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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抽烟只抽炫赫门

 

顾择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一直是一个小男孩的哭嚎,周围都是黑的,他找不到哭声的发源地。

然后声音停了,真空一样的静裹挟着他,他的心脏一瞬间收紧。

他惊醒,像窒息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几点了?

22:32。

顾择叹了口气,把冷汗擦掉,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今天的工作还有……

他一样样完成,再看表已经一点多了,于是他又把明天的日程整理了一下。

就这样不知疲倦,麻木的,履行工作。

-顾择那个人不学无术,如果不是他家家底丰厚,他算个狗屁!

是啊,他算个狗屁。顾择自嘲。

他最常听见的就是这种话,愚笨的人只会嫉妒他的成功,不见他背后的付出。

也可能是他装的太好,有时候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

顾择突然很想散步,他含着温水吃了两片胃药,然后打开车门。

门口有个黑影一动,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在夜晚像两粒鬼火一样钻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哎!什么啊?你怎么在这?”他忘记装可怜了,中气十足地问了声。

“……”雷子用手机对着顾择的脸,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他。

。:你怎么了?

“没事啊,宝贝儿,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

确实没事,看起来面色红润,只是眼睛有点疲态。雷子信了他,又问:

。:你要去哪儿?

“我去散步。”

散步?这大晚上的,去给野狗送外卖?

“走吗?”

……

雷子嘴巴一抿,点头。

沿着小路再向外走就是一条小河,顾择踩着河道上大块的石头跨到对岸,然后自顾自地走到块高地。说是高地,也就是个小土坡,堆着一摞用来垫脚的竹编垫子,顾择一屁股坐了下去。

……

雷子走到他旁边拘谨地坐下,旁边的人胳膊撑在身后,半躺着看着夜空。

“呼。”顾择长长地送了口气,然后大喊,“啊—————!”

远处山头的鸟都被吓飞了几只。

“我操,真爽。”顾择感叹。

他从兜里掏出盒烟,递给雷子,“抽吗?”

雷子摇头,并且忧虑地看着他手里的火机。

顾择怎么看着有种破釜沉舟的感觉……雷子很担心他下一秒把垫子点了,他俩一起玉石俱焚成为深山里最神话的一对基佬。

……

顾择把烟衔在嘴上,垂着眼眸,火光点燃了烟头,也点燃了顾择的眸子。

他精致的五官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眉头淡淡地蹙着,眼睛里是盖不住的躁郁。

然后他突然看向雷子,“呀,忘了你在…”雷子看到他又变得一副呆傻样了。

……

我看起来很适合傻子吗?

“你不抽,那能闻烟味吗?”顾择吸了一口,隔了一会,张开嘴很轻地送出一缕青烟。“操,真难抽。”他低声骂道。

雷子觉得现在的顾择格外分裂,像是两个人格交替出现一样,如果他不在这,也许顾择真的会点个火烧点什么。

雷子摇头,他倒不反感顾择的烟味。

农村的老头经常聚在村口抽烟下象棋,脏话和烟雾缭绕,是股呛人的烟臭味。

因为他们舍不得买好烟,就买些烟草叶渣,自己拿红色或者粉色的纸包着卷成根烟的样子,有时候抽到根部还会烧到嘴巴。

顾择这烟味儿倒是没那么呛鼻,连烟雾都是淡蓝色。

雷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眼神,总之顾择瞥了他一眼,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两声。

…干什么。

顾择坐直,一条腿曲着踩着垫子,一条腿耷拉着伸长,然后他去揉雷子的头,指尖带着淡淡的烟味,“…你猜这烟叫什么?”

雷子定睛一看,淡蓝色盒子上写着南京两个字。

“抽烟只抽炫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顾择说完就笑起来。

…这什么非主流骚话。

“这还是我第一次抽南京。”顾择隔着烟雾眯着眼看他,又抽了一口,“见你之后我就想试试。”

去他妈的。

雷子明明能感觉到这是鬼扯,但他心脏还是忍不住跟着颤动。

。:那你之前抽什么?

“云烟。”顾择淡淡地说,“最便宜的那个包装。”

……

隔了好一会儿,雷子抠着手机的一角,犹豫着还是递给顾择看。

。:我想试试。

“试什么?这个?”他晃了晃手里抽完的炫赫门,“我现在身边就拿了这个。”

他从盒子里拿了一根递给雷子,然后自己也叼着一根,点了。

烟雾又开始萦绕了。

顾择现在身上有种雷子说不出的张扬,一种未经雕琢的外放,带着自由的少年气。

他点燃打火机,雷子愣愣地叼着,烟杆有点甜味渗到他舌尖。

火机递到他面前,顾择突然笑了声,收了火机,然后翻身跨在雷子身上,白净的手夹着烟,极为认真地垂眸。

两根烟头对在一起。

顾择的火星就一点点攀升,把雷子的烟点燃了。

雷子承认自己脑子空白了,他扶在顾择腰上的手收紧。

现在的顾择,对他来说有些过于性感了。

“嘶…”顾择吐了口烟,轻佻地挑眉一笑,“傻啦?”

“嗯……”雷子的嗓子里发出一声饥渴的咕噜。

顾择又笑了,“我点火的时候你要吸,不然点不着。”他又衔着烟吸了一口,向上托着雷子的脸,凑上去。

雷子被冰凉的手指带走了思绪,他听话地吸了一口,火星终于沿着他的烟茎蔓延。

然后他呛到了,鼻子冒气眼泪横流,嗓子火烧火燎。

“哈哈哈”顾择坐在他身上笑话他。

雷子也不禁笑了。

“吸完就吐出来,别过肺,这玩意儿脏。”顾择又在教他。

雷子听话的吸了一口,吐出去,嘴里残余着一点烟草味。

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小疯狗的狠劲在抽烟的时候格外明显,顾择眯着眼睛看他,直到雷子注意到,他们对视,好像突然穿透了很多层屏障,两个野孩子看到了彼此。

……

雷子挺起身子从顾择背后抓着他的肩膀叩住,顾择握着雷子的脖颈,两个人吻在一起。

这是一个剑拔弩张的吻,混着尼古丁,天生就带着让人上瘾的因素。

唾液交换,唇齿碰撞,顾择的手掐紧了雷子的脖子,按他的喉结,那里上下滚动还带着雷子情动时粗喘的震颤。

炫赫门,甜的。

虚假的甜味。

很大一部分是自我感动又沾沾自喜的人在抽,用情话和虚伪构建的专一深情。

实际上也只是对劣根性的掩饰。

顾择喘了一声,长长地吸了口气,雷子知道那是他激烈勃起时会有的反应,他也是。

他和顾择分开,烟早就熄了,顾择的眼睛在他身上逡巡。

雷子突然不想听他说那些煞风景的假话,他有些烦躁地揽过顾择的头,想把他呼之欲出的话扼杀在齿缝里。

在将要贴上的时候,雷子听到顾择很轻地问:“你爱我吗?”

他看向顾择,对方的眼睛暗着,没什么情感波动。

……

这话题像是在紧扣那句“一生只爱一个人”的非主流标语。

雷子却认真地想了,他担心顾择又要用宝贝我爱你这种空话搪塞过去,于是想的很快,想得自己脑子疼。

你爱我吗?

……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无限回响,可答案的尽头却是空的。

那个空白框里填满了黑色。

他没有答案。

然后他呆滞地看着顾择,很纠结地微微摇头。

顾择笑了。

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去摸他的头,然后亲了一口,又伸出舌头和他交织,连带出啵的一声。

“我也是。”

他轻轻说。

……

雷子买了两瓶酒,跟着顾择散步,顾择今晚有些不一样,骚话也变少了。

顾择拿着瓶子喝了一大口,“好难喝。”

……

“有柠檬吗?或者橙子也行。”

雷子握紧拳头,摇头,他有时候真想给他一拳。

又走了一会儿,顾择笑道,“我教你几个手语吧,我新学的。”

手语?他教我?

雷子盯着他是手,顾择伸出一根手指,“这是注意。”

注意……

雷子下意识跟着学并记住。

一根手指在空气中绕了一圈,“这是脱光。”

脱……嗯?

手指朝下,“这是过来。”

嗯,过来。

两根手指朝下,“跪下。”

两根手指分开,“脚打开。”

??

走向开始不对,顾择面朝雷子,像变戏法一样手窝成一个“o”放在嘴前,伸出舌尖,“这是口我。”

……

我就知道。

“记住了吗?傅东雷小朋友。”

。。

雷子点头。

“好,我们演习一遍。”

。。

“!”雷子没等他手指头竖起来就掐住攥紧,在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sb拉他野战前把他拖走。

“…你为什么不爱我呀?”顾择被他拉着走,语调拖沓,有点醉态。

是啊,都喝了一瓶白酒进去了,现在把他丢锅里能直接烧啤酒鸭了。

雷子一头雾水。

。:我摇头是因为我答不上来。

“哦,那你为什么答不上来啊?”

……

雷子抿嘴,脑子又开始疼,然后他反问。

。:那你爱我吗?

“不爱啊。”

……倒是果断。

那你问个屁啊。

。:为什么啊?

顾择歪着脑袋,他现在看起来真的智商不够,“啊?你说你不爱我我肯定回个我也是啊,一般不都这个句式吗?”

……

雷子鼻孔扩展,他真的很需要气血和胶囊。

“你没学过英语吗,howareyou?ifihankyou,andyou?不都这样接吗?”

什么跟什么,这是一个东西吗。

“忘了,你不学英语。你们没有新概念手语这种东西吗?”

……

雷子不想说话了,他拉着顾择往家走。

“不过,我要是没钱了,就是个事多好色的穷逼,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照顾我了?”身后的人慢悠悠地说。

如果他没钱……

雷子站定,然后很严肃地从上到下打量他。

……

。:那我爱你。

具体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手机的光照亮顾择的脸,他打了个饱嗝。

“宝贝儿你也太暖心了,救济苍生。”

去他妈的。

然后顾择又说,“那我也爱你。”

……。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们荒唐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本来都要走进洋房的铁门,顾择拐了个弯嚷嚷着要去房车睡。

“我等会四点的会议…”他说完跌跌撞撞地上了车,砰地关上门。

雷子守了一会儿,等房车的灯灭了确认顾择不会跑下车他才走。

房车里,顾择打开电脑,有点疲惫地再次打开财务报表,表情淡漠。

……

八点半,拍摄开始,今天的任务是去玉米地里收玉米。

顾择在八点二十的时候来到雷子家楼上假装睡觉,八点半如期起床。

他下楼的时候家里人刚醒,于是他洗了个脸去打下手。

“早安~”南雨见他笑了一声,她穿着顾择给她买的白色碎花裙子,在这个平常早晨格外亮眼。

“早。”顾择淡淡一笑,把手里剥好的蒜放到白瓷碗里。

“雷子呢?”

“刚起了,在外头喂鸡。”南雨在冰箱里翻了翻,“喝牛奶吗?”

“不用了,等会喝妈妈熬的粥。”

傅妈闻声在厨房笑起来,“你看小顾多懂事儿,就爱吃我做的。”

“切。”南雨撅着嘴走到顾择身后,顺手把他头顶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

和谐的一个早晨。

顾择剥好蒜雷子刚好回来了,两个人视线交换,有点别扭地避开了。

顾择想把瓷碗递到厨房,身后的南雨突然把手盖在他头顶,靠在他身上。

他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呼吸一滞。

“好困啊…”南雨囔囔着说。

雷子洗完手淡淡地看了一眼顾择的方向,扭身进了厨房。

“你去房间睡一会儿吧。”顾择尴尬地把南雨推开,松了口气。

“那我妈会说我好吃懒做…”南雨坐到顾择旁边,“可活儿都被你和雷子干了,我干什么。”

“嗯…那你帮我把这碗蒜递去厨房?”

“可以!”

顾择去洗手,回房间把箱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适合干活的鞋,他跟摄像眨眨眼,“走。”

他猫着腰钻进雷子房间里,雷子的床铺叠得就像随时准备上战场一样整齐,顾择感叹了句,“嚯,后勤兵兵长。”

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类似鞋架子的东西,只好打开衣柜,雷子的衣柜是实木的,一半作为仓库放着一家人用不上的被褥,一半是他的衣服。

——全是黑色的。

顾择乍一看以为他买了一排一样的衣服。

他蹲下,下面第一层是夏天的沙滩裤,最下面放着一双很破的塑料拖鞋。

……还真。

一双都没有。

今晚得叫麦麦把买的那些衣服搬来,顾择想。

沙滩裤那一层的角落里放着个什么东西吸引了顾择的视线,他钻进半个身子去掏,“哎呦…”

——是那个手串?

他的那条丢在车上,那这条是……

可雷子干嘛私藏着…

“走你。”

他没想明白,又把手链扔回去了。

“走吧。”他跟摄像招手,两个人就又走出房间,“刚刚找到手串那段删了。”

“好的顾总。”

客厅,傅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顾择吃好饭后,化妆师给他做了两层防晒才出门。

他和雷子坐在三轮车后座,一颠一颠地往玉米地前进。

……那我爱你。

雷子昨晚脑子一热就说了这句话。

他偷偷看着对面坐着的顾择,对方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

雷子默默往右挪了点,正好遮住阳光,顾择疑惑地看过来。

……

他又避开视线。

有钱的顾择和没钱的顾择。明明都是顾择。可为什么……

嗯…没钱的话。

应该就不会看起来这么完美,也不会吸引那么多小情人,他就变成个普通人。

像我一样。

不对,没钱的顾择能说话能听到,不会因为助听器没电变成个聋子,也不会发出那些奇怪的啊啊声,像个怪叫的野兽。

没钱的顾择依旧比我要好。

但至少,差距变小了。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在骗人了,反正都是穷鬼,骗钱命一条,骗情打一炮,谁比谁高贵。

不像现在……

他瞪了顾择一眼。

顾:……

坏家伙。

三轮车猛地一晃,到地方了。

顾择跳下车,脑子有点被晒晕了,他跟着雷子,傅爸走在前面,随手抓住地里的一株玉米。

“看着,小顾,教你。”傅爸把玉米杆弯折下来,攥着顶端的玉米腕子一扭就摘了下来,然后他把玉米扔给雷子,让他放到身后的篓子里。

“会了不?”傅爸问,顺脚把摘完的玉米杆踩到地上,嘎吱一声,“不会你就问雷子。”

傅爸指着雷子突然打了个手势,雷子摇头。

“呀,忘了,他干活不戴耳麦。”他说的耳麦是指助听器,“那你就…”

“不用,叔叔,我会弄,您回去吧,大热天的。”

傅爸憨笑道,“哎哎,我啊寻思去市场买点鱼啥的,再晚点怕好货都被挑没了,我先去哈。”

“嗯,您放心吧。”

顾择伸手抓着根玉米杆,很熟练地拧下玉米穗,田地踩着不方便,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雷子面前,递给他。

……

雷子朝远处瞅了一眼,傅爸早就骑着车跑没影了。他便把篓子摘了放到地上,顺手把顾择的玉米也扔进去。

“你干嘛呢?哎,今天任务是让我自己摘。”

顾择说的话雷子根本听不到,他也不准备按照节目安排走,这么一大片玉米地,让顾择一个人收,能拍48集不带广告的。

他把帽子摘下来戴在顾择脑袋上,眼前的人就突然沉默着低下头看脚尖,耳尖子有点绯红。

雷子把兜里的手套翻出来,其中一双明显是新的,还是麂皮的——是他大清早去集市买的,给顾择。另一双就是普通的白手套,他戴着。

顾择在大帽檐下偷偷看了雷子一眼,然后一扭身子跑进玉米地里疯狂收割玉米。

雷子闷不吭声地钻进玉米丛里,和顾择隔得远了一点,一边摘一边朝对方那个方向看。

顾择被玉米杆挡得严实,偶尔会露出个帽子头来。白净的小臂时不时从玉米杆间窜出来,然后小手套熟练地一拧摘下果实。

雷子摘得动作极快,他保持着和顾择隔着三层玉米杆的距离,就一直看着那双手一跳一跳地摘,像在玩什么另类的地鼠游戏。

…我只是担心那双手被磨伤,糟蹋了好东西。

他这样自我辩解道。

玉米地,《向往的田野》拍摄现场。

汗水顺着傅东雷的脊背滑下,已是正午,后背棉质的布料很快晕开一大片汗渍,衣料贴着背,随着雷子的动作,背部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傅爸临走的时候说下午一点会来接他们,顾择累得抬不起手臂,撑着腰,汗水从他的帽沿里滑下,他的防晒掉的差不多了,露出的脖子已经晒红了。

顾择咽了咽口水,“够了吗?”他朝摄像喊道。

摄像比了个ok的手势,麦麦拿着水和伞跑到顾择跟前,顾择猛灌了一大口,丢给雷子。

雷子也把剩下的水喝光,然后撩起衣服下摆擦汗。

空气又闷又热,顾择把帽子摘下,头发向后撩,极为潇洒地说:“我去解个手,你叫人用无人机盯着点附近。”

然后他把身上的麦一摘,顺手把雷子的也摘掉了,揽着对方的肩膀往玉米地深处走。

麦麦:……

麦麦猜都不用猜,叹了口气,安排几个人从不同方向用无人机巡逻。

……

顾择拉着雷子走到玉米地中心的一片空地。雷子听不见声音,有点不安地看着他。

“啊!”顾择跳到了他身上。

“嘘!”明明雷子也说不出什么话,顾择还是捂住了他的嘴,两腿夹着雷子的腰,衔着手套摘下,开始解裤子,“操我一会儿,我想要了。”他在雷子耳边哼哼着。

雷子就算再听不见,也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个人真是……

顾择骚包地上下蹭他,两只手在雷子身上胡乱地摸。

他是真不嫌弃这些汗脏……

雷子也把手套摘了,捧着顾择的屁股。

太阳太毒,两个人贴着就更热。顾择急不可耐地撩起雷子的衣服去舔他的乳头,雷子粗喘了一声,顾不上一头的汗找了找位置,往里怼。

“嗯……”顾择皱起眉头,下半身太过干涩,又没有润滑,雷子停在洞口,那个干涩的小口不仅进不去,还一下一下地咬着他的龟头,咬得雷子下半身火烧火燎的硬。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顾择把两根手指伸到雷子下嘴唇上,雷子心领神会地衔住,由着顾择在他嘴里搅弄他笨拙的舌头,然后怀里的人就把沾了口水的手伸了下去,姿势别扭地蠕动了一会,吻上他的嘴唇。

雷子便把顾择向下放了点,炙热的花穴含住了他的龟头。他一插到顶,爽得头皮发麻,他叼着顾择的下唇,抓着顾择的大腿,向上狠撞。

……

嗯……嗯……嗯……

顾择眯起眼睛,一副爽得要死的模样。

“怎么,这么…嗯这么舒服啊……”

他的腿死死夹着雷子的腰,随着操弄,大腿根被磨得发红了。可只要一停下,热气就像是被闷了很久然后一股脑儿地爆炸似的,汗液前仆后继地往外冒。

好像只有做爱能驱散那些恼人的热。

操……雷子像上了发条一样向上猛操,眸子的颜色深了,陷入到情欲里。

“啊…啊!”

顾择本就劳作了很久,胳膊使不上力,在一个狠操之后他被颠得位移眼看着要仰头栽下去。雷子狠狠抓着他的腰把他拉回来。

“哎呦我受不住了……”

顾择哀嚎了一声,鼻尖都是汗。

他有些委屈,一缩一缩地夹着雷子的肉棒喘气。没劲了……这人是怎么干完农活还能抱着他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野战的。

顾择全然忘记是自己先发的春,现在他脑子发热,腰也酸了,身上的疲惫感在做爱停下的那一刻猛然涌了上来,酸累大于了性欲,他有点破罐子破摔,“不想做了。”

——雷子听不见,只觉得是顾择太累,于是掰着顾择的屁股往上颠了颠,肉棒插得更深了,怀里的人也哆嗦了一下,骂了句什么。

雷子管不上了,箍紧了人,前胸贴着前胸,大开大合地操起来。

嗯……嗯……太舒服了。

听不见声音的时候其他的感觉也变强了,比如他能闻到空气里田野的泥土味,还有被太阳暴晒后草木的焦味,以及顾择身上那股香味混着汗液蒸腾的味道。他爽极了,兴奋地在湿濡的花穴乱撞,用额角抵着顾择地头去寻他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吻舔。

喘息里都带着燥热,他想起自己学唇语的时候就是用手摸着别人的嘴巴学的,那些人的嘴巴都是干巴巴的,南雨的还好一些——但都比不过现在嘴里亲着的这个。

果冻似的,软乎乎湿哒哒的,亲了一会儿就哼哼,那些娇吟从齿缝里泄出,连带着嘴唇震动,被雷子一股脑地含了进去,变成深的吻舔。

渐渐地雷子找到了关窍儿,他的腿扎得更开了点,让顾择的腿搭在他胯骨上,然后把怀里的人松开些维持着只有下半身着力的姿势,斜向上操。

顾择只有下半身和雷子连着,其他地方都使不上力,他下意识地紧紧夹着那根肉棒,然后身体里那个大东西像是点了开关一样,打桩机似的高速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我操傅东雷!”顾择大喊,对方根本不理会,精干的腰猛顶,他哀嚎着,“我不做了,我不要做了…!”

然后顾择的视线像雪花电视一样开始泛白,他以为是中暑了大叫着“啊停下。”可那根狗屌却顶着他的前列腺高速打桩,他的全身开始发麻,一阵一阵的酥麻感从脊柱蔓延开,他的大腿根发抖,腰肢像是过电一样痉挛扭动。

雷子不得不按着他的后腰和肩膀,操弄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傅东雷…啊我靠,啊……我要被你干死了……”顾择的声音里带着失控的颤抖,最后一声喘息后,他控制不住地向后仰,雷子没抓住他,肉棒从他身体里滑出的那一刻似乎挑到了他的一根筋,“啊!”他又惊叫了一声,栽在地上,马眼一股一股地喷着精水,洒进玉米秆地里。

……

缓了好一阵子他快活飘上天的灵魂才回归肉体,眼前一个人影正夯吃夯吃地打手枪,还没等他看清就一股脑儿地射在他脸上。

……。。

顾择又是一阵失语。

雷子垂着那双满是情欲的眼睛,身上的衣服彻底被汗浇湿了。

“……”

顾择觉得他得买个更牛逼一点的助听器,让雷子永远不要摘下来。

——以防止他有一天真的被这个疯狗操死。

傅东雷拉他的手,他摇摇头,手臂像没了骨头似的垂到地上。

“没劲儿了,真没劲儿了哥。”

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衣服脱了下来,垫在顾择身下让他躺着,然后把他翻到侧面,把刚刚粘在他屁股上的落叶拍下去。

啪!啪!

……

啪!

“妈的你还打上瘾了?!”顾择忍不住翻身想骂人,雷子按着他又朝屁股打了一巴掌。

……

两瓣屁股被打后就会很快泛红,臀浪一阵接着一阵,缝隙里还沾着他射满后溢出的精液,一些灰白的液体顺着腿根滑了下去。

天。

雷子咽下口水,在顾择发飙前把他的裤子提了上去。

下次再玩,见好就收。

提好裤子他又把顾择正过来,和他对视。有点尴尬。

尤其是昨晚深度情感对话之后。

……。

说点什么。

“哟。”顾择的眼皮朝下翻,很惊讶的样子,“又硬了?你没有不硬期吗?”他去掏雷子的鸡巴,雷子闷哼了一声,拦着他的手。

刚射完就算硬了被摸还是不舒服。

顾择还是抓了出来,用手掂了掂,调笑道:“你这大家伙,要是真有比赛,能拿个全村第一。”

……

顾择又把雷子放倒了,和自己并排,然后他侧着身子按住雷子的小腹,“敬礼!”那根肉棒就翘起来,龟头红亮地立在天地间。

“礼毕!”

……

雷子痛恨自己别的没读懂就读懂这蠢货这两句唇语了。

“敬礼!”

“礼毕!”

。。

他玩了几个来回,直到雷子的性器彻底软下来,在沉闷的阳光里像拾穗者一样,带着点弧度,缄默地弓着。

顾择就躺下咯咯笑起来,轮廓随着云绻云舒忽明忽暗。那双眼睛湿润的,在阳光里折射出琉璃似的纯净的光,雷子也不禁跟着一起舒展开一个笑来。

“雷子。”顾择挪到雷子身边尽可能贴近他耳朵说:“我会记得你的。”

“……”

顾择深吸了一口气,阳光终于没那么刺眼了,他惬意地眯起眼睛,平躺。

“真爽啊……”他伸起一只手去描绘云的轮廓,“我估计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了!”他喊道,伸长双臂去抓指尖的风,然后放肆地笑。

雷子觉得他像是无垠田野上振翅的鸟,叫不出名字,白色的,白晃晃的,在阳光下肆意地穿过云层长空,鸣叫着。

……

……

雷子恍惚着看着顾择,对方起身整理好衣服,然后把雷子拉起来,拍掉他身上粘的干草。

“你衣服……”

雷子顺手捡起来用干净的一面把顾择下巴和颈子上的精液擦掉,然后丢到地上。

这件衣服会在丰收后的某天被点燃,化成腐殖质,埋在地底。

“你先光着吧,我跟摄像说避开你拍就行了。”顾择拉着雷子的手,也不管他听没听明白,把他带出玉米地。

麦麦见两人出来了,一个还光着上半身,连忙跑上去。

“顾总,顾总……”

“没事,他太热了,待会你去和摄像打个招呼。”

“啊…啊?真这么拍啊顾总……”

顾择和雷子朝田埂跑,傅爸已经骑着三轮车等着了,他们跳上车,傅爸道了句,“嚯小伙子真有精神。”便开车往家的方向行驶。

……

吃过饭后,顾择和南雨准备去找小黑打牌,雷子追上要出门的顾择,在头上敲敲又打了个手势。

[你们去哪儿?]

“去找小黑。”南雨回道,“我们去打牌,你去吗?”

[怎么去?]

“哦对。”南雨一拍脑袋,“你会骑自行车吗?老爸不让我俩晚上蹬三轮。”

“为什么?”

“还不是他。”南雨戳了戳雷子的小臂,“有次喝酒了,大晚上栽沟里了,他倒没事,我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顾择捂着肚子笑起来,“那…我们骑自行车?我骑不稳当。”

雷子明明记得上次顾择骑车很顺溜…这个小骗子。

“那好,正好就两个车,雷子载你。”

“那辛苦了,雷哥。”

……。

雷子在车上摆好姿势,撇头示意顾择上车,顾择还没坐过别人的自行车后座,有点担心,半个屁股刚贴上后座,雷子就一脚蹬了出去。

“哎哎哎!”两脚突然腾空,顾择大叫,死死抓住雷子的大臂,对方车头一歪,顾择跳下车因为惯性蹦了好几下。

“哎,你别怕,雷子骑自行车很稳的。”南雨安慰道,“你别抓他胳膊,抓肚子。”

顾择尴尬地看了眼雷子,有点后怕地走过去,把屁股放在后座上,抓紧雷子的衣服。

……

“开吧。”

傅东雷从鼻子喷出两股气,像是赛车发动机似的哼了一声,然后拽着顾择的手让他搂住自己的小腹,才开始骑。

这次他骑的慢了点,顾择适应了一会儿把屁股又向受力点中心挪了点,他放松了,突然就能感受到周围温暖的风了。

他把手翘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朝上。

雷子看过去,他记得这个是顾择的[注意]。

顾择的左手合拢翘起拇指,然后右手轻轻抚摸过拇指。

[爱。]

雷子扬起脸,迎着风勾起嘴角。

……

拐了个弯就到了小黑家,他正坐在门口嗑瓜子,穿着双红拖鞋和松松垮垮的绿裤衩,见雷子来,用胳膊把桌上的瓜子划到一个盆里,然后把扑克牌铺好。

“来来来等你们老久了。”他摆好几个马扎,唯一的红色塑料凳放在顾择面前,“来,我家就这一个好凳子了,怕你坐不惯马扎好容易翻出来。”

“谢谢啊。”顾择坐下,雷子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和南雨中间的桌角边。

“你不打吗?”顾择问雷子。

“雷哥不打,他闲我吵。”

“哈哈哈哈。”顾择笑起来,“他都听不清你还能吵到他。”

“操,他事儿。”小黑捂住嘴打量着旁边跟来的摄像,“我靠是不是不能说脏话。”

“没事可以剪,你就当镜头不存在就行。”顾择摆手,这一点他确实是贯彻始终。

“那成,会斗地主吧。”

“会,来吧。”

小黑把拍铺开,抽了三张放在一边,然后他们轮流抽牌。

“哎先说好嗷,雷哥不许偷偷告诉你姐嗷。”小黑隔着拍瞪了一眼傅东雷。

“他怎么告诉?”

“靠,你可不知道,上次和吴老六打牌傅东雷把我坑惨了,他偷偷给他姐打暗号,我输了一晚上!”

“哈哈哈哈哈!”顾择又笑,他理好牌,雷子侧身看了一眼,大小王都在他手里。

手气真好。

“叫地主。”小黑说。“有人抢吗?没有这三张我可拿走了。”

“没有,我牌不行。”顾择暗笑。

小黑把地主牌翻了过来,3、4、5,他皱起眉头,“呀这牌是不是没洗好啊。”

“哎可不许耍赖。”南雨按住他的手,“你每次没翻到好的都耍赖!”

“哪儿有!打!就这么打,我先,顺子!”小黑嚷嚷着把拍摔到桌子上。

顾择终于知道为什么雷子觉得吵了,小黑在他一边喊得他耳朵疼。

“接一个。”南雨丢出牌。

“哎我再来!”小黑摇头晃脑。

顾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牌数,丢了个炸。

小黑:……

刚刚的345没出去,小黑看着这么有底,说明剩了三带一或者四带二以及一个小对子。

南雨是他下家,他只需要出比南雨小的拍让他先走就行。

他侧目看了一眼。

“哎哎哎!不许偷看。”小黑立刻扯住他的衣服。

雷子有点不悦,瞪了他一眼。

“瞪我干嘛?你休想偏向南雨。”小黑吐舌头做了个欠扁的表情。

雷子在桌下掐住了顾择的大腿。

顾择正思考着先出哪个,拿到一对牌的时候雷子捏了捏他。

……

他心领神会地丢出去,南雨接上。

“要不起。”

他又拿起一对牌,雷子的手没动,于是他换了一对,对方又捏捏他。

……

“要不起。”小黑说。

就这样出了两次,南雨走完了牌,“耶!顾择我们赢了!”她跳起来和顾择拍手。

顾择暗暗看了一眼雷子,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靠,不算不算,我点背。”

“不行,愿赌服输!”南雨制止小黑洗牌的手。“老规矩。”她勾起手哈气,高高抬起然后猛地打在小黑脑袋上,“一个脑瓜崩!”

“啊!我靠南雨你下死手啊!”小黑捂着脑袋,泪花都出来了,他咬牙切齿地洗牌,嘴里念叨,“你看我待会赢了怎么弹你……”

下一句,顾择是地主,他有点防备地侧了侧身子,怕傅东雷偷看。

……

一直出到了剩最后三张牌,一个对子和一个小王,大王还没有见到。

他犹豫了,捏起小王……

大腿突然一热,雷子的手覆了上来。

嗯?

他姐姐和我不是一边的,他这是…来帮我?

顾择抿着嘴纠结,小黑催促道,“快点啊,别磨叽。”

顾择倒不怕输,主要是刚刚南雨那个毁天灭地的脑瓜崩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他害怕。

他换成那两张对子,雷子捏了捏他。他两眼一闭,算了,信他一次。

“一对勾。”

“要不起。”

“靠,要不起。”小黑把牌往桌上一丢,“唉,剩个顺子,输了输了。”

顾择惊讶地把小王出到桌上,看向雷子,对方一脸坦然自若。

…他真帮我?

作为感谢,顾择很轻地敲了南雨一个脑瓜崩,遭到了小黑不满的呵斥。

……

打了一会儿小黑尿急,拉着傅东雷往屋里跑。

“噫,俩男的手拉手上厕所。”南雨嫌弃道,顺手洗牌。

“哇,你洗得好顺。”

“嘿嘿,我跟电视学的,我教你。”

另一边……

“哎我说,那顾择是不是真看上你姐了?”小黑一边单手解皮带一边揽着雷子低声说,“你看刚刚那个脑瓜崩,比我抠鼻屎的劲都小…”

雷子瞥了他一眼,很是嫌恶。

“我说……哎你这什么眼神儿,你尿不尿?”

雷子摇头,侧过身不想看小黑撒尿。

“真奇了怪了…你之前不是挺恨他的,现在又没反应了,怎么?你真想要他当你姐夫?”

雷子沉默,他倒是没听小黑说话,只是在想:

真奇了怪了,怎么小黑的鸡儿看着这么恶心……

诡异的厌恶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小洋房,顾择趴在他身上一上一下地磨蹭。

雷子的精神不集中,性器就一直半软不硬得勉强站着,顾择打定主意让他硬起,又撸了两把,往被子里钻。

很快,雷子感觉到有呼吸喷洒在他小腹上。

小骗子像猫儿似的咬着他小腹绷紧的肌肉,用牙齿轻咬着皮肉一路向下。

“唔……”被子里的人含糊地哼了一声。

雷子小腹一热,鸡巴硬成铁棍了。

他皱着眉头承受了一会儿顾择的服务,逐渐头昏脑热,他掀开被子撑起身一看,顾择的脑袋在他胯下一上一下地卖力吞吐。

感官和视觉的双重刺激加持,雷子忍不住挺动了下腰。

“嗯!”顾择哼了一声,发出干呕,但他没有介意,很快又乖巧地含了进去,同时伸手抓住肉棒的根部撸动,防止傅东雷一个挺腰全插进他嗓子眼。

雷子坐起来,去摸顾择的喉结,那个硬硬的小疙瘩和他的鸡巴同频颤动,他每次低吟顾择就会努力含的更深,然后用后槽牙的侧面磨他的龟头。如果他不小心插得太深顶到对方的嗓子眼,那里就会猛然锁紧,绞得雷子头皮发麻。

……天老爷,他怎么含进去的。

爽的同时雷子脑海里又出现小黑的丑鸡巴棍儿,像个茅坑里做美黑的秃鹫。

操。

雷子被这个画面弄萎了一半。

“唔…怎么感觉你出不来。”顾择坐起来,嘴巴亮晶晶的红着,“我含得眼泪都出来了,操。”他笑了一声,抬起一双湿润的眼睛看向雷子,手上还不停地撸动。

雷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脑子里想不明白事儿。他按住顾择的手,然后很纠结地抿起嘴巴,终于下定决心,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去扒顾择的裤子。

“嗯?”顾择茫然地岔开腿,习惯性地抬起屁股方便雷子把他的外裤内裤一股脑儿顺下去。

“……”

……粉的,还挺…好看。

在雷子的注视下那个粉色的肉棒向上弹了弹,格外友善地和他打招呼。

……

雷子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他凑上去握住那根友善的小粉蘑菇头,大指和食指捏着蘑菇头扭了扭,那颗蘑菇就肉眼可见得变红了,变成一颗七彩迷糊菇。

“嗯……”顾择哼哼着向上递腰,他俩在雷子的房间里楼上还有长辈在休息,条件有限,顾择不敢叫得太大声。

但是……

“我操宝贝儿,你手指头也太适合…嗯干这个了……啊。”他倒下去,捂住自己的嘴,把两腿搭在雷子的胯骨上,专注地享受起来。

雷子的手心粗糙,指节内侧又都是茧,有薄的有厚的。顾择忍不住撑起身夸赞道,“这个质感层次太牛逼了我操……”

……。

顾择抓起雷子的另一只手和自己的手贴在一起,“你的手比我厚好多,指头没我的长,但是大小又一样,嗯,你这巴掌打人一定很爽。”

雷子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撸,顾择把他的手翻过来,指着掌心,“这是1000目。”又指着掌肌和指掌的肉垫,“这得是400目。”然后他掰着雷子的手指头,“那这就是800目。”

“……”雷子十分不能理解顾择用砂纸的计量单位划分皮肤层次这种行为。

“你能用400目再捏我一会儿吗?”顾择十分纯良地问。

“……”雷子夹着手心,让顾择的龟头从他夹出的肉缝里搓过,顾择一个哆嗦,骂了句“操”,把头靠着雷子的锁骨磨蹭。

“再…嗯我操……1000目给我的鸡儿抛光,两个连起来做。”

“……”雷子狠搓了两下茎头,然后握着柱身滑到根部,再逐渐收紧撸到头,夹紧手心挤顾择的龟头。那个可怜的小蘑菇整个红了,从小喷菇变成大喷菇,马眼儿跟吐泡泡似的吹出两滴淫液。

“哎呦我操…”顾择发出一声类似赞叹的哀嚎,小腹绷紧了,打着哆嗦捏住自己的奶头揉捏。

从雷子的角度能看到他弯折向下露出的一节脖子,和最后一节上的一颗小小的痣,顾择的背弓着,极为别扭地缩在雷子怀里,雷子还能看到他耸起的蝴蝶骨,玩自己奶头的时候会打颤。

再向下是顾择的指头,指尖都捏白了,前胸被他自己捏的一片一片绯红。

雷子狠搓过顾择的马眼,对方就哼哼着叫,大腿不停地抖,手指也不受控制地张开又并拢,跟个猫儿似的。

奇怪,他不觉得恶心,他甚至觉得这场景很漂亮。

雷子哑着嗓子哼了一声,顺着去舔顾择的耳朵,用舌头绕他耳朵上的沟沟壑壑。

“别舔……嗯…嗯!”顾择差点叫出声,他惊慌地捂住嘴,整个人都软了,搭在雷子怀里。

雷子的另一只手环住他给他借力,顺势绕过腋下去捏他的乳头,另一只手不停地撸动,他的手心里淌满了顾择流出的前列腺液,又湿又滑。

“呜呜呜…”顾择在他怀里扭,一会儿挺起胸脯向前送,一会儿又弓起身子躲他,然后他的脑袋忽地抵住雷子的锁骨,极为用力地蹭,然后一阵一阵地开始痉挛。

雷子锁住他不受控制的身子,对方掐着自己的脸,高潮失控的娇吟声从指缝里泄出来。

“……雷子……雷子……”顾择的声音里带着窒息后的失控感,他“嗯!”了一声,最后朝雷子手心挺送了一下腰,然后咬住雷子脖子上的皮肉,压抑的喘息喷洒在雷子滚动喉结上。

……

隔了好一会儿,顾择都没骨头似的瘫在傅东雷身上。

那根射完的肉棒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下来,躺在顾择的小腹上。

雷子伸手拭去顾择额头上的细汗,顾择两眼空洞的发着愣。

……

不难看。很漂亮。

不硬的也漂亮。

雷子想着,喉结狠狠一滑,咽了咽口水。

顾择这样柔软地靠着他让他心里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那颗秃球子心脏里钻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心脏上发了棵芽儿,挠得他七上八下。

就是不知道,这是朵花儿还是草儿。

也可能是棵树。

顾择的鼻尖上有滴汗,他擦去了。然后他轻轻打量对方。

说不定是这个好色的小骗子种的。

不对,可能只是偶然长出的野草。

雷子轻轻笑了声,像是嘲笑自己似的,鼻尖蹭着鼻尖,他低头衔住顾择的嘴唇。

瞧,那棵芽儿向上一窜,开出一朵纯洁的小白花来。

“嗯…”

顾择没什么反应,亲起来难得的乖巧。

雷子含着他的舌尖,自己就硬得发烫,顾择终于回过神,极为温柔地摩挲他的鬓角,雷子粗喘了一声,这种安抚似的举动太具有迷惑性了。

好像顾择真的是位充满包容性的恋人,这一切似乎都理所应当。

小骗子……

雷子脸色阴沉,额头抵上顾择。

每当这时候他都恨自己不会说话。

顾择安静的由着他靠着,黑暗里他能听到雷子的呼吸,他们赤裸着靠在一起,强烈的心跳和体温从他们接触的地方传来。

“做吗?”顾择的手搭上雷子的大腿,冰凉的体温让雷子一颤,“你这东西还硬着。”

雷子点点头。

顾择轻轻嗯了一声,攀着傅东雷的脖子骑到他身上,“你轻点,别让楼上听到。”他嘱咐道,然后撸了两把雷子的肉棒对准了往后穴里塞。

雷子一只手按住顾择的脊柱把他攥进怀里,两腿伸长,大腿一下一下颠着顾择的屁股往里插。

“嗯……嗯……”顾择小声低喘,刚射完再插后面不舒服,他现在浑身发酸,菊花打不开,雷子插得他浑身难受。

他只能一只手给自己的阴茎做激活提拉运动,一只手给自己的奶子做血液疏通。

雷子很温和地插了一会儿,大腿向上一颠,顾择就被顶起来,然后回落到他的肉棒上,一插到底了。“操……”顾择皱着眉头骂了句。

雷子捏着顾择的腰向上送,扒开顾择的手,含住他被自己捏红的乳头,“嗯……”他哼了一声,打圈儿地用舌头拨弄奶尖,又绕着乳晕转了两圈,嘴里的小豆豆就硬了。

“啊……”顾择又捂住自己的嘴,伸手抓住雷子的大腿,胳膊发抖。

妈的,之前他也不是没用这个姿势做过…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顾择把问题归咎在自己刚射了一次的原因上。他小腹逐渐热了,贴近鸡巴根的地方发胀,他打了个哆嗦,狠夹了一下。

雷子抽了口气,被夹疼了。

“你等会,我有点想尿尿。”

“……”

“真的我没骗你。”

……鬼信。

顾择撑着雷子的腿想挣脱,雷子不知哪儿来的犟劲死抓住顾择的腰按进怀里,向上狠操了几十下,顾择没反应过来,前面的出不来,后面就打不开。他头上冒汗了,但是后穴还是紧紧咬着,雷子感觉那个肉洞有吸力似的,含着他的肉棒,把他吸得更硬了。

他顾不上太多了,操得更狠了,一边操还一边舔顾择白花花的胸脯,还有脖子,又用牙他的肩头,他对怀里这个漂亮的家伙产生了强烈的标记欲望,他因此躁动不安。

他想把他全身上下标个印,这样他就安心了,管他真话假话,他看着那个印儿就知道这是他的。

嗯……嗯……!

顾择被操狠了,尿意顶到头又被理智阻隔,他的龟头胀得生疼,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他像是奶狗一样发出一声颤音,“嗯……雷子,我真的……”

真的憋不住了!

他憋得小腹都酸了,“傅东雷!”他压低声音吼了一声,“你先停下,我不舒服!”

……

雷子烦了,他正忙着给这个小骗子留印,哪里顾得上。他一把扯下助听器。

安静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仰面去看怀里的人,顾择惊恐地摇头,去推他的肩膀锤他的锁骨。

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雷子的声音里都裹着情欲,喘气声变得沙哑了,他要射了,他掐紧顾择防止人跑了,然后对准甬道里那个很有存在感的前列腺鼓包,猛戳上去开始狠凿。

顾择张着嘴,似乎是哀叫了一声。然后他咬住下嘴唇,开始又长又深地喘气,肋骨下的皮肉都因为他的吸气凹了进去。

顾择的鼻尖红了,眼睛也红着,含着哀怨和愤恨,眼泪顺着鼻子滑到鼻尖。

真漂亮。

雷子不知道此刻自己身上有种歇斯底里的疯。

他扣住顾择的后脑勺把他拉近,去舔他的唇珠和鼻尖上的眼泪,他发出满足的哼声,温柔地和顾择接吻,下半身大开大合地猛操。

啪啪啪!

嗯…

他插到最深处,顶着花心,射了出来。花穴里的嫩肉裹着他,把那些精液一滴不剩地含进去,他爽得发晕,又深深地操了两下延长快感。

顾择似乎崩溃了,推开他扬起身子,死死地抓住他的大腿,指甲都嵌进肉里,他把嘴张开,窒息一般地深深喘气,双眼失神,小腹不停地痉挛,然后他极为痛苦地闭上眼睛向后仰去。

一股水柱猛地喷了出来,浇在雷子的胸口和脖子上,雷子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盯着水柱的发源处。

……

等水柱喷完,顾择的小腹又绷紧,脚趾扣着床单,然后他向上一挺,又稀稀拉拉地喷出一小股有点浑浊的水柱,然后马眼一开一合地流出很多白色的精液。

顾择挺着腰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像是死了一样倒在雷子腿上。

看起来是死了,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雷子突然想到这句话。

他抬起顾择的小腿,继续进行他的标记活动。他在顾择的脚踝内侧留了个印,那里皮薄又紧,雷子吸咬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吻上顾择的脚背。

……!

顾择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深情的傅东雷。

傅东雷也沉着眸子盯着他,又挪了两寸,亲了亲他的大脚趾,把他翻过来咬他的足弓。

“我操你——!”

他倒是知道有人有这个爱好,但他从来不玩,顶多是踩两脚别人的裆。

现在他妈的,这疯狗……

“哎你——!”他抓着小腿往回抽,雷子一只手攥住他的脚踝,顾择的小腹又开始抽抽了,这种感觉很奇怪,脚底能感觉到雷子的呼吸和牙齿,以及那根紧抵着他足弓的舌头。脚心连着他的身体中枢,让他身上一阵阵过电似的发麻。

他鼻子发酸,又想掉眼泪了。

我操……

“嘶,你给我,起开!”他找准角度一脚踢在傅东雷颧骨上,然后借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挪腾到一边,缩成个球。

头一次觉得做爱是种伤天害理有违伦理肛肠的事。妈的。

傅东雷捂着脸,有一会儿没动,顾择见他不对劲,凑上去拉开他的手。身体和雷子保持了一小段距离,他实在不太想现在贴到雷子,因为对方身上有他的尿,精液,以及刚刚舔过他的脚。

这世界上最炸裂的几样东西都被傅东雷穿身上了,要是他现在嗝屁了,警察研究他的皮肤表层和口腔黏膜估计能写出一篇三枪拍案惊奇。

……

“你怎么样?”他轻声询问。

雷子的脸藏在阴影里,本来就是小麦色的皮肤,灯一黑,顾择根本看不出是踢红了还是哪儿破了。

“我去开灯。”

见顾择起身,雷子拉住他。

“怎么了你?你把助听器戴上。”顾择在床上摸来摸去,找到了被抛弃的助听器。

傅东雷没接,思考了一会儿,他左手合拢翘起拇指,然后右手轻轻抚摸过拇指,露出个疑问的表情。

[爱?]

顾择看懂了,胡乱比划,“前面那段儿还行,后面有点……”

雷子借着微弱的光大概看懂了,点点头,又伸手指着顾择。

[你]

然后他又做了那个动作。

[爱]

他指着自己。

[我]

歪过脑袋。

[吗?]

……

“额。”顾择顿住,雷子捏住他的嘴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凑近了,耳朵贴在顾择的面前,手指摸着顾择的嘴唇,等待。

一阵漫长的安静。

顾择的视线从他的耳边滑到紧抿的嘴角,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甜味苦味混杂着,发酸。

他凑上去,“…别闹了,去洗个澡吧。”

傅东雷表情僵硬,然后有些落寞地起身去洗澡。

顾择想跟上去,一抬屁股嘶了一声,又坐回原位。

妈的,这两天做太频了,屁股都插成马蜂窝了……

傅东雷直直地走进浴室,完全没有听到顾择这边的声音。

顾择张开手掌,破旧的助听器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里。

……嗯,该给他买个新的。

他掏出手机在黑暗里给麦麦发消息:助听器这东西应该怎么买?帮我联系一下医生。

然后他把未读的消息一一确认了一遍,几个项目进度跟奏折似的弹出来,手机的字太小,他不得不捏近了仔细盯着看。

浴室的声音停下了,顾择并没有注意到,他把手机靠近嘴边,“小李,你和业柯那边再商量一下,条款我想再加一条…哎哎哎?”

还没等他说完他身体一轻,贴上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傅东雷抬着他的膝盖把他抱起来,像个给小孩把尿的姿势,然后平稳地把他送到浴室里的澡盆里。

水位不高,盆也不大,感觉是给小孩子洗澡用的,顾择缩在盆里环住自己的膝盖。浴室里有雷子刚洗完澡的热气,还有蜂花洗发液的味道,他心想:还知道热水坐浴,挺有经验啊。

雷子把喷头摘下来把顾择身上打湿,然后捂住他的眼睛,淋湿头发。

他没戴助听器,顾择也就没多嘴,低头默默玩水,他把盆里的水一点点泼出去,隔了一会儿,雷子给他打上了洗发露,盆里又慢慢落下很多泡沫。

他又把泡沫聚在一堆,然后双手并拢挖出去。

傅东雷的手掌厚实,他适应之后,也不会太抗拒了。

奇怪的安逸感。

农村还真适合养老。顾择想。

傅东雷又捂住他的眼睛,给他冲水。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连父母都没有。顾择盯着水里漫出去的泡沫,热水浇在他头顶上,把他的思绪都烫热了,可这些汹涌的水没有吞没他,被一只手挡住了。

他被水蒸气烘得晕乎乎的。

完蛋,要长出恋爱脑了。

他突然想。

……

雷子给他洗好头发后又把他抱起来,让他光着脚丫踩在自己脚上,紧紧抱着他。然后把盆里的水倒出去,接新的热水。

顾择环着雷子的腰,这人身上一贯很热,可能农村小伙身体好吧,顾择的两只爪子在他宽厚的后背上乱摸。

隔了一会儿,他觉得有点冷了,雷子又把他放到盆里,热水再次包裹了他。

……还挺贴心。

雷子抓着顾择的脚腕把他腿掰开架在身上,顾择屁股一滑,险些人仰马翻,雷子转了转水盆把他放稳,然后手指钻进他有点红肿的菊花里,帮他清理。

顾择一愣,恍惚地看着认真的傅东雷,热水把他菊花里外涮干净,那只手温和地把肉壁都按了一圈,酸痛就消失无踪了。

……

顾择撤下腿,把傅东雷拉近凑到他耳边,“宝贝儿,你现在好有魅力。”

傅东雷瞪了他一眼,而后又淡漠地垂下眼帘,用浴巾裹着把他抱起来抬到床上,好像顾择只是个30高的布娃娃似的,他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操。

顾择感觉后宫的娘娘生活也不过如此,他不需要动就有人给他吹好头发,给他盖好被子躺着。

不过……

傅东雷一直表情淡淡的。虽然他平时也没什么表情。

因为刚刚那个问题?

顾择叹了口气,又把助听器递给傅东雷,这次他接了。

傅东雷挤进被窝,顾择贴上去搂住他,“宝贝儿,生气啦?”

……

月光从傅东雷的背后滑过,勾勒了顾择一侧脸的弧度,傅东雷的视角里,对面的躺着的人被笼罩在月辉里,眼神格外柔和。

上屏幕的脸都长这样?

脸比巴掌都小,看着像是易碎品一样。

人都会下意识想要去触碰精致极具美感的东西,比如现在,傅东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摩挲顾择的脸颊了。

顾择乖顺地用脸颊追逐傅东雷粗糙的指尖,来回磨蹭。

被窝里的温度逐渐升高,雷子有种错觉,他觉得顾择的味道变了,欢愉后好像沾上了他的气味,那种浓烈的乡野气和过分诱人的香味混合着,变成一种让人恍惚的气味。

这味道让雷子失去了判断力,无条件地想要信任对面的人。

这人身上有他的味道。

……

怀里的月亮带着蛊惑人心的语调,“不生气了,宝贝儿。”

“……”

清早,雷子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他有点恍惚昨晚是不是梦,他缩了缩鼻子,屋子里闻不到那个味道了,于是他掀开被子把头拱进去。

嗯,还好。

被子里还残留着一点顾择的味道。

可顾择呢?

他迷迷糊糊地套上衣服,南雨正在餐桌边打游戏等早饭,傅妈在厨房,傅爸在屋外锄地。

嗯?

[顾择呢?]

“他啊,还没起床吧。”南雨正专心致志地敲手机。

傅东雷点点头,就见楼梯角露出一双白皙的脚腕,其中一只还印着可疑的红痕,那双脚踩着塑料拖鞋慢慢悠悠地晃下楼。顾择打了个哈切,但看起来却不像是刚起床——他穿着白色衬衫和长裤,白衬衫里又穿了件黑色高领衬衣。

傅东雷总算想起他昨晚给对面的人浑身上下啃满了印子。

操,忘了还在拍节目。

他有些愧疚地看着顾择,对方回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

“饭好了,南雨来端!”傅妈在厨房一头喊道。

“哦哦!雷子!”南雨招手,傅东雷只好先去端盘子。

他们在厨房忙活,就见麦麦突然跑进来,“摄像老师停一下。”然后靠着顾择说了些什么。

“嗯?”顾择先是很惊讶,很快叹了口气,“预料到了。”

“您知道?”

“之前听过别人八卦来着,唉,真不小心。”他坐回凳子上,“那现在怎么办,导演呢?”

“导演在那边走不开,她的意思是提前上架,这几周做一做宣发,怕事情闹大了播不了。”麦麦拿出笔记本,“您看,这是变更后的日程,对您后续的工作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是这几周应该没什么时间睡觉了。”

顾择淡淡地看了一眼,“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麦麦点点头,“那我就按这个时间通知下去了,还有一个事……”她有点欲言又止。

“说。”

“之前这部分行程是保密的,今天下午一点半我们就会转发《向往的田野》的官方微博,公开之后来拍路透的人就多了,您就别像前几天那样在野地里……”她越说越小声。

“哎呦,知道了,拍到了也没什么,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他倒是豁达,顾择理了理衬衫,“我看了眼时间,是不是待会儿就有行程?”

“是,化妆师已经在车上等您了,要重新拍一组宣传照。”

“嗯,你先去。”而后顾择起身,彬彬有礼地走到傅妈面前欠了欠身,“阿姨,早饭辛苦您了,节目计划有变,我就不能吃了,接下来要停一个月的拍摄时间,您这段时间照顾我也挺累,正好休息休息。”

“啊…啊。”傅妈一愣,很快笑起来,“客气什么!都一家人,那你,你拿路上吃!”她转过身找了两个饭盒开始打包。

“别别别阿姨,怪麻烦的。”

“麻烦啥,等着,不吃饭怎么行,小脸一天天煞白的。”

顾择尴尬地笑了两声,想着长辈的关心反正也拦不住,干脆就站在一边乖乖等着,他偷偷瞟了一眼傅东雷——这次工作排的满,就不方便带着他了。

唉,算了。

正好让他冷静冷静。

傅东雷昨晚亲他脚尖的眼神他还记得,小疯狗藏不住感情,情感外溢得太疯狂,他也有点儿招架不住。

他们都需要冷静冷静,顾择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傅东雷是个顶好的人,要是真因为这段床上关系陷进去,那他会充满愧疚感一辈子的。

傅妈装好盒饭用一个大袋子递给南雨,“你去,你去送送小顾。”

“好。”南雨一把接过,跟着顾择往外走,离开的过程里,傅东雷一直站在一边,顾择一眼都没有看他,他又像个局外人了。

“那要好久都见不到你喽。”南雨嘟囔着说。

两人走得远了,声音传回助听器就变成嗡嗡的电音了,傅东雷听不清顾择的回答,只是见顾择走到房车前接过盒饭抱了抱南雨,然后麦麦迎他上了车。

……

傅东雷一直看着那辆车开走,南雨悻悻地走回来踢地上的石头,“呜,怎么突然好无聊呀。”

……

房车上顾择正一边化妆一边看着手机,手机上显示着客厅摄像头拍下的镜头——傅东雷还站在门口看着车离开的方向。

顾择的右边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叹了口气,镜头里的人转过身,摄像头自动锁定放大了傅东雷的脸。顾择看到他很落寞地垂着眼睛,盯着顾择换下的那双鞋。

顾择关上手机对麦麦说,“跟摄像组说一声,这一个月把固定镜头先拆一下,别给人家添麻烦。”

顾择心里有一把尺,他可以和那些小情人做爱做到昏天暗地,但不会投入情感。

投入情感对他来说意味着剖开自己,意味着在他无坚不摧的躯体上长出软肋,然后把躯壳破开,毫无还手之力。

那样的感觉,他不想体会。

随着化妆师最后敲了两下刷子,他的思绪回游,妆发完成了。

“顾总,这边走。”麦麦撑着伞护送他上楼,“摄影师那边已经通知了,尽量拍您右侧脸,您放心。”

“哼,我的脸可没有死角。”

“……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谁上次拍了左侧脸郁闷了一天。

这次拍摄主要是几位嘉宾站在一起拍一套类似全家福的照片,再穿上做农活的衣服拍一套工作装作为福利图。

“呦,阿择。”一个熟悉的声音向他靠近,来的人穿着件蓝色宽松衬衫,衣服的背面和手腕落着两条很长的带子,看起来30岁左右,比顾择高一点。

“谭总。”顾择换上营业笑脸,拍了拍谭宋的背作为问候,“早就听说你在拍这个节目,一直没找到机会一起吃个饭。”

“哈,你要是想吃你早来了。”谭宋的手在顾择腰侧摩挲,他压低声音凑到顾择耳边,“我看今晚机会就正好。”

“今晚不行,这一个月都不行。”

谭宋脸黑了,“怎么?不想我?”

“想啊,怎么不想~”顾择用指尖划过谭宋的喉结,“本来是有时间的,这综艺提前上把我时间打乱了,所以啊,最近要累死了…”

“啧。”谭宋不悦,“那一个月之后我去你拍节目的地方找你。”

“嗯?不是都在一起吗?”

“哪有,一半在延井一半在何家村。”谭宋挑眉,“邹喻那事儿你听说了吗?”

“嗯,大概能猜个七七八八。”顾择纳闷,“不过,他做那事儿不找人看着点吗?”

“他是被举报。”谭宋翻出手机递给顾择,是一长段聊天记录,顾择一边看他一边讲,“你看,他把一起拍节目的那个素人睡了,那女孩儿单纯,就以为邹喻是看上她了……在外头炫耀的时候听说邹喻去附近嫖,气急了直接报警举报。”

“邹喻没花点儿钱?”顾择大致浏览了一下就把手机送了回去,他对同事的床上小视频没什么兴趣。

“要么说他点儿背,那姑娘他爸是警局的局长,死咬着邹喻给多少钱都不放。”谭宋叹了口气,“而且还流出了视频,舆论一炸,邹喻那边的公关不好弄。”

谭宋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顾择心想,谭宋和邹喻的市场定位一样,一直以来都不对付,邹喻那边资源出问题,合作方肯定都落到谭宋手里了。

谭宋又轻声凑到他旁边说,“你最近还是挪个时间给我,我这边搭上个导演,可以一起吃个饭。”

顾择挑眉,他不觉得谭宋会这么大方,大染缸里资源就这么点儿,谁抢了算谁的,自己都不够吃还往外分?

“谭哥对我这么好?”

谭宋轻佻地笑了声,“主要我接不了这业务,撞号。”

“……”顾择一听就明白了,谭宋给导演卖个人情,又给他个资源,两边不吃亏,“我可是看脸的啊谭哥。”

“放心吧,是严导。”

“严导?拍《曲速引擎》那个严导?”顾择倒是知道,国内电影首位大满贯导演,看着倒是衣冠楚楚,是电影里可以演民国书香公子他爸的气质。

人不可貌相啊。

“就是他,他最近有个新本子,你不是在搞电影那边?正好混个脸熟,说不定能换个角色。”

“嗯…”顾择一下想起来,之前传闻男主定了邹喻,怪不得……“那下周吧,问问导演那边哪天有空,我调出来。”

“真乖。”谭宋捏了捏他的脸。

顾择拍开,“别把我妆弄花了,先去拍摄。”

……

顾择离开的第七个小时,雷子把自己的十个指甲全啃秃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界面停留在顾择的聊天框。

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

突然停止拍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择走后雷子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被动。

他不带一个眼神和预兆地走了,雷子就只能在这抓心挠肝地等。就像他突然冒出来把原本的生活打乱,雷子也只会承受一样。

不管是床上还是生活里,他都是被动方。

被动地变成看似主动的角色。

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他还是忍不住给顾择发了消息。

。:走的时候怎么不理我?删掉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删掉

。:在干嘛?删掉

……

。:顾择。

他看着自己发出的两个字,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应,他就去翻顾择的朋友圈。

“六月,感谢陈导。”

“八月,谢谢佳佳、小蛙的礼物,非常难忘的拍摄。”

“九月……”

……

雷子一张张翻过去,全都是顾择的工作照,照片里的顾择经过精修,他的脸变得近乎完美。

不过,雷子觉得这些精修照磨去了顾择本身的一些感觉。

比如他会在抽烟的时候眯着眼透过那些雾气看向远处,比如他会眼睛亮亮地盯着人看,还比如…他会断断续续地喊“傅东雷…”

雷子记得南雨追星的时候会去看一些剪辑视频,那些是在哪儿看来着?

……。

三分钟之后,他成为了顾择超话的新人粉丝。

……。

又过了两分钟,他加入了粉丝群。

“欢迎新加入的oo宝宝!”群里几个管理员的消息弹了出来。

“最近新人好多啊,我都要点不过来了。”

“一定是宝宝的新综艺,今天还上了热搜!”

“哦对!大家记得去热搜下接龙顶热度,格式看一下超话置顶,守护宝宝的评论区!”

……什么跟什么,雷子看不懂,只能看到一堆感叹号和乱七八糟的表情符号,于是他滑了出去。

热搜…热搜在……

向往的田野顾择

顾择机场

顾择喝醉变话唠

…嗯?

他点进去,为首的是一段两分钟的视频。

嗯嗯?

他在上面赫然看到了自己的脸。点开。

“雷啊,你知道吗,你真…你真是我见过长得最有男人味儿的!你这张脸,你这张脸都能去拍电影了!”

是他们喝酒的那个晚上,镜头里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被顾择架着回家。

…他记得那天顾择明明没喝醉啊?

“啧。”顾择又喝了一小口,“你这白开水怎么没味啊?”

“……”

他又点开评论区…

“宝宝喝醉了好可爱,全身都红红的,我听说他之前为了拍一个剧瘦了四十斤,我之前也用了顾择推荐的减肥豆,效果立竿见影。”

“什么啊?上节目为什么喝酒啊?带坏小孩儿。”

“奶哥又来麦麸了?”

……

奶哥是…?

叮----!

他的手机突然一震,把他吓了一跳。

小骗子:在呢宝贝儿,想我了?

。:你在干嘛?

雷子突然有些紧张。识到了顾择的粉丝量,他意识到这世界上很多人爱他。

很多很多,比他的一个村子加起来都多。

而他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还是残缺的,既不完整又平庸的那个。

……

嘟嘟嘟---!视频通话。

雷子手一抖,下意识点了接通,顾择的脸弹出在屏幕里,他带着精致的妆,五官在镜头里格外立体。

见到雷子,顾择笑了一声,然后镜头转向一边,雷子看到旁边一个屏幕上显示,登机时间:20:40。

顾择捂着镜头,轻轻说,“我要起飞了一会儿。”

“……啊。”雷子也只能发出一个哑音。

这个突然冒出的声音让他脸红了,他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又忍不住想看顾择。

原来,他连和他正常的视频通话都不能。

他说不出话。

……

“看我新学的。”顾择突然说,然后他指着自己,又竖起大拇指,然后在脑袋边绕了两圈,指了指镜头。

[我好想你。]

雷子的脸更红了,克制不住地盯着顾择的脸和手看。半晌,他闷哼了一声点点头,眼睛眨得很快。

他用两根手指在嘴边比划,也不确定顾择能不能看懂,只是怀着点羞怯地期待,和他交流。

[你吃饭了吗?]

……

“还没,待会儿飞机上吃。”

——他看懂了!

他听懂我说话了!

雷子觉得自己要从床上飘起来了。他发出急促的哼哼声,很开心的时候他会克制不住这样。

然后他指着顾择,又做了个枪的手势绕动手腕,再用两只手指做小人走路状。

他做的很慢,又很忐忑,他希望顾择能看懂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走?]

“问我为什么走?”见雷子狠狠点头,顾择轻轻笑了一声,“有个嘉宾出事了,拍摄计划要调整,我就走啦。”

说完,他有些疲惫的瘫在椅子上,“还有十分钟要登机了,傅东雷。”

顾择突然叫他的名字,叫的很轻。

雷子喜欢他这样叫,于是他又凑近了点,鼻子都快怼到屏幕上了。

顾择咯咯笑了两声,“你狗鼻子要从屏幕里伸出来了。”

??′???雷子也笑了两声。

“傅东雷,你别靠我太近。”顾择又轻轻说。

雷子垂着脑袋看屏幕,末了,他摇头。

顾择有些复杂地看着他,机场开始催促登机了,他就摆口型说了句“拜拜”然后挂断了电话。

傅东雷恍惚地看着通话记录,给他发了个:一路顺风。

小骗子:好。

“顾总,您…”麦麦一边提行李一边小步子跟上顾择。

顾择把刚挤的两泵消毒水在手心抹开,“嗯?”

“您以前从来不和那些人打电话的。”

那些人。

顾择的情人。

确实,他以前从来不这样。他只会在性爱之后给对方所值的钱或者礼物。又或者他们交换资源形成利益最大化。

他平时装的太好,导致压力不断堆积,也只有做爱时候的短暂高潮能让他发泄一下。所以在他看来,那些情人和他的关系都是各取所需。

也就没必要牵扯太多情感,更没必要因为对方一句“你在干嘛”就打一个视频通话过去。

……

顾择自己也想不明白,“嗯,刚刚闲着也是闲着,倒是没想那么多。”

“您明明胃疼得都说不了话了还…”麦麦嘟囔。

“那你还让我说话。”顾择打断她,穿过机舱门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再给我两片胃药。”

“不行,您已经多吃一片了。”麦麦捂住背包,“也不能把药当饭吃啊。”

“你先坐下。”顾择拉了她一把防止她把路堵死,“待会儿起飞我肯定晕机,你不给我吃我能把胆汁都吐出来。”

“不会的,您只会吐出来那哑巴妈妈做的包子和稀粥。”麦麦脸色很差,愤愤地说:“平时那么控制饮食,再说您也不爱吃那带馅的东西,这下好了,吃了难受一天,一天都不用再吃了。”

“嘶,轮到你教育我了。”

“哼。”麦麦又嘟囔了两句,从小包里拿出保温杯,“刚给您冲的茶水,您喝点然后睡一觉吧。”然后她拿了片安神蒸汽眼罩给顾择套上,又掏了几片缓解肌肉疲劳的膏药给顾择的胳膊腿贴了一圈。

顾择忍不住坐直,“别贴了别贴了,要把我封印似的。”

“不贴怎么行啊,那哑巴脑子有问题吧,不知道您是公众人物,您看看这咬的……唔唔!”

“闭嘴。”顾择捂住她的嘴。

麦麦点点头表示自己安静,顾择才放开她。

“我睡了,你别吵。”顾择把眼罩拉下来,脑袋歪到一边。

麦麦深呼吸了两次,眉头紧锁。

老板不会真和那个哑巴好上吧。

周六那天的晚上八点,综艺上线。傅东雷守着手机,坐在床头。

镜头从顾择睡觉起床那一幕开始,摄影机逐渐靠近顾择,给他的睡颜来了个特写。

镜头里顾择化了淡妆,伪造出一种虽然素颜但是天生丽质的样子。

傅东雷隔着屏幕,看到镜头里的人假模假样地揉眼睛,说:“啊导演,吓我一跳,我刚起床……”

……

这是上次通话后傅东雷第一次见他,在手机里。

有种不真实感,窗外不知谁家有喜事,放了几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隔着助听器变成了类似鼓点的沉重低音,再次加重了这种虚假的错觉。

弹幕上是粉丝接二连三的刷屏、夸奖,喜欢。

傅东雷突然有种错觉,他见到的顾择不是真实存在的,他好像被海绵包裹住一样,那些孔隙不断吸纳着他的情感,喜欢的、讨厌的、担心的、害怕的……然后把他浸湿,一点点抽离,变成一些虚幻的粒子。

几分钟之后,傅东雷做了个决定——去找顾择。

这次没有房车接送,他手里也只有顾择之前给他的五千块,想法来的突然,却很决绝。

要见到顾择。

见到他,抱一抱他,闻他的味道,不安就会消失了。

他对顾择的情感一直很模糊,即使说了爱他,但那些都像是对美好的幻想——没有现实支撑。

从他和顾择的物理距离拉开的那一刻开始,傅东雷意识到,他之前太过头昏脑热,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找顾择的位置其实并不麻烦,他只需要在粉丝群里问一句,“姐妹们,宝宝这几天有什么线下活动?行程都在哪儿?”就会得到答案。

“应该是在a市的鸿博大厦总部扫楼吧,前几天还有姐妹收到了他送的杯子!呜呜呜呜好羡慕!”一个叫椿回的网友说。

dl0209:“哦谢谢。”

椿回:“姐妹你要去偶遇?”

dl0209:“没,离得远,就问问。”

傅东雷搜了一下,a市离他不是一般远,差不多横跨了大半个国家,而且没有高铁直达,只能飞机或者火车。

他担心买了机票就没钱吃住了,于是定了火车,价格便宜了200,但是要一天一夜。

定了票他就踏实多了,没什么要背的行李,他拿了几盒泡面,想了想,在镜子前挑了半个小时衣服,然后换了一套休闲点的。顾择给他买的,就是比他自己的要漂亮——哪怕只是件白衬衫点几个不认识的花纹。

傅东雷在桌子上留了张字条:老板叫我去工作几天。然后抱着泡面走出家门。

他沿着田埂慢慢走,路上遇到了放鞭炮的那户人家在给孩子办升学宴,温暖的灯光里那孩子抱着礼物笑得很开心。然后他路过了小黑家,看到他正在看电视。再往前走是老王家,他家儿子去城里打工了,他正在和他视频。

一扇扇窗户像是电影镜头一样在他两侧闪过,他心里的不真实感又开始了,于是他加快了步子朝火车站走。

到车站是21:30,这还是傅东雷第一次独自离开家去其他城市,他难免有些紧张。

火车站的人多又乱,傅东雷就先摘了助听器,在真空一样的安静里朝前走,寻找自己的那节车厢。

“八号车厢往后走!”一个列车员喊道,打手势示意。

傅东雷小步跑到了下一个列车员旁边,从八号车厢上了车,他定了硬卧。傅东雷摸索着从火车那条混杂着奇怪味道的小窄路直走,到了九号车厢,一个女孩拉着箱子站在一边,很是苦恼的样子。

傅东雷戴上了助听器,“呃…”他拍了拍女孩。

[要帮忙吗?]

“啊,我想把箱子搬到架子上,那边桌子没地方放了。”女孩解释道,“我抬不动,太沉了。”

傅东雷点点头,把箱子一横抬送到了头顶的架子上。

“谢谢你!”女孩从小包里拿了颗糖,“给,你睡哪儿呀?我是最上面的。”

傅东雷指了指另一侧。

“啊!我们睡一起。”女孩没意识到用词不当,只是很开心,“对了,你晚上打呼吗?”

傅东雷摇头。

“你…嗓子不方便吗?”

傅东雷点头,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耳朵。

“啊,你是聋哑…,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孩很抱歉,为了弥补,她说:“我叫潘潘,你要是有事可以拍我,反正我们的床离得不远。”

“嗯。”

傅东雷脱了鞋爬上床,他决定看完综艺再睡觉,大约十点,火车熄了灯,手机上播到了他和顾择见面那一段,弹幕对他的意见很大,大家都认为他太凶了,对顾择有敌意。

小部分人夸他长得好看,但是看起来太能打了,旁敲侧击导演组保护顾择的生命健康安全。

……

没人知道,看似单纯善良一拳能拍扁的顾择在认识的第二天就竖着根鸟把傅东雷逼到墙角了。

……

然后他看到了顾择喝醉的那一段,通过确认回忆,他觉得顾择是演的。

他翻了个身想睡觉,隔了一会儿他又把手机打开,循环播放,常亮模式。

他把手机塞进被窝,闭上眼睛。

不对,被盖住会不会自动锁屏啊。

他又钻到被子里再次确认手机不会熄灭才睡去。

……

晚上他被车厢晃醒了几次,不过他只要掀开被子,就会看到顾择鲜活地在他手机里,或是说话,或是干活。于是他又把被子盖过头顶,抱着手机安心地睡去。

……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傅东雷的手机在第二天睁开眼安稳地关机了。

他找潘潘比划着借了充电宝,潘潘对他充满了好奇,探着脑袋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工作……

说是保镖助理有些太牵强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是顾择的飞机杯。

……。

于是傅东雷很决绝地摇了摇头表示没工作。

“是吗?可你看起来很有钱,你家里是干嘛的啊?”

…有钱?

潘潘蹙起眉头,“你全身上下都带着标,连袜子都是gui的,我就以为你很有钱……”

哦,顾择的。

他翘起脚趾,脚腕子上有个很小的标志。

解释起来太麻烦,他只能尴尬地朝潘潘笑了笑。

……

到了下午,他俩在同一站下车,分别后傅东雷又换乘了另一辆火车——再站四个小时,他就可以到达顾择所在的城市。

群里的椿回告诉他,顾择待到晚上会有其他行程,就很难再见到了。

傅东雷的腿站麻了,他加快步子朝鸿博大厦赶,大厦门口围了很多人,摄影机朝着一个中心高速频闪。

几声尖叫,傅东雷用尽全部力气朝那个光芒中心跑,然后那一大圈人突然围上一辆车,向前追,傅东雷被人群挡住,任凭他怎么挤也追不上,他懊恼地被人流冲到最后,看着顾择离开。

如果他现在给顾择打电话,也许顾择会掉头接他,可能还会很开心地问他怎么来了。

顾择永远都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

“阿择回酒店吗?”

“他酒店在哪儿啊?”

“不回去吧,听说他要去试戏。”

“啊,这么晚?”

“是个大导演,就今天有空,我们宝宝真努力啊……”

“谁啊谁啊?保真吗?”

“差不多,严深的新电影,反正我认识的几个内部的姐妹都这么说。”

几个人的说话声被傅东雷捕捉,他又贴近了一些,想听清楚点。

“严深的话,那我知道了,在高谱酒店。”一个女生说。

“啊,这你都知道?”

“说来话长,我之前追的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和严深在顶楼……”她压低声音,傅东雷又听不清了。

高谱酒店。

手机上15分钟车程。

傅东雷想都没想,伸出手臂在拦下一辆出租。

下了车,傅东雷就往酒店里钻。

顶层,他记得是顶层……

多亏顾择这套衣服和傅东雷的淡定,前台和保安并没有拦下他,让他畅通无阻地走进电梯摁了33……嗯?怎么按不动?

他倒推按钮,发现最高只能摁到28楼,按钮最上方有个提示灯,下面写着:请刷卡。

傅东雷只好妥协,先按了28层。

28层是一层自助休息区,大厅中间是一个长条桌,罩着些蛋糕甜品,对面是吧台,里面没人,再向后走就是用餐区和一些私人小房间了,傅东雷不感兴趣。

他沿着墙绕了两圈发现除了电梯没办法再向楼上走,他有些失落,准备原路返回。

砰——!

走廊发出一声巨响,多亏了墙壁上的软质材料,傅东雷摸索的时候感受到了震动,他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到一个服务员匆匆从一个包厢里跑走,包厢对面的墙上靠着个人。

这人——?!

傅东雷又靠近了一些,门里又窜出个男人来,年龄大很多,压着墙上的男人一边亲一边用下半身撞他。

“唔、严…严导等下、去楼上嗯……去楼上……”顾择用力把严深向外推,严深身上和嘴里的酒味让他犯恶心,他也喝了很多,一时半会儿居然使不上劲。

妈的,早知道刚刚就吃点东西了,这要是被拍到……

身上的压力突然一轻,紧接着砰的一声,严深被巨大的撞击压在在门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朝肚子来了两拳,打得他一阵翻江倒海,迷迷糊糊地瘫在地上。

“我操,完了。”顾择下意识陈述,还好傅东雷心里有数,适时收了手,一把攥着顾择的手腕就进了电梯。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严导,严——啊!”顾择本来就使不上劲,傅东雷一甩手他就脱力撞在电梯壁上。

傅东雷表情阴森,看起来跟网友畅想的一样——好像能一巴掌把顾择拍成饼。

……

“哈哈,哈,哎好巧啊你也来…来,来这散心啊……”

傅东雷勾起一根手指敲了敲电梯刷卡区,顾择犹豫着把房卡递给了他。

“哎不,等一下。”他又夺回去,又从兜里掏了张卡,“刷这个吧,那个是严深的。”

哔——

电梯向上运行了。

……

“不是,宝贝儿……你这么盯着我我害怕……”顾择缩在墙角试图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找到第二个门。

叮——

电梯停在了32层。

曾经顾择很喜欢这家酒店的设计,开门就是床。

现在他真希望他在玩密室逃脱,让傅东雷解码先解半个小时也好啊。

“我操——!”

雷子一把把顾择摔到床上,电梯合上的时候傅东雷已经熟练地扒掉了顾择的裤子开始寻找趁手的‘工具’了。

顾择很快经历了从挣扎到摆烂再到假装挣扎营造情趣的阶段,他看似拘谨地躲避实则非常不老实地假装不小心碰到雷子发硬的下半身。

傅东雷的脸更黑了。

终于,他从床头扯下两根用来绑枕头的红绳。

顾择:?

他把顾择调了个面,两个手腕并在一起绑到床头。

“呀,宝贝儿,挺有情趣——啊!我操!”

——傅东雷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扩张!先扩张!”顾择尖叫道,括约肌用力夹紧不让雷子继续插进去。

雷子被夹得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像两个刷子似的竖着拧在一起,平时他把顾择当金子,现在他的黄金短缺、供不应求了,一人一块黄金变成两人一块了。

妈逼的。

他暗骂。

啪!

他朝顾择的屁股扇了一巴掌,放松啊,上赶子给人操连放松都不会?

顾择的穴肉还是拧着,死咬着他的鸡巴不放行。

“哼。”傅东雷挺直身子,压不动顾择的腰他就抓住顾择的两条腿把人扛起来,身体放松,用重量推着鸡巴往顾择屁股里插。

他傅东雷今天就不信这个邪。

平时操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让进了?

……

“啊啊……!”顾择的身体腾空,他扑腾了两下,可惜他的腿被抓得死紧,手上又使不上劲。屁股里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还在持续,他能感觉到傅东雷在一寸一寸劈开他,颇有种盘古开天地的气势。

小时候他觉得盘古真他妈伟大,创造了世界。

他妈的现在他纳闷这个盘古为什么非要把本来长得好好的东西劈开。

顾择觉得自己像个吊床,横亘在傅东雷和床中间,他拱起腰就刚好给傅东雷向上的性器找好角度,他塌下腰就会被碾着前列腺往里插。

……

“我操不行!真插不进去!”他又扑腾起来,那根固执的盘古扯得他肠子疼,“你……我求你了,你涂点儿润滑。”

“……”

见傅东雷停了,他立马说,“就在床头柜里,应该还剩半瓶……”

半瓶……

身后的人发出一声狠厉的闷哼,顾择感觉肠子的牵拉感更明显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堆积之后是像冰点激光一样的冷,他菊花里像被什么冷兵器凿了个洞似的。

他还没来得及疼,眼前就突然一黑。

失明的那一瞬间他发出杀猪一样的大叫。

脑子里一个声音说,

完了,

混沌初开了。

“啊!我要死了我操!”顾择的意识回笼,眼前像是老电视的雪花屏一养慢慢恢复色彩。

万幸的是,他还活着。

不幸的是,盘古开始反复开天地了。

……

他头一次觉得鸡巴大真可怕……

他的下半身发麻,肚子里那根东西也不管方向角度胡乱地戳,完全是报复一般的抽插运动。

傅东雷插进去的时候他眼前就一阵阵发黑,拔出来的时候又扯得他肠子向下坠。

他越疼括约肌就收缩的越厉害,菊花本来就不会自己产生润滑液体,平时扩张软了插进去还算q弹富有嚼劲。现在这么直愣愣的插完全就是钻木取火!

“傅东雷!我他妈菊花要起火了!你能不能用个润滑油!”顾择真的生气了,他除了觉得疼,还担心菊花蜕皮,然后伤口变异,杂交出什么全新疾病。

——到时候他俩真就变成开天辟地的一对死基佬了!

为了防止传染其他人,未来他俩就只能你插我我插你,再多加一个人都是祸乱社会。

妈的,我这时候还这么有责任心,真他娘的感天动地。他在半空中想。

……

天地良心,傅东雷把他放到了床上,他双腿着床的那一刻屁股里那根鸡巴滑了出去,他立刻贴近床梆用牙去解绳子。

傅东雷从床头柜拿出那半瓶润滑,挤了一大坨到手里,把自己的肉棒从上到下涂了个遍。

他知道顾择疼,插进去的时候绞得他也疼得咬牙。但他又确实气得发晕。

他一想到自己跟个傻帽童话主人公似的,又是一路颠沛流离,又是寻找什么傻鸟真爱,他就气得眼冒金星。

妈的,真爱,真爱在这跟他妈别人亲嘴!

他掰开顾择的屁股,用手指把润滑送进去插了两下。顾择一哆嗦,立刻贴紧床梆,“你等等等一会儿,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下交配尺度问题?”

雷子用眼神拒绝了他,掐着顾择的后颈,又直挺挺地操了进去。

这次进得顺利,加上润滑傅东雷一口气插到了顶。

顾择两只手张开又松松垮垮地搭在床梆上,刚刚拉高了他的疼痛底线,现在这种加入润滑的贯穿式插入他觉得刚刚好,顾择脑袋枕在手背上,解了一半的绳子他干脆放弃了,开始享受。

这多好,多温馨,多贴合,跟他妈子母扣似的。

“嗯宝贝儿,你是不是生气啦…”顾择放松了,就腾出嘴说点人话了。

“嗯。”傅东雷吭了一声,捏着顾择的腰眼,在他耸起的蝴蝶骨上啃了一口。他上次留的印子都消得差不多了,他又开始牙痒。

“…嗯宝贝儿,别留印儿,我还得工作。”

这句话又不知道碰了傅东雷哪根刺,他加重力道死咬住那块皮肉,顾择又开始扑腾,“啊你怎么又犯病了!啊疼!”

雷子松开他,顾择和雷子对上眼神,一个寒颤,“怎、怎么了。”他不自觉地收紧菊花。

在傅东雷看来,顾择不仅不知错,还用菊花诱惑他,一夹一夹地勾引他。

……。

他把助听器摘了下来,放在顾择手心,顾择暗叫一声“不好”,傅东雷掰开他的屁股,然后整根退出去,用龟头碾他的洞口。菊花的花瓣因为一开始暴力开启行为已经有些肿了,用龟头碾着格外舒爽。

顾择虽然不知道雷子要干嘛,但就前几次而言,雷子摘下助听器跟宣告他的死亡没什么区别——这意味着这疯子听不到了,他叫出杀猪叫都听不到了。

雷子眯着眼睛用龟头碾着花嘴享受了一会儿,那个小嘴儿因为紧张一张一合地轻轻咬他,比他的主人懂事多了。

傅东雷把肉棒支起来又撸了两把,然后把囊袋向后推,让整根鸡巴完整地腾出来,然后他一寸一寸地慢慢慢慢地插了进去。

顾择先是享受,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他就感觉傅东雷那根恐怖的东西在他的最深处蹭了蹭,跟打招呼似的,下一秒,他突破了极限,朝更深处插了进去。

“我操…你在干什么……”顾择的脊柱发抖,他嗓子眼发出咯咯的哑音,他突然很害怕,想伸手但是双手被绑住,他突然有种死期将至的错觉。

那根肉棒还在前进,雷子把之前一直隔着睾丸没有插进去的那一小寸距离完全顶了进去,然后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顾择惊恐地摇头,被傅东雷叼着脖子又拔出来插了一次。很恐怖的是,当他突破了极限之后,那寸从未开垦的距离就像是有吸力一样含着傅东雷的龟头,他并不知道这给雷子带来了多强烈的快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最深处在不断瑟缩着,像是邀请傅东雷进入一样。

“傅东雷……嗯……”傅东雷已经听不见顾择的哀嚎了,他正像是开启新大陆一样缓慢地挺腰抽送,胸膛紧紧地压着顾择把他逼到床头。

这种完全插入的爽感比之前体会过的所有感觉都刺激,雷子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要融化了,他按住顾择的小腹,用厚实的手掌去揉那块细腻的皮肉,精干的腰向上猛操。

很快,身下的人开始颤抖,不断挣扎想要逃走。于是傅东雷用膝盖压住了顾择的小腿窝,也不管对方疼不疼,他严丝合缝地贴着顾择把人抵在床头。

那些城里的小白脸有我的长吗?他生气地想,欠操的骗子。

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又去咬顾择后颈的痣,对方缩着脖子挣扎起来,似乎是哭了,眼泪随着颠簸滑到鬓角。

傅东雷在那个极限的深处快速捣弄,他松开顾择的脖子贴近他的耳朵深喘,很舒服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住地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他很想亲亲顾择,想到他刚刚被别人亲过他就心里一阵扭曲,操得更深。

我的。

明明就是我的。

不应该被别人碰。我标记过他了。

……

他想起顾择说留印子不方便工作。工作?工作就是跟别人亲嘴吗?他又急又气,嘴里的呜咽染上一层愤怒,他又开始咬人,咬顾择的肩膀、脖子、耳朵、还有脸颊。

对方在某一瞬间开始在他怀里痉挛颤抖,被绳子束缚的两只手像花一样绽开。

顾择要高潮的时候甬道里跟不要命似的咬着他抽精,雷子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吼,压紧了顾择的小腹,发狠地往顾择身体里挤。

顾择突然颤得很厉害,然后直直地挺着腰倒在雷子身上,嘴巴贴着雷子耳边发出嘶哑的喘气声,连带着颤抖的尾音。

傅东雷仅仅听到的那一个音节穿透他的鼓膜直击他的大脑,他终于忍不住了,很委屈地咬住顾择沾满酒气的嘴唇,射在他身体里。

……

宣泄后,傅东雷松开顾择,对方像是下锅的鹅肝一样滑了下去,手还吊在床头。

——应该是晕了,因为顾择的脸色很可怕。

傅东雷立刻解开绳子,也不知道该叫救护车还是叫客房服务,思来想去他拿起顾择的手机想给麦麦打电话。

可是,解不开密码。

于是他用手指去对方鼻子下面探了探呼吸,还好,还有气。

他暂时放了心,去查看顾择的下半身,看到那个花瓣口沾着些血丝,他的龟头上也有。他又倒吸一口凉气,拿起手机,还是打110吧,我去自首。

顾择适时按住了他的手。

[没事,别怕。]

这个时候顾择还记得给他打手语,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雷子把助听器戴好,立刻火急火燎地去倒水,然后把顾择抱去洗澡。对方的气息似有似无的他也不敢泡太久,洗干净就把人又抱回床上,关了灯盖上被子搂着。

“疼……”顾择小声说。

雷子搂他的手轻了点,帮他一下一下按着腰。顾择委屈,他心里更憋屈。他用鼻子去蹭顾择的脸,吸了吸。

顾择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他没什么劲,还好傅东雷靠得近,他只要轻轻凑上去一点就能亲到对方的嘴。

刚刚洗澡的时候傅东雷把他的嘴巴擦了好几遍,今晚他这么凶,顾择心里明镜一样。

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不属于傅东雷一个人,忠诚这种词汇对于他来说有点太高了。

……

他疲惫地亲了一会儿就感觉嘴巴上一阵湿润,对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顾择不得不打起精神睁开眼睛看看什么情况,傅东雷见他睁眼了就猛地翻身转了过去。

……

“你怎么了?”顾择轻轻拍他的背。

跟堵墙似的…但凡肩膀窄点顾择还能余出点力气探个头看看怎么回事,现在他一看那伟岸的臂膀就一阵无力,抬胳膊都累。

隔了一会儿他还没转过来,顾择也没劲儿了,“我睡了,明天再说。”他合上眼睛。

……

黑暗里傅东雷挪腾挪腾又转了回来,嘴唇碰嘴唇亲了他一下,又湿乎乎地含住他下嘴唇张嘴把舌头探进去勾他。

顾择:……

顾择能感觉到傅东雷的情绪不对,他伸手去摸,发现雷子的脸上也湿哒哒的。

嗯?

眼睛上、睫毛上……

“…你怎么哭了?”顾择轻声问,对方把他紧紧搂在怀里,顾择又觉得被束得疼了,他憋着疼承受了一会儿,很快他体力不支真的睡了过去……只是依稀记得睡着前傅东雷哭得很凶,还一直咬他。

他又做梦了。

梦里破天荒的没有恶心的场景,只是一片白色。

白雾里走出一个男人,是会说话的傅东雷,叫他的名字,对他说,顾择,我喜欢你。

……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傅东雷呜嚷呜嚷的叫声和麦麦歇斯底里的指责。

顾择疲惫地抬起左边眼皮,左边的耳朵接通了,他听到麦麦大叫,“三十九度!三十九度!从我认识顾总开始他就没发过烧!你是人吗你?!”

顾择又昏了过去。

昏迷中间有人给他喂了两次水和一些粥。麦麦和雷子好像又吵了几次,他在梦里都在纳闷一个麦麦怎么跟一个哑巴吵起来的,还吵得不亦乐乎。

……

再睁眼,麦麦又在大叫,她似乎认定了这个聋子必须要大叫才能听清人说话,而不是借助助听器,她吼道,“顾总不喜欢吃馅食!尤其是肉馅!他会吐!上次你妈妈送的早饭他吐了两天!”

雷子有点无措地捧着一盒小馄饨和粥,“啊啊……”

“啊什么!我可不会像顾总一样学什么手语!我听不懂!”她一把夺过雷子手里的两个饭盒,把小馄饨丢到了垃圾桶,“粥也买得黏糊死了,说了买小米粥或者绿豆粥,白粥过一会儿就坨成一坨了顾总怎么吃?”

……

顾择深深叹了口气,睁开眼。

“顾总,顾总你没事吧?”麦麦立刻围上来。

顾择实在没什么力气跟她说话,他突然意识到手语真是个伟大的东西,他比划了两下,雷子就突然硬气了,把麦麦拖了出去,顺便拿走了她手里的备用房卡。

[手机递给我。]

雷子把手拿到顾择手边,他给麦麦发了句,“你先走吧。”然后又没劲了。

雷子把枕头垫在他腰后把他圈起来,有点局促地比划,[你喝粥吗?对不起,我买错了。]

[没事。]

雷子端到他面前,给他喂了一口,他似乎很自责,一直闷不吭地盯着顾择。

[你妈妈的早饭很好吃,你别听她瞎说。]

他没力气,手语也打得有气无力,雷子又给他喂了几口,扶他躺下。

[叫医生了吗?]

[应该待会儿会来。]雷子猜测麦麦已经在给医生打电话了,毕竟那个医生在顾择晕过去的第二天就被迫搬到了楼下住,[你都学了?手语?]

顾择打得这么熟练,是他完全没料到的。

[差不多吧,一些用不上的没学。]

[你……

嘭嘭嘭!

雷子赶去开门,果然,麦麦带着医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来了。

……

“顾总,额……”医生有点儿犹豫,这几天他检查一直藏着一部分,碍于麦麦是个女生,又怕她说漏嘴,一直没敢说出口。

“说吧。”顾择轻轻地说。

“那我说了,您下半身这几天虽然养护得比较好,但是之前的性活动太激烈……”

“咳咳咳、”顾择伸手示意他打住,“给我打点药,我发烧全身没力气。”

“您现在应该休息……”

顾择打断他,“麦麦,我欠下多少工作?”

“额,一个秀场,一个杂志,两场试戏,三……”

“我晕了几天?”

“三、三天。”麦麦看他表情阴沉突然就害怕了,顾总面对工作总是有种诡异的压迫感。

“医生,给我打强效的退烧针吧,还有什么营养液之类的,可能没空吃饭了,补药也多开点。”顾择面无表情地接过麦麦手里的电脑,确认行程。

医生无奈道:“好吧……”

临走时顾择突然问,“对了,您刚刚说‘养护的很好’是您……?”

医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您的、额、的男朋友帮您的。”

“呸,什么男朋友。”麦麦小声嘟囔。

“好,知道了。”顾择又看回电脑,十分钟后,他指着傅东雷对麦麦说,“给他定一份和我一样行程的票,这几天他都跟着我们走。”

麦麦嘀嘀咕咕出了门,屋子里又只剩下顾择和傅东雷两个人了。

傅东雷有些拘谨地站在床尾,顾择翻了个身侧躺下,拍拍床招呼他,“过来。”

“……”

傅东雷走到顾择面前,蹲下。他有点大只,蹲下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憋屈,顾择忍不住笑了两声。

“这么委屈呐~”顾择掐着雷子的脸颊,“看着我,雷子。”

雷子眼神复杂地盯着他。

“你……”他停顿片刻,话锋一转,“我这次摊上大麻烦了。”

雷子的眼皮又耷拉下来,如果他有耳朵,那此刻一定垂落在脑袋两边,蔫了吧唧。

“你得补偿我。”顾择说,“这段时间跟着我走,无条件服从我。”

无条件服从……

无条件。服从。

雷子气轰轰地盯着顾择,[我有条件!]

“等等等……先听我说完。”顾择下意识收紧菊花,他现在的括约肌已经能和傅东雷的情绪形成同调了,“还有,你要帮我养屁股,作为回报,我只和你睡觉。”

顾择见雷子愣住了,就和颜悦色地把他拉到面前,“怎么样?”他眯起眼睛,发射了一个极具迷惑性的温和视线。

——反正屁股都被操开花了,想睡也睡不了。

顾择美滋滋地想,不睡觉而已,雷子一个人也能满足他的性欲,至于和别人撸管揉胸亲嘴口交……等等等等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的——都不算睡觉。

——是可以被允许的。

顾择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完美,既满足了他的博爱,又保证了他的生命健康安全。

……

显然,雷子没想那么多。

他先是很惊讶,然后瘪着嘴,脸颊的红晕从他小麦色的皮肤下透出来。

“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顾择把被窝腾出一个空,他胳膊没力气,松松垮垮地做了个张开怀抱的动作,邀请雷子上床。

雷子很轻地爬到他旁边,像是怕把他弄碎了,跟个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哎,别光搂着,亲我一会儿。”

“……”就知道。

“几天没摸男…摸你了,憋死我了。”顾择闭上眼睛,准备开始享受。

预料中的吻没有落在他嘴上,他眯起眼睛想看看怎么回事,雷子就按着他后脑勺把他贴近,吻在他额头上。

顾择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里情绪纷乱又浓烈,顾择总能在雷子身上闻到那种不加修饰的野性味道,这味道会让他全身紧绷,好像被捕获的猎物一样——可明明他才应该是狩猎者。

被捕获的狩猎者,抑或是不加修饰的纯粹猎物。

亲吻,抚慰,猎物把他的猎人捧在怀里,品尝他嘴里的汁液和细密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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