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见状,放在桌下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哎呦!”一旁的聂科,忽然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泼到了张大富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聂科一看,连连道歉,“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人踩了我一脚,我,我没注意,对不住啊掌柜的……”
张大富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冲着聂科摇头,“不碍事,是温水,不烫人。”
一碗茶水都泼到了张大富身上,聂科颇为自责,拿起帕子,便要给张大富擦擦。
沈清趁着这会子工夫,仔细看了下张大富的五官和面颊耳侧。
却是没看出什么蹊跷来。
她的记忆不可能出错,张大富的双眼定然是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一般都来自易容或者是障眼法。
但她仔细看了看,张大富的脸上并没有易容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使用障眼法的迹象。
一切好像都是她想多了。
沈清蹙了蹙眉,垂下目光,刚想收回目光,却瞥见张大富的手臂上,有一道伤痕。
聂科正在给张大富擦拭着手上和腰腹部上的水渍,便卷起了张大富的衣袖。
露出来的那节手臂上,有一块椭圆形的伤疤,像是火烤出来的。
而那伤痕,就像是一条分界线。
分界线下的皮肤,看上去颇为粗糙,满手的茧子,而分界线上的皮肤细腻白皙,跟下面的皮肤,完全不同。
如若说一个人,双手经常做事,会和手臂皮肤不一样,很正常。
可是张大富的大臂和小臂的皮肤都不一样,差别甚大。
这年头的人,无论春夏秋冬,都是长袖,张大富如今又不是做苦工的人,不可能存在将小臂晒黑,与大臂形成这么严重色差的可能。
沈清目光不由顿了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这位公子。”张大富对聂科的举动似乎有些抗拒,没看见沈清打量的目光,他推开了聂科的手,将自己的衣袖放下来,勉强地一笑,“公子不必这么客气,不碍事的,我回去换件衣裳便是了。”
“几位慢慢吃着,我先去换身衣裳,有什么吩咐你们再唤我。”张大富扭头对桌上的其他人笑笑,随后便转身朝后堂走去。
聂科有些不太舒服,耷拉着脸,朝自己的书童江秀看过去,“江秀,你说是不是你刚才踩了我一脚?”
江秀一脸无辜和懵逼,“什么?”
“我刚才明明感觉到好像有人踩了我一脚,我才跳起来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聂科算了一下位置,认定是江秀。
江秀无语道:“少爷,真不是我,我哪敢啊!”
让他小心
“你哪里不敢?”聂科嘟囔着,他和江秀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的,跟亲兄弟一样,两个人私下相处从来不在乎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