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立马开窍,急忙去对应这张画的各个方位。
左汉指着画面下部的小山丘道:“左边,即东边这一团是青龙,这个不明显,但上面为数不多的树木,造型极像龙头上的角,毕竟这是山水画,人家不可能真给你画出来一条龙。右边,即西边这一座山,颇似一头伏卧的猛虎,但也不太明显,只可意会。上边,即南边这组大山,从龙脉角度解释为龙,但你看山头深色的部分,其形象正如一只展开羽翅的朱雀,而甩向左下角的龙脉,正是朱雀的长尾。在古代,朱雀与凤凰颇有渊源,甚至有朱雀生凤之说,所以朱雀的尾部也是长的。而这幅画里面最明显的莫过于正下方,也就是北方的玄武之位。玄武是一种由龟和蛇组成的灵物,最原始的意义其实就是神龟。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最底下的一组石头,我给它加个眼睛就是一只活生生的大乌龟啊!”
卢克听前两个还觉得牵强,到朱雀部分,隐隐发现有些意思。而目光移到下方的玄武之位,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真的很像一只乌龟,不禁愕然。看来左汉说得没错,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名作确实暗藏玄机,绝不是山山水水的简单堆砌。而“大画师”,则是深谙此道之人。
见卢克面露惊异之色,左汉洋洋得意:“接下来给卢队长好好讲讲‘大画师’临摹的这张《早春图》。”
语毕,不待左汉动手,满脸兴奋的卢克自觉把在一边晾了许久的《早春图》复制品拿到近前。
“看这张,有什么发现?”左汉再次不怀好意地问了相同的问题。
卢克本来下意识地要重复刚才的评论,但猛地想起边上这位老神棍的嘲讽,挣扎了半晌才挤出点儿牙膏:“非得说出什么不同的话,这《早春图》的笔法肯定比另一张,叫什么来着?……”
“《溪山行旅图》。”
“哦,肯定比那张要柔媚多了。那张一看就是北方的大山,很刚。而这《早春图》就娘气。”
“说完了?”
“完了。”
“还是很肤浅,”左汉仿佛在教育一个前途一片黑暗的小学生,“而且你对《早春图》的理解也不完全对。其实《早春图》的线条虽然看上去弯,但每根都极有韧性,你看画上的树枝就知道了。举个例子,一根钢材,那种太硬的,其实容易折断;而不易折断的,都是韧性大的。在国画中,真正高级的线条都有很强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