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笛盟主是真的疯了
这个傻子出现之后,他之所以处处被动,步步退让,不过是因为他要脸,而傻了的笛飞声完全不要脸。
但他要脸给谁看呢?给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看吗?
两个人相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他越犹豫被动,笛飞声的气焰就越嚣张。
明明是他手里掐着笛飞声的命根子。笛飞声接下来是爽是疼,是舒服还是不得满足,全由他说了算,占上风的人不该是他吗?
他之前就不应该大惊小怪。摸两把就摸两把吧,权当是家里养的那只爱看癞蛤蟆晒太阳的公牛发情了,又不肯去找小母牛。不用放在心上,不用放在心——
呸,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水牛还知道每天下水呢,这混蛋甚至还不如一头牛!
不过一旦将笛飞声想象成一头牛,事情似乎就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李莲花将手探进洞穴深处,托起笛飞声全身最柔软的地方。
那地方的里面还是硬的,但外面一层皮肤异常松弛温软,一对堪比鸡卵大小的球体被这层软绵绵的皮肤包裹着,沉沉地坠在李莲花的手指上。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触感。笛飞声这个人,脾气很臭,功法很霸道,肉体也十分强悍。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硬梆梆的,但这里却和所有男人一样绵软,甚至因为太大了的缘故而让人觉得格外柔软。
柔软到甚至有这是两个乖巧的小东西的错觉。
李莲花轻轻捏了捏软嫩囊袋里的球体,弹性十足,感觉很健康。
笛飞声又哼了一声,问:“你在干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摆着腰,让那根和他脾气一样硬的孽障玩意在李莲花的手腕上瞎蹭。
李莲花脸又控制不住地热了。
他是在触诊。世间其实真有软不下来的病,算不上是大病,可拖得时间久了,终归是对身体终归不好。可眼下被笛飞声这么一问,倒显得他像在刻意猥隔开亵一般。毕竟笛盟主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清晰地表明,他要解决的就是那根孽根的问题,没让李莲花去管他的子孙袋。
“切,”他随口胡诌道,“这是望闻问切里的切。”
笛飞声疑惑道:“切不是切脉吗?”
“也要切患处的。”李莲花继续胡说八道,“我不亲手摸一下,怎么知道你那里坏没坏?”
他有点担心现在的说法和之前互相矛盾,会被笛飞声揪住再闹一通。但笛飞声似乎没发觉。他说:“那你再多切一会。刚才那样很舒服。”
李莲花吓得差点手一抖,让笛大盟主就此断子绝孙了。
他自小被教导要做一个君子,出的确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在和乔婉娩相交的时候,连多亲昵一点都觉得是冒犯,哪能想到床笫之间还可以把自己的感受说得这么直白。
那些要从被动变成主导,就当他是头牛之类的想法,在这种直白面前完全就是纸糊的窗户,一戳就破。
他僵在原地不动弹,笛飞声一脸好奇,“你不切了吗?”
李莲花再也受不了笛飞声这么看着他了。
他眼神越清澈,越坦然,就越显出当下行为的淫隔开乱来。笛飞声傻了,他可以觉得他们在做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但李莲花没有傻,所以他不能。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手里正托着一个男人最私密的身体部位,掌心里还残留着这个男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腺液。所以无论他用什么借口,都不可能真的说服自己,这没什么。
他想说你别看我,可这句话在这个情境下太暧昧了。最后他难堪地别开眼,轻声说:“阿飞……把蜡烛熄掉。”
笛飞声问:“为什么?”
他的语气还是单纯的。就像他之前问“你在干什么”一样。这种单纯让李莲花无法回答。
他生硬地说:“没有为什么。”
笛飞声同他讨价还价,“那你要再那样多摸一会。”
那样是哪样,不言而喻。对于一场“治疗”来说,那是完全多余的步骤。它让整个过程更像是一种取悦,一种讨好,一种煽动情欲的小把戏。
它让整件事情变质得更加彻底。
李莲花闭上眼,用力地呼吸几下,最后才艰难地从胸腔挤出一个答案。
他说:“好。”
笛飞声开心地笑了一下。他向后弹出一道真气,房间里瞬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不能见人的事就应该在黑暗中进行。
比如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比如说张生夜会崔莺莺。比如说,现在。
李莲花陷在这团纯粹的黑暗里,有一种自己正身处世界之外的错觉。这里时间静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无论发生过什么,在回到现实之后都会被彻底抹杀。
他张开手指,将那两丸沉甸甸的肉球收拢在手心里。肉球已经膨胀到了极致,外层皮囊上的褶皱都被完全撑开了。它们像一对熟透了的果实,让人觉得只要用力一挤就会爆出汁来。
有那么一瞬间,李莲花真的生出捏爆它们的冲动。
傻了的笛盟主实在是很信任他,他想,信任得过头了。
他用指腹隔着温软的表皮去摩挲肉球表面,再轻柔地揉捏和挤压它们。那里太敏感,他半分力气都不敢使。
笛飞声被他揉弄得很舒服。他呼吸愈发粗重,一股又一股热气喷洒在李莲花的额头和鼻梁上,激得他颈部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笛飞声,”他别开脸,嫌弃地说,“你离我远一点。”
笛飞声的回应是摆动起腰部,让硕大的头部在李莲花的小臂上蹭来蹭去。
那东西蹭在皮肤上的感觉极其诡异。李莲花一把抵住笛飞声的腰,说:“别动。”
笛飞声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不行,我受不了了。”
同样是男人,李莲花不是不知道一直硬着不能释放是什么滋味,也明白给一点甜头又不给个痛快是何等煎熬。
可笛盟主有钱有势又有脸,有的是爱慕他的女子——他要是喜欢男人,男人肯定也是有的——为什么非得强迫他做这种事。
李莲花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松开手里的果实,握住前面那根烦了他一晚上的玩意儿。
他不自在地咬住脸颊内侧。
这东西实在是太粗了,他用五指也不过堪堪握住。上面还有青筋暴起,摸上去凹凸不平的,让人头皮直发麻。如果用人来比喻的话,它就像是苦寒之地养出来的山匪,人高马大、皮糙肉厚又狰狞凶悍,轻易就能将人撕成碎片。
李莲花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对比了一下。
……算了,人不跟牛比。
他试探性地套弄了一下。两个人的皮肤都缺少润滑,手感有些滞涩。
笛飞声哼唧一声,说:“不舒服。”
摸别人的命根子已经够让李莲花别扭的了,这个别人居然还要挑三拣四。他恼怒地回道:“不舒服就忍着!”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哪就这么娇气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没再强行弄下去。他一边默念着反正手已经弄脏了,一边用拇指在顶端抹了一把,把那里流出来的水抹在茎身上。但男人在激动时能流出来的水本来就不多,根本不够用。
李莲花估摸着他要是现在提议先暂停,把桌上的茶水杯拿过来做个润滑,笛飞声估计能生吞了他。他犹豫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握住笛飞声的顶端,温柔地挤压起来。
那里的敏感和肉球截然不同,只要不是太粗暴,无论什么样的刺激都能让人更愉悦。
笛飞声的呼吸陡然变调。
“李莲花,”他深呼吸,再重重地吐出去,然后在李莲花耳边不住叫着他的名字,“李莲花……”
那劲头简直像一只幼兽拼命追着给它喂食的人不放。每一声呼叫都是在提醒李莲花,他的喂食有多慷慨。
黑暗会剥夺人的视觉,也会放大其他感官。李莲花原本为了逃避笛飞声的呼吸而偏过脸,但此刻笛飞声的脸似乎离他更近了,他觉得整只耳朵都被笼罩在对方喷出的热气里。细小的电流从耳廓向下蔓延,化作让人战栗的快感。
李莲花臊得心浮气躁,身体里有一把火在向外燎烧。他低声斥道:“别叫了!”
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
笛飞声隔着裤子猛然抓住他的手,强迫他五指收紧,然后带着这只手飞快地前后套弄起来。
李莲花惊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被完全剥夺了主导权,只能在笛飞声的逼迫下用力挤压和摩擦那根粗壮的棍棒。那东西是活的,暴起的青筋在他掌中跳动的触感真实到可怕。李莲花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笛飞声是一个男人,一个会被肉欲支配和煎熬的男人。仅仅是手指远不能满足他,这头怪兽需要的是更炽热、更潮湿、更紧致的洞穴。
这个傻子为什么非得找他!
他掌心里的东西越来越热。这种热气透过皮肤向他身体内部蔓延,让他体内那把燎烧的火越来越旺。那是他已经很久不曾体验过的灼热。
世界开始变得极其不对劲。
“笛飞声……”他用手去拽笛飞声的手臂,“你放开我……”
耳边的呼吸变得更炽热了。下一刻,一个温热柔软又潮湿的东西卷起他的耳垂。这刺激远比气息挑逗来得直接,李莲花上半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那是舌头!
这混蛋在用舌头舔他!
李莲花顾不上下面的战斗了。他抬起手,精准地找到笛飞声的脸,一把把它推开,“不许舔我!”
笛飞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李莲花又抖了一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管笛飞声舔什么地方他都会有感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哪里都敏感。
他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该任由笛飞声舔他的手,还是放下手,任笛飞声祸害他的脸。
身体变得更热了。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只有下腹是唯一的出口。
与此同时,下方那个狭小燥热的洞穴里,他的手仍然在被迫取悦笛飞声的欲望。更多的水从孔洞里流了出来,再被手指涂抹到茎身上。皮肤与皮肤之间体液越积越多,动作变得越来越顺畅,摩擦时发出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甚至盖过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肉身围困的牢笼里充斥着情欲的气息。李莲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撩拨起了欲望。他几乎要崩溃了。
“笛飞声,”他慌乱地、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你给我停下来!”
笛飞声居然真的听话地停了。
这骤然降临的清静让李莲花怔了一怔。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笛飞声卡在他腿间的膝盖忽然向前进了一寸。膝盖骨贴住他的胯间,又碾了一下。
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瞬间流遍他的全身。
被发现了!
这个念头从李莲花的脑中一闪而过。他一把捂住笛飞声的嘴,把对方任何可能的、不留情面的评价都彻底堵回嗓子眼里。
笛飞声发出徒劳的呜呜声,与此同时,房间里另外一个方向响起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紧接着,又是一声。
昏迷的人醒了。
李莲花吓得魂飞魄散。
笛飞声也突然闭了嘴。
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几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李莲花屏息凝神,伸长了耳朵,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囚笼之外的动静上。
在漫长的等待,又或者只是一息之后——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认知——房间里响起了,选择最能安抚笛飞声的称呼也没什么错。可阿飞这两个字本身就已经很亲密了,再用诱哄的语气说出来,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李莲花被这种感觉吓到了。他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再编点什么,房间里再次传来响动。
“笛飞声,”云彼丘一边喘气一边说,“你居然还在?”
“在啊。”笛飞声没有动。他就这么贴着李莲花的耳朵,对云彼丘说,“李莲——”
他坦坦荡荡地承认,还要把李莲花也卖出去。
李莲花心头大骇。他找不出任何办法堵住笛飞声的嘴,情急之下,索性一口咬上他的耳朵。
笛飞声发出呼痛声。
李莲花尝到了血的味道。他心里不由起了些歉意,但歉意抵不过此刻的着急。他恶狠狠地用气声命令道:“弄晕他!”
云彼丘的声音听上去很迷惑,“你们在干什么?”
笛飞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笑谁。
接下来,房间里传来“啵”的一声轻响。这是火折子被拔掉盖子的声音。
李莲花快要急疯了。他再次命令道:“弄晕他!”
笛飞声说:“我不干。”
这个无耻的混蛋想要什么显而易见。他知道李莲花被逼到绝处时就不得不给,所以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手,等待他的猎物自投罗网。
李莲花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依稀听见吹气的声音,右眼角处随即火光一跳,又灭了。云彼丘大约是被笛飞声伤了元气,控制不好气流,火折子第一下没吹成功。
他又吹了第二口气。这口吹气声让李莲花恐惧到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在火光再度亮起的那一瞬间,他急切地允诺道:“可以!”
笛飞声抬手一挥。眼角处的火光熄灭了。
可云彼丘还醒着,“笛飞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笛飞声不理他。他含着李莲花的耳垂问他,“可以什么?”
李莲花整个身体都在抖。一半是因为紧张和恐惧,另一半则是因为笛飞声。他被含住的是耳垂,后腰却像过电一样阵阵酥麻。
“可以……”他难耐地仰起脸,极艰难地吐出笛飞声的想要的答案,“摸我……”
他的情欲被这两个字完全挑起了。
他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悲风白杨的破空之声。云彼丘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笛飞声蹭蹭他的耳骨,说:“他晕了。”
他语气天真又兴奋,像做了了不得坏事的幼童在邀功讨赏,“李莲花,该你兑现承诺了。”
李莲花顾不上理会他。他侧耳仔细听了一下云彼丘那边的动静,直到确定真的没声息了,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可最紧急的危机解除之后,他就不得不直面眼前令人难堪的现实了。
体内的情欲像火,像潮水,更像是攻城器。沉重的撞木一下又一下撞在城墙上,碎石土块从墙体上不断掉落,整个城防已岌岌可危。
李莲花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过这种被欲望炽烤的焦灼感了。
碧茶耗干了他的元气,这十年里他几乎不曾再起过欲望。就算极偶尔在晨间有了反应,不消片刻就会平息下去。但此刻折磨他的感觉更像是青春最鼎盛时的那种。不管是不行的,它会不断叠加,愈演愈烈,最后变成一种浓郁的、令人疯魔的痛苦。
但他终究不是少年了,他的身体撑不起那种不死不休的癫狂。所以只要再多一点时间,他想,再拖一点时间,把这一阵熬过去就好了。
他转过脸,用唇轻轻碰了碰笛飞声的脸颊,权当是先付了一点关于承诺的利息,然后说:“着什么急。你别忘了,那边还有石水呢,她应该也快醒了。”
笛飞声不高兴地说:“我无所谓。”
“我有。”李莲花不容置疑地接道。
体内横冲直撞、无处发泄的欲火混杂着对沉沦的恐惧,让他很难再保持诱哄的语气。他催促道:“你先过去点一下她的睡穴。”
笛飞声干脆利落地回答:“我不干。”
他不干是意料之中的。反倒是他要真这么做了,李莲花才要发愁,毕竟走过去点个穴可快得很,不够他把下身那个硬梆梆的东西熬软了。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说话节奏,努力想要找回水磨功夫同笛飞声慢慢磨,“阿飞,现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你想想,万一我们事情做到一半,她醒了——”
笛飞声打断他:“你老有许多理由!”
李莲花恼得要命:废话!我不找这许多理由,难道还真跟你在这里摸来摸去、欲海沉沦一通不成!
更让他恼火的是,又推拉了这几回,体内热气却半分没减。
他鼻腔里全是笛飞声衣上熏香的气味。金鸳盟最不缺的就是钱,给盟主熏衣用的都是最顶级的龙涎香配出来的合香。极品龙涎香气浓郁惑人,哪怕只是熏在衣上,也香得叫人难以注意其他味道。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莲花总觉得那份扑鼻甜香里,还藏着另外一种气味,不讨厌,但十分磨人。
那种气味像见血疯长的修罗草,在他身体里丝丝缕缕地蔓延,遇上体内无处可去的热气,便如同干柴遇见烈火,撩烧得越发不可收拾。
他心里越来越暴躁,面上还要假装镇定,“那还不是怪你。你挑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不然哪里有这许多……”
笛飞声打断他:“啰嗦!”
他忽然松开了另外那只手。
李莲花原本是被他隔着衣料强逼着紧握那根闹心玩意儿的,转眼间两只手居然都自由了。他不知道笛飞声想干什么,不禁有些茫然。直到被一只手勾住裤腰,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这混蛋真的打算要乱来!
他急了,连忙伸手回护,可还是慢了半拍。
他腰间一松,外裤连同亵裤从腰上滑落,松松垮垮地堆在胯间。
笛飞声震断了他裤上的系带。
尽管还有外裳遮着下体,又或者说,正因为还有外裳遮着下体,此时此刻的情形倒比一丝不挂更令人羞耻一些。
这同被人脱了裤子又有什么区别!
李莲花手忙脚乱去抓自己的裤子,笛飞声不许。他挥开李莲花的手,隔着衣裳一把握住他的腰。
李莲花完全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然后瞬息之间,天旋地转。他被举到空中,又落下。臀部砸在一个灼热饱满的软垫上,那触感分明是——
分明是——
李莲花心中一颤,惊得几乎忘了要怎么呼吸。
他脑中空了整整一拍,才意识到两个人位置调转了。他正跨坐在笛飞声的腿上,两腿被迫分得很开,大腿内侧夹着温软的人体。
这姿势像不正经话本里妖娆美妾缠着老爷白日宣淫,又像是说书人口中的山精野怪幻化作美艳女子勾引误入古宅的书生。
可这都不够糟糕。
还有更要命的事。
刚刚那一抱一转之间,李莲花下体衣裳从胯间又滑落了一截,已经褪到了大腿中部。
下半身其实还有长长的外衣遮掩着,所以此时若房间有光亮,在旁人看来,他的衣着也并没有不得体之处,不过是姿势特别招人非议罢了。只有李莲花自己知道,他衣摆之下,全是不能见人的情色风光。
此刻他臀部是完全赤裸的。微凉的皮肤紧贴着笛飞声强健结实的大腿,中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丝绸面料。
这太过分了,远超他能接受的限度。
李莲花挺腰想要跪立起来。他屁股刚离开身下的肉垫,笛飞声就双手下移,隔着外袍一把抓住他的两瓣臀肉。他用力将李莲花的下身压向自己。李莲花膝盖撞上椅背,裸露的欲望也同时隔着衣料撞上了它的同类。
肉欲撞击的感觉让他心跳空了一拍。
其实碰撞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那一瞬间的冲击过后,本不会再有更多特别的感受。可欲望能控制大脑,大脑也一样可以蛊惑欲望。与另一个男人性器相击这件事完全背离了李莲花内心根深蒂固的君子之道,强烈的悖德感让他体内沸腾的情欲居然再上了一层楼。
他的大脑几乎完全被吞噬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但执拗的念头:
不……不行……真的不可以……
他伸出手,拼尽全力去推笛飞声。
笛飞声被他弄烦了,抓住他的双手向身后一剪。他用一只手锁住李莲花的双手,顶着他的后腰把他整个人向自己推。
“你太烦人了。”他宣告道。
他撩开碍事的外袍下摆。
夜风从潮湿的顶端拂过,那根完全勃发的欲望骤然一凉。
在这间门户大开的客栈房间里,他衣不蔽体,最该被隐藏的身体袒露在他的宿敌、知己和至交好友面前。
黑暗变成了他最后的遮蔽物。
李莲花缩紧下腹,脚趾难耐地蜷了起来。
李莲花猜不透脑子出了毛病的笛盟主究竟想怎样。
他被反剪着双手,全无反抗之力,下身衣衫不整,大半性器都裸露在外,完全是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但……
但他就被晾在那儿了。
仿佛他是个没有知觉不会动弹的稻草娃娃。仿佛笛飞声刚才不过是弯腰弯得累了,想坐一会儿,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把他安置在哪里,于是就暂时先放在自己腿上似的。
感觉上笛盟主忙得很。
李莲花耳边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布料声。笛飞声另外那只手一会儿伸到身体左边,一会儿又放到身体右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而李莲花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笛飞声的手在换边时,衣袖总会似有若无地从他赤裸的顶端拂过。每一次都猝不及防,快感倏忽而至,又猝然消失,让他觉得空虚又异常狼狈。
“笛飞声,”明明他是倒霉被缠上的,结果现在倒显得只有他一个人欲求不满似的,李莲花简直恨不能把笛飞声挂到屋顶飞檐上去,看他那根倒霉玩意到底能挺多久不软,“你这是又想干什么?”
笛飞声一边忙一边回答:“这样更方便啊。”
更方便?方便什么?
李莲花不明白。毕竟他还没有碧茶入脑,跟不上笛飞声天外飞仙一般的想法。
不过比起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更惦记地上躺着的石水。肉体裸露和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恐惧都变成了异样的刺激,让他紧张,又让他的身体兴奋异常。小腹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拼命躁动,让他暴躁,让他想用下体去磨蹭什么东西,让他本能地渴望潮湿紧致的洞穴。
他仰起脸,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液,说:“我不管你现在能不能明白,但你绝对不能让石——”
笛飞声打断他:“好了。”
又是什么东西好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李莲花一怔。但他没多想,继续说道:“你绝对不能让石水醒……”
黑暗中,他半边屁股被人整个抓住了。
李莲花惊得腰身一颤,音调半途陡然拔高,“你——”忽而又想起这间客栈里说不定人还没跑光,连忙收了声,咬牙切齿地低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门主变成李神医之后,一直过的都是穷鬼日子。他大多数外衫不是麻料的就是葛布的,布料又粗又硬,摸着都刺手。本来这也没什么,反正是外衣嘛,能蔽体就行。可在裤子被人褪到了大腿根的当下,这件事就突然变得要命起来了。
臀部不见日光,也少有摩擦,那里的皮肤本就是全身上下最细嫩的。如今被笛飞声隔着外衫这么一抓,刺刺拉拉的麻布磨得李莲花又痛又痒,再加上笛飞声掌心燥热,烘得那份痛痒越发鲜明。
堂堂前任天下第一居然就这样被人摸了屁股,李莲花说不清自己心里是羞更多,还是恼更多。
他气急败坏地斥道:“笛飞声,你给我放手!”
笛飞声非但不放,还变本加厉地揉捏了两把,说:“你屁股上肉比我想的多。”
什!么!人!会!想!这!种!事!
李莲花气得一口气差点没续上来。
笛盟主还补上一刀:“我很喜欢。”
李莲花快炸了:“你给我闭嘴!”
“好。”笛飞声说。
他这会儿又听话了。不说,只做。
他抓着李莲花的屁股把他用力推向自己。
自从下身与笛飞声的那东西隔着衣服撞了一下之后,李莲花就一直含腰缩腹,刻意躲开那根不要脸的玩意儿。但现在被笛飞声这样一推,再怎么努力,都成了徒劳。
他膝盖抵着椅背,已经去无可去,再被人往里推,就只能将两条腿分得更开。他被完全推进了笛飞声的怀里,腿间门户洞开,两个人的隐秘之地以一种极尽亲昵的姿态再度碰撞在一起。皮挨着皮,肉贴着肉,笛飞声杂乱的毛发戳刺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中间再无任何阻碍。
快感如烟花一般炸开。
李莲花猛然一挺腰,重重地倒吸一口凉气。
“笛飞——”他恼怒地想要斥骂,最后一个“声”字却被他自己吞了,化作一声情难自禁的、甜腻撩人的呻吟。
他和笛飞声的欲望一同被人握住了。
笛飞声放开了他的臀,可反剪他双手的那只手却同时用力抵住他的后腰,让他逃无可逃,只能把自己的下体送进笛飞声的掌心里。
这只手的指腹、指节和掌心处都有习武磨出来的硬茧,他的那东西则脆弱又娇嫩,被笛飞声用手碰一下都会起反应,何况现在还被迫和另外一根更粗壮狰狞的同类紧紧挤在一起。
李莲花强忍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用力扭腰想把自己从笛飞声手里解放出来,“笛飞声,你到底在干什么!”
笛飞声松开他身前那只手,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说:“李莲花,你再闹,我就把石水弄醒。”
然后手再度绕回他身前,继续握住那两根赤裸的东西。
李莲花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震惊于笛飞声居然打他屁股,还是该恼恨笛飞声居然拿这种事威胁他。
他安静了,笛飞声满意了。他乖乖地回答之前那个问题:“我在让你兑现承诺啊。”
一边说手上一边就开始套弄。
他自己的之前已经被李莲花弄得差不多了,可李莲花的还不行,上下滑动时,手感依旧有些滞涩。再加上他掌上一层厚厚的刀茧,磨得李莲花有一些疼。这种疼痛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不能忽视,又不至于让人受不了,最后反倒变成另一种熬人的折磨。
“胡说八道,”李莲花一边努力控制呼吸一边反驳他,“我没有……没有承诺过这种……事情……”
指节上的茧擦过顶端和茎身连接处的沟壑,他忍不住背脊轻颤,连带着连声音也变得破碎不堪。于是说出口的话找不出多少斥责的影子,反倒更像欲迎还拒的情趣。
笛飞声理直气壮地说:“你答应让我摸你的。”
……
李莲花很想冲他耳朵吼,这算哪门子的摸啊!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摸法,他宁愿被云彼丘抓个现行!
其实他们之间的行为远称不上是真正的同性交媾,没有裸裎相对,也没有谁真的进入了谁。可李莲花觉得,就算他们真的怎么样了,也未必会比现在更淫乱更不堪。
已经活到这把年纪,他不可能不通情爱之事。只不过男女也好,男男也罢,在他心中,既是周公之礼,总该有一定之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这分明是花街柳巷的下作花样!
一想到这些事,李莲花的羞耻心就不受控制地向外翻涌,臊得他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滚烫。和笛飞声性器贴在一起的地方热得尤其厉害。那孽根上青筋勃勃脉动,催得他的心也越跳越快。
李莲花无法不唾弃自己。他明明神智清醒,却比笛飞声还要恬不知耻。表面上表现出抗拒,心里却是喜欢的,不然体内那把火怎么会越烧越旺。
他不知道羞耻心才是这世间最妙的春药。
他不知道心里越觉得羞耻,身体就会越敏感,笛飞声是抚摸也好、挤压也好、套弄也好,无论怎么弄,他都会骨酥腰软,快感涟涟。
“我那不是……不是允许你……”他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把涌到唇边的呻吟再咽回去,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这样……嗯啊……”
笛飞声手上正学着李莲花之前的动作,将两个人顶端流出的汁液涂抹在他干涩的茎身上。粗糙的指腹从娇嫩的开口上蹭过,李莲花身体一个激灵,呻吟脱口而出。
“我就是在摸你。”笛飞声固执地强调道。
“不行……你不能拿……嗯……你自己的……”
李莲花说不下去了。单单只是描述一下这件事情,就会让他流出更多的水。体液从顶端滑落,再被笛飞声的手指接住,变成皮肤与皮肤之间的润滑。于是两个人相贴的地方变得愈发潮湿粘腻。
好脏……李莲花忍不住想,他被弄得好脏……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这么想,水就流得越多,完全控制不了。
“这样方便啊。”
笛飞声回答他。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方便了。但李莲花已经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根本不知道笛飞声嘴里的方便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所有感知都集中在那方寸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