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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哥电话视频

 

深夜,寂静的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手机的亮光闪烁。我躺在床上,紧张的等待着对面接通视频。

距离上次和我哥视频已经有一周了,他每天都忙着干活,微信回消息也不及时,就连视频也是我求着他才答应每周一次的。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了,然后屏幕上出现了那张令我思念的脸:哥变黑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总是下地晒得。

他正调整着角度,不过无论什么角度我都觉得哥很好看,哪怕是微信里糊糊的滤镜我看的也能甘之如饴。

我痴迷的看着镜头里的他,哥先开口道:“吃饭了吗,怎么不开灯。”我自动忽略了前半句,低声说:“这样更有感觉。”就好像他就在我身边一样。

哥明显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错,他心里明镜似的我要做什么,所以每次都磨磨蹭蹭直到准备好了才接。

我看着哥的脸就已经兴奋了,下面早就跃跃欲试的抬头了,黏糊道:“哥,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在外人看来可能我是个巨婴,都这么大了还用这么奇怪的语气撒娇而且对面还是个成年男子。但我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原来我也每次都这么问,那时哥还不知道我的心思,每次都会笑着说他也很想我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对我来说甜蜜的关心,可是现在这些都不再出现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得到了更大的福利。

“哥,你把手机往下拿拿,我想看你的胸。”虽然做过无数次这种事,可哥还是像第一次一样羞涩,那边传来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跳得飞快。

镜头晃了几下,随后昏黄的灯光下哥裸露的皮肤上饱满的胸肌和上面微微挺立着的褐色的乳头就出现在眼前。我看的口干舌燥,手开始伸进裤子里。

哥不说话只是在那边敬业的举着镜头,好让我看的更清楚。我的五指一边动作着一边还想同时和他多说几句话,但话间的喘息总会不受控的漏出来。

屏幕里的奶子画质模糊,既不白嫩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乳环什么的,和gv里那些小零的一点都不一样,但我对那些都不感兴趣,这世界上只有哥的身体能让我兴奋起来,隔着手机触摸不到的这种距离感更让我多了分渴望。

已经摸过它,感受过它的触感和味道,现在面对面的审视别有一番感觉。哥受不了我情色的喘息,叫我别出声。我高涨的爱意瞬间被浇灭了一头,但很快第二秒又燃燃升起像风箱鼓动着我的心。

“哥,我要到了,你能不能叫一下我的名字、呃啊。”我闭着眼睛想象着这是哥的手在帮我手淫,瞬间来了感觉。

“咳、、季泽…”哥这次倒是很配合,不过我知道他可能只是忍耐着这个对他来说既煎熬又羞耻的过程想要早点结束。

亲弟弟每周都要打视频用他的奶子自慰,这放在哪对兄弟上都是天方夜谭,甚至一般情侣间也不会如此,但在我们这里就很合理,因为我们的生活远比这疯狂。

听着哥不自在的声音,我自动替换成他是在害羞的剧情,伴随着轻飘飘的转瞬即逝的尾音在手里释放出来了。

我还想多跟他聊几句,想证明打视频给他并不是只为了泄欲。哥好像也心有灵犀的转移话题,问道:“你…好了没?”

听完这句我又有点兴奋,笑着说嗯。然后他赶紧又说道:“今天咱家的网坏了,找人来修晚上刚弄好,所以白天没回消息。”

我点点头,认真的听着他在那边分享一天的行程,做了什么、去了哪儿、买了什么菜、吃的什么,可惜的是哥很快把镜头对准脸了,不过哪儿我都喜欢。

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细碎的话语从里面吐出,此时的气氛宁静又温馨,像一对正常的兄弟了。可我却固执的认为这是情侣间的日常分享,我和他做了十八年兄弟,从今年开始我下定决心要覆盖一层新的关系。

我们俩都默契地没有提到那个人,即使是代称也不想提及。哥似乎也知道我不关心他的死活,每次也都闭口不谈。

对面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哥的神色变得紧张快速地说了句:“他回来了,不说了先,你快睡吧。”微信界面弹出“通话已结束”,我还没来得及说句晚安。

不过我也知道,今晚对哥来说不会晚安。忽然有点后悔在今天给他视频,先后应付两个让他很辛苦的男人,身心都是一场疲惫的战役,哥今晚一定很累。

原本很好的心情此刻也向下坠去,我退出微信打开了相册。点开刚才的录屏,挑了几个满意的瞬间截了图,同时把那句“季泽”单独剪出了语音,太好了又得到一条。

说了这么多,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季泽,今年十九岁,刚上大学。我哥叫季川,他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小时候我很羡慕他的名字,因为笔画少很好写。

我哥今年二十五,比我大六岁,也就是说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已经上初一了。没能和哥在一所小学现在还是让我很遗憾,这样我的记忆里就少了很多他的小时候。

上面这种情况是从我上高三的时候开始的,而我对我哥有不该有的念头是从高一开始的,那是我第一次梦遗。当我早上醒来发现内裤一片粘腻湿滑的时候,我很冷静,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但真正让我内心如临大敌方寸大乱的是梦里我的那个性幻想对象居然是我哥,那个天天因为劳作风吹日晒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季川。

心不在焉的洗着内裤,梦里的场景还在脑子里不断闪现:我躺在床上,我哥躺在旁边,突然不知怎的我开始趴在他的胸口吸奶,梦里哥好像很纵容我不仅没有推开我反而一直温柔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后背,我则无师自通的开始用下面顶着他开始耸动。

就这样当我醒过来后,那对肥美的乳房还在我眼前抖动,但是现实里没那么夸张,可是我也不敢再看哥的胸前了。

青春期躁动不安的荷尔蒙让我对这个禁忌的梦魂牵梦绕,一边恐慌着自己怎么会喜欢我哥,一边控制不住的回味着梦里的触感。比较间居然忽略了我的春梦里为什么是个男人的问题。

等我意识到时,我开始有意观察班上的男生。之前我从来没正眼看过班上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不为别的我都觉得他们特别无趣而且幼稚,虽然自己当时也没多成熟。

高大粗犷的体委看起来感觉身上有股汗味而且我断定他一定不洗袜子;那个总是和女生打闹的,活泼的过分的男生看起来像是有adhd;而总是板着脸的男班长呢,算了吧学习还没我好。

我对着他们无声的在心里评论了一圈,最后兴趣缺缺的发现没有一个比得上我哥。奇怪,可是季川明明外形和体委差不多是一个类型,而且只念到初三就辍学了,他哪里特别呢?

想不明白的我在每天晚自习钻研完数学物理后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梳理着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最后我得出个结论:就因为他是我哥,是和我生活的最久的男人当然排除那个人,而且细想起来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这世界上能对我好的没几个人,我哥在这里面鹤立鸡群的没有悬念的获得了冠军,这么一说我喜欢上我哥也是理所当然。

我把这归因为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然后终于释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有些人可能认为是骇人听闻违背伦常的事。可见我的血液里就流淌着让一切变得混乱的基因。

从此,我的人生就多了一个秘密:喜欢季川,以及除了上大学以外的目标:让季川也喜欢我。

有秘密的感觉很微妙,每天清晨醒来后你会意识到这个事实,然后体会着这种压抑的甜蜜。诚然不能和人分享是秘密带来的折磨,但这种隐秘的只有我知道的爱恋让我沉浸其中,季川,只要轻轻从嘴里吟出他的名字就好像把对他的感情放在舌尖回味了一遍。

我比大多数暗恋者幸运得多,可以每天名正言顺的见到他,和他说话、撒娇、分享任何爱情以外的事,并且还会得到耐心的回应,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单方面谈起一场不会分手的恋爱。

但我自知喜欢上季川已经不可避免,我不愿意让他知道我怀着肮脏的心思和他接触,这并不是因为我是个多么品行高尚的人,而是因为我哥对我实在太好了,他又是那么纯洁就像田野间无人看到的独自盛开的野百合,我怎能污染了他。

于是那天后,我开始有意的疏远我哥。表现在除了他和我搭话我不会主动像以前一样缠着他,放假回家的时候也只是规距地写作业,打电话的时候也就是说说考试成绩还有生活必需品什么的。

我忍的很辛苦,克制对他的爱就像不让大海涨潮一样困难,月亮对海的吸引力是天然的,你没法抑制。哥好像也感觉出来了,他只是无措的看着弟弟日益冷漠,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他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他这种表现,我的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怨怼。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很无辜吗,我是在保护他同时还要压抑着自己的内心。我固执又野蛮的认为自己是最辛苦的。

我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是因为季川从小到大对我无止境的偏爱和包容。

小时候我很懂事,在送我去幼儿园那天,妈妈和季川一起去的,那时候妈妈还在。

由于妈妈没耐心让我多上一年学,她没考虑太多就直接把四岁的我扔进了中班,一个比小班要多学拼音的地方。

第一天,我表现得很乖,进去后不哭不闹,看着周围哭的一脸鼻涕的小孩们我心里直升起一阵厌烦。妈妈看我表现得还可以,就急匆匆的回家了。我不在意的在凳子上坐下,对她的离开反应平平。

窗外还是个小萝卜头的季川在外面向我挥手,我看着他有点傻气的动作笑了出来。他不能进来所以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外面的花坛边上等我。

我一上午都没哭,连老师都夸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孩子。到了午睡时间,小朋友们都拿出自己的小毯子在固定的位置上躺好了。我发现我哥不见了。

于是中午洒满阳光安静的教室里响起了我震耳欲聋中气十足的哭声,把他们都吵醒了,还有几个跟着我一起哭。

老师手忙脚乱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直到闻声赶来的季川喘着粗气进门。他可能看着我要睡了就想走了但是还没走多远。

然后哥陪了我三天直到我能接受一天有七个小时见不到他的事实。

每天放学都是哥骑着他的小自行车接我回家,小学比我们晚放一个小时,所以我会在教室里每天坐到四点十分等待着哥来领我回家。

那辆自行车很笨重,骑起来很费力,速度也慢吞吞的,我小时候虽然看着不胖但很重。季川每次都是摇摇晃晃的艰难控制着摆动的车头,努力使我们走在正确的路上。

一到上坡的时候,是无论怎样使劲都上不去。这时候哥就会找准时机下来,然后咬牙推着我上去。那时候我不懂事,觉得这样很惬意,每次都是两手抱住车座感受着无人驾驶却自动前进的刺激感笑着。

哥的侧脸在夕阳下很瘦弱,鼻尖和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来得及滑落就被他不在意的拭去,转头问我好玩吗,我说好玩。

后来小学的时候,学校举办了个手工大赛,每个同学都得有个作品。我什么都不会回家急得要命,我哥说他会做小金鱼。

季川手很巧,他用挂点滴的那种塑料药瓶和输液管连剪带编的真的做出来了两条活灵活现的透明金鱼。开始我还好奇的盯着看,后面太困了就去睡了,也不知道他当时做到几点才睡。

金鱼在阳光下会透过闪亮的细碎的光,好似从大海深处变成的化石,那两条金鱼最后被锁在学校的展览柜里,永远的静止在空气的波涛里。

哥唯一一次吼我的画面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初一的一次期中考试,我因为前半个学期没怎么认真学从原来的第一名下降了很多。

骄傲的我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在和哥打电话时玩世不恭的自嘲说要不我也和他一样念完初中不念了找个地方打工,也好早点赚钱省的他那么辛苦。

之后我听见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伴着粗重的喘息声季川暴怒的吼道:“季泽!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给我记着,你就是混也得给我混上大学再说。”

他重重的挂掉了电话,哥是个考虑别人感受的人,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挂我电话。

我握着座机的听筒,呆呆地伫立着,耳边嘟嘟的忙线声仿佛战后的硝烟,后面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完事了没有啊,别人还要打啊。”

我才回过神放下听筒,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了寝室。反复回忆了很多次,我觉得哥生气的点在于可能觉得我看不起他或者是觉得他赚的少,打算回去和他道个歉。

那时的我不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实际上只是不想让我体会一遍他的痛苦。年少辍学,外出打工,年纪轻轻的他遭受着多少探究和非议我无从得知。

只不过我知道从那年起他就再也没跑过步了。季川虽然学习不太好,但是体育很有天赋,曾经在运动会上打破了全校的历史记录。后面还进了田径队,去省里比过赛成绩很不错。

但是一切都随着学业的结束被埋葬了,无论是哥努力奔跑的短暂的青春还是有过一丝曙光的梦想。

上次视频完了过了三天,哥一直没回我的消息,我的心里开始隐秘的担忧。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家里有事发生,而且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季建军又闹了。

季建军,1969年生人,由于出生在建军节那天爷爷起名叫建军,是我们血缘上的父亲。体内都有着同一条染色体,都姓季,这是我们唯一的共同点。

至于他的事,我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讲起,用两个词概括就是可怜又可恨。我至今都认为这种人是世界上最坏的人。现如今,想打一个人不需要叫他“到楼顶来”。

我既迫切的想知道哥这几天遭遇着什么,又恐惧收到他的消息。有时候语言的残酷可以通过眼球直击大脑。

毫无悬念的收到坏消息的时候像是尝到了一直担心烂掉的果子终于腐败的味道那样,我体会着吞噬自己的恐惧和渗入其中的匪夷所思的平和。

晚上在床上,我收到了哥的视频邀请。往日肯定会满心欢喜的我看到提示的瞬间心咯噔一下,缓慢的按下了接听,准备接受极有可能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挤出笑容,故作淡定地问道这两天忙什么呢,做好准备后看向屏幕里季川的脸,幸好——没有鼻青脸肿。

哥沉默片刻,也用着轻松的语气说着没什么,他那晚回来把手机砸碎了我把卡捡出来又去换了个新手机,所以今天才给你打视频。

我的嘴里泛起一阵苦涩,季川的语气我再清楚不过,那种强装出来的不在意的轻松是我们俩最擅长的演技。即使都知道对方在演,我们还是默契地没有戳穿,这是我们的角色不能更改。

从他潦草简短的话里,我轻易的想象出了当时的情景。肯定是直接从手里夺过,然后高高举起用力的掴在地上,就是不确定是用的锤子还是脚踩碎的,我估计是后者。

因为这种桥段一般都是一气呵成,中间去找锤子听起来有点诡异的撕裂感。

我恨自己这善于发散的想象力,连哥的表情都历历在目:他肯定是淡淡的看着,不带一丝感情的但不是麻木,而是激烈的感情和极致的克制交织的平静。

沉默在手机屏幕里蔓延,我控制好脸上的肌肉,说:“他怎么这样啊。”没再多说一句,因为对他过多的评论只会勾起更加难堪的记忆让气氛更难挽回。

随后哥又说:“没事,我在家他不怎么闹了,只不过那天喝多了才那样。”听了这句,我更心酸了,明明知道这不过是饮鸩止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在心里隐隐的松了口气,同时为这个行为感到鄙视。

匆匆聊了几句别的,我们就结束了对话,是我先挂的。因为下一秒我就控制不住眼泪,还没来得及退出微信就难以自抑的哭起来了。

我不敢想哥在家一个人日日夜夜独自面对着季建军的感受,没有我分担怒火也没有我在一边陪同无异于加倍的煎熬。对季川的负罪感淹没了我,看到他平静的讲述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

我用心爱着的季川,当他受苦时我却只能无力地旁观着,连安慰都做不到。

你们可能会好奇,我妈去哪儿了。原来五岁的我问季川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很复杂,眼睛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日历上陈旧的风景画说:“妈妈去西双版纳旅游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不带我们去?”

季川艰难的应付着,“我也不知道,等你考上大学了她就回来了。”

我很聪明的不再继续问了,暗暗记住了西双版纳这个地方。后来大一点了才知道,它在中国的很南方的地方,而一个北方女人是不可能独自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的。

所以,事实无非就是两种结论:一是妈妈死了,二是她抛弃了我们。无论哪一种我都没必要再去问季川了,这只会让我们之间多一个禁忌。

况且我对她的回忆其实不剩多少,所以我只是觉得少了个生命中固定的角色。

说起这个,我唯一的朋友汪凯最有发言权了。他住在我家后街,亲爸小时候被电死了,他妈嫁了个大老板,后来才知道人家本来有老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当时几乎所有的孩子见了他妈就叫小三,没人再愿意和他玩了。

我也是,不过不是因为他妈,而是我本来就不和任何人玩。那天傍晚我在河套边放羊,遇见了在河边站着的汪凯,他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他看见是我,回头盯着我半天突然笑了下,那笑容里藏着难言的悲凉和孤注一掷,“喂,季泽,要不要当我的朋友?”

我想都不想,“不要。”他来劲了问我为什么不要,我反问那为什么要?

他思考了一会,说:“因为我们的父母都烂透了可以吗?”我恼怒的想否认,并不是想维护季建军而是我自己的面子,但我失败了因为显然这是事实。

他看我不说话终于一点点展开了胜利的笑,上前搂住了我的脖子,和我一起无言望着西边快要烧尽的太阳。

汪凯从那天起一转往日的消沉,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去剃了个光头美名其曰从头开始。明明还是小孩,却学着那些街边混混纹身、抽烟、喝酒,配上他的一身破洞牛仔像个不伦不类的癌症患者。

对我的评价汪凯很满意,说自己就想要这种效果来气他妈。他妈住进了老板的城里的楼房,把他扔给了奶奶每个月回来一次顺便给他很多生活费。

我同情的看着洋洋自得的汪凯,像是个想通过飞上天空爆发出巨响证明自己的老式鞭炮,可是人们更青睐绚烂夺目的烟花。

也没人再敢当面笑话他,因为汪凯有一次拿砖头给最后一个那么说的孩子的脑袋砸开瓢了,住了一个月院。

我和他,第一名和迅速崛起一炮成名的校霸,成了外人眼里古怪的搭档。大多数时间都是他说话我听着,气氛倒也出奇的和谐。

他很大方,总是请我吃饭,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几乎吃遍了镇上的所有门店,我还因此胖了几斤。

每次季建军一闹完,汪凯第二天就会带我出去兜风,骑着他爸生前的那辆老摩托车。我们俩加起来都不到二百斤,却敢骑着它在农村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飞驰。

当山间混着草木气息的风高速经过我的脸,吹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我会觉得意识飘出了身体,悬浮在半空,好像短暂的逃离了现实,但下一秒就会被汪凯那公鸭嗓发出的尖叫拉回现实。

汪凯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喜欢季川的人,本来这事我想瞒着所有人的。但是耐不住这逼的观察力太敏锐了。

一次我和汪凯正坐在墙头上吃冰棍呢,我哥从下面光着膀子扛着个锄头经过,我眼睛发直的盯了一路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处,连冰棍化在指缝里都没察觉。

汪凯在旁边眯着眼看着我没说话,过了会突然开口道:“泽啊,你是不是看上你哥了?”我心里一颤,面上还是没有表情的说:“你疯了?”

他出声提醒道:“哎,冰棍都化了啊。”我低头含住冰棍,用他的衣服擦着手,决定试探他一下,说:“那你说说你怎么推理出来的?”

他自豪的咬了口冰棍,含糊不清的说:“眼神。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平时耷拉着眼皮好像谁都跟你没关系似的,你都不知道刚才你那眼神好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听完他头头是道的分析,我有股想告诉他这个秘密的冲动,因为自己埋在心里不能倾诉的感觉也快要把我压塌了,于是我嗯了一声后说,“别告诉别人。”

汪凯比我还激动,难得的没有表现出我预想里鄙视惊恐或是嫌恶的样子,而是觉得我终于把他当成兄弟了,连这种秘密都告诉他了。可见他精神真的不太正常。

说出来以后我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刚才那几分钟还是一场对我无声的煎熬,稍有不慎我就可能成为第二个汪凯。

从那以后每当觉得别人要看穿我的时候,我的手里就会产生一种融化的冰棍那种冰凉粘腻的感觉。

压抑对季川的爱欲成为了我青春期的主题,可是少年的爱就像汹涌欲出的岩浆,每天一见到他就想暴烈的喷射出来。

我只能用尽力气让它冷却,变成一块块堆积在心里的坚硬冰冷的岩石,建成保护我们兄弟关系的严密城墙。

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要是个女孩该有多好,我就能使个计策把人先上了,这样季川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他会怀着深刻的歉意和内疚照顾我一辈子。

但是我也只是想想,一遍遍的意淫和如影随形的负罪感就像缠绕在一起的两股绳紧紧的勒住我的脖颈。

和哥逐渐疏远了半个月后,放假回家的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季川,一面压抑着对他的思念一面迫切的想靠近他,可是我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来。

到了晚上,我在洗手间里冲澡,突然门打开了,季川光着上半身站在门口,隔着升腾的雾气,手里拿着毛巾拘谨的问要不要帮我搓背。

我在花洒下愣住了,赤身裸体的情况下见到喜欢的人就站在距离不到半米的地方,用着诱人犯罪的语气邀请你搓背,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我咽了下口水,心跳的声音太大扑通扑通的震动着鼓膜,握住拳头咬紧牙说了句不用了。

哥好像有点受伤,手里来回摆弄着毛巾,沉默了几秒说:“还是搓搓吧,到了学校没人给你搓。”

单纯的季川连主动示好都做的不够自然,略带生硬的靠近却已然让我神魂颠倒。

说着就要不顾我无声的拒绝进来,还关上了门。我急忙转过身去,努力忽略眼前的一片春色。其实从小到大我们互相身上哪儿都见过了,可是感情变了之后我对这具朝夕相处的身体突然就变了关注点,对他以往身体的记忆成为了一种追加体验。

哥的胸肌上沁着微微一层薄汗,他肯定在外面等了很久热的出汗了。纹理分明的肌肉在灯下闪着蜂蜜般的色泽,上面依稀可见的青色静脉仿佛有生命力的枝蔓铺陈在这具鲜活的肉体上,腰际干练的曲线通往身下那神秘的禁忌之地。

光是想着这些我就感觉半硬了,不想让哥看见我的丑态于是只得背过身去假装让出空间让他搓背。

哥在身后用手接了捧水,悉数淋在我的后背上。明明是热水,我却感觉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每个毛孔都在战栗着,仿佛这是主赐下的圣水浇在了内里是魔鬼的我身上。

哥看出来我的颤抖,小声的问道:“很冷吗?”我摇摇头,是太热了。身体前所未有的火热好像身处火焰山,急需季川来为我解暑。

“那我开始了”,说着哥把毛巾卷成长条开始从上至下的用力摩擦着我的后颈、肩胛、背部一直到腰。他的手法很舒服,带着季川特有的照顾和细心,我却被这隔着一层棉布的温热手掌的触碰撩拨得心猿意马。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一时静默无言,在我看来是浮动的暧昧,在季川眼里这是我不愿和他交流。他终于憋不住问道:“小泽,这段时间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还是在学校有谁欺负你了?有什么事就和哥说,别自己憋着啊……”

我静静听着他的絮叨,里面含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失落和控诉。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为什么要冷落季川呢?无论他喜不喜欢我,他都是我哥。

我一个人的苦情剧不应该要他来配合演出,在哥眼里我只是突然和他拉开了距离没有解释。我这么爱他,为什么凭空让他多了一份烦恼,不管怀着什么感情我都想要靠近他保护他让他开心。

“对不起哥,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话的,以后不会了。”我闷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哥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外,在这么久的冷漠后我第一次用这么软的语气和他说话。“哎呀我就是随口说说,和哥说什么对不起啊。学习别太逼自己太紧,你那么聪明肯定能行的。”

季川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了我,没有质问也没有斥责,他就是这么善良又好哄,显得我更加卑鄙小人。

原本高涨的性欲也在这愧疚惭愧里渐渐消退了,逐渐被温情取代。但是下一秒,哥做出了个让我始料未及的举动,让我瞬间乱了心神。

浴室里只有头顶一个老旧的花洒,还有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发黄的水管以及我换下来的衣服。哥搓完后把水管递给我,就在我回头接过水管的时候他居然直接大咧咧的弯腰脱下了内裤,明摆着要和我一起洗。

我呆呆地握着不断喷水的水管朝着哥的上半身,水流向上攀登然后顺势而下形成一道抛物线,打湿了他的腹肌还有下面的毛发,露出了他蛰伏在里面的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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