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清宁宫正殿。
寿哥看着手中的纸卷,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沈瑞真的得了院试‘案首,没白让孤在父皇面前赞了一回,何泰之也是榜上有名,这倒是意外之喜……
天威难测(三)
同沈家与何家两家的欢天喜地相比,乔家的气氛则阴郁得怕人。
乔老太太面上恍惚,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没有,一个也没中?别是看错了吧?你五哥的先生不是说他火候十足了么?当年府试时可是考了第十五名”
乔永善满脸愧疚,站在一旁,低声道:“确实榜上无名,许是五哥一时没考好,孙儿这里也不争气,让老太太失望了。”
乔家毕竟是仕宦人家,翰墨之族。老爷辈的不用说,好歹出来一个二甲进士,第三代却只有长房幼子乔永德、三房长子乔永善两个读书种子。
乔老太太当成眼珠子似的盯着,掏了大钱为两个孙子延请名师,前年堂兄弟两个下场,双双过了府试,卡在院试上。当时兄弟两个才十四岁,十四岁的童生也算体面,没想到过了两年,依旧是双双落第。
寻常人家,十六岁卡在院试这里并不算什么。院试三年两考,努力学习几年,再考也不算晚。
乔家原本也不着急,可谁让沈家过继来个沈瑞。
自打二月里沈瑞中了县试“案首”,乔永德就来了狠劲,摩拳擦掌,不甘人后。连带着乔永善也被堂兄带的紧张起来,正经苦读了几个月。两兄弟的老师都对弟子褒赞不已,只说乔永德火候够了,乔永善要看运气。
今日院试放榜,乔永善因老师的话本有些惴惴,却被意气风发的堂兄拉着去看榜。
没想到不仅他自己榜上无名,乔永德也名落孙山。乔永德看完榜单就寒了脸,立时甩了袖子气鼓鼓地走了。
乔永善追不上,晓得家中长辈在等消息,就含羞带愧地回到禀告。
乔老太太还在叹气,旁边站着的乔大太太已是带了急色:“五哥可说去哪里了?”
“没说,不过两个长随都跟着。”乔永善道。
乔大太太虽担心幼子,可也晓得怪不得侄子头上。知子莫若母,幼子被老太太打小溺爱,最是任性,就算是兄长们说话也不会听,何况是堂弟。
乔老太太长吁了口气,道:“有长随跟着就好。五哥辛苦了半年却是这么个结果,孩子心里憋屈呢。”
乔永善耷拉着脑袋,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心里极不好受。