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谷歌搜索科内尔妻子的照片。他的妻子身材苗条,深褐色头发,明艳动人。乔迪笑了。她刚留了个新发型,和他的妻子倒是挺像。
下午6点后不久,她开始着手准备。
图斯坐在酒店房间的桌子前,边抽烟、喝威士忌,边盯着监控画面上的乔迪。她正坐在卧室梳妆台前,精心化妆。监控摄像头无法拍到她的电脑屏幕。他很想知道,她从网上查到了什么。
她今晚为何打扮?什么时候才能化完妆?图斯不得不承认,他对她心生爱慕。她和自己很像,也是个掠夺成性的家伙。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一瘸一拐地四处走动,以缓解肋骨的不适。右腿上的瘀伤现在看起来好多了。过不了几天,他的身体就会恢复。
6点30分后,他看见——也听见——乔迪·卡迈克尔叫了一辆出租车,送她去格兰德酒店。是用化名朱迪丝·福肖订的车。
“今晚玩得开心点,朱迪丝,”他轻声说,“晚些回家,越晚越好。”
机会来得比预料得快。但是,在狙击手学校训练时他就学到,机不可失,必须时刻做好准备。
他脱下衣服,开始乔装打扮。化完装,他走到衣柜前,拿出衣服、鞋子、外套和假发。
15分钟后,西尔玛·达比拄着拐杖,紧紧抓着大手提包,一瘸一拐地穿过走廊,乘电梯来到大厅,然后穿过马路,朝租来的汽车走去。
3月12日,星期四
一杯杜松子酒下肚,诺曼·帕丁——不,不,他不断提醒自己,是j保罗·科内尔——正考虑再来一杯。他很想知道,在确定乔迪·卡迈克尔不会出现之前,他在这里还得待多久。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他竭力想占住旁边的座位,但最终还是让了出去。现在他被夹在中间。一边是个大块头男人,听口音是斯堪的纳维亚人,正和旁边的英国人大声探讨核能问题。另一边是一对同性恋人,正亲密交谈。自从他当警察以来,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越来越让他看不懂。
一个漂亮女人走进了酒吧。当警察这么多年,他早就能分辨出哪种目光是随意环顾四周,哪种目光是在侦察地形。
她正在侦察地形。
她的目光飞快落到他身上。
她30多岁,长未过膝的灰色真丝连衣裙紧贴身体。双腿修长,脚穿闪闪发亮的高跟鞋。一头乌黑长发,很是优雅。脖子上挂着精美的珠宝首饰,手腕上戴一块上等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