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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沐云清的挑拨

 

第二日的时候,她让秋实从自己的私库里,选了好几匹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布匹,包的紧紧的,让暮雨带着丫头婆子送去尚书府,并刻意交待暮雨,一定要将几匹红色的布匹亲手送给沐云清,就说这是她提前送给沐云清的贺礼,盼着沐云清能在春日宴上求得好姻缘……

往日里,但凡沐云清与林锦曦之间有半点往来,暮雨都是会往外边宣扬的,以帮着沐云清与永安侯府绑在一起,让沐云清可以从中得好处!

这一次,也不例外!

就只是几匹布料,暮雨偏点了六七个外院的丫头婆子一起去送。

每个丫头、婆子抱一匹布,颇有几分声势的一路去往尚书府。

遇到有人问,暮雨还洋洋自得的说:“这是我们永安侯府的锦曦小姐送给户部尚书府周七小姐的礼物!”

“锦曦小姐与云清小姐是最好最好的闺中密友!”

“……几匹布算不得什么?那指的是一般的布匹,锦曦小姐送给云清小姐的这几匹布,每一匹都是你们见都没有见过的好料子!”

“自然是给云清小姐做衣裳用的!云清小姐如今只穿锦曦小姐送的布匹做的衣裳……”

两日后。

春日宴的前一日。

沐云清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梳着发辫,妆容精致,从小轿子上下来,站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

“周七小姐!”门口的守卫认识她,主动向她打了招呼。

她望着摄政王府的牌匾,将下巴微微抬起,明显有些得意!

摄政王府,是大兴百姓,朝堂重臣都只能仰望,非请莫入的禁地,可她沐云清却可以来去自由!

她知道这都是借了林锦曦的光,摄政王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对林锦曦有了极其偏执的占有欲,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她不断的制造顾南昇与林锦曦之间的矛盾,就足以让顾南昇亲手将林锦曦那个蠢货捏死了!

顾南昇,是这世上最强大最优秀的男人,林锦曦那个又蠢又卑贱的商户女怎么配得上他?

只要,她就能将那个贱丫头赶走,她就是顾南昇身边唯一的女人!

她就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

就从,今日开始……

这一次,一定要将林锦曦踩死,再不能翻身!

想到这里,沐云清抱紧了手里的锦盒,垂下眼皮,藏起里边阴冷的狠毒。

然后,抬起脚步跨过了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此时此刻,顾南昇让人将躺椅摆在了廊檐下,看着府里面的侍卫比武。

数十的侍卫分成了两队,拼了全力去战胜对手,刀光剑影中,难免见血,但不是伤重到爬都爬不起来了,没人放弃!

可摄政王这两日心情不好,所有人都被他挑出不少毛病,而后被冥夜将军骂的狗血淋头……

“砰!”又一人被对手踹飞,身体重重的砸在了正准备进主院的王府管家面前,骨头碎裂,口吐鲜血!

年过半百的管家默默的把抬进来的半条腿收了回去。

就站在院门外边,弯腰行大礼,恭恭敬敬的说:

“摄政王,户部尚书府的周七小姐前来拜见王爷,说是有关于永安侯府的锦曦小姐的重要事情,要与摄政王商议!”

“停!”顾南昇只听到“锦曦”两个字,就喊了一声。

声音之大,让所有还在打斗中的侍卫下意识的都停了下来。

“冥夜,曦儿来了?”顾南昇其实没怎么听清楚管家的话。

自从林锦曦那里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做,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攻克林锦曦!

然后,面对强敌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摄政王觉得自己遇到了生平最大的难题!

人心是这世上最不能控制的东西,可他却不仅想要得到林锦曦的身子,还想得到她的心!

他不分白天黑夜的想,将自己过去那么多年用过的计谋和手段都拖出来,也没有一条能让他迅速的占领林锦曦的心的……

这让他很是恼火!

他刚刚在想,两天两夜过去了,小曦儿的身子是不是恢复了一些?

身子恢复了,心情也会好一些?不会再与他闹脾性了吧?

却忽然听到了她的名字?

她主动来见他了?!

“冥夜,本王今日穿戴的可还行?”

顾南昇心中一喜,忙坐直了身子,将衣裳上几处褶皱扯平……

冥夜瞧见自家主子这动作,只能小心翼翼的,低声的开口:

“王爷,您……听错了,王妃没来,来的是周七小姐——沐云清!”

“你说本王错了?!”顾南昇面色一沉,眼里射出冰冷的寒光!

“属下该死!”冥夜忙单膝跪地:“属下口误!主子从不犯错!是属下的错,误会了主子!”

“还有那沐云清的错!王妃都没过来,她跑到摄政王府来做什么?姑娘家家的往别个人的府上跑,不要脸!”

“嗯。”顾南昇缓缓起身:“让她去西花厅等着!本王稍后再过去!”

“是!摄政王!”

一刻钟后,顾南昇带着冥夜到了西花厅。

坐在厅堂上喝香茶的沐云清忙起身来迎,还摆出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姿态,可顾南昇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甚至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也与她隔了三步远的横向距离。

他随意往主位上一歪,语气冷漠冰凉:“说本王想知道的事!”

顾南昇知道外边有些人传他对沐云清好,可就算沐云清多次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要不是因着小曦儿与沐云清关系好,他需要通过沐云清知道一些小曦儿的消息,就沐云清这种明里虚假,内里龌龊的脏东西,他怎么可能让她踏进摄政王府?!

“摄政王,臣女今日过来,是来为锦曦求情的!”

沐云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摄政王,那日臣女被摄政王责罚后,回到府中,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寝,一直在反省——臣女有罪,明知道摄政王看上了锦曦,还帮着她逃出王府……”

“这么说,你是来领罪的?”顾南昇捞起桌上的一只空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冥夜,将这罪人送……”

“摄政王!”沐云清忙打断了顾南昇的话,修罗王的惩罚,生不如死,她哪里敢真的领罪?

她急急的说:“臣女惹摄政王不悦,臣女知罪,然,臣女不认为这件事臣女做错了!”

“锦曦爱慕二皇子,为二皇子做过许多让人……大为震惊的事情,这份感情太深重,就算她知道二皇子背着她和林澜衣好了,也不过是怨恨二皇子一段时日,说几句气话!”

“前两日,臣女去永安侯府见锦曦,她容颜憔悴,满目心伤,她亲口告诉臣女——说她想通了,知道如二皇子这般身份的人,是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她又的确没什么本事…她决定接受二皇子的安排,以林澜衣的滕妾身份入二皇子府!”

她小心观察着顾南昇,发现顾南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继续煽风点火。

“可是……锦曦又说了,摄政王这边不肯放了她,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顺着摄政王,等明日春日宴上,当着太后、皇上皇后和百官的面,言明自己对二皇子的心意……”

“锦曦说,只要打摄政王一个措手不及,与二皇子将事情定了,便是连摄政王,也不能再阻止她了!”

“摄政王!臣女是锦曦最好的朋友,臣女不想看到她为情所苦,也不忍心看摄政王因为一个心中没有自己的女人而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

“臣女斗胆,再次求摄政王放了锦曦,让她去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感情!毕竟,如果真的闹到春日宴上,对摄政王,对二皇子,对锦曦,都是有损脸面的事情啊!”

“你是说,本王不是她想要的人?本王给的感情也不是她想要的感情?”

顾南昇幽深的眼眸里射出阴冷的寒光,像是下一秒就会变成利刃,屠尽所有的生灵!!

她又骗他!还骗的这么彻底!

可他竟还以为她当真与顾子烨割断了关系,要与他好好相处!

她演的那么真,他几乎都要相信了!

还苦心冥想,是不是要用更温和的方式去对待她。

“摄政王,臣女知道这种事情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啊!臣女…臣女有证据的!”

被顾南昇阴冷嗜血的气场笼罩着,沐云清也怕,甚至有想要马上逃走的冲动。

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咬了咬牙,将自己带来的锦盒打开,从里边拿出绯红色的寝衣。

“摄政王,这是锦曦亲手给二皇子做的寝衣,为了挽回二皇子的心,她还在寝衣的里侧绣了情诗,托我一定要亲手将寝衣送给二皇子,并向二皇子言明她的心意。”

似乎是生怕顾南昇不能将她的话听完,周水用最快的速度念完了情诗的内容,又急急的说:

“摄政王大才,必是懂这情诗中的意思的——锦曦她都已经想要与二皇子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

“什么时候才能这般,臣女虽不懂……那种事儿,却也听家中出嫁的姐姐讲过的,那得是男女于闺房之中恩爱缠绵……”

“砰!”的一声巨响,是顾南昇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案上,那桌案被他砸的粉碎,而他手里捏着的茶杯,早被他不受控制的内劲捏成了一把灰!

沐云清“啊”的一声,吓的面色惨白,但她知道,顾南昇越生气,她的计划就越有可能成功,于是她依然死死的捏着那件寝衣,只将身子缩了起来。

“摄政王息怒!臣女今日并不是来惹摄政王生气的!这寝衣,臣女也是犹豫了好几日,都没有送去给二皇子,而是拿来给摄政王瞧了。臣女是想告诉摄政王,锦曦她都已经立志要与二皇子捏成一体,生同衾,死同椁了,摄政王又何苦继续强求她?”

“摄政王就算强求得了她的身子,也得不到她的心啊!”

“滚!”顾南昇终于看了沐云清一眼。

这一眼,仿佛地狱里来的煞神修罗之眼。

这一眼,冷的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这一眼,除了嗜血的杀意,再无其他!

沐云清后背的衣衫霎时间被恐惧的冷汗湿透,哪里还敢多停留,忙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去了。

才出了西花厅的门,她的双膝就不由自主的一阵酸软,她带来的丫鬟察觉到她的异样,忙过来扶住了她。

“快走!”她慌张的说,抓住丫鬟的手一路狂奔着出了摄政王府。

她是要林锦曦死,也不想给林锦曦陪葬!

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将那件寝衣扔在了地上,并且是绣满了字的里侧朝外……

摄政王智商近妖,不可能轻易相信她,可一旦遇到了与林锦曦有关的事,他就会失去理智。

尤其,他熟悉林锦曦的笔迹。

那首情诗,是林锦曦亲笔写的,也是林锦曦亲自绣的……

摄政王不想信也得信!

屋子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最低!

冥夜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就连那些隐在暗处的暗卫,也压住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存在,就会被顾南昇撕成碎片……

许久许久——

久到所有人都要忍不住要跳出来求顾南昇息怒的时候,他动了。

优雅至极的起身,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到方才沐云清所在的地方,将那件如血的寝衣捡了起来。

一字一顿,吐字清晰,语气轻的往天上飘:“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生要同衾,死要同椁,呵~”

最后这一声笑,从云霄坠地,阴寒彻骨,人间地狱!

“冥夜,去把地牢里最重的铁链子抬出来!去永安侯府抓林锦曦!手脚锁了带回来!除了床榻,屋内的东西搬空!”

“屋顶撒网,窗户钉死!本王要亲自让她知道,什么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得不到她的心是吗?那他也可以不要她的心了!他就要她的人!!

“她想与别的男人捏成一体?本王便要她跪着,求着,哭喊着向本王发誓——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她林锦曦生是我顾南昇的人,死是我顾南昇的鬼!”

“是,王爷,属下马上去办!”冥夜僵着脊背接了命令。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极其愤恨的情绪。

明明,那女人给主子取暗器的时候,给主子补血的时候,是那样的好。

出了西花厅,冥夜正要让人去地牢里抬铁链子,就瞧见管家领着一个丫头往这边过来。

那丫头冥夜是认识的,是林锦曦身边的一等丫头,夜间贴身照顾林锦曦的,好像叫……

秋实?!

林锦曦的贴身丫头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冥夜心中疑惑,大步走上前,正要冷脸询问。

那丫头抬头瞧见了他,原本紧绷着的脸顿时绽放了大大的笑容:

“冥夜将军!”

她甚至小跑过来,像是遇到了让她觉得亲切和安心的人。

“冥夜将军,见到你就好了!”

“我们家小姐派我过来给摄政王送礼物,摄政王府好冷,那个侍卫哥哥全都满脸杀气的,好可怕!”

冥夜这才注意到,秋实的手里抱着一个锦盒。

很普通的那种锦盒,与沐云清带来的那个相比,一点都不打眼。

“什么礼物?”他下意识的问。

语气也是冷冰冰的,他现在对林锦曦没有一丝好感。

“是……”秋实张了嘴,脸却刷的红了:“这个可不能说……是很好的,但只属于摄政王的礼物!”

说完之后,她四下里瞧了一眼,见管家已经转身离开,别的人也站的远远的,又往前一步,靠近冥夜:

“不过,冥夜将军是摄政王最信任的人,我告诉冥夜将军也可以。”

她将锦盒稍稍打开一点,露出里边红色的寝衣一角:

“冥夜将军,我们家小姐给摄政王做了件衣裳!贴身穿那种……”

秋实笑的一脸暧昧……

冥夜却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只剩下两个字——寝衣?!

秋实是坐在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里,尽量保持着低调过来的。

她第一次到摄政王府来,脑子里全都是从各处听到的有关于摄政王顾南昇的残忍又血腥的传闻,以至于她才出了永安侯府的门,就绷紧了神经和脸色。

尤其是,下马车的时候,刚好瞧见沐云清坐着轿子离开。

她的心霎时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小姐竟然猜对了!沐云清果然选在春日宴的前一日动手!

那么,摄政王已经瞧见那件寝衣了?

是不是已经大发雷霆?

快些!她必须快些将小姐新作的寝衣送到摄政王的面前去……

她匆匆进了府,见到管家后,就让管家马上带她见摄政王。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好这件差事,尽管她已经决心就算会被砍脑袋,也要帮林锦曦扭转困局,可这冷冰冰的王府让她感到惶恐与不安。

直到,她见到了冥夜。

这个她虽然没有说过话,但却熟悉的人让她的心稍稍安稳了一点点,她这才压着心里头的害怕,跑上前,表现出亲切与热情……

“冥夜将军,摄政王在哪里?您快带我去见摄政王吧,这礼物我抱着,总觉得有些烫手……”秋实红着一张脸,尽可能的表现平静。

“快!跟我走!”冥夜这才反应过来,却一把抓住了秋实的手,将他半拖着往西花厅去。

似乎……有哪里搞错了!

林锦曦竟然也送了一件寝衣来。也是一件红色的寝衣?

似乎连料子都是一样的?

这一刻,冥夜无暇多想林锦曦送的寝衣与沐云清送的那件有什么不同,或是谁真谁假之类的问题。

他只知道,他得第一时间将秋实带到主子的面前去,让主子自行决定该怎么处置……

再踏入西花厅,里边阴冷嗜血的气息不减反增。

吓得秋实刚踏进去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顾南昇本是闭着眼睛半躺在软椅上强行压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怒火,这会儿听见动静,蓦地睁开了眼眸。

幽深的黑眸泛起无数红丝,如濒临发狂的恶魔。

“冥夜!让你去抓人!你弄个小丫头回来做什么?若是不想活了,本王也可送你一程!”

“摄政王!”秋实声音颤抖的开口:“奴婢是永安侯府,林锦曦小姐的贴身丫头,我家小姐派奴婢过来给摄政王送礼物,是奴婢……请求冥夜将军带奴婢来见摄政王的。”

说着,她抬起头,就瞧见顾南昇的手里正捏着一件绯红的寝衣。

她像是惊了一下:“摄政王,这寝衣……”

“这寝衣如何?”顾南昇冷冷的反问。

“若奴婢没有看错,摄政王手里的寝衣乃是用极其稀有的红云锦缝制而成的……巧了,我们家小姐也用红云锦给摄政王做了一件寝衣……”

她这才将手里的盒子双手捧了,举高。

“呈上来!”顾南昇的眼里也划过一抹疑惑,但语气依然冷冰冰的。

冥夜忙将盒子拿了,几个步子到了顾南昇的面前,打开。

里面果然是一件绯红的衣裳,布料轻软,绣工精细,明显比沐云清送过来的寝衣要华贵的多。

“你确定,这寝衣是你家小姐做给本王的?”

顾南昇扔了沐云清送来的那件寝衣,将盒子里的寝衣拿在了手里。

“你可知欺骗本王的后果?”

满是威胁的杀意扑面而来,吓得秋实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她将身子匍匐在地上,坚定的说:

“奴婢不敢欺瞒摄政王,这寝衣是我家小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出来的!”

“小姐说,红色是正色,这寝衣,是做给摄政王与小姐大婚那日晚上穿的,自小姐回府那一日就开始裁布缝制了……”

“这几日,小姐卧病在床,做不得旁的事儿,就专心将这件寝衣做好了,今儿早上刚收了尾,就迫不及待的让奴婢给摄政王送过来,想知道摄政王是否欢喜……”

说到这里,秋实还闷闷的来了一句:

“小姐为了做这件衣裳,手指都刺破了好多处……还刻意将自己的心意绣到了寝衣上……不曾想,摄政王倒是先收了别个人做的寝衣!”

“莫非,摄政王说只娶我们家小姐的话,竟是假的吗?”

大兴王朝,有绣娘做成衣和一些精致的绣品,可男子的寝衣,不是家中母亲姐妹缝制,便是妻子缝制,可顾南昇的母亲早逝,也无姐妹,是以,秋实这话,明显有责怪顾南昇与别的女子纠缠的意思。

“大胆!”冥夜冷喝了一声:“你这小丫头,有几颗脑袋,敢过问摄政王的事?”

他是好意,怕秋实惹恼了顾南昇,会丢了小命。

顾南昇将寝衣扯开,只看了衣裳的里侧,首先入眼的便是那“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情诗!然,这首情诗的最后还有别的内容——锦曦入怀,怀锦入梦,昼也思君,夜也思君。

锦曦是她,怀锦是他,她……思念他?

白天也思念他,晚上也思念他?

“咳!”顾南昇忽然掩饰般的假咳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

屋子里的寒意和杀意却散了去,像是冬雪融化,霎时间就春回大地,温暖祥和……

“摄政王,奴婢自然不敢过问摄政王的事,”

秋实也察觉到屋子里没那么冷了,又壮着胆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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