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张大人,李婶看着新来年轻的县令,嘴张了又合,不知这相貌堂堂的公子会不会为张大人申冤,又怕是同那些贪官是一伙的,最终只是领着两个孩子回了房。
安置了两个孩子,花锦洗漱好终于可以安心躺在床板上了,这两日真是累坏她了。
她总是在生病或累倒时才会梦见娘亲,梦里的娘亲也在找她,哭诉着当年抛下她的不得已。
醒来时花锦又是一脸泪水,她娘肯定也是为了她好才丢了她。
等陈亦安这边的事定下了来,她要回去找师父问是在哪里捡的自己,她也想要找娘了,现在她能养活自己了,不会让他们觉得她是累赘。
花锦洗了把脸,陈亦安便来叫她,今日要去青州城。
“大人我们要去做什么?”如今这么忙,还要出动他们几人来这城里一趟。
谢随闹着也要一起,被砚书好说歹说拉出去。
“借粮食。”陈亦安简明扼要,好在花锦没再继续问为何要带她来。
他九成确定花锦幕后无人,只是不把她看在眼皮底下,她和那个谢随走得太近,俩人经常勾肩搭背,就是俩个大男人也没有这样的举止。
熟悉的人都知道花锦是个女儿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知道男女有别,应当避嫌。
原来是叫她来搬粮食的,没去细想为何叫她而不是身强力壮的谢随,花锦被马车外成片的花海所吸引。
这是杂草,开出细白色绒毛小花朵,可能是她名字中带花,自小就对花开多看几眼。
花锦随手从窗外折下几枝小白花,这样蓬勃的生机和几里之外人们贫困的三餐不保相别甚大。
“这花有毒,别让汁液入了眼,重者可致盲。”花锦端详着手中花,陈亦安亦在打量着她。
顺着她葱白的手指看清她所捏是何种花后开口提醒。
“有毒?难怪没人去摘。”方圆十里的树皮都让人扒去吃,这花若是无毒早被人拿去裹腹,哪里能开得这般热烈。
“把手擦擦。”陈亦安倒了半杯温水淋湿手帕,递给赶紧将花枝扔出去的花锦。
“公子我又不碰你,没事,等下车我再洗手就好。”花锦摆摆手,陈亦安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好,前夜还在逼她承认对他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