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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速之客

 

11不速之客

美微脑袋一轰。

那女人冲他们的爸爸喊:“老郁,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是飞机上遇见的那个奇怪女人,还穿着那件短大衣,棕黄色化纤面料搓起球,头发一缕缕披散下来,直直朝郁宁走过去。

不同于初见时的媚态,她此时有种刻意营造的落魄。

就像是一个流浪的可怜女人,终于找到救世主。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自己先去吃?”郁宁神色爱怜去牵她,“那竟然来了,就一起吃吧。”

赵玲玲跌回座椅,一张无懈可击的脸变了色,不说话。

她眉心紧蹙着,眼尾嘴角的走势都向下,爆发出某种威严,又像在极力忍耐。

“妈。”郁诚也看向她。

美微脑子里转过一千个念头,越想越荒唐,忍不住问,“她是谁?”

“噢,你们还没有见过,她叫苏平,你们应该叫她苏姨。”

郁宁为那女人抽开座椅,亲自为她添一副碗筷,盛一碗汤,试过温度,放到苏平面前,轻声道,“慢点喝。”

他竟然如此细致的照顾女人,从没有过的体贴入微。

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他竟然能为别的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自家的事关起门来自家吵,但一旦有外人介入,这立场可就不一样了。

美微当然站在母亲一边,大声问:“爸,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郁诚冷冷道:“他们要结婚。”

“什么?我不同意!”她气疯。

郁宁转头看女儿,语气严厉,“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美微指向苏平,指尖发颤,声音也是颤抖的,“爸,我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苏平才几岁?和我差不多大,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人躺在你身下,你是什么感觉?”

“你住嘴!”

“你怎么能这么恶心?”她气到浑身发抖,泪流满面。

“爸爸养你这么多年,你学不会尊重?还是你妈不会教女儿。”郁宁额头青筋暴起,言辞冷漠无情,“赵玲玲你自己看看,教出了个什么东西!”

赵玲玲语气凌厉,“郁宁,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女儿好不容易肯回家,今天合家团聚的日子,让你来一趟还委屈你了?”

她猛拍桌子,抬手指向苏平,“你也配上桌?给我滚!”

苏平眼圈通红,双臂圈住郁宁的腰,将脸贴在男人肚皮上,娇娇弱弱喊:“老郁,我还是回去吧。”

郁宁脸色发青,摸着小女人的头,冲结发妻子狂吼:“赵玲玲,你对我的人客气点!”

“贱人一来,你连戏都不演了?”

“我肯来已经是尊重你。”

“你他妈带着贱人登堂入室,这叫尊重?我告诉你,想离婚,得先让老娘高兴!”

两人越吵越大声。

那苏平突然捂嘴吐,郁宁心疼地抱住她,“怎么了,是不是闻不得荤腥?”

她害羞点头,“老郁,我已经去查过,是个儿子。”

郁宁吻她眼睛。

他当着儿女和发妻的面,亲吻一个贱女人。

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儿子了?怎么妈妈和哥哥反应那么平静,他们早就知道?

美微愣在原地,仿佛遭了雷劈,声嘶力竭吼道:“不行,不行,我绝不允许。我和哥哥不会再接受任何兄弟姐妹。”

她语气饱含绝望,“爸,你不要相信她,不能相信她,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年轻女人为什么看上你,你又有什么值得她爱,你已经老了!你不能这么糊涂!”

老人最怕被人说老,活到八十岁都想让人夸成壮年郎,恨不得一夜七次,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郁宁立刻黑下脸,“郁美微,你如果学不会闭嘴,我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郁氏产业,一分都不会留给你。”

“我本来就一分都没有啊!”

“哦,那你应该去找赵玲玲,不要找我。”

男人怨恨妻子,便一同怨恨妻子生下的孩子。

尤其当这孩子反对他建立新家庭时,便成了他追求幸福的绊脚石,恨不能亲手扼死她。

新情人年轻漂亮,在床上花样百出,将他当成皇帝伺候,嘬他的口水精液粪便都愿意,自然比家中说一不二的老婆更有滋味。

他即将恢复自由身,往日家庭情分于他都是负累,是急于摆脱的枷锁,他说:“苏平的孩子生下来,一样享有继承权,我只是通知你们,不是征求你同意。”

对。

父母做任何决定,都不需要子女同意。

他们丝毫不在意儿女会不会伤心。

12一个巴掌

美微怒吼,“你们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

她忽然想起飞机上那张毯子,用尽力气喊,“爸,我敢肯定这孩子不是你的,这女人今天在飞机上和人乱搞,弄得到处都是精液,我有证据……”可那证据已经被郁诚扔掉。

郁诚隔一张桌子看向她,神色震惊,“小美……”

郁宁没有等她说完,他已气昏头冲过去。

包间门开门关,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走有人留,有人站在原地自责,有人打起亲生女毫不手软。

啪一声落下去,郁宁重重给了女儿一巴掌。

美微整个傻住,捂住脸浑身发抖。

她终于尝到挨打的痛。

眼泪簌簌往下落,脸颊火辣辣地疼,针刺般发麻。

她好伤心,从小到大没人舍得打她,家人即便冷落她,也从来不会说一句重话。

没想到有一天,父亲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对亲生女儿动手。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靠着墙身子慢慢软下去。

妈妈和哥哥都冲过来,掀开爸爸,他们又吵起来,砸了酒瓶,掀翻桌子。

妈妈打了那女人,那女人也哭起来,爸爸去哄贱女人,也不愿意来安慰女儿。

杯盘狼藉,一片混乱。

美微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脑子混沌糊涂,只知道最后是哥哥抱住她。

“别哭,宝贝。”

他怎么会叫她宝贝。

一定是她听错。

她直愣愣盯住他,“哥哥,你高兴吗?”

郁诚双目含泪,“什么?”

“我也被爸爸打了,你心里会舒服一点吗?”

她都记得,那些年他也被狠狠打过,都是因为她不乖,惩罚落到哥哥身上。

郁诚双臂猛地一颤,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有滚烫的泪落下,声音已经变了调,“回家,哥哥带你回家。”

郁氏一家四口令人艳羡,全家福登上过财经报刊,夫妻和睦,子女有为,是业内少有的模范家庭。

包间门紧紧关住,伤痛无人知晓。

郁诚打横抱起妹妹,独自往外走。

天已经黑透,到了夜里,湿地公园只剩几盏昏黄路灯。

美微浑身发烫,抖得厉害,脸上湿漉漉的,她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水,头发遮住半张脸,挡住视线昏天黑地,被人抱着,随便去哪。

周婉拿着大衣追出来,抖开一件披到郁诚肩上,又要将另一件盖到妹妹身上。

“不用。”郁诚紧了紧手臂,将人往怀里贴近些,“你牵我衣襟,用我的大衣搭上是一样。”

周婉依言照做。

那柔软垂顺带着松雪气味的衣摆,轻轻搭上美微肩颈,一并遮住她的脸,好像成了她的盔甲,成了保护她的天地,她缩缩脑袋,往衣襟深处钻。

周婉轻轻拍她的背,“小美,什么都别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她不吭声,一动不动。

周婉抬头对郁诚说:“外头风凉,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带着妹妹在车里等等我,你爸妈那边我还得去看看。”

“别管他们。”他声音凉到刺骨。

“那怎么好……”

“去开车。”

周婉略迟疑,马上说:“那好,你站在避风的地方,我瞧着她有点不好,怕是一会回去要发烧。”

高跟鞋咚咚地远去了。

郁诚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些,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让你回来。”

车开到面前,周婉下车开门,他抱着人上了后座。

照常理,周婉陪妹妹坐后排便于照顾,郁诚应该去前头开车。

但他抱着人不放手,抬眼吩咐她关门。

周婉站在车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关上车门,独自去前面做司机。

车上暖气调到二十八度,让人身体舒缓下来。

美微闭眼昏睡,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很迟钝。

周婉在前头聊起,“小美是不是被吓到了?”

她没有看见美微挨打那幕。

“嗯。”郁诚也不打算解释。

周婉自顾自讲,“吵架吵得那么凶,你爸也确实不该带女人来……这种事不该让小美看见,打击得多大。”

“今天的事,你不要往外讲。”

“当我什么人了?家里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往外说。”她踩刹车等红灯,“外面强敌环伺的,都盯着郁家,有点风吹草动都要扑上来。”

“知道就好。”他将肩上大衣取下,严严实实裹住妹妹,又连人带衣服一起抱住。

周婉瞥一眼后视镜,“本来父母离婚这事就够糟心的。”

“他们要离就离,但那女人得想办法解决,郁氏不可能分给她。”

“我知道。”她拉方向盘右转,踩油门加速,“这点小事,不用你吩咐,我安排人去办。”

13颤颤的奶

“错了,右转做什么?”郁诚发现回家路径不对。

周婉往外张望,“没错啊,依山郡就从这右转。”

“去我那。”郁诚说。

周婉握紧方向盘,指节因抓得太紧泛白,重重吐一口气,踩住刹车,“是我考虑不周,叔叔阿姨都不住那边了,小美一个人在家里,你也不放心。”

郁诚不说话。

轿车掉头,又往市区方向行驶。

周婉像赌气似的,车开得急躁,也不再说话。

又一个急刹,美微脑袋撞进哥哥胸膛,轻轻哼了一声,要醒不醒。

“小美。”郁诚俯身,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试体温,喃喃,“怎么这么烫?”

车厢内光线昏暗,松雪香气经过热气蒸腾,与她身上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她肌肤潮红,额角有细密水珠,双眼紧闭,睫毛轻轻颤抖,呼吸越来越灼热。

他主动去交织她的呼吸,贴住她耳畔哑声问:“是不是热,是不是难受?”

她闭着眼轻哼,稍稍蠕动一下。

他调整坐姿,让她躺得更舒适些,松开一只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手掌慢慢抚过她的脸,所有触及之处都烫得像要烧起来。

郁诚拉开她身上的大衣,里头那件丝绸白裙腰带松散,衣襟彻底敞开。

美人冰肌玉骨,不再是当年青涩少女,她已经长成了,雪峰呼之欲出,胸衣裹住挺翘的乳,颤颤巍巍露出乳白蕾丝,那胸衣边缘开得低,随她呼吸,一下又一下,涨出一点粉色乳晕,淡淡的粉,像樱花的花瓣,在他的怀中轻轻颤动。

他呼吸一窒,明知应该挪开眼,但他没有。

视线有如实质往下爱抚,碾过她饱满的胸,纤细的腰,神秘腿心再往下,是她浑圆紧实的大腿,雪白细嫩,他控制不住,右手沿着她的脸颊,指尖轻轻贴住她身体曲线,侧脸,肩颈,手臂,纤腰,一路往下,停在腿侧施力重压。

绸缎裙摆滑开,像水波一样,露出乳白蕾丝底裤,只有浅浅一角,却更引人遐思。

她小腹紧致,双腿紧闭微微屈膝,充满弹性的翘臀横坐在他身上,正压住他蓬勃怒涨的欲望。

他想推开她,却抱得更紧。

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拥抱她。

可看着她受伤痛苦,他哪里还狠得下心肠,想起今日因一张毛毯与她争吵,自责来得排山倒海,她已经解释清楚,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肯信?

郁诚弯下腰,隔衬衣薄薄的面料与她肌肤相贴,听自己澎湃心跳,收紧双臂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告诉自己,是车速太摇晃,他要抱稳她,再也不让她受伤。

她小声啜泣。

他猛然惊醒,拉过大衣又罩住她,往后退了半寸。

“爸妈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她醒了,满脑子都是被掌掴的痛苦。

美微是娇养的玫瑰,在温室里长大,即便父母管教方式刻薄,也不会有人对她动粗。

一个巴掌不一定有多么痛,但打在脸上,于她是人格的羞辱,自尊的戕害,乃至精神上的虐杀,而刽子手正是她父亲。

她伤心欲绝,泪眼迷蒙,“哥哥,爸爸为什么要打我?”

“他是不是不爱我?”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做错什么?”

“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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