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来,随着滁州军进金陵,贾家兄弟两个都投到滁州军麾下,类似的话贾甄氏就嘀咕了几次。
贾演只当是妇人小气,眼热小叔子与太尉府那边关系更亲近。
可眼下这话中,却是对贾源怨愤颇深……
金姓郡王
人心都是偏的。
因去年变故的缘故,这一年来甄贾氏始终不能释怀。
身为女子,嫁人后最大的责任就是为夫家开枝散叶。
甄贾氏出阁十多年,只有一子,为这个没少受王氏这个继婆婆的吃哒。
去年好不容易再次有身孕,却是因家变的缘故流掉了,还是个成型的男婴。
甄贾氏如何能不心疼?
之前她就满心怨愤,只是对象是公公与继婆婆。
如今公公卧床、继婆婆进了祠堂,两人都成了没爪牙的老虎,如今反而要看儿子、儿媳的脸色。
甄贾氏抱怨的对象就变了,有的时候是贾溪这个小姑子,更多是的对贾源这个小叔子。
也就是贾源之妻性子温顺,对甄贾氏这个长嫂素来避让,要不然应该也落不下。
人前教子,背后教妻。
贾演也跟妻子提过几次,只说“家和万事兴”,让她放宽心,不必如此计较,可她却越来越偏执。
这样下去,再好的情分也坏了。
就算弟弟看在自己面上不会与嫂子计较,贾演也不好意思一直委屈弟弟。
“准备一下,分家吧!”
贾演想了想,有了决断。
远香近臭,等分开了,妻子再折腾,也只能折腾自己这一房。
甄贾氏闻言,不由吃惊:“大爷说什么梦话?哪里就到了分家的时候?”
按照世情,贾老爷夫妇都在世,儿女还不到分家的时候,尤其是贾溪、贾四姐弟还没有嫁娶。
尤其是提出分家的还是长子,这容易落人口舌。
贾演道:“哪里就不好分了?左右我是长子,该奉养老爷、太太的,将老二分出去……”
甄贾氏眼神有些闪烁:“大爷真要分,按照规矩,祖产与祖宅是不分,该长房承继,剩下产业长房七成,二叔、老三、老四分那三成……”
贾演摇头道:“贾渝已经除名,不是贾家子弟,不用算他一份……贾溪的嫁妆是之前就预备好的,不用再留什么,老四那边聘礼留下来……剩下的田产、铺面分成三份……”
甄贾氏闻言变了脸色:“怎么能这样分?公中最值钱的织厂都被太太过到老三名下,之前被官府收公……咱们已经亏了大头,剩下家产按照规矩分配不行吗?就算不分七成,也当分五成,代化可是长孙!”
这世上,向来是律法是律法,世情是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