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生忧
沉望青对她的后知后觉和小心的语气感到不满,陆平的反应告诉她,她并不对她的身体有什么欲望,而是将这当作任务。
知道陆平周四满课,她放她离开,没有说话,淡淡地转身上楼,听着房门关掉的声音重新躺回床上。
她才是后知后觉的那个人,陆平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多表现出对她的兴趣,今天和之前一样,正常发挥,只是她变了,以前她欣赏她的迟钝,现在她恨她像块木头。
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作为依靠的小孩理应从小擅长讨好,但讨人开心确实不是陆平所擅长的,她从上中学开始练习的本事是惹人讨厌、装腔作势,久而久之她变得迟钝多疑。因她是曾受过庇护的,国际学校每年高额的学费和身上的名牌衣服就是她的庇护,但建立起的自尊在一夜崩塌,她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情互相拉扯着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陆平在课堂上浑浑噩噩,老师讲什么没有听进去,点名到她的名字,也恍惚一阵才缓缓答到。点完名她其实就可以走了,看着没来得及关上的后门,陆平毫不犹豫地逃了出去。坐公交车来学校的路上她就在想,沉望青是个做爱不缺人的女人,她刚才似乎小小拒绝了她,不应该的,在她沉默后,她应该放下书包上去,而不是走掉。
这个想法一经浮现她就没办法再平静下来,想起上回在k的吧里看到向沉望青献殷勤的女孩,她走掉了,她的床上就不会再出现另一个人么?周四周五她往往待在学校一天,下午五点下课后才回去,也不是那么时时刻刻在她身边。陆平对自己恶意的揣测感到心惊,竟像丈夫怀疑妻子不忠。
莫名的焦虑一直伴随她到晚上。从学校出来她没有直接回去,在校外的咖啡店呆坐一下午,试图调整自己的心态,点了一杯冰美式,冰块化掉变成常温中药口感也没喝一口,等到五点才出门去扫共享单车,按照原定时间回沉望青家。冬天不适合骑车,逆风吹得她眼睛酸痛,脸像受了巴掌,停下来时两颊发烫,走到二楼亮着灯的别墅前都觉得隐隐作痛。
进门之后,她只是洗了手就上到沉望青的卧室里。她还在睡觉,似乎睡了一天,陆平进门坐到她床头都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