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陆泾对视一眼,却没说什么。
“那,那我出去看看?”
章二狗挠挠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敲门声愈演愈烈。
语毕,章二狗刚想出去看看,大半夜是谁到自己家来。
便听见外面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一道道粗犷的辱骂。
“章二狗?章二狗,我知道你在家,你赶紧给我出来!章银银现在是我闺女,我养了她十多年,你凭啥子把她带走,你给我滚出来!”
“章二狗,章二狗——”
章二狗听到这声音,目光倏然一变,怒气沸腾燃烧。
大半夜跑到他们家来这么说的,只有章银银现在的继父,他前妻金花的丈夫崔屠夫。
意识到来砸门的人是崔屠夫,章二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从脚底冲向头顶,他双手都在颤抖,一下子便冲了出去,几乎是旁人拦都拦不住的速度。
沈清和陆泾对视一眼,跟着走出去。
章二狗跑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便见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站在门外,满是横肉的脸上,还有一道伤疤,在右额角处,在黑夜里,更添了几分凶神恶煞之意,活像是从鬼城来的厉鬼。
拳头
那个人阴恻恻地盯着章二狗,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妇人,那妇人满脸青紫,像是刚被打过一顿,不停地抽泣着。
可连抽泣声都不敢发出来,只能拼命压抑着,颤抖着。
章二狗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前妻金花。
只是……
眼前的金花,和他记忆中的金花,相差太大了。
金花原本还算漂亮,和他和离的时候,人也年轻,被金家带走的时候,言语里还有傲气,看不上他这个穷人,还说如若不是当初,章二狗的爹救过他们的爹,她才不会嫁给章二狗。
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变得唯唯诺诺,像是一个已经备受欺负,成了习惯的人,根本不知道反抗是什么,也没有当初的傲气。
她站在那,就像是一个人形的木头人,眼神麻木僵硬,完全没了当年的意气。
“你就是章二狗吧?”
就在章二狗盯着金花失神的时候,崔屠夫见他盯着自己的媳妇,眼神顿时一变,他一把抓住章二狗的衣襟,磨牙霍霍道:“章银银那个死丫头,是不是被你带回来了?她人在哪里,赶紧把她给我交出来!”
章二狗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怒气上头,“你他娘的是谁,章银银是我闺女,我凭啥子交给你?”
“放你娘的屁!老子养了她十多年,她吃我的喝我的,早就是我闺女了!你凭什么把人带走?我跟你说,章二狗,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趁着我现在还没动手,你赶紧把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进去抢了!”
“她是我闺女,是我生出来的,一辈子都是我闺女!就算是你到府衙告我,大人也不能治我的罪!”章二狗面上的肌肉都在因为怒气而颤抖,“还有,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照顾我闺女的?天天对她打骂不休,让她给你们挣钱干活,还让她去配阴婚,你他娘的还是人吗?她不是你的闺女,你就这么对待她是吧?!”
沈清和陆泾站在堂屋门口,便听见章二狗和崔屠夫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