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怕二少爷拦着不报丧,趁乱先打发我出来报信……”
徒三脑子里“嗡嗡”直响。
滁州军过江了?
没有打近在眼前的扬州,而是拿下了太平府、金陵府?
滁州军的势力,从江北扩到江南。
金陵府,人口数是扬州府的两倍,数十万人口的大城,说打就打下来了?
徒三心下都跟着颤了颤,竟是有些理解柳元帅的悲愤。
亳州军在滁州军之前成军,最早的局面天差地别,可滁州军却后来居上。
亳州军走一小步,滁州军就已经迈了三步。
两军分量,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柳元帅心中,始终抱着“叶落归根”的念头,之前说的是活着回不去死了回去,也只是嘴上说说,未尝不是盼着滁州军兵败,使得亳州军能夺回滁州。
却是一语成谶。
江平站在徒三身后,亦是变了脸色。
又是滁州军!
又是霍五!
霍五只有一个儿子,哪里有什么闺女?
所谓“嫁女”,说的肯定是马驹子。
这是故意耀武扬威,显摆他们得了金陵!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滁州军都不是亳州军能抗衡的!
陈翼却是望向那来报信的少年。
他称柳氏为“表姐”,却没有称呼柳元帅为姑父,也没有称柳二为表兄。
韩柳两家,关系已经破裂疏离至此?
心痒痒,怎么办
金陵城,东门大街。
水进骑在马上有些紧张,低头看了看身上衣衫,宝蓝色潞绸长衫,簇新幞头,再伸手摸摸嘴上,之前留着的短须也剃了。
“看着少兴了么?”
水进望向霍宝询问。
霍宝很是无奈:“跟实际年岁差不多,也就二十出头模样!”
水进撇撇嘴,有些不满意:“就不能像十六、七岁?”
对方是十三岁,豆蔻年华的少女,嫌弃自己老怎么办?
霍宝没有说话,上下端量了水进半晌。
水进扯了扯身上衣裳:“是不是衣裳颜色老气了,应该换那套月白的?”
霍宝摇头道:“水大哥瘦上四、五十斤,脸上再涂半斤粉,就能冒充十六、七了!”
水进的身量外貌,就是三个字,高、黑、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