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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夹紧腰

 

19夹紧腰

天上挂一抹残月,乌云都嵌着金边。

美微嘴一张就要哭,“嫂嫂,你看哥哥又凶我。”话赶话又顺杆儿爬,“从小就对我不好……从来都没管过我,就会凶我……”

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恶,让这个娇滴滴的妹妹受够十足委屈。

当然都是夸张的哭诉。

刚好借此机会和他划清界限,分裂清楚,免得嫂嫂误会。

她的眼泪配合演戏,源源不断往外涌,还要说,“全家都对我不好,都不喜欢我……”

他的大手原本按在她锁骨,气得去捏她的脸,软软的双颊捏在手中小小一团,柔腻滑手,心里又软下来,还是气,冷笑道,“出国几年翅膀硬了?谁供你念书,谁供你吃供你喝?你用的不是郁家的钱?”

她瞪大眸子盯着他,脸颊被捏得鼓鼓的,小嘴红润润嘟起,只能摇着头呜呜小声叫唤。

他喝道:“说话!”

“呜呜……”

“你好好想想,我没管过你?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我管你?小时候尿床都是我替你洗澡换床单,怕保姆知道了笑话你……”郁诚越说越来气。

“啊——”她用尽力气拉开他的手,一下跳起来扑到他身上,伸手就捂住他的嘴,“你不许说不许说!”

郁诚一惊,又怕她摔,空出一只手去抬她的臀,手臂往上颠了颠抱稳她,屏住呼吸垂下眼,一动不动看住她。

她就挂在他身上,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双腿牢牢夹住他的腰,一双小手绵软无骨,濡湿灼热,像吻在他唇上,胸脯两团软肉,毫无防备挤在他胸膛。

他头昏脑涨,呼吸间都是她的香气,烈火般沿着肺管子往下烧,烧得他肌肉坚挺口干舌燥,不由舔了下唇瓣,舌尖触及到她手心,似有若无轻轻滑过。

勾得她心头一痒,慌乱下松开手,他也顺势一松,又让她跌回沙发。

真皮沙发轻轻凹陷下去,他的心脏也悄悄塌下去一块。

周婉红着脸噗噗笑,“行了郁诚,你讲话也要顾忌女孩子的自尊心,小美是大人了。”

“哼,三岁小孩。”他看都不看那小孩,转身就回主卧旁的客房,半天不肯出来。

周婉望着妹妹笑,“你们俩就这么吵到大的呀。”

“嗯。”美微点头,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挂着泪,头发乱糟糟,被欺负成一副可怜又好笑的模样。

“真好。”周婉像是羡慕。

“这有什么好的?这哥哥送你了。”

周婉笑了笑,接过之前的话,“小美,这是你的家,你尽管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啊?”美微心里一慌,她可不想和黑脸哥哥独处一室,那太吓人了。

嫂嫂低下头,笑说:“我不住这儿。”

美微刚要问嫂嫂为什么,人家已经动作麻利收拾妥当,拿起桌上钥匙串,去敲卧室的门。

门开着,周婉还要敲门,显然不把这里当家里。

哥哥闻声出来,换了身睡衣。

周婉公事公办,态度谦和,说:“郁总,文件发你邮箱了,需要尽快审阅,明早会议时间九点整,不能迟到。”

郁诚又口头交代几样工作,送她到门口。

美微赶紧跟过去,“嫂嫂,你去哪?”

“我得回去了,今晚还有工作要做。”周婉拿起包,笑得很温和,“小美,你安安心心在这儿住,我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她掩上门。

“那我也走,我和你一起走。”美微踢掉拖鞋,光着脚就要往外跑。

郁诚长臂一捞,拦腰将人抱回来,低斥:“瞎跑什么?地上凉不知道?”

她抬脸看他,眼神惊慌,浑身都在颤。

他轻轻叹气松开她,冲门外喊,“留下,都留下。”

周婉终于回来了,眼里溢出一丝高兴。

美微忽然也放下心,和嫂嫂一起看了两集狗血剧,又交流最近正火的化妆品,哪个品牌又出了新款大衣,纯羊绒面料滑爽得不得了,光着身子穿都是享受。

姑嫂俩人高高兴兴,约好明天一起去逛街。

郁诚不去睡,也不去审阅文件,坐在一旁陪着,给这两个女人剥坚果,热牛奶,削水果,化身好丈夫。

他话不多,默默听她们说,偶尔提起嘴角笑一笑。

美微聊到哈欠连天,好久没有这样尽兴与人说话,打心里高兴,也真的喜欢上这位嫂嫂,非要磨着周婉陪她睡。

郁诚沉下脸,“你胡闹什么,感冒还没好,别传染给周婉,她不像你,没时间生病。”

她一噎,想了想,有道理。

哥哥果然还是向着嫂嫂的。

万一他们夜里干柴烈火呢?

还是别当灯泡,乖乖滚回房间洗澡睡觉。

20唇吻

到了夜里又做梦,那双冰冰凉凉的手又来摸她的脸。

美微吃过药,浑身沉重。

夜里下起雨,有浓重的白雾,小路通往森林深处,路上有两个白影,越来越远。

看不清,但认得那是爸爸妈妈。

她一边喊,一边跟着那影子往深处走,越走越深,左右大树苍天,树干上缠满玫瑰,那艳红的花会动,藤蔓带着倒刺,像大蛇的身子,紧紧缠住她。

再也追不上父母的脚步,她走不出去,迷路了。

“妈妈……”她挥舞双手要抓开布满荆棘的藤。

怎么都醒不过来,四周滚烫炙热,越来越紧,不能呼吸,睁不开眼,她无助啜泣,“哥哥……哥哥,救我……”

向哥哥求救出自本能,即便是在睡梦里。

女孩睡颜恬静,眼尾缓缓淌下泪珠,在夜里有细碎的光亮。

郁诚静静看着她,不敢碰触。那晚为她洗澡,现在想来还后怕。

他太害怕,怕失去,更怕拥有,他只能坐在床沿,拿手背拭去她侧脸冷汗,曲起食指轻轻擦过她眼底,低声问:“又做噩梦了?”

“哥哥……”她小声呜咽,还未睁眼。

他俯下身,凑近她耳旁,“告诉哥哥,梦见什么?”声音充满蛊惑。

她呼吸不畅,时轻时重。

“梦见哥哥了?”他低笑,声音轻得像吟唱。

翻身侧躺到她身旁,轻轻拍她的背,像自问自答,“过去有没有梦见我?你不在的时候,我每晚都梦见你……”

她忽然睁开眼,呆呆看着他,“哥哥。”

“是我。”

她眼神空洞,梦呓般摇头,“爸爸妈妈不要我。”

她只是需要家庭关爱,他也需要。

那么拥抱一下也可以吧。

拥抱不算逾矩。

他一边犯错,一边为自己的错找理由。理智时是这样,而狂热时又不顾后果。

郁诚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将人往怀里带,低声道,“你还有我。”

有他的声音安抚,她安静下来。

异国他乡的日日夜夜,娇气如她,如何度过?

他的心像被海浪席卷搓揉,忍了那样久,放弃得那样彻底,到底还要不要回头?

可回头也没有路。

那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轻轻拥抱也可以吧,悄悄吻她也可以吧。

他凑近她耳后,细细嗅她的香气,顺着脖颈舔舐,吻她唇角,含吮唇瓣,玫瑰甜香中卷着奶味,拉扯过晶莹的丝,他像个瘾君子般满足地呼吸,又痴妄地笑,“一点都没变。”

她梦中翻身,后背紧贴他胸膛。

他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完完整整抱入怀中,下巴搭在她头顶,轻叹一声无限不舍,再抱一下,一下就好。

时间到了,不能再久。

他克制着,控制着,必须放开她,好像身体与灵魂分离,抬手替她掖好被角,整理她四散如瀑的发丝,滑过指间,盈满痴缠眷恋。

他挣扎着起身,肉体离开了,魂还与她抱在一起。

法。

她心里乱,又害怕,眼圈渐渐红了。

郁诚不忍心,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终究退让一步,“那行,缺什么要什么,和我说一声。”

他将带过来的饭菜放上餐桌,保温箱还未打开,“还热着。”

多的话没说,径自离开。

下午物业带来几个工人,说是郁总吩咐来收拾屋子,两三个小时将家里弄得干干净净,院里院外楼上楼下窗明几净,坏掉的水电也维修好,灯和水龙头都换了新的,院外防盗也重新检修加固。

一切弄完,天已经黑了。

总算有了属于自己落脚的地方,美微忙过一天,也有些累,但有时身体的疲惫反而让人心定下来。

这时才感觉到饿,打开桌上保温箱一样样拆开,都是她爱吃的菜,放了一下午也凉了。

厨房家电都是老款式,她试了试勉强能用,便将菜一样样热起来。

唐令带着工人忙了一下午,有大功劳,跑来厨房讨赏,“我来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大男孩撒娇像一只大狗,黑乎乎的爪子就往锅里伸。

美微嫌弃拍开,“走开,去洗手。”

“你还会做这个呢?”他弯腰,唇瓣亲昵地蹭她耳朵,男人干了一天体力活,出过汗,又混了点麝香味儿的香水,滚烫的身子贴着她,荷尔蒙气味尤为浓烈。

她不知就怎么红了脸,小声道:“别小看我。”

“我以为千金小姐什么都不会。”他在她耳旁笑,轻啄她侧脸,成功偷得一个香吻,心满意足大笑着去洗手了。

“我不是什么千金。”她失落低头,父母不爱的孩子,哪能算什么千金哪。

热点冷饭冷菜如此简单,厨房里内置蒸箱有热饭功能,没有油烟,只有一道冬日里的火腿笋片汤下了锅,明火煮起来更快些。

她用汤勺舀起来尝一口,忽然想起那晚郁诚让她尝汤。

心里一酸,眼睛泛起一层薄雾,如果时间停留在那时多好。

她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直觉自己应该有男友,而哥哥应该有嫂嫂。

唐令洗手顺便洗了个澡,围着浴巾就出来了。

家里地暖全开着,像春天一般舒适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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