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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长发公主

 

塔楼顶层的空间不小,只是空荡乏味,与古朴的外表不同,内里被改得面目全非,正中间的电梯贯穿整座建筑,运行需要特定的指纹,那是链接地面唯一的道路,不知道是哪一届人的恶趣味,空出这个房间作为对不听话情人的惩罚,就像长发公主故事里的塔那般,被关住了便无法自主离开。

可是赵路没有长发,也没有王子。

“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害怕才不跟你说就走的,我以后不会了,你先帮我解开好吗。”

赵路挣扎着,衣摆堆在了腰间,露出一抹稍显脆弱的弧度。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真傻了。”

姜淳疑惑地看着他浸满泪水的双眼,满是不解。

“你不会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吧,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你以前跟王哲他们说的话以为我不知道?”

王哲?

思索了许久,赵路才在记忆里找到这个人。

他是自己初中时的同桌,他们无话不说,他也是在全校孤立他时,唯一一个还会跟自己讲话的人。

可是,姜淳怎么会知道呢。

趁着赵路还在思考,姜淳又掏出了一跟绳子把他的腿绑上,这下能动的就只有头和那截嫩生生的腰了。

“你真的好天真啊宝宝,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我面前说你白痴了。”

姜淳嘴角的笑意太过灿烂,让赵路恍惚了一瞬,他以前也是那么容易被牵动情绪的吗。

“原来你这几年,就压根没想过当年我那么对你的原因。”

赵路眼睫一颤,用来惹人怜的泪珠从眼眶流出,滑出一道水痕。

“……什么原因”

“啧,别哭啊,我都有点不忍心了,”虽然姜淳嘴上说着怜悯的话,但脸上又是一副恶意的笑容,十分矛盾。

血液不停从伤口流出,姜淳盯着看了会,皱着眉头似是嫌脏,忍无可忍地起身离开床铺,从抽屉里取出治疗箱给自己包扎,咬着纱布,眼神却紧紧咬着赵路,含糊不清地复述当年赵路所说的原话。

“姜淳?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他。”

“都是为了和别人合群才跟他玩的。”

“你可千万别放太多注意力在他身上,他会给你下蛊。”

“等一毕业我就跟他绝交。”

看着赵路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惶恐,快意与隐秘的酸痛在姜淳心底缠绕,赵路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赵路的离开就像一根刺一样横贯在心头,与他日夜纠缠的记忆,每每想起便会喘不过气,可自己爱他吗?这种情感是爱吗。

无论是不是爱,他还没放手,赵路有什么资格先离开,这些年他把能去的学校都去了,没想到原来早跟了下家,被好好保着,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被他爱!

赵路注意到姜淳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让他这样的原因一般只有两个,动情或者愤怒。

“你还真是蠢得离谱,王哲在你面前附和,转头就告诉我了,你猜他说什么?

姜淳的每个字眼,都像是带刺的箭矢,随着他回忆里的王哲,一起让他遍体鳞伤。

“他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就该被狠狠地教训一顿,怎么配跟在您身边的。”

原来这就是理由吗,就为了这几句话,自己毫无尊严地被随意玩弄,每时每刻不在胆战心惊,随时有可能被拖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被打骂侮辱,一想到要上学就呕吐。

赵路放空脑袋望着塔楼顶部,那里有扇窄小的窗,一束强光直射进来,照在了密不透风的石墙上。

觉得恶心就该把我丢开啊,现在又来找我是算什么。

他恍恍惚惚地听着姜淳继续说。

“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不能像你表现的那么喜欢我呢,演习要演全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该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他,对我好吗?

那种对待路边野猫的态度,喜欢了摸一下,不喜欢踢一脚,这叫好吗。

“不过你倒聪明了一回,”姜淳给自己简易的处理完伤口,向房间里唯一的床走去,气息逐渐稳定下来,“没毕业就走了,那时候我没能力,确实找不到你。”

他翻身压在赵路身上,失而复得,空荡荡的胸腔终于被填满,这种错觉让他幸福得发抖,埋头在赵路脸颊边,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无比珍视的吻。

“被吓到了吧?都怪我不好,做得太过了,否则你也不会着急要走。”

【什么做得太过了,都是嘴上说的好听,要是真会反省就怪了。】

吻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唇上,赵路眨了眨眼,移开头,下一瞬被捏住了下巴,挤压的痛楚让他被迫张开了嘴。

“我不想再伤害你了,所以你乖一点,把舌头伸出来,我们好久没亲过了,你也想我的对吧。”

无论他伸不伸舌头,结局都是一样的。

“你就确定凤言会放弃我吗?”

虽然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被抛弃了,但在此时,他特别想拿凤言膈应姜淳。

“我是凤言的,我喜欢他,他也在乎我。”

果然,他又开始变得情绪失控了,从赵路嘴里撤出来,唯有那粘连着的一丝粘液证明他们刚刚做了多么亲密的举动。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

姜淳沉着脸,拳头就在赵路侧前方悬着。

明知道是这种结果,但还是会产生害怕的情绪,身体对于疼痛的恐惧,已经刻在脑海了。

赵路闭上眼,早知道就忍一下了,之前不也忍了一个学期吗。

可是没想到那拳头最后却化成了春水抚摸自己的脸庞。

“我不打你,别怕。我想和你打个赌,如果他来救你,我立马放了你,如果他没来,你就跟我去清成,大学也得跟着我,这辈子都要在我的身边。”

“好不好?”

姜淳的语气又变得温和了,阴晴不定的。

他算准了赵路胆小懦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跟他打这个赌的。就算真的反常答应了,按凤言保全自身的德性也不会插手。

果然,赵路安静了下来,不发一言,一辈子实在是太久了,而且凤言确实没什么理由来救他,顶多一个上过一次床的情人。

意料之中,姜淳嗤笑一声,又开始解赵路的衣服。

“别难过了,凤言有什么好的,恋童癖,人又老,跟你一样是个胆小鬼,甚至还把亲弟弟玩死了,跟着这样的人,你最终也会被抛弃的。”

“什么亲弟弟?”

赵路抬眼看他。

“嗯?凤言没跟你说过吗,那个总是站在角落的男人,是凤言的亲弟弟啊,也对,他怎么可能认他呢。说起来凤言也真是不求上进,想当个什么医生,哪有手握权力好,被他弟弟毁了也是活该。”

一张默默无言的脸从眼前闪过。

他,死了?

“是李合吗?!他怎么会…不可能,我前段日子还见过他。”

姜淳闻言,感兴趣的挑高眉。

“啊,还没死吗,不过都差不多啦,你是哪里见到他的?”

“在——”

正要说出地址的时候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扭头紧紧闭着嘴。

姜淳掩唇轻笑。

“哈,还是比以前要聪明的,真可爱啊。”

衣衫堆叠在一旁,空气逐渐升温,时机恰好。

“你想玩铃铛还是糖果?”

姜淳捏着一颗硬糖,笑问赵路。

铃铛,糖果……

“不!我不要玩这个,恶心呜呜,我不要,你拿开,你不能再用这个捉弄我了。”

见他又重新反抗起来,姜淳皱起眉头。

“既然知道反抗没用就该好好听话,你又在这里惹我生气做什么,得寸进尺是没好结果的。”

赵路闻言,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不…什么都可以,不要玩这些,其他的我都能做的!”

讨好的表情不错。

也知道说点好听的话了。

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不爽呢。

“你还是要拒绝我吗,改正你这一点是个大工程呢。”

“既然你不选,我就替你选了,我们今天,玩铃铛。”

姜淳随手一抛,只听见几声碰撞声,那颗糖不知道滚落到了哪里,赵路的视线艰难地去追逐那颗糖果,他多么想变成那颗糖,被姜淳不在意的丢掉。

姜淳又从外衣口袋中抽出一条精致的细绳,上面串着若干小巧的金铃,他轻轻摇晃着绳子,那些铃铛立刻发出悦耳的声音,唤起荒诞的回忆。

“响一次多十分钟,你肯定记得。”

是啊,怎么可能忘呢。

“你抖什么,那种小孩子的玩法也能把你吓成这样,现在可要玩点大人的了。”

“嗡——”床的角落里传来震动声,是姜淳的手机,赵路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谁来救他了。

姜淳皱着眉头拒接。

“嗡——”电话很快又打来了,没有显示号码。

拒接。

“嗡——”

“该死,谁在这时候打我电话!”

姜淳被打断,烦躁地捶了下床板,捞起手机就是一声冷笑。

“喂?你最好是有十分要紧的事。”

“……”

“撤了你的继承人算不算要紧的事?丢人现眼的东西!让你去德兰签协议,你跑去玩男人,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就给我赶紧滚回来!”

电话中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

“滴——”

姜淳面无表情地挂断。

“我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了。”

“啊……真头疼,三年前死了或者再过两年被我找到都行啊,怎么偏偏是现在。”

他跌落在床上,额上冒出了细汗,眼眶里都是血丝。

“头好痛啊,我不想再把你放开,可是父亲他……好碍事。”

此时的姜淳像是陷入了梦魇,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可以把你装在行李箱里带走吗?那样他们就发现不了了。”

什么……行李箱

赵路惊恐地睁大眼,打断姜淳,“不,我不会跑的,没有他们的允许我出不了学校,你、你可以等安排好所有事之后再过来,我会等你的。”

听到赵路的话,姜淳内心烦躁不安的情绪才逐渐褪去,好像以前也是这样,混乱的情绪可以被他的一声哭泣轻而易举地抚平,这让他怎么能放手呢。

他靠在床角喘息,略带满足地眯起眼。

“好乖,以后多说点这种我也不会总是生气了,”叹了口气,无奈地捡起衣服穿上,“既然这样,你就先待在这吧,在这期间,希望你别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就算是把你分成几块偷渡出去也是有可能的噢。”

不顾被吓得不停摇头的赵路,又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毕竟,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是吧?”

……

……

姜淳的出现,打乱了赵路的所有计划,也许是那三年的分别加深了他对赵路的羁绊,若是继续待在这,姜淳一定会按他所说的那样。

“一辈子在一起”赵路喃喃自语,眼下带了显眼的乌青,“绝对会被玩死的。啊啊啊好烦,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脸朝下扑倒在床上,在棉被中争抢氧气。

不是没有做过努力,被人解救下来后,他一刻也不停,循着记忆寻找德委会办公室,把那些人抛在身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得找人救自己,他有一种预感,若是现在不找他们,很有可能自己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姜淳教过他,如何在他们的圈子里存活。

顺从、知足、畏惧,这是必不可少的。

顺从可以取悦他们,知足为他们规避风险,而畏惧,姜淳以为畏惧是赵路的枷锁,拴上了就断不掉,因此利用周围的环境不断打碎他,再组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乖顺的,不敢反抗的人偶。

不知道中途哪个环节出了错,本该依赖他的赵路,竟义无反顾地置身于金钱之中,让金钱替代他成为被依赖物是失误,但是无所谓,他拥有金钱,赵路喜欢金钱是好事,可是他没想通,赵路为何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这几年的自由与独处,让赵路淡忘了过往的生活,也松懈了面对他们的姿态,再次与姜淳产生交集,他才回想起被他教导的“知识”。

在大楼底下碰到了散场的众人,他跪倒在在凤言面前,手腕上还留有淤青,脸上被眼泪浸湿的一塌糊涂,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明眼人都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是的,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了,这并不代表自己失去尊严,这只是一种博得同情的方式,把自己摆在最低的位置,做出依赖的样子,争取被怜悯的可能,他还没过上有钱人的日子,怎么能就中途失去自由,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几乎不用努力,眼泪便夺眶而出,以前每当自己跪在姜淳面前,抱着他哭的时候,姜淳都会很兴奋,不计较他的不敬,也会在事后送他许多昂贵的饰品。

但是好像不管用了,凤言只单单用那种怜悯的眼神俯视着他。

因为我只是个连情人都算不上的攀附者,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他要是对我有放不下的感情才能另当别论。

确认过凤言的态度,赵路有些失力,跪坐在地,呆呆地望着地面。

在旁观看的文青栀终于忍不下去了,之前姜淳带走赵路的时候,他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他已经伤害了赵路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去帮他的。

他上前想扶起赵路,也因此第一次无视了凤君的命令,他为赵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可是却没想到赵路会把他推开。

“你别碰我!你能做什么?走开!”

看着发红的手背,文青栀眼眶有点发酸,他离弃了赵路,赵路却在此时还担心牵连到他。

我确实无法做什么,我现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凤少爷的支持,而凤少爷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帮,我现在所做的,是不是没有意义,反倒添乱?

不是的,这样是不对的。他的朋友正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衣不蔽体,在那段妈妈住院的日子里,只有他愿意借给他钱,这份感情不该被轻易地背叛。

文青栀缓缓收回手,皮肤上还留有刺痛的余韵,他换了方向,强制性地把赵路搂起来,为他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起码,他不能让赵路就这样被当作乐子。

“小路,我先送你回去,我们想想办法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点发哑,他心想,真是对不起爸爸了,答应好的男子汉不能哭,他也对不起妈妈,说好的回报每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

在途中,他哭得越来越凶,无力与悔恨来得太过汹涌,让他控制不住,他现在才察觉自己曾经做了多么残忍无情的事情,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被欺负。

赵路反倒收了眼泪,木着脸走在前头,二者的状态仿佛颠倒了。

“不应该把你带过来的,是我害了你,要是你——”

“文青栀,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别管我了。”

赵路如何与他说呢,来这是他当时期盼不已的,倘若文青栀没帮他,他也会想办法,因为他是个贪心的人,而现在,他也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代价,可是他并不打算怪自己的贪心,他只是悔恨没提前规避姜淳。

文青栀是无辜的,他不像他,他有才能,他可以靠自己的实力过得很好,跟着凤君前途无限,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这件事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他插手除了吃亏没有任何好处,这次,他不能像之前那般求助于他了。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反倒被兰园的管理者收走了手机,还被派人把守院门,这下对于外界的信息,是一点也不知道了。

期间,柳云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进来看他,赵路挑挑拣拣,与他大致说了发生的事情。

尽管删减了许多,柳云澈显然还是被吓到了。

“没想到姜少爷是这样的人。”他如此说道,“有点麻烦,姜少爷不是德兰这边的,我尽力帮你。”

若说德兰是金字塔顶端的私立学校,那么清成就是最顶尖的公办学校,他们两是齐名的,他们既是竞争者,又是互相促进的好友。

二者井水不犯河水,所擅长的领域不相同,执行模式倒是相似,直属高中部在大学部的校区里面,在进入大学前会统一测试,只取最优异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分配到分校。

尽管是分校,教育资源与人脉也不是普通院校可比拟的,况且,无论是哪种学历、哪个分校的毕业证,只要沾着“德兰”或“清成”二字,那么在社会上就必定会被另眼相待,例如:求职时免除笔试。

因此,才有人前仆后继地想考入,当初赵路没有犹豫,选的是德兰,因为清成名盛,也同样清廉自守,他并不是有才的人,能靠近德兰也是因为没日没夜的死记硬背,通过正规的途径达到自己的目的堪比登天。

“真没想到姜淳那种自私任性的人会去清成,清成不是最注重学生的品行了吗,怎么没人管管他啊。”

赵路憋不住气,翻身仰躺着,微微喘息。

“如果我假装跟他去清成,然后寻求老师的帮助会不会有用呢?”

清成的老师都是本校毕业留任的,肯定不会跟德兰这边一样,但是姜淳既然能在那边上学,说不定打草惊蛇后吃亏的是自己。

“不行不行,还是得换一种,还有什么办法能远离姜淳那个疯子呢。退学?不可以,从德兰退学估计没人会要我,而且退学之后更方便姜淳了。”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多日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柳云澈,他神情倦懒,侧身亮出身后的人。

赵路不解地看着他们。

最先开口的是那位陌生男人,他有着显眼的金发,稚嫩的脸庞,蔚蓝色的瞳孔让他看上去像是橱窗里那款最经典的洋娃娃。

是从北边的国家来的吗?只有他们那才有那么纯正的金发。

赵路盯着他猜想到,但逐渐又被他话中的内容吸引。

“您好,我是赵鹿,我一直很仰慕你,您的事迹都快在公奴院那边传遍了,作为凤公子的情人入校,还没上课就夜不归宿,不仅不用被惩罚,听说凤公子为了你特意申请了这次的德委会呢,一定把对方套得牢牢的吧!您真是个传奇,现在甚至姜少爷也对您特殊,您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我吗?”

他的语气狂热、兴奋又谦逊,赵路愣住了。

【这个人精神真的没问题吗。】

“您是怎么获得那么多人的欢心的?”见赵路没回答,他又不厌其烦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赵路向柳云澈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柳云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我是在涟水亭那边钓鱼碰到他的,他说他是你的粉丝,特别想见你,本来我想拒绝的,但是他说有办法帮你解决目前的问题,我才带他过来的。”

赵路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太靠谱,但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再看向那个金发男人时,显得郑重了许多。

“请问你说能帮我,是真的吗?”

赵鹿见他依旧不回答问题,略微弯下腰,金色的刘海滑落,逐渐遮住他精致的眉眼,发丝后的双眼正对赵路,谦卑又庄重,好脾气地换了个问题。

“您先告诉我,您对凤公子和姜少爷是真心的吗,”似是还担心赵路对他防备,后面跟着一句,“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

赵路不信他,斟酌着开口,“我和凤少爷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姜少爷他也只是因为之前的一些矛盾对我放不下而已。”

得到答案,赵鹿埋头低笑了几声,话语里也维持着笑音“这样啊果然和我想象的相同,那么,我和您就可以继续聊下去了。”

显然,他是满意这个答案的。

他直起身,转向柳云澈,“柳小主,可以先请您去客厅休息吗?”

赵路控制不住地脚趾抓地。

【难道就没有其它称呼了吗,非得叫这个!好奇怪的!!】

被如此称呼的柳云澈却十分平静,他好像最近睡得也不怎么好,在一旁直打哈欠,听到赵鹿说的,马不停蹄应了下来,丝毫不留恋的走了。

在失去赵路后的一年里,姜淳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他推开一扇门,空中扬起灰尘,周围很黑暗,行走的时候撞到了杂物,定睛一看是体育器材。

想起来了,这是器材室,每次赵路被欺负完后都会先躲到这里来平复情绪。

想到这,姜淳忽然感到一阵的开心。

他知道赵路在哪个角落,胸有成竹地向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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