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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李承宁被我严重的指责吓到瞳孔微缩

 

一切异样留在晦涩的黑夜,太阳照常升起,我若无其事穿好衣服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的男人眼底有淡淡青黑,抿直的唇角散发出颓丧气息,头发凌乱散在额前,被沾了水一把抹去脑后,镜子只照到我腰部往上,我对此很欣慰。

李承宁来这边拓展市场,我跟在他身后走了一天,听他嘴里说一些复杂繁琐的专业名词。

我的确很久没有出来过,看一切都带着几分新奇,他显然在照顾我,走得很慢,时不时还要看我一眼,生怕我跟丢。

被毒辣的太阳光笼罩,我一时有些惆怅,想来我当年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怎么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呢?

往事暗沉不可追,我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以免产生更多的惋惜情绪,毕竟再如何发散思绪也改变不了现实。

晚饭后再次回到酒店,出去走一走会让人心情变好,我也就起了些交谈的兴致,我问李承宁:“谈恋爱了吗?”

啊……果然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会自动变成讨人厌的长辈,问一些关于成绩、婚恋、催生的话题。

李承宁:“没有。”

“为什么,没遇到喜欢的?”

“暂时不想谈,公司太忙。”李承宁说。

说起这个,我总算想起一星半点作为兄长的责任:“等你谈恋爱了记得告诉哥,我到时候搬回家住,不打扰你们。”

李承宁只是摇头,没再说什么。

临睡前,他提出要替我按摩一会儿,妈妈告诉他我的髋关节积液比较严重。这是由于我两条腿长度不同,左腿用于支撑更多,久而久之压力过载导致的。

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靠在床头脱掉裤子,将衬衫下摆掀上来,看着整齐归一的平坦小腹,我有些惋惜自己逝去的腹肌,又想要看看李承宁的。

于是伸手撩起他衣摆一角,我的动作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往后躲过。

我不悦地皱起眉,给他扣了顶高帽子:“你嫌弃我?”

李承宁被我严重的指责吓到瞳孔微缩,“没有。”

他看出我的意图后主动掀起衣摆,露出码摞整齐的六块腹肌,“我有。”

我又不高兴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李承宁说:“没有嫌弃你,有腹肌。”

我哼笑一声,闭目养神。

他把双手在热水里泡出温度,缓缓替我松着过载的肌肉,不得不说技术很到位,不一会儿我翻身趴下,让他顺带捏一捏肩膀。

李承宁闻言,将手放到我肩颈两侧,力道适中地捏按,温和静谧的氛围中我感到乏累,渐渐闭上了眼。

法的指奸下到来,屁股越嘬越紧,呻吟声也愈发粗重,呼出的热气卷着刃打在我身上——

“好了,哥。”

我抽出手指,屁眼吸得太紧,发出塞子拔出容器的声响,暂时没有人说话,李承宁被高潮冲击得稀里糊涂,半睁开眼盯着枕头缓缓反应了好一会,等我再看向他时,他已经睡着了。

“……”我抽了几张纸,掰开潮漉漉溢满水的臀缝替他擦干净,想要起床洗个手,却懒得再穿假肢,就这样睡了。

令我惊讶的是,李承宁真的没有射,不知最后是忘了还是不够爽,应该不是不够爽,他都快翻白眼了,我对自己的技术感到洋洋自得。

不过也好,省得还要叫醒他换床单。

后半夜李承宁睡得不安分,手臂搭在我胸口压得喘不上气,又是夏天,两个人挤在一起很热,我身上出了汗。

而且他光不溜秋的,一只腿还横在我肚子上,我不懂这么大的人为什么睡相一点长进都没有。

周末我去康复医院复查,妈妈今天有事,是李承宁陪我,我十分抵触看医生,因此脸色阴沉着不好看。

康复医院一楼有游泳馆,我透过大片玻璃往里看,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要去参加残奥会,所以才游得这么卖力,本来就已经缺胳膊少腿很丑了,还要脱光了给人看,我不明白。

可能是我发呆太久,引起一边志愿者的注意,过来问我:“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谢谢,不用。”

志愿者却没有走开,他在我面前蹲下身:“我帮您调整一下走路姿势吧,受力不正确的话关节磨损会加重的。”

我觉得他有点冒犯,刚要说不需要,接受腔的位置已经被一只手握住。

“……”

我不擅长应付自来熟的人,索性随他去了,最终被调整成一个站姿笔挺的姿势,不知道残疾人能不能当兵,我这样的一进部队就能当班长了。

“好了,脚尖摆直,走两步试试看。”

我往前迈开步子,实话说很像青春期时被妈妈纠正体态,只要有一点点驼背的倾向就会被狠狠拍一巴掌。

“嗯嗯,就是这样,是不是感觉轻松一点。”

我点头,在他的指挥下来回走了几步,终于,男孩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我是护理专业毕业的,先生,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收费不贵,加您个微信吧?”

我刚掏出手机,李承宁就过来:“怎么了?”

“问我需不需要护工。”

“不用,谢谢。”李承宁拒绝。

男孩并不气馁:“加个微信吧,我还会专业按摩,万一以后需要呢?”

我笑了笑,让他加上微信,李承宁却满脸不赞同的神色,仿佛面前是洪水猛兽,一不留神就要吃掉我。

我宽慰道:“人家说得没错,万一以后需要呢?”

李承宁轻哼一声没有说话,我不明白他哪有这么大的敌意,索性不再管了。

晚上我陪着李承宁去看新的生产线,做实业既累又不光鲜,公司管理扁平化,有订单的时候忙不过来,没有订单的时候又有那么多工人等着吃饭,总之哪哪都是压力。

区政府的领导也不安分,时不时就要来坐一坐喝杯茶,也不说做什么,杵在办公室里当尊大佛,开发区的优点是地价便宜人工低廉,缺点就是领导的手伸得太长,什么都要掺和一笔,恨不得你做一万块的业务要给他买三万块的烟酒才行。

这种人不仅要钱还要脸面,最喜欢让大老板赔着笑脸敬酒,想来令人作呕,好在李承宁的业务不与政府打交道,只当作一只恶心人又杀不死的苍蝇时不时过来叨口屎罢了。

说曹操曹操便要到,“小李啊?今天有空陪我喝一杯?”

李承宁走过去递了根烟,与他说些什么,要我看哪里是吃饭,这分明敲大款来了。

不知道李承宁最后是怎么推拒的,我远远看着他送走这尊大佛,又朝我走过来。

“说什么了?”

李承宁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箱和扎带,“没,我说有事,饭就不吃了。”

我轻哼一声:“饭不吃可以,礼要照送是不是?”

“花钱能解决的事已经是最好了。”他没表露出什么不满,“也不是总来,偶尔一回就算了。”

我心里清楚这是没办法的事,直到今天也是士农工商,民不与官斗是句至理名言。

不过难免感到心情郁闷,我提议李承宁去他们办公室大楼放老鼠或者蟑螂,他被我的话逗笑,总算没那么沉闷。

他说其实去年就已经想过要迁厂区,可设备能走人走不了,工人有家有口,不可能跟着去,再招人又都是生手,指不定要出多少纰漏,总之计划就这样搁置了。

李承宁说:“真的干这一行,才发现技术可以学,设备可以买,唯独招人是完全看运气的事。”

他看起来深受其害,我们没再讨论这个问题,假期过得很快,又到了傍晚时分,厂区内的人工湖泛着粼粼波光,我像是小道上的鹅卵石,只是其中小小一颗。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子有点歪,想起一些不太正确的事,那天晚上李承宁涣散着看我的目光,高潮时耳朵到胸口红成一片,半阖的眼睛似乎有水要流出来。

我回头环顾一圈偌大的厂区,又定睛找到一颗最饱满圆润的鹅卵石,我想我的行为与决定无法真正干涉到李承宁正确的人生轨迹,由此放下心。

我不属于无私奉献的性格,相反,收取的代价十分昂贵,既然我帮了他,那他也应该帮帮我才对。

在这方面我早就失去了选择权,也许车祸不仅带走了我的双腿,还有我的伦理道德和为人最基本的羞耻感。

而且李承宁已经做过一次了不是吗,他并不排斥,我保证这次会克制一些,就算还是活很烂也不会再扇他耳光了。

如果说我的接受度在地上,那李承宁就在天上,我发誓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要他给我口一下而已,但李承宁仿佛喝了假酒……

“太超过了。”我说。

“很不能接受吗?”他表情冷静如常,语气也轻描淡写:“又不是让你操我,用腿都不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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