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听了,身子一僵,随即苦笑道:“瑞哥果然是聪明人……”
明年会试在二月,殿试在三月,京城落第举子回乡早说也要在二月末,那样的话,回到松江就是四、五月份,可是县试时间在二月。
“连先前最执着考试的全三哥都耐心性子,越过明年院试,琴二哥怎么突然急切起来?”沈瑞不解道。
沈琴倒是实话实说道:“如今三叔教导我们的,都是简单的东西,族学里的夫子也能教导,何苦还非要留在京城,还累了三叔?再说,瑞哥与珏哥明年定是要下场的,我与宝哥也不想落的太远……”
沈瑞眉头微蹙:“这也是宝四哥的意思?”
沈琴点点头:“只是怕三叔多想,也因松江路远,不想要麻烦长辈们费心,才一直没说……如今要是洲二伯派了南边的差事,我与宝哥两个顺路回去,也能省了麻烦……”
贞元会合(一)
不管沈琴、沈宝两个是顾及三老爷的身体,还是真的不想错过明年县试,既能对沈瑞将这话说了出来,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希望沈瑞往徐氏那边透个话。
要是他们两个过去说,倒像是嫌二房待客不妥当似的。
沈瑞想了想道:“要是二叔选的不是南边的缺呢?”
沈琴道:“那能不能看看松江会馆那边的人,要是有人回乡,顺路就回了
他与沈宝两个十四岁,想要单独上路,二房长辈也不会放心。二千里路,不是二百里,路上最快也要一个多月。
沈瑞见他连这个都想到了便道:“且看看长辈安排,二叔那里的消息也差不多该下来……”
等到徐氏跟前,沈瑞转达了沈琴、沈宝想要归乡之意。
徐氏闻言,亦是犹豫。她的心里还是赞成三老爷静养的,不过对于沈琴、沈宝提出的想要随同乡南下的事却不赞成。
族侄是随着她这个族伯母进京的,即便要回去,也当二房安排人手妥妥当当送回去。
此事就耽搁下来,只等二老爷的外放结果。
等到中秋节后,三老爷终于痊愈。人清减了不少,面上更是瘦的双眼都洼陷进去,看得沈瑞、沈珏等人都胆战心惊,
倒是几位老爷、太太,见怪不怪,反而觉得三老爷这两年已经不错,早先每逢换季时总要病一病的,可打去年冬里到今年秋,就只病了这一次。
转眼到了八月二十五,吏部双月大选,二老爷的补缺也正式下来。
洪武间,定南北更调之制,南人官北,北人官南。其后官制渐定,自学官外,不得官本省,亦不限南北。
若非如此,二老爷原籍在南直隶,现籍在北直隶,要是南北都规避的话,就只能选两京任职与西北、西南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