞的关系,柴淼淼的脸不免俗直直撞上他的背,撞疼的她忍不住吼他,「你g嘛,很危险欸!」

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好嘛!秦燊在内心咆哮。

心脏尚未找回秩序的他义正严辞,「你、你才危险,坐後面不准睡觉!你敢睡着我真的会把你丢在路边!」

她什麽时候睡觉了!觉得冤枉的柴淼淼瞪大双眼,就要回呛时,绿灯重新亮起,秦燊猛地催了催油门又继续往前。

柴淼淼的脸颊又挤上了他的背。

臭秦燊!她等等下车再找他算帐。

但即便秦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睡着,可当微微的晚风配上脸颊上的温暖厚实的枕头,柴淼淼还是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秦燊这人身材,真的挺不错的。

「喂,别睡了下车。」柴家别墅社区的门口前,秦燊拍了拍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背喊人。

明明都吩咐不要睡了,怎麽一转头人就睡得跟无尾熊一样。

只见那白皙的手背缩了缩,不但没有松手,似乎还有更紧的感觉。

正当秦燊想她是不是睡太熟的时候,耳边传来超不自然的语句,「还困……」

秦燊脸一黑,打得又更大力,「你少装睡了!起来!」

「欸!很痛欸!」在今天终於认知的自己其实挺怕痛的柴淼淼嚷嚷。

「痛还不放手!」秦燊睨了她一眼,「少吃我豆腐了!」

「谁吃你豆腐了啊!」柴淼淼也瞪他,但手确实收得越紧。

而就当两人还幼稚的僵持不下时,大门口匆匆跑出一个人影,正是柴淼淼家的陈嫂。

两人面面相觑,柴淼淼正想解释什麽时,陈嫂连忙捂着自己已经笑开怀的脸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说完就娇羞的跑走了。

……

两人傻眼的同时,柴淼淼几乎是逃难般的撒了手。

原本吃秦燊吃豆腐的心根本不复存在,她擦了擦手,语速前所未有的快,「谢谢你送我回来,冯盈那边我会帮你跟她说一下,你今天就别去了,好好休息吧。掰掰!」

在今晚,柴淼淼第一次成了逃跑的那个人。

--

诺:因为这两个活宝,我觉得我对甜的标准开始怪异起来

大概是因为今晚的折腾,到家的柴淼淼在梳洗完後,沾床没有多久久陷入梦乡。

梦里,是好久不见的周公大人,她熟练的和对方问好。

周公也乐呵呵的回以她一个笑容。

这次的梦似乎是跟着真实世界的时差,天se转黑,透露着清澈空旷的深蓝,上头半点白星都没有,反倒是一弯明月安安静静的挂在上头。

大概是t谅她今晚受了不少惊吓,周公他老人家安安静静的晃着自己的衣摆,摇摇晃晃带她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海边。

这里的沙滩是接近墨黑的颜se,连带着远处的海se,一眼望去漆黑的让人分不清海与陆的界线,唯有不断拍打溅起上来的浪花和柴淼淼自己,是这暗se沙地上唯一的光亮。

待回过神来,柴淼淼才发现自己又被独留下来。

她看着黑se的砂粒,思索了一下,这才鼓起勇气缓缓踩上沙滩。

出乎意料的,b起看上去,黑se沙子其实不太扎人,并意外的松软,每踩一下黑se的沙子便会没过她的脚背,温度更没有想像中的冰凉。

她一步一步留下或深或浅的脚印,看着漆黑无际的海面,她头一次没有下水的愿望。

柴淼淼随意找了一处躺下,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就像是从南市医院回家的路上那样,尽管没有繁星点点,一路上却仍有月亮在上方守望。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在前方帮忙挡住黑暗的背影。

如果他现在站在她的面前,那他是否也会像今晚一样,为她挡住此时的黑暗?

即便他是那样的讨厌自己……

随着海cha0声有节奏的一下接着一下在耳边响起,她选择将双眼闭上,让自己全身沈浸到此刻的环境。

听着听着,她似乎还听出一些心得了。

细细碎碎,绵而不决的沙沙声响,是冲到沙滩上的细小泡沫。

遥远沈闷,尔後清脆一响的,是拍打在岩石上的浪花。

而婉转曲长,娇嗔黏糯的,是不断从下身传来的快感。

……

柴淼淼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反应,就接连被下身颤栗的双腿和强烈的快感淹没。

她忽然想起一个月前的春梦,那时候在游泳池内,她被一个连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人给用手送上ga0cha0。

这一次,没有了水的隔阂,对方的手碰上蕊点时的触感更加清晰可辨,乃至於快感也更加强烈。

不过来回的搓r0u、打转几下,她便能感受到下身泌出大量的滑ne。

手指跟着海cha0起伏,耳中清脆的海声,逐渐被黏腻的水声盖过,柴淼淼终於忍不住哼嗔起来。

快感不断在前端叠加,从尾椎一路到後颈,su麻的感觉不断拉扯着她的理智。

忽然,一个大浪袭来,用力的拍上了礁石;柴淼淼觉得自己也被拍打上至云端的同时,那不断怜惜於外头的手指,就这麽没进了sh润的甬道之中。

因为异物的进入,柴淼淼被激的喟然一叹,连带着手脚跟着绷直,就里头的nengr0u也急忙翕动着,感受外来物的侵略。

而就在她以为这次会跟上一次一样,到这步就结束,孰料,闯进甬道的手指却开始与绵绵不断的浪cha0一样,开始在里面直进翻涌。

拉扯般的进进出出,就像相互对立,同时也相互默契的两人。

这样的情况无疑是陌生、让人不安的,可同时也是让人感到刺激和兴奋的。

和方才在外头直接大胆的进攻,没入的手指却如同g魂的g子,在里头或深或浅的绞弄。

而原本就被快感推上云霄的柴淼淼,此时更加觉得魂不守舍,特别当两指滑过某个粗糙的凸点时,就像是有gu电流从後颈攀升到头皮,麻得让她近乎失去理智,声音也变得软糯绵长,甚至下身也开始主动追随手指的节奏。

手指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变化,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下身的靡靡之音越来越重,激起的浪花也越来越密集,白se的泡沫随着手指在变得鲜neng滴红的花瓣不断来回进去,就像是挂在花瓣上的露珠。

柴淼淼已经无法思考,脑袋除了yi的水声,就只剩下方的快感和下意识想要迎合快感的摆动。

终於,她忍不住拔高声音、绷直了腿,在手指再一次与凸点相遇时,她来到了ga0cha0。

同时,原先一直没有明确手指身影的人,此刻却有了无b清晰的影子。

他乖顺的浏海盖住了部分的眼,可不妨碍柴淼淼看见他高挺的鼻、好看的唇和那双今晚在南市医院时,牵着并扶住她的手。

模糊的春梦对象,在今夜终於有了明确的身影。

「秦燊……」呓语般的,凌晨四点,窗外的天根本就还没有亮起的念头,柴淼淼枕着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版,神情有些恍惚。

即便整个春梦的过程中,柴淼淼是享受的那方,可不妨碍她在ga0cha0的余韵中喘息。

晚风从窗帘的缝隙溜入,稍微吹散了室内扬起的高温。

下身依然是让人不适的粘腻,但此刻柴淼淼没有冲去厕所的慾望,反而是将手伸入了自己的k裆。

不等她的手指碰上珠蕊,便有一gucha0气将她的手指包围。

她不禁怔愣,咽了咽口水,最後还是r0u上了那个端点。

她模仿着方才梦里的节奏和力度,一边闭上眼想像着双手其实另有其人。

想像那人是怎蹂躏她敏感的珠蕊、又是如何霸道的抓着她沈沦於快感之中。

「嗯……哼……」舒服的声音从鼻尖哼出。

随着水声越来越大,蕊点也越来越肿大,她奋力一按,达到了y蒂ga0cha0。

ga0cha0完的她在床上愣了愣,然後有些犹豫般的,将中指重新贴近那个正在流水的小孔。

她深呼x1了一下,最後一gu作气的将手指亲自送入。

虽然没有梦里两根手指加起来的粗大,但对於第一次ziweicha入的柴淼淼来说也足够刺激了。

里头的软r0u迫不及待地朝手指蜂拥而上,将其紧密的包裹住,这次b起yda0,由她的大脑率先引领她直至ga0cha0。

虚实两次ga0cha0的余韵让柴淼淼近乎筋疲力尽,等不及重新梳洗,她又重新坠回了梦乡。

多亏昨晚彻夜的疯狂及纵慾,柴淼淼在隔天喜提重感冒。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慾火焚身,但直到早上梳洗完毕後,头昏的情况非但没有改善,就连意识上也被人披上的薄纱般,十分朦胧。

後来还是请陈嫂带着温度计上楼,这才确认了自己真的发烧了。

柴淼淼不是一个常生病的人,可一旦生起病来就会非常严重。

一般没烧个两三天是不会好的。

於是在抢撑着意志力的情况下,她给h灿美简单发了个自己生病的语音後,不等她的回覆,柴淼淼又匆匆躺回了床上。

「咳、咳……」

十分钟了。

陈虎斌看着旁边咳到快把肺咳出来的秦燊,一边拿起书当保护版似的遮掩住了自己的口鼻,「你昨天是跑哪里浪了,怎麽咳这麽严重?」

「才没、没那麽夸张……咳……我等下就好了。」将面容藏在口罩背後的秦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但陈虎斌才不信他,依然和他持续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你不会是去医院被传染了吧?医院病毒很多的。」

「咳、咳才不是……」秦燊一愣,突然想起昨晚那只挂在自己身上的无尾熊,於是话锋一转,「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麽事……?喂!喂,你别跑啊!」陈虎斌看着一溜烟跑走的背影,呿了一声。

这跑步速度,不说,还以为他要赶去见哪个小情人!

诺:? ̄??? ̄??

秦燊花了一些时间才从资工系的大楼到水产养殖系所在的大楼。

到也不是说路线多难找,而是两系的距离确实有点远。

按柴淼淼之前天天蹲人的程度来看,这路肯定是没有少走。

南市的天气最近老yyan怪气的,时常前一天还在降温刮风,隔一天又晴空万里。

今天的天气又变回了有些闷热的气温,秦燊抹了抹额头的汗,压紧了口罩上面的铁丝这才往水产养殖系移动。

相较於资工大楼,水产养殖系这处还同时结合其他农业生物等相关科系,除了常见的教学楼外,还有各种「实验场」,从饲养家畜家禽的猪舍、j舍、再到水生养殖场、田地等等,b起他每天面对的电脑,这里就像是另一个平行宇宙,有着丰富多样的环境。

秦燊按着校内指示牌的方向,这才终於找到了水产养殖系可能会使用的教室。

因为接近上课时间,教室内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同学入座。

秦燊决定先在门口等待,一边张望里头是不是有他想要找的人。

但一直到钟声响起,他依然没见着那个身影。

秦燊的面容虽然藏在口罩後面,但也不妨碍别人注意到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加上他的举动过於奇怪,坐在门边的nv同学耐不住好奇,与他搭话,「嗨嗨,同学?你是要找人吗?」

秦燊搔搔头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颔首,「我找柴淼淼。」

nv同学闻言一愣,面se有些异常尴尬,一边朝另一个nv同学推了推手臂,「柴淼淼啊……」

「怎麽了吗?」被推的nv同学一脸疑惑的看向旁边的两人。

「你有看到柴淼淼吗?」

「柴淼淼?」那人眉毛一皱,「我不知道欸,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虽然只是那两位nv同学的窃窃私语,但听在秦燊耳里却读出了另一种气氛。

什麽叫「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最一开始和他搭话的nv生眼看无法解决秦燊的问题,语气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们不清楚。」

秦燊理解的点点头,尔後又是一问,「那h灿美今天有来吗?」

「灿美吗?」不是全名而是两个字,与听到柴淼淼名字的反应完全不同,两个nv生笑咪咪,且自信的回答,「灿美没有喔,她这几天家里有事,所以会请假!」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秦燊漠然的点点头,心里头怪异的感觉又忍不住多了几分。

总觉得她们对两个人的态度差的有点多……但秦燊向来也不是擅长处理这种事的人,便不打算深究,道完谢後就决定不再多留。

眼看秦燊这位帅哥同学就要走,两人不si心的想要再争取一点和他讲话的机会,「你有话要转给灿美吗?我们可以帮忙!」

秦燊一顿,舌头在牙槽後面抵了抵才道,「不用了,我是来找柴淼淼的。」

说完便不顾两人尴尬的神情,离开了教室。

柴淼淼这一烧,从早上烧到了下午,陈嫂眼看烧依然没退,赶紧吩咐李叔将车子备妥,把人送到急诊。

「让我烧一下,晚点就退烧了。」柴淼淼在楼上看着忙进忙出的两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但大概是因为昨晚没有顺利接到人,愧疚於心的李叔这次说什麽都不肯放任这孩子胡闹。

他难得的对柴淼淼的话充耳不闻,交代陈嫂再拿一件保暖的外套过来,便一个箭步上前,准备将人抱起,塞进车子。

「哎呀,您g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柴淼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开始离地,她赶紧让人放她下来。

「大小姐,您就听话一次,万一你有什麽三长两短,我怎麽和老爷夫人交代!怎麽和会长交代!」

柴淼淼忍不住腹诽,「普通感冒有什麽好交代的,又si不了……」

「小姐!」

「好好好。」眼看李叔就要声泪俱下,柴淼淼ch0u了ch0u嘴角,「我去就是了!」

「但是!」她睨了眼又要伸手的李叔,「我自己走就好。」

她少说也有个五十几公斤,李叔这一抱等等原本病患一个变两个。

遭受打击的李叔,一副yu言又止,看得柴淼淼立刻威胁,要是他敢再说一句话,她就马上回房间,这才顺利让人乖乖闭上嘴巴。

但从二楼走到车上,已经耗费掉她这个病号仅存的力气,而为了怕她感冒加剧,李叔不敢将空调开的太低。

今天外头又是一个晴空万里,柴淼淼软绵绵的靠在车窗上,试图用冰凉的车窗为自己降温。

现在外面可是有二十六度呢……

大概是车上二氧化碳的浓度有些高,原本在家里烧得睡睡醒醒的柴淼淼,此时终於有想睡的慾望。

看着从天上飞越过的鸟类影子,她突然迷蒙想起来,自己都这麽严重了,那秦燊这人是不是也感冒了?

她昨晚可是很大方的把那件丑雨衣让给他穿了呢,雨衣这麽防风防雨的好东西,要是这样还感冒,那也太辜负她的好意了!

但要是他没感冒……那他会发现她其实感冒到没有办法去学校了吗?

他会不会有些心疼自己、没那麽讨厌自己了。

好多问题如同沸腾的泡泡带着不能忽视的温度不断涌现。

但等不到解答柴淼淼,便在一片朦胧意识下沉沉睡去。

二十分钟後,戴上口罩的柴淼淼说什麽都不肯把头抬起来,一面咬牙切齿,「快点放我下来。」

「这可不行,您刚刚都烧得走不动了。」但後头推着她的李叔拒绝。

刚刚路上本来是想让她可以彻底好好休息,谁知道原本只是低烧的孩子,突然又高烧起来,甚至一度叫不醒,吓得李叔赶紧跟急诊室借了张轮椅!

「要不是医院规定,就算是担架,我也会把您扛过来的!」李叔立下了豪情壮志。

柴淼淼扶着额,觉得脑袋更晕了,算了、算了随他吧。

所幸今天的急诊人不算多,值班医生很快就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连忙跑过来关心。

「同学你还好吗?」值班医生忧心的问。

柴淼淼羞得不想抬头,指了指後面的李叔,示意由他暂作她的发言人。

李叔心领神会,钜细靡遗的替医生解答。

孰料医生在听了听这位老先生绕啊绕的话语中得到了一个结论。

「她这是感冒。」

「对,而且很严重!」李叔补充。

但在医生眼里病况严不严重可不是病患家属说的算,他们是讲求科学的!

於时医生又接着问有没有其他如腹痛、长疹子等其他异状,但柴淼淼还是摇头。

於是医生点点头,几乎确定她是感冒,并先安排了退针烧,顺道给了她一个流感筛剂。

「这个东西会用吗?」

柴淼淼看着怀中的东西,下意识地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医生。

而这一看,差点没把这个白跑大叔吓si,「怎麽又是你?」

已经烧得晕乎乎的柴淼淼此时反s弧b恐龙还要慢,她下意识蛤了一声,後面才慢慢理解过来现在的情况。

完了。她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摆手示意面前的人住嘴。

但为时已晚,这位话痨的医生又再度发挥他罗唆的特质,开始叽哩呱啦起来,「你昨天不是才因为指甲断掉过来吗?怎麽今天又感冒了?」

「……」在一旁边的李叔指关节霎地发白,内心咯噔一声。

话痨医生继续:「那你男朋友呢?今天怎麽没有陪你来?」

「……」

这下好啦,不止心脏,李叔此时眼眶盈满泪水,感觉下一秒就能在这里上演三天三夜的哭戏。

柴淼淼扶着额,什麽退烧针她看就不用了,乾脆直接给她一剂麻醉针让她一觉到天亮吧。

发个烧自然是不会给什麽麻醉针,但柴淼淼还是被迫挂上了点滴。

她无聊的看着旁边的点滴一滴滴的流淌,一面打开了手机,她先点进去了和h灿美的对话介面,但上头除了她早上传的语音讯息外,没有任何新的对话。

柴淼淼备感疑惑,接连发了好几个问号贴图过去这才退出了介面。

随後,她又点进了一般的手机通讯录,按照注音符号找到了名为秦燊的号码。

真的被他说对了,她确实有他号码。

但此时的她,却难得的不想拨通。

要不删了吧……?算了,还是先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没找到柴淼淼的秦燊,後来还是在水产养殖系附近闲晃了一下,这才往楚明珊的店里过去。

一个礼拜不见,楚明珊看到秦燊本人很是开心,但一看到他脸上的口罩,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你看看你!就说让你好好休息!现在不休息都病倒了!」

秦燊撇过头试图阻挡楚明珊的叨念攻击,一面用眼神向小裴求救。

小裴耸耸肩,一脸ai莫能助,便溜进了後厨房。

「你年纪轻轻就把身tga0坏怎麽办?你知道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不过大秦燊两岁的楚明珊继续碎念。

就怕再念下去耳朵真的要长茧了,秦燊及时打断了楚明珊,「对了!学姐!」

「嗯?」这招似乎奏效,楚明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停止碎念,「g嘛?」

「你还记得我昨天问你外送的事情吗?」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