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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脱衣

 

14脱衣

郁诚的大平层临江,带私家泳池共七百平米,离公司近,偶尔过来住,更多数时间住总裁办公室内的套房。

周婉跟着一路按电梯开门,到了玄关放下包,取出两双米白皮面拖鞋,放到郁诚脚下。

“这双给小美。”她又取出另一双绒布拖鞋递过来。

郁诚没有停留,急匆匆抱着美微送进卧室,是他的主卧。

周婉呼一口气,按亮客厅的灯,也跟了过去。

他的注意力全然在怀中人身上,低下头,脸颊贴住她额头摩挲,语调低喃,“好多了,不那么烫了,还难受不难受?”

美微轻轻哼一声。

房间有淡淡松木味熏香,开一盏壁灯,光线暖黄,浅棕真皮大床铺着鹅绒寝被,蓬松柔软非常舒适。

他小心将她放到床上。

刚接触到丝质床单,她人还迷糊着,双手撑住身子就要起来。

“怎么了?”郁诚搂住她后背,手臂始终没有松开。

“我要洗澡,我身上脏。”声音细小娇柔,已带了哭腔。

“怎么会脏呢,小美是天底下最干净的女孩子。”他慢声哄她,还烧着呢,怎么好洗澡,“睡醒了起来洗好不好?”

郁诚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仿佛一生的耐心都系于她身上,掀开外头那件大衣,将人往寝被里塞。

“不好,我要洗澡。”她摇头,小手抓上他衬衫衣襟,攥成一团,洁白熨帖的衣料起了褶子,一颗心也攥在她手里。

他握住她的手,团在掌心揉一揉,心也融化了,轻声道:“好。”又拍拍她的背,“我去放水。”

她闭着眼缩在他怀里,握住他的手不肯放。

“这是做什么?”郁诚笑声带点鼻音,莫名显得有些宠溺,声音更低沉了,“乖,我去给你准备热水。”

“不要。”她自小就黏他,身体不舒爽时更要挂在他身上。

小模样可怜兮兮,睁开了一对红红杏眼,鼻尖脸颊都泛着红,委委屈屈皱皱巴巴,好像活转去,哪还有白天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郁诚恨不得她天天头痛脑热挨巴掌。

他唇角微微勾起又迅速拉平,拢一拢她胸前衣襟,揽过腰将人抱进怀里,坚实手臂托住她的臀,让她整个人贴住他胸膛,脸埋在他的颈窝,空出一只手,轻轻抚她的背。

长裙面料滑顺,掌心一点点滑过肌肤,透着体温,心中泛起涟漪,他时不时问一句,“好些没。”她哼哼唧唧语不成调,他也享受这份依赖。

周婉站在房间门口,没有进来,脸上神色不明,喊一声:“郁总。”

郁诚抱着人进浴室,开龙头调水温,水声哗哗热气蒸腾,浴缸里水花涌动,掀起他心中巨浪翻天,眼一闭,脑中都是艳情画面。怀中小人儿偶尔蠕动一下,他强自忍着,又问她,“哪儿不舒服?”喊不应,似是睡了。

“郁总?”门外人又喊。

郁诚醒一醒神,等脸颊眼尾的红退下去,才抱着人出去,吩咐道:“你去准备点退烧药,放门口。”

他此时心里眼里再没有别人,竟看也没看周婉一眼。

周婉的黯然伤神没能入他的眼,想温婉一笑也做不到,仍问:“还是送她去医院吧?”

他手臂往上一抬,美微身子也往上挪几寸,额角刚好与他侧脸相贴,确认不烫了又放下心,“没事,睡醒起来就好,从小就这样。”

一室之隔,里面昏黄暧昧,外头明亮干净,无形划出一道楚河汉界,隔成自然屏障,再也难有纠葛。

“可那是小时候,现在……”周婉最终闭上嘴,神色多出几分冷清,“明天会议需要推迟吗?”

他手掌抚上怀中人的后脑,轻轻揉着乌发,沉吟半晌,“推迟吧,这两天公司里你多上点心,那女人要尽快解决。”

周婉不多话,点点头离去。

浴室里传来水声,浴缸的水已经放满,一层层漫出来。

美微身上的长裙原已松散,郁诚拆了她腰带,手掌从腰部探入后背,轻轻一拉,裙子便落了地,将柔软的躯体贴上身,掌心熨着她一双轻盈蝴蝶骨上下轻揉,手指贴住她胸衣下缘缓缓移到搭扣,捏紧了左右一错手,搭扣解开,胸衣也落了地。

他脸上始终没有表情,像入定般呼吸均匀,指尖又从柳腰背脊探入底裤边缘,一路往下,那一片薄薄的白色羽翼,像蝴蝶翅膀也飞往旁的方向。

她一丝不挂,闭着眼,热气熏得皮肤微红,小声喘着,有时小声哭,有时沉沉睡,总不清醒。

15摸

郁诚半跪在浴缸外,衣冠整齐,神情肃冷,认认真真为她清洗身体,轻柔抚过每一寸肌肤,像对待一件上好的艺术品,有种说不出的珍重,只是西裤紧绷肉刃昂扬,使他灵肉分离。

爱是什么?谁又知道,这是他永远得不到的人,不如早早远离。可转了一圈她又回来,就在他手里,他喊她的名字,无限缱绻,“小美。”

水声滔滔回应他。

她像一朵玫瑰,得到他的滋养,自他心尖绽放。

手掌沿着腰线往上再往上,指腹打开,虎口堪堪握住椒乳,轻拢慢捻到了顶端蓓蕾,在他的指尖盛放,又结成殷红的果,他的眼里映出了血,忽然俯身抱紧她,手掌却舍不得放开,又往下越过绒绒山丘进入密林,他喘息着,不够,不够,这怎么能够,眼里的血化成了泪,滴到她肩头,融入她体内。

空掉的心用泪来填怎么够?

他直起身,握住她白嫩的腿打开,温水浸泡中红润花瓣层层绽放,手掌覆上去缓缓按压,五指拨弄揉捏,直到她也化成了水,在他怀中轻轻啜泣,他颤抖着吻下去,吻掉她眼尾的泪,含住那一颗永远也不会消失的泪痣,轻轻吮吸。

泪与泪纠缠交织,酸甜苦涩涌上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总之不可露,不可说,一说便是错。

他仰起头压抑地哭泣,声音低而沉,像幽兰山谷虎啸,像海底龙吟,入了心灵深处振聋发聩,又像夏夜里过耳的风,转瞬即逝。

哗——水声。

他抱起她走入卧房,浴巾擦干了塞入床上,寝被小心的裹紧了,吻一吻她的眉心,又去浴室收拾自己,微凉的水降温,炙热的掌心释放,然后干干净净收起不该有的绮念。

衣帽间换了睡衣,又从衣柜深处取出几只纸袋,曾经想她时就为她置衣,春秋寒暑里里外外各式各样,他也不记得买过多少,平时小心藏起,如今终于派上用场。

脱掉的衣服又一件件为她穿上,每一件都由他精心挑选。

郁诚心里又欢喜起来。

爱情不就是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好一个人,弄得像个傻子,神志不清。

玄关的药品不知何时已送到,他备了温水拿到卧室,抱她起来哄她吃下,侧躺在一旁,静静守着她。

她睡不好,到了半夜又闹起来,他的手探过去,自衣摆探入她后背,摸到一手的汗,她的肌肤滑腻柔软,像融化的蜡,软得不成型,又格外烫手。

他这时再没心思起欲念,只剩焦灼,起床去取了毛巾,热水浸湿拧干,一遍遍为她擦拭身体,守了一夜,温度终于降下去,她呼吸均匀睡去,他松一口气,堪堪合眼。

美微这一病,躺了两天。

有人给她喂水喂药,为她擦拭身体换睡衣,半夜守在床前拿湿毛巾一点点擦她额上的冷汗,一直与她讲话,讲的什么,听不清也记不住,只记得有冰凉的手摸她的脸。

醒来时,躺在一张柔软大床上。

房间温度适宜,窗帘紧闭,透进来淡淡日光。

她翻一个身,窝在鹅绒寝被中,又闻到那种雪松香气,只觉得浑身清爽舒适,摸到身上睡衣,是一件面料柔软的长裙,随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已经滚至腰际,双腿蹭了蹭,手往下一探,摸到软软的蕾丝,发觉底裤也换过。

是谁替她换衣?

瞬时红了脸。

她忽然难为情,捂在被子里思考半晌,想明白,身上的睡裙应该是大嫂的,那一定是嫂嫂没日没夜照顾她。

心里又暖起来,嫂嫂真好。

睡太久浑身发酸,肚子咕咕响。

她闭上眼缓一缓,撑住身子坐起,茫然四下环顾,踩上床底大拖鞋,进浴室洗漱。

浴室明亮整洁,一切崭新得没有使用痕迹。

大理石洗手台摆一套没开封的高档护肤品,旁边一套全新高奢洗漱用品。

她洗漱完毕去衣帽间,想找一件衣服先换上,却诡异地发现,衣帽间内整整齐齐挂满男装,春夏秋冬四季,全是黑白灰衬衣西装,沿墙壁柜是各式皮鞋和公文包,中央岛台摆满各式名表腰带,抽屉打开,是一排成卷的丝质领带。

唯独没有女装。

美微心里发慌,又跑到卧室,房间十分宽敞,黑金色调装修,欧式真皮大床,皮面床尾凳,临窗软榻,壁上名画,一切家具装饰豪华奢阔,完全的主卧配置。

那她这两天睡的,是主卧?

她占了主卧,那哥哥嫂嫂睡哪?

可主卧为什么没有女主人的痕迹?难道哥哥和嫂嫂生活不和谐,还没结婚就分房睡?

16人夫感

美微心中疑惑,思来想去,说不定哥哥的房子足够大,主卧也有好几间。

她拍拍胸脯,放下心。

又实在控制不住好奇,花了十五分钟逛完整间屋子。

很好,很会享受,临江大平层还带泳池,书房影音室健身房一应俱全,又有各式客房保姆房好几间,逛来逛去差点迷路,但主卧只有一间。

她心情五味杂陈,坐到横厅沙发,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个超级电灯泡,还是立刻离开得好。

美微没找到自己的衣服,跑去主卧床上翻出一件浅灰休闲卫衣,有些大,衣摆很长,快遮到膝盖。

她着急走,也顾不得那么多,找到放在玄关的包,换上鞋就要推门。

“要走?”

一道冷清嗓音自背后出来,很低沉。

她转过身,“哥?”她刚才四处转悠也没见着他,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

郁诚穿剪裁贴身的白衬衣灰西裤,面料滑爽有光泽,领带扯开一半,领口解开,袖口卷起,手上还有水珠,像是从厨房出来?

可是,他怎么会进厨房?

看来男人成家了就是不一样,身上有种稳重的人夫感,看起来比过去更有魅力了。

郁诚脸上带着笑,“你这衣服……”

她甩甩过长的袖子,“床上找的,借我穿一下。”

“我的睡衣。”他点点头,视线又往下,两条大白腿晃得人眼晕,皱皱眉,“腿不冷?”

美微没穿文胸,想到光着身子穿他穿过的睡衣,就像是赤身裸体和他拥抱,脸上红到发烫,一秒钟都不能等了,要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手摸上门,“我正要回家找衣服,这次回来没带行李。”想了想又小声补一句,“都是你催我……”

“什么?”

“没什么。”

“你等着,我让周婉去给你准备了。”

“不给你们添麻烦。”她抬脚要走。

郁诚几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胳膊,“吃过饭再走,就快好了,一会我送你回去。穿成这样,你准备打车?”

她低头看看大腿,就算不怕走光,这外面也够冷的,又下起雪了,比那天更大,纷纷扬扬像鹅毛。

像那年冬天的雪,白茫茫一片,盖住依山郡的坡屋顶,落到她的小露台,哥哥为她堆了个小小的雪人。

美微盯住落地窗外发呆。

郁诚手掌抚上她后脑,将她的视线转回来,“想什么?”

她眼神放空了一会儿才聚焦,小小声,“想家了。”

“爸妈都不住家里,那房子空置了很久,你一个人回去做什么?”他的手掌宽厚,温热,移到她的颈侧,贴在她柔滑的肌肤上。

她脸色苍白,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嘴唇淡得没有颜色,下巴比回来那天又尖一点,浓密长发带一点微卷,随意搭在肩上,他的家居睡衣完完全全将她包裹住,整个人是那样的柔软,脆弱,就像那晚躺在他怀里的她。

心脏猛跳一下。

他呼吸深重,视线紧紧贴在她身上,像一层火撩过肌肤。

她忽然喘不过气,本能往后退,踩到玄关的拖鞋,没站稳,整个人往后仰去,他快一步拦腰抱住她。

家里暖气开得足,空气都像要烧起来。

“哥?”她仰起脸,一双柔软的小手抵在他胸膛,肌肉坚实温热,心跳迅猛有力,怦——怦怦——一下又一下,重重敲在她手心。

美微耳尖烫到失去知觉,很小心地推拒他。

他纹丝不动,下巴贴近她额头,离她越来越近。

“你们在做什么?”

周婉提一堆购物袋站在门口。

美微飞一般跑开,结结巴巴喊:“大、大嫂。”做贼心虚不敢看她。

郁诚神情自若,“她非要回家,我让她别走。”

周婉好像完全没在意之前那幕,一边换鞋,一边将购物袋递给他,“按郁总吩咐买的,您过目。”

“辛苦。”郁诚接过,打开看了两眼,递给妹妹,“去把裤子穿上。”

“哦。”美微只好拿着新买的衣服,灰溜溜回房间,穿上米白色睡裤又出来,上衣没换,还是身上那件。

周婉一来,浇花,给花瓶换鲜花,擦桌子茶几,收拾沙发上的毯子,里里外外忙个不停,空荡的房子立刻有了生气。

郁诚将她带来的鲜果蔬菜都提去厨房,一样样塞进冰箱。

美微看他们忙来忙去,心里过意不去,斟酌着问:“有什么需要我做?”

周婉连忙应,“没事儿,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你好好休息。”说着又拿起吸尘器开始吸地。

17张嘴

噪音嗡嗡嗡由近及远,房子这么大,做家务是个苦力活。

其实地上挺干净的,浅棕木地板光可鉴人。

美微缩腿坐回沙发上,又给小男友拨电话,但对方像个杀猪盘,突然人间蒸发?

她冥思苦想,像个傻子似的发呆。

郁诚走过来递给她一部新手机,“已经换过国内的卡,里面存有我的电话。”

啊,又是新款,很喜欢。

她笑着道谢,“谢谢哥哥。”

“真想谢我?”他俯身看她。

她吸一口气,“我就是客气……”

郁诚呵地一笑,“你真好意思坐着等吃饭?”

“啊?”

就知道他每一个好意后面都暗藏代价。

美微只好到厨房给他做起帮手,原以为会很麻烦,结果只是温水洗洗水果蔬菜,她很快洗好交差。

郁诚手伸过来,“卷袖子。”

她照做,做完要走。

他又说,“擦汗。”

她扯一张湿纸巾,按上他额头,“哪有汗?”

他面无表情,“我说有就有。”

她在一旁干瞪眼,看他炖汤调味,又往汤里下蔬菜,舀一勺吹凉了,尝尝味道,递到她唇边,“张嘴。”

她恍然想起半夜里做梦,有人往她喉咙眼儿里塞药,还嘴对嘴给她渡水,整张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

“张嘴。”郁诚脸色冷下来。

美微木木的,不情不愿张开嘴,尝一口汤,夸道:“好好喝。”

“真的?”他喝掉汤勺里剩下那半口。

“嗯。”她太紧张,根本没尝出是什么味,但这时候应该说两句让他高兴的话,她说:“做得这么好,嫂嫂一定会喜欢。”

郁诚黑下脸。

她心里一抖,不知道哪句话又说错,退着步子想往外溜。

他视线扫过来,凉凉的没有温度,她又半步都不敢动。

不知道为什么要怕他。

因为从小被他管,天生就怕他?

空气好像都冷下两度。

吸尘器的声音又过来了,周婉打扫到厨房外,探进半个脑袋,“又怎么了?郁总,你不要总是训人,这是你妹妹,不是你员工。”

他的气场太吓人。

美微差点哭出来,快步出去拉住周婉的手,直喊:“嫂嫂,我帮你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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