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这么说,洪大儒便放下心来,对陆泾招了招手,道:“文若也坐下来吧,方才你的先生,正和我看这文章,你也来看看。”
陆泾应了一声是,跟洪大儒和屈弘文学习起来。
洪大儒和屈弘文平时说话,都很是客客气气。
然而一旦为了一篇文章观点不同起争执,两个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僵持不下。
末了还要问问陆泾支持哪一方的言论。
陆泾:“……”
他觉得,洪大儒和屈弘文让他留下来的目的不单纯,但还是认认真真分析自己的看法。
而他的看法,却和屈弘文洪大儒都有些出入,是他自己的看法,不拘泥于两个人之间,提出第三种的想法。
洪大儒和屈弘文闻言,一个个深思起来,不得不说,陆泾的看法,确实有些意思。
洪大儒还拿来纸笔,让陆泾将自己的看法写下来。
正这时候,房门被敲响,外头响起洪大儒贴身长随的声音,“老爷,是时候吃药了,也该休息了。”
洪大儒一抬头,看着屋内的更漏,才发现竟然快到子时了。
洪大儒笑道:“难得有人与我谈得投契,便没注意时间。”
“你先去服药吧。”屈弘文道:“文章我们明日再看,反正要在你这里叨扰多时,有的是时间,到时候你不要嫌烦才好。”
“怎会?”洪大儒起身:“你这学生,很是让我喜欢,如若不是你的学生,我都想收他为徒了。”
屈弘文揶揄道:“可惜,你来晚了。”
洪大儒哈哈一笑,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长随便捧着一碗药走进来,药汤还冒着热气。
长随奉上来,“老爷,该喝药了。”
洪大儒接过来,看向陆泾和屈弘文,歉然道:“让两位见笑了。”
“怎会。”屈弘文摆摆手,“快些用吧。”
洪大儒拿着汤药碗,在一侧坐下来,不拘小节地,一口一口喝起来。
那汤药的味道一闻,便觉得苦得惊人。
屈弘文忍不住问道:“你这身体还是不太好吗?”
“是啊,老毛病了,一直这样。”洪大儒对自己的毛病都习惯了,“夏日还好,一到了冬日,我这一把老骨头,便不能出门,稍稍吹吹风,就要病倒个几日,每日还得服侍汤药,不然只怕一个冬天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洪大儒叹息一声,忍着苦味,喝了一口汤药,自我打趣道:“这汤药苦得厉害,都说良药苦口,这汤药我也喝了不少,可身体也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