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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王爷:你误会了没有套路是不在意

 

“赵良以为他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秦祁瑞很有先见之明挪开衣袖,免得茶水溅自己一身,看到秦阳羽额角青筋暴起,不用想也知道,显是在谁那吃了闭门羹。

“四哥,你昨儿不是说今晨要去葛阳山嘛,怎的才半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秦祁瑞明知故问,果然,秦阳羽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立马派人去查那个叫赵良的底细,他有胆子得罪本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硬的家底!”这句话属实迁怒,他们昨晚才在筵席上见一面,仅仅过了一晚,就算赵良在江州呼风唤雨,断没能耐隔几个时辰就得罪一位皇子。

秦祁瑞想了想,斟酌问道:“四哥,小弟我有些事想向六哥请教,您住的屋与他挨得近,可知六哥这会儿可在行宫?”

话音刚落,只听秦阳羽重重冷哼一声,讽道:“他老六可真是为父皇排忧解难的好儿子啊!父皇一大早便与诸位大臣商议政事。他倒好,真就大老远出来玩,挥挥袖大清早溜达出门去了!”

秦祁瑞点了点头,结合怒气腾腾的秦阳羽之前说的话,大致推测出秦崇屿出门了,而且多半与赵良有关。

他们昨日才见过一面,那家伙纯心结交秦崇屿,摆明不怀好意。秦祁瑞一时弄不明白,素来谁都看不上眼的六哥,为何偏偏对一个小小江州商人另眼相待。

不待他继续旁敲侧击试图从秦阳羽口中套出更多信息,顺衡帝身边的内侍总管邓规匆匆赶来,宣鄂王殿下前往书房议事。

邓规宣完口谕,对二人欠了欠身,说道:“鄂王殿下您先行,老奴还得去向昭王殿下宣旨呢。”说罢,臂中托的拂尘摇了摇,秦祁瑞叫住他,脸上做出着急的模样。

“邓总管留步。”他从袖里摸出银子塞进邓规手心,“我六哥他今晨有要事出门去了,现在还未回转,我这就去寻他。”说着,瞥了眼沉下脸的秦阳羽,后者见他投来的目光,微微点头。

秦祁瑞得到指示,接着道:“烦请总管周旋一二,莫让父皇因此生气。”这番话用意,连他本人都不清楚到底是想遵循惯例,逮住机会在顺衡帝面前给秦崇屿上眼药,还是单纯出于兄弟情谊。

秦阳羽随邓规去见顺衡帝,秦祁瑞叫了负责服侍秦崇屿的内侍打听,得知他是往城中新开的戏楼去了。

翡翠楼是江州城内新开的规模最大的戏楼,东家是赵良,花大价钱排了新戏请名家驻场,江州城无论男女老幼、贫穷富贵,都能入内听戏。

这种种做派,无非是想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加上前日筵席上赵良对秦崇屿大献殷勤,秦祁瑞对此人观感不佳。

赵良筵席上同秦崇屿相谈甚欢,恰逢翡翠楼新戏开幕,席间一共三位王爷,这位饭桌上表现八面玲珑的商人只向昭王一位送了请柬。

换做以往,纹饰再精美的请柬放到秦崇屿眼中不过废纸一张。不过出京以来,秦阳羽时时缠他不放,秦崇屿实在眼烦,自己又对这个叫赵良的光明正大得罪人的做法有些兴味,留在行宫迟早会碰见秦阳羽,到时免不了一番纠缠,不如借此机会出去逛逛。

秦祁瑞出来直奔目的地,入了翠微楼,只见台上热闹,台下人头攒动,叫好声一片。他一抬头,此番要找的人好整以暇坐于二楼雅间,身后侍立两个年轻的婢子,一旁还有赵良趋奉介绍台上所演新戏。

秦祁瑞左手端起袍服下摆一侧,先在楼下喊了一声。

“六哥。”

秦崇屿长身探出栏槛一望,见是秦祁瑞,俊眉一蹙,老大不耐。

秦祁瑞和秦阳羽惯在一处,见着一人,另一人定也在附近,秦崇屿不想见秦阳羽,才会有这般反应。

然而秦祁瑞并不知,见六哥嫌弃的神情,以为是因为他。无辜的同时,心口狠狠窝了一丛火。

这般不待见我来,想是我搅了你的好事。也不晓得这姓赵的到底哪吸引你?还是你天生放荡,一个秦阳羽不算,见我不上钩,就饥不择食连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也忍不住勾到靴前。

秦崇屿对赵良客气的笑在秦祁瑞眼里看来都是勾引。雾蓝的眸里漾着缠指的水光,搁在桌上听着京鼓锣声点动的指尖,细白的指尖敲在秦祁瑞心头,仿佛打的不是节拍,而是吐气湿热的低语。

秦祁瑞耳边回荡“咚咚”心跳来到雅间,刚一进门,屋内的几人同时回头。

赵良知晓秦祁瑞身份,上前恭身见礼,目光却始终在端然椅中的秦崇屿身上。

秦祁瑞颔首,拿高姿态对赵良抬抬下巴道:“行了,赵东家不必多礼。”转而对秦崇屿道:“六哥,父亲有急事要见你。”

秦崇屿慵懒抬起眼皮:“何事?”

秦祁瑞笑道:“这弟弟哪能知道。”

秦崇屿朝门口瞅了眼,难得没看到另一个傻蛋出现,心情顿时好转。起身整理衣袖,歉意道:“赵先生,我有事需先行一步。”

“大事要紧,在下送送公子。”说罢并不急着前方引路,而是拿起手旁条桌上放置的一方锦盒,低了头恭敬奉给秦崇屿。

“公子赏光,在下心中万分感激,微末心意,不成敬意。”掀开合盖,宝光熠熠,里面盛一柄鞘面錾金装饰青金石和各色美玉宝石的短匕。

秦崇屿瞟了眼赵良,脸上似笑非笑,点了点头,顺手从右手食指上摘下一枚价值不菲的祖母绿戒指来丢给赵良,当先一步跨出门去,声音向后远远传来。

“送就不必了,本王从不欠人任何东西。”

秦祁瑞目睹这一切,跟在六哥身后,临到过回廊拐角回头深深望了手捧祖母绿戒指跪在地上的赵良一眼。

出了翡翠楼,秦祁瑞一把勒住秦崇屿的马,好言劝道:“六哥如此高调同一市井小民来往,恐怕不妥吧。”

坐在马上的秦崇屿闻言,百无聊赖绕了一圈马鞭,“是秦阳羽叫你说的?”他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秦祁瑞摇头道:“都是小弟的肺腑之言。”

秦崇屿微微扯了唇角,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必瞒我,若你是受秦阳羽指使时刻监视我,烦劳七弟回去告诉他,答应的事我绝不食言,把无用的心思都收一收。”直起身,拨回马头,盯着街头似自言自语道:“有个尾巴整天缀在后面,挺烦的。”

骏马轻快的四蹄扬起,秦祁瑞怔愣原地。不知是秦崇屿心底觉得他就是秦阳羽手下的一条走狗亦或挑明他无时无刻不催眠自己,其实一直在秦崇屿附近转来转去的举动更令人难堪。

总而言之,他对自己的态度比对四四哥的态度软和不少,相对的,自己也没入他眼就是了。

所以那些若即若离、暧昧不清的示好,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秦祁瑞真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脑子里不合时宜响起秦阳羽骂赵良的话。

‘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我现在同小丑又有什么区别!

秦崇屿就这样看着他的笑话,一直到今日才大发慈悲挑明,就像他随手打赏给戏台上戏子的赏钱一般。

也不知是尴尬是恼怒,秦祁瑞脸红一阵白一阵,后脊背凉飕飕的不停窜麻。他应该骑马赶上秦崇屿,心头混乱,有太多想问题想问,喉头却梗住,吐不出半个字。

恍然意识到,秦崇屿正视过秦阳羽,过仅认识一天的赵良和颜悦色,而自己明明是血脉相连的兄弟,秦崇屿对他虽不像对秦阳羽那般气大,但很客气,仿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值得的多看一眼。

飘然遗世,高高在上才是秦崇屿对他时所存的姿态。

想通了这出关窍,秦祁瑞的背蓦地佝偻下来,浓重的阴影埋上他的脸,唇线平直而发颤。

“大人……”此时一人小心唤道。

秦祁瑞恍若未闻。

“大人。”那人提高了音调。

“咳,大人!”

秦祁瑞一凛回神,面色不虞的看向来人,后者一脸谄媚对他道:“小人观大人久立不语,想是遇上棘手的事,小人不才,愿为大人驱策,为大人解忧。”

秦祁瑞眯眼打量来人,莫名感觉眼熟,尤其是那双精光狭长的眼。

他想起来了,昨日筵席上,此人与他同处一席。

那一日,秦祁瑞究竟从那人处得到了什么解决之法,除了他本人,别人都不知道。

不过自那之后,秦祁瑞像是醍醐灌顶,终于舍得从秦崇屿身上挪开视线。

他从局中人变成了看戏的人,而戏中人之一的秦阳羽日子并不好过。

掌管的工部出了岔子,负责修建的一处河堤用料有问题,还没到雨季先塌了。

河务乃历朝历代重中之重,顺衡帝巡游目的之一便是考察这些个奏折上吹得天花乱坠的皇子手底下督办差事的切实进展情况。如今这局面,妥妥拆秦阳羽的台,打皇帝的脸。

无怪乎那日急忙将秦阳羽召去,复宣秦崇屿来。

顺衡帝当着秦崇屿的面劈头盖脸斥骂秦阳羽一顿,责道:修不好堤坝,你就滚下去堵缺口,雨季来敢溃一个口子,这鄂王的位子你也不用坐了!

接着,拐了弯夸赞秦崇屿忠心可嘉,料理军务细致,为朝廷分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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