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真好。”刘夏清感慨了一句。
潘锦绣也认可这话：“没错，白厂长卖了一艘，钱够咱们造两艘半，说是够三艘，但后两艘有些技术升级，多花了不少钱。听说他正谋划着再卖几艘，挣了钱咱再造。我这边从船厂退出来了，我调到了江南船厂。”
刘夏清笑问：“怎么，卸磨杀驴？”
“不，我们组织人手，开始尝试着改良一些技术，同时为未来的万吨以上大白鲨作技术积累。”
“万吨！”刘夏清重复了一句。
万吨是什么概念，时代已经变了，现在的万吨很难。
潘锦绣上前半步：“九厂特别动了一笔经费，然后去夏盾将拆废铁中取得了资料取了出来，正在招募人手准备深入研究，给出的时间表是三年。”
“那一项？”刘夏清动容了。
潘锦绣回答：“弹射！”
刘夏清迎头看向星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良久之后，刘夏清开口说道：“黑哥走了，我去送他的时候，他是笑着的。白昊叫他一声太爷，也真把他这个太爷当回事，九厂那辆超级霸王龙我也见到了。”
“如果……”
刘夏清沉默了。
这一次，沉默的更久。
潘锦绣一言不发，他只是一个研究员，但他却了解面前这位的心情。
七十一岁了。
古话说，这已经是悬车之年。
“如果……”刘夏清再一次开口了，然后摇了摇头：“我不会退休，我要再工作十年，我会等，等那孩子能送我笑着走。”
潘锦绣一个字都不敢接。
他研究了一辈子船。
那船有多难，就算白昊凑足了经费，技术积累需要有多少。
集工业之大成才有可能凑足相应的技术。
十年！
对于当下夏国的造船业而言，两个十年或许有可能，一个十年不够。
过了好一会，眼看那边补给的工作人员变少，潘锦绣在旁轻声问道：“刘老，要上船去看看吗？”
“不需要！”刘夏清转身过：“我要去休息了，以后，多活动、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我还能再工作十年，我还能等。”
说完，刘夏清大步离开。两名勤务冲着潘锦绣点头示意后，快步跟上。
潘锦绣站在那里继续远远的看着船。
他是坐那条船过来的，在这里下船之后他不会再上船，他要回去完成另外的两条船，然后带上行李去江南船厂那边的研究所报到。
刚才那段对话，他有思考过，是不是要告诉白昊。
再三思量之后，他认为还是不要说的好。
又一个日出。
那条船出海了，直线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