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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哄他的人现在来抽他P股/漂亮宝贝被二哥迷晕玩P股

 

逃回了房间里,林屿也没好受多少。他进门看见杂乱的像是储物室一样的房间,直接眼不见为净趴倒在床上,开始默默流眼泪。

这张床没有他原本的软,趴着就会有些喘不过气来,好难受。可是屁股疼得要坏掉了,躺着睡只会更不现实。

林屿擦擦眼睛,别扭的试了一下侧睡,腰胯的位置被硌得疼,只能再度调换姿势趴伏着。他难过坏了,感觉两个哥哥像是中了邪,居然站在宋元那边。

宋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屁股实在是疼,林屿只能脱了裤子用被子把自己裹着。他刚刚哭闹不停,现在一静下来,就觉得疲惫难当。入睡的时候他还想着宋元的事情,结果梦里都见着那个讨厌的人。

林屿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那也是他一开始太不设防了。

他记得宋元刚进家里来的时候,他还很高兴。因为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日常被哥哥们照顾着当然很舒服,可是随之而来的管束多少是让他觉得有点闹心了。他经常想着如果自己不是最小的孩子就好了,那他也会成长为可靠的哥哥,被弟弟用憧憬的眼神瞧着,还不用受那么多管束。

然后夏天,宋元就被带回了家里。

宋元比他小一岁,身体又不好。他觉得自己是要担起做哥哥的责任了,还兴冲冲的想要带宋元一起玩,想着让宋元尽快熟悉家里的环境。

可宋元总是恹恹地,表现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样子。

于是林屿做了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他带宋元去自己兼职的甜品店里玩了。

林家家底丰厚,当然不至于短了林屿的花销。他去甜品店兼职,其实主要是想背着家里偷偷学做甜点。他还未成年,央求老板好一阵,才得以有在后面学习打杂的机会。

结果他带宋元去玩第一天,回到家,宋元就揭发他了。

明明是很小一件事,但那天他被父亲勒令跪在客厅里打手板。好久不回家一趟的男人用细细的藤条抽得他哭,说他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活计,被林家认识的人看见或是上了报,真的要丢光林家的脸。

他挨打的时候,宋元就站在一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可那时候被打得哭,也还不是顶糟糕的情况。林屿一直记得那天两个哥哥匆匆赶回来,大哥帮他求情,二哥抱着他往楼上走,他哭唧唧的攀着二哥的肩膀小声说手心疼,于是回了房间,还被抱在怀里安抚好一阵,不多时,脱身的大哥就带着他喜欢的食物上来看他。

现在是不一样了,原本应该哄他的人来抽他屁股,才是一顶一糟糕的情况呢。

林屿难过,睡梦中也并不安稳。他趴在床上侧着脸蛋睡,一手揪着枕头边沿,小声呜咽,“哥哥都坏透了……”

林桉站在床边,眉头轻轻拧着,他很想把弟弟叫起来,仔细问问坏透了的是哪一个哥哥。可他一回想,是“都”,意思就是他自己也没逃掉,于是就放松下来了。

他从兜里摸出来小药瓶,开盖之后就送到了弟弟鼻尖去。只不到一分钟,原本睡梦中都蹙着眉头的人很快放松下来,睡得彻底熟了,只是因为趴着呼吸不怎么顺畅,唇瓣还微微张着。

让弟弟睡得熟了,林桉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有些杂乱的小房间。他每看过一处地方,眉头便拧得更狠一些,可等到看见林屿还特地腾出一块地方把他和林程送的礼物好生摆着,心情又奇异的放松了点。

他的宝贝弟弟是心软的孩子,被欺负了,还是喜欢哥哥们得紧。

林桉低声叹气,但面色还算放松。他在床边坐下,仗着床上的少年不会醒,直接伸手把柔软的被子撩开了,让底下那两瓣臀丘和修长的双腿能够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刚刚环视房间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少年的休闲裤连带着内裤一起都被扔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这是被打了屁股太不舒服了,连柔软的内裤都穿不得。

林桉能看出来林程今天是被气到了,所以撩开被子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饶是如此,他看着那两瓣臀肉肿得像是水蜜桃一般,心底仍旧生出怪异的波动来。

心疼么,肯定是有的。这是他从少年时候就捧在手心的宝贝弟弟,娇气的宝贝小时候磕着碰着都要哭得天昏地暗的,每每听着都叫他觉得心都要碎了。

可现在他成长为男人了,步入社会,因为家族而觑得不少属于成年人的世界的腌臜事。他早已经生出欲望来,关于性,关于原始的占有,关于更多肮脏龌龊无法言之于口的恶劣事情。

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全部都关于他的宝贝弟弟。

林桉很清楚,但凡自己表露一点,他的弟弟就会避他如蛇蝎。

这是个被家里保护得过于好的漂亮宝贝,搂他的腰肢、吻他的脸蛋,他当这是单纯的亲近。偶尔亲吻落在那双饱满粉嫩的唇上,他也只会眨巴眨巴眼睛笑得很乖,大概还在心里感叹哥哥们真疼爱自己,然后为此喜不自禁。

疼爱,当然是疼爱的。

林桉的手落在少年红肿挺翘的臀丘上,五指张开了轻轻抓捏着,红软的臀肉从指缝间溢出来,模样带着怪异的情色的味道。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弟弟解释,兄长们想要给与的疼爱,并不是弟弟期待的那一种。

真要说来,得更为粗暴凶狠一点,贪婪原始一点,伴随着裸露的皮肤上的温度升高和体液交换,伴随着呻吟、喘息或者哭泣。

直白点,就是疼爱这个漂亮宝贝身上的每一寸皮肉,还有腿心那两个粉嫩生涩的穴。

用唇舌、手指甚至阴茎,什么都好。

林桉将消肿的药膏在手心捂热揉开了,然后各自抓着一瓣红肿臀肉细细的揉。他动作缓慢,直直将两瓣臀都掰开些,臀缝暴露在空气里,紧窄娇嫩的小屁眼颤抖着抗拒了一下,才终于被他拉得褶皱都张开些。

粉软的肠肉细腻滑嫩,林桉变态的将唇印在穴口。

“真可怜,直接跟大哥服个软多好,哪至于吃这个苦。”

几近昏迷的少年任他摆弄,但仍旧因为陌生糟糕的动作而微微皱了脸蛋。他抬眼确认了一遍那双眸子是紧闭的,于是双手用力将人翻过来面朝着自己。

他仔细将手上残留的药膏擦干净了,这才撑开弟弟的双腿去剥另一口穴。隐藏在疲软的阴茎底下的肉花模样极为漂亮,不生一丝毛发,闭合的双唇形状饱满,颜色也是极为干净纯洁的粉白色。

要剥开阴唇来,才会露出里头更为欲色的粉。

“宝宝今天吃了苦头,二哥来帮你舒服舒服。”

窗帘没拉,秋末总显得萧条的阳光进到四楼的小房间里,也足够把里面照亮了。斯文俊美的男人埋首在昏睡的少年的双腿间,一度被花边杂志评为最适合接吻的双唇却落在了少年腿心的肉花上。

他小心翼翼的捻着阴唇朝着旁侧拉开,舌尖从屄缝往下舔舐,而后轻轻插进水润的屄眼儿里。只很短暂一下,他便抽出来,低头视线顺着穴口往里瞧,直到确认里面的膜还存在,这才又心满意足地换了自己的舌头上去。

他的漂亮宝贝,总是十足乖巧的。有哥哥们的命令不许早恋,所以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

毕竟这样娇嫩的穴,当然要等着他们来开苞。外面的都是坏人,一定会弄伤他们的宝贝弟弟。

这种重要的事情,他们得亲力亲为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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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弟弟的穴,林桉已经是轻车熟路。

他知道双性人敏感,穴眼被剥开,舌尖触及穴口的软肉,便会因为刺激而翕张不停。他缓慢将舌头往里探,狭小的穴眼咬着他不松口,万幸他也很快知足,舌尖勾绊着浅处那片纤薄的脆弱的黏膜,弄得昏睡的人发出近乎哭泣的呜呜声,他便知道就只能到这里了。

更深的地方,他得等到合适的时候,让弟弟清醒着被他亲密进入。

至于什么是合适的时候,林桉闲暇无事的时候仔细想过的,好歹是得等到娇气的漂亮宝贝成年,身体更加成熟了,能够接纳成年男人蓄积已久的欲望,不会轻易被弄伤。

而盛家那个碍眼的家伙到时候该怎么解决,他还没有那么上心。

毕竟只是外面的混小子,又不如家里的哥哥们有很深的感情,林桉怎么想,都觉得那不是个太难办的人。

眼下收了收心思,林桉专心品尝起弟弟娇嫩美味的穴眼来。他痴迷的用舌尖造访自己能够触及的最深的限度,可怜的黏膜被他牵连勾绊,生出的难耐感觉让不甚清醒的人开始低泣。

很柔软的声音,掺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小时候跟他们撒娇的样子,听着就叫人心软。

林桉以前会心软的,他刚开始舔弟弟的穴时候,这还是个更娇气的宝贝。舌尖挤进穴口去,哪怕只一点,可昏睡不醒的人还是啜泣不止。泪水从氲出薄红的眼尾流出来,没入发根里,他抬眼一看,就觉得有些受不住了。

感觉自己像个禽兽,但又格外享受那种状态。兴奋促使他浑身的肌群紧绷,俯身将少年罩在自己身下的时候,有无法言说的快慰从他心底窜出来。

舔得多一些,林桉的罪恶感便稍稍消退了。他尝到了弟弟屄里淫水的甜味,滑腻娇嫩的穴口的软肉咬得他恨不得立即换上自己的鸡巴进去。

可他的鸡巴过于粗壮,对于狭小的双性人的穴来说,尺寸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可怖。他没办法保证被自己进入的时候弟弟不会醒来,而一旦自己做的事情在这个阶段被发现了,只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耐心等着,只用弟弟的淫水解渴。被舌尖撬开的穴已经能够在快感中哺出水液来供他吞吃,他卷着汁水进到嘴里吞吃入腹,想象着弟弟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被他这样淫弄,会不会哭叫争执,还是念着他是亲近的哥哥而自觉将身体袒露开来。

林桉幻想着,胯下阴茎已经硬得一塌糊涂。他一手将鸡巴掏出来胡乱搓弄,手背至小臂的青筋浮现出来,俊美的脸庞也因为悸动而发红,整个人已经是完全不复他平日里温柔斯文的模样了。

可昏睡的人什么都看不见,只会被他舔得低泣,生涩的小肉棒硬得可怜巴巴,将精液喷进他嘴里去,很快便偃旗息鼓。

淫液和精水都被一并吞吃入腹,林桉揩了唇角残留的精,舌尖从指腹舔过去,更为细致地尝了弟弟的精液的味道。

毕竟是他的漂亮宝贝,不管什么,他都喜欢得厉害。

他垂眼看着林屿的脸庞低声叹气,遗憾这个房间过于狭小,甚至没有配备独立的浴室。他不能像以往那般对弟弟做更过分的事情,必须得把硬得涨疼的鸡巴收回到裤子里。

欲望没能完全纾解,林桉开始后悔入秋的时候为什么没能阻止弟弟搬到这么一个小屋子里来。

那时候宋元发疯,想要林屿的房间,林屿不高兴,他和林程自然也不同意,但晚上兄弟两个就收到了父亲的消息,勒令他们让林屿把屋子腾出来。

林屿知道消息,也不闹,就是安安静静找佣人把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四楼的小房间,没有如哥哥们的愿,搬去兄弟两个住的走廊左侧那边。

四楼有画室和影音室,走廊尽头还打了林屿的舞蹈练习室和存放乐器的音乐室,除了林屿,夜里不会有人往上面走。

入秋的时候天气急转,好几个晚上狂风骤雨打得院子里的树木飒飒作响,林桉在房间里都担心,万一林屿睡不好该怎么办。

之后他就想到了,精力泄出来,弟弟一定能睡得好。

林屿一觉睡到黄昏时候,身子都变得沉重了。他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睡得有些晕乎,眼皮子抬起来看见黄昏的光晕落在被子上,他很快撑着床起身,跪坐在窗边看外面逐渐隐没的太阳。

“真漂亮。”

橙红的夕阳落在院子里,庭院入秋依旧翠绿的树木被染上不一样的色彩。但稍远一些的地方,红枫银杏连片,是林家庄园靠进院墙的位置了。

他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便起身给掌缘的擦伤贴了防水贴,然后拿着衣裳去外面的走廊尽头的淋浴间洗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太热了,他总觉得皮肤有些黏腻,不那么清爽,得好好冲洗一下,才能舒服一点。

他走得快,都没注意时间,结果冲澡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佣人侧身站在外头,问他什么时候下楼去吃晚饭。

大家都在等他。

林屿拧眉,关了水,用宽大的毛巾擦身体,但不松口,“我不饿,你让他们直接吃吧。”

佣人为难,但还是退下了。

林屿板着脸蛋,确实是在置气。他怎么会不饿,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一天恨不得吃五顿饭。可他今天就是不想下楼去,不想在餐桌上见到讨厌的宋元,更不想见到坏透了的大哥。

想到林程,林屿又苦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他被打得狠了,睡过一觉好受不少,但手掌皮肤贴着,还是能够感觉到肿胀的皮肉传来不正常的温度。

是真的要被打坏了。

林屿抿唇,很快收拾好情绪。他穿上衣裳回到房间去吹头发,想着等到林家的晚餐时间结束,他再去外面买一些食物。

看现在这个样子,他是得多买一些存粮了。毕竟两个哥哥都不爱他了,他在家里的日子可没有以前那么好过呢。

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林屿的情绪肉眼可见变得低落了。就是这时候,房门突然再度被敲响。他抬眼看过去,误以为是佣人又来了,于是走过去打开门,拖长了调子抱怨,“我都说了我不……”

话音戛然而止,林屿看着面前身形高大面色无奈的男人,抿唇,不再说话了。

林程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他被欺负了,现在怎么一副他无理取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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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拉不下脸主动跟林程说话,林程也确实是不善言辞的人。一时之间兄弟两个都静默着,谁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林程主动退开一步,让弟弟看自己带来的装满食物餐碟的推车。

“吃点东西吧。”

林屿板着脸,控制着不去看兄长带来的食物,闹脾气也一点不遮掩,“我不吃。”

林程无奈,视线顺着弟弟漂亮俊美的脸蛋往下瞧,那截细长的颈子底下是纤直的锁骨,就算被宽大的衣领遮挡着视线无法继续往里,可他很清楚,林屿是很瘦削单薄的少年人。

他抚摸过每一寸皮肉,他什么都知道。

一般专业练舞的人,身形有很严格的控制。但林屿不一样,他是业余的,学习舞蹈完全是兴趣所致,他的身形修长挺拔但单薄,只是因为挑食和先天的基因影响。

尤其现在正是抽条的时候,穿衣服都显得空空荡荡,他愁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能把林屿养得像是小时候一样圆润可爱。

林程担心林屿会因为跟他置气闹绝食,终于服软,“下午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

林程是很严苛板正的那种人,习惯性想要和弟弟掰扯一下道理。他的话后面跟了个“但是”,想要提醒弟弟不应该把难听糟糕的字眼挂在嘴边。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看着面前的少年唇角下压,已经是觉得委屈了,不出几秒,眼泪就顺着白净精致的脸蛋往下掉。

“你都还没有跟我道歉呢!”林屿委屈,又觉得自己窝囊,他抬手想要用手背抹眼睛,被林程抓着手腕不松。

男人的指腹从他眼睑的位置轻轻揩过去,他眼睫发颤,诉苦,“你打得我那么疼,还不跟我道歉!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记吃不记打的小狗,你送顿饭过来就没事了?”

记吃不记打的小狗?

林程为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弟弟诚实一点。

心里还在琢磨着这时候点头会不会惹得弟弟跳脚哭闹,可他嘴上很顺从,道了歉,然后就顺利获得了进房间的权利。

林程进房间去,眼皮子就开始跳。他控制着没有当着弟弟的面打量四周的环境,坐在小圆桌边上,把盛着精美食物的餐碟一个一个往小桌上挪。

推车第一层挪完了,他去拿第二层的汤和点心,结果一转头,小圆桌已经满了,于是眉头紧拧着,将小车往桌边拉了点,另做一个平台。

林屿饿得厉害,当然也顾不得兄长的情绪变化。他坐在桌前吃饭,林程给他布菜,他也安安静静的吃。毕竟是特地给他送上来的东西,桌上小车上,就没有他不喜欢的,他敞开了肚皮想要吃个十分饱,可林程适时拿走他手里的碗,换了汤碗递过来。

“不要撑得难受了,厨房一直有人,你晚上饿了再去叫人给你做个宵夜。”

林屿点点头,觉得林程说得对。他接过汤碗打算结束这顿饭,然后再好好跟林程说说今天的事情,

林程打他,那真的已经是天都要塌了的大事情了!

他酝酿着情绪,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跟林程说,至少得口条清楚顺畅,不要再像刚刚,站在林程面前只会哭。

太窝囊了,他可不能这样,一点主动权都拿不到!

林屿用餐结束,林程叫了佣人进来收拾餐碟。他坐在原处不动,原本也是想要好好跟弟弟谈谈的,可偏生碍眼的人不知道收敛,就得挑着这时候出现。

“大哥,我们能谈谈么?”

因为佣人在收拾餐桌,房间门是敞开的,林屿一看宋元出现,立马瞪眼,防备着像是被入侵了领地的小兽。他想让宋元滚开,毕竟这里光照不好,朝向也不好,又不像他之前的房间,适合宋元养病。

可宋元是叫林程走,林屿抿唇,朝着兄长看了过去。

男人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姿势都不曾变化过,只是眼睑耷拉着让林屿辨不清神色。

林屿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想问林程是要去找宋元还是留下跟自己说话,可这种话要说出口,他又觉得很丢人。

尤其是在宋元面前,如果被拒绝了,他一定会再也抬不起头的。

林屿咬着舌尖不说话,因为用了些力道,都觉得有些疼了。他直勾勾盯着不愿意迎上他的视线的人,听着宋元在门口又叫了一声。

虽然林程没有应声,但林屿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开始觉得恶心,刚刚吃进去的饭在胃里倒腾,让他嘴里发酸,直想吐。可现在林程和宋元都在,他只能别开脸看向窗外,话却是对林程说的。

“你出去吧。”

“阿屿……”

林屿不转头,胡乱抽了本出来作势要看,“我要看书了,你在这里会打扰我。”

林程无奈,但最后也只是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对不起。”

房门被咔哒关上,林屿垂着脑袋,觉得林程根本没有必要跟他道歉。

是他把林程赶走了,他先不要林程的。

四楼,除去清扫和保养器具,鲜少有佣人上来。长长的走廊静悄悄的,林程眼神淡漠的看着宋元,有一瞬间,他几乎想一巴掌抽在那张脸上。

宋元是故意的,挑着这个时候来找他。

“有事?”

宋元看了眼林屿的房门,很快带头往三楼的小会客室走了。两个人进了门,他连锁门都等不及,先已经握紧拳头冲着林程低吼,“他们说你打他了!你怎么敢打他!你是不是以前就经常这么、唔……”

“闭嘴。”

一把掐住了那截因为怒气而泛红的脖颈,林程忍耐着没有彻底收紧手。他面露不耐,掐着宋元的脖颈几步上前将人推得背抵着门,“你是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打他了,还不是因为你阴魂不散要缠着他,我得教他避开你这么个脏东西。”

林程是成年男人,为了应对高强度的工作,他锻炼出一副极为强健的体魄。现在他凭着绝对的体型力量优势将一个比他幺弟还要小的少年桎梏着,绷紧的手臂肌肉已经是没有给人留下丝毫挣扎的余地。

“现在我问你,你是用什么立场在质问我?”

林程在问话,但又没给宋元回答的机会。宋元双手紧紧掐着林程的手腕,没能撼动男人分毫,胸腔里的氧气耗尽的过程,他的面颊逐渐泛红了,眼里浮现出大片的血丝。

生存的本能让他抬脚踢向林程,可林程不为所动,根本没把他的挣扎当一回事。而就在他以为林程终于要掐死自己的时候,林程却又像是扔垃圾一样将他扔开了。

没了桎梏的同时身体也没了支撑,宋元跌倒在地,双手握着自己的脖颈还不住在咳嗽。他目眦欲裂,狠狠瞪着觉得无趣了打算离开的林程,声嘶力竭地叫:“可他本来就——!”

嘴被一把死死捂住了,宋元恶狠狠的瞪着林程。

他的声音哑了,呼吸的时候带着灼痛。就算林程很快满脸厌恶的松开他,可他叫嚣呜咽的间隙是一声一声咳嗽,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的肺部要撕裂了,连带着心口都疼。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存21]

之后林屿仔细回想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很后悔。他都有些羞耻了,因为不管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表现得真的像是记吃不记打的小狗。

刚被林程打肿了屁股,见着林程带着晚饭来,他居然那么轻易就给林程开门了。

不长记性,真是活该宋元后来过来给他难堪。

想清楚了,林屿开始生闷气。他坐在床上压着枕头一顿爆锤,实在是气不过,可又根本没办法,他打算下楼去遛兜兜顺便散心,还没走出房门,先听着视讯的提示音。

打开终端一看,嚯,是他的昂贵未婚夫。

没错,就是很昂贵。

林屿坐回到床上,调出界面点了接听。终端跳出来的屏幕一闪,他就被男人裸露出来的大片肉体给惊得捂住了眼。

“你干嘛!你不穿衣服!我要挂了!”

林屿叫得凶,盛耀拧眉,差点要以为自己真的是全裸的。他低头确认了一下浴巾还在,但还是紧了紧浴巾边角,末了又觉得这样对于小朋友来说或许不够,于是捞起浴袍披上,终于开口,“好了。”

挡在眼前的手稍稍张开一条缝,林屿瞟一眼,还是不满意,“你系腰带啊!你为什么不系腰带!”

“……”

见着那只手又紧紧闭着了,盛耀不动,故意骗人,“这次是真好了。”

信以为真的少年挪开手,打眼一看,又炸了。这次是脸蛋,从脖颈红到整张面皮,盯着他的眼神格外羞愤。

盛耀纳罕,觉得自己被这么盯着,多少是有些冤枉了。他这种好人家出身的,哪怕是订了婚,也只摸摸小朋友的手,仪式上意思意思亲了口,别的出格的事情都不是他做的,怎么现在是他变成了个流氓?

他在心里为自己鸣不平,但手上动作老实,把浴衣腰带也给一把拴住了。

结实的体魄和健壮肉体都被遮住,他这才装模作样地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林屿以为这是未婚夫夫之间必要的日常联络,哪怕垮了脸,也依旧嘴硬说还不错。他没注意到盛耀眼里的讥诮,抓着衣裳下摆胡乱的揉,鼓起勇气了,终于抬头说:“其实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盛耀:“???”

盛耀脑门儿上顶着一排问号,但或许是跨国视讯失真吧,林屿没太看出来。他斟酌着开口,“你如果在国外遇到喜欢的人了,千万不要顾忌我。你那时候帮我们家,我已经很谢谢了,所以就算你突然带着人回来要解除婚约,我也不会觉得没脸见人的。”

这次垮了脸的人变成了盛耀,他是咬着后槽牙,才忍耐住了叫林屿闭嘴的冲动。

现在他不在首城,不然他要戳着林屿的脑门儿让林屿好好清醒清醒。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林屿不清醒,才是常态,这个笨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林正清卖到他们家了,还在为他之前帮忙搞定林家地皮审批的事情心怀感激。

真是可笑。

盛耀心情不好,但因为难得跟林屿视讯,还是尽量忍耐住了。两个人闲聊了半小时,佣人提醒他今天要会面的客人已经通过了庄园大门,他这才起身打算去工作。

视讯挂断前,他虎着脸叮嘱林屿,“吃了亏就跟我说,知不知道?我不在家,但是盛家人的面子,首城那地界都是要给的。”

林屿小鸡啄米式点头,“知道,我知道。”

视讯挂断了,盛耀立马垮了脸。看林屿那表情他就知道,林屿是知道个屁。他面色难看,掉头想要往电梯走,还泡在露天泳池里的朋友扬声叫他名字。

“耀!和你的小童养媳聊得不好?”

盛耀脚步一顿,回头怒骂,“去你妈的童养媳!”

童养媳,多难听的说法啊!他才大林屿七岁而已,林程那个混球都大林屿九岁了!

因为和盛耀聊了会儿天,林屿心情好转不少。他下楼带着兜兜往后院绕花园的小路走,因为是在家里,兜兜又乖,他没带牵引绳,只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没想到盛耀人还挺好,没有传闻的那么凶,也一点都不霸道。”

兜兜走在前头,尾巴摇摇晃晃,林屿慢悠悠跟着,忍不住开始畅想,“说不定跟盛耀结婚也不错……”

两个人没有感情,但林屿觉得这不是问题。政商界,联姻很是常见。他已经见多了大人们受利益驱使和完全没有感情的人结合,自然而然觉得这就是世间的常态了。

反正他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喜欢的人。

林屿越想越深,开始回忆学校里给自己递情书的男生女生,他想了一圈,回忆起那个很受欢迎的学长给他递信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波动。

只是觉得为难,不知道当众拒绝会不会让学长难堪,可要收下,又怕人家多想。

那么好的人,自己都不喜欢,林屿想了想,他可能就是没有爱情的那种人。

所以和盛耀结婚,确实是不错……

“啊——!你在想什么!打起精神来啊林屿!”

原本逐渐成型的想法被拍在脸蛋上的巴掌打碎了,林屿羞耻地呜咽,蹲在地上走不动道了。他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绯红发烫的脸蛋,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就算和盛耀联姻是不错的选择,可他根本没有考虑盛耀啊!刚刚他都看见了,盛耀的身体非常结实漂亮,又有混血特征显着的漂亮五官,这种人不管在哪儿都是很受欢迎的。

刚刚他还说不在意盛耀带着人回来解除婚约,现在他就想着要和人家联姻了!

林屿握拳,小声给自己打气,“可不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人!”

林屿整个人快要被羞耻给淹没了,没有注意到原本乖乖欺在他脚边的兜兜已经耳朵竖起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灌木丛,不停摇晃的尾巴也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静静垂在地上。

直到他起身想要继续走,突然就见着兜兜一蹿跳起来扑进了灌木丛里。

“汪!汪汪——!”

雪白的身影跳进灌木里,林屿这才注意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的身影,只是因为暮色而看不太清。他被吓得一激灵,意识到这里已经临近庄园围墙,还以为是有什么不法分子钻空子爬了进来,恐惧从脚底窜上来,吓得他汗毛倒竖。

他想掉头就跑,可又担心自己养大的小狗。于是眼看着灌木丛激烈抖动着,他依旧大着胆子走过去,高声威胁,“是谁在那里!我要叫警卫……!”

“嘶——死狗!我早该弄死你!”

是宋元的声音!

林屿睁了睁眼睛,快步朝着灌木丛走过去。可他刚一走近,就看见一抹雪白从灌木里被踢出来,伴随着兜兜孱弱又硬撑的呜咽。

他赶忙将兜兜抱起,雪白的皮毛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他以为全都是兜兜被打了流出来的,毕竟兜兜太小了,轻轻松松就可以叫他抱在怀里。

可他一转眼,看见面色难看的宋元一瘸一拐的从灌木丛里走出来。鲜血从他的小腿蜿蜒下来,打湿了裤腿,痕迹煞是扎眼。

“……”

林屿没能第一时间说出话来。

他被恐慌笼罩了,抱着兜兜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勒得受伤的小狗再度呜咽,他这才像是惊醒了一般,努力稳住声音冲宋元低吼,“是你先躲在里面吓他的!”

宋元紧咬着牙关,明明还只是个少年人,但面色阴沉到极点的时候气势很足,是明显的风雨欲来了。

他拖着被咬伤的腿朝着林屿走近一步,咬牙切齿地问:“我被他咬了,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存22]

深夜,林家庄园主宅还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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