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临摹本来就需要时间,没人可以一上来就找到感觉的。”苏涣杯子和崔勇的一碰,“有时间,咱们两个学花鸟的可以多交流。”
正聊到兴头上,左汉突然瞧见卢克给他发了条信息:“有空没?”
左汉此时喝酒正酣,回了个“没”。
卢克也许是小学语文阅读理解没学好,继续道:“刚来了个新材料,需要你帮忙。”
“有事留言吧,这会儿忙着拯救人类呢。”左汉回完便关机。
搁平时,左汉对任何与案子相关的消息都会很感兴趣。但此时他喝好了,特别想高谈阔论,甚至吟诗作赋一番,就像野狗原本天天都在找吃的,可到了某个季节,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发情。
“说到临摹,还是张大千厉害。国家级造假高手。”左汉自说自笑,“要不是看了张大千,我还真不敢相信有人能临一个像一个。唉,你们说,这年头还有这种人吗?而且年纪不大,和咱也差不了几岁那种。”
“你开玩笑吧,美院教授里面都很少有这能力的。”崔勇觉得这个假设完全不成立。
“不好说。美院教授就算临摹前人,也会带上自己的风格,这年头谁还死临啊?你看黄宾虹临古画稿,那才是临古的最高境界。一笔一画照着描,那是初学者干的事儿。”连飞舟抿口酒,“当然了,如果确实能画成一模一样,倒也是本事。可惜可惜,现在美院学生交的临摹作业,都成一比一手工制作了,哪是在画画啊!”
“左汉,你最近在临谁?”曹槟问。
“呵呵,我哪有时间临摹啊。”
“你晚上有空泡吧泡澡,没时间画画?”
“画画真少了,偶尔看点书,画论什么的,动笔不多。”左汉给每人斟满酒,“你们最近都在读什么书?”
“最近在读《石涛画语录》。”苏涣道。
“我在重读谢赫的《古画品录》。”连飞舟道。
“郭熙的《林泉高致》,每年刷一遍。”曹槟道。
“都很高古啊!”崔勇用牙齿撸下一串鸡皮,“我在看《黄宾虹画语录》。”
“我在看黄公望的《写山水诀》。刚好最近在展他的作品嘛。”左汉说。
曹槟恍然大悟:“难怪那天看展的时候你张口就来,什么‘画亦有风水存焉’,吧啦吧啦,原来刚好就在看。我说呢,记忆力怎么可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