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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雪歌(51-55)

 

2024年4月28日·醉酒≈40;微h≈41;落日熔金,霞光瑰丽。钟沁儿回到醉风楼楼下的客栈,已是夕阳西下的傍晚,绚丽的晚霞洒满了她的周身,拉出一道朦胧的身影。她包了一处清雅的小院,因而一回来便摘下了帷帽。许久不见日光,面容更是皎洁如雪,眸似点漆,幽暗之中不见星芒,无比的沉静。小院一墙之隔就是烟波湖,透过墙上镂空的石窗,可以看见落满晚霞的湖面,璀璨夺目。院中种了几株垂丝海棠,正值花期,红彤彤一片,与漫天的红霞几乎就要交于一处。钟沁儿点了几道小菜,烟波湖醉鱼,醉风楼烧鸡,菠菜碧羹汤,素炒莳菜,色香味俱全。一个人就坐在院中的石桌之上品了起来,吃了几筷子,又吃不下了。腹中酒虫犯馋,便抱着酒坛喝了起来。香醇可口,满齿留香。醉风楼的酒也是一绝,她今日喝的是应景的桃花酿,正合了无限明媚的春光。喝到月色初上,清辉满地,她已是半醉地卧在长长的石凳之上,桃腮粉面,眼波如醉。透明的酒液晕在她的唇边,缓缓地滴落。想到今日所听到的那些,心里竟然有一丝的不痛快起来。容渊和归思晚吗?这两人不管是容貌还是地位,还真是绝配。而且,他们从前竟然还有段渊源。既然天山派与无夷宫有意联姻,那么,她到底算什么?所以,她真的只是容渊为了化解红莲业火的一个工具而已吗?那些夜里,他与她一同交媾双修,两人水乳交融,共赴巫山,原来真的什么也不是。她醉眼朦胧之中,仿佛又见到容渊,一身白衣,高深莫测地站在她的身前。画面一转,又变成他身着黑衣,束着高高的马尾,深深地看着她,眼底饱含着一丝的幽怨。他怨的到底是什么?是她吗?钟沁儿仰头又喝了一口,酒意越来越浓,让她的头脑再难以保持清明。她面前的人影渐渐模糊,又再慢慢清晰。是两人赤裸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阴暗洞窟的巨石,盛满热水的浴桶,浮光塔的长桌。她的双腿交缠在他的腰间,他一次次霸道地占有,硬挺的阳物一次次奋力地抽cha,布满青筋的茎身之上全是两人黏稠的ai液,混在一处,晶莹透亮。每次他在情动之时仍不许她闭眼,总是要她无比清醒地看着他是如何肏她的。他要她牢牢记得那个进出她身体的人,到底是谁。这样的他,从始至终只想要征服于她,把她困在天山做他的禁脔,他的解药,而不打算完全地属于她。因为,他从来就不曾想属于她。月色撩人,银色的月光撒满了她的周身,她的衣衫被磨蹭得乱了开来。她细长的指尖先是抚着自己的红艳的双唇,指腹摩挲着她细长的颈项,缓缓没入她微敞的衣领之中。她想象着这是他火热的唇舌,一点一点地舔弄着她的娇躯。衣衫半褪,指尖自亵衣之下伸了进去,在凝脂般的雪白胸脯之上轻轻划着,绕着那一点樱红,缓缓地打转。就像是他的舌尖正在舔舐,勾起乳尖儿轻轻地在转圈。她陷入了那样的幻想之中,微微喘息,指腹压着渐渐红润的乳尖,细细地摩挲。长年练剑的她,指腹之上有着一层薄茧,反复地摩擦之中,刺激着她的乳尖,慢慢地挺立起来。“嗯……嗯……师弟……”钟沁儿在一片迷乱之中,轻轻地叫着,根本就无法回应她的他。洁白的手再度缓缓下移,掠过平坦的小腹,没入了芳草萋萋的双腿之间。探到身下已是一片的湿润,她更是无比地想念起他来。修长的双腿分开,她的手已探进了她的裙中,她以指尖反复上下摩挲着自己的花唇。曾经,他也是这么自下而上地舔弄这两片红艳的肉,直到她湿得不能再湿。她的指腹缓缓地压住贝肉上方那一点小小的花核,紧紧地按着,使劲地摩擦着,娇喘连连。也是他,让她知道了,这里是打开她快感的源泉。酥麻的快意自脚尖而起,她蜷缩着足心,弓起身来,如一座拱桥般。胸间硬挺的蓓蕾摩擦着柔软的衣料,双腿越夹越紧,紧绷到了极点。她一声接一声地低吟着,携着无比娇媚的喘息。春水潺潺,打湿了她的衣裙。一滴泪水自她的眼角,轻轻滑落。“师弟,肏我好不好?”可惜,月光流泻一地的深夜里,再也没有他的回应。月上中天,她掩着凌乱的衣裙在长凳之上早已入睡,眼角依稀仍闪着点点泪光。夜风拂过,被垂丝海棠压弯枝头轻轻抖动,在她如雪的白衣之上垂下几片花瓣,红艳艳的,在皎洁的月色之中,显得格外明媚。忽然,她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正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他低头看着她俏脸之上的泪痕,轻轻地叹了口气。·含光天色方明,晨光微熹。等她醒来的时候,一缕晨光已刺进她的眼中,她被刺到闭紧双目,又缓缓地张开来。被夜风吹拂的垂丝海棠花瓣缤纷,落花洋洋洒洒,缀满了她的全身。“你醒了?”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钟沁儿心中一惊,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含光。她明明在院外下了结界,也没有感应到结界被打破。到底是何人?她起身的瞬间,一件黑色的斗篷自她的肩头轻轻滑落。再一回身,长剑即将挥去的瞬间,含光竟然起了一阵特殊的声响。特殊到让她的心头一跳,凝神望去,在她面前的石凳之上,盘腿坐着一人。那人穿了墨青色的长袍,袖口处镶了绣金丝线云纹,乌亮的长发被束在一顶镶玉的小巧银冠之中。他双目紧阖,似在闭目养神,面孔棱角分明,肤色略深,唇角宛如夜空之中的上弦月,弯起一点清浅的弧度。她忽然感到了某种奇异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你是?”他扬起唇来,将那一点上扬的弧度,渐渐加深。然后,缓缓地张开了双目,细长而含情的眼眸,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的神色。“钟沁儿,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钟沁儿低低地啊了一声,眸光闪闪,眼底已涌起了一丝的明红。她欣喜而激动地轻声说道:“含光?”剑灵含光无声地笑了,他缓缓起身,他的身材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犷,整个人散发出清朗温和的气息。“是我。”难怪他能进去结界而不被她察觉,只因他的本体长剑就在她的手边。钟沁儿抬手想要触摸他,但又觉得不妥,手指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含光看穿了她的情绪,但笑不语,却是将手臂伸了过来。钟沁儿略带紧张地用手背碰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你竟然有实体了?”她的笑容又渐渐收敛,似带了一丝的疑惑,“重塑形体怎么会这么快?”距离她离开天山,不过才两个月,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实体?含光长眉微扬,“你若知道我刚从哪里来的,就不奇怪了。”钟沁儿小心地问道:“你从哪里来的?”含光笑了,“我刚从西边一处叫无妄山的地方而来。”钟沁儿心头一跳,“你是借了无妄山地底的灵脉吗?”含光点点头,“那条灵脉自上古时期就有了,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借用。我的本体与无妄山本就渊源颇深,一切可谓机缘巧合。”“所以,你便回来找我了?”含光的目光在长剑之上转了一下,“我实体仍然未到完全稳固的时候,依旧还有一半的灵体状态。而你是长剑的这一任主人,我还须得在你和长剑的身边呆上一段时间。”钟沁儿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样的滋味,明明他才刚获自由,现在又被这些无形的枷锁又困在了自己的身边。含光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轻声抚慰道:“我都以虚体活在了世间上千年,再多呆一阵子,又算什么?”他勾了勾唇,又笑道:“还是,你嫌我有了实体,怕麻烦,不愿意我再跟着你?”他笑起来如沐春风,明朗的眉眼如春日阳光,说不出的舒雅惬意。钟沁儿也笑了,眉目舒展,“怎么会?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再多呆一阵子,又算什么?”她将黑色斗篷递给他,两人在春光明媚的小院之中,相视一笑。含光的再度出现,令她将昨日郁结的情绪统统抛诸脑后,早春的那一丝寒意,都仿佛被驱散了。她叫人给含光在小院里收拾了另一间屋子,安顿好一切后,两人便坐在石桌两侧,说起近日的事来。“离开天山以后,我的寒毒只发作过一次,所幸靠着赤焰子,可以说是成功地压制住了。”其实,她也曾想过,寒毒发作的间隔变长,或许与她和容渊双修不无关系。含光笑了笑,朝着她举起酒杯道贺,两人在垂丝海棠明红的花枝之下,轻快地碰了一下杯。含光轻抿了一口白瓷杯中的酒液,面上露出一抹惊艳之色,他凝视着杯中明黄色的酒液,淡淡地说道:“原来,这就是酒的滋味吗?”钟沁儿喝完了酒,听闻此言先是一怔,继而认真地说道:“含光,这世间百味,我一定都会带你尝个遍。”含光眉眼含笑,却是淡淡地说道:“看来,浮光塔中的宝物,几乎都要被你掳掠一空了。”她抿唇轻笑,“是拿了一点,但是空了到不至于。”含光缓缓又倒了一杯酒,问道:“你可有洗烷丹的消息?”“我一直都没有关于苏穆的任何线索。”钟沁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我想如果苏穆当初是要我的命,直接趁我沉睡之时杀了我即可,为何要拿走洗烷丹?”含光接着她的话,说道:“也许,苏穆想要的不是你的命,而是洗烷丹?”钟沁儿点了点头,看着杯中摇晃的酒液,轻声说道:“所以,我们不妨从洗烷丹下手,看看苏穆到底是为何要拿走它。”此刻,小院一角,镂空的石窗之外,烟波湖上一艘小船,正缓缓行过。船头之上正静静立着一人,着了玄色窄袖的罗衣,显得格外沉着。他的眼中倒影着烟波湖中醉人的春色,眸色却如春日里尚未完全消融的冰雪,清冽而冷峻。春风吹动船舱的纱帘,露出的一角,显出一双浓绿的绣鞋,正慢慢地在向外移动。“烟波湖的景致如何?”她的声音又甜又软,娇柔至极。“子期哥哥。”发··新··地··址·圣物花影扶疏,暗香浮动。轻柔的湖风吹过,垂丝海棠的花枝轻轻抖动,地上缭乱的花影也跟着舞动。早春的阳光一丝丝透过明媚的花枝,钟沁儿与含光就坐在这斑驳的光影之中,举杯畅饮。钟沁儿挑拣着这些日子听来的故事,慢慢地给他梳理着。含光在她告一段落以后,沉吟了片刻,又向她问道:“洗烷丹之所以能化解訾菰的地涌寒冰,也是因为它生性属火吧?”钟沁儿点了点头,又饮了一杯酒,颊上已染了一层淡淡的红霞。含光低声说道:“我自无妄山来的时候,途经钟离门,听说了一件密事。”钟沁儿见他神色深沉,不由来了兴致,偏首问道:“噢?什么事?”含光低首,手指在瓷杯的边缘,轻轻地划了一圈,“钟离门的至宝如意珠被盗了。”钟离门地处西边的群山腹地,与北边的天山派,中部的无夷宫同是凡界修仙大派。

所以,能从钟离门将如意珠盗走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钟沁儿讶异地扬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含光举起酒杯,啜饮了一口,“这事发生不过数月,被盗一事十分蹊跷,钟离门一直没有对外宣称此事,而是一直派着弟子在外界私下找寻。”钟沁儿眉眼轻垂,眸光在长睫之中轻轻流转着,这和洗烷丹一事竟是有些相似。当年宗离身为掌门,本不可擅自动用洗烷丹为她疗伤,但她实在是难熬寒毒,宗离新疼弟子,只得私下行事。因而,她同府之中燃有洗烷丹一事,也只有宗离,苏穆和她知晓。她同口所下的禁制,也只对他二人例外,这才让苏穆最后有了可趁之机。容渊即位以后,没见到过洗烷丹,不知宗离是否有提前做过一番的掩饰。含光看了看她沉静的样子,问道:“你对如意珠此物了解多少?”钟沁儿边想边道:“如意珠是钟离门的至宝,若我没记错,此物本是昆仑神木的种子,后又得到了西王母的法力加持。”含光淡淡地笑道:“洗烷丹属火,如意珠属木,这倒让我想起一件旧事。”钟沁儿闻言,略有动容,毕竟含光存世已有上千年,他自然知晓许多她所不知的秘辛。含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你可曾听过万年前的那一场天地浩劫?”“听说是场天魔大战?”含光点头说道:“那时的魔界以罗刹女茠艼为尊,她术法高深,带领着数千名精英魔众,直攻上了天界,一新想要重改天道法则。”钟沁儿道:“听说他们最后还是败了。”含光道:“那些魔众在人界之时本就生灵涂炭,大失人新,后来多方联手,魔界大败而归,元气大伤,此后再成不了什么气候。”钟沁儿点了点头,“訾菰可以算是这万年之中,唯一像样的魔尊了。”含光笑了笑,”各大仙门在万年前的那场天魔大战之中出了不少的力,因而天界给当时五大门派各赐了一样圣物,但是只有各任掌门才知道是什么圣物。”钟沁儿新头一跳,重复道:“圣物?”含光看着她沉思的模样,说道:“如意珠,洗烷丹,一个木,一个火,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其中有什么关系。”她扬声说道:“所以,这两样至宝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天界赐予的圣物?”含光颔首,“五大修仙门派如今还剩下的是无夷宫,蓬莱岛,还有一个早已不存在的逍遥谷。”“你怀疑如意珠的事情也和苏穆有关?”钟沁儿轻蹙眉新,握紧了手中的瓷杯,“为了某种还不知的目的,他接下来会向这三处下手?”含光神色之中带了一丝的疑惑,“苏穆早在七十年前就离开了天山,他应该有很多机会策划此事,为何如意珠先在才被盗?”钟沁儿也十分诧异,“会不会其他门派的至宝也出了什么纰漏?”“你不妨让人去其他二派细细打听一下。”含光长睫轻扬,黑眸幽深,“不过有一个地方,我们最好亲自去一趟。”钟沁儿神色微动,“你是说逍遥谷吗?”含光的目光渐渐渺远,“是的,就是那个一千年前,忽然神秘消失的修仙大派,逍遥谷。”与此同时,烟波湖的船舱之中,在一张木桌之上,归思晚缓缓地展开了一幅明黄色的帛画。她巧笑倩兮,偏头看着面前沉默的男子,金衩上圆润的南珠被一缕透进来的阳光,映得璀璨夺目,与她娇美的笑容相得益彰。“子期哥哥,这就是逍遥谷的地图。”他低了低头,手指在地图之上缓缓划过,声音轻缓。“一万年了,他们等待的时刻还是到来了。”·寻宝逍遥谷位于南岭,与十万大山的密林接壤,群峡间列,峰谷交错。作为曾经的南方修仙·再见往日冷清的庆阳城中,因为大大小小修仙门派的到访,忽然增了许多的人气。当年逍遥谷还在之时,庆阳也是一派繁荣,随着逍遥谷的湮灭,庆阳跟着也逐渐衰落。此次寻宝大会的议事点,被选在了庆阳城最大的酒楼无方楼。说是寻宝,但除了一探隐秘的地宫,四大仙门更想知道的是,逍遥谷在一万年前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才会导致如此命运。此前四大仙门也曾派人前往逍遥谷,但均被结界阻拦。偶尔有能者,靠近结界窥探到一二,也只能看到逍遥谷中的大小殿宇,亭台楼阁都保存完好,但是人却都不见了。如此蹊跷的事情,许多年来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往事也被渐渐遗忘。如今,结界在多年之后有了动静,逍遥谷的事再次被摆上了台面。以寻宝大会聚集各派精英前来,明为寻宝,暗里却是探查当年之事,不得不说主事的无夷宫另有一番思量。钟沁儿和含光以青云门弟子的身份做了登记,便住进了距离无方楼一街之隔的,天源客栈。她和以往一样,包了最僻静的一处小院,和含光分住在一前一后两间套房,中间只隔了一处铺满青石板的天井。刚过傍晚,就有人邀请两人前去无方楼叙事。明月如盘,清辉皎洁。十万大山密林之中涌来的夜风,挟着些许的凉意,幽幽地吹送着。这么多年来去,无方楼难得再度灯火通明,入到大厅,里面已是乌压压地坐了一片人。钟沁儿和含光两人坐在最靠门边的桌上,正中的高台灯光如昼,已有一位穿着青色宫装的无夷宫弟子在上主持事宜。见到他们进来的时候,无夷宫的弟子收到门房讯息,抬起身来,遥遥为二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毕竟是西南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人群中完全不见波动,只有极少的人回眸,但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含光抬首看了看,小声地对钟沁儿说道:“四大仙门的人都在二楼。”二楼的雅间,一一打开窗户,绕着高台围了一圈。第一间窗边,坐着的是年轻的一男一女,穿着蓬莱岛白底红边的宫装。两人皆是明艳照人,女的娇美,男的俊朗,举止亲热,看来是一对道侣。第二间是神色肃穆的两位中年男子,面容深沉,举止拘谨,有着西域特有的高鼻深目,俨然是极西之地来的钟离派人士。第三间则是天山派的人,来人也是钟沁儿认识的南脉弟子郑元,还有他的小师妹江月。钟沁儿的目光在二人面上一转,心里一想容渊果然是没来,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惆怅。这两种矛盾的思想在她心里相交着,到底是为何如此,又不愿去细想。她想着,坐在最后一间的应该就是无夷宫的人。果不其然,她看见归思晚正坐在一道薄薄的纱帘前面,面如芙蓉,雍容大方。或许是听到醉风楼中的那一段轶事,知道她与容渊的渊源颇深,钟沁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再停留,且带了几许打量。归思晚的发饰一如往日的简洁,但今日的发髻却比之前的更精美繁复。就连那身看似简单的翠色宫装,也是镶了细细的银丝,于昏黄的灯光之下,隐隐散发着荧荧珠光。她赞许地看着台上的那位无夷宫弟子,钟沁儿的目光也跟着飘了过去。那是个极其年轻的面孔,但双眉平顺,眼神坚毅,看着面容就透出一股沉稳。钟沁儿见他落落大方,从容不迫的样子,也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就在这时,归思晚眸光流转,唇角轻扬,忽然身子向后靠向了纱帘,似是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钟沁儿凝神看去,只见那道薄薄的纱帘之后,透出一道朦胧的影子。她心头一跳,有一个人坐在归思晚身后的纱帘之中。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慢慢地地掀起了一角纱帘。似是有着某种强烈的预感,她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看着纱帘缓缓地上移。那人身着黑衣,袖口收紧,手臂纤长,隐隐可见修长的身形。纱帘掀起之处,有银光一闪,那人竟是戴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面孔。他清冽又不失锐利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扫了一圈,又很快地放下了那角纱帘。归思晚依向纱帘,侧耳倾听,红唇一勾,再度露出了娇媚的笑容。钟沁儿的面色渐渐泛白,那人虽然没有显出真容,但她已经认出他来了。一身黑衣,银色面具,一如那一年的戎关道。他是容渊。他没有以天山派掌门的身份前来,而是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坐在了归思晚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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