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外勤任务不能失败
简泽又说:“那你推我上去。”
就算腿没病,简泽也懒得站起来,他身上黏黏糊糊的,刚射过精,有点脱力,而且不知是被艾维斯诱发蜕变期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急需洗个澡。
艾维斯不多问,默默握上扶手,推起轮椅。简泽的卧室在二楼,遇到台阶,就暴露出简泽伪装不足的问题来,他家没装轮椅辅助上楼工具。艾维斯不会拆穿,仍然沉默着发力,将简泽连人带轮椅抬上楼梯,稳当极了。
简泽:“……”
雌虫这身怪力真是作弊啊。
衣柜打开了,艾维斯犹豫片刻,在触怒雄主和违反雌奴守则二者之间犹豫一下,选择了回头等待简泽的命令。
那些衣服都是新洗干净的,带着雄主常用的洗衣制品的味道,艾维斯不敢玷污。
简泽又不耐烦,说:“选一身,拿出来就是了。”
命令即成,艾维斯不敢不听,硬着头皮拿了两件出来,恭敬地举在手上,走到简泽身边跪下。
简泽嘴角一抽,手指不耐烦地敲了两下轮椅扶手,又被他自己很快克制住。
“给你的。”简泽说。
“给,给我的?!”艾维斯瞠目结舌,抬起头傻傻地看着简泽。
“对。”简泽脸色挺冷。
艾维斯的手在抖。他把这两件薄薄的衣服攥在手里,一件一件穿上。他曾经可是军雌,受过专业训练,穿上这两件衣服只需要不到5秒钟,可他此时却动作十分缓慢,把时间不断延长。
也许并非他本意,简泽看他穿衣服的姿势很僵硬,也很生疏,他有多久没穿上衣服了呢?
他的衣服比艾维斯小了几个尺码,但艾维斯现在很瘦,穿上之后,也说不上完全不合适。
“没事了就回去吧。”刚做完,简泽有点困倦了,只想洗个澡就去睡觉。见艾维斯拘束地穿上了衣服,他便立刻开口送客。
“殿下……请等一下。”艾维斯忽然说。
简泽一回头,就见他又跪下来,膝行两步,将头贴近自己的轮椅扶手旁,小心翼翼控制了距离,没有真切碰到。
艾维斯恭顺低下头时,他的蝴蝶骨因瘦削而突出,脊柱一节节凸起,清晰可见,那两道被收容所剪断翅膀而形成的疤痕,也安静贴在脊柱两旁,看起来柔弱无害。
可惜现在的简泽无心观赏,他只想把这完成了任务的雌虫赶走,好让自己能快点干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要去洗澡,然后干干净净地自杀。
对,他要自杀。
实在是活着没什么趣味,他已经在原来的世界里孤单太久,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来到新世界还要受这种苦。从死到活的这段经历也让他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心,回头想想,简泽竟然觉得在地球上消逝的那一刻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看到了整个宇宙在眼前破碎,没什么比这更浪漫了吧?
再说,虫族社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留恋的?他没办法强迫自己接收草芥生命的价值观,但他也不能发动政变,唐突建立一个新政权,越是躲在屋子中无所事事,他越觉得找不到留下来的意义,除了跑掉,还有什么办法?
所以现在,他急着赶艾维斯走人。
走虫。
艾维斯却说:“求您绑定我。”
简泽:“啊?”
他是真心实意的疑惑。在虫族网络上转悠这么久,他竟然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从何而来。绑定?这样的关系能随便存在于雄雌之间吗?未免太暧昧了吧!
简泽不问,艾维斯就不会主动解释。他早已被自己请求雄虫的举动搞得心乱如麻,这也太恬不知耻了!而且万一雄虫将他的所作所为告知收容处,艾维斯无法想象自己的下场。他才刚刚从收容所出来,接到第一个任务,之前那段训诫时光对他来说太长,但对于收容所内的其他雌虫来说,艾维斯是个新人。
他来到收容处的时间太短了,短到还未能熄灭他眼睛里的光,他还对雄虫有希望。
“求您……救我……”
救我,像是简泽的触发词,他终于动了下身子,在柔软的轮椅中挺直腰板,他垂眸看着艾维斯,说:“和你绑定,就能救你?”
艾维斯连忙称是。
“可你根本不认识我,不熟悉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因为我是个雄虫,就要让我绑定你?”简泽皱着眉,感到很不理解,但他转念一想,这里是虫族,好像一切又合理起来了。
“好吧,能绑定就能救你,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怎么绑定?我准备自杀,会不会影响到你?”
这下子,傻眼的人换成了艾维斯。
“自……自……”
他根本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艾维斯现在只是个刚走出军校,才被收容所的同性族人带着同情和愤恨折磨过一遍,他还不知道对于雌虫而言,其他雄虫有多危险,多残酷,他的思维停留在“雄虫都是需要保护”的观念上,也从未感同身受体会过同为雌奴的绝望冷漠,听见简泽说要自杀,艾维斯简直要吓坏了!
若是换成那些被折磨过许多遍的雌奴,或许现在只是淡淡看一眼简泽,绝不会多说一句。
但艾维斯不行。
他立刻想要用什么东西来留住简泽,钱也好,名望也好,可艾维斯最后只能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因为他现在除了自己的身体外,已经一无所有。
艾维斯立刻道:“您,您别……我不奢求您绑定我了,只要您能时不时叫奴过来为您纾解一下就好……”
他以为自己在用很新潮的方式劝简泽别死,还心里偷偷佩服自己的机智一秒,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艾维斯已经手足无措了。
“您,您真的很好……如果您实在不愿意绑定我,那下次还能再叫我吗?”说完后,艾维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似乎太有命令感,连忙找补。
简泽看着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在他曾无比孤单的,作为人类的日子里,他一直想收养只动物,猫也好,狗也好,只是他住在窄小的公寓,拿着低廉的月薪,没办法负担另一条生命的重量。
现在,他来到异世界,变成了雄虫,比以往任何时间都有能力满足自己过去的愿望。
命运以兜兜转转的方式,将好运送给他。
所以,要同意吗?
艾维斯还在期许地看着他,时间长了,那双水润眼珠就渐渐暗淡下来,眼底也逐渐聚集了泪水。
他竟然要哭了。
简泽又是不耐烦,又是心软,只好再摸摸艾维斯的脸。他把对方的泪水擦干净,叹了口气,说:“别哭。”
作为雄虫,他在这个社会上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得到肉眼看到的一切。
“不如你告诉我,是谁害你到这种地步,我想办法替你恢复原职吧,”简泽琢磨着,他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让自己的雄虫身份能够物尽其用,“等你不会被我连累,我再……”
他说不下去,因为艾维斯真的哭了。
既然确定要领养一只雌虫,简泽必须和雌虫之前的负责人商谈。
负责的工作雌虫给简泽留过名片,被他一直扔在门口的柜子里,从没打开过。简泽洗过澡,蜕变期的症状好像稳定了不少,他这才想起那张名片,于是迈着轻飘飘的步伐找到了电话号码。
上面的名字是:杰米。后面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好大众的名字。
艾维斯还在床上睡着。他清醒的时候还想帮简泽的忙,服侍他洗澡,被拒绝后就变得皱巴巴的,愁眉苦脸,简泽看得心烦,忙把他轰出去。
艾维斯也很累,他的虫核正在修复,最需要调息,等简泽出来之后,看见他已经靠在床边,歪着头睡去,脸上还有泪痕。
简泽本来没打算管他,但转念一想,让客人——就算艾维斯是雌奴,那他也是客人吧——这么睡在地上,真的好吗?到底简泽是地球人,他也没太认同自己的雄虫身份,所以他干嘛遵守虫族的观念?!
脾气一上来,简泽愣是回头,硬生生把艾维斯这只大雌虫拽到了床上,还盖好了被子。
然后才是收容处的名片。
他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是……杰米对吧,我是简泽,是社区701号的雄虫,”简泽翻来覆去地看了一圈名片,没在上面看到收容处的地址,才问,“艾维斯,就是那只雌奴,他睡着了,听说我可以绑定他,我该怎么做?”
杰米在接到简泽的电话时,正从另一个雄虫家里走出来。
他是四方邻居公认的老实虫,遵规守矩,不会偏袒任何一只雌虫,也不会冷落任何一只尊贵的雄虫。就算他被上一家迎头冷嘲热讽,还被浇了一头热水,皮糙肉厚的雌虫也只不过甩甩脑袋,恭恭敬敬接起简泽打来的电话。
“是的,简泽阁下,您竟然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太荣幸了!……什么?你说那只雌虫睡着了,真是岂有此理?!……哦,哦,您对他很满意?哦,哦……绑定?这……我可以和您详谈吗?”
简泽说:“有这必要吗?”
“程序上,需要保证雄虫的安全,简泽阁下,”杰米顿时小心翼翼道,“您是自愿、主动要求绑定那只雌奴的吗?他是否威胁了您的安全?”
简泽知道他们程序繁琐,现在也不意外,只说:“没有。”
杰米为难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您带着那只雌奴,亲自来收容处。如果您觉得带上雌奴丢脸,我们可以帮忙运输,但是,需要您亲自跑一趟,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简泽一皱眉,说:“这么麻烦?”
“是啊,”杰米当然迎合,“所以很少有雄虫选择绑定收容处的雌虫,传出去也不好听。”
简泽沉默了几秒。
熟睡的艾维斯还不知道,他的命运差点又要拐个弯。
算了,只是见见外面的世界而已,有什么排斥的,简泽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和这里的雌虫做了,再去见见其他的虫,还会比这样更困难吗?再说,送佛送到西,他和艾维斯说好了,要帮他一把,怎么能在开头就打退堂鼓?
简泽勉勉强强对着话筒“嗯”了一声,又问:“艾维斯知道收容处的地址吗?”
杰米说:“他是雌虫,可以看地图,这点生存技能都没有,怎么活下去?阁下是想让他自己回到收容处吗?”
简泽说:“没啊,让他带我一起过去好了。“
一听这话,杰米冷汗都要下来了。
简泽可是尊贵的雄虫,他怎么能只用一个雌奴带路?他就应该请来十几个保镖,踏上早早停在门口的高档悬浮车,然后舒适而安全地到达目的地,怎么能随便找个雌奴就……
可惜简泽真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杰米加了那么多戏,他就像是盖棺定论一般,找到了自己的答案,然后立刻挂断电话,回头去叫艾维斯。
留下电话那头的杰米,战战兢兢,心神不宁。
定了定神,他给收容所的负责虫发了条信息。
艾维斯还在熟睡中,看来他的虫核受损很严重,一修复起来就费时费力。简泽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雌虫引以为傲的警惕性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一纸空谈,艾维斯根本没反应,要不是他的心跳和体表状态很正常,简泽都要怀疑自己把他操出什么好歹了。
虫核的滋养让艾维斯接近萎缩的肌肉逐渐充实,这一过程很快,肉眼可见,但对简泽来说,总有一种如影随形的非人感。
他盯着艾维斯的脊背看了半天,直到那里已经不见最开始的瘦削伶仃,好像有了些肌肉线条的雏形,才伸出手去,顺着艾维斯的肩胛骨抚摸,指尖在翅缝上滑动。
当时艾维斯称,正常的雌虫想要长好翅膀,也需几个月才行,恐怕是因为营养物质要先供应其他地方生长恢复,最后才能轮到翅膀。那缝隙中空空荡荡,简泽看艾维斯睡得很香,才敢略微用了点力,将指尖探进去,摸到了一块突出的骨刺。
非常尖锐,若不是简泽立刻缩回手,他就要被刺伤了。
“唔……不……”梦中的艾维斯皱起眉头来,神色变得有些恐惧。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幽蓝色的光一闪而逝,还不太清醒。
“咳,吵醒你了?正好,我们要去一趟收容所,我不认路,你带我过去吧。”简泽若无其事道。
他才不会认错呢,反正雌虫只会低声下气,诚惶诚恐地求饶吧?他道不道歉也没什么分别,反而还会吓到对方。
没想到艾维斯根本就没醒过来。他只是睁眼确认了眼前的雄虫还是简泽,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好像顺便也关闭了听觉,就这样漾着一丝微笑,把头往简泽的怀里拱了拱。
这完全是青涩天真,全无伪饰的动作,只有没经历过生活毒打,或者面对全心信任的另一半时,才会流露的下意识行为。简泽看到他,就想起论坛上那些在雄虫命令下,乖顺无比,也面带恭敬的雌虫。
冷冰冰的,除了等级规矩外一无所有的雌虫,艾维斯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子吗?
简泽没打算真的把艾维斯叫起来,他又摸了摸艾维斯的头,就像抚摸一只凑上来的小狗。
等艾维斯终于从简泽怀里醒过来时,他立刻被吓坏了。
天底下就没有让雌虫睡在雄虫怀中的道理,不对,是没有“雄虫还没睡,雌虫自己睡得很香”的道理!这下艾维斯不能用自己刚做雌奴,业务不熟练当借口了,只是简泽一直没和他计较,或者说懒得和他计较,他才能安然无恙到现在的。
“简泽阁下……雄主……”艾维斯不知道该怎么认错才好,他连滚带爬地从简泽怀里钻出来,双膝咚的一声跪地,又咚的一声,额头重重砸在地上。
简泽本来也躺在床上,抱着暖呼呼的艾维斯昏昏欲睡,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艾维斯醒了,还附带咚咚两声巨响……简泽眨了眨眼,清醒过来。
“干什么呢?”他没好气道。
艾维斯支支吾吾,简泽一生气,他就更慌了:“雄主我……奴睡着了,实在太没规矩,请雄主责罚!”
简泽说:“什么规矩?我不知道。”
他没等艾维斯当了真,焦急解释什么雌奴守则,又摆摆手,说:“在我家里,当然我才是规矩,对不对?”
艾维斯愣了下,忙称是。
“你不是想和我绑定?刚刚我给收容处打了电话,他们说要我亲自过去,”简泽皱了下鼻子,“我问他们,你知不知道收容处的路线,他们说你知道。”
艾维斯没明白简泽的意思,原谅他们军雌在闻弦听意上一向是盲区,但面对雄主,顺从是第一要义,是以他又忙点头。
“是的,奴知道。”
“那就好,”简泽松了口气,“只有我们两个过去,办完什么手续,就快点回来吧。我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简泽皱了皱鼻子,“再说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不能线上办理,也太落后了……还虫族呢……”
他不满的时候喜欢嘟囔。
这是为了保护雄虫的权益,以防有雌奴威胁雄虫,以此脱罪。另一方面,也能减少收容所的雌奴损耗。偶尔有真心想要带走雌奴的,听到要亲自出门签字,多数也打消了念头,收容处就能留下这笔雌虫资源。
艾维斯对这点诡计心知肚明,听见简泽抱怨,他想了想,把门道对简泽说了。
“你什么意思,当我不知道吗?”没想到简泽不领情,“你以为我和外面那些傻子雄虫一样,什么都不关心,连这都看不出来?”
“我……我没有啊,”艾维斯愣住了,百口莫辩,“雄主……”
简泽不按常理出牌,把艾维斯弄得有些委屈,但他自觉面对雄虫不该生出这种任性的心理,只好憋回去,喏喏道歉。
“……你也不该轻易告诉我这些事吧,”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反而是简泽没忍住,先一步开了口,“这不是收容处的潜规则吗?你告诉了我,万一我反悔,不想和你绑定了,你该怎么办?”
雄虫出尔反尔,倒打一耙,显得艾维斯倒像是什么小可怜,被简泽玩弄于股掌之中,让简泽怪不好意思的。
艾维斯还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竟有这种操作。
其实不是他笨到不会思考,而是他根本不敢去想。
雌虫内部对雄虫的评价,艾维斯一直知道,社会上的种种案例,他也一直看在眼里。但简泽对他太好了,他完全没办法把外面见到过的雄虫与简泽对应上。
在来到简泽家之前,他做好了打算,不论雄虫如何对待自己,都应该忍耐下来,逆来顺受,让雄虫尽兴才好,可简泽让他做过的心理预期全都落空,一切都不太真实,他无法想象简泽会抛弃自己。
要是简泽真的反悔……艾维斯的肩胛骨忍不住抖了一下,他下意识想唤出虫翅,进入攻击状态。
若是还要被送回收容处,不如直接在这里杀掉……距离这么近,雄虫绝对躲不过去……
“走神什么?”简泽拍他一把,皱眉道,“还要去收容处,别让我等太久。”
“哦!抱歉雄主,我这就来。”艾维斯打个激灵,马上回过神来。
真危险啊,难怪要把虫翅剪掉,艾维斯心里后怕,自己未免太善妒太偏执了,怎么能轻易质疑雄虫的决定呢?就算真的要被送回去,也是……也是自己应得的。
艾维斯心中酸涩,不愿深思。
简泽这副身体名下有一辆政府发放的代步车,每个雄虫都能领取,送货上门,结果等简泽来到这,就落在仓库吃灰,从没启动过。
他被面板上复杂的按键劝退,又被论坛上一些雄虫的抱怨劝退。总有雄虫抱怨这台免费的车性能不好,不够智能,连边调教雌虫边开车都无法兼容,他们还是更喜欢自行去买另类的情趣车。
当时尚且涉世未深的简泽看了后,大为震撼,对着这台车沉思良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那些雄虫雌虫是怎么开发出的新玩法,总之这台车被他束之高阁。
对于艾维斯来说,驾驶悬浮车是基本功。
雌虫会经过的训练,上学时甚至会有专门的驾驶课程,对于前身为军雌的他来说,驾驶技能更是训练重点之一。他面对令人头晕的面板,显得十分得心应手,不知在屏幕上点击了什么,系统声音便传来:“已接管智能导航。”
简泽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接管智能导航的意思。但艾维斯当然不能只这么回应,不然可是大不敬,他支吾片刻,才尽量拓展了些语句,说:“就是,可以通过智能驾驶,送我们去收容处的位置。”
“哦!这么厉害。”简泽赞叹了一句。
话题好像就到此终止了。
但艾维斯原本的目的不在于此,他表面上镇定自若,仍然握着驾驶手柄,其实已经紧张到肌肉紧绷。
这和手册上说的不一样啊!
车内相当于私密空间,若是和雄虫在一起,理应发生点什么的。雌虫性教育片中,很多场景也都发生在车内。可是现在,简泽怎么一直看着窗外,对自己似乎没什么兴趣?
或者说,身为雌奴,自己应该向雄主主动求欢?
可那样一来,雄主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矜持?
算了,自己一个雌奴,还要什么脸面。
艾维斯念及此处,反而舒了口气。认清自己的地位让他安心,也让他更能放下羞耻心,随意做些丢脸的事。
他回忆着刚来到简泽家的状态,这样才能放下尊严开口。
“雄主,”艾维斯低声下气道,“奴后面痒……求雄主……”
“后面痒?”简泽一愣,真以为艾维斯怎么了,顿时皱起眉来,认真道,“怎么会突然痒起来?是昨晚做得太激烈了,还是伤口开裂?不然去看医生吧。”
他关心的神态不似作伪,艾维斯哪还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但话已出口,箭在弦上,还是得继续。
“是……是奴发骚了,”说出来之后,艾维斯反而感到一丝畅快,连小腹处都开始发热,“奴发骚了,后面才会痒,求雄主可怜……”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比起说这些,他还不如直接扭过身去对着简泽掰开屁股。
反而是简泽这边,才被艾维斯弄得一头雾水。
这里可是行驶的悬浮车啊!真的要做这种事吗?!
就算他在论坛看过不少,那些雄虫雌虫上传视频的时候,也会率先声明一句:封闭路段,安全驾驶。可现在艾维斯这动作如此自然……所以说那些人根本就是为了防止督查,才随随便便打出一个声明,完全不是事实吗?!
不说他们,现在艾维斯这样,该怎么办?要帮忙吗?
简泽一点也不想在悬浮车这样的公开场合做什么,但似乎雌虫会对雄虫非常渴求,如果得不到释放的话,还会出现安全危险。
都决定帮他,那就再多帮一帮,也无所谓吧。
艾维斯刚克服心理障碍,准备背过身去求欢,简泽终于动了。
他伸手过去,掏出艾维斯已经硬的流水的阴茎,捞在手心攥了攥,沾上一手淫液。
“哦,原来是发骚了。”简泽说着,对艾维斯安抚的笑笑。
他自己觉得是安抚,可艾维斯看了,只觉得他好像胜券在胸,仅仅了然一笑,就让艾维斯心情激荡,头皮发麻。
“我们在路上,你想让我做什么?”简泽本意为解释,顺手圈着艾维斯的龟头,慢条斯理地左右旋转了下。
不知道艾维斯理解成了什么,好像更激动了。
“唔雄主!”艾维斯差点没忍住,张口喘了一声,便咬紧牙,先松开了驾驶手柄。
“奴开了自动驾驶……唔,所以……”
简泽探头看了看:“原来你是早有预谋,那时候就开始发骚了?”
边说着,边用了点力气,拇指按压着艾维斯的铃口。
“雄主!”
艾维斯受不了,下意识想拦住简泽,但另一股意识告诉他这是雄主,他不敢动手,只能虚虚扶着简泽的手腕。
倒像是引导雄主动作。
“怎么,还不承认?”简泽瞧着艾维斯的反应,声音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他还在蜕变期,激素水平还没平稳下来,被艾维斯一勾,本就收敛不好的激素慢慢逸散出来,让艾维斯喘息声更大了。
他自己看不到,但是简泽眼中,艾维斯已经满脸红晕,眼神恍惚,身上都是细汗,本就薄薄一层的衬衫紧贴着皮肤。
“等等……雄主,我,我要……”
简泽才不等他,手中动作幅度更大,也加快了速度,艾维斯虚虚扶着根本起不到作用,他很快就被简泽的手,强制送上高潮。
白色精液喷出两三股,全被简泽圈在手心中,没流到外面去。
只是简泽一张开手掌,那些黏黏糊糊、挂在指缝之间的东西,就显得十分淫靡。
真是没眼看。简泽想着,抽了两张纸,把手擦干净。不过干燥的纸巾很难彻底清洁,他还是觉得掌心停留着黏腻的感觉。
可是车里没有水,也没地方洗手。这只是政府发的代步车,可别奢求那些付费项目了。
正当简泽为难时,艾维斯忽然凑过来,俯身低头,一下一下舔舐简泽的手。
他没有将简泽的手捧起来,而是努力低下头,伸长舌头。简泽移动手掌时,他就跟随着转移位置。
这是很笨拙,也很讨好的姿态,完全随简泽的心意而动。简泽垂眸看去,艾维斯的舌头很软,扫过掌心时,像小刷子一样,他的眼睛幽蓝,周围还布有情潮,睫毛上下翻动,和他的舌头一样,像是扫在简泽的心上。
“目的地已到达,请注意安全。”
导航声响了,简泽惊醒,被烫到一样收回手。
收容处就在外面,那边的雌虫已经收到了杰米的消息,正在等着他们,一排雌虫列于门口两侧,屏息静候着。
不知道被他们看到了多少?简泽简直要炸开,他一下子攥紧拳头,掌心还湿漉漉的,让他眼皮直跳,他只好再抓起两张纸,胡乱擦了擦,才扯着艾维斯一起下车。
艾维斯跟着走了几步,遗憾地舔舔嘴。他还在回味刚才简泽掌心的触感,只这么走神了几秒钟,那边忽然一声怒喝,惊得他立刻回神。
“艾维斯,你不过一个雌奴,竟敢和雄子阁下一同站着?!”
如当头一棒,艾维斯条件反射般立刻跪下,膝盖重重磕在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