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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

 

林和靖望着逐渐走远的仪仗队,短暂的惊艳之后不禁在内心感叹,差不多的年岁,人家已经高中状元,自己还什么都不是。

随着仪仗队走远,众人才慢一拍似的从刚才的画面中清醒过来,空气静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尤其是身旁的一对姐妹花笑意嫣嫣,相对而笑,都在为今晚的幸运开心,嘀嘀咕咕说小话。

“齐状元居然真的是安阳齐家的公子,我还以为之前的传言不真呢!”不言言语之中满是羡慕:“不知道以后什么人家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样谪仙般的人物。”

时下婚姻嫁娶讲究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更讲究门当户对,平民百姓嫁平民百姓,达官贵人娶达官贵人,除非是为妾为奴,两个阶层只见并无交往的可能。

“那可不一定,这种大家族私下指不定肮脏成什么样,嫁进去才倒霉呢。”林和靖对此不以为然,起身拉拍拍沾灰的衣摆,道:“今晚这么热闹,我们先逛一逛再去接父亲和兄长也来得及。”

不言点点头,很快将惊艳的状元郎扔在脑后,喜滋滋的跟着自家少爷游街玩乐。他们做小厮的,虽然不用像一般下人那样做各种脏活累活,但平日里也要紧着少爷小姐的需要,很少有休息的时间,更遑论这样悠闲的玩耍消遣了。

毕竟这样谪仙一般的人物离生活太远,他此刻还不知道,日后这位状元郎会给他们主仆的生活带来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砰”的一声巨响,曲江亭上烟火璀璨,宴会正式开始。

庙会上众人齐齐抬头望去,都被绚烂的烟花吸引,不约而同的小声惊呼漂亮,家国大事和伤春悲秋都被短暂的遗忘,所有人很快投入今晚的游乐之中。

林和靖拉着不言慢慢悠悠的逛街,街边的小食一样买一点,两人揣着糖糜乳浇糕掐着时间赶在戌时末赶到宴会散席清远门,找到自家的马车。

等候多时的王管家看到他行礼恭敬道:“二少爷,一刻钟前宴席便已结束,老爷和大公子约莫一会儿就到。”

林和靖点点头,笑着让对方稍微歇歇。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马车边似乎发生什么了纠葛。一位穿着体面的小厮不知为何十分生气的样子,对着面前穿金戴玉的少爷,喝道:“四公子,这似乎不是你应该来的场合!”

他面前的人明明是少爷,可行为言语却十分怯懦,嗫嚅的嘴唇小声道:“我只是想来接兄长。”

“我家公子可不敢稀罕你这位弟弟。”小厮冷笑一声,还想继续说什么,但顾及周围人多只能不了了之,恨恨的呸了一口,不再言语

两人都刻意压低声音,但林和靖他们站的近,隐隐约约能听到对话,不言附在自家少爷耳边悄声道:“这是谁家的人?这么无理蛮横。”

居然有如何凶横的小厮,居然敢对着家里的主子大呼小叫的,足以见这一家里的规矩是么多浅薄。

不言由人到己迅速反思自己,是不是偶尔和公子相处也太随意了,被家里老爷管家看见,会不会呵斥教训自己。

林和靖淡淡道:“马上就知道了。”

身姿挺拔的……新科状元齐修远走到一丈外的马车前站定,整个过程里一言不发,脸色也没了刚才游街时的温和淡定,只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带着刚刚被自己批判为“无理”的小厮缓缓离开,被小厮呵斥的少爷紧接着钻进另一辆马车,跟着一起离开。

不言惊讶的长大了嘴:“居……居然是齐家!”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林和靖眼瞅着齐修远出来离开全过程,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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