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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他也有真心

 

24他也有真心

同被美貌震撼的还有唐令,他牢牢看着她移不开眼,举起手机拍照,“小美,让我拍一张做屏保。”话说完,照片也拍完了,他收起手机。

“不行。”她伸手去抢。

唐令笑嘻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也覆上去,像揣着个宝贝,“想要照片呀,可以,陪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买什么?”

“去了就知道。”他牵着美微就走了,回头留下一句,“哥,我们马上回来。”

郁诚视线盯在他们牵着的手上,指间烟灰直直坠下去,落地成灰,就像一颗心碎成齑粉。

他俊脸铁青,纹丝不动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缝,掐灭烟头,骂道:“我就没有见过比他更不靠谱的男人,你瞧瞧他那鸡毛掸子一样的头发!那穿的是个什么东西,一身黑衣绣着花,乱七八糟花花绿绿,男不男女不女,没有审美,没有品位。”

周婉微笑,“年轻人嘛,穿衣打扮出格些没什么不好,我觉得小唐不错,长得好又有礼貌,对小美挺上心的。”

他冷哼,“上什么心,这些年轻人风风火火懂什么真感情,他摆着家里的生意不做要自己创业,那工作室我看也够呛,几个二代有真本事,迟早赔光家底!”

“你也是承的郁家家业,何必这样说别人?你是不是太刻薄了?”

“我刻薄?”他气得不轻,又点烟,一句话终结,“他配不上小美。”

“那谁配得上?”

他不答。一贯冷静自持的人,只有在妹妹的事情上没有理智,头脑发昏,言行无状,心跳都不听他使唤,发了疯了。

郁诚匆匆吐一口烟。

周婉沉默,端起桌前一杯茶握在手心,看向窗外又看他,神情仿佛在做思想斗争。

一曲终了,餐厅又静下来。

她说:“分手吧。”

郁诚视线终于落到她脸上,瞬间的情绪流逝,顷刻间便冷静下来。

他垂下凉薄眼皮,神情淡淡的,自上而下审视她,手指轻掸烟灰,漫不经心问,“你对我不满?”

不是心慌求和,不是深情挽留,是上位者对弱者的质问。

周婉苦涩笑笑,“郁总,何必要我陪你演戏。”

一演六年,从最初的激动兴奋,到后来的怀疑自证,再到突然一天看清真相,恍然回首,才发觉一切都是虚妄。

她说:“其实你可以一早就对我讲真话,何必让我猜。”

他默然,又仰起脸无助看天,“不,其实一开始,或是一直以来,我有试着去爱你。”

想爱却无法爱上,更让人心酸。

周婉笑了,拿餐巾捂住眼睛,声音哽咽,“我不会恨你。”

有些男人喜欢四处留情,有些男人唯恐欠风流债。

郁诚面上温情迅速收敛,仿佛在谈一门生意,还带着淡笑,“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力补偿。”

她摇头,“这么多年了,你对我不薄,何况你也没碰过我,说到底并不亏欠我,至于感情……”

“成年人的感情生死自负。”他打断她,显然不愿与她谈感情。

是啊,爱或不爱哪有道理可讲,不是说我爱你十分,你就要回报我十分,没有人做得到将感情摆上天平衡量。在爱里最有道德的人,也无非是缺了东墙用西墙来补,不够爱?没关系,钱给够也一样。

周婉释然,“我一向当订婚是工作的一部分。”

工作是一种劳动,而劳动可以明码标价,折换报酬。

钱货两讫最分明,也最没有后患。

郁诚心头微松,十指交叉置于身前,表现出十分真诚,“你能这样想……那最好不过。至于工作,我希望你能再留一段时间。”

周婉:“你放心,我并没有打算辞职,工作上一切照旧。”

“我不是说这个,你看,小美很喜欢你。”他像最精明的商人,循循善诱,不主动出击,只等对方落入圈套。

“她是个好女孩子,我也喜欢她。”

“希望你能帮我,再做她一段时间大嫂。”

“郁总,我帮不了你。”

“答应我,再留一段时间,她对你比对我要亲近。”郁诚抛出诱饵,“那套房你花过很多心思,可以送给你,就当是答谢你对郁家尽心尽力。”

他没有求过谁,为了妹妹,二千七百万的大平层也能送出去。

他也有真心。

周婉哑然,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笑,“你明知道我很难拒绝你。”

她站起来又坐下,“其实你想留的人不是我,是小美。可是你用什么身份去留她?兄长?男人?你能将人留在身边,留得住她的心吗?女大不中留,小心留来留去留成仇。”

他一支接一支点烟,抬脸看她,不说话。

“你以为你能瞒过谁?”她说完这句,再闭口不谈。

25捅喉咙

美微和唐令大包小包回来,又逛过一圈,小男友献殷勤,刷爆卡为博美人一笑,又挑选礼品送大哥和大嫂,要讨家长欢心。

周婉一一接过,微笑道谢。

唯一露出蛛丝马迹的,是她通红的眼圈。

美微悄悄凑到她耳边,“嫂嫂,你怎么了?和哥哥吵架了?”

周婉笑着摇摇头,为她添一碗鸡汤,“来尝尝,这个季节吃松茸最好。”

桌上气氛肃穆,郁诚心事重重低着头,薄薄的眼皮垂下,睫毛打下一片鸦青阴影,看不清表情。

美微喝一口汤,两边看看,想调节气氛,提议道:“我们一会儿吃完饭去看电影吧,我好久没看了。”

郁诚这才抬眼,很温和,“想看什么?”

这倒难住她,笑着说:“啊,我不知道呀。”又扭头问:“嫂嫂,你想看什么?”语气亲昵娇气。

郁诚连周婉都要嫉妒,眼尾抽一下,瞥一眼旁边的唐令,神情冷下去。

唐令战战兢兢,拿起手机开始搜,“我来看看都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大哥大嫂你们想看什么?”

周婉说:“我呀,什么都行,平时忙,几年没看过电影。”

“那你和哥哥平时都玩什么?”美微问。

“上班。”

“还有呢?”

“开会。”

“啊?”美微张开嘴,凭空想象,“这么有情趣啊……”

情趣?

郁诚终是忍不住,笑着揉她头发,“你这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

他取过餐盘一只醉蟹,拆壳去骨,拿金调羹取出蟹黄蟹肉放入小碟,推到她面前,“来,熟的。外面可吃不到这个。”

不知道是不是上瘾,喜欢看她吃饭,两片唇抿着慢慢蠕动,闪着水润的光泽,咽口轻轻往下滑,看她细嚼慢咽,他竟然有种满足,目不转睛盯着她,神色严肃。

美微心里一紧,后背生凉,提心吊胆道谢,低头专心吃饭。

醉蟹先蒸熟再用花雕酒腌制,蟹黄绵密,蟹肉鲜嫩,酒香入味刚刚好。

她不吃生食,这点小习惯父母都不清楚,在座的更是无人知道,他竟然还记得,寒冷天气心里添上三分暖,笑一笑,“其实也有得卖,你知道华人餐厅,广式打边炉和重庆火锅都有。”

“谁为你拆蟹?”他笑着问,抬眼看她,那眼神冰凉凉的,好像又要问她:那人是谁?

她一愣,“所以我在外面也不吃这个,而且外面的醉蟹都是生的。”自问万无一失,答得巧妙。

郁诚这下满意了,轻轻勾唇,又为她剥虾。

唐令定好电影票,要展示绅士一面,席间照顾女友左右,帮忙布菜,体贴热情,也夹一段鱼肉放到她盘中。

那鱼尾原是盘中装饰,没有去鳞,裹面糊炸过,早已经冷硬干涩,却金灿灿的很好看。

美微没有留心,只顾着吃得高兴,夹起来往嘴里送,不想被鱼刺挂住喉咙,脸一下涨得通红,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痛得泪水打转。

唐令没留心,还在往她碗里加菜。

郁诚本就坐在她身旁,探过身子,一手掌住她后脑往近前拉,低声说:“张嘴。”

男人眼神晦暗不明。

她蹙眉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张嘴。”他抬起她下巴,侧开一点身子,让顶上光线照下来。

美微对哥哥的话总是习惯性照做。

她乖乖张开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顶灯,灯光刺目,眼中憋足泪水,那鱼刺依然卡在喉头,疼痛无比,渗出一点血丝。

“被鱼刺卡了不知道说?”他的声音已有些恼,看了眼碗里那鱼尾,“唐令,你尽给她喂些什么?不会照顾人就别瞎起哄。”

哥哥的手指进入她小口。

“她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会被鱼刺卡?是吧小美,你怎么这么笨呢?”唐令没心没肺,打开手机照明也凑过来,开始指挥,“哎,这儿,这儿呢,再往里点。”

“你挡着光了。”郁诚声音凉凉。

唐令只好退开,埋怨道,“这鱼里怎么会有刺?这厨师不专业嘛。”

“怪我。”郁诚懒得与他争论。

他修长手指往妹妹口腔探入,压住柔软舌根,抵住上颚,往喉头深入。

指尖触感坚硬冰凉,又有淡淡的烟草气。

她不舒服,要推开他。

他整个胸膛往下压,大掌握紧她后脑不放手,手指退出一些,二指又试探着深入进去翻找。

小舌头滑软湿润,分外灵巧,缠着他的指头往外推拒,而他的指尖刚刚触及到细微的鱼刺一端,不是痛,是痒,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痒得要炸掉,只想抱紧她,咬住她,吃掉她,或是被她吃掉。

他呼吸都窒住了,耐心哄着,面上温柔如水,“快了,快了,小美,你乖一点。”

26男宠

被人捅喉咙怎么能乖,美微用力推他,呜呜叫着,眼泪都洒下来,红着眼狠狠瞪他。

郁诚视而不见,坚实手臂将她禁锢,手指却不停。

她推也推不动,整个上身都挤在他怀里,呼吸不畅,本能干呕起来。

忽然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她一分神,他已飞快取出那根细细的鱼刺,放在骨碟上,又取一旁热毛巾为她擦拭嘴角,就着毛巾擦手。

那电话是公司打来的,周婉已经代他接起,处理工作。

她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这就打开了要线上办公,正好郁诚也在,会议当下即能给出建议和决定。

那边忙个不停,唐令提前出去取电影票。

美微坐在一旁,小脸皱在一起,眉头拧着好委屈。

郁诚不时抬眼看一看她,眼神里的疼爱满得要溢出水来,刮一刮她的小脸,“皱得和只小猫似的,还怪哥哥?”

她摇头。

“那是怎么?”

“喉咙痛。”

周婉没事人般在一旁笑,抽出空给唐令拨电话,让他顺道去买润喉糖。完了将桌上碗盘顺带收一收,收拾出桌面干净一角,打算就地办公,让他们先去看电影,她就不过去了。

年底的电影大多是贺岁片,演的是阖家欢乐大团圆。

人最容易触景生情。

美微看得心里不是滋味,中途出来,坐在外面过道沙发上发呆。

妈妈从来不是细致的人,很少主动找女儿联络感情,除非重大节日,一年难得一两回。

她和妈妈性格多少有些相似,骨子里带一点倔,但女儿是女儿,母亲始终是母亲。

既然妈妈忙,那为什么自己不能主动一些呢,如果她能主动些,是不是母女之间也不会闹到那样疏远?

她握着手机翻来覆去,最终想明白,给妈妈拨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接电话的却不是赵玲玲女士,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法。

她心里乱,又害怕,眼圈渐渐红了。

郁诚不忍心,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终究退让一步,“那行,缺什么要什么,和我说一声。”

他将带过来的饭菜放上餐桌,保温箱还未打开,“还热着。”

多的话没说,径自离开。

下午物业带来几个工人,说是郁总吩咐来收拾屋子,两三个小时将家里弄得干干净净,院里院外楼上楼下窗明几净,坏掉的水电也维修好,灯和水龙头都换了新的,院外防盗也重新检修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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