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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消不去的疑惑

 

不知怎的,眼前的男人总是能激起赵莱的情绪。此刻两人同处浴室,汪宙弘死命抓紧赵莱扯着他衣领的手腕。

“放开,赵先生,我自己会洗的。”汪宙弘忐忑不安。这玻璃墙设置实在恶趣味,内部看向外面糊成一片,但是外面看过来确能清楚了解里面的情形。

赵莱满鼻子都是对面那人身上的汗味,一向讲究的他早该嫌弃万分远离,就是汪宙弘的话进了耳朵让他愈发不爽,轻而易举放过对方不就太掉面子了。

“好兄弟,你慌什么慌?我就是想让你好好洗个澡,都是男人,就这点小事你都不给我情面。”赵莱嘴角上扬,一张笑脸对着汪宙弘,语气轻柔的过份。

赵莱的声音在汪宙弘听来莫名蛊人,有些渗意。那一声‘好兄弟’使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左胸口突突直跳。

还没等汪宙弘反应过来,赵莱空着的那只手背过去就把门反锁上。

“先把衣服脱了,捂着汗可不好。”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可在现在的情况下由赵莱说出口怎么都是不安好心。汪宙弘的心理防线彻底打破,不管不顾往门口冲,可惜手还没按上底下的锁把,脖子就被赵莱勾住整个人往后拖去。

“放开我!救命!”汪宙弘呼吸不畅,使劲儿呼叫。

赵莱没料到他反应这般大,越发和这人杠上,誓要挫挫对方的气。

“你怕什么?这房子隔音可好了,再怎么叫喊都没用。莫不是你那玩意太小,担心露出来丢人不成。”

再往后赵莱没把话说下去,他本想耍回流氓去掏汪宙弘的鸟窝,可人家也是有手有脚,哪能如他的意。两人僵持之下,他的左手无意间扣在汪宙弘的右胸上。起初还不在意,过了会就回过味,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绵软异常。

注意力被分散赵莱的臂力放松几分,汪宙弘乘机挣脱,不料脚下打滑,一崴脚面朝下栽向浴缸,赵莱随即拉了一把,还是让他额头撞上浴缸边缘。

一时间头和脚都遭了殃,汪宙弘背靠浴缸面色难看。赵莱也不再为难他,虽然很想脱掉他的衣服一探究竟。最终还是手机铃声解了局,赵莱接了电话出门迟迟没回来,汪宙弘张望半天放下心,赶紧放水草草冲洗一通。刚出浴室门口传来一道敲门声,着实把汪宙弘吓了一跳,他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衣服开门。

幸好,门外是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汪宙弘翻出手机,已经是晚饭时间。小车上除了盛好的吃食,还有冰袋和热鸡蛋,给他敷额头和脚踝用的。临走前服务生还周到地点燃小罩子笼着的熏香,说是助睡眠的。

显然这一切都是赵莱吩咐的,汪宙弘被他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操作弄得没了心气,想着还要两年,索性先顾好眼前。

饱餐一顿后拿鸡蛋和冰袋缓解了疼痛,不知是熏香的作用还是拜于他一天下来的劳累和惊吓整个人沾上枕头便快速沉入梦乡。

出房门后赵莱一直陪着几个投资人打高尔夫,这地方的老板也跟他认识,背地里做的好些买卖都是擦边球,最近风气收紧,所以新地盘才开的远些。到晚饭时间,赵莱本想叫汪宙弘一起,思考再三还是作罢,一来汪宙弘脚崴了,行动不便。二来几个合伙人面前指不定又出什么洋相,只好叫了个服务生备好东西送去。

饭局接近尾声,陪同的老板按下桌铃,一排年轻的男女破门而入,那几个人正觉不尽兴,这一出全场的氛围也变味了。往常赵莱在这种场合可是游刃有余,乐得自在。这次他却少了兴致,对面的中年男子正抱着个男孩调情,时不时把手放对方胸口揩油。这一幕放大了赵莱的疑惑,人生的再怎么壮实,胸肌也不会软成那般吧。多添了两杯酒后赵莱找个由头提前告辞。

回房时汪宙弘已经睡沉了,赵莱喝酒不算太多,还算清醒,悄悄开了小台灯。他想到今天浴室那出又盯着汪宙弘的睡颜看了会,最终用手指挑开床上那人的背心。

按汪宙弘的体型讲,他的胸外观看没啥出奇之处。赵莱还有些失望,不过是发达点的胸肌,等他把手轻轻按上去,内里那种松软却给摸出来了。确实和一般男人有些不同,摸着倒是和女人贴合些,手感实说有些……美妙,难道是雌激素过高。赵莱这才发觉汪宙弘四肢周身光秃秃的没几根体毛。

睡着的人以为是蚊虫叮咬,闭着眼挠开赵莱作恶的手,随即在自己胸上抠抓两下,接着继续入梦,丝毫没察觉到危险。

睡的可真够死的,倒是方便赵莱继续解惑,他把视线从汪宙弘的胸口转移到裆部。难道那里也没有毛?好奇心驱动下赵莱费劲脱掉汪宙弘的四角内裤,下面是根光滑的小黄瓜,两个囊袋也小小的。

赵莱瘪瘪嘴,心中直吐槽这人生的这般怪异,长的高高大大的怎么跟女的一样没几两毛,就是下面的性器官尺寸也太不够看了,跟他的没法比。就是他平日玩的那些男人都有比眼前人像样的。

可等赵莱把内裤给汪宙弘套回去时,他的中指无意间触碰到囊袋下方,赵莱迟疑几秒又试探着摸索。难以置信,这口子不该是女人有的吗?光线原因,赵莱刚才并没有看清楚汪宙弘更下面的地方,调整台灯位置后那秘境最终暴露在他眼前。那一处生长在汪宙弘身上让赵莱觉得奇异又和谐,呼吸也加重了。

最敏感的地方被人抚弄着,在空调冷风吹拂下汪宙弘不堪其扰抬起了重重的眼皮。这一睁眼完全把他的睡意抛到了爪哇国。

他几近全裸,下面敞开着。坐在床旁的是赵莱,灯光里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醒了?”

“你有这宝贝怎么不给我讲呢?让我好找。”

魔音入耳的同时汪宙弘感知到那个地方又被赵莱的手指摩挲两下,一瞬间他手脚麻木,动弹不得。

夜晚,最是荷尔蒙碰撞的高峰时段。临江而建的楼厦依旧灯火通明,晃人眼睛,只是其中一格光线过暗,反而显眼,若眼神好的人仔细望去还是能辨别出有一两度的光从里面散出。

屋里的两个男人一个在床上神定气闲地自解领带衣扣,另一个坐在地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熏香在赵莱进来前已经燃尽,汪宙弘现在只有件背心挂身上,刚才慌乱着爬下床,来不及把裤子穿上。床边的台灯被赵莱挡着,汪宙弘刚醒过来,眼睛还没适应,摸瞎似的到处找自己的裤子。

就在他找裤子的时间里赵莱将衣服脱得只剩下边的贴身内裤,看着另一方的汪宙弘又笑了两声。

“你在找它?”

说着赵莱拿起那条裤子晃了晃。

“太土了。”

汪宙弘又气又急,“土也是我的,赵先生,请还给我!”哪怕是这个时候他还在给另一个男人尊称,没有底牌的人连发火也是不能。

赵莱没有理会他,反而拿起裤子放鼻子前闻一闻,接着摆出副嫌弃的表情。

“骚味真够重的,也对,你可是有张小骚嘴的。”

“你……”汪宙弘气得说不下去,被人以侮辱性的方式直戳伤疤,他意识到现在最重要是离开现场,害怕眼前变态的男人进一步动作。

难度太大,他的右脚脖子肿着,下边赤裸裸的,而且那熏香全被他吸收了,到现在全身力气只存平日半成,甚至还有浅度的催情作用,小腹那里热热的,底下的男根发胀。

纵是这样汪宙弘忍着痛意往门口爬去,他想着出了房门,熏香的作用总会消散,至于下边,到时把背心扯下来遮住就好。可赵莱哪会让他得逞,等人爬到离门口一米远时直接一个横抱把汪宙弘弄回床上。

后背刚沾上床汪宙弘拼命地挣扎,想他一个跑工地的汉子竟也有无力的时候。

赵莱整个人压着他,空隙间放出左手在他胸上狠捏一把,汪宙弘吃痛散了周身不多的力气。

“你这胸真够软和的,以往那些人都没这手感。”显然赵莱把他当做之前养的小情儿一般。

深知兔子急了要咬人,何况这人还不一定是兔子,赵莱尝到味之前还得顺顺毛,手往下拽住小黄瓜不管汪宙弘反不反对自顾自撸起来。

“待会儿乖着点,我还是,有些人哪怕没有爱也会在欲望支配下违反自己的灵魂本格,爱意不过是性的调味品、药引子,一如火上浇油,锦上添花。对这类人,‘性爱’合在一起是个沉重的话题。如果人人都追求灵肉合一那世上不会有那么多一夜情。

以前的赵莱,现在的汪宙弘便是这一类。因果循环,两个人反向发展。现在处在诡异的交叉点上。

心境迥异的两人感觉上同了步,再等等汪宙弘控制不住酸软的腿根真的会一屁股把赵莱坐废。

那肉根全身顶进,汪宙弘一哆嗦那蓄积的水浇了赵莱满头,丝丝温热似乎钻进顶部的小眼,撩拨起痒,刺激得赵莱腰部上抬,用龟头抵宫口将痒意压下。

“嗯呐……”

汪宙弘在刺激下到抽一口气,“给我轻点,不许乱动!”

坐立位不适合孕期,汪宙弘扭动着臀部,让肉棍子将穴内每一处都照顾到位。不算激烈的晃动间他看着赵莱的手套,脑子里增加新的盘算,有些冒险。

他只做赵莱的赌徒。

一阵绞缩后,汪宙弘靠后瘫软在赵莱腿间,脱离中混合液大半滴落在横单上,一片狼藉。现在不是更换的时侯。一次排解不完他的情欲,雌穴充血肿胀得看不出原样,加重的肚皮使轻柔的操干比以往都有威力。

往后的穴口已经好久未吃肉了。涂抹在伤口的药膏在今晚发挥了它另一重作用。

不多时,消沉的病房内又响起“啪叽啪叽”的水声,不了解的人听去定会吓一跳,大晚上空荡的走廊怎么会有人穿着胶鞋来回踱步。汪宙弘丝毫不担心,尽头过去大半层都是空病房,就是内部的监控也被他屏蔽掉了。

“用力……没吃饭啊你…”

“对…就那……”

“啊…呵……”

后方没有孕胎的限制,过了初时的不适,快感加重,汪宙弘肆无忌惮,训狗一般命令赵莱,后穴来回套弄对方的性器。

一只欠套的败狗。

汪宙弘满足的同时心里感叹到。

这些日子以来,他吃的最满意一餐,可惜是病房餐最后一顿,以后要改成家庭制了。

余光一瞟,腿上那个刀眼提醒了他。被伤害后与其躲避,不如保持清醒的病态去争取。任何能从赵莱身上取悦他的,都必须拥有。一开始的愤怒,不甘,惊慌让汪宙弘拥有报复的快感,可惜时间一长赵莱就麻木了。

不争气的东西!汪宙弘又暗骂一句。现在仅剩一副皮囊能满足他。

也好。

那样还能听话。

心里又找补回来。

想着想着整个人压了上去,纯粹肚皮对着肚皮,脸对脸,在视线模糊前停下。汪宙弘仔细观摩这张脸,每一寸都得沐浴在他的目光中。

赵莱垂下眼,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笃定汪宙弘心思,又在心里重复喊叫‘我的’。五天前他闹着出院,把这人的手伤了。之前还后怕,现在看情形放下心来。

汪宙弘是他亲手养成的病,戏剧化被反套不得出路。他认命了,可如何投降却成了道难题。赵莱喉头滚动,打算吹枕边风,还没开口,另一层肚皮里的小脚丫给他小腹一脚,正在抗议受到的压迫。

动静还不小,汪宙弘起身捞起上衣,把凸起的肚子暴露在赵莱面前。还没足月,但份量不轻。赵莱第一次见此情形,荒谬感爬上心头:眼前男人肚子里的胎儿与他血脉相连。饶是早已知晓,亲眼目睹这一切还是带给他巨大的冲击。

“摸摸?”

赵莱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右手随即被松绑,被引导着把手放在刚才活动的位置。小胎儿很配合,这会换成手手隔着肚皮与赵莱击掌。

脆弱又坚韧,像漂浮在海浪中的水草。有种不合适的幸福感,他紧张地吞口水,舌尖有些发甜,却又替这生命悲哀。

“想回去吗?”

赵莱抬头看着汪宙弘,那神情不作假,他不知道具体去哪处,回望眼前鼓起的肚子,轻轻点头。

又过了一周,赵莱到了出院的日子。接他的是汪戌玉,那人没在,赵莱不动声色逡巡车辆四周,又迈大步伐进了车身。

出乎意料,他上了车后最终确定汪宙弘没有来。不清楚是否失落,赵莱靠窗脸始终向外,他不正眼去看汪戌玉,不自在和恐慌皆被他抛向窗外,倘若另一个人在……

思虑及此,他的手控制不住扣紧膝盖上的裤身,他对那人越发严重的依赖,荒唐得让他抗拒。他明白,汪宙弘趴下了他的伪装。

车内一片寂静,除了开头,汪戌玉再未正眼瞧过赵莱。不必要的刺激,能避就避吧。

对于两人的事,她也是一知半解,无论是继子还是侄子都不会和她交心。造成如今的局面是自己的原由,能做的是为他们兜底。

即便不去细看,汪戌玉也能感受到赵莱的变化。在她的印象中,赵莱是尖锐凌厉的少年,桀骜不恭的青年。现在的他安静的坐着,离得远远的,只剩那身刺被磨平后的疏离,仿佛又看到刚领回来的半大小孩。

……

安排给赵莱的住处是全新的,不带之前任何旧物。汪戌玉领着赵莱进去,把住家管理都吩咐妥当,有什么事及时通知她。

公司那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汪戌玉没多停留,急着离开。

这段时间对汪戌玉是多事之秋,公司那边她重出江湖忙得焦头烂额,这边还要安排好赵莱和汪宙弘,没有一处省心。

“那个…他…”

赵莱叫住已在玄关的汪戌玉,他想问的不言而喻。

汪戌玉放慢脚步,脸色肃然。“几天前他那处有些见血,需要静养。”说罢人就开门而去,也没透露汪宙弘具体位置。

徒留赵莱在原处,定定看住关上的门。

赵莱其实还想问上一句“他会死吗?”毕竟生他的人差点没了命,为此他从出生就背负一份天然的恨。

也好,真让汪戌玉听去了,只怕以为他在诅咒汪宙弘。

脱离医院那个地方,本该轻松一些的,可整个空荡的房间并不能让他舒心,像是缺口没有弥补。

舒缓的音乐播至尾声,汪宙弘按下关闭键。他半卧位靠着床头,还是不够。音乐不能转移他多余的精力,消去多余的渴求。下边的痒意在催促他,不得不用手指在外部按摩,那凸出的肚皮在此刻格外碍眼,有它阻挡,那手指也不太能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汪宙弘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清理掉指尖上的黏稠。像个干坏事的孩子扫好尾巴后安静等待家长的归来。

他通过进门上楼的动静,一步一步计算着汪戌玉的距离。尽可能拿厚点的被子掩盖腹部,虽然不起大用,那更搔痒难耐的欲望更不会让对方知道。

恐怕只有赵莱能让他完全放开。

门把手一转动,汪戌玉缓步进入,照常询问医生查看情况,接下来又是劝说汪宙弘住院无果。

往常加上几句关心的话语做结尾,汪戌玉自会离开。今天她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疲惫的眼向汪宙弘的肚子瞧去,平日她是不敢细看的,多看几眼更会加深她的自责。当初不是她糊涂把汪宙弘往赵莱身边引,一切都不会发生。再往深处追根溯源,当初领回赵莱,放低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不去和那个可恨的男人拉扯,好好教养还是小孩的赵莱,会不会一切都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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